只一眼,暖暖半日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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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苏梓祺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状态不对的堂哥，放下本子，上了沙发，撑着头看他，“有心事的话说出来听听啊，或许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呢？”
　　苏沐泽满眼复杂地看着她，思来想去，盘起腿问道，“你还记得上次被你撞到的学姐么？”
　　苏梓祺眨了眨眼，点点头。
　　“那你觉得，那个学姐人怎么样？”
　　“女神啊，无论是样貌，声音，还是故事，都是大神级别啊。”说完，苏梓祺像是想到了什么，略带期望地看着他，“哥，难道你喜欢上她了？”
　　苏沐泽呆了一会儿，点点头。
　　“太好了！你这个光杆司令终于也有单相思的一天啦！”苏梓祺莫名地兴奋起来，“说吧，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我一定全力完成任务。”
　　苏沐泽犹豫了下，终究还是摇摇头，“不用，你好好顾好你的功课就行，对了，记得替我保密啊。”
　　苏梓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吐吐舌，拿起习题册转身回了房。
　　当晚，那道题目的解题过程，她始终没有看明白，因为她的心思，早就飞向了改天如何巧遇学姐以及如何牵线搭桥的事情上了。
　　*
　　“夏夏，生日快乐。”莫言希递上包装精美的蛋糕，眉眼带笑。
　　“这是你做的吗？真的假的啊！莫莫，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好爱你，mua～”安夏打开盖子，装饰淡雅却不失风韵的图案，让她没来由的不敢下手，“怎么办，舍不得吃了。”
　　莫言希笑出了声，拍拍她的头，“你不吃没关系喔，不过里面有你最爱的芒果，你确定，要一直把它当宝贝一样的供着吗？”
　　“唔，想吃，又不想吃，烦死了。”安夏撑着头看着蛋糕发呆，都忽略了一旁越走越近的脚步声。
　　“生日快乐啊，我的夏夏同学。”尹洛辉嬉笑着垂下藏在手中的项链，一脸灿烂的冲主人公眨眨眼。
　　“哈，谢谢啦，笨蛋辉，你说这蛋糕这么好看，舍不得吃，但又很想吃，怎么办啊？”
　　尹洛辉凑过去瞧了瞧，侧头问道，“嫂子，你做的？”
　　“嗯。”
　　“嫂子，我觉得你以后完全可以去开家烘焙店自己做生意了，手艺那么好。”他竖起大拇指夸赞一番后，转头对着安夏，“没关系啊，你看着我吃就好了。”
　　“笨蛋辉，你又讨打！”
　　“哈哈，饶命，老婆大人饶命。”
　　莫言希好笑地看着这对欢喜冤家在一旁打闹，也不去打扰，偏头看向窗外，行色匆匆的行人有两三个打起了伞，好像，下雨了呢。
　　她低头拿出手机，随意翻了翻微博，除了偶尔弹出的时事政治，她关注最多的，就是甜品烘焙的相关信息。每天变换着各种口味，做好吃的甜品给自己心爱的人，这曾经是她的梦想，只是现在，少了明确的对象罢了。

　　☆、雨中的驻足

　　『那天雨中，明明可以兀自走开，却迟迟没能迈开脚步，我就知道，有些我不想承认的变化，已经发生了。』
　　“莫莫，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玩儿了吗？”
　　“不去了，你们去吧，都是洛辉和你的朋友，我就不凑热闹了。”
　　莫言希微笑着别过二人，背上包，推门走出了餐厅。天有些阴沉，风吹过脸颊，似乎有些冷。她低头扣上最上边的扣子，把手插进口袋，不紧不慢地往家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按照时间推算，再过不久，桂花也该谢了吧。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在桂花林下，牵着他的手走过，手心里是他惯有的温度，暖暖的，让人安心，只是现如今，流逝的温度，来不及掩盖这冰凉的触感，也许，冬天快来了。
　　没了罗莹的校园生活，一下子安静不少，身边的人都有意识地避开过去消失的那一年，除了自己，没有人再会提及那个名字。沈子寒，你注定，将会生活在我的回忆之中吗？
　　想你了，在这个秋风扫落叶的季节。
　　莫言希开门进屋，四周黑漆漆一片，看来今天，妈妈又没回来。她打开灯，在玄关换好鞋，松下背包，去了房间。
　　一如既往的照片，灿烂依旧的笑容，现在的她，已经能够坦然地看着曾经的他，镇定情绪。莫言希靠着墙，静静地看着最后的一张合照，粗心如她，竟真的没有发现他一点的异样。她自嘲着笑了笑，转身去到客厅。
　　莫言希抬眸瞥了眼时钟，晚上八点三十五分，明天刚好是星期天，想必妈妈应该又有加班，她打开冰箱，除了鸡蛋和一两棵青菜，就剩两个番茄。
　　“应该够明天的伙食了。”她暗自盘算着，准备洗漱一番后睡觉。莫言希习惯性拿起药瓶，晃了晃，没有声响。
　　她有些警觉地打开瓶盖，往里瞅了瞅，果然，空了。莫言希不安地瞥一眼窗外，雨势比刚才大了几分，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冒雨出门一趟。
　　淋雨和失眠比起来，简直不足为惧。
　　从药店出来，雨滴下落的速度随着一阵阵雷声明显加快了些，莫言希蹙眉撑起伞，快步往家里赶，然而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她，竟意外看见了从对面咖啡屋走出来的苏沐泽，还有，韩宇。
　　“泽少，你确定不和我一起走吗？打车吧，都没伞，淋湿感冒了可就麻烦了。”
　　“不用，我先等等就好，你家里有事就赶紧回去吧，不用管我，没事的。”
　　“那行，你等雨小一点再走啊，我先撤了，有事打我电话。”
　　“好。”
　　苏沐泽目送着韩宇的背影上了出租，才收回目光，他看了看暂时不见有减弱趋势的雨，想着进去再点杯喝的，只是在转身之际，余光扫见了对面那个身影，停下了脚步。
　　莫言希注意到了男生的变化，抬头看了看信号灯，撑着伞穿过马路，来到跟前，倾下伞，淡然一笑，“好巧。”
　　“好巧。”苏沐泽上扬的嘴角勾起那抹迷人的笑容，伸手将她拉入屋檐下，“那么大雨，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买药。”莫言希伸手指了指对面的药店，收起伞，看了眼周围，“你呢，不打算回家吗？”
　　“哪里不舒服吗？”显然，苏沐泽的重点，始终只会落在和她有关的事情上。
　　“老毛病，习惯了，你还不打算回家吗？”莫言希言简意赅的带过那个让她至今无法摆脱的病症，再次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雨太大，本打算等雨停了再走。”
　　莫言希望了望死气沉沉的夜幕，还有时不时划过的，有点让她害怕的闪电，“看这天，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你要是不介意，跟我合一把伞，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苏沐泽从她手里揽过雨伞，轻轻撑起，“我先送你回去，你再把伞借我。”
　　没有疑问，没有商量，就好像一切理所应当，就应该这样发展。

　　☆、逃避，那份赤诚

　　『也许所有爱情的开始，都会伴随着心动。只是我还未准备好去接纳新的生活，只能假装回避你的关注。』
　　一路上，安静的只能听到雨滴落在伞面而发出的声响，时而划过的闪电，随之而来的雷声总会让莫言希有些惊颤。
　　“你不要紧吧？”苏沐泽注意到身边人的异样，微微侧头，眉头有些紧。
　　“嗯，没事。”
　　雨势有些大，苏沐泽自觉地把伞往她那边倾斜了一定角度，很快的，他的肩膀就被随之而来的雨打湿，有些微凉。
　　“到了，你回去吧，记得喝点热水，早点睡。”
　　莫言希抬眸瞥见他被雨打湿的半个肩膀，微微皱眉，随即将他拉进楼道，“你这样会着凉的。”说着自觉的伸手替他掸去浮在面上的水珠，手伸进口袋摸了摸，没有纸巾。
　　“要不你跟我上去吧，我拿毛巾给你擦擦，你这样子回去，明天一定会感冒的。”
　　一连串的动作，和关切的话语，苏沐泽只是笑着看着面前的女生替他张罗着，心里很暖。
　　“你不怕大晚上的，引狼入室么？”
　　莫言希微微一怔，然后有些哑然地望着他。苏沐泽轻笑了一声，摆摆手，“我开玩笑的。”
　　“你随便拿双鞋换上就行，我去给你拿毛巾。”说着，莫言希只身进了里屋。
　　苏沐泽搁下伞，自如地观察着客厅的一物一角，突然他的眼神落在桌上的白色药瓶上，他踱步过去，顺手拿起看了看，“安眠药么？”黯然的眼神，收紧的眉头，内心有些不知名的情绪，一下子蔓延开。
　　听到脚步声，苏沐泽自觉地放下了药瓶，假装看着墙上的壁画发呆。
　　“给，赶紧擦擦，我去给你倒点热水。”递过毛巾的手，毫无预兆地被牢牢抓紧，明明对方淋了雨，手心的温度却比自己暖上好几倍。
　　“莫言希，你告诉我，你需要多久，才可以放下心里的那个他，去重新接纳一个人？”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认真的表情里，那种惴惴不安被隐藏的无影无踪。
　　“我……”莫言希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四处躲闪的眼神，显示出了她此刻的慌张。
　　苏沐泽叹了口气，松开手，拿过毛巾擦着身上的水滴，“对不起，可能是我太冲动了。”
　　莫言希别过脸，耳根由于刚才的惊吓，染上一层绯红，她习惯性握紧手，带着一句“没关系”，转身跑进了厨房。
　　苏沐泽暗笑自己的沉不住气，擦着水，倚着沙发坐了下来。客厅不大，但很温馨，电视柜上方的合照里，只有两个人。莫言希的眉眼很像她母亲，弯月如钩，笑起来拉长了眼角。
　　“阿姨看起来很忙，你总是一个人在家。”
　　“嗯，周末她可能会加班，我也习惯了。”莫言希放下茶杯，选了邻近的单人沙发坐下，“等水稍微凉一些就喝了吧，泡的姜茶，可以驱寒。”
　　“谢谢。”
　　“不客气。”
　　为了避免尴尬，莫言希坐了一会儿就借口去阳台收衣服。苏沐泽看了看她的背影，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被按亮的屏幕上，是张陌生但阳光帅气的脸，“他就是沈子寒吧。”
　　他独自嘀咕着，点开通话键，输入了一串号码，摁了拨号。很快，自己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熟练地保存了号码，将女生的手机放归了原位。
　　“谢谢你的招待，不打扰你了，你记得早点休息，晚安。”
　　莫言希微笑着点点头，扫了眼已经空了的茶杯，递上一旁的伞，“那你路上小心，拜拜。”她刻意回避了最后的那一声“晚安”，苏沐泽也没有在意，颔首示意后，转身离开了。
　　我还没有准备好，对着另一个人笑着说晚安，所以很抱歉，谢谢你的照顾。莫言希倚着窗，静静地目送着夜幕下，只身撑着伞，走在雨中的修长背影，愈走愈远，直至被黑色淹没。

　　☆、第一次，邀约

　　『雨过天晴后的天空，没有了阴霾，伤而愈合后的心灵，可还有痛？』
　　又是一夜无梦。
　　早早醒来的莫言希懒散地穿着睡衣，踢踏着鞋拖，漫无目的的在客厅转着圈，她伸手胡乱地梳理了下被随意搭在背上的长发，发了会儿呆，决定替妈妈打扫卫生。
　　下了一整晚的雨，天空难得的白净了些，推开窗户，迎面扑来的风中，还夹带着晚秋泥土的味道。看来，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莫言希把茶几上凌乱堆放着的杂志按时间顺序收了起来，放在闲置的书架上，找了块干净的抹布擦了擦各种台面上的灰尘，打了盆水，把每个房间的地板都认真的擦了一遍，一切工作完成妥当，她才发现跪了一段时间的膝盖，还是有一些疼的。
　　她用清水洗了把脸，看了看尚早的时间，慵懒的趴在阳台上，吹着风，晒着太阳，屋里，还有方才做家务时，打开放着的音乐。
　　“莫言希。”苏沐泽站在楼下，抬头看着栏杆上，像只贪睡的猫咪趴着小憩的女生，额前的刘海有些凌乱，两鬓的碎发已经长到垂过了双肩，消瘦的身板显然撑不起松散的睡衣，松松垮垮的支在身上，倒也不失俏皮动人。
　　“你……怎么会过来？”莫言希睁眼一看，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今天周末，过来还伞，顺便请你吃饭，赏脸吗？”说着，苏沐泽晃了晃昨天那把伞，笑得很好看。
　　“……”可以有理由拒绝吗？如果能想到的话，想必莫言希一定早早的就回绝了吧，她站在阳台，四目相对，良久，她放弃了搜罗各种理由的想法，丢下一句“等我去换身衣服”，便跑了进去。
　　典雅的西餐厅，别致的廊栏座椅，优雅的音乐环绕，一看就是特别高档的消费场所。莫言希想起上次欠下的两百元债务，特地带足了些钱，来的路上还说着这顿饭换她请客。然而真正坐了下来，她开始无尽的后悔了。
　　苏沐泽好笑的看着对面如坐针毡的女生，把幸灾乐祸的情绪尽可能多的压抑下去。他叫了服务员递上菜单，推到她面前，“看看想吃什么吧，我买单。”
　　莫言希走神的看着他脸上捉摸不定的表情，呆呆地“喔”了一声，来回扫着菜单上的套餐价格，纠结了许久，点了份黑胡椒牛排后还给了他。
　　趁着苏沐泽点菜的间隙，莫言希在心里默算了下目前的状况，以她钱包里的那些数额，能勉强在这吃上两顿最廉价的牛排，就已经很不错了。果然，还是直接还钱来的靠谱一些。
　　“这边的牛排是他们的特色，无论是从肉感还是味道，都比一般的店要强得多，所以价格自然也会高一些。”
　　“喔。”莫言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其实她并不在意贵的原因，因为即便再好吃，过了今天，她也不会再来第二次了，理由自然是，消费不起。
　　“等会儿你可以尝尝看，如果喜欢，下次可以叫上安夏她们一起，我请客。”
　　显然，被一眼看穿想法的莫言希显得有些尴尬，只好强行转移话题，“苏沐泽，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第一次。”
　　“什么？”
　　“这是我们认识以来，你第一次开口叫我的名字。”
　　莫言希一愣，半天才回过神来，“有……那么少吗？”
　　“有。”苏沐泽笑得淡然，带着笑意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别人夺不去的温柔与暧昧。
　　就像你看中了一件宝贝，无论走到哪儿，你的焦点，你的心，永远在那，挪都挪不走。

　　☆、逗趣的爱

　　『想着对你好，想着看你笑，想着让你成为最幸福的人，陪在身边。』
　　“莫言希，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女孩眨了眨眼，茫然地看着他，片刻后，没有底气的摇了摇头。
　　苏沐泽笑了笑，体贴的替她倒满了果汁，“原先的我，也是不信的，不过现在看来，它还是真实存在的。”
　　莫言希低头吃着牛排，没有勇气抬眸去迎接他炽热的目光。她虽然深知他内心的想法，但事实上，她并不希望他那么快的坦诚相待。
　　为什么？害怕么？谁知道呢。
　　苏沐泽注意到女生的异样，也自觉的打住了话匣，他有条不紊地一次性切好牛排，慢条斯理的吃着食物，看着她。
　　“味道确实不错。”莫言希感激于他的适可而止，肯定了他的眼光。
　　“谢谢，对了，阿姨做什么工作的？”
　　“妈妈在杂志社工作，所以那天你应该看到桌子上横七竖八地放着许多杂志吧。”
　　苏沐泽若有所思点点头，“难怪，我还以为你以后想当编辑，才买那么多本呢。”
　　“我才不想和我妈一样呢，有灵感的时候自然是轻松拿下，但是文思枯竭的时候，主编的催稿是会要人命的。”想起好几个晚上，看到妈妈伏在案前，地上满是揉皱的纸团，莫言希就不禁感叹压力之大。
　　“那你想做什么？有目标吗？”
　　“我吗？”莫言希想了想，有些失落的摇摇头，“除了做甜点，我还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事情，也许，我确实该想一想以后的路了，毕竟明年也就高考了。”
　　“甜品？你自己做吗？”
　　“对啊，蛋糕，奶茶，饼干，布丁，点心之类的，只要尝试一遍，我就一定能做好。”说起自己最擅长的地方，莫言希的眉宇间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兴奋和喜悦。
　　“心灵手巧。”苏沐泽看着她难掩的自信，由衷的觉得，自己应该帮她做些什么，因为这份自信和阳光，本该属于如此优秀的她。
　　“sorry啊，好像有些自夸了。”莫言希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误以为是自己太张狂了，“你呢？有心仪的大学吗？”
　　苏沐泽撑着头，看了她一会儿，笑道，“有。”
　　“哪所大学？”
　　“秘密。”苏沐泽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之笑着喊来了服务员买单。
　　莫言希也不追问，怅然耸耸肩，从钱夹里掏出两张一百递给他，“给，上次欠你的两百。”
　　苏沐泽瞥了一眼，没有收，在女生疑惑的眼神里，退回给了她。“我说过，不用还了。”
　　“无功不受禄，更何况，这是我应该自负的医药费，怎么能连累你替我买单，这笔账我是一定要还的，不然时间久了，会记不清楚的。”
　　“没事。”苏沐泽停顿了下，收回手，悠悠地撂下一句让莫言希一时无言以对的话。“我就是想和你不清不楚。”
　　看着女生因为语塞而涨红的脸，苏沐泽觉得莫名的有趣，他没忍住笑出了声，“走啦，逗你的。”
　　莫言希收起钱，背上包跟在他身后。明亮的日光拉长了他的身影，莫言希默默地一步一踩他的影子，心里暗骂他的狡猾。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他那么爱使坏呢？
　　苏沐泽突然的停步，让跟在他身后的莫言希猝不及防地撞了上去。他即刻扶住她晃动的身子，眼里带笑，分明的宠溺。
　　“踩影子那么好玩儿？连路都不看了。”
　　“我……”像是被发现在干坏事儿的小孩，莫言希瞬间没了主意，“我……我只是……在数脚步而已。”
　　“好啊，那你说说看，从出门到这里，几步了？”
　　“……”莫言希抬眸看了看他一本正经却又明明像是在看笑话的表情，确定，她没有穿越到4月1日愚人节的那天？
　　苏沐泽伸手替她挡去额前有些刺眼的阳光，笑着说，“520步，一步不差。”

　　☆、我，试试

　　『梦里花落，梦外花开。』
　　“莫言希，一定有人和你说过，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很温暖。”笃定的眼神，毫不回避的目光，苏沐泽就这么紧紧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孩，前所未有的认真。
　　“虽然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有关于你的事情，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以前的你，一定很幸福。”
　　苏沐泽伸手将呆若木鸡的莫言希拉入一旁的树荫下，倚着树干，平心静气。“我是一个很简单的人，我不会过问你前十九年的生活，和谁在一起，快乐与否，我只在乎从认识你开始的每一天，是不是有能力让你重拾笑容。”
　　“也许你会觉得，我突然说这些话有些唐突，其实这也是想了很久以后，才决定大方、坦白的告诉你。有些事，怕你不知道，但也有些事，更怕你装作不知道。”
　　“我从来不会去和别人比，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有的魅力，是其他人难以企及、模仿甚至超越的。我知道他在你心里的位置，一直很重要，但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当然，可行与否的决定权在你。”
　　“什么……建议？”莫言希终于能在他一连串的话语中，提取到一个自己暂时可以接纳的关键词，作为询问。
　　“可不可以尝试着，关注一下别人，比如说，我。”
　　如果说，以前的苏沐泽，无论对于自己的相貌、身高，还是体型、学识都自信满满，能够博得众人眼球的话，那么现在站在莫言希面前的他，就只能抱着一丝仅存的侥幸，期望着她能够有一点点的，在意他。
　　莫言希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默不作声。
　　你能说他不出色吗？不能。打从第一眼起，莫言希就一直认为这个颜值很高的帅哥只会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偶尔擦肩而过，作为彼此的风景。
　　从相遇，到相识，苏沐泽的态度和对自己的关心，早就超出了一般普通朋友的范围，作为心思缜密的处女座女生，她不可能不知道。
　　这其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二选一问题，莫言希百感交集地看着他映在脸上的微笑，她有对他的好感，这点是真实存在的，但她的心里、眼里，还能不能再容下一个他，她说不上来。
　　“我……需要试试。”
　　没有拒绝，苏沐泽显然轻松愉悦了许多，从她口里慢慢说出的这最后四个字，似乎已然能够让他看到光明的前景般。
　　“好。”苏沐泽上扬的嘴角表明着此刻内心的喜悦，而事实上，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被直接拒绝的心理准备。“你要不要，去看看桂花林？”
　　“桂花林？”莫言希愕然，抬眸，“真的有桂花林？”
　　苏沐泽点点头，“看你总是对着它发呆，想必应该很喜欢，人民路的公园里，有一小亩地，种的都是桂花树，想不想去看看？”
　　“好。”莫言希想了想，点点头，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上了随手拦下的出租车，看着窗外飞逝过的风景，暗暗发呆。
　　那个公园，很久没有去过了。因为那里，曾经是沈子寒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