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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公全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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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老爷早派人把孙康氏传到。原来今天早晨,孙康氏正在啼哭,仆妇回来一问缘由,仆妇说:“大奶奶别哭了,何必跟孙二虎一般见识,他乃无知的人。”正在劝解,外面打门,仆妇出来一看,是两个官媒①、两个官人。仆妇问:“找谁?”官媒说:“孙二虎把孙康氏告下了,老爷叫传孙康氏去过堂。”孙康氏一听说:“好,孙二虎他把我告下来了,我正要想告他去。”
  ①官媒:旧时官衙中的女役,承办女犯发堂择配及看管解押诸役。
  当时雇了一乘小轿,带了一个仆妇,来到衙门下了轿,仆妇搀着上堂。知县一看,见孙康氏脸上青黄,就知道她必是男人久不在家,或者是寡妇。做官的讲究聆音察理,鉴貌辨色。孙康氏在堂上一跪。老爷问道:“你姓什么?”孙康氏说:“小妇人姓孙,娘家姓康,我丈夫放世三年,小妇人居寡。”老爷说:“现在孙二虎把你告下来,说你私通雷鸣、陈亮,你被他撞见。要说实话。”孙康氏说:“我并不认得姓雷姓陈的。孙二虎他是一个出五眼的本家,也是我烧纸引鬼。”就把已往从前之事,如此如此一说。老爷吩咐,暂把孙二虎、雷鸣、陈亮带下去。老爷说:“现在没有外人,这都是我的公差。你这肚子,是怎么一段情节,你要说实话。本县我要存一分功德,我必定要救你,你到底是服还是病?”孙康氏说:“回禀老爷,小妇人实在是病。”老爷吩咐立刻把官医找来。当时手下的官人立把官医找来。老爷吩咐当堂给孙康氏看脉。看看是胎是病。这个官医,本是个二五眼的先生。当时一瞧脉,他回禀老爷:“吾看她是个喜脉。”孙康氏一听,照定官医“呸”阵了一口,说:“你满口胡说。我丈夫已然死了三年,我居帽守寡,哪里来的胎?你满嘴放屁!”官医一听,说:“混帐,我说你是胎,必定是胎。”老爷说:“孙康氏,我且问你,你跟孙二虎在家辩嘴,为何雷鸣、陈亮来给你们劝架呢?”孙康氏说:“小妇人我也并不认识姓雷姓陈的。皆因孙二虎要杀我,我叫喊救人,姓雷的姓陈的来了。我并不认识。”老爷吩咐把雷鸣、陈亮带上来。这两个人上来,老爷说。“雷鸣、陈亮,你二人为何无故半夜三更跳在人家院中去多管闲事?”雷鸣说:“我二人是为好,见死焉有不救之理?”孙康氏说:“可恨。”老爷说:“你很什么?”孙康氏说:“可恨这里没有刀。要有刀,我开开膛,叫老爷瞧瞧是胎是病。”雷鸣一听说,“那一妇人,你真有这个胆量开膛,我这里有刀给你开开膛。要是病,必有人给你来报仇。要是胎,那可是你自己明白跟谁通奸的。”说着话,伸手把刀拉出来,往地下一捺。孙康氏就要拈刀。幸旁边官人手急眼快,把刀抢过去。老爷一见,勃然大怒,立刻把惊堂木一拍说:“好雷鸣,你真是胆大妄为,竟敢目无官长,咆哮公堂。在本县公案之前,竟敢亮刀行凶。来人,给我打。”说着话,老爷一抽签。方把签抽出来,只见签上挂着一个纸包。老爷打开一看,勃然变色,呵了一声。立刻点头发笑说:“雷鸣,老爷看你倒是一个直人,极其爽快。来人,快摆一桌酒,本县赏给你二人去吃,少时本县定要替你二人作主。”雷鸣、陈亮谢过老爷,立时下堂,来到配房。有人伺侯,把酒席摆上。陈亮说:“二哥,你瞧,了不得,老爷赏你我这席酒,必定有缘故,大概必是稳计。要拿你我,怕当时拿不了。”雷鸣说:“我全不懂,吃饱了再说。”书中交代:陈亮真猜到了。老爷抽出签来看上面字柬,写的是:雷鸣陈亮恶贼人,广结夭下众绿林。前者劫牢反过狱,原为恽芳系至亲。
  老爷看了这个字柬,心中暗想:“好怪,这字柬是哪里来的?”当时要拿雷鸣、陈亮,看看手下官兵,没有一个有能为的。故此以怒变喜,赏二人一桌酒席,用稳军计稳住,暗派官人看着两个人。一面赶紧遣人去把小玄坛周瑞、赤面虎罗镳找来,可以拿雷鸣、陈亮。老爷越想这四句话来的怪异。又一看雷鸣这口刀,跟马家湖明火执仗贼人拿的刀一样,更觉生疑。知县一想:“把蓬头鬼恽芳提出,叫他认识。他要不认得雷鸣、陈亮,这其中必有缘故。他是认得,必是雷鸣、陈亮跟他等是一党。前者劫牢反狱必有他二人。”其实这件事要真把恽芳提出来,恽芳银玉山县的有仇,他必说认识。贼咬一口,入骨三分。雷鸣、陈亮跳在黄河也洗不清。凡事该因。老爷正要标监牌,就听外面叫喊:“明天大老爷,晴天大老爷,我冤枉,冤苦了我了!”老爷正要问外面什么事喧哗,只见济公外面走进来,拉着一位文生,直奔公堂。书中交代:济公由哪里来呢?和尚由十里庄打发雷鸣、陈亮走后,带领柴、杜二位班头正往前走,只见眼前来了一乘小轿,走的至急。和尚一瞧,说:“哎呀,阿弥陀佛,你说这个事,焉能不管。”说着话,和尚带着二位班头,跟着小轿,进了一座村庄。只见路北大门、小轿抬进去。和尚说:“老柴、老杜,你们两个人在外面等等。”和尚来到大门里说:一辛苦,辛苦。“由房门出来一位管家,说:”大师父,你要化缘别处去罢。你来的不巧,你要头三天来,我们员外还施舍呢。此时我们员外心里顿着呢,僧道无缘,一概不施舍了。“和尚说:”你们员外为什么事情,烦你跟我说说。“管家说:”你是出家人,跟你说也无用,你既要问,我告诉你。我们三少奶奶要临盆,现在三天没生养下来,请了多少收生姿都不行。有说保孩子不保大人的,有说保大人不保孩子的。方才刚用轿子把刘妈妈接来。我员外烦的了不得。“和尚说:”不要紧,你回禀你们员外,就说我和尚专会催生。“管家说:”和尚你找打了!谁家叫和尚进产房催生。“和尚说:”你不明白,我有催生的灵药,吃下去立刻生下。“管家说:”这就是了。我给你回禀一声。“立刻管家进去,一回禀,老员外正在病急乱投医,赶紧吩咐把和尚请进来。管家出去说:”我们员外有请。“和尚跟着来到书房。老员外一瞧,是个穷和尚,立时让坐,说:”圣僧,可能给催生的药。“和尚点了点头,罗汉爷施佛法要搭救第一的善人。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五回 论是非砸毁空心秤 讲因果善度赵德芳
  话说济公来到书房。老员外说:“大师父宝刹在哪里?”和尚说:“西湖灵隐寺。上一字道,下一字济,讹言传说济颠借,就是我。老员外怎么称呼?”老员外说:“我姓赵,名叫德芳。方才听家人说,圣伯有妙药,能治但生即下。圣僧要能给催生下来,我必当重谢。”和尚说:“我这里有一块药,你拿进去,用阴阳水化开,给产妇吃下去,包管立见功效。”赵德芳把药交给家人拿进去,告诉明白,这里陪着和尚说话。少时,仆妇出来说:“老员外大喜,药吃下去,立刻生产,你得了孙子。”赵德芳一听甚为喜悦,说:“圣僧真是神仙也。”立刻吩咐摆酒。和尚说:“我外面还带着两个跟班的,在门口站着。”老员外一听,赶紧叫家人把柴、杜二位班头让到里面。家人把酒摆上、众人入座吃酒。赵德芳说:“我有一事不明,要在圣借跟前请教。”和尚说:“什么事?”赵德芳说:“我实不瞒圣僧,当初我是指身为业,要人出身。瞒心昧己,白手成家,我挣了个家业。去年我六十寿做生日,我有三个儿女、三房儿媳妇,我就把我儿叫到跟前。我说,儿呀,老夫成立。家业,就是一根空心种,买人家的,能买十二两算一斤,卖给人家十四两算一斤,秤杆里面有水银。前者我买了几千斤棉花,有一斤多得四两,那卖棉花的客人赔了本钱,加气伤寒死了,我就心中抱愧。现在我儿女满堂,从此不做亏心事了。当时把这秤杆砸了,我打算改恶向善。焉想到上天无限,把秤砸了,没有一个月,我大儿子死了,大儿媳妇改嫁他人。事情刚办完,我二儿也死了,二儿媳也往前走了。过了没两个月,我三儿子也死了。我三媳妇怀有孕,尚未改嫁。圣僧你看,这不是修桥补路双瞎眼,杀人放火子孙多,怎么行善倒遭恶报呢?”和尚哈哈一笑说:“你不必乱想。我告诉你说,你大儿子原是当初一个卖药材的客人,你算计他死了,他投生你大儿子,来找你要帐,你二子是给你败家来的,你三儿子要给你闯下塌天大祸,你到年老该得饿死。皆因你改恶向善,上天有眼,把你三个败家子收了去。你这是算第一善人,比如寡妇失节,不如老妓从良。”赵德芳一听,如梦方醒,说:“多蒙圣僧指教。现在我得了一个孙男,可能成立否?”和尚说:“你这个孙子,将来能给你光宗耀祖,改换门庭。”赵德芳说:“这就是了,圣僧喝酒罢。”喝完了酒,天色已晚。和尚同柴、杜就住在这里。次日天光一亮,和尚起来说:“出恭。”由赵宅来到了常山县城内十字街。见路北里有一座门楼,门口站着二十多人,吵吵嚷嚷。和尚说:“众位都在这里做什么呢广大众说:”我们等瞧病的。这里许先生是名医,一天就瞧二十个门诊,多了不瞧。来早了,才赶得上呢,我们都早来等着上号,先生还没起来。“和尚说:”是了,我去叫他去。“说着话,迈步来到门洞里,和尚就嚷:”瞧病的掌柜的没起来!“管家由门房出来说:”和尚你别胡说。瞧病的哪有掌柜的?“和尚说:”有伙计严管家说:“也没伙计,这里有先生。”和尚说:“把先生叫出来,我要瞧病。”正说着话,先生由里面出来。和尚一瞧,这位先生头戴翠蓝色文生巾,身穿翠蓝色文生氅,腰系丝缘,厚底竹履鞋。这位先生乃是本地的医生,名叫许景魁。今天才起来,听外面喊叫瞧病的掌柜的,故此赶出来。一瞧是个穷和尚。许景魁说:“和尚什么事?”和尚说:“要瞧病。”许先生一想:“给他瞧瞧就完了。”这才走到门房来瞧。来到门房,和尚说:“我浑身酸懒,大腿膀硬。”许先生说:“给你诊诊脉。”和尚一伸大腿。许先生说:“伸过手来。”和尚说:“我只打算着闭獠乓簧焓
  第一百零六回 找医生鸣冤常山县 断奇案烈妇遇救星
  话说孙二虎听说许景魁已然招了,他这才说:“老爷不必动刑,我招了。原本我时常去找许先生借钱。他那一天就说,孙二虎,你是财主。我说,我怎么是财主?他说,你叔伯哥哥死了,你劝你嫂子改嫁,他家里有三万银子家主。她带一万走,分给各族一万,你还得一万呢。你岂不是财主?,凡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就向我嫂子一说,我嫂子骂了我一顿。从此不准我再说这话。后来许先生常问我说了未说。我一想,他媳妇死了,他必是要我嫂子,我就冤他。我说,我给你说说。他说是为我发财,他倒不打算要我嫂子。我又一说,他说怕我嫂子不愿意。我说,我给你说着瞧。他就答应了。我仗着这件事,常去向他借钱。这天他说,二虎你常跟我借钱,你倒是跟你嫂子说了没有?我说,你死了心罢,我嫂子不嫁人。他说他瞧见我嫂子门前买线肚子大,其中必有缘故。他又说,二虎,我给你一口刀,你去问你嫂子,她这肚子大是怎么一段情节?你嫂子要说私通了人,你把她撵出去,家私岂不是你的?我一想也对。我这才拿刀到我嫂子家去,偏巧仆妇都没在家。我正在问我嫂子,雷鸣、陈亮把我劝出来。我跟许先生一提,他说不要紧。他跟刑房杜先生相好,他叫我把脑袋拍了来喊告。他暗中给托,管保我官司打赢了,把雷鸣、陈亮治了罪。这是已往从前真情实话。”老爷叫招房先生把供写了,立刻连孙康氏、许景魁一并带上堂来。叫招房先生当了大众一念供,许景魁吓得颜色改变。老爷把惊堂木一拍说:“许景魁,你是念书的人,竟敢谋夺漏妇,调竣人家的家务,你知法犯法,你是认打认罚?”许景魁说:“认打怎么样?认罚怎么样?”老爷说:“认打我要重重的办你。认罚我打你一百戒尺,给你留脸,罚你三千银子,给孙康氏修贞节牌坊。”许景魁说:“医生情愿认罚。”老爷吩咐,立刻打了许景魁一百戒尺,当堂具结,派官人押着去取银子。老爷说:“孙二虎,你这厮无故妄告,持刀行凶,欺辱寡妇,图谋家产。来人!拉下去打四十大板。”照宋朝例,枷号一百日释放。知县这才说:“圣憎,你看孙康氏这肚子怎么办?”和尚说:“她这肚子是胎。”知县说:“圣僧不要取笑,她是三年的寡妇,哪里有胎?”和尚说:“老爷不信,叫她当堂分娩。此胎有些不同。”老爷说:“别在大堂分娩。”和尚给了一块药,派官媒带到空房去生产。官媒带下去,来到空房,把药吃下去,立刻生下了一个血胎,有西瓜大小,血蛋一个。官媒拿到大堂,给老爷瞧。和尚一掩面说:“拿下去。”知县说:“这是什么?”和尚说:“此是血胎,乃是气裹血而成。妇人以经血为主,一个月不来为疾经,二个月不来为病经。三个月不来为经闭,七个月不来为干血劳。这宗血胎,也是一个月一长。”老爷这才明白,吩咐把孙康氏送回家去。知县又问:“圣僧,现在雷鸣、陈亮这二人又怎么办。方才在大堂之前,雷鸣咆哮公堂,亮刀行凶,我正要提恽芳,正值圣僧来了。”和尚说:“那一天我走时,在签筒底下留了一张宇,老爷一看就明白了。”知县挪开签筒一瞧,果然有一张字束。老爷打开一看,上面写的是四句话:字后太爷细思寻,莫把良民当贼人。马家湖内诛群寇,多亏徒儿杨、雷、陈。
  老爷一看,心中明白,说:“原来是圣僧的门徒,本县不知。”立刻先出革条①,把刑房杜芳假公济私、贪赃受贿、捏写假字、以害公事,把他革了。这才派人叫雷鸣、陈亮上来。
  ①先出革条:“先”,做“取”解。“革条”,“革职文笺”。“先出革条”即“拿取革职文笺”。
  老爷把刀还给雷鸣,贷给二人十两银子。雷明、陈亮给师父行礼。和尚说:峨叫你们两个人去办事,你二人要多管闲事。“陈亮说:”要不是师父前来搭救,我二人冤枉何以得伸。“和尚说。”你两个人快走罢。“雷、陈谢过了老爷,辞别和尚,出了衙门。二人顺前大路往前直走。走到日落西沉,见自前有一座村庄。东西的街道,南北有店有铺户。二人进了一座店,字号”三益“。伙计把两个人让到北上房,打过洗脸水,倒过茶来。二人要酒要菜,吃喝完毕。因日间走路劳乏,宽农解带安歇了。次日早晨起来,雷鸣一看,别的东西不短,就是裤子没有了。雷鸣说:”老三,你把我的裤子藏起来。“陈亮说:”没有。“陈亮一瞧,裤子也没了。陈亮说:”怪呀,我的裤子也没了。“二人起来,围着英雄结坐着。心中一想,有心叫伙计,又不好说把裤子丢了。陈亮说:”二哥,不用找了。叫伙计给买两条裤子,不拘多少钱。“伙计说:”好,要买裤子倒巧了。早起东跨院有一个客人,拿出两条裤子,叫我给当也可,卖也可,要二十两银子。我没地方卖去,我瞧他有点疯了。“陈亮说:”你拿来我们瞧瞧。“伙计出去,少时拿了两条裤子来。陈亮一瞧,原是他二人的裤子。两个人拿起来就穿上。伙计一瞧,心说:”这两位怎么没裤子?“雷鸣说:”伙计,这个卖裤子的在哪屋里?你带我们瞧瞧去。“伙计点头,带着雷鸣、陈亮来到东跨院。正到院中,就听屋里有人说话,是南边人的口音,说:”哈呀,混账东西,拿裤子给哪里卖去,还不回来。“伙计说:”就是这屋里。“二人迈步进去一看,见外间屋靠北墙,一张条桌,头前一张八仙桌,旁边有椅子,上手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头戴翠蓝色武生公子巾,双垂烛笼走穗。身穿翠蓝色铜氅,腰系浅绿丝骛带,薄底靴子。白脸膛,俊品人物,粗眉大眼。雷鸣一着说:”你这东西,跟我们两个人玩笑!“书中交代:这个人姓柳,名瑞,字春华,绰号人称踏雪无痕。也在玉山县三十六友之内,跟雷鸣、陈亮是拜兄弟。这个人虽系儒雅的相貌,最好诙谐。柳端是由如意村出来,奉杨明的母亲之命,找杨明。他来到这北新庄,住了有几天了。皆因风闻此地有一个恶棍,叫追魂太岁吴坤。柳瑞要访查访查这个恶棍的行为,如果是恶棍,他要给这一方除害。在这店住了好几天,也没访出有什么事。昨天雷鸣、陈亮来,他瞧见,故意要跟雷、陈耍笑。今天雷、陈二人过来,柳瑞这才说:”雷二哥、陈三哥,一向可好?“上前行礼。陈亮说:”柳贤弟,为何在这里住着?“柳瑞说:”我奉杨伯母之命,出来找杨大哥。“陈亮说:”现在杨大哥回去了。我们前天由常山县分手,大概一两天就许到家了。“柳瑞说:”你们三位怎么会遇见?“陈亮叹了一声说:”一言难尽。“就把华云龙为非作恶,缥伤三友的事,如此如此一说。说毕,柳瑞一听,咬牙忿恨,说:”好华云龙,真是忘恩负义。杨大哥撒绿林帖,成全地,待他甚厚,他施展这样狠毒之心!我哪时见了他,我必要结果他的性命。“陈亮说:”不必提他了。你这上哪去?“柳瑞说:”我听见说此地有个恶霸,我要访访。“陈亮说:”我二人一同出去访去。“三个人一同来到上房,吃了早饭,一同出去。出了村口,往前走不远,只见眼前有一人要上吊。口中说:”苍天,苍天,不睁眼的神佛!无耳目的天地!罢了罢了。“陈亮三人一瞧,见一人头戴蓝绸四楞巾,蓝绸子铜鞋,不到四十岁。三个人赶过去,陈亮说:”朋友,为何上吊?看尊驾并非浊人,所因何故?你说说。“那人叹了一声,说:”我生不如死。“三位要问,从头至尾一说。三位英雄一听,气往上冲,要多管闲事。焉想到又勾出一场是非。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七回 雷鸣陈亮双失盗 踏雪无痕访贼人
  话说雷鸣、陈亮、柳瑞三个人一问这人为何上吊,这人说:“我姓阎,名叫文华。我乃是丹徒县人。我自幼学而未成,学会了丹青画。只因年岁荒乱,我领妻子曹氏,女儿瑞明,来到这北新庄店中居住,我出去到人家画画度日。那一日走到吴家堡,有一位在主,叫追魂太岁吴坤,他把我叫进去,问我能画什么。我说,会画山水人物,花木翎毛。他问我会画避火图不会。我说也行。他叫我给他画了几张。他一瞧愿意,问我要多少钱一工,我要一吊钱。他说我明天到店里找你去,次日他就骑着马来了。我店中就是一间房,也无处躲避。他进来就瞧见我妻子女儿。我女儿今年一十七岁,长的有几分姿色。焉想到他这一见,暗怀不良之心。他向我说,叫我开一座画儿铺,他借我二百银子。我一想很好,就在这村里路北,开了一间门面的画铺,字号古芳阁,后面带住家。我就给他画了许多画儿。开张有两个多月,昨天他骑马出来,到我铺子,拿着一匣金首饰,一对金钥子,说寄存在我铺子,回头拿。我想这有何妨?他昨天晚上也没来拿,我把东西锁在柜内,今天早晨,他来取东西,我开柜一瞧,东西没了,钥匙并未动。他立刻反了面,说我昧起来,叫手下人打了我几下,把我妻子女儿抢了去,他说做押帐,拿东西去赎回。不然,不给我。我实不是瞒心昧己,我又惹不起他,故此我一回想。死了就罢了。”陈亮说:“你别死。你同我们到你家去。我们自有道理。”阎文华点头,同了三个人来到古芳阁。陈亮说:“你把应带的东西,收拾好了。今天夜里,我去把你妻子女儿抢回来。给你点金银,你逃走行不行?”阎文华说:“三位要能把我家口找回来,我情愿离开此地。”柳瑞说:“你等着三更天见。”三个人复又出来。到吴家堡一看,这所庄院甚大,四面占四里地,墙上有鸡爪钉,周围有护在壕岸,上栽着委杨柳。南庄门大开,里面有几个恶奴。头前有吊桥,后面有角门。三个人探明白了道路,这才回店。到店里要酒菜,吃完了夜饭,候到天有二鼓,店中都睡了,三个人换好了夜行农,把白昼的衣服,用包裹包好,斜插式系在腰间,由厦中出来,将门倒带,画了记号,拧身蹿房越脊,出了北新庄三里路,来到吴家堡。到了庄墙下,由兜囊掏出百链套锁扔上去,抓住墙头,揪绳上去。摘了百链套锁,带了兜囊。三个人抬头一看,见这所庄院,真是楼台亭阁,甚是齐整。三个人蹿房越脊,各处哨探。到一所院落,是四合房,北房三间,南房三间,东西各有配房。北上房西里间灯影闪闪,人影摇摇。三个人来到北房,珍珠倒卷来,夜叉探海式,往屋中一看,顺前檐的炕,抗有小桌,点着蜡灯。炕上搁着两包袱衣裳,桌上有金首饰,银首饰,珍珠翡翠首饰。炕上坐着一位妇人,有四十来往的年岁,旁有一个女子,不过十七八岁,长得十分美色。地下有四个仆妇,正然说:“你不要想不开,在你们家里,吃些个粗茶淡饭,穿些个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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