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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直打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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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1
一团是座园林式营区,列阵般矗立着几十幢三层楼房,一个连一幢,一个营一群,清一色的紫瓦红墙,一抹齐的碧树花丛,外人很难想象这是座龙吟虎啸的军营。
黄昏时,王山虎带着九连在宿舍楼前的单、双杠,旋梯和滚环上进行体能锻炼,通信员从二楼上探出小半拉身子,喊道:“连长,罗副师长来电话,要你跑步赶到师部多功能厅。”
王山虎问:“说什么事儿了吗?”
通信员说:“没有,只说火速。”
王山虎拨开人群,撒丫子就跑,一边喊:“上士,自行车!”
一团到师部大院有两里地,王山虎不到十分钟就骑到。他把自行车往台阶下一扔,便冲进多功能大厅,只见透窗而入的一抹晚霞里,罗东雷脸色阴郁地抱臂站在体操垫上。
王山虎大喘着气,“报告罗……副师长,王……王山虎……奉命赶到!”
罗东雷示意,“把门关上。上任两天了,头开得怎么样?”
王山虎便摆开架势,汇报他如何从作风纪律整顿入手,全面推行“合格士兵”计划,量化军政训练标准……
可罗东雷不过随嘴一问,今天根本没打算听他汇报,之所以把他叫来,是因为干部科科长向他介绍王山虎履历时,提到这小伙子还是汉州师范大学摔跤队的。罗东雷入伍前也曾在市青少年业余体校受过两年自由式摔跤训练,到部队后一直没碰到像样的摔跤手,所以把王山虎叫来,想试试他腰腿功夫。
王山虎一听愣了一下,说:“那不合适,首长摔坏我没关系,万一不慎我摔坏了首长,全师官兵都不答应。”
“两个摔跤手,这会儿没有上下级。”
“不不,连长跟副师长摔跤,怎么说也不成体统。”
“少啰唆,来吧!”
“不不,绝对不可以。”
罗东雷突然跨步上前,一个别子将王山虎摔个仰面朝天,厉声喝道:“站起来!”
王山虎爬起来,“副师长……”他还没站稳,又被摔了个狗啃泥。
罗东雷嘲弄说:“起来,软蛋,汉州师大就这么教你摔跤的?”
王山虎的血性终于被激起,他脱掉军装一扔,说:“副师长,那我就失礼了!”说着,一个健步贴近罗东雷。罗东雷伸手去抓他肩膀,被他扣住手腕,一侧身来了个大背挎,重重地摔在体操垫上。罗东雷敏捷地就地一滚,弓起身子直扑王山虎下三路,抱住他双腿用肩一拱,将他掀翻在地。
罗东雷喘着粗气站起来,说:“再……再来!”
两人猫着腰在体操垫上转圈,寻找攻击位置,还是王山虎手脚快,一拨罗东雷的胳膊,顺势贴近搂住了他的腰,脚下一绊,将他摔倒,死死地压在他身上。罗东雷拼命挣扎无效,用手拍拍垫子认输。
王山虎站起身:“副师长,还来吗?”
罗东雷躺在体操垫上大喘气,“可以……可以了,心里舒……舒服多了……”
王山虎同情地望着他说:“副师长,你不是来摔跤的,是心情不好。”
罗东雷刚想说什么,旁边传来手机铃声。
王山虎从罗东雷扔在一边的军装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他,“副师长!”
罗东雷从体操垫上坐起来,接过手机,“我是罗东雷……方也虹你好……刘放平来休假都三天了?你怎么都不吭一声……老朋友来了,当然要聚一聚……见鬼,怎么都说我心情不好?干吗不好?起码这会儿就很好……行,六点钟‘川味馆’见。”
2
一身便装的曹百原与卢瑛正要出门,客厅电话铃响了。
曹百原忙反身拿起话筒:“喂……师长你好,你好,有什么指示……军通信处举行通讯兵技术比武的通知下班前我才收到,但已经布置下去了……师长放心,进展情况我会随时向你报告。”
卢瑛在一旁笑。
“你笑什么?”
“过去你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发现从昨天起你工作热情突然高涨。是不是师领导班子有变化?”
曹百原严肃地说:“家属不要乱打听部队的事儿,尤其是部队领导班子的事儿。快走吧。”
曹百原夫妇俩走进“川味馆”2号包间,一看刘放平夫妇和罗东雷、吴梅已到,菜都上齐了,连连抱歉,坐下便开喝。
三巡过后,坐在主人位子上的刘放平拿起啤酒瓶,把酒杯斟满,说:“罗副师长,一年前你在国防大学深造,隔三差五地不是你来找我,就是我去看你,在挂着脏兮兮棉帘的小店里涮羊肉,在我乱糟糟的宿舍里喝龙井,边喝边聊,一聊就是几个钟头,除了油盐酱醋茶,啥都聊到了。痛快,那才叫投机,那才是知己。来,罗副师长,整个满的。”
穿了件立领夹克衫的罗东雷举起杯,“干!”
第三章(2)
刘放平又主动把酒斟上,说:“我喜欢抽烟,但媳妇不让。我怕喝酒,可媳妇说喝点对你身体有益。啥益处咱没看出来,光觉得喝了头晕。趁着这会儿还没喝糊涂,我得赶紧把曹副师长和卢大姐的酒先敬了。两年前,院里派我来虎师作科研项目调查,不仅在罗副师长的帮助下完成了DH9904空投物自动追踪仪的研制,获得军队科技进步一等奖,还由于你们二位的牵线搭桥,娶了个漂亮媳妇。我们设计室王主任评价十二个字儿:此行事半功倍,公私一举两得。虽说空降兵的媳妇挺厉害,经常训斥我,可我乐意,多少单身汉想挨训还没人训他呢。谢谢你们,我先干。”
卢瑛劝他:“不能喝意思一下行了。”
“那不成敬意。”刘放平一仰脖子干了,又抄起酒瓶,“吴梅……”
方也虹忙拦住,“吴梅的酒我代你敬。”
“不,还是我……”一看方也虹瞪眼了,刘放平忙道,“好,好,你代你代。罗副师长,我酒量不行,但今天我真的想喝,因为到了空降兵我就特高兴,咱们那设计院太憋闷了。”
罗东雷笑道:“你是咱们空降兵的女婿,欢迎你常回来看看。”
曹百原问:“是不是研究项目进展不顺?”
刘放平摇头,“衙门大了,弊端就多。你好不容易确定个项目,得先报计划申请,然后科室组织论证,几次反复后送院领导审查,再呈总部科研部门报批立项,每个过程都是一次漫长的等待。等到几个回合折腾下来,你那点发明创造的激情早就挥发光了。”
“那到咱们空降兵研究所来啊。”罗东雷鼓动他,“空降兵是个发展的兵种,科研任务很重,而且直接贴近部队基层,随时可能撞击出你科研灵感的火花,正是你大显身手的地方。同时这也解决了你和方也虹两地分居的难题,研究所也从此有了一对夫妻研究员。唉,放平,我这会儿就可以给你提供一个研究课题……”
方也虹把筷子往桌上一扔,沉下脸来,“罗副师长,我正想方设法调回北京,你却把刘放平往这儿拖,不是存心帮倒忙吗?”
刘放平嘟囔说:“咱们设计院在延庆大山里头,离着北京城还有百十里地呢。”
方也虹厉声道:“那也叫北京,罗副师长你说呢?”
罗东雷尴尬地笑笑,“当然,当然,肯定不能叫汉州。我这是人不赶趟,话不赶点儿,小方你别在意。”
吴梅也打圆场说:“酒酣耳热,信口一说,离开酒席都不作数。来,方姐,我敬你和老刘。”
曹百原一拍桌子,“唉,吴梅一说喝,我想起前几天一个乡亲来看我,说咱们老家最近流行一段民谣,说是:天黑路滑,社情复杂,朋友来了,不喝干啥?来,喝酒,喝酒!我跟老罗喝一个。”
罗东雷心里不痛快,“要喝拿瓶吹。”
曹百原来自麻雀都能喝四两的安徽,根本不怕罗东雷叫板,底气十足地喊:“服务员,搬一箱。”
喝酒,第一拼个好身体,第二要个好心情。罗东雷不缺第一缺第二,一箱没过半,就被他的司机搀出去了。
刘放平看着这场面,再也没说过话,回到方也虹宿舍,拉着脸看起电视来。
方也虹一身睡衣正铺着床,问道:“怎么,不高兴哪?”
刘放平气呼呼地说:“方也虹,你今天可是过分了啊。人家罗副师长不过那么随嘴一说,你就给人家甩脸子,不要说人家比你职务高一截,就是朋友之间你也不能一说就跳啊。”
方也虹瞪着他,“谁跳了,我不也那么一说吗?怎么着,你要我这会儿穿着睡衣就去道歉去?”
刘放平不理她。
方也虹没好气,“快睡吧,快睡吧……真不睡啊,那你就给我放哨吧,你休假没事儿,我明儿还得上班呢。”说着,便钻进了被窝。
3
虎师师部大院最夺目的景致之一就是路边的白杨,茂密得像一束束绿焰,在十米高度内碧油油地燃烧。晨风拂动,硕大的树叶哗哗地舞动,悦耳又悦目。
杨昌明不紧不慢地贴着白杨跑,把路让给跑操的直属连队。
罗东雷从后面追上来,“政委早啊!”
杨昌明笑笑,“东雷啊,昨晚是不是有个干部因为职务问题闹情绪,借酒浇愁,喝得酩酊大醉啊?”
罗东雷听出来,便也调侃道:“不会吧,真要是这么低的觉悟,这个干部根本就不能用。据我所知他多喝了几杯啤酒,主要是因为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远没到酩酊的份儿上。”
“噢,那就好。不跑了,歇会儿吧。我还是那句话,政治干部要有气度,军事干部要有眼光,不要患得患失,一叶障目。”
“政委,那个干部会记住的。”
曹百原跑步过来,“政委、老罗,你们早啊!”
杨昌明道:“老曹啊,上午通信处那个会完了以后,你抽空去谷副军长那儿一趟,问问配发给我们的那批特种车辆什么时候到。”
曹百原应道:“好的。”
杨昌明又问罗东雷:“你今天怎么安排的?”
罗东雷:“科研处许处长前几天就跟我约了,今天上午我们一起去伞厂看换代伞样品。”
“下午呢?”杨昌明说,“廖师长在鹰师工作多年,对我们虎师的情况不是太熟悉,要到各团去跑跑,我想让你陪着介绍介绍情况。”
“植树节到了,下午跟地方有个绿化协调会。”罗东雷自嘲道,“我不是师的绿化委员会主任吗?这是我包括兼职在内的一系列职务中唯一的正职。”
“哈哈,我听出来了,副职当久了,一不留神儿就流露出情绪。”
“有点儿,但能正确对待。”
第三章(3)
曹百原忙道:“政委,我下午没什么要紧的事,我陪师长去吧?”
杨昌明想想:“还是东雷去吧,师长还想跟他聊聊。绿化协调会请老曹辛苦一趟,怎么样?”
曹百原一笑,“那能怎么样?当然听政委安排了。”
曹百原走进副军长办公室时,谷振风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看新到的一期《空降》杂志,看着看着,他眉头就拧起来。他拿起红铅笔把其中几段一一圈起来,满脸愠色地将杂志往桌上一扔,抄起电话摁了几个键,“我是谷振风,《论垂直打击》谁编的稿子……叫她马上到我这儿来一下,跑步!”
曹百原进门敬礼,“谷副军长!”
谷振风指指办公桌对面的沙发,“坐!”
曹百原坐下就发笑,说:“谷副军长,您这沙发真该换换了,软得跟棉花套子似的,人坐上去一沉,有种离机的感觉。”
谷振风冷下脸,“你不是来检查沙发的吧?说事!”
曹百原这才发觉谷振风心情不好,忙站起,“副军长,我刚刚在通信处开完会,杨政委让我顺便来问问,给我们师补配的那批特种车辆什么时候能到?”
“一星期左右。”谷振风拿起桌上的杂志,“罗东雷的这篇《论垂直打击》你们看了吗?”
曹百原说:“刊物刚收到,粗粗翻了一遍。”
正说着,方也虹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报告!”
“进来。罗东雷的这篇稿子是你编的?”
方也虹说:“是的,它提出了一个激动人心的理念,航空兵与空降兵应该成为空军的一把双刃剑。如果我们不仅拥有一支强大的航空兵,还拥有一支强大的空降兵,中国空军就可以独立地打一场局部战争。而空降兵强大的标志,是具有师以上规模的战役性垂直打击能力。”
谷振风冷淡地打断,“问题是我们目前还不具备战役性大规模空降的条件。”
方也虹解释说:“理念总是超前的,所以这篇文章又指出:当前我们的空降演习还没有跳出配属陆军作战的老框框,从而带来训练上的许多弊病,很有见地,也很尖锐。我们编辑部一致认为这是近几年少见的好文章,因此把它放在了头条位置。”
“一致认为?”谷振风扭脸问曹百原,“你也这么认为?”
曹百原忙道:“我没来得及细看,说不大准,但是我觉得其中不少观点确实值得商榷,像‘空军独立打一场局部战争’这样的提法似乎就有些不大妥当,咱们独立打一场局部战争,人家陆军、海军干吗去啊,站一边儿看着你空军打?”
方也虹一听心里就不高兴,文不对题嘛,说的是具备一种打击能力,他却操心人家有没有事儿干。陆军、海军干吗?下车逮蛐蛐,上舰钓黄鱼,坐下来打八十分,站起来跳迪斯科,你管得着吗?她没好气地说:“曹副师长,这是内部军事学术探讨,你不同意也不妨姑妄听之。”
曹百原说:“但是《空降》杂志是全军各大院校、研究院所交流的刊物,你在这儿自吹自擂什么双刃剑,兄弟军兵种看了会怎么想?影响恐怕不大好吧?”
方也虹是喜怒形于色的人,一脸不悦,“如果曹副师长这样理解问题,那就没法深入探讨下去了。”
谷振风沉下脸,“我看曹副师长探讨得已经很深入了。方也虹,乱提口号,乱发议论,会干扰上级决策,引起实践上的混乱,这你也不懂?文章谁把的关?”
“我们所长兼任《空降》的总编辑,每一期杂志都由他最后审查、签发。”
“刊物全发下去了吗?”
“军首长和军机关各处、院都送到了;师团营三级领导中虎师离我们最近,先送出去了,其余的今天下午送到。”
“没送的,停止发送;已经送出去的,马上都给我收回来,暂时封存。”谷振风又补充说,“全部封存。”
“哟,副军长,这么大的事儿得先跟我们所长报告。”
“你的话我没听懂,是你去报告还是我去报告啊?”谷振风讥讽道。
“报告副军长,当然是我去报告。”
“那你还杵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
方也虹噘着嘴敬个礼走了,回所里汇报情况。
所长一听就急眼了:“快,快,你们赶紧分头去收回刊物。”
方也虹倔倔地,“刚发出去又往回收,我没脸干这种事,你另派人吧。我身体不舒服,要回去休息。”扭脸就走。
回到宿舍,方也虹把个坤包往椅子上一扔,“刘放平,赶紧催催调动的事儿,这个部队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多呆。”
倚在沙发上看书的刘放平被吓一跳,“又怎么啦?”
方也虹喝道:“你别问那么多,我的调动越快越好。真气死我了,没见过思想这么保守的领导,一篇理论文章都不能容忍。学术上的不同见解,可以开展争论嘛,封存算什么,封存就是不讲道理。”
“我越听越糊涂了,谁不讲道理啊?”刘放平劝道,“来,喝口水消消气,有什么事儿慢慢说。”
方也虹把事情经过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刘放平也很吃惊,“对兵种刊物也搞行政干预?”
4
一团各连分别在进行轻武器预习、战术、攀登等课目训练,放眼望去,但见训练场上龙腾虎跃,地动天摇。
200米障碍场前,王山虎向九连宣布:“昨天,指导员已经代表连党支部向全连郑重承诺,凡干部做不到的,决不要求战士做到。今天的通过200米障碍训练,就从本连长、指导员开始,欢迎大家评头论足!指导员,计时。”说罢,他一撸腰带,飞步越过堑壕,匍匐钻过铁丝网,跑上独木桥,翻过高墙……整套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钟立文在王山虎到达终点的瞬间揿下手心里的秒表,宣布:“43秒6。”
战士们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第三章(4)
精瘦的钟立文接着上场。他虽然动作敏捷,技巧娴熟,用57秒通过障碍,但显然体力不支,一套动作做下来,气喘不迭。
王山虎吆喝一嗓子:“一分钟之内不能通过者,饭后加班。开始训练!”
障碍前随即响起一片命令声和斥责声——
“各排带开!”
“一排的,听口令:通过障碍!”
“保持平衡……陈凯,屁股撅得跟烟囱似的,上身放平喽……”
王山虎看看脸色苍白的钟立文,担忧地说:“老伙计,你太瘦了。”
钟立文摇头,“肠胃不太好,光吃不长肉。”
“往后的训练强度越来越大,我怕你这身板顶不下来。”
“那死活也得顶住了,否则往连队跟前一站心虚气短,根本张不开嘴。”
王山虎有些感动,“有你这样的好指导员,我前任老姚怎么会把连队带成这个样子?”
钟立文叹了口气,“唉,还不是家庭拖累太大,母亲瘫痪多年,父亲老年痴呆,女儿才两周岁多点,老婆一个人伺候老少两代,外加四亩夏麦秋稻,撑不住了就往连里打电话,哭得说不成个调。老姚这头就急得跳,吼她:有事儿你说嘛,哭啥呢,哭啥呢?你说,搁你你有心思抓工作吗?”
这时,通信员飞跑过来,“连长,连长,那个女的又来了。”
“哪个女的?”王山虎扭头一看,那辆采访车径直开来,在他几步远的地方刹住。
吴梅跳下车,“王连长,今天采访你个人。”她扭脸交待助手,“机位就选在这儿。”
助手支起三角架,架上摄像机,调节白平衡。
王山虎见训练场上的人远远近近的都朝他这边看,问:“吴干事,机子架这儿让部队分心,影响训练,换个地方?”
“为此分心说明你们训练不专注,不是我的问题,我要的就是带训练背景的画面。”吴梅没得商量地拿起话筒,说,“王连长,看着镜头。请你谈谈是什么促使你大学毕业放弃就业机会,而选择了参军这条路。”
王山虎开始还有点磕磕巴巴的,说着说着就顺溜了,“我从小就渴望当兵,高考时北大、清华我都不考虑,一门心思想上军校,但没考上,却被汉州师范大学地理系录取了。越临近毕业,我心里越恐慌,一想到以后要到中小学任教,成天给孩子们讲黄河黄,长城长,曾母暗沙在顶南边,漠河是中国的最北方,我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揪了。幸好毕业前夕部队到地方院校招生,于是我第一个报了名。在陆军指挥学院受训一年之后,我便被分到虎师。”
“听说你在陆军指挥学院被评为优秀学员?”
“这你也知道?”王山虎很惊讶,“没错。到了部队我如鱼得水,军事技术一点就通,一练就精,悟性高得我自己都佩服自己。我给自己拟定了一个奋斗路线图与时间表,争取35岁之前当团长,40岁出头当师长,50岁之后当军长……”
“60岁以前当空军司令。”吴梅挖苦说。
“那当不了,我不懂飞行。”王山虎很认真。
“小李,收机器,不拍了。”吴梅垮下脸,转身就走,“一点境界都没有,尽琢磨当官的事儿,这样的人根本没法宣传。”
5
师长廖云耕走进政委办公室,一看,“,老曹你也在。政委,怎么回事儿?上班才送来的《空降》杂志,我正在看东雷的那篇《论垂直打击》,研究所忽然又急急忙忙派人往回收,说是军首长指示封存。”
杨昌明说:“我们正说这事儿呢,老曹说是东雷的那篇文章捅的娄子。”
廖云耕问:“你怎么知道?”
曹百原说:“上午到军里开会,政委让我顺便找谷副军长问问那批特种车辆的事儿,去的时候谷副军长正在发脾气。”他渲染道,“哎呀,那简直是雷霆之怒,谷副军长差点把杯子都摔了。”
廖云耕纳闷,“我虽然只看了一半,但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嘛。”
曹百原说:“主要是观点和提法上的错误。唉,东雷这人也是的,有啥想法说说也就罢了,写啥文章嘛。我认为师以下指挥员的职责是扎扎实实带好部队,而不是务虚,去搞什么军事理论。”
杨昌明摆摆手,“这我不同意。如今的指挥员文化层次很高,光咱们虎师,不仅有一批本科毕业排长、连长,还有几个硕士学历的营长、教导员,搞点军事理论方面的研究,将会有助于推动部队的教育训练。”
廖云耕说:“政委说得对,起码我们的团以上指挥员,都应该做军事理论方面的明白人。好,你们接着谈,我找东雷约一下去二团的时间。”
几个师领导的办公室都在四楼,罗东雷在走廊顶东头第二间。他正在接一楼值班室打来的电话,说有个姓谷的律师找他。
“就说我不在。”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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