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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锦年 作者:简宁-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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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娅只又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说道:“今日看来真是话说多了!我看热闹前喝了三杯茶,看完热闹又喝了三杯,回来喝了四杯,却还是觉得口干。”
她说了这话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倒真觉得有些发热,直嘀咕道:“脸也烫得厉害!”
乌兰忍不住笑出声,“我看你的脸不止烫,还红得很,想必是因为刚才在门口见到穆夫子,心里还害羞着呢。”
托娅正打着哈欠,听了这话直呛乌兰道:“你整日就知取笑我,等你何时有了心上人,我也绝不手下留情。”
乌兰一向习惯了拿她和阿迪娜开玩笑,倒没想到她会出声呛自己,忍不住又一笑,反问道:“你心里爱慕穆夫子是真,还不让人说了不成?要我说啊,穆夫子这人真不太好,也不知你怎么就……”
托娅见她又说穆浅溪的坏话,心里一阵烦躁。
“穆夫子这人怎么就不太好了?我倒觉得他好得很!你三番四次在我面前说他的坏话,只怕就是见不得我心里喜欢他,莫非是你对他有意不成?”
托娅满脸生气说了这些话,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乌兰听了她的话顿时不快,“我先前一直取笑你,你也没说什么,每次还只冲我傻笑,我还当你不介意。今日听你这意思,你竟是一直对我不满。你若是心里不快,直说就是,无端端冤枉我喜欢穆夫子作甚?”
眼见乌兰短短这几句话的功夫,托娅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宇文樱只当她是太累了才有些脾气,直说道:“托娅,你若是困了累了就先去睡一阵子,等睡醒了再过来伺候就是。”
托娅听了这话一阵着急,直说道:“奴婢就知道夫人定会维护她,是她一直取笑奴婢,还嫌奴婢笨,奴婢一时忍不了,只回了她几句,夫人便听不下去。原先她取笑奴婢的时候怎么不见夫人出声维护奴婢?”
托娅说了这话便向宇文樱行礼,气呼呼说道:“奴婢告退!”
眼见托娅气呼呼走了,乌兰更加生气,直对宇文樱抱怨道:“夫人你看她!她原先只装作不在乎我拿她开玩笑的样子,如今倒冲着我发火,还胆子大到冲夫人摆谱,分明就是恃宠而骄。我就说不能平白无故跟她们说什么要将她们嫁出去的话,一个个心思花了,伺候夫人不得力便罢了,脾气竟比主子还大。”
宇文樱只劝道:“她从进了这屋子就一直打哈欠,想必是太累了才有了些脾气。你往后也注意些,别动不动就拿她和阿迪娜说笑。她们虽一直不与你计较,你三天两头取笑她们,哪天碰上她们累了心情不好,你再取笑她们,她们可不就不给你脸面了。”
乌兰只嘟着嘴抱怨道:“托娅心里一直装不下事,若有什么也都会直说出来。我哪里知道她心里竟藏着别的想法?她若真对我不满,直说就是,压在心里不止我不知道,她自己也难受,何必如此!”
宇文樱听了乌兰的话,细想才有些纳闷,直说道:“我现在倒也觉得有些奇怪了,托娅刚才的火气的确是大了些。在我面前,她就算心里对你有气肯定也会忍着,怎会直接在我面前发脾气?”
乌兰灵机一动,“刚才回来的路上她还好好的,就在门口见到穆夫子。回了主院就先走开了,莫非她是见了穆夫子不开心?难不成是穆夫子已经当面拒绝了她?”
宇文樱一想,还真有些道理,她看了乌兰一眼,心中有个想法,忙问道:“看她突然冲你发火,该不会是……?”
宇文樱话没说完,乌兰却已明白,她连忙摇头,直说道:“穆夫子定不会喜欢奴婢!若说他对奴婢有意,奴婢也绝不相信。奴婢统共也没见过穆夫子几次,他每次见了奴婢。也只跟奴婢说两句话,‘乌兰姑娘安好’,‘乌兰姑娘走好’。奴婢见了他,也就冲他点点头,除了招呼一句‘穆夫子安好’,走开的时候说一句‘穆夫子走好’,奴婢一句多话都不曾跟他说过。”
宇文樱想象着乌兰所说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
乌兰见她笑忙澄清自己,赶紧解释道:“奴婢说的可都是真话!”
宇文樱边点头边笑,只说道:“我信!我只是在笑穆夫子!托娅明里暗里对他好,也就是他,过了半年还能不知道托娅的心思,想必他每次见了托娅,说得最多的也就是,‘托娅姑娘安好’,‘托娅姑娘再见’,只怕也就多了一句‘多谢托娅姑娘’。”
乌兰见宇文樱笑得大声,只觉得一阵无奈,直说道:“夫人刚才还嘱咐奴婢以后不要再笑托娅,如今却比奴婢笑得还大声。”
宇文樱好不容易才忍住,轻咳一声想不让自己再笑,偏偏又忍不住,只闷笑一声,直说道:“我笑的又不是托娅。我笑的是穆夫子。”
乌兰无奈得很,直说道:“奴婢还是去看看托娅,问问她到底怎么了。她若还不开心,奴婢问清楚了也好当面向她道歉。”
宇文樱笑着点头,“去吧,去吧!有什么误会当面说了就是,省得她一个人生气,你憋得心里难受。”
主院下人都是住在东边的小耳房,乌兰着急向托娅解释,便径直推开房门,“托娅,你到底怎么了?”
托娅躺在床上,只大声呵斥道:“你竟是连进别人门之前需要敲门都不知么?”
乌兰听了她这话只觉得大为光火。
原先这三个丫头本是乌兰一人单住,托娅和阿迪娜共住一间房。因阿迪娜过几天就要出嫁,乌兰便将自己房间腾出来,让她一人单住,自己搬来和乌兰共住一间房。
“你别忘了,如今我也住在这屋里。我进自己的屋子,不敲门有何不妥?倒是你,今日火气这么大干什么?我真是蠢死了才特意向夫人告退,就为了向你解释一番。”
托娅气得直坐起身,转头直骂道:“你也知道你自己蠢,还整日说我蠢干什么?”
她这一转头便让乌兰看到了她的脸,乌兰大惊失色,直问道:“你莫不是生病了?脸红成这样!”
托娅有些火气,却又觉得累得很,只又躺下,打了个哈欠,低声说道:“你才病了!哪有人像你这般,无端端诅咒人生病!”
乌兰越发觉得她不妥,跑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托娅刚想抬手将她的手狠狠甩开,乌兰却将自己的手从她额头抽开,着急说道:“你额头烫得很,怕是真病了!”
“乌兰姐姐,托娅。你们怎么了?”隔壁屋阿迪娜听了动静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了过来。
乌兰一脸着急,直说道:“托娅烧得正厉害,你去打些热水过来,我去找夫人,向夫人请个恩典,让人去请大夫。”
阿迪娜赶紧去厨房,乌兰则立马快步走向主屋。
慕容静吃完奶早已睡着,宇文樱抱着她坐起身,走近内室,刚轻轻放在床上,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宇文樱快步出了内室,便听到乌兰的声音。
“夫人,托娅额头烫得很,怕是烧得厉害……”
不待她说完,宇文樱便开了门,“快让人去找大夫!”
乌兰得令,立马吩咐银杏去叫大夫,“托娅烧得厉害,一定快去快回!”
“记得找个好大夫,就说是将军夫人的命令”,宇文樱说了这话便吩咐乌兰带路。
乌兰面色有些犹豫,“夫人身份贵重……”
宇文樱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托娅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怕都是胡话,她都烧得说胡话了,还管这些干什么?”
宇文樱和乌兰远远就见正阿迪娜端了盆热水过来,三人同时到达门口,阿迪娜见了宇文樱,又要行礼。
“免了!快去看看”,宇文樱说了这话便率先推开门。
宇文樱走到床前,却见托娅在床上抽搐得厉害,眼睛睁得老大,不停地挥手,嘴里念叨道:“都出去!都出去!这屋里哪来的这么多蚊子,吵死了!”
阿迪娜只刚放下盆,乌兰便扔了托娅的帕巾进去,想着用宇文樱惯用的法子替托娅退热。
乌兰将帕巾拧了覆上托娅额头,托娅却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直接将帕巾拿手拂开。
“打死你们这些毒蚊子,盯得人疼死了!”
乌兰只将帕巾捡起来扔在盆里,荡了几下再拧起来,刚想覆在托娅额头上,又被她拂开。
托娅翻身滚进床里去,坐起身,直嚷道:“你们休想害我!”
“乌兰,阿迪娜,你们将她拽出来,稳住她。让她躺下”,宇文樱见她说胡话越来越厉害,想必脑子都要烧糊涂了,她忙吩咐两个丫头一起动手,自己拧了帕子放到她额头上。
托娅只还一直不停地说话:“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我,不要将我卖了!我肚子好饿,求你们给我些吃的……大丫别哭,带着你妹妹先跑,我保护你们……小姐,奴婢该死,求你饶过奴婢……穆夫子救救我……”
托娅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力想挣脱开。
挣扎了几下之后,她突然猛地一阵抽搐,说话也含糊不清,也不再挣扎。
阿迪娜大惊失色,看向宇文樱,“夫人,托娅这样子不像是一般的发热,如今咱们怎么办?”
宇文樱如今也知托娅并非普通发热,偏偏大夫没来,她也只能不停给她换帕巾,却丝毫不见效果。
如此过去一刻钟有余,银杏终于推门而入,“夫人。大夫来了!”
三人听了这话都长舒一口气,宇文樱只命乌兰二人不要放开,自己走开了一些,腾出地方给大夫把脉。
大夫伸出手把脉,过半晌才开口说话。
“脉象速而弱,却看不出是何异常。她以前可有像今日这般发病?”
阿迪娜直摇头,“她身子一直好得很,她来龙城一年半,我从不曾见她有过丁点头疼脑热。”
乌兰也忙说道:“今日她看人打擂之时还好好的,直到现在前后也就一两个时辰的功夫,也不知她为何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大夫沉吟一阵,对宇文樱说道:“依老朽看来。这位姑娘的症状倒像是中毒了!”
屋子里几人听了这话大惊失色!
第199章 华大夫
“快些去找几根大些的鸭毛,再端一小碗油过来,先催吐,再解毒”,大夫一旦确定托娅的症状乃是中毒所致,抓紧命人去准备东西,自己则准备开方子。
一屋子丫头原本惊慌失措,听了大夫的话才稳住心神。
宇文樱赶紧命银杏去厨房,再命阿迪娜去拿纸笔,递给那大夫开方子。
那大夫只赶紧写下绿豆二两四钱、金银花一两二钱、连翘六钱、甘草三钱。
“赶紧抓了药煎汤”,那大夫抓紧将方子递给阿迪娜,阿迪娜接过之后赶紧跑了出去。
银杏小心翼翼捧了一小碗油进来,银翘拿了个空木盆,赶紧放到床边。
大夫立马吩咐道:“用鸭毛蘸了油替她擦拭咽喉催吐!”
乌兰扶好托娅,让银翘捏住托娅两颊,掰开她的嘴,银杏照大夫吩咐帮她催吐。
半晌之后托娅吐得稀里哗啦,宇文樱见了只觉得胃里翻腾得厉害,也险些跟着吐了出来,直走到门口站着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夫人,此处太过污秽,夫人还是快些回房去吧!”
乌兰说了这话赶紧吩咐银翘扶宇文樱回房,宇文樱本还想坚持,等确定托娅好了再走,无奈胃里实在难受得很,只得先回了主屋。
宇文樱回了主屋便立马靠桌边坐下,右手撑着头,左手捂着胃,一阵难受。
银翘眼见宇文樱有些难受,忙问道:“夫人可是不舒服?可要奴婢将大夫找来给夫人看看?”
宇文樱无力地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托娅那儿正缺人,你赶紧过去,找几个粗使丫头跟你一起过去。等她吐完了,那屋里肯定还得收拾收拾。”
银杏行礼退下,照宇文樱的吩咐找了四个粗使丫头跟自己一起进了托娅的屋子。
托娅又一阵呕吐之后终于止了吐,乌兰和银杏刚想松口气,大夫又一声吩咐道:“再试!等她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吐出?胆水了才停”。
大夫这一声吩咐之下,银杏又一阵忙活,接着拿鸭毛擦拭托娅的咽喉。
如此又过去一阵子,到最后托娅只一直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大夫才让人停下。托娅经过连番呕吐。早已筋疲力尽,不似先前挣扎,只偶尔抽搐几下。托娅赶紧吩咐银翘给托娅倒了杯水漱口,阿迪娜则端了药过来给托娅喝下。托娅喝了药,倚在床边有气无力。乌兰见她累得很,忙扶她躺下。
屋里味道太难闻,大夫也忙走了出去,只在门外吩咐道:“等过一刻老夫再替她把脉,若脉象平缓些,便是没事了。”
乌兰这才松了一口气,先让阿迪娜将大夫引去花厅坐下歇一阵子。再去伺候夫人用饭。接着她便让两个粗使丫头将木盆端出去,再吩咐另两个将地上擦洗一番。
眼看银杏一身狼狈,乌兰忙说道:“你抓紧去洗澡换身衣服,今日难为你了,我替托娅多谢你。”
银杏红着脸直摇头,“托娅姐姐对大家都好,为她做些小事,应该的!”
“不枉托娅平常对你们这么好!”
乌兰笑着说了这话便让银杏赶紧回房。
眼见那两个粗使丫头将地上擦洗干净了,乌兰也忙让她们回房收拾干净了再去干活。
“托娅可好些了?”阿迪娜推门轻轻问了一句。
乌兰忙问道:“不是让你去伺候夫人用饭,你怎么回来了?”
阿迪娜直说道:“夫人说她没胃口,想晚些时候再吃。我想留在主屋伺候夫人。夫人说我过几日要成亲了,让我先回来忙自己的事。后来将军回了主屋,夫人有事跟将军商量,便让我退下了。夫人只说,等大夫确定托娅无事之后,让你去主屋给她回个话。”
乌兰点头,看着床上已经睡着了的托娅时不时抽搐一两下,不禁轻叹一口气。
阿迪娜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她今日出门的时候还高兴得很,还说等她回来了,便将今日看的热闹说给大家听。如今好端端的也不知她怎么就中了毒。”
乌兰更觉得郁闷。“你还是出门前见过她,我一直在她旁边站着,更觉得莫名其妙。她今日看人打擂的时候还精神得很,还跟着那些人一起高声呐喊了半天,哪知才回来就不对劲了。她先前进屋去伺候夫人,我也不知道她中了毒,还只知道取笑她和穆夫子。”
乌兰说了这话又长叹一口气,直说道:“她这人虽有时候脑子不太灵光,心地却好,也从不与人计较。我先前说些刻薄话取笑她,她也只傻笑几下,从不往心里去。今日她听我又取笑她,却突然生气了,我当时就该觉得不妥。我若是能早些发现她中毒了,大夫也能早些救她,不至于……唉……”
阿迪娜见她自责,忙安慰道:“托娅身体一向好得很,况且你看她现在不像刚才抽搐得厉害,呼吸像是也浅了一些,想必是好了一些了。她突然中毒,实在蹊跷,夫人想必也这么想,此时她只怕正和将军说到此事。”
乌兰心里坦然了一些,冲阿迪娜浅笑一声,附和道:“也是,咱们不必担心,万事有将军和夫人呢。”
主屋内慕容恪和宇文樱确实如他们所说,正在说起托娅中毒之事。
慕容恪眼看宇文樱一直唉声叹气,忙劝道:“你且好好将事发经过向我说清楚,如今早些找到下毒之人才是正道。”
宇文樱便将她们从到酒楼到回府之后发生的事清清楚楚向慕容恪说了一遍,她咬唇犹豫了一阵,直说道:“我现在仔细一想,托娅的毒只怕是冲我下的。我昨日就觉得有人盯着我们……”
慕容恪听了这话脸色大变,不待她说完便打断她的话,质问道:“你明知娜仁那个女人心狠手辣,她又恨你入骨,你既然发现不妥,为何没跟我提起?”
宇文樱也想到慕容恪会着急,却没想到他这么生气,只小声解释道:“我跟托娅说起此事,让她好好看看,她并未发现异常,我自己再仔细看看,那个人却又不见了。当时人太多。我以为是我自己看错了,我便没往心里去。”
慕容恪一阵气恼,“你若不是心里怀疑,今日怎么会带了乌兰出门?”
宇文樱抿了抿唇不说话,慕容恪沉重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抱紧她,低声说道:“阿樱,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的依靠,你若心里有事该告诉我知道。你若早些告诉了我,今日我绝不会让你出门。你若是出了事,你让我如何是好?”
宇文樱一阵懊悔,险些眼泪都流了下来,“我现在已经后悔了,若不是我自以为是,哪里会害了托娅?我只想着我若有事,娜仁定逃不了被人怀疑,我以为她不会胆大到直接害我,只怕是有别的企图。今日我在楼上一直盯着底下看,楼下我也安排了将军府的护卫,只等我现在了昨日那人,他们便会行动。我一时大意。没想到他们会直接向我下毒。”
慕容恪长叹一口气,无奈说道:“你若真想引蛇出洞,也该跟我说一声。我自己的妻子以身涉险,还不让我知道,今日你若真出了事,你让我心里如何想?”
宇文樱叹了口气,直说道:“你虽在我面前一直装作喜笑的样子,我却知道你心里不畅快。我不想让你担心,只想着自己将那人抓住,问出娜仁的企图,也好提前有所准备。”
宇文樱说了这话便从他怀里挣脱开,正色说道:“若是父王还在逼你娶娜仁,你便娶了她就是。我只要知道你心里只有我一人,我便知足了,父王若为难你,你就听他的便是。”
慕容恪无奈一笑,“我这些日子是有些疲累,也有些不畅快,却不是因为父王要逼我娶娜仁。高句丽勇士整日出尽风头,父王一直催我和道业赶紧找个武艺高强之人将那些勇士都打败了。偏偏道业不干正事,不帮忙找些武艺高强之人,却找了好些歪瓜劣枣上去打擂,说是要羞辱娜仁一番。我被他弄得焦头烂额,无奈得很。”
眼见宇文樱听了这话直皱眉,慕容恪忙说道:“我心里稍有不痛快都能让你看出来,在你面前我可不敢说谎。道业这人的性子你也清楚,那日他在大殿之上就羞辱了娜仁好几次。你若还不信,去问五弟妹也可。”
宇文樱正欲再问,慕容恪又搂住她,长叹一口气,直说道:“阿樱,我知你希望我什么都告诉你,可是我毕竟是个男人,有些事我装在心里不告诉你既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也是因为我相信自己能解决。如今军中有些混乱,我要独善其身自然不易,我心中不畅快,我觉得疲累也定是因为公事。娜仁公主之事,那日在大殿之上我已经说清楚了,父王定不会再逼我,我的想法也绝不会变。如今只等我找个男人出来将那些高句丽勇士打败,将她娶了就能完全了事。”
宇文樱听了这话紧紧回抱着他。
门外乌兰轻轻敲了敲门,宇文樱用力想挣脱慕容恪的怀抱,偏偏慕容恪不放手,直说道:“你可愿意答应我,以后你心里若有事都要告诉我知道,我若有事瞒着你,你也不能瞎想?”
宇文樱嘟嘴直说道:“如此岂非很不公平?你若是瞒着我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我也不能瞎想?”
慕容恪听了这话直挠了她腋下两下,“让你又胡说!”
宇文樱怕痒,赶紧投降,“我答应你!”
慕容恪也没停下,只又问道:“当真?”
宇文樱确定地点头,“你说的对,你是个男人,我若什么都想知道,还指望你什么都告诉我让我替你分担,确实会让你觉得失了男人尊严。我以后就跟五弟妹一样,什么都指着自己的夫君,也绝不瞎想!”
慕容恪这才松开她,冲门外说道:“进来吧!”
乌兰推门进来,向慕容恪、宇文樱行礼,“将军,夫人,大夫说托娅脉象渐渐平缓,该是没有大碍了,只接着喝那解毒的药就是。”
眼见宇文樱松了一口气,慕容恪只说道:“如今既知道托娅没事,你可有胃口用饭了?我今日累了一下午,到如今还未用饭,肚子可饿得很。”
宇文樱笑着点头,乌兰也抓紧出去吩咐人摆饭。
饭后宇文樱去托娅房里看了她一眼,见她呼吸确实不像之前急促,这才放心。
好在有惊无险,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平静,直到第二日……
乌兰一早起身忙走到托娅床边看看她,见她睡得安稳。这才放心。
待她梳洗完毕,门外阿迪娜轻轻敲了门,轻声道:“乌兰姐姐!”
阿迪娜一晚上都担心托娅,见了乌兰开门,忙问道:“托娅怎么样了?醒了吗?”
“嘘!”乌兰回头望了一眼,轻轻笑道:“还睡着呢!一会儿我先去服侍夫人梳洗,你看着她一些。若过会儿她醒了,你就让她接着喝解毒的药就是。”
阿迪娜忙点头,轻声说道:“我知道!我那嫁衣还剩最后一些没绣完,我直接拿到你们屋里来就是。”
乌兰笑着点头,先去主屋门口侯着。
阿迪娜从自己房里拿了东西过来。坐下开始绣嫁衣。以往她和托娅同住一间屋的时候,只要自己醒着几乎时时刻刻能听见托娅说话,如今一样的屋子,一样的人,突然如此安静,只听见自己穿针引线的声音,她倒真觉得有些不习惯。
过了小半个时辰,她朝床上躺着的托娅看了一眼,却见她还睡得正熟,忍不住笑道:“平日你老不睡懒觉,这次得了这么个机会。倒是睡得踏踏实实。”
“托娅姐姐!”
突然传来慕容楷一声大呼,阿迪娜还来不及开门阻止,就见慕容楷径直推了门进来。
阿迪娜忙放下手上的嫁衣,举起右手食指在唇边,轻声说道:“小公子,托娅现在还在睡呢。”
慕容楷轻手轻脚走进来,低声说道:“她们说她病了!”
阿迪娜见他有些担心,忙低声说道:“小公子不必担心,大夫来看过了,他说托娅无碍,喝几碗药,过几日就好了!”
慕容楷这才笑了,走到床边低声对托娅说道:“托娅姐姐你好生养病,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玩儿。”
阿迪娜心里一阵感动,低声说道:“小公子,奴婢先送你出去,等托娅醒了,我一定告诉她,说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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