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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难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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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爽快的应了声好,开动引擎,一溜烟跑出去好远。
      忽地,肩头一重,他的脑袋靠在她的肩上,从这个角度,她勉强能看见他的鼻梁骨和薄唇,鼻尖冒着汗,眉头紧蹙,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护住手上的手臂,看来是在强忍疼痛了,连睡觉都不安稳。
      她靠近他的耳边,声音小而轻:“苏木,睡着了吗?”
      ……
      回应她的是车内电台里播放的音乐声,轻缓柔和。
      司机从镜子里注视着这一幕,没有言语,面无表情,几秒后,他将眼神转向正前方,目不转睛的开车。
      叶浔抬手,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将他脸上渗出的汗珠擦干,将他护住的另一只胳膊拨到一边,解开袖扣,将衣袖往上捊了捊,避免碰到伤口。猛地,叶浔的动作停住,手颤抖得厉害,手臂上伤口狰狞骇人,从肘部蜿蜒至肱二头肌,鲜红的血液正争先恐后地从新迸裂的口子里挤出来,随后拉出一条细长的血线,直到手腕处,滑落。
      “到了。”司机出声的同时,苏木也醒了,从口袋里摸出钱包,结账,下车。
      叶浔还在车里发呆,他刚才……应该是没睡着吧?
      “叶浔。”外面的人唤她。
      她立马晃晃脑袋,推开车门,下车。
      风平浪静的湖面,倒映出点点人间火光,他站在湖边,手上的衣袖已被捊了下来。眸光一亮,叶浔想起屋里时备有消毒和包扎用的药和工具的,想都没想,她无比熟稔地打开门,站在明亮的廊灯下,叫他:“苏医生,我想占用的你的一点儿时间。”
      苏木微抬眉,但是疼痛阵阵袭来,他又拧着眉头。
      “你的手臂,伤得很严重。”
      她语调严肃至极,绷着一张脸,等不到他的回答,就强行推着他进屋了。
      洗手,消毒,包扎,样样比他这个专业的医生都来得精准细腻。
      她的样子也是难得一见的专注认真,拿着白纱布在胳膊上一圈又一圈的绕过来,客厅里里的偌大水晶吊灯明晃晃的在头顶悬着,昏黄的暖色充斥在周围,她弯腰敛眸,头发散落在一侧,恰好落在他的手上,一下又一下地摩擦。
      苏木抬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我不愿失去这样一个机会。”

      第32章 坦露

      很简单的几个字,她还没来得及思考,他的唇就贴上来,清清凉凉薄荷的味道。
      只是浅尝辄止,苏木很快地就放开她。
      眼睛湿漉漉的,睫毛微颤,她说话都没了平常的利索:“口渴、渴吗,我去到凉水给你。”挣脱他的束缚,她立马不见踪影。
      苏木弓着腰,低眸敛睑,手肘放在膝盖上撑着自己的脑袋,抿唇勾出一个和煦的笑,低喃:“好像更加放不开了。”
      叶浔端着纸杯出来,温热的水递给他,顺带问:“是患者来闹事弄伤的吗?”
      他恩了一声。
      叶浔眼神黯了黯,猜想到就会是这般,医生与患者之间的问题无穷尽,永远都存在问题,说不明道不清,就算是没问题得到,也会给你整出问题,意图从中获得某些利益。
      “别担心,伤得不严重。”
      以前比严重可怕的都有,患者不满意治疗结果,无中生有,又加上是暴脾气的原因,一句话说得不合他心理了,第二天直接上门来砸店,拿着长刀威胁,破口大骂,苏木包括其他医生上前劝,起不到作用,患者直接挥舞着大刀随便砍,他那时候上前制止,奈何对方块头大,力气也大,没三两下,他的肩上就瘦了一刀,鲜血染红整个右肩,吓得当场的人都惨白了脸,到最后还是警察来了才将闹事的人制止住。
      叶浔抿了一口水,脑子里将那些可能发生的场景想象了一遍,凉意陡然从下而上直窜头顶,不能再想了,但她仍旧问:“以前还有遇到过更糟糕的事情吗?”
      苏木避而不谈,微微掀了掀眼皮,将话题岔开:“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想谈论那些糟糕的事情,说了只会令她心疼担忧,只要现在一切安好,就是最好,叶浔转眼去看挂在客厅里的时钟,十点半了,深夜时分,是该休息了,既然他不想说,她也就当做没问过,只是在他出门的时候,叮嘱:“苏医生,早些休息,这几天我会抽空去医院看苏逸知,你大可专心忙你的事情,不用担心。”
      身影顿了顿,随即,他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雾海中。
      …
      翌日,叶浔抽出下午无课的时间,提着营养品和零食去了医院一趟,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见苏逸知百无聊奈地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童话故事书,眼睛却是盯着窗外的景物走神。
      隔壁床的是个小囡,同样是坐在床上,眼巴巴地望着苏逸知,不断挥手:“大哥哥,你怎么不继续读了?”
      苏逸知拉拢思绪,翻页,正欲打开嗓门,余光就扫到门口的人,穿着一袭浅棕长裙,头发懒洋洋地都别在了右侧,脸上的气色不佳,卡白卡白的,嘴唇更是毫无血色,她手里还捧着几本书和一沓试卷,见他发觉了自己,笑了笑,走进门。
      “这两天恢复的情况怎么样?”
      “死不了。”
      都受伤了脾气还这么炸毛,不知收敛些,刚才发呆走神的模样看起来倒像是另外一个人。叶浔将书本和试卷放在柜子上,逐一解释:“这周的模拟考试的试卷,我提前给你带过来了,你要是写完了就通知我,我拿回去批改。”停了停,她问,“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隔壁床的小囡好奇地盯着两人,大大的眼睛在他们之间看过来看过去,最后落在童话故事书上,歪着头问:“大哥哥,你不给我读故事了吗?那我就睡觉了,好困。”
      苏逸知将故事书合上,搁在手边,对着那边干瘪地说:“好,你先睡觉吧,等你睡醒了我再读给你听。”
      小囡立马乖乖地闭上眼睛,自己盖好棉被,将一个脑袋也埋进被窝里。
      而苏逸知掀开被子,趿拉着凉拖,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就往外走:“老师,去天台聊聊吧,病房里中午大家都在休息。”
      叶浔点头,跟在他身后,慢慢踱步走上阶梯,到达所谓的天台,寥寥的几个人正坐在长椅上拿着饭盒大口扒拉着饭菜,亦或是一个人独占一张椅子,躺着闭目午睡。
      湛蓝的天,寥廓高远,几缕薄如羽翼的云漫不经心地浮动,微风里掺杂着丝丝热气,苏逸知寻了个无人的地方坐下,抬起头眯眼看她:“这天气还真是一下子就热起来了,明明才入春没多久,转眼就要进入夏天了。”
      叶浔站在栅栏的一侧,将广阔的城镇纳入眼底,她淡淡地说:“是打架了?”
      “是”
      “原因呢?”
      “不想说,反正事情已经这样咯,我自己倒霉,被人算计了。”
      他不在意的回答,仿若事不关己,在平平地叙说着他人的事情。
      “对咯,帮我一直请假到中考吧,我直接去考试就行了,在学校呆着也没意思了,整天也还都是考试,不如自己在家,清静。”
      “行,你安心备考就好。”
      她的话落下,话题似乎也终结了,再也没余多余的话可以拿出来谈论或者说下去了,说多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叶浔遂说:“你去午休,我下次再来看你。”
      那人立刻答:“不用了,看什么看,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就算是老师,我和你的交情也没有好到这个地步,让你每天来探望我。”
      突如其来的火药味,语气不详。
      叶浔不免转过身凝视着他,而他则是望向深蓝无比的天空,一架飞机正缓缓驶过,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尾云,他不无嘲讽地说:“叶浔,你是不是喜欢我叔?”
      早就预料到的会被抛出来问题,叶浔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字节,作为回答。
      “你当初说的补习也都是骗我的,就是为了接近我叔,是不是?”
      是,最初的理由就是这个,但没有骗你,说好了认真地帮你补习。
      他开始大声质问,情绪有些失控:“所以你的关心什么的都是做出来的表象,叶浔,你恶不恶心,我最讨厌骗子了,你和那些人,许多的人都是一样的虚伪,不要打着关心的旗号将我骗得团团转,我看起来像傻子?”
      叶浔愕然,下意识反驳:“不是,我……”
      余下的话皆悉被打回,苏逸知咆哮:“你走,我一点儿都不想看见你!”他的声音稍显大,引得周围的人投来异样漠然的眼光。
      她也被吓了一跳,片霎恢复如常,她平稳地说:“我喜欢你叔这是真的,但是为你补习也是出自真心,这二者之间并不发生冲突,一开始是存了心思,为你补习和你叔有更多的接近,可是并没有达到效果,不是吗?我的目的并没有达成,如果照你说的这样,那么在我发现这个方法无用后,我第一时间就应该丢掉你,放弃为你补习,可是我这样做了吗?”
      “行啊,你说,接着说,说的多么在理啊。”
      “苏逸知!”
      “你不走,我走。”末了,他接着说,“我昨天在公园看见你们了。”
      叶浔稍许愣了一下,所以这个就是他的爆发点?他对她存的那点儿心思是彻底的破灭了吗?若果真的是这样,是不是适得其反,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未尝不好。
      五脏六腑仿佛都绞在一起,疼痛不已,他刚回到病房,就应为疼痛倒在地上,医护人员立马将他抬到病床上,过了好一会儿,检查之后才冷声警告:“休养期间,情绪不要有太大波动,需静养,是不是哪个探望的人说了什么,你激动成这个样子。”
      苏逸知闷声答:“或许是吧。”
      好像世界在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他昨晚等他们走后,在床上躺了会,再次醒来坐在病床上,他扭头去看窗外的夜景,不其然音乐喷泉正好开放,他看得入神,余光却是扫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即使看得不大清楚,但他能肯定那两个人肯定是他们,突地,喷泉的灯光乍亮,他终于看清她的面容,熟悉的面容,脸色绯红,眼睛湿漉漉的,水光透亮,她定定地看她跟前拥着她的人,眼睛里是不加以掩饰的感情,如此明显,谁都看得出来。
      噢,这个女人,一直以来喜欢的是他叔,那么很多事情都可以想得通了。
      这一刻,所有的情绪齐头并进,策马奔腾,朝着他碾压过来,愤怒、悲凉、无奈……,他的到此的为止的人生中,头一回体验到这么多的情感,都是拜她所赐。
      他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心内的惊艳,慌张和无措,但是他的理智提醒他,不能表露出来,于是他接过他叔,毫不留情地看她狗啃泥姿势摔倒,当时,是不忍的。
      他想起,其实很多时候,都想和她好好说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又都变了样,非得跋扈地说出来才不会觉着别扭,可是真说出来了又觉得后悔,当时明明能换个语气的。
      还有好多,可是不想再去想了。

      第33章 闹事的人

      没过几天,照常在学校上课的叶浔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件,信上的内容寥寥无几,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上次苏逸知受伤事件的主使人是班上的杨刚,大脑袋矮个子的同学,五一放假那天的大扫除,我亲耳听见他们的对话了,说是要单挑,所以肯定是杨刚干的,他心眼多得很。
      正在监考的叶浔不禁抬起头去看坐在末尾靠窗位置的男同学,他身旁的课桌无人,硕大的脑袋斜歪着趴在桌上,嘴角上的哈喇子顺着课桌已经滑到了手臂上,打湿了半张试卷,他嘴里还时不时地在吧唧着什么,手忽地抬起来挠了下脑袋,迷糊中一睁眼就对上了叶浔的视线,视线满是探询,带着寒意,令杨刚背后升起鸡皮疙瘩,他忙不迭抄起手边的卷子,埋着头佯装做题。
      那道视线像是钉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久久不敢抬起头,正当稍微察觉视线松了松,他呼出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脯,再次抬眸去看前桌的试卷,余光却是扫到青绿色的衣摆,挨着他同桌的课桌,白嫩的手指搭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的轻扣着。
      他的心脏霎时停顿几秒,猛地打了激灵,她是什么时候走过来了,悄无声息地就出现在面前,没有看向他,却是比看他还叫他难受,她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太凉了,就连说话时语调都是冷冷的,将他这个穿着短袖短裤的人都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卷子先放下,你跟我出来。”
      杨刚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笑嘻嘻地问:“老师,什么事?不是正在考试吗,我这样……”
      “暂时放一放,卷子你可以带回家自己做,先跟我出来。”她不客气地说道。
      杨刚惴惴不安,但仍旧听话地点点头,跟在她后头走出教室,他想了想自己最近似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老老实实地窝在教室里,只不过私底下偷偷地玩自己的而已,难不成这个女老师还发现了自己的事情,想教训他还不成?
      叶浔琢磨着这个时间点办公室里有人,便打消了去办公室谈话的念头,直接就在教室的走廊里问话,她不转弯抹角,直接丢出问题:“前几天是不是和苏逸知在青竹巷打架了?”
      杨刚心里猛吃了一惊,那个破地方没摄像头没人去的,怎么还会叫人知道,心里打着突突,疑问虽多,他还是憋了回去,心虚地答:“老师,我不知道,前几天我一放学就回家了。”
      叶浔投过目光,细细地打量杨刚,瘦小的身体支撑起硕大的脑袋,脸上是堆砌的笑容,干瘪僵硬;眼珠骨碌骨碌转动,不敢与她正视,左手无意识地握紧了走廊上的铁栏杆,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则是摸着圆圆的鼻头。
      “说说,究竟为什么打架?”她淡淡地发问,就像是在说今天晚自习考试一样,无视底下一片哀嚎的学生。
      她说的太自然了,太过理所当然了,杨刚原以为的她会让自己回教室的想法瞬间破灭,但他还是坚持:“老师,不是我,你真的搞错了。”
      是有多蠢才会承认这是自己干的事情,何况这件事情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求人来帮忙的,苏逸知他就是活该进医院,整天都是欠抽。
      叶浔似是累了,疲倦地说:“该知道的我都知道,杨刚,老师看起来很傻吗,一次两次说谎就能骗过去?”
      阳光很烈,太阳的毒热恨不得晒进骨子里,杨刚却手脚冰凉,脑内天人交战,一会儿热到极致,一会儿是冷到顶点,几分钟后,他才扬起脑袋,原本就挤在肉里的眼睛这会儿是彻底看不见了,勉强只能看到一条细缝,他笑嘻嘻:“因为苏逸知该打啊,我又不是心胸宽广的人,凭什么我无缘无故挨了打就不能还回去,我又不是傻,还是懂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道理的。”
      话匣子打开了就如洪水倾泻,无法抵挡,不带叶浔开口,杨刚背过身,双手撑在栏杆上,笑说:“老师,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后悔将苏逸知送进医院了,你知道苏逸知的家庭背景吗,应该不清楚的,刚上任的新官,还不至于了解得这么透彻……”
      叶浔皱眉:“什么?”
      他说:“苏逸知真的可怜,死了爸也就算了,他和他妈就在家里种田,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就丢下他妈自己一个人跑过来祝镇找到他叔了,安安心心地在这里上学,不管他妈的死活了。”
      眉头拧得愈发厉害了,她疑惑:“你怎么知道?”
      杨刚嗤的一笑,“班上的人都知道啊,就是具体不知道谁说的,反正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知道了。”
      听完他的一席话,叶浔说不上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受,乱糟糟的,有什么东西想抓住却偏偏抓不住,朝着杨刚挥挥手,她让他进去,顺带提醒:“杨刚,这件事情还没完,后续我会通知家长。”
      一堂考试下来,她抱着试卷回到办公室,拿在手中的红色钢笔迟迟没有落下,全然没了平时的平静,心里的一滩湖水被人搅得涟漪阵阵,她干脆丢下钢笔,把试卷推到一边,顺带掏出手机,给苏木拨打电话,电话通了,却是没人接,嘟嘟嘟叫完之后,掉线,她内心更添烦躁,索性趴在桌上,凉凉的桌面贴上微热的脸颊,头顶上的电风扇嘎吱嘎吱地摇晃,窗外葱绿的大树吝啬地朝办公室里投下来一点阴影,操场上人影在日光下晃动。
      “叶老师,病了吗?”门被推开,(4)班的化学老师扬起一脸关切的笑容问候。
      叶浔没搭腔,看了余下的时间,十一点半了,可以提前走了。她再次拿起手机给对方通讯,不多久,对方那边接通了,但是没有说话,似是手机被甩置在一边,电话那头可模糊地听见有人在争吵,小孩的哭声,大人的辱骂声,密密麻麻地压过来,令她神经紧绷,陡地直身,抄过手机,拔腿就往外跑。(4)班的化学老师深感莫名其妙,在背后对她翻了个白眼。
      叶浔在路边拦到一辆车,直截了当地对着司机说:“二十分钟,到南桥街苏医师诊所,价钱双倍,不够再加。”
      司机初始不愿意,听到价钱,眼神松动了些,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答应,紧接着一路生死时速直接彪到诊所门口,门口已经围了很多的人,叶浔看都没看司机一眼,一手从裤袋里掏出几张红票子,一手推开车门,下车。
      推推搡搡,她终于勉强地挤在最前面,入目即是一老一少,小的那个抱住苏木的大腿,年长的则是坐在地上,神情激动,怒瞪着眼,脸红脖子粗,他振振有词地道:“无良医生,只晓得赚钱,为利益,你们大伙看看我儿都被他整成啥样子了……”骂声不歇,越骂越难听。旁边的小孩也跟着附和,只不过是哭,喉咙都哭哑了,还是紧抱着苏木的腿不放手。
      张政站在里边儿,一抬头间就发现了叶浔,他冲着她招了招手,顺带朝着右手边的方向努了努嘴,叶浔明了,及时地退出人群,去到右侧的小门,张政一把将她拉进来,随后摸着胸口,坐在椅子上,叹气:“这都叫什么事啊……给师傅摊上这种事情。”
      叶浔望着他,视线却是穿过他落在地面上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还在与对方通话,而那个对方赫然就是她,果然电话是被丢到一边了。
      “那对父子吗?”
      张政瞥一眼门口,挠脑袋,不无气恼:“不就是吗,上个星期已经有人来闹过事了,然后师傅被那个女孩儿的母亲,一气之下拿着水果刀把手臂给划伤了,没想到这次又换了一对父子。”
      室外是喧嚣闹腾的人群,与室内安安静静地,唯有张政的细细的说话声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讲,声音忿忿的:“这完全就是一场闹剧,现在这对父子就没有来这边治疗过牙齿,突然地就过来闹事了,说话也是带着口音,更像是外地的,刚开始那次苏医生还没计较,估计也是想着太可怜,为了一口饭吃,就没报警,哪知道这次会有人这般上门来闹腾,哎,苏医生又不准我们上前去帮忙,只能干坐着等。”
      叶浔问:“为什么不要人帮忙?”
      这个问题,回答不上来,只好胡编乱造:“可能是在等他们闹够了,就会散去吧。”
      良久,没听到身侧人的回应,等他去抬头时,叶浔已经到了闹剧的中心地带了,她无视苏木投过来的眼神,直接抓住小孩儿的胳膊,忽地,呜啦呜啦的地警车的声音戳破空气,落在众人耳里,几个民警从警车里走出来,目露严厉,脸上的肌肉更是一丝不苟地绷着,周身的气场凌人,围观的群众自觉地让开一条路。
      为首的一个民警质问苏木:“是不是你报警的,说是有人恶意骚扰,并且蓄意伤人了?”
      叶浔下意识地就接话:“不是他。”
      民警扫了一眼叶浔,紧了紧嗓子:“没问你话,你多什么嘴。”

      第34章 通讯

      转眼望着苏木,接着说:“问你话呢,咋不回答。”
      苏木淡淡地说:“不是,打错电话了。”
      民警又将炮头指向坐在地面上的男人,语气更加不详了:“你呢,坐这儿干什么,闹事?”
      男人显然没想过真的会招来这样的祸患,稀里糊涂地就准备张口说话,却被苏木打断,他语调平平地说:“远方亲戚,闹了些矛盾,所以吵起来了,不是什么大事,劳烦您过来一趟了,辛苦了。”
      民警一噎,嗓子眼卡住了,只能紧紧地盯着坐在地上的男人,只见男人不住点头,如抖筛糠,声音也没了方才的怒火,略带着窘意:“我是他的……大哥,苏远康,不信您可以看我的身份证。”说着就把身份中拿出来递给民警,民警接过,看了眼,又找苏木要来身份证看了看,接着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终于结束这场闹剧。
      民警一走,原本看闹剧的围观群众也轰地一下就散了,门口留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无聊地继续看,苏远康则利索从地上站起来,上前几步,拽过小孩儿的手,转身垂首往回走,一句感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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