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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直打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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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垂直打击
  作者:张嵩山
  内容简介:
  小说以我军某空降部队所经历的野外生存、空降作战等故事为蓝本,
  惊心动魄地展示了宏大的战斗场面、空降兵的情感世界和远大追求,突出表现了我军官兵为打赢现代化战争殚精竭虑,实战演练的火热生活,
  同时也塑造了一群勇武过人、智慧超人、性格迷人的特种兵形象。
  小说围绕打赢未来战争这个严峻的历史课题,以独特的艺术手法展现了主人公胸中激荡的豪情壮志,为读者营造出“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正文
  第一章(1)
  1
  拂晓。一弯春月,几粒星光。
  坐落中原的鹰山机场跑道上,航灯闪烁着伸向远方,径直汇入天边的星群。衬着天幕,依稀可见黑黢黢的塔台和森然列阵的中型军用运输机群,其中有架正在驶离,翼灯流星般滑向起飞线。欲曙还晦中,空降兵虎师的先遣突击群正悄然集结,但见伞兵登机区内人影幢幢,脚步沓杂;机场旁的公路上,满载伞兵的车队逶迤如蛇,还在源源不断地驶来,使得这个黎明躁动着不可遏制的攻击欲望。
  昏暗中不时传来压低嗓门的命令声:
  “先遣群无线电静默!”
  “四连这边集合!”
  “侦破队的听口令,背伞!”
  背伞线上,整齐堆放着伞具、枪械的长条帆布垫前,二十个精干过人的先遣侦破队队员,身着浅灰深灰相间的城市迷彩服一字排开,闷声不响地背上伞包,咔地扣住胸带挂钩,嗒地勾住备份伞铁环,嘁哩喀喳地上弹匣,挂枪支,插伞刀,最后戴上配有风镜、蒙有迷彩布罩的头盔,动作娴熟麻利。
  侦破队队长手持微光电筒,挨个检查队员身上的降落伞背带和武器,每检查完一个就拍拍他肩,以示赞许。检查到最后两个人时,他发现这两人竟然都没有背伞,诧异地举起电筒一照,认出是师政委杨昌明和副师长罗东雷,连忙敬礼:“政委、副师长,先遣侦破队正在进行伞具、枪械检查。请指示!”
  罗东雷弯下腰察看帆布垫上的爆破器,问:“带足了吗?”
  侦破队长回答:“副师长放心,搞它两个雷达站都够了。”
  罗东雷轻声叮嘱说:“好,再给你派个任务。虽然卫星、航空侦察照片显示,驻守绊马河的第33机步师兵力部署没有变化,可我心里还是不踏实。所以我要你在破袭雷达站的同时,派两人到东山梁子再实地侦察一下,直接向我报告。登机吧!”
  侦破队长:“是,侦破队登机!”
  望着满身披挂得鼓鼓囊囊的侦破队员列队走向起飞线,罗东雷对杨昌明说:“那个机械化步兵师的黄师长是我国防大学的同窗,是个鬼见愁,我得防着他点儿。”
  杨昌明暗示说:“嗯,这一仗尤其不能失手。马师长调任军装备部部长的方案已经通过,往后咱俩能不能搭成班子,就看绊马河这一跳了。”
  罗东雷一笑:“我知道,这一仗是军长想考考我。”
  两个月前,空降兵K军军长孙剑光力排众议,将这场中国空降兵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演习交给虎师。他的理由是,虽然虎师师长正在空军指挥学院学习,但主持虎师军事工作的副师长罗东雷,是前年国防大学高级指挥系毕业的全优生,有能力代行师长指挥权,要给他个机会;其二,虎师从训练师改为作战师后,军政素质大幅上升,已经具备参演实力,但近几年参演的机会却远远少于K军的龙师和鹰师,给人二流师的印象,长此下去,不利于虎师建设,也要给虎师个机会。
  在一片有节制的嘈杂声中,罗东雷和杨昌明穿行到伞兵集结区,发现一群人围成圈蹲在地上,其中有个体态敦实的年轻中尉用遮光电筒照着铺在地上的绊马河地形略图,小声点名道:“陈志高,再复述一遍伞降着陆要点。”
  一个列兵答道:“伞降过程中……”
  中尉小声呵斥:“那么大嗓门干什么?”
  列兵忙压低嗓门说:“为了缩小着陆散布面积,在保证不发生两伞相撞的情况下,伞降中要尽可能地向排长靠拢。”
  中尉又考问说:“嗯,二班长,你再给大伙儿说说着陆后失散人员的战斗动作。”
  一位上士在略图上指指戳戳地说:“着陆后如果与班排失散,应冷静地尽快找到那排沙枣树,然后沿沙枣树迅速北插,寻找队伍,不顾一切拿下东山梁子。”
  中尉用电筒光罩住对面一个大个子兵:“为什么要不顾一切?”
  那大个子兵口齿利索地说:“只有拿下东山梁子,才能控制洪村段高速公路的制高点,掩护第一、第二伞降突击群在高速公路上安全机降。”
  中尉收起略图,恶狠狠地说:“到时谁也不能给我掉链子,全排一个不能少,如果发起攻击你还没跟上趟,我就算你当了一回逃兵。准备背伞吧。”
  罗东雷饶有兴趣地上前拍拍中尉的肩:“你叫什么?”
  中尉扒拉开他的手:“干什么,干什么,拍拍打打的?”
  “毛病不少嘛?我是罗东雷。”
  那中尉急忙转过身来,夸地一个立正敬礼:“报告罗副师长,天黑没认出您。我是一团三连一排长王山虎。”
  罗东雷点点头:“嗯,有那么点儿意思。”转身就走了。
  王山虎好一阵纳闷:“有哪么点儿意思?”
  2
  虎师作战室大厅里明亮如昼,迎门的墙壁上嵌着一块电子大屏幕和成“田”字形排列的四块小屏幕,分别显示战场态势图、绊马河空降作战决心图和鹰山、宽水、赤店三个机场的监视画面;电子屏幕一侧悬挂着一幅投影幕布;屏幕前的自动化指挥台上,一群身着城市迷彩服的作战、情报、气象、后勤、装备部门的科长、参谋、助理们,在笔记本电脑上忙碌着处理文电,传输数据;指挥台与几排简易沙发之间,是块大型的绊马河地形沙盘。
  刚从机场赶回来的罗东雷一进大厅,就瞅见军电视新闻中心女干事吴梅坐在角落里擦拭她的摄像机镜头。他拐过去小声提醒说:“吴梅,今儿不比往常,你那镜头别老在我面前晃,干扰我的注意力。”
  圆脸圆眼,性情很阳光的吴梅断然道:“那不行,今天是你唱主角。再说了,一个副师长对军里的干事指手画脚的,也不大合适吧?”她诡秘地眨了眨眼,小声道:“唉,我说姐夫,你可要把握住这次晋升机会哦,别搞砸了。”
  “假报道。”
  第一章(2)
  “得了吧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军机关早就传开了,说让一个副师长指挥这么大的行动,明摆着是要补师长的缺。”
  “瞎议论,风气不正啊。”
  “哟哟哟,还没当师长呢就搞得跟军长似的,批评起我们军机关来了,过了啊姐夫。”
  “不是在家里,你少跟我姐夫姐夫的。对了,我早就托人把你姐要的安神丸带去了,到现在都没听她吭一声。你抽空往爱丁堡拨个电话,问问她收到没有。”
  “你们两口子的事,自个儿不会问?”
  “我在师里不是打不了国际长途吗。”
  一个参谋过来报告:“罗副师长,军首长的车到了。”
  罗东雷点点头:“知道了,命令先遣侦破队起飞!”
  3
  欲晓待旦的黄土高原静谧无声,但隐约可见它那舒缓起伏的地理曲线。
  干涸的绊马河边军帐连营,其中一顶覆盖着伪装网,透出些许光亮的大帐篷门前,雕像般立着个荷枪的哨兵。大帐篷内,当间一条弧形自动化指挥台上,幽幽地亮着几盏曲臂式台灯;三名身着绿色迷彩服的值班参谋在各自的微机前起草文件、察看天气形势图和综合情报;指挥台后悬挂着一块雪白的投影幕布,上面投影着一幅“敌我兵力部署图”。
  忽然,情报参谋微机旁的打印机发出“嘀嘀”两声信号,随之“咔嗒”一响,进入自动接收状态,嗡嗡地吐出份打印件。他撕下打印件一看,忙起身走到指挥台后。
  指挥台后背光的角落里,挤着好几张折叠式帆布行军床,床上满是酣睡者,一片呼噜声。
  情报参谋走到有人盖着军毯蒙头大睡的那张床边,轻轻唤道:“师长,师长,北集团军指挥部敌情通报。”
  军毯里蹦出一个字:“念。”
  情报参谋念道:“各师、军直:有情报表明,为打破战场连日僵持局面,陆军南集团军近日将有一次较大规模的突击行动,在绊马河一带对我陆军北集团军的防御作拊背之击,望各师加强戒备……”
  体形胖大的黄师长呼地掀开军毯,起身抓起件特大号迷彩服就往身上套:“快叫参谋长。”
  他刚摁下投影机按键,参谋长已经过来了,望着投影在幕布上的绊马河地图分析说:“绊马河地区是我33机步师与步兵第212师防御的结合部,但百十里以内没有发现南集团军有任何地面部队调动,近日倘有大动作,除非使用空降兵,拊背而击,以策应正面进攻。”
  黄师长同意:“嗯,演习开始以来,对方始终摁着一个配属的空降兵加强团不撒手,我估摸着他们这回要动一动了。”
  “听说这个团是你那位同学罗东雷指挥的,他应该比我们更清楚,这一带黄土高原沟峁纵横,地形复杂,根本不适合团规模伞降,方圆二百里之内又没有一座机场可供机降,他们想动就动得了?”
  “不,你还不了解罗东雷,在国防大学搞战术推演时,这家伙总能在我们陆军难以想象的地形条件下,找到最合适的空降方式和空降地点,这是一种少见的兵种天赋。”
  情报参谋急步走来:“师长,北集团军通报:两分钟前,雷达发现南集团军一架中型军用运输机飞抵圆山后,又转向东去。”他抓起指示棒,指向投影地图,“这个位置,距我防区西侧后21公里。”
  参谋长狐疑地问:“南集团军什么意思?”
  飞临圆山上空的这架绰号“蝈蝈”的中型运输机,在四千米高度投放下先遣侦破队后,旋即便折向东飞。侦破队员们操纵着二十具翼型伞,在空中斜成一线,悄无声息地向20公里外的绊马河进行远距离滑翔。曙色薄明时,侦破队准确地降落在预定的峁塬上。队员们迅速解开胸带、座带,将解脱的翼型伞卷起,藏进一个土坑里。
  队长朝一位军士和中士打了个手势,便带着十几个人向不远处隐现着雷达天线的大峁塬上摸去。军士和中士打开便携式GPS辨认了一下方向,转身朝一道鞍状的梁子奔去。
  此时天色已亮,梁子下一个披着白布褂子的牧羊老汉子,沿着细如羊肠的小道,嘴里“咩咩”地唤着爬上来。忽然他听见旁边的坡上传来一声“咩——”,忙跑过去,只见有只小羊被卡在山坡的一个沟裂里动不了。
  老汉欣慰地数落说:“满圈的羊里头数你不老实,看看咋样,看看咋样,爬不上来了吧?”他出溜到坡下,将小羊拽出沟裂。
  就在这时,先遣侦破队的军士和中士端着突击步枪,一溜风地奔过来。
  老汉抱起小羊,一转身,面抵面地突然看见两顶钢盔下迷彩狰狞的脸,吓得一声怪叫,连人带羊跌坐在坡上。
  军士和中士咧开雪白的牙齿朝老汉笑了笑,匆匆而去。
  瘫软在坡上的老汉搂着羊脖子,好半晌没能从惊吓中缓过神儿来,兜里却响起了“信天游”的电子音乐声。他摸出手机,哆哆嗦嗦地问:“谁……谁……谁嘛?”
  手机里有个大嗓门:“陈老倌,连我你都听不出来,郭科长。你咋了嘛?”
  老汉没好气地说:“咋了,我正满地找魂呢。”
  “找魂,谁的魂?”
  “哎哟,郭科长,我说你们这是做啥呢嘛?大清早起两个当兵的娃子,脸上画得跟鬼一样,吓得我险些栽个跟头。”
  “不会吧?你说的那是在脸上涂了伪装色,咱们部队从来不涂那玩意儿,别是你老倌看花眼了吧?”
  “你还不信?不信我就不说呢,不说呢,浪费我的电话。找我啥事嘛?”
  “老倌哪,这段时间部队搞演习,咱们师首长很辛苦,我想让他们改善改善伙食。你给灶上送两头羊来吧,照老规矩办。”
  “知道哪,挑肥的。”
  第一章(3)
  4
  空降兵K军军长孙剑光和两鬓斑白的副军长谷振风端坐在首长席的简易沙发上观战,一言不发。他俩身后坐着一群军机关的处长、参谋。罗东雷、杨昌明和师参谋长围在沙盘前,察看作战参谋新标定的北集团军兵力部署。个儿不高,过早发福的肚子挺成半个括号的副师长曹百原,嘴角挑着一丝笑意站在指挥台旁,翻阅一摞南集团军的敌情通报。
  在场的许多人都心知肚明,那笑绝不是发自内心的。都是副师长,曹百原任现职比罗东雷还早半年,可代行师长指挥权担纲演习的却是罗东雷,这等于半拉屁股已经坐到马师长空出的交椅上,曹百原内心无论如何笑不起来。
  作战科长走过来报告:“罗副师长,两分钟前,先遣侦破队在0号目标着陆!先遣伞降突击群请求起飞!”
  罗东雷抓起桌上的麦克风命令:“先遣伞降群可以起飞!”
  标有“鹰山机场”字样的显示屏上,运输机一架接一架振翅而起,跃向天色微明的空中。而“宽水机场”的显示屏上,第一突击群官兵正往飞机上运装武器弹药投物箱和伞兵突击车。
  5
  绊马河边的大帐篷里,参谋长指点着投影地图说:“在绊马河这样的地形上实施空降,最佳方式是直升机降。”
  黄师长摇摇头:“不可能,运载一个加强团得好几百架,他们上哪儿弄这么多直升机去。”
  这时一个侦察参谋跑过来报告:“师长,管理科郭科长报告说,十分钟之前,小河湾放羊的陈老倌碰见两个脸上涂着伪装色的士兵,奔东山梁子方向去了。”
  参谋长一惊:“天外来客,是罗东雷的人。”
  黄师长琢磨:“要真是他的客人,那就不止两个,起码来了两桌。”
  “不错,准是一刻钟前那架中型运输机投下的侦察破袭分队,他们使用翼型伞,向我绊马河进行远距离伞降渗透。”
  “这些兵应该是奔集团军的老虎梁雷达站来的,可那两个兵单溜到东山梁子干什么?”
  参谋长命令:“刘参谋,同时向集团军和雷达站通报,绊马河一带发现南集团军小股空降部队,望雷达站迅速做好反破袭准备。”
  黄师长摆摆手:“来不及了,我估计这会儿雷达站已经被炸得一塌糊涂了。”他凝视着投影地图上打东山梁子一侧穿过的那条高速公路,忽有所悟地喊道,“快,查一查洪村段高速公路的数据资料。”
  情报参谋飞快地敲击着微机键盘,迅速打开中国高速公路资料库。稍顷,他报告说:“师长,平峪高速公路洪村段长2100米,宽40米,道路层面采用高标号水泥浇铸,厚达26厘米。”
  黄师长一拍桌子:“这样的高标准道路,足以供中型运输机起降。参谋长,我跟你说罗东雷什么来着?”
  “兵种天赋。师长,空降兵由此机降,必然先夺东山梁子这个制高点,以控制洪村路段。”
  “差点被他罗东雷蒙过去。参谋长,剩下是你的事儿了。昨晚我一宿都没睡好,老在想最后怎么会让你跟政委一勾到底呢?”
  “还惦记那把呢?臭牌呗!”
  “还臭得过你?一晚上吃了三回苍蝇。不扯这个了,把咱们那点儿机动全用上吧,可别让罗东雷的空降兵把咱们给勾了。我得再迷糊一会儿。”
  参谋长向作战参谋口述:“命令,战车营火速向东山梁子机动,全力增援自行榴弹炮营,确保此阵地万无一失……”
  参谋飞快敲击着微机键盘,起草命令。
  6
  军士与中士动作敏捷地潜行到峁顶,蛰伏在一蓬刚刚返青的灌木丛旁,用望远镜向隔着条沟壑的东山梁子了望。
  东山梁子的鞍部,矗立着三幢呈“匚”形的简易营房;离营房不远处的山梁子上,设有陆军的一个自行榴弹炮营阵地,隐隐可见伪装网里探出几十根黑黢黢的炮管;阵地前的空地上,一群身着丛林迷彩服的官兵正在跑操,清晰可闻“一二一”的操练声。
  军士小声道:“还是那个炮营,阵地也没挪过窝。报告吧!”
  中士打开便携式自适应调频电台,小声用暗语报告:“大刀,大刀,我是匕首二号,明月依旧照天山!”
  军士朝中士打了个手势,两人便向峁下撤离。刚下到沟底,他们忽然发现峁上的风越刮越大,抬头一看,只见远处的峁塬上,黄乎乎的沙尘潮头般地漫卷过来,眨眼间天地混浊一片。两人脸色顿时就变了,因为他们很清楚这对伞降行动意味着什么
  军士急忙取出胸袋里的便携式GPS,迅速摁下选项键,屏幕上随即显示一串经纬度、海拔高和风速数据。他赶忙用明语报告:“大刀,大刀,匕首二号紧急报告……”
  7
  虎师作战室指挥台前,罗东雷签收下电报,忙招呼杨昌明和曹百原:“集团军有新通报。”他转身来到沙盘前,掂起指示棒:“北集团军企图收缩东线防御,南集团军命令我部今天中午12点,准时向该集团军第33机步师发起空降突击,以策应南集团军的攻势。”
  杨昌明判断:“两分钟前,老虎梁雷达站已被摧毁,第33机步师恐怕很快就会觉察出我们的空降企图。”
  曹百原插话说,“即使反应过来,他们也来不及了。”
  “不。”罗东雷用指示棒点点沙盘上第33机步师师部通往东山梁子的那条公路,说,“倘若第一突击群不能及时机降,迅速切断这条公路,机步师的增援部队30分钟就能赶到东山梁子,我们连一半的胜算都没有。”
  曹百原撇嘴一笑:“你太多虑了。”
  就在这时,大厅扩音器里传来军士惶惶的报告:“绊马河地区突起沙尘暴,地面风速每秒7至8米每秒7至8米,能见度不到20米……”
  几乎同时,场站气象室主任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急速闪现一行醒目的红色提示:紧急警报!气象室主任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出一行指令,一幅卫星遥感沙尘监测图清晰地投影在幕布上,只见一条土黄色沙尘带缓缓漫过大西北甘陕两省中部。
  作战室大厅气氛顿时凝重。
  第一章(4)
  吴梅顺着人们的目光,将肩上的摄像机镜头转向罗东雷。
  罗东雷冷峻的目光投向气象室主任。
  气象室主任霍地站起,“场站气象室报告,虽然今春以来冷空气活动频繁,造成我国北方多次扬尘天气,但都不如当前发生的这场沙尘暴来势迅猛,属突发性天气。因此,包括各友邻场站气象室在内,都来不及反应,未能提前12小时作出预报。”
  曹百原小声提醒说:“部队平时跳伞训练,地面风速超过每秒6米就不跳了,8米已是极限。为安全起见,我建议报告南集团军,鉴于天气突变,请求推迟我部空降行动。”
  罗东雷摇摇头:“推迟空降,就失去了策应的意义,也就意味着我们自行退出战斗。因为南集团军不会为少了一个空降团的助攻,而改变整个作战计划。你看呢,政委?”
  杨昌明用余光瞟了瞟面无表情的军长、副军长,举重若轻地说了句:“8米的地面风,去年咱们二团钢八连跳过嘛,他们反映也就是着陆后排拖拉要费把子力气。”
  罗东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命令:“报告先遣伞降群的位置。”
  作战参谋在键盘上输入一组命令,调出飞行三维动态图。只见电子大屏幕的航行图上,四架运输机移动着已接近绊马河。他报告说:“三分钟后先遣伞降群进入一号空降场上空。”
  罗东雷命令:“向先遣伞降群通报绊马河气象变化,命令按预定计划伞降,着陆时要特别注意排除拖拉。匕首二号就地监视气象,随时报告沙尘暴变化。”
  8
  透过扬沙浮尘远远望去,刚冒出地平线的朝阳像一只漾动在浑汤里的蛋黄。四架中型军用运输机贴着扬尘飞行,被强烈的气流顶得忽忽悠悠。
  此时,第一架次的前后机舱门都已经打开,风呼啸着灌满机舱。
  前舱门口坐着王山虎。
  王山虎个儿不算高,但宽肩阔背,敦实得像砣钢锭。他看看手表,知道快接近一号着陆场了,站起身来拉下钢盔上的风镜,双手抓牢机门,大叉着两腿探将出去,多半拉身子挂在舱门外,裤管被猛烈的长风扯成两片薄刃,左半边脸上的肉一下就被刮到右半边堆积着。
  空降兵许多伞训长和伞训小教员都喜欢玩这一手,觉得很酷。
  他透过风镜朝前下方了望,寻找投放点的地物地标。可是眼下黄尘翻滚,一片混沌。他侧转身来,抓住扣满拉绳挂钩的钢缆绳,扯着大嗓门喊道:“今儿赶上个沙尘天气,一号空降场地面风速每秒7、8米,能见度也不太好,不到20米。但没啥了不起,注意离机跟紧,间隔再小一些,着陆后……”
  他话没说完,运输机像跌入波谷似的呼地一沉,双手抱着备份伞包坐在折叠凳上的那些兵们被颠得坐不住,一个个跟醉酒似的仰俯摇晃,两脚乱扑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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