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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告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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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誉耸耸肩:“可是这儿没人听得懂中文啊!不信你问他们:喂!你们谁的鸡鸡比较大……”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海生一把捂着他的嘴,死命把他往外拖!
满店的洋人齐齐望着他们!苏誉被他拖着,一个劲儿往后倒,活像是被抢劫,顾海生一直把他拽到店门外,这下他真的火大了:“你烦不烦啊!人来疯是怎么的!好好的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什么了我!”苏誉愤怒地瞪着他,“都说了他们听不懂!”
顾海生瞧着他,他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芊芊刚到,你就忍不住了,总想找茬,惹点是非——我还告诉你苏誉,你要再这样子,就回你自己住的地方去!”
他这么一说,苏誉顿时低下头了。
见他服软了,顾海生这才平复了一下喘息,他冷冷盯着苏誉:“想不被赶,就老实一点,不然就别跟着我们!”
被那个“我们”给刺了一下,苏誉低着头,好半天,他突然用一种充满仇恨的,细细尖尖的嗓音道:“她抱你!她一见面就抱你!”
顾海生愣住了!
苏誉抬起头,他脸上也满是切齿的恨意:“还说什么‘想死你了’……听着跟老夫老妻似的,谁跟她是老夫老妻!她凭什么当着我的面抱你!”
顾海生万万没想到,这才见第一面,竟然就激起苏誉这么强烈的嫉妒!
他努力了半晌,才挣扎着说:“苏誉,她是我的未婚妻……”
“我不同意!”苏誉叫起来,“我不承认!全天下的人都承认,我他妈也不承认!”
他叫完这一嗓子,眼睛里就有眼泪涌上来了。
顾海生只好拉过他来,用手给他擦掉眼泪。
“她只抱了我一下,你就气成这样,那你天天抱着我不撒手,要是让芊芊知道,她还不得气死么?”
顾海生这么一说,苏誉就不出声了。
顾海生叹了口气,他拍了拍苏誉的脑瓜:“她只呆半个月,也不算久。小誉,你就忍耐一下,不要再让我难堪了。”
☆、第 43 章
尽管苏誉不喜欢柳芊芊,柳芊芊却很喜欢他,一路上问个不停,问他现在在念什么,往后打算投考哪个学院,最喜欢的功课是什么,未来想做什么职业。
苏誉慢条斯理地说,他眼下还没想好,不过未来就打算开家夜总会,里面不招姑娘,专门招美男子,而且全都比顾海生帅,到时候欢迎柳芊芊来玩,免费。说得柳芊芊笑个不停,气得顾海生恨不得跳起来掐苏誉的脖子。
“难怪阿璟提起小誉,就眉飞色舞的,说个没完。”柳芊芊看看苏誉,又扭头对顾海生说,“这孩子长得多好看啊!海生,要是往后我们也有这样的孩子……”
她说到这儿,卡住了,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顾海生赶忙道:“你是光看见他耍嘴皮子,没看见他烦人的时候。生了病,叫人伺候,不知有多麻烦。”
苏誉在嗓子里嘀咕:“前段时间你生病,可是我一个人伺候的……”
他没敢太大声,因为顾海生的眼神在警告他。
三人找了馆子吃了饭,因为柳芊芊太疲倦,顾海生没敢耽误,很快就把她送到了酒店,让她好好休息。
然后他才开车带着苏誉回了自己的住处。回来的路上,苏誉像个蒸汽机车头,呼呼往外喷怒气。
“什么叫‘也有这样的孩子’?!谁他妈想当她的孩子了!抢了人家的男朋友,还想抢人家去当自己的孩子!这种女人!天下少有!”
顾海生淡淡地说:“小誉,她只是很喜欢你。”
“我稀罕她喜欢我?!”苏誉更愤怒,“我才不要她喜欢我!”
过了一会儿,他郁闷地说:“这世上,我只想要你喜欢我,别人当我是臭狗屎我都不在乎!”
顾海生笑得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别人都当成臭狗屎,就他喜欢,他这品位得有多差!
到了家,俩人进屋来,顾海生只觉得疲惫不堪,恨不得连澡都不想洗,就咣当倒床上睡着。
他没想到会这么累,其实今天真是没做什么,也没开太久的车。
消耗他体力的是内心抵触,是不得不和柳芊芊相处的不情愿,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不愿意和未婚妻见面,原先在国内,俩人还能时不常的出去逛逛,他也没有过这么严重的不适。如今这是怎么了?就因为一两年没见她?
正胡思乱想着,苏誉却走过来,抱住他。
俩人就这么静静的抱着,顾海生忽然发觉,心里那股烦郁在慢慢消融。消融在这个青涩的幼稚的怀抱里。
他不由轻声问:“怎么了?”
半天,他才听见苏誉闷闷地说:“你今天和她说了那么多话,还被她抱了,还被她握着手……这不公平。我不管,我要找回来。”
顾海生笑起来。
“你想怎么找回来?”他柔声道,“现在你也抱了我了,握手就更别提,还想怎么做?”
苏誉抬起脸望着他,然后,他凑上去,在顾海生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顾海生一惊,下意识的想推开苏誉,但苏誉却已经松开他了。
他往后退了两步,看着顾海生,小声说:“晚安。”
然后,苏誉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晚顾海生彻夜难眠,到最后索性坐起身来,对着墙壁发呆。
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境,在不知不觉的改变。
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讨厌苏誉了,甚或说,开始喜欢这小子。
这是非常合理的改变:他和苏誉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尤其在孤岛的那十天,他们两个相依为命,都以为再没有活路,就得这样依偎着死在那儿……
长天落日迷茫的海,远离人群,两个弱小无助的人类仿佛被流放到孤独星球上,除了彻底依赖对方,他们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顾海生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发着高烧的那些晚上,苏誉将自己剥光,跑到风雨里把自己冻得像根冰棍,然后再哆哆嗦嗦跑回来,爬上床用自己的体温给顾海生降温……
虽然那些天,他烧得迷迷糊糊,但却依然记得这些细节,也记得,苏誉那瘦小的身躯蜷缩在他怀中的感觉。
他甚至记得,苏誉不断的抚摸他,轻拍他,想让他保持清醒,他一边哭,一边紧紧抱着顾海生,喃喃乞求上天能放顾海生一条活路,这让顾海生想流泪,尽管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了,可他却能听见苏誉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直至昏迷的最后一刻,顾海生已丧失神智,甚至都认不出苏誉的脸了。他只是困惑地想,这个人,到底是谁?
在那黯淡的煤油灯下,在狂蟒般的海潮声里,顾海生恍恍惚惚地想,这个紧紧抱着他,不断亲吻着他,眼泪纷纷落在他脸上的人,究竟是谁呢?
是父母、爱侣,还是神?
他们曾经是那个荒芜的世界上,所剩无几的两个孤独生物。他们是彼此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
他们是从未做/爱的情人。
……而这一切,都和柳芊芊无关。
顾海生带他们去野外,他在野林里租了一间小屋,没有电话也没有电,在喀司喀特山脉的森林,他们像一群小矮人一样住在木头屋子里,因为柳芊芊不想去大都市购物,她厌倦了都市生活。
白天,他们穿着齐腰高的橡胶靴在河边钓鱼,顾海生教他们两个,如何抛出钓钩,让螺旋轮转个不停,如何感受鱼拉扯的力道,如何用巧妙的力量,将硬邦邦的大头鳟鱼从河里拖出来……
他教苏誉教得很快,但教柳芊芊很慢,因为柳芊芊的手上没有力气,她握着吊杆的时候,水中的假蝇都在颤动。
夜晚,他们仨就在屋子里玩21点,或者拼字棋。他们吃带来的东西,顾海生拿大铁锅做肉汤,又架起盆火在上面烤鱼,就是他们从河里钓的新鲜鱼。他们还能吃到煎薄饼,鸡蛋,脆脆的西红柿和烤熏肉……如果不是有柳芊芊在一旁,苏誉会觉得这是个完美的旅行。
后来,柳芊芊索性就不钓鱼了,因为她什么都钓不上来。
中午,苏誉独自坐在河畔,他把钓鱼线抛得很深,阳光透过秋末的树林照在水面上,像碎了一地的翠琉璃,如果不是有鱼群经过,水底就会透明如凝固的绿玻璃。苏誉的后背被晒得暖烘烘的,但他并未专心在鱼线上,因为他在听柳芊芊和顾海生的私语,他们在满是野花的小径上牵着手踱步,森林是如此安静,以至于他们的对谈能一字不漏进入苏誉的耳朵。
无聊!
苏誉想,谁愿意听你说班上那些女同学?谁想听你们大学里那些屁事儿?谁他妈关心你和班导师相处得是否融洽?这些事情,和顾海生的人生半点关系都没有!可怜的海生,往后,就得在这种毫无营养的絮叨里过日子了。
但他不敢出言讥讽,出来的第一天,苏誉刚刚说了句略带讥讽的话,后脑就被顾海生狠狠敲了一下。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绕线轮哗哗响起来,鱼线被用力向前拽,苏誉差点被拽进了激流中!
他慌乱起来,这么大的力道,以往他从未遇到过,这一定是条大鱼!
“海生!海生!”苏誉大叫,“我要被鱼拖走了!怎么办!”
顾海生转身看看他,他还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只淡淡地说:“让它折腾,把它的力气耗尽。”
但是鱼比苏誉想象得要大的多,苏誉发现,自己的套鞋根部陷进淤泥里了,他那长长的柔性鱼竿,已经被拉得宛如一张弓。
“我拽不住它!”他急得要哭,“海生!快来帮我!”
话没说完,苏誉就被那条鱼给噗通拽进河里。
顾海生发觉,他猛然向下游奔过来,在苏誉彻底跌进河里之前,一把抓住他后背的衣服!
“收线啊!”他冲着苏誉大叫,“它还没跑!”
鱼反复折腾了三个来回,水面上下两方,都累得精疲力竭。
苏誉的胳膊因为不停的收线,转得生疼,但最终,那条银光闪闪的大鱼破浪而出。
鱼长度超过七十厘米,宽扁如驳船,肥大有力,尽管落在地上,它仍旧疯狂的扑腾着。
顾海生弯腰抓住它,想将它往草木更多的地上扔,但它从他手里滑掉,差点又落进水里。好在鱼钩还未从嘴里取下来。
柳芊芊也跑过来,他们仨为彼此的狼狈和钓鱼的成功放声大笑,苏誉全身都湿透了,他像抱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一样,紧紧抱着那条大鱼不松手。
这是他第一次钓到这么大的鱼!
取下鱼钩,他们回到草地上,鱼还在拼命扑腾。
“怎么办!”苏誉问顾海生。
“得用什么把它的头给敲晕。”顾海生回头看看帐篷,“有把锤子……”
柳芊芊目光中流露出不忍。
“别杀它。”她悄声说,“小誉,这是多美的一条鱼啊!”
苏誉看看地上的大鱼,鱼还在奋力搏命,已经不像刚才那样银闪闪的漂亮了,它的鳞片上沾满了杂草和泥巴。
不杀它?笑话!
这是他钓到的最大的一条鱼,难道要让他就这么把它放走?!
顾海生听柳芊芊这么一说,犹豫片刻,就对苏誉说:“放了吧,咱们都钓了这么多了,也不缺这一条……”
“可这是我钓的最大的一条!”苏誉气坏了,“钓鱼就是拿来吃的!钓上来就放生?我又不是和尚!”
顾海生已经看出,柳芊芊脸上那种难过不忍的神色,于是他劝道:“这么大的鱼,两三天也吃不完,还是给它一条生路……”
苏誉被他说得火冒三丈!
他突兀地瞪着顾海生,忽然拔腿冲进帐篷,抓起了那把工具锤。
顾海生皱起眉头:“小誉!”
苏誉抓着锤子,看看一脸恳求的柳芊芊,又看看皱眉的顾海生。他又低头看了看地上乱蹦的鱼。鱼无力地张着圆圆的嘴,像个小女人在哀求。
难道真的要放这条鱼走?他也有点犹豫,但旋即一想,为什么!这是他的猎物,这是他的东西,为什么他要放弃?!
见他要抬手,顾海生慌了,又喊了一声:“小誉,别这样!”
就在他话音刚落,苏誉手起锤落,重重砸在那条大鱼的脑袋上!
柳芊芊立即转过身,朝密林里走去,顾海生狠狠瞪了苏誉一眼,转身赶紧去追她。
苏誉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身上又是泥又是水,他低下头,呆呆望着已经不动的鱼,脸上,是和他的猎物一模一样的呆滞。
☆、第 44 章
那天下午直至晚间,柳芊芊都不肯和苏誉说话,苏誉也憋了一肚子气,同样不开口。
顾海生也不知如何解劝,他暗想,其实两个人都还只是小孩子。
本来打算呆一周的野外旅行,当晚就结束了,因为柳芊芊感到有点不舒服,顾海生顿时紧张起来,旋即开着车,将她送进城里的医院。
医生诊断只是有些疲劳,他给开了一些柳芊芊熟知的药物,从医院出来,顾海生不再带他们回野外木屋,而是选择了一家舒适的高级酒店,开了两间房。
他叫了食物进房间来,又照顾柳芊芊吃了药,直至看着她躺下,给她盖好棉被,顾海生这才放下心来。
他弯下腰,抚摸着柳芊芊额头的发,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道:“你别怪小誉这孩子,他是真的还没长大。”
柳芊芊摇了摇头,细声细气道:“我已经没怪他了,是我自己……不喜欢看见这种事。但这世上总归是如此,弱肉强食。海生,是我太弱了,我怕我早晚得落得和那条鱼一样的下场。”
她这样一说,顾海生心里微微一动。
他用力握了握柳芊芊的手,用低沉的声音说:“你放心。有我在,怎么都不至于让你沦落到那一步去。”
直至看着柳芊芊睡熟,顾海生这才悄然从房间出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看见,苏誉坐在床边发呆,他身上带着泥点子的衣服还没换,泥水已经干了,好像有颜色的雨,噼噼啪啪打在他的身上。
“还呆着干嘛?去洗澡换衣服。”顾海生淡淡地说。
但是苏誉不动,他依然盯着窗户。
等了一会儿,顾海生懒得再问,他自己拿了衣服去了浴室。
洗澡出来,顾海生又问了一遍,苏誉仍旧不动。
他想了想,索性钻进被子躺下来,不再理会。
约莫躺了一个多钟头,顾海生终于躺不住了,他坐起身,冲着苏誉低声吼道:“你有完没完!”
苏誉这才缓缓转身过来,看了他一眼。
顾海生缓了口气,这才又道:“小誉,不要这么孩子气,况且那条鱼已经被你给杀了,我们也没有责怪你,你还要怎么样?”
苏誉点点头:“‘我们’?原来你们早就是‘我们’了,我还像个傻瓜一样跟着你们。”
顾海生听不下去了,他冷冷道:“没有任何人让你跟着,你完全可以自己回家去!”
苏誉长久地盯着他,黑暗中,他那双明亮的黑眼睛,显出过分刺目的光芒,像激烈碰撞的宝石。
然后他静静道:“顾海生,你听好,那条鱼是我钓上来的,所以砸还是不砸,权力在我。你老婆开不开心,不是我的责任,她犯不犯心脏病,这就更找不到我身上来!我讨厌她,一开始我就说了,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忍着这份讨厌和她沟通。如果你把一切都看成天经地义,那你就错了,我可以忍耐,我也可以选择不忍耐。你信不信明天早上我就把咖啡泼在她脸上?”
“你敢!”顾海生霍的一下坐起身,他咬牙盯着苏誉,“你要是敢那么做,我就让你尝尝你想不到的后果!”
暗夜里,苏誉的鼻翼微微张开,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受惊的猫,要把视线里的一切信息收拢过来。
然后,他小声说:“你真的会那么做,是么?把最爱你的人逼到绝境,伤得体无完肤,还装出一副‘他活该,我必须这么做’的堂皇模样……顾海生,我突然想知道,以前你这么做了多少次?到底有多少人,被你害得痛不欲生?”
顾海生忽然,僵住了。
苏誉不再说什么,他脱去满是泥点的外衣,钻进被子里,直挺挺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柳芊芊恢复过来了,她主动和苏誉打招呼,笑盈盈的,就好像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
但是,苏誉不理她。
她无措地看看顾海生,后者只淡淡地说:“别管他,每个月他总有这么几天。”
柳芊芊噗嗤一声笑起来:“怎么和女孩子一样?”
说完,她又觉得失言,不禁捂了一下嘴。
但是苏誉只低头默默吃着火腿蛋,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接下来的行程是去北边,天气开始转冷,柳芊芊穿得很厚,顾海生还是很担心她,一个劲儿问她冷不冷,又把一件拳曲的羊毛滚边绣花阿富汗大衣披在柳芊芊的身上,那艳丽的牡丹色显得她像个异族女子。柳芊芊有些不好意思,她看了后座的苏誉一眼,小声说:“小誉,你要不要再加一件毛衣?我这件是男女通用的。”
苏誉只盯着窗外,半晌,才干巴巴地说:“我不冷。”
柳芊芊神色顿时惶恐,她刚想再说什么,开车的顾海生伸过手来,握了握她的手。
这个小动作,立即落入苏誉的眼中!
于是他将脸更转向车窗外,几乎是要抵着车玻璃了。
他压在车窗上的脸,扁平得丧失了角度,苍白得像陈旧报纸。
也是因为苏誉态度过于冷淡,柳芊芊更加着慌。到了地方,仨人找餐厅,苏誉这个不吃,那个不吃,柳芊芊虽然饿,但也顺着他,只要苏誉说不喜欢,她也起身说算了,再换一家。
顾海生很生气,但碍于未婚妻的态度,也不好揪着苏誉大骂。后来,总算找了家日式料理,柳芊芊点了牛肉火锅,但苏誉说他要吃寿司和刺身,于是柳芊芊又赶紧把火锅给撤了。
顾海生这下,终于忍不住了,他冷冷道:“十一月的天,这么冷,吃什么生鱼片!火锅热腾腾的多好吃,不要撤,就点这个。”
于是火锅上来,苏誉一口也不吃,只埋头吃他的寿司。柳芊芊看不过去,她哀求道:“小誉,天太冷了,你该吃口热东西,这牛肉很好吃的……”
“好吃你们就自己吃,我不喜欢。”苏誉硬邦邦地说,看也不看她一眼。
顾海生心里有气,他搂了一下柳芊芊的肩膀:“别管他,他就爱吃冷的,咱们吃热的,点了这么多材料,可别浪费了。”
一顿饭,气氛糟糕透了,苏誉和谁都不说话,柳芊芊和他讲话他也不理,把柳芊芊弄得难堪无比。顾海生甚至觉得,进入胃部的食物化为了石头,硬硬的卡在那儿。
果然,回来酒店,柳芊芊就开始胃疼,她也不敢大声张扬,只捂着胸口说,有些难受。
顾海生一面照料她,一面又吩咐苏誉,去街上买瓶牛奶来。
“我买不了。”苏誉冷冷地说,“这儿是法语区,我不会说法语。”
顾海生的一肚子怒火往上撞,但他竭力忍住,将钱塞进苏誉的手里:“这不难,我告诉你。Une bouteille du lait(法语,一瓶牛奶)。你就这么跟人家说,去吧,照着我说的做。你那么聪明,办得到的。”
苏誉抬头怔怔看了他好半天,这才接过钱,转身出去。
柳芊芊胃疼得脸色发青,此时却还是不安道:“他一个人行不行啊?”
顾海生努力笑了一下:“你别担心他了,小誉人小鬼大,这么点事情,做得好的。”
柳芊芊叹了口气,她伸手抱住顾海生,喃喃道:“海生,我这趟……好像不该来。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顾海生赶紧道:“说什么呢,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跟我,你还这么客气。”
柳芊芊却没有松开他,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轻声说:“海生,我想结婚。”
顾海生一怔,原本抚摸着她头发的手,也停下来了。
“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柳芊芊颤声说,她甚至都不敢抬头看顾海生的脸,“要是再拖下去,或许我就没机会穿婚纱了……我活不了那么久,我太弱了,最后,会像……会像那条鱼。”
顾海生的心,剧烈无比地跳动起来!
他赶紧弯下腰,抱住柳芊芊:“不会的!芊芊,你别瞎想。去年爸妈还说你的手术很成功,医生都说有希望……”
“所以,趁着还有指望,咱们结婚,好么?”她终于抬起头,又胆怯,又热烈地望着顾海生,“等明年,你一回国,我们就结婚。”
顾海生看着她,他听见自己用很轻的声音说:“好。”
七点了,街上都黑了,苏誉还没回来。
顾海生着起急来,他拨打苏誉的手机,通的,却没人接。
柳芊芊也担心起来,她说,会不会是迷路了?
顾海生安慰她,这一片是城里,不是人烟稀少的郊外,苏誉应该不至于走丢。
但是最终,他还是决定出来寻找。
走过一个个街区,顾海生万分焦虑地搜寻着街面,偶尔到小店里询问,有无看见一个黑发的中国男孩。
他走了约莫四十分钟,才看见,苏誉独自坐在马路牙子上。
牛奶瓶砸在地上,牛奶淌得满地都是,他的脚边,是白得闪亮,竖着锋利尖尖的碎玻璃碴。
天已经黑了,空气里有香烟的味道,汽车尾气的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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