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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告白-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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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傅在前面开着车,他也不敢回头看顾海生的情况,他也不敢出声询问。
  他只好卯足力气专注开车,在不拿罚单的情况下,尽量把车开得快些再快些。
  他在苏家五十年了,从顾海生蹒跚学步起就在他身边,可是老傅从没见过他像刚才那样:那么大个男人,竟然捂着脸,哭着从苏誉的病房里出来!
  就算苏云藩过世,那么大的打击,他都没见顾海生失态成这个样子!
  不过老傅的这些心思,顾海生却顾不得去考虑,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豆腐的那封信,刚刚接到那封信时的震惊和崩溃,此刻已经慢慢消退,如今涌上来的,更多是自责。
  他没想到,豆腐心里竟然会有这么多无解的纠结。
  他还以为自己做得很到位呢,他还以为自己给豆腐分担了不少压力、替他支撑了很多呢!
  其实,没有。
  他根本就不知道豆腐身上正承受着什么,苏誉在当面背地里表现出不冷不热的态度时,他没有想办法好好安抚豆腐,酒童们突然集体敌视豆腐,他也没有认真去查清楚缘由,瀛海和苏家对豆腐有那么多蔑视和讥笑,他也没有像往常那样,采取铁腕手段,杀一儆百来让他们知晓轻重……
  他什么都没做。
  他做了什么呢?每天从瀛海回到家来,开口就向豆腐诉苦,说他有多累多烦,说他今天又签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项目,自己劳心劳力,一句好话没赚到,还被董事局视为理所当然……然后他就可以歪在沙发里,理直气壮的被豆腐好好安慰一番,获得心理上的满足感。
  但是豆腐从没和他说过自己有多彷徨多痛苦,豆腐一句都没说过。
  或许是他没什么空说,因为在他们的关系里,顾海生的情绪所占的份额太大,或许豆腐张了张嘴,又把话都咽回去了。
  或许他们俩人都在无意识里认为,豆腐的那些痛苦,在他这个瀛海总裁面前,显得过于渺小,于是可以忽略不计——他向一个比他弱势得多、年轻得多的人索取关爱,还以为是天经地义。
  ……他真是活该失去豆腐。
  紧赶慢赶,两个小时后他们终于赶到豆腐父母的家。
  顾海生怕引人瞩目,于是让老傅把宾利停在大院的外头,他独自进去找豆腐。
  他来过一趟,不是豆腐带着他来的,是他自己找布丁打听来的,布丁去过豆腐家好几次,那次苏麒拿视频害他们四个,顾海生曾经来找过豆腐,但又不得其法,只好请小寇打电话。
  这一回,他一面往里走,一面提心吊胆,而越往大院深处前进,顾海生就越觉得不大对。他感觉到空气里有不祥的气息。
  而当他终于站在豆腐家的单元楼下时,顾海生目瞪口呆!
  豆腐家的窗子上,贴着大红喜字,因为在二楼,顾海生能看见他家的铁门开着,上面也贴着双喜,还有办喜事时永远会出现的玫瑰花和粉红气球,就贴在门口那辆菲亚特上,有宾客刚刚从屋里出来,手里握着红色请柬,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将客人送出来,大家都笑逐颜开,送客的男人满嘴道:“明天一定来!一定要来啊!”
  顾海生听着这意义不明的寒暄,竟不由浑身发起抖来!
  然而他不能傻站在门口,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上楼去,按了门铃。
  门从里面拉开,顾海生刚要张口,就怔住了。
  开门的是豆腐。
  两个人呆呆站着,一时间,竟谁也不知道说什么!
  “小墨……”
  顾海生刚说了一声,喉咙又哽住。
  豆腐凝视着他,他忽然轻声说:“你不应该来。”
  顾海生用了极大的努力,才挣扎着说:“你回来,好么?我刚去找了苏誉,他同意离……”
  话还没说完,豆腐就打断了他:“我不会回去了。能说的都已经在信里告诉你了。海生,我们之间结束了。”
  老旧的单元楼里很黑,墙壁斑驳,四下里乱七八糟贴着诸如修水管,通下水道,办/证等等小广告。带着铁锈的旧式防盗门,半开半掩的隔在他们之间,也不知是因为光线不明还是什么缘故,顾海生只觉得豆腐的脸看上去模糊不清,连轮廓都好像和往日不太相同。
  正这时,刚才送客的男人从屋里走出来,他好奇地看看顾海生,小声问:“老三,这谁啊?”
  豆腐立即回过神,他哦了一声,转头道:“是我原单位的领导。”
  他说完,又冲着顾海生说:“这是我二哥。”
  顾海生忍住狂乱的心情,向对方点点头:“您好。”
  弟弟没有给自己详细介绍对方,这让豆腐的二哥产生了疑惑,但他也不好多问,只含笑道:“既然是领导,该让人家进屋来坐呀!老三你也真会招待人!让人领导在门口吹冷风!”
  顾海生一听,有点慌神,他赶紧摆手:“不不,我不进去了……”
  话说到这儿,他又看见了豆腐二哥说话时,手里有意无意拿着的那个红包,于是立时会意,伸手掏钱包,结果发现里面只有几张现金。
  顾海生只好说:“请等一下。”
  他转头快步往外,一直冲到大门口,老傅正等在车旁,一见他出来,赶紧上前:“怎么样?”
  顾海生却朝他伸手,哆哆嗦嗦道:“有没有钱?现金有么?”
  “有倒是有……”
  “多少?”
  “车里放了三千块钱,老太婆叫我去给茵茵交幼儿园食宿费……”
  “都给我!”
  老傅没法,只好打开车门,找出那三千块,顾海生四下看了看,正巧旁边有个小卖部,他赶紧又买了个崭新的红包,那红包上印着红双喜还有胖娃娃,红包的质量不是太好,摸在手里毛毛糙糙的,像块叫人膈应的砂纸。
  揣着那三千块的红包,顾海生回到豆腐家门口,他将手中的红包递给豆腐的二哥。
  “一点心意。”他哑声说,甚至没有抬起头。
  豆腐的二哥立即感受到了红包的分量,他又是吃惊又是欣喜,赶紧道:“这怎么好意思……哎!老三!请柬还没给人家吧?赶紧的!写份请柬给你们领导!”
  顾海生慌忙道:“不用了!”
  豆腐的二哥一脸诚恳道:“那怎么行!请柬必须给!那是应该的!”
  他一转头,看见弟弟还愣着,于是慌忙推了推:“写请柬啊!还呆着干嘛!你没见人都送了红包了!”
  豆腐只得转头回书房,他从那一摞请柬里抽了一张,拿了钢笔要写,但手指仿佛不受力,直发抖,歪歪扭扭怎么都落不了笔,稍一用力,一滩墨水溅在请柬上。
  豆腐索性撕掉那张请柬,又抽了张新的,他深吸了口气,用力在请柬排头写下了顾海生三个字。
  他回到门口,将那张请柬往顾海生面前一送。
  “拿着吧。”豆腐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
  下午五点,浓稠得透不过气的暮色里,阴暗旧仄的单元楼走道上,顾海生像个傻子一样,呆望着豆腐,还有他手上那张烫金的大红色请柬,他忽然觉得这场景非常不真实,像个梦,像一个残酷而冰冷的梦。
  他终于接过那张请柬,轻轻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去时,顾海生还能听见豆腐的二哥那热情洋溢的声音:“明天请一定来吃酒啊!中午十二点半!醉江月的三楼!”
  ……手里捏着那张请柬,梦游般摇摇晃晃从小区里走出来,顾海生一直走到车跟前,他望着老傅,忽然,轻声道:“老傅,为什么我的人生,会是这个样子?”
  老傅难过得险些哽咽,他扶住顾海生:“别想了,海生少爷,咱……咱回去吧。”
  当晚十点,苏誉正躺在病床上辗转反侧,忽然发觉,病房的门口,站着一个人。
  他赶紧坐起身,按开壁灯。
  “海生?”他惊讶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顾海生站在黑暗中,他的全身都笼罩在黑影里,唯有一张脸孔,浸在医院壁灯毫无温度的浅白光影中,虚浮不定。
  男人脸上那种神色,让苏誉无端的恐惧,就好像他要碎掉了,只用手指轻轻一戳,就会碎成一块一块的,像荒野里风化了千年的石头,碎成齑粉,再也无法聚合在一起。
  “小墨要结婚了。”顾海生忽然轻声说。
  苏誉一怔:“结婚?!和谁?”
  一张红色请柬轻飘飘落在病床上。
  苏誉一把抓过请柬,他打开一看,愈发愕然:“丁霞?是个女的?!这人是谁啊?!豆腐他疯了么!怎么和一个女人结婚!”
  “我送了三千块的红包,然后,他给了我这张请柬。”顾海生说到这儿,脸上显出一丝飘忽的微笑,“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笑?”
  苏誉笑不出来,他抓着请柬,颤声道:“胡闹!这孩子尽会胡闹!海生你不要着急,我明天就去找他!我非逼着豆腐把这婚退了不可!”
  “已经来不及了。”顾海生打断他,“婚礼就在明天。”
  “什么?!”
  顾海生又看看苏誉,他忽然小声说:“从今往后,你可以释然了,小墨把我曾经对你做的,照原样在我身上做了一遍。苏誉,他替你报了仇。”
  苏誉竟被他说得一时哑然。
  良久,他终于试探着问:“海生,那你打算……”
  顾海生缓缓抬起头来,他迟钝地转了转眼珠,目光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那种姿态就仿佛眩晕的人在眼花缭乱中,竭力想看清周遭。
  然而最终,他还是放弃了。
  “就这样吧。”
  他轻轻丢下这四个字,踉跄着,转头离去。
  

  ☆、第 179 章

  世界重归安静。
  每个人的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仿佛什么风波都没发生过。
  苏誉回到了独眼杰克,他和酒童们说,店不会被卖掉了,他也不出国了。
  酒童们听了,全都非常高兴,明春笑嘻嘻地说:“经理,其实你还是舍不得我们吧?”
  苏誉望着他,微微一笑:“是啊。”
  但是酒童们很快就知道了豆腐和顾海生分手、继而找女人结婚的事。
  小寇很难过,他喃喃道:“这算怎么一回事呢?到底是谁对谁错呢?”
  泉子说,算扯平。岳龄却突然道:“我们并没有损失什么,但是豆腐,损失了一只眼睛,还损失了顾先生,也损失了留在独眼杰克的资格。他现在一无所有了,这怎么能算扯平呢?”
  泉子轻轻叹了口气:“难道他的那些损失是外人强行夺走的么?那不是他自己,一步步舍弃的么?”
  他说完,忽然又加了一句:“而且你以为他真的什么都没得到?你看看如今顾先生的样子,你们真的以为经理赢了?”
  顾海生的生活也恢复了平静,甚或应该说,变得更加平静了。
  他只在家里静静的坐了一天,第二天,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起身去上班。
  他仍旧会按时定点的去上班,开会,社交应酬,但行动里没有活力,缺乏热忱,就仿佛是某种机械的行为,只为完成任务。
  苏麒也知道了豆腐离开的事,他找到顾海生,和他说,听到消息自己也很难过……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顾海生就转身走了,他连看都不想看苏麒一眼。
  他也不想见任何人,除非确有必要,他总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要么就是关在家中。
  一开始,顾海生就是想不明白,他不明白豆腐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放弃了他,明明两个人说过那么多海誓山盟,明明豆腐知道,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挽回他……
  但他就那么放弃了,轻易得像丢开一件破旧的衬衣。
  可这样一来,他们俩这么深的相爱,这么多甜蜜的相处,又算什么呢?难道那都是假的么?
  顾海生忍不住一遍遍的回想,回想当初,如果他做些努力,采取一些有效的行动,是不是就能阻止豆腐的离开?
  他发疯般想在已不可解的局面里寻找解决办法,他就是想弄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偏差,导致满盘皆输?
  他的整颗心都郁结在了这个点上。
  顾海生甚至觉得,如果不把这个死结想明白,那他简直没法活下去。
  他就这样一天天没完没了地思考,白天接着黑夜的想个不停,只要脑子一空下来,思维自动就接续到这上面,然后顾海生就开始想:要是当初……
  这种问题当然是没有答案的,某个天色渐渐发白的清晨,顾海生在彻夜无眠之后,从开着的窗子前抬起头来,他望着窗外逐渐露出轮廓的建筑物,突然觉得非常疲惫,他疲惫得对一切都产生了厌倦,尤其是,不断追问为什么的自己。 
  没有什么“为什么”,豆腐放弃了他,就如同当年他放弃了苏誉,放弃了就是放弃了,没有什么好说的,哪怕铺陈一万条理由,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
  他现在才明白,当初的苏誉究竟承受过什么,他觉得被迫和柳芊芊结婚的自己很痛苦,但被他抛弃的苏誉只会比他更加痛苦,苏誉的痛苦是他的百倍千倍。
  在这种束手无策的局面里,被放弃的那一方才是最痛苦的,未来,也很难鼓起继续生活的勇气。
  顾海生自己也不想继续,他打了辞职报告给苏麒,苏麒连看都不看一眼,三两下就把它撕碎了。顾海生又和汤晏说,往后多多协助苏麒,汤晏一听这话就像被马蜂蜇,说什么都不肯让他继续说下去。
  苏麒说,你就这样走了,往后打算干什么呢?你连个生活目标都没有,难道是打算辞职以后烂在家中么?
  “而且那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在你手里!你是集团主席!”苏麒冲着他咆哮,“你以为你辞职走人,就能摆脱这一切么!”
  “那我把股份转让给你。”顾海生安详地说,“对我而言,有地方住,有口饭吃,这也就够了。”
  苏麒顿时像发怒的野兽,他大吼说他不要顾海生的股份,瀛海这两年高层一直在动荡,集团主席一过世一辞职,连续换了三个人,这样一变再变,对瀛海非常不利。股份的事情搅得每个人都不安,如今好容易尘埃落定,集中到了众望所归的顾海生手中,他决不能再让股权发生变动了。
  可是顾海生理都不理他的发怒。他去意已决,丢下辞职报告,第二天索性连班都不来上了。
  瀛海的高层,乱成一团。
  汤晏实在看不下去,索性亲自去找豆腐,想把他劝回顾海生身边来。
  不久,汤晏满脸疲惫地回到瀛海,苏麒问他,是否见到了豆腐。
  “见到了,但没什么用。”汤晏苦笑道,“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豆腐回到了耀华机械厂,因为眼睛出了问题,没法再做车工,好在厂里很照顾,让他去了仓库,当材料保管员。厂子其实经营得不红火,一直在“比半死不活稍微强那么一点”的状态里挣扎,钱呢,效益好一点的话两三千,差一点可能就千儿八百的。
  但是豆腐完全不介意,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介意了。
  豆腐和丁霞在婚后买了一套屋子,从顾海生那儿离开得太仓促,豆腐几乎是两手空空出来的,幸好老两口一直在为儿子的新房攒钱,这次总算如愿以偿。
  房子就买在豆腐父母家附近,是个二手房,小得很,而且破旧,一共才50个平米。
  汤晏去的时候,豆腐正在指挥工人装修,屋里屋外摆着瓷砖水泥,叼着烟的泥瓦工一身肮脏的工装,出来进去,丁霞正把婆婆做好的午饭送过来。她看见汤晏从车里下来,一直走到三楼门口,直勾勾盯着自己丈夫看,女人不由心里就生了疑惑。
  丁霞看得见汤晏的车,她不认识凯迪拉克,但她看得见汤晏配有司机。
  “哎,那是不是来找你的?”丁霞低声对豆腐说。
  豆腐一抬头,立即认出了汤晏,在一两秒的惊讶后,他的神色恢复寻常,于是对汤晏说:“咱们下楼谈。”
  俩人的谈话持续了不到十分钟。
  汤晏劝他回去,他把顾海生的近况和豆腐说了,又说顾海生丢下辞职信不再来上班,瀛海内部为此闹哄哄,不堪收拾……
  “关我什么事呢?”豆腐掀了掀眼皮,“我和顾海生已经分手了。”
  汤晏被他说得很生气,但是抬头,看看豆腐的妻子正好奇地看着他们,也只得压着火低声道:“小墨,你现在这样不光是给自己的人生制造困难,也在给大家带来麻烦!你一声不响就把顾总撇到一边,从此不管不问,这像话么!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篓子?!”
  豆腐抬起头,他眯缝着眼睛看着三楼自己的家,一个小工正在安塑钢窗,但似乎尺寸不对,试了好几次总卡不上去,另一个工人骂他:“弄错了!这是南边那扇窗的!不是这儿的,你硬塞能塞上去么!你没看这还差着一指头?!”
  然后豆腐转过脸来,望着汤晏,心平气和地说:“我为你们瀛海做得已经够多了,我不欠你们什么,至于你们欠我的,我也既往不咎了。汤总,你不能让我一辈子为你们瀛海做牺牲,我不是你们瀛海的职工,瀛海的麻烦,请你们自己来处理。”
  一番话,说得汤晏哑口无言!
  豆腐转身要走,汤晏忽然喊住他:“那你要我们怎么办!”
  豆腐回头看着他,他能看见汤晏那张又窘又急的脸,在五月的艳阳之下晒得发红,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
  “去找苏誉。”豆腐忽然轻声说,“他才是你们的自己人。找他比找我管用。”
  他说完,转身进了单元楼。
  上到三楼,进屋来,豆腐又往窗外看了一眼,汤晏在呆愣了许久之后,回身上了车,卡迪拉克开走了。
  “那人是谁?”丁霞好奇地问,“好像挺有钱。”
  她知道豆腐是同性恋,刚才那男人来找丈夫,丁霞心里还有过一些绮思遐想,但是看俩人说话的样子,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是以前的老板。”豆腐淡淡地说,“有些收尾的事情很棘手,他叫我回去,我说我辞职了,叫他去找接班的那个。”
  丁霞盯着丈夫,她没再说什么,然而神色里充满不信。
  汤晏回来和苏麒说,看豆腐那样子,真是无可挽回了。
  “他真狠得下心,我这边说得声泪俱下,他连眼皮子都不眨。”汤晏轻轻叹道,“换了谁能做出这种事情来?那可是咱们顾总!别人巴结都巴结不来。这小子倒好,说不要就不要,扔垃圾似的就给扔一边去了。我真服了他。”
  苏麒听了,良久,他站起身来:“至少,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方向。”
  汤晏一愣:“什么方向?”
  “苏誉。”苏麒说,“我这就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二更

  ☆、第 180 章

  (今日第二更)
  苏麒到独眼杰克时,是晚上九点左右,店里正热闹,人声鼎沸,笑语喧哗,楼上包房都满了,大厅的客人也不少。
  一进门,有年轻酒童笑盈盈迎上前来:“先生一个人?”
  话说完,那酒童脸上的笑容卡了一下,因为他辨认出,对方是个直男。
  “我是瀛海的苏麒。”苏麒客气地说,“我找你们经理。”
  那酒童立即醒悟,赶紧道:“我们经理在楼上办公室,苏总请稍等。”
  那酒童上楼了,苏麒在大厅里站了一会儿,他看了看四周围,沙发上坐着的那群客人也在打量他,有酒童认识苏麒,低声说了两句,本来很喧闹的人群,音浪顿时低下去了两分。
  自己在这种地方,终究不合适,苏麒暗想,他索性也不干站着了,走到吧台前。
  其貌不扬的酒保走过来,彬彬有礼:“苏总。”
  苏麒一扬眉:“哦,你认得我啊?”
  酒保点点头:“半年前,您把我们店闹得鸡飞狗跳,我怎么可能不认得您呢?”
  苏麒笑起来,苏誉这地方,连酒保都像他,睚眦必报,一开口就是不动声色的刺人。
  他也不在意,在圆凳上坐下:“来点喝的。”
  “苏总想要什么?”
  “血腥玛丽。”
  正这时,身后有人说:“喝个酒,口味这么重?”
  苏麒一回头,是苏誉。
  “喝点酒放松一下。”苏麒不在意地说,“这两天太累了。”
  苏誉在他身边坐下来,冷冷道:“找我有事?”
  苏麒点点头。
  他看看苏誉:“你老公最近发了疯,丢下辞职信不肯来上班,谁劝也不听,一心要从瀛海离家出走。”
  苏誉不动声色道:“然后呢?”
  “我希望你去劝劝他,这么大人了,闹起脾气就不肯上班,这像话么?”
  “他不想上班那是他的自由,我不觉得有劝阻的必要。”
  苏麒叹了口气:“海生变成这样,你敢说里面没有你的责任?”
  苏誉盯着吧台里的酒,不出声。
  “汤晏去找了小墨,小墨说这事儿他管不着,叫我们来找你。”苏麒转过脸来看着自己的堂弟,“你要是也觉得管不着,那索性就和海生离婚吧,又何必守着这貌合神离的婚姻呢?”
  苏誉冷笑一声:“说来说去又是老一套。苏麒,你除了威胁别人,还会什么?”
  苏麒摇摇头:“我威胁你干什么呢?没那个必要。苏誉,现在这局面,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你了。难道你愿意眼睁睁看着海生下半辈子烂在屋里么?”
  “烂在屋里也是他自己的选择。”苏誉不咸不淡地说,“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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