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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害虫-唐颂-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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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反正整天闲得无聊,进去看能不能长点见识,并从中学到点东西。因而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她说根据你的特长,我推荐你进学生会的秘书处,秘书长是李婉,至于在校园春秋协会里,你就负责编辑部这块工作吧,会长是李建。现在之所以不给你们职务,主要是考虑到你们没经过锻炼,暂时还没什么经验,要先进去适应一段时间,等到了下学期,这些事务差不多都要你们来顶了。我笑着说好的好的。

  从曹老师办公室里走出来,我长长吁了口气,顿觉天高地阔神清气爽,理所当然有点沾沾自喜,加上喜上眉梢的成就感和满足感。此外,我心里还在盘算着李婉这个动人的名字,心想这名字蛮好听的,就是不知人长得如何,希望别倒胃口,想到这我突然乐了。

  这段时间,我的生活似乎挺有规律。每次去上课,时间都挤得刚刚好。我细细算过,从宿舍跑到教室,大概需要两分三十九秒。所以我每次踏上门槛,楼梯口的零声就刚好响起,像是我站立的位置一样,不偏不倚。我喊了声报告之后,不过三秒钟,同学们一阵轰笑。我却因为一路小跑而累得气喘吁吁。小鱼老师很和善的冲我点头笑笑。我想恰是因为她太和善了,心肠才比较软弱,以致于我经常逃课,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可以这么说,在她面前,我没有任何压力和恐惧 。

  第二堂课上,她突然提出要求我们每人唱一首歌,当然是英文歌曲,反正这学期的课程基本上已经结束了。她喊到我的时候我是蹭着脸皮死活不肯,而且,我的理由也很充分:我天生没有音乐细胞。所以我只会听,不会唱。但结果我还是拗不过她,加上同学们的起哄,我只好硬着头皮死撑。站上讲台,面对那么多熟悉的面孔,我显得很不适应,表情极不自然,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我故意装作一副很无辜的可怜兮兮的样子跟她说,小鱼老师,我不唱行不行啊?不用问,我这句根本就是废话,哪有上来之后再说退缩的呢。她笑着说,不行。我说,可我唱不出来啊。她说那你唱个简单的也好。比如生日快乐歌?我摇头。二十六个英文字母歌?我还是摇头。要不你就唱前几天我刚教过你们的美国乡村音乐《离家五百里》?我说,没歌词,我记不得了。她随手把歌词递到我面前,我内心一阵唏嘘。

  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像我在一首诗里写的:天气阴冷,如屋顶的骑兵。校园里突然显得异常空旷和孤寂。但是今天的天气看起来似乎很好。阳光越过拔地而起的建筑物,和建筑物的阴影,斜照在我们身上,暖暖的。树枝一动不动。树上连一片叶子都没有。怎么看都觉得我们周围少了点什么。操场上有一些人在打篮球,他们腾挪、跳跃、转身、投掷。偶尔来些假动作,骗过对方的注意。我和宋棵坐在空空的秋千架上,一起抽烟聊天。我说宋棵,我想,我可能,喜欢上她了。宋棵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说:谁啊?我说,我的英语老师。宋棵一个腾身,差点没从秋千架上掉下来。靠,你丫的有没有搞错?他说,你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说,这我知道。不过,喜欢或暗恋一个人,似乎不是什么罪过。这有什么,大惊小怪。宋棵说,那你觉得她对你怎么样?我想了想说,挺好的啊。对此,他根本不屑一顾:这种女人对谁都是一样的,别自作多情了。以为人家称赞了两句,对你笑笑,多看你两眼,就是对你有好感,喜欢上你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喜欢你的女人排成队,你连看都看不过来。哎,男人都是自作多情的货。宋棵如此概括和总结,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话说的虽是有点过分,但足以一针见血。

  我从秋千架上跳了下来,回了宿舍。王平正在拿林帆开涮,他这人就是这样,自觉得在各个方面别人都不如他,真是,鼻子都长到眼睛上面去了。事到如今,我和他的关系仍很紧张,双方都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仿佛上了枪堂的子弹和干燥的火药,随时都有可能走火。这事儿谁都说不准。彼此整天在宿舍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但互不对话和交往。在我看来,这样的朋友少一个也算不上是一种损失。

  我对小鱼老师始终抱有一些幻想和希望。有时甚至想入非非。而那些想法无疑太过老套和好笑。我想的最多的莫过于英雄救美。不用说,肯定是电视剧看得太多了。我想如果她在回宿舍的路上遇到歹徒,而那歹徒又是个色狼,小鱼老师一定抵挡不过,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挺身而出。为此,我甚至还虚构了可能会发生这一类似事件的时间和地点,以及将要上演的一幕幕场景。但这样的机会约等于零,甚至毫不客气的说,小于等于零。我计算过。

  学校每个周末都有舞会,不过在此之前我从不知道,也从没去过。归根结底,我根本就不会跳舞。周五下午,我骑着单车去了小鱼老师那里,正好见小鱼老师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据小鱼老师介绍,她叫杜鹃,地理系的,而且需要补充说明的是,她是我们学校校长的女儿,特地来找小鱼老师学跳舞的。但是小鱼老师的舞步似乎也不是很熟练。不然,不至于在跟人家一起跳舞的时候,偶尔还是会踩到人家的脚。然后她就朝人家很暧昧的笑笑。教她们,我之所以不说他们,主要是因为来这里学跳舞的基本上都是女孩子,而来这里学跳舞的男生差不多屈指可数,甚至不怕挖苦的说,他们来这里有多半的原因是为了亲近女孩子,跳舞的是个男教师,看上去很有礼貌和风度,但也只限于看上去而已。就好比这舞池,白天用来做体育馆,其实本来就是体育馆,只不过在晚上就用来做舞池,其中条件如何可见一斑。如此,看上去小鱼老师今晚穿得特别性感。可能是灯光效果带给我的错觉,也可能是我主观上的偏执。事实上,她并不够丰满,只是穿了件低领紧身的衣服,而且看上去像丝绸一样光滑,才显得本来不够突出的地方得以突出。

  我坐在角落的一条长凳上,看着这些黑漆麻糊的人影在星星点灯似的灯光里跳舞,伴着激烈的音乐的节奏。杜鹃进了舞池,之后一眨眼的工夫就没了人影。她跳了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坐在我旁边,跟我聊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废话。就是没聊到小鱼老师,我觉得很失望,心里空落落的。继而转念想起,这似乎不是我们之间共同的话题。由于音响开得很大,我们的谈话进行得很不顺利,常常听了上句没了下句的,都不晓得对方在说什么。我想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大概莫过于,把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调得更近些,要么我坐过去,要么她坐过来。但我决不会做过去,因为我对女性多多少少有点成见,可能是因为受到古龙的影响,加上后来的尼采、叔本华和济慈等人的影响。当然,这事关我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或者说是价值取向问题,说的的简单点,就是我头脑有问题。但我不觉得。结果,杜鹃欠着身子坐了过来,刚坐下来,小鱼老师就在拥挤的人群里喊我,但我没听见。她只好走了过来,一把把我拉了过去。我说,干嘛啊,小鱼老师?不会是跳舞吧?我不会跳啊?她说,没关系,没关系,很简单的,慢三步,按照我说的,跟着节奏跳。这让我有点紧张。我一手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抱着她的腰,脚开始有点发飘。

  其实我来小鱼这里,说到底,是另有目的。即把我写给她的十二首情诗亲自送给她,但是又没勇气开口。我觉得自己在做这事儿的时候有点偷偷摸摸,最好是在没人看得见的情况下进行,比如单独在一个房间里,把门关上,没人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或者是在黑暗中进行,这样,也不会有人知道在黑暗中有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或将要发生,即使事情就在自己七步之外进行。但事情坏就坏在杜鹃一直在场,我根本就没机会亲自把诗稿交给她,在杜鹃不在的空隙里,我单独面对着小鱼老师,却又突然不敢这样做了,担心会带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那些诗稿一直留到后来被我扔掉。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很恶心。基本上我是这么告诉别人的,因为我觉得这事情做得很糗。故而我把中间的部分省略了,而且这似乎与事实的真相也没有太大的出入。事实上,我在临走的时候还是把那些诗稿给了小鱼老师。我走的时候她们还在跳舞,换句话说,舞会还没有结束,本来说好等杜鹃一起回去的,但又怕事情败露会使得双方都很尴尬,因而我犹豫再三之后,还是选择了不辞而别。

  回来之后,宋棵问我,有没有触电的感觉?我笑着说,滚!

  宋棵开始恋爱了,跟杜鹃,这让我觉得有点意外。只怪事情来的太突然。中午在食堂吃饭,正好看见杜鹃端着饭菜从我们对面走了过来。我蹭了蹭宋棵说,宋棵你看,胖乎乎的那个女孩子,前几天在小鱼老师那里见过她。叫杜鹃,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好像还是校长的女儿呢。走到离我们大约七步远的时候,宋棵冲她怪怪的笑了笑,笑得鼻子和嘴都歪到了一边去。很少见到他脸上的表情如此的不自然,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在耍什么花样。我低着头暗自窃喜,却高兴的实在没理由。但我愣是没想到杜鹃真在我们对面坐了下来。我开始想像和怀疑宋棵那怪怪的一笑竟有如此大的魅力,引得杜鹃在七步之外不请自来。不过说真的,我很不习惯跟女孩子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视而不见。跟杜鹃打了个招呼之后,我继续低下头去吃饭。夸张的说,那会儿,我的头几乎掉进了饭碗里,饭碗夹在两腿中间。

  宋棵就是如此简单的喜欢上了杜鹃。后来,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我: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我说,我不知道。不过应该有的吧。我更相信性格决定命运。别怪我泼你冷水,她似乎不太适合你。结果,宋棵很不高兴。其实,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在性格、行为和价值取向上,我们俩基本上一致,区别只是在具体细节方面肯定会有所不同。换句话说,我有点像是宋棵的影子,或者,反过来说也可以,宋棵有点像是我的影子。安静的女孩子似乎更适合我们。但是杜鹃不是,概括的说,她有点狠。她给我的第一印像就是她跟一般的女孩子大不相同,换句话说,太有个性。后来的事实也足以证明,她的确属于那种敢爱敢恨的女孩子,做起事来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但她总觉得自己有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家庭条件相当充裕,加之她太过自信,其实也就是自负,说话时往往没有或不注意分寸,很容易伤害到对方,却全然不知。还有一点需要补充,她这人很固执,从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事情,或在什么地方会做错。

  自此之后,对宋棵和杜鹃之间的事情,我再没过问,也没对此发表过任何激烈的言论。首先,这不是我的感情事。其次,我必须尊重宋棵的决定,他完全有自己选择的自由和权利。而且,凭着良心说,杜鹃对宋棵真的挺好的,起码现在是这样,经常见他们出双入对的。学校附近的电影院、咖啡厅和音乐茶座,几乎都被他们去N遍了。其实说起来,去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也并没有什么浪漫可言,浪漫的只是恋爱本身。宋棵是这样告诉我的。我也觉得在理。

  可能是懒散惯了,这段时间我并不太想去上课,而是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宿舍里写小说,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写小说,毫无经验,顶多算得上是信手涂鸦人云亦云。说的难听点,简直有点不知所谓。偶尔跑去上课,也是有点鬼使神差,甚至是良心发现,不过按照小鱼老师的意思,则是总算给了她一点面子。我后来想了很长时间都没想通,我不去上课怎么就是不给她面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去上课但不听她讲课岂不是也没给她面子。可我坐到座位上就是不想听课,小鱼老师最近一段时间也很少找我回答问题。我隐约感觉得到她内心的不平静,仿佛一场压抑着的沉闷和烦躁不安的风暴,出于隐忍而不曾爆发。但从表面上看,这一切都毫无破绽,可能是因为小鱼老师她很会掩饰。在我们周围的空气跟以前相比,没有什么不同,接下来似乎也不会,甚至也不曾,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切都很平静。

  在听力课上,宋棵说,李渔,你知不知道?你的糗事好像有很多人都知道了。我说,他们都怎么说?宋棵正要开口,听得小鱼老师在前面招呼我们,fish,lamp,你们俩交头接耳的在说什么呢?这么亲密?同学们一阵哄笑,然后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看我们。我们俩的样子似乎很新鲜。我说。但有点自嘲。

  听力课上了一半,另一半的时间用来看碟片。碟片是同学跑出去租的,依稀记得是什么《鼠城食人族》。这种碟片我们男生都比较爱看,因为恐怖,看起来会比较刺激和舒服。哪想到才看了十几分钟,荧幕上出现了一组黄色镜头,坐在后面的男生一阵喧哗和骚动,前面的女生也传来一片唏嘘。小鱼老师发现有点不对劲,立即动了动鼠标,把那组黄色镜头跳了过去。自此过后,恐怖和血腥场面不断,教室里女生的尖叫声不断。小鱼老师表现得似乎更夸张,忙走过去把一个男生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慌里慌张的披在头上,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每到恐怖和血腥场面,她都会迅速把整个脸都蒙上,和其他女生一起尖叫。结果,碟片没看到一半,人就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当然,大部分都是女生。有个女生因为害怕,忘了把戴在耳朵上的耳机摘下,径直从前面的座位上起身就走,走了几步远又被耳朵上的耳机给拉了回去。惹得我们捧腹大笑。

  小鱼老师扬了扬手腕和手腕上的手表,说,我的手表坏了。谁还有手表?看看几点钟了?倘若下课了的话,大家想走的就可以先走了。宋棵摘下我耳朵上的耳机,凑上前来很暧昧的说,李渔,我看机会来了。小鱼老师的手表坏了,你倒不如趁机买个手表送给她得了。我说,靠,你真的假的?万一被她拒绝了怎么办啊?多尴尬啊。宋棵坚持说,别前怕狼后怕虎的,有那么多顾虑。即使被拒绝了,对你也未必是件坏事啊。男人嘛,就应该对自己更狠一点。我说,宋棵你不是吧?连柒牌西服的广告词都给搬过来了啊?不过仔细想想,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被她拒绝了,其实也就等于是封住了自己的后路,断绝了自己的那些非分之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周四周五这两天学校举行第六届田径运动会。班级里几乎没人愿意报名参加。于是乎,系领导急的直催各班的班主任,班主任再跑来动员我们踊跃参加。理所当然的要说上一大堆废话。就是在如此情急的情况之下,宋棵才极不情愿的报了名。而他参加的项目居然是3000米长跑,我真不知道他是发哪门子神经,就像是作家毕飞宇在一篇小说里写的:“没有人愿意跑3000米。3000米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你必须像一头驴,不吃不喝,在四百米的跑道上熄灯瞎火地磨上七圈半。”我把这话也重复给宋棵听,却没想到他听了之后像个水鬼似的,冲着我呵呵的傻笑。我简直被他给气得浑身冒烟。

  运动会上,我被曹老师找去写稿。内容大抵千篇一律,甚至同出一辙,只在个别字眼上做点手脚。比如某某系某某同学,某某班全体同学祝你在某某项目上加油啊等等。我很讨厌这种形式上的东西,全是废话,说了等于没说,做也是白做。但是说到底,还是没办法,按照领导的意思:同学们,有条件我们要上,没有条件我们创造条件也要上。结果,我并没有创造什么条件,只是捏着鼻子跟了上来。老师把这些口号鼓励和精神支持都给了我们,我们把这些精神鼓励落实到纸上,然后找人交给台上的播音员,最后播音员通过那只不知是多少分贝的喇叭,传递给场上那些稀里糊涂一团糟的运动员们。至于听没听到,能不能发挥预期的功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必是最近两天的天气实在太冷了,操场上显得冷清清的,也没有多少人来看比赛。好不容易才等到宋棵跑完3000米,我趁机找了个借口,扶他到一边休息。他像头驴似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嘴就像个烟囱似的不停的冒烟,那热气扑到我的镜片上,弄得我眼前一片模糊。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问我:见杜鹃了吗?我摇了摇头。结果,他冲我恨恨的骂了句:妈的臭女人。这让我很不舒服,好像眼下我就是杜鹃似的。

  安定下来之后,宋棵拉着我就走。看他那猴急和亲密的样子,好像拉着的是自己的女朋友。其实说起来倒也难怪,我们哥俩平时嘻嘻哈哈惯了,对一些小事,或者说是一些细节性的东西,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两个大男人经常在一起拉拉扯扯,有时甚至摸来摸去,怎么说都有点不像话,弄不好要被别人误以为是同志。记得有一次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宋棵突然扭了我屁股一把,然后顺着屁股往上摸,那张臭嘴也紧跟着凑了上来。一个女孩正从对面走了过来,见我们俩这委琐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忍俊不禁。我们俩彼此看着对方,尴尬得哈哈大笑。害得我一遍遍的向他强调:宋棵,你小子有同性恋倾向。他哈哈一笑:因为我是两栖动物嘛。而且你也说错了,我这不是同性恋,是双性恋。还有就是:我还是比较喜欢异性。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脸的坏笑。

  在校门外的一家福建千里香的小吃店门口,我无意中看到杜鹃正在跟一个陌生的男孩子调情。两人有说有笑,甚至不时的动手动脚。我蹭了蹭宋棵,然后指给他看。宋棵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杜鹃。我们一起走了过去。杜鹃看到我们,立即花枝招展的扑了过来。她紧紧的靠在宋棵的肩膀上,把宋棵的手臂紧紧的抱在她丰满的乳房中间,让我觉得有点紧张。宋棵拉长了脸,把她扯到一边,说,你刚才在做什么呢?杜鹃说,跟表哥开玩笑啊,怎么了?杜鹃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风骚,夹杂着莫名的兴奋。表哥?你有很多表哥吗?宋棵终于发火了,你神经病啊你。杜鹃哭丧着脸说,你怎么了吗?这有什么关系啊?宋棵死死盯着她看了半天,嘴里才绷出一句话:没关系。说完掉头就走。杜鹃气得在他背后直跺脚。

  宋棵和杜鹃之间的气氛闹得很紧张。彼此互不妥协。为此,宋棵向我大发感慨:女人真他妈麻烦。我说好了好了,先别想那么多了,凡事要耐心一点,委曲求全嘛。既然把话题扯到了女人身上,在此之后几乎不需要任何过渡,或者我们可以认为过渡到下一分钟是毫无悬念的自然而然的事情。宋棵说,还是尼采说的有道理,当你去见一个女人的时候千万别忘了带根鞭子。我立刻纠正过来,应该是这样的:“你要走向妇人们去么?别忘了你的鞭子!”查拉斯图拉如是说。宋棵说,还有叔本华说的,女人天生不懂得艺术。我说,这话稍微有点偏激了,老弟。宋棵接着说,还有济慈,他说的似乎更幽默,我从不希望把过多的时间都浪费在女人身上,我倒宁愿把她们都看成是孩子,在她们不高兴的时候,拿些糖给她们吃。我说,这话有点印像,好像在哪本书上读到过。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呢?宋棵想了半天,不再言语。

  今天仍然很冷,而且天黑得似乎特别早。才五点多钟便开始有了黑影。月亮也已经出来了。我带着买给小鱼老师的那只手表,独自去了小鱼老师那里。其实算起来,我也有好长时间没来她这儿了,可能是有点心虚。小鱼老师见到我,好像有点出乎意料。她还是那么亲切、温和和热情,甚至笑态可掬。我呆在小鱼老师这里的整个过程几乎都是在没话找话的陪她闲聊,对于送她礼物而言,之前的谈话都不过是无畏的铺垫和陈旧的摆设。直到小鱼老师开始觉得有点不耐烦了,出于暗示,她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房间的门一直开着,我才把在肚子里憋了已久的话全一股脑儿吐出来:小鱼老师,送份礼物给你。她接过礼物后故作神秘的说,什么礼物啊?这么神秘。可不要太贵重哦。太贵重的礼物我是不收的。

  看清楚那盒子里的礼物之后,她的脸色有点变了,变得有点暗,仿佛房间里晦涩阴柔的灯光。照得她脸上星星点点的雀斑清晰可见。尤其是在鼻梁上的那一小片。她说,不好意思。这礼物我不能要,似乎不太合适。我说,没关系的,一点心意嘛。你收下吧。她摇了摇头。我说,真的,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她还是摇头。我也是固执己见。必须承认,我是一个固执的人。说的难听点是冥顽不化,孺子不可教,说的好听点才是倔强,固执,偏激,执著,甚至有点一意孤行。

  剩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一直僵持着。空气在我们面前仿佛凝固了似的,一动不动。其实,彼此心里想说和想表达的东西,全都已经显现在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上了。小鱼老师不肯接受无非是因为我是她的学生,而且我送给她的礼物多少跟首饰有点牵连,倘若接受了,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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