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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西斯-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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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喘着气。)我要,又……你发烧哪!你都烫伤啦!左手最挨近心脏啦。
  布卢姆
  当你做了目前这个选择时,人家都说你们不啻是美女与野兽。对这一点,我永远也不能饶恕你。(他攥起一个拳头,按住前额。)想想看,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当年,你对我意味着一切。(沙哑地)女人哪,快要把我毁灭啦!
  (丹尼斯·布林头戴白色大礼帽,前后胸挂着威兹德姆·希利的广告牌,吸拉着毡拖鞋,从他们身边磨蹭着踱过去。他那把不起眼的胡子扎煞着,忽而朝左边,忽而朝右边咕哝着。小个子阿尔夫·柏根身穿印有黑桃么的外套,笑弯了腰。忽而朝左忽而朝右地跟踪着他。)
  阿尔夫·柏根
  (嘲弄地指着广告牌)万事休矣:完蛋。
  布林太太
  (对布卢姆)楼下在表演天翻地覆。(给他递了个媚眼)你为什么不吻一吻那个部位,好医治创伤呢?你心里直痒痒嘛。
  布卢姆
  (震惊)你是摩莉最好的朋友啊!怎么能这样?
  布林太大
  (从嘴唇问伸出果肉般的舌头,想要给他个鸽吻)哼。你问得无聊,没法回答。你那里有什么小礼物送给我吗?
  布卢姆
  (生硬地)清真食品。当晚饭吃的快餐。家里没有李树商标罐头肉,那就是美中不足。我看了《丽亚》的演出,班德曼·帕默夫人,她演的莎士比亚,真是再精采不过了。可惜我把节目单扔了。要是买猪脚,就数这个地方好。摸摸看。
  (里奇·古尔丁用饰针在头上别了三顶女帽,腋下夹着考立斯…沃德律师事务所的公文包,上面用白灰涂着一副骷髅与交叉的大腿骨。公文包太重,使他的身子往一边坠。打开一看,满是半熟的干香肠,熏曹白鱼、芬顿黑线鳕和裹得严严实实的药丸。)
  里奇
  都柏林的东西,货真价实。
  (秃头帕特,愁眉苦脸的聋子,站在人行道的边石上,折叠着餐巾,等着服侍客人。)
  帕特
  (斜端着一只盘子,嘀嘀嗒嗒地洒着肉汁)牛排和腰子。一瓶贮存啤酒。嘻嘻嘻。等着我来上吧。
  里奇
  老天爷,我从来也没吃过……
  (他耷拉着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前走。躲藏在左近的壮工用火热的角叉戳了他一下。)
  里奇
  (伸手按住背部,痛苦地喊叫)啊!布赖特氏病!肺脏!
  布卢姆
  (指着壮工)一个奸细。别惹人注意。我对愚蠢的人群厌恶透了,我可没有心情去找乐子,我处在严重的困境中。
  布林太太
  你这是照例用老一套的谎话来骗人。
  布卢姆
  关于我怎么会来到这儿,我想透露给你个小小的秘密。但是你可别告诉旁人。甚至连对摩莉也不能说。有个特殊的原因。
  布林太太
  (极度兴奋)哦,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去。
  布卢姆
  咱们去散散步好吗?
  布林太太
  好的。
  (老鸨打了个手势,无人理睬。布卢姆和布林太太一道走起来。骾狗可怜巴巴地呜呜叫着,摇着尾巴跟在后面。)
  老鸨
  犹大人的脾脏!
  布卢姆
  (身穿燕麦色运动服,翻领上插着一小枝忍冬草,里面是时髦的浅黄色衬衫,系着印有圣安德鲁十字架的黑白方格花呢领带。白色鞋罩,臂上挎了件鹿毛色风衣,脚蹬赤褐色生皮翻毛皮鞋。将一架双筒望远镜像子弹带那样斜挎在肩上,头戴一顶灰色宽边低顶的毡帽。)你还记得吗,很久很久,多年以前,米莉——我们管她叫玛莉奥内特。刚断奶,我们大家曾一道去看过仙女房赛马会?
  布林太太
  (穿一身定做的款式新颖的萨克森蓝衣衫,头戴白丝绒帽,脸上蒙着蛛网状面纱。)在利奥波德镇。
  布卢姆
  对,是利奥波德镇。摩莉把赌注下在一匹名叫“永勿说”的马上,赢了七先令。然后坐那辆有五个座位的双轮破旧马车,沿着福克斯罗克回的家。当时你可风华正茂,戴着镶了一圈鼹鼠皮的白丝绒新帽。那是海斯太太劝你买的,因为价钱降到十九先令十一便士了。其实就是那么一点铜丝支着一些破破烂烂的旧丝绒。我敢跟你打赌,她准是故意的……
  布林太太
  当然喽,可不是嘛,猫婆子!别说下去啦!真会出馊主意!
  布卢姆
  比起另外那顶插上极乐鸟翅膀的可爱的宽顶无檐小圆帽来,它连四分之一也跟你般配不上。你戴上那一顶,简直太迷人啦,我十分神往。可惜宰那只乌儿大损了,你这淘气残忍的人儿。那小鸟的心脏只有一个句号那么大呀。
  布林太太
  (捏他的胳膊,假笑)我确实又淘气又残忍来着!
  布卢姆
  (低声说悄悄话,语调越来越快)摩莉还从乔·加拉赫太太的午餐篮里拿一块香辣牛肉三明治吃。老实说,尽管她有一批参谋或崇拜者,我一向不喜欢她那派头。她……
  布林太太
  过于……
  布卢姆
  是呀。摩莉那时正在笑,因为当我们从一座农舍前面经过的时候,罗杰斯和马戈特·奥里利学起鸡叫来了。茶叶商人马库斯。特蒂乌斯·摩西带上他的女儿乘着轻便二轮马车赶到我们前面去了。她名叫舞女摩西。坐在她腿上的那只长卷毛狗神气活现地昂着头。你问我,可曾听说过、读到过、经历过或遇上过……
  布林太太
  (起劲地)对呀,对呀,对呀,对呀,对呀,对呀,对呀。(她从他身边倏地消失。他朝地狱门走去,后边跟了一条呜呜叫着的骾狗。一个妇女站在拱道上,弯下身子,叉开双腿,像头母牛那样在撒尿。已经撂下百叶窗的酒吧外面,聚着一群游手好闲的人,倾听着他们那个塌鼻梁的工头用急躁刺耳的沙声讲着妙趣横生的故事。其中一对缺臂者半开玩笑地扭打起来。残疾人之间进行着拙笨的较量,吼叫着,扑通一声倒下去。)
  工头
  (蹲着,瓮声瓮气地)当凯恩斯从比弗街的脚手架上走下来后,你们猜猜他往什么地方撒来着?竟然往放在刨花上的那桶黑啤酒里撒了一泡,可那是给德尔旺的泥水匠准备的呀!
  游手好闲的人们
  (从豁嘴唇里发出傻笑)哦,天哪!
  (他们摇晃着那满是油漆斑点的帽子,这些无臂者身上沾满了作坊的胶料和石灰,在他周围跳跳蹦蹦。)
  布卢姆
  也是个巧合。他们还觉得挺可笑哩。其实,一点儿也不。光天化日之下,想试着走走。幸亏没有女人在场。
  游手好闲的人们
  天哪,真有意思。结晶硫酸钠。哦,天哪,往那些人的黑啤酒里撒了一泡。
  (布卢姆走过去。下等窑姐儿,或只身或结伴,裹着披肩,
  头发蓬乱,从小巷子、门口和拐角处大声拉客。)
  窑姐儿们
  去远处吗怪哥哥?
  中间那条腿好吗?
  身上没带火柴吗?
  来吧,我把你那根弄硬了。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穿过她们那片污水坑,走向灯光明亮的大街。鼓着风的窗帘那边,留声机扬起那老掉了牙的黄铜喇叭。阴影里,一家非法出售漏税酒的酒吧老板正跟壮工和两个英国兵在讨价还价。)
  壮工
  (打嗝)那家该死的小店儿在哪儿?
  老板
  珀登街。一瓶黑啤酒一先令。还有体面的娘儿们。
  壮工
  (拽住两个英国兵,跟他们一道脚步蹒跚地往前走。)来呀,你们这些英国兵!
  士兵卡尔
  (在他背后)这小子一点儿也不傻。
  士兵康普顿
  (大笑)嗬,可不是嘛!
  士兵卡尔
  (对壮工)贝洛港营盘的小卖部。找卡尔。光找卡尔就行。
  壮工
  (大声喊)我们是韦克斯福德的男子汉。
  士兵康普顿
  喂!你觉得军士长怎么样?
  士兵卡尔
  贝内特吗?他是我的伙伴。我喜欢亲爱的贝内特。
  壮工
  (大喊)
  ……磨人的锁链,
  迎来祖国的解放。
  (他拖着他们,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布卢姆不知所措,停下脚步。骾狗耷拉着舌头,气喘吁吁地靠过来。)
  布卢姆
  简直就像是在追“野鹅”。乌七八糟的妓院。天晓得他们到哪儿去了。醉汉跑起来要快上一倍。一场热闹的混战。先在韦斯特兰横街车站吵了一通,然后又拿着三等车票跳进头等车厢。一下子被拉得老远。火车头是装在列车后头的。有可能把我拉到马拉海德,要么就在侧线过夜,要么就是两趟列车相撞。都是喝第二遍喝醉的。一遍其实正好。我跟在他后面干什么?不论怎样,他是那帮人当中最像个样儿的。要不是听说了博福伊·普里福伊太太的事儿,我决不会去,那么也就遇不上他了。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他会丢失那笔钱的。这里是济贫所。沿街叫卖的小贩和放高利贷的倒是有好生意可做啦。你缺点儿啥?来得容易,去得也快。有一次,几乎给司机开的那辆当啷啷响的锃亮有轨电动讫里什那神像车轱辘压了。要不是我头脑镇定,早就把命送掉了。不过,并非每一次都能幸免。那天倘若我迟两分钟走过特鲁洛克的窗户,就会给枪杀的。亏得我没在那儿。然而,要是子弹仅仅穿透了我的上衣,我倒是能为了受惊而索取五百英镑的赔偿费哩。他是干什么的来着?基尔代尔街俱乐部的花花公子。替他看守猎场也够不容易的。
  (他朝前望着那用粉笔在一面墙上胡乱画着的阴茎图案,下面题着:《梦遗》。)
  奇怪!在金斯敦,摩莉也曾往结了一层霜的马车玻璃上画各式各样的图来着。画的是些什么呢?(衣着花哨、像玩偶般的女人懒洋洋地靠在灯光明亮的门口或漏斗状窗口,吸着鸟眼纹理烟卷。令人作呕的甜蜜的烟草气味慢慢形成椭圆形的环,向他飘来。)
  烟环
  快乐真甜蜜。偷情的快乐。
  布卢姆
  我的脊骨有点儿酸痛。往前走,还是折回去呢?还有这吃的呢?吃下去,浑身都会粘上猪的味道。我太荒谬了。白糟塌钱。多付了一先令八便士。(狼狗摇着尾巴,流着鼻涕的冰凉鼻子往他手上蹭。)奇怪,它们怎么这么喜欢我。今天连那只猛犬都是这样。不妨先跟它说说话。它们就像女人一样,喜欢逢场作戏。发出一股鸡貂的气味。各有所好。兴许这还是一条疯狗呢。大热天的。脚步也不稳。费多!好小子!加里欧文。(那只狼狗摊开四肢趴在他的背上,伸出长长的黑舌头。用乞讨的前爪作猥亵状,扭动着。)是环境的影响。给它点儿什么,把它打发走吧。只要没有人在场。
  (亲切地招呼着,像一个鬼鬼祟祟的偷猎者似的蹒蹒跚跚地蜇回来。在那只塞特种猎狗的跟随下,走进满是尿骚气味的黑暗角落。他打开一个包儿,刚要轻轻地丢掉猪脚,却又停下手来,并摸摸羊蹄。)才三便士,可真不小。但是我只好用左手拿着它。更吃力一些。为什么呢?不大用,所以就抽缩了。哦,给掉拉倒。两先令六便士。
  (他打开包,依依不舍地将猪脚羊蹄丢过去。那只皮滑腰短的大看家狗拙笨地撕咬着那摊肉,贪婪地嘷叫着,嘎吱嘎吱啃着骨头。两名披着防雨斗篷的巡警在旁警戒着,默默地走近。他们不约而同地念叨。)
  巡警们
  布卢姆。布卢姆的。为布卢姆。布卢姆。
  (他们各伸出一只手,按在布卢姆肩上。)
  巡警甲
  当场抓获,不许随地小便。
  布卢姆
  (结巴着)我在替大家做好事哪。
  (一群海鸥与海燕饥饿地从利菲河的稀泥里飞起,口中衔着班伯里馅饼。)
  海鸥们
  嗒噶啦嘣吧哩吓乒。
  布卢姆
  这是人类的朋友,是用慈爱之心来培养的。
  (他指了指。鲍勃·多兰正从酒吧问的高凳上越过嘴里正贪馋地咀嚼着什么的长毛垂耳狗,栽了下来。)
  鲍勃·多兰
  陶瑟尔。把爪子伸过来。把爪子伸过来。
  (那只斗犬竖起颈背,低沉地怒吼着。它用臼齿叨着猪蹄,齿缝间嘀嘀嗒嗒淌着狂犬病那满是泡沫的涎水。鲍勃·多兰静悄悄地跌到地下室前的空地上。)
  巡警乙
  禁止虐待动物。
  布卢姆
  (热切地)功德无量!在哈罗德陆桥上,有个车把式正虐待一匹被挽具磨伤了皮肉的可怜的马,我就朝他嚷了一通。结果自废力气,倒招得他用法国话骂了我一顿。当然喽,那天下着霜,又是末班马车。所有关于马戏团生活的故事,全都是极其有伤风化的。
  (马菲先生兴奋得脸色苍白,身穿驯狮人的服装,迈步向前。衬衫前胸钉有钻石饰扣,手执马戏团用的大纸圈,马车夫的弯鞭以及一把转轮手枪。他用手枪瞄准大吃大嚼的猎野猪犬。)
  马菲先生
  (面泛狞笑)女士们,先生们,这是我训练出来的灵猰。用食肉动物专利特许的尖钉鞍,把那匹北美西部平原的野马埃阿斯驯服的,也是我。用满是结子的皮条鞭打它肚子下边。不论多么暴躁的狮子,哪怕是利比亚的食人兽——一头猛狮,只要装个滑车,狠狠地一勒,也会乖乖儿地就范。用烧得通红的铁棍烙过之后,再在烫伤处涂上膏药,便把阿姆斯特丹的弗里茨,会思考的鬣狗造就出来了。(目光炯炯)我掌握印度咒文。靠的是我的两眼和胸前的钻石。(面泛带有魔力的微笑)现在我来介绍一下马戏团的明星鲁碧小姐。
  巡警甲
  说!姓名和地址。
  布卢姆
  我一时忘记了。啊,对啦!(他摘下那顶高级帽子,敬礼)布卢姆医生,利奥波德,牙科手术师。你们一定听说过封。布鲁姆·帕夏吧。财产也不知有多少亿英镑。好家伙!他拥有半个奥地利。还有埃及。他是我堂兄。
  巡警甲
  拿出证据来。
  (一张名片从布卢姆那顶帽子的鞣皮圈里掉了下来。)
  布卢姆
  (头戴红色土耳其帽,身穿穆斯林法官长袍,腰系宽幅绿饰带,胸佩一枚伪造的法国勋级会荣誉军团勋章。他赶紧捡起名片,递上去。)请过目。敝人是陆海军青年军官俱乐部的会员。律师是约翰·亨利·门顿。住在巴切勒步道二十七号。
  巡警甲
  (读)亨利·弗罗尔。无固定住址。犯有非法埋伏并骚扰罪。
  巡警乙
  要拿出你不在作案现场的证明。对你是一直提防着的。
  布卢姆
  (从胸兜里掏出一朵揉皱了的黄花)这就是关键性的那朵花。是一个我连姓名都不晓得的人给我的。(花言巧语地)你知道《卡斯蒂利亚的玫瑰》那个古老的笑话吧。布卢姆。把姓名改改呗。维拉格。(他熟头熟脑他说起贴心话来。)您啊,警官先生,我们是订了婚的。这档子事儿涉及一个女人。爱情纠纷嘛。(他轻轻地拍着巡警乙的肩膀。)真讨厌。我们这些海军里的英俊小伙子,总是碰上这种事儿。都是这身军服惹出的麻烦。(他一本正经地转向巡警甲。)不过,当然喽,有时也会一败涂地。哪天晚上顺路过来坐坐,咱们喝上一杯陈年的老勃艮第酒吧。(快活地对巡警乙)我来介绍一下,警官先生。她劲头可足啦。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搞到手。
  (出现了一张被含汞的药弄得浅黑的脸,后面跟随一个蒙着面纱的身影。)
  浅黑水银
  都柏林堡正在搜索他呢。他是给军队开除的。
  玛莎
  (蒙着厚厚的面纱,脖间系着深红色圣巾,手执一份《爱尔兰时报》,以谴责口吻指着说。)亨利!利奥波德!莱昂内尔,迷失的你!替我恢复名誉。
  巡警甲
  (严峻地)到警察局来一趟吧。
  布卢姆
  (惊愕,戴上帽子,向后退一步。然后,抓挠胸口,将右臂伸成直角形,做共济会会员的手势和正当防卫的架势。)哪里的话,可敬的师傅,这是个轻佻的女人。她认错人啦。里昂邮件。莱苏尔柯和杜博斯。您该还记得蔡尔兹杀兄案吧。我们是医生。控告我用小斧子把他砍死了,实在是冤枉啊。宁可让一个犯人逃脱法网,也不能错判九十九个无辜者有罪。
  玛莎
  (蒙着面纱啜泣)他毁弃了誓约。我的真名实姓是佩吉·格里芬。他给我写信说,他很不幸。你这没心肝的专门玩弄女人的家伙,我要告诉我哥哥,他可是贝克蒂夫橄榄球队的后卫哩。
  布卢姆
  (用手捂脸)她喝醉啦。这女人喝得酩酊大醉。(他含糊不清地咕哝着以法莲人的口令。)示布罗列。
  巡警乙
  (泪汪汪地,对布卢姆)你应该感到十分害臊。
  布卢姆
  陪审团的各位先生,请听我解释一下。真是搞得一塌糊涂啊!我被误解啦。我给当成了替罪羊。我是个体面的有妇之夫,一向品行端正,没有污点。我住在埃克尔斯街,我老婆是赫赫有名的指挥官的女儿,一个豪侠耿直之士,对,叫作布赖恩·特威迪陆军少将。是一位屡次在战役中立过功勋的英国军人,由于英勇地保卫了洛克滩,曾被授予少将头衔。
  巡警甲
  属于哪个团队?
  布卢姆
  (转向旁听席)各位,属于举世闻名的都柏林近卫连队,那是社会中坚啊。我好像瞧见你们当中就有几位他的老战友哩。都柏林近卫步兵连队与首都警察署一道保卫咱们的家园,也是忠于国王陛下的最骁勇精壮的小伙子们。
  一个声音
  叛徒!谁喊“支持布尔人”来着!谁侮辱了乔·张伯伦?
  布卢姆
  (一只手扶着巡警甲的肩膀)我老爹也曾当过治安推事。我跟你们一样,也是个忠诚的英国人。正如当时的电讯所报道的那样,为了国王与祖国,我也曾在公园里那位郭富将军麾下,在那场令人心神恍惚的战争中服过役,转战于斯皮昂·科帕和布隆方丹,受了伤。战报里还提到过我。凡是白人所能做的,我全做到了。(安洋地,带着感情)吉姆·布卢德索。把船鼻子转向岸边。
  巡警甲
  报你的职业或行当。
  布卢姆
  喏,我是耍笔杆子的,作家兼记者。说实在的,我们正在策划出版悬赏短篇小说集,这是我想出来的,是个空前的举动。我跟英国和爱尔兰报纸都有联系。假若你打电话……
  (迈尔斯·克劳福德口衔鹅毛笔,跨着大步趔趔趄趄地出现,他那通红的鼻子在草帽的光环中闪闪生辉。他一只手甩着一串西班牙葱头,另一只手将电话机听筒贴着耳朵。)
  迈尔斯·克劳福德
  (他颈部那公鸡般的垂肉晃来晃去。)喂,七七八四。喂,这里是《自由人尿壶》和《擦臀周刊》。会使欧洲大吃一惊。你是哪儿?哦,《蓝袋》吗?由谁执笔?布卢姆吗:
  (面色苍白的菲利普·博福伊先生站在证人席上。他身穿整洁的常礼服,胸兜里露出尖尖的一角手绢,笔挺的淡紫色长裤和漆皮靴子。他拎着一只大公事包,上面标着《马查姆的妙举》字样。)
  博福伊
  (慢腾腾地)不,你不是那样的人。无论怎么看,我也决不认为你是那样的人。一个人只要生来就是个绅士,只要具有绅士那种最起码的素质,就决不会堕落到干下如此令人深恶痛绝的勾当。审判长阁下,他就是那帮人当中的一个。是个剽窃者。戴着文人面具的油滑而卑怯的家伙。显而易见,他以天生的卑鄙,抄袭了我的几部畅销书。都是些真正了不起的作品,完美的珠玉之作。毫无疑问,他剽窃了其中描绘恋爱的段落。审判长阁下,对以爱情和财富为主题的《博福伊作品集》,您想必是熟悉的,它在王国内也是家喻户晓的。
  布卢姆
  (羞愧畏缩,低声咕哝)我对那段关于大笑着的魔女手拉着手的描写有异议,如果我可以……
  博福伊
  (撇着嘴,目空一切地朝整个法庭狞笑着)你这可笑的笨驴,你呀!简直卑鄙得让人无法形容了!我认为你最好不这么过度地替自己开脱。我的出版代理人J。B。平克尔也在座。审判长阁下,我相信会照例付给我们证人出庭费吧?这个讨厌的报人几乎使我们囊空如洗了,这个里姆斯的贼寒鸦连大学都没上过。
  布卢姆
  (含糊不清地)人生的大学。堕落的艺术。
  博福伊
  (大声嚷)卑鄙下流的谎话,证明他在道德上的腐败堕落!(打开他的公事包)我这里铁证如山,掌握犯罪事实。审判长阁下,这是我的杰作的样本,可是被这畜生弄上的印记给糟蹋啦。
  旁听席上的声音
  摩西,摩西,犹太王,
  用《日报》把屁股擦。
  布卢姆
  (勇敢地)太夸张了。
  博福伊
  你这下流痞子!就该把你丢到洗马池里去,你这无赖!(对法庭)喏,瞧瞧这家伙的私生活吧!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外面他是天使,回到家里就成了恶魔。当着妇女的面,他的行为简直不堪入耳!真是当代最大的阴谋家!
  布卢姆
  (对法庭)可他是个单身汉呀,怎么会……
  巡警甲
  公诉人控告布卢姆。传妇女德里斯科尔出庭。
  庭役
  女佣玛丽·德里斯科尔!
  (衣着邋遢的年轻女佣玛丽·德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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