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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的乌托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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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会的小插曲过后,某一风和日丽的早上,毕小瑆起了个早。
她晃悠悠来到学校,校道里零零星星只有几个啃着早餐的学生。她笑,脚下生风般,一蹦一蹦往班里走。
可能今日格外阳光明媚,她觉得自己通体舒畅。
毕瑆兴俯身将书包挂好,正要从抽屉里抽出本口语练习册,却意外地看到一个浅绿色的信封,外面还有一层透明的保护袋。她心里小鹿乱撞,抬头往周围看了看,没什么人。
她将书包扯下来,悄悄地,怕被人看到的,飞快地将信封取出来塞进书包里。好像在做什么坏事似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她不由得想,会是谁呢?
人生收到的第一封情书。
一早上都忐忑的,又有点期待的,毕小瑆趴在桌上。忽地吃吃笑出声,阿熙,有人给我写情书了呢。
情书耶,这种快要绝迹的神奇品种。
好像时间过得格外漫长,最后一节课的钟声响起,她很镇定地站起身子收拾书包。然后,镇定地往门外走。
毕瑆兴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不是如同往常般往饭厅跑,而是快步上楼,将房门掩上。
她深呼吸,颤抖着手从书包里取出信封,揭开透明的保护袋。
然后,一张又一张的,浅绿色的。
空白的信纸。
毕瑆兴一脸懵逼,重复翻了翻,全是空白信纸。
她忽地想起来今天是周一,这张桌子之前的主人好像是班里另一个坠入爱河的妹纸。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下午来到班里,她斟酌了下,悄悄在那个妹纸耳边说道,“你是不是有个浅绿色的信纸不见了呀?”妹纸一愣,有点羞涩的点点头。
毕瑆兴讪讪,掏出信纸还给她。
她真傻,真的。她没想到,谁送情书外面还套了个包装袋。。。。。。
可爱而又美丽的误会,毕小瑆第一次收到的“情书”,完美地画上句号。
☆、又见秦诺妮
一年一度平安夜,一大波苹果正在来袭。
周四晚,罗凡家。
“凡凡?”妈妈敲门进来,“在做卷子?”罗凡笔下没停,鼻间哼了下算是作答。
美人阿姨将盛着苹果和梨的玻璃盘放到桌上,“做什么卷子呢?”
“生物竞赛”,罗凡停下笔,抬手捋了捋头发,往后一靠。妈妈插了块苹果递过来,他接过,“谢谢。”
女人精致的眉眼一直挂着笑,岁月似乎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凡凡,”她在他身侧坐下来,“以后想念什么专业,方便跟妈妈说吗?”
罗凡笑,“计算机。”
“嗯,想好去哪个学校了吗?”
“交大,然后去MIT读博。”美人阿姨眨眨眼,“要参加自招吗?”
罗凡点点头,“下学期考完生物联赛就差不多了。”
“咦,那数学呢?”罗凡扬眉,“数学是阿熙的强项,我的话,生物和物理比较有把握。”
美人阿姨点点头,没再继续。
“明天就是二十四号了耶”,她笑得跟孩子一样,“凡凡想怎么过?”
“你儿子我孤家寡人的,还能怎么过?”
美人阿姨笑眯眯,“要不叫上小可爱他们,妈妈带你们出去吃一顿?”
罗凡伸长腿,笑,“我问问。”
“那就这么说定了!”她站起身,很愉悦的样子,“可惜你爸爸还没回来,不然咱们去坑他一顿。”
他失笑。
又做了套卷子,洗漱完大概快十二点了。他正打算关机,忽地一个信息冒出来。
“啊哈哈,我是不是第一个!罗大神生日快乐,祝您身体安康,万寿无疆,寿与天齐,寿比南山!”
他笑出声,指尖敲了几个字,
“阿熙告诉你的?”
“非也非也,本姑娘掐指一算,明天竟是个黄道吉日。”她掩着唇笑,她是不会告诉他偶然间在帮整理档案的时候看到的。
他扬起嘴角,“师太法力无边,小生心领了,速速洗洗睡去。”
“遵命!”
然后他就关机了。每年这个时候,总会收到很多匿名信息,千篇一律。
十二月二十四号,毕瑆兴起的晚,睡到早读课才到的班。教室里熙熙攘攘,罗凡的桌子上放着一大袋苹果,人不知去了哪里。她晃晃脑袋,拎着水杯出去。走廊处碰到蒋一,她看起来格外精神,脚下生风。
“毕小瑆呐,刚刚我们部门的小学妹送上来两盒水果蛋糕,待会一起吃?”
她笑眯眯,“那敢情好。”
打水的时候人不多,也没见着罗大神。她眨眨眼,忍不住想歪,他该不会去给某个妹纸表白了吧。走回班的时候碰见罗凡,他手里抱着一堆书。
罗凡见是她,眉一挑,“睡得可香?”毕瑆兴露出小虎牙,“托您的福,还行。去哪儿了呀?”
“被生物老师唤去当苦力。”
“竞赛书?”
“正解。”
她不厚道的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一大早地去寻找罗曼蒂克了毕竟今天。”
“没办法,哥哥命苦。”
她哈哈笑,上前拿过几本书,“孩纸,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对了,刚刚看你桌上一堆苹果,是部门的学弟学妹们送的吗?”
罗凡一愣,随即痞痞道。“怎么就不能是哪个萌妹子送的了?”毕瑆兴细细打量着他,半晌,嫌弃道,
“可能性不大。”
大课间,毕瑆兴趴在桌上给数学课本涂鸦,画着各种像猪一样的猫。忽地旁边窗户被轻轻敲了下,她抬眸,有个看起来很眼熟的漂亮妹纸。
秦诺妮笑,“这么快就忘了我呀,好伤心。”毕瑆兴眨眨眼,终于想起来了,她摇摇头,露出小虎牙,“没,来找罗凡吗?,他好像出去了。”
去了洗手间了吧,好像。
美人摇摇头,依旧挂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我不傻的 。来找他只会闹个大红脸。不过我还是决定打着来找你的旗号偷偷看他一眼。”毕瑆兴扑哧一笑,“可惜了可惜了,他不在。”
真的一点都讨厌不起来呢,就好像小一,她跟小一好像。
毕瑆兴有个原则,看到喜欢的人,就忍不住给他们塞吃的。于是她没忍住,从抽屉里扒拉出盒薄荷糖,茉莉花味的。不知为何,她就是很喜欢这个和橡皮擦一样的味道。
女孩伸出手接过,“瑆兴小美女,真是太喜欢你了。”毕瑆兴眯着眼笑,干脆站起身,爬到林浩桌上。
秦诺妮正要将糖还给她,蒋一走了过来,“毕小瑆。”她看到秦诺妮先是一愣,而后友好的笑了笑。
秦美人特别自来熟,“你好,我叫秦诺妮,十二班的。”蒋一挑眉,看向毕瑆兴,后者调皮地办了个鬼脸。她失笑,随手拿过毕瑆兴手里的糖,“你好,我叫蒋一,毕小瑆的经纪人。”
几个女生均忍不住笑出声,清脆的,格外动听。窗外有个高高的身影走过,罗凡走进来,见到她们,愣了下,“这是,在开团员表彰大会?”
“哈哈哈哈。”
罗凡扬眉,坐到旁边的座位上,抽出本书。秦诺妮垂眸,他好像已经忘了她了。手臂被轻轻碰了一下,她抬头,蒋一将毕小瑆的糖递给她,笑得很好看,“来,吃糖。”
她愣了下,随即笑开,漾出小小的酒窝,“谢谢,下次给你们带吃的。”
蒋一笑眯眯,一把揽住毕瑆兴,“期待。”
下午考完小周测,罗凡转过身子靠在桌上,“同志们,晚上跟哥哥混?”
毕瑆兴笑出声,“有饭吃?”
他点点头,“母上大人请客。”
周景航幽幽叹道,“大好机会,不去白不去也。”
罗凡先回家放书包,玄关处放着个包裹,他看了一眼,笑了。
这小子。
☆、圣诞礼物
那温存袭人的花气,伴着晚凉:
我说花儿,这正是春的捉弄人,
来偷取人们的痴情。
晚上九点左右毕瑆兴回到家,妈妈走出来,“回来啦,玩的可开心?”毕瑆兴眨眨眼,“甜点很好吃。”妈妈笑了下,“对了,刚刚收到个包裹,德国寄来的,是你同学吗?”
世界好像在这一刻停止转动,她呆愣了两秒,接着嘴角漾开大大的笑容,“应该是吧,在哪儿呢?”
妈妈指了指客厅边上的一个小几,又打趣道,“不会是你罗阿姨的干儿子吧?”妈妈语气揶揄,毕瑆兴瞬间红透了脸,“妈妈,元阿姨不姓罗!”
毕妈妈笑,往厨房走,“我刚刚切了些梨,现在吃还是待会端到房里。”
女孩笑眯眯,“妈咪您知道的。”毕妈妈轻叹了下,“这么懒。”她咧嘴笑,“还要加柠檬汁。”
“加了。”
她走上前抱起包裹,“妈妈我先上去啦”,语气格外轻快。
“走慢点,抱着也不嫌脏。”她无奈的摇摇头。
她几乎是小跑着的,将房门关上便在地上的小毛毯上坐下来。包裹有点重,她爬起来找了把小剪刀,手微微抖,唇边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下来。
。。。。。。
她觉得,阿熙真是实在,基本全是吃的。
小箱子右侧有个盒子,外面用些什么垫着,看起来应该是什么易碎的东西。心脏跳的飞快,她眉眼弯弯,先将旁边的小零食拿出来。
箱子中间有一个棕褐色的小圆罐特别显眼,她拿出来,蛮重的。上面写的字她终于看懂了,Whittard CHELSEA 。是巧克力呀,她抱着小小的罐子,想起一个月前他问过的话,眉眼间溢满了笑意。带着幸福和满足的。
小心翼翼地,她将右侧的盒子拿出来,藏蓝色,没有任何装饰,一如他这个人。她嘴角噙着笑,将外面的保护层揭开,打开盖子,盒子里面是同色的绸缎,中间静静侧卧着着座纯白色的雕像。她呼吸蓦地一窒,伸手,轻轻地,特别珍爱地,像抱小孩般将雕像抱了出来。
是一个女孩,长长的辫子斜斜从肩上垂下,绒帽上还有两个毛球。她阖着眼,怀抱书本,唇角挂着甜甜的笑意。
熟悉的眉眼,无邪的面容。她咬着唇,将白色的小公主慢慢抱进怀里。
雕像底座边缘处刻着一行小小的字——Mein Schatz ; CX
女孩脸红扑扑的,她在某部电影中见过这句话,Mein Schatz。
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出他雕刻时的模样,微微挽起的袖子,神情专注;侧过的脸线条干净。
她想去拿手机,意外地发现盒子底部还有个棕褐色信封,牛皮纸的颜色。她一直挂着笑,轻轻放下手里的小女孩,将信封拿出来,背面简单的用细绳圈住。
指尖灵活绕过绳子,她翻开,好像是张明信片,拇指和食指夹住慢慢取了出来。
——柏林的天是肃杀的,男生站在勃朗登堡门前,穿着黑色大衣,面容清俊。
纤细的手指温柔抚过他的眉眼,她微微笑着,眼眶却红了。他似是又长开了些,越发沉稳。
毕瑆兴将明信片拿起来,傻傻地笑。
她小心翼翼抱起沉睡的小女孩,将她放在书桌旁,想了想,又往旁边挪了挪。现在还不到九点半,他们今天应该放假了吧,圣诞。她掰着手指算了算,六个小时,他们那边入夜的话,这边一点多了呢。
“扣扣~”妈妈敲门进来,她赶紧将明信片塞到书本下。“同学寄什么过来呀?”毕妈妈将果盘放下,“笑得这么开心?”
毕瑆兴咧着嘴,“好多吃的,还有巧克力!”毕妈妈伸手摸摸她的头,没说话。她坐了会,站起身,衣摆忽地被扯住。她回过身,女儿睁着大大的眼,表情忐忑,眼神坚定。
“妈妈,”“嗯?”她坐了下来,“怎么了?”
毕瑆兴低垂睫,复又抬眸,“妈妈,”衣角攥的紧紧的,“我有事跟你说。”出乎意料的,毕妈妈只是笑了笑,伸手递给她一块梨,“来,吃这个。”
毕瑆兴愣了愣,“妈妈,我~”
“妈妈大概猜到了。”
她张张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是那个男生?”毕瑆兴咬咬唇,轻轻点了下头。她将女儿的手包起来,“妈妈是不是见过他?”毕瑆兴又点点头,“去年被你拦下来的,下雨天。”妈妈想了想,忽地笑出声,“原来还是我为我们家宝贝牵的红线。”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又将一块梨递到她唇边。“今年十月。”
“哦,那还不久。来,跟妈妈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我们瑆瑆好吗?”
妈妈的声音很温柔,毕瑆兴心里软软的,蹭过去撒娇,“妈妈~”“呵呵,说吧,妈妈也好奇着呢,能把我们家的宝贝给骗走,应该也不差吧。”
“嗯嗯~”女孩有些羞涩,“他特别优秀,”说完悄悄抬眸看了她一眼,脸红红的。毕妈妈摸摸她的头,“嗯?”
“他可厉害了,成绩一直很稳,之前还考了690多,我的生物也是他帮我拉上来的。”“成绩倒是很好。”“而且,”她咬着唇笑,“他对我可好了。”
毕妈妈笑,揶揄到,“怎么个好法,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毕小瑆露出小虎牙,“以前不算认识的时候,有次搬着重重的书,他走上来就帮我搬走了,还有”她扳着指头数,“下雨撑伞的时候总会往我这边挪,然后自己衣服都淋湿了。还有,无论是谁,不懂的题去问他,他都很认真的讲。特别善良,又很安静。”
毕妈妈摸摸女儿的头发,“所以我们瑆瑆就被感动到了?”毕瑆兴眨眨眼,嘿嘿笑,“他可优秀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追他的女生特别多,上次还有人在我们学校贴吧给他表白呢。”
“呵呵,我记得那小伙子看上去挺沉稳的,倒是不错。”毕瑆兴重重点了下头。
“所以他现在在德国?”
“嗯。”毕妈妈垂眸看着女儿,小脸红扑扑的,有些羞涩。她沉默半晌,最后只是轻笑了下,站起身,“有时间了让同学们一起来家里玩玩。”
毕瑆兴咧嘴,“好。”
午夜一点,毕瑆兴窝在床上,拿过手机。
很快他接起,“瑆瑆?”
“MERRY CHRIT□□AS;”她想了想,又补上句,“EVE。”他勾起嘴角,“MERRY CHRIT□□AS;怎么还没睡?”
毕瑆兴抱着被子,深秋的夜凉凉的,很舒服。
“我收到了!”
“喜欢吗?”毕瑆兴眯起眼,“孩纸你真是深得我心,最喜欢吃的了。”他笑,“前阵子去英国,同学说这种巧克力味道不错。”毕瑆兴眨眨眼,语气特别轻快, “嗯嗯!刚刚和牛奶一起泡的,味道特别好!”
“喜欢就好。”
“你们是不是不用上课了呀?”他点头,“不过得复习,有几门考试。”
她窝进被窝里,“你现在在外面吗?”
“嗯,和舅舅他们出来用餐。”
“咦,你在吃饭呀?”她的语气有些抱歉。次向熙勾起嘴角,望向玻璃窗内的餐桌,“没,吃饱了。”
她甜甜笑,“那就好。”
“阿熙~”
“嗯?”
“好喜欢那个小女孩。”她的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晚风吹过,他的耳后根渐渐浮起一层薄红。
“嗯。”
她想起了那句话,忍不住脸红。
“阿熙~”
“嗯?”
“我在看你呢~”她轻轻抚摸着相片上他的眉眼,尾音上翘,有些缱绻。
他勾起嘴角,“嗯。”
“头发长了些,好像又长高了。”她佯装苦恼。
他低低笑出声,“多喝牛奶。”
“阿熙~”
“嗯?”
她鼓起勇气,手抚上发烫的脸,“你教我念德文好不好”
他愣了下,接着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想学哪句?”
毕瑆兴总觉得他是知道的,然后,一本正经耍流氓。脸蛋持续升温,她咬着唇,轻轻开口,“雕像那句。”
他抬眸,暖黄的灯光下,有位男士轻轻吻上女伴的侧脸。
“Mein”男生的嗓音低沉,像香醇的西班牙红酒。
“Mein”她跟着念,声线软软的,很温存。
“Schatz”
“Schatz”
他的眼神格外温柔,眸色幽深,透出几分缠绵。
“Mein Schatz。”
年轻的侍者端着酒杯走过,暧昧地眨眨眼。
——我的宝贝。
☆、时间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别离
近来攀折苦,应为别离多。
地理老师姓袁,他自我介绍说是袁朗的袁,不过大家都觉得是元谋人的猿。怎么说呢,有人这么评价袁朗——一个帅进骨子里的男人。而元谋人猿老师,则是两岸猿声啼不住,惊起蛙声一片。
一个猥琐到骨子里的男人。
以至于后来换了新老师,他走了,顺带骗走了多少孩子的眼泪。
每周三下午第二节课是地理课。他在一班的第一节课上,就很忧伤地说,“学校将降大任于老师也,必将放在第二节。”
正是犯困好时节。
袁立走进来,用三角板敲敲黑板,“起床啦起床啦,老师来给你们唱大戏了。”毕瑆兴抬起头,揉了揉眼。元谋人穿着他最喜爱的黑西装,墨绿深V 打底。她戴上眼镜,哦,今天好像还打了发胶,额头上的痘痘一清二楚。
“咱们今天讲个有趣点的,泡泡的战争。”
毕瑆兴笑,从书架上翻找地理课本,必修几来着?
“朗朗呃够,有一个泡泡,他很孤单,在河边建了座房子。”元谋人在黑板上画了个圈圈,“有一天,他初恋来了。他们结婚生了个宝宝,要买尿布,就建了个商场。”又画了个圈圈。“孩子大了管不了,得塞进学校站圈圈。”又画了个圈圈。“狼来了要抓娃娃,警察叔叔站出来。”又画了个圈圈。“拉肚子身体被掏空,此处应有天使姐姐。”画了个圈圈。
……
“好了,这就是城市的形成。”
下课铃声响起,罗凡起身去办公室。毕瑆兴抬起头,拿出纸笔敲周景航的肩膀,
“我们来玩五子棋。”
他眉毛一挑,“哦,圈圈叉叉小游戏。”
“……”她用尺子在练习本上画了个表格。周景航坐过来,“你要圈圈还是叉叉?”
“……”她最后选的是圈圈。不过,毕小瑆玩五子棋可算是天赋异禀,不到几分钟,周景航就被虐了三局。他幽幽叹了句,
“变态妹子,就阿熙肯要你。”她眨眨眼,转过头去。
周四下午放学后文综小测,不知是谁从办公室顺手牵羊,扯了张文科班的物理小测。
他们扫了一眼,竟无语凝噎。陆城哈哈笑,分分钟要转学文了。
简单到要命的物理小高考,唉,怎么他们理科班的文科小高考没那么容易呢。
期末考定在一月下旬,还是全市统考。考前布置教室的时候,罗凡大班长很有爱心地带着同志们跑上楼帮十一班搬桌子,美其名曰英雄救美。
救完美回来,林浩无不感慨,还是咱班妹子好,数量少质量好,兔子也吃窝边草。
年前一个星期的小寒假,罗凡在班群里发了成绩单,碾压什么的毫无悬念。毕瑆兴排在班里第四,年级第四,全市第五。
看,她笑了笑,一切都步入正轨了呢。
除夕夜他给她打了个电话,他说和爸妈在包饺子,然后准备明天下午的考试。
她们这边热闹的很,欢欣而又浓烈的过年气氛。她说那好,
“新年快乐,考试加油。”
“新年快乐。”
三月中旬他们班和高三一起考了一模,成绩还算不错。很不给面子的,罗大班直接跃到了高三级的前矛,阿楚大喜。毕瑆兴看了下分数线,再看看自己的。还不错,接近中大的投档线了。
三月底又是一次校十大,她那天来学校自习,班里人来的挺齐,罗凡不在。十点半左右她去升旗台旁坐下来,静静地看小高一们唱歌。
四月的某一天她在操场上看到了温和和谷一迦,他们在打排球。和和学姐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可她总感觉有些牵强。
温和卸任后,毕瑆兴就退出了广播部,好久了,什么感觉都没有。
五月初,挑战主持人大赛,小高一稚嫩的脸庞,笑容单纯。她笑了笑,脚步不停地,继续往前走。
不知从某一天开始,傍晚放学总会适时响起那首老歌,女声声线甜美:
常回家看看 回家看看,
哪怕给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
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
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每次跑完步望着长长的阶梯往上爬,她总是很安静。
六月一直这么伤感。
一号,她乖乖坐在教室里看漫画书,樱兰高校男公关部。大课间铃声想起,忽地教学楼外的音箱炸了起来。
“三天三夜的三更半夜”
“跳舞不要停歇”
“三天三夜的三更半夜”
“漂浮只靠音乐”
随之响起来的,还有领导来视察才会喷水的喷泉。哗啦一声,东楼那边尖叫呐喊的声音传过来,他们跑出去,雪白的试卷哗啦啦往下飘。
久旱逢甘霖。
毕瑆兴还在看她的漫画书,却忍不住扬起大大的笑容。楼内外的音箱张玮的声音被无限放大,熟悉的作风呐。
她抬眸看向窗外,和和学姐,高考加油。
紧接着音乐被掐断,师太尖锐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却很快被少年们疯狂的呐喊淹没。
13届,从一开始就注定和学校对着干的一届。突然很崇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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