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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鬼画中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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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道“顾郎,你跟着我,也有十多年了,我只恨没有早些遣散那些面首。”
顾锡和啜了一口茶,苦笑“我今年未至不惑,却像古稀老翁,也不知还能伴你多少年。”
舆深情地凝视着他,似乎像从他脸上找到些年轻时候的印记“顾郎,不管你能陪我多久,你转世后,我还要找到你,与你做夫妻,我们生生世世不分离,可好?”
顾锡和点点头,将杯中的茶饮尽。
舆幻出琵琶“顾郎,我许久不曾碰琵琶了,也不知生疏了没,今日是你的生辰,就拨一曲你最爱的《春江花月夜》吧。”
顾锡和应允,舆低头,调了弦,拨了几下。
渐渐的,顾锡和的眼睛开始发直,舆琵琶声未停,缓声道“你叫顾和锡。”
“我叫顾和锡。”
“今年正是而立之年。”
“今年正是而立之年。”
“自二十岁起,为散人舆填词,填了十年。”
“自二十岁起,为散人舆填词,填了十年。”
“始终苦恋当朝宰相之子,故而未娶。”
……
舆三言两语间,为顾锡和编好了一段人生,待琵琶曲弹完,顾锡和倒地便睡,舆推开窗户,驾云而去。
喻青若紧紧咬着下唇,面色发白。
方虔终是不忍,轻语“洹,若实在难以接受,就莫看了。”
喻青若倔强地摇摇头,一语不发。
画面再次切换。
舆驾云,在一座府邸前停住,赫然是喻青若视作家的地方。
谢隐白早已在谷口等候,两人十指相扣向里面走去。
谢隐白已褪去之前的青涩,更加肖像顾锡和了,只是从内而外散发的媚色始终不曾褪去,倒成了形容中的败笔。
舆对谢隐白道“今日是你成仙的日子,渡劫时我自会助你一臂之力。往后,我们便可长久的在一起了。”
谢隐白耳根处微红,点点头。
场景在这时再次变幻,谢隐白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神情悲戚。
舆出现在水帘中,接过谢隐白怀中的孩子,眼泪簌簌往下掉。
谢隐白慌了神,急忙安抚。
舆止住眼泪,唇边一抹浅笑绽开,但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她笑中的勉强“是我失态了。隐白,往后我们也不知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让我为你最后拨一曲罢。”
谢隐白眼眶隐约有些红,他点了点头,哑着嗓子道了好。
喻青若已经猜出往后要发生什么,她将手藏在袖子中,紧紧抿着唇。
舆拨响琵琶,轻轻哼唱凡人听不懂的词,过了许久,才问闭上眼端坐的谢隐白“你是谁?”语气是从未有的庄重严肃。
谢隐白如呓语般报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否爱四时散人舆?”
谢隐白道了是。
“此时她有难,你愿为她顶罪么?”
谢隐白没有回答。
舆所弹的曲调陡然一变,由原先的靡靡之音变为激越的战曲,她复问“你愿为她顶罪么?”
谢隐白捂住脑袋,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但他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回答。
乐曲愈发高亢,舆又问了一遍,语气更加凝重有力“汝可愿为散人舆顶罪?”
谢隐白喘着粗气,仿若刚与人大战一场,他答“吾……愿……”
画面的影像到这里就渐渐淡了,水被隐天镜收去,水帘随之消失,隐天镜打了个转,停在喻青若面前。
喻青若抬手接过,觉着腿有些发软,她颤声问方虔“你方才为何说我们要与玄武打交道?”
方虔见喻青若对舆的事只字不提,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他答“鲧与舆之事,向来被舆视为耻辱,所以你问她金与水元素如何寻得,她没有告诉你。且她给你取的字,再加上我们看到的景象,无一不指向玄武玄冥。”
说着,指向那片肖像龟壳的农田“见着田里那些划痕了么?那是一个卦象,意为向正北行去,大吉。”
喻青若抿抿唇,将隐天镜递给方虔“那我们去么?”
方虔讲隐天镜拢入袖子里“这是唯一一条线索,你若要寻得水元素的法力,就必须去。”
喻青若点头表示明白,葱腰带与腰封的夹缝间抠出一个指南针,看了一眼,驾云向北而去。
方虔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追了上去,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终于开口“洹,你真的要习遍五种法术么?”
喻青若停住了,她并没有回头,只答了一句“有什么不妥么?”
“我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告诉你,就算我永远无法拥有实体并因此魂飞魄散我也不后悔。舆此次或许想利用你我重新成仙。我并非诽谤,希望你能听一听。”
说完,得到喻青若的应允后,才继续道“她告诉我,你修成五种法术后,有一次登仙的机会,能不能就住你看我自己。后来又告诉你,我成仙将为你所羁绊,你要好好待我。
这样撮合我们本没有什么问题,但你可知,你并非四界之人,若拒绝成仙,是要魂飞魄散的。当然,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只要成仙者在三日内寻一可代替之人,便可得到不死之身,而那位代替之人则可位列仙班。”
喻青若终于转过身来,她的神情甚是平静,她问“那代替之人须符合什么条件?”
“被强行种入仙格后不至于魂飞魄散,也就是说魂魄有足够的强度。”
喻青若忽发出一声笑,接着便是沉默,好一会儿才将视线从鞋尖上离开,低低地说“我知道了,我们继续走罢。”
方虔有些惊讶“你决定好了?”
喻青若苦笑一声“你说的我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愿意自欺罢了。她纵有千万般不是,都造了我,养了我,这是事实。她对我有恩,我还她一次成仙的机会又有什么过分呢?她慕仙道,我便助她一回,但她欠我父亲的,我会铭记在心,这件事过后,我与她各不相欠。”说完,将头转回去,继续前行。
方虔赶上她“也好,我陪你就是。”
两人一路向北,已经能望见洹水的源头了,喻青若忽然说“子谭,我真想不到。”
未等方虔答,她又道“先前见人与鲛人的争斗,只觉得感慨,毕竟那些人算计的是陌生的鲛人。现在见了她的所作所为,只觉得遍体生寒。到底是人心太可怕,还是她根本没有心?”
方虔将喻青若虚揽入怀中“洹,你要相信,人心有多冷酷,人心就有多温暖。”
喻青若眼眶有些发热,她有千万句话要与方虔说,最后只化作一句“子谭,谢谢你。”
方虔松开喻青若,宽大的衣袍擦过她的脸颊,她的耳根微红,方虔倒未察,很自然地牵起喻青若的手“走罢。”
喻青若未挣开,方虔引着她停在洹水的源头处。
那是一片山地,洹河源头的水清而浅,如一丝银线。
喻青若蹲下,掬了一捧水“也不知该如何召出玄武。”忽然又像想到什么“子谭,你是怕水的吧?找水元素你不该和我来的。”
“无事,那时与无支祁交手,你没有丝毫法术,我们不也没事么?”
水声潺潺,两人无话,颇有些“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味道。
方虔盘腿坐在河边,道“你知道白泽歌有召唤四大神兽的功用么?”
喻青若不解“白泽歌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略少~明天再多码几百字23333
☆、玄武得见画女殇
方虔斜了喻青若一眼“你啊……舆传授给你的那五套心法吟唱出来便是白泽歌。金木水火土五行,对应白青黑赤黄五色,以及西东北南中五方,白虎、青龙、玄武、朱雀、人五兽。”
喻青若听得专注,见方虔不说了,忙问“然后呢?”
“五行相生相克,五兽亦是,你吟白泽歌召青龙,再利用相生相克之理,强逼玄武,从而得到水元素。而金元素会好获得一些。”
强逼神兽,是喻青若从没想过的事,更别提去做了。
方虔展了与她初见时的那种笑,颇有些诱惑“洹,愿意试一试么?”
喻青若沉吟了一会,问道“我们有什么筹码?”
“首先,你为画中人,苏梗纸乃青龙所制,故需有青龙的允许才可成型。青龙属木,你也是先修得木系法术,故而我猜想,你与青龙的契合应该很高,说服它的可能性很大。其次,烛龙是我的兽奴,它随时可听我差遣,烛龙的强大你也是知道的。还有就是你与饕餮以及你的琉璃盅。当然,最重要的是你与我所修的法术。”
喻青若点点头“如果和谈不行,就试试强逼吧。”
方虔就地坐下,朝喻青若招招手“过来坐会,我与你仔细说说四大神兽与龙之九子的关系。”
喻青若盘腿坐下,等待方虔的讲述。
“龙之九子不止九位,九不过是约数。饕餮名列第六,与嗜杀喜斗的睚眦,好吞的螭吻,好望的嘲风,喜负重的赑屃关系尤为亲近,你有了饕餮的魂哨,就等于得到其他四子的援助。
因饕餮人形生得讨喜,很受那四位兄弟的爱护,且饕餮并无多少城府,他认定了你,必然鼎力相助。
再说四大神兽,他们平时并无交集,性情各异,青龙敦厚,朱雀张扬,白虎善助,玄武乖戾。我想,白虎应该会愿意帮忙,而玄武……所以我才想出强逼神兽的方法。
而糟糕的是,几只神兽中,玄武最好斗且最能打。”
喻青若嗯了一声“可有人与白虎熟识?”
方虔摇摇头“白虎一向独来独往,帮助别人亦不求回报。”
喻青若看了一眼已呈血红的天边,点点头“天色不早,吃过晚饭早些歇息吧,其余的事明日再议。”
方虔无奈的笑笑“我们不曾带干粮,且这里既无山禽,又无鱼鳖,哪里会有吃的?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去猎些野味来。”
方虔话音刚落,他们所坐的位置忽然陷了下去,两人反应不及,跌入地下,方虔下意识地护住喻青若,却忘了自己已经没了实体。
喻青若正想幻出一片云,暗吟咒语后,惊觉体内的法术竟被封住了。
“黄口小儿,竟敢在本尊住处撒野!”
两人还在继续下降,但速度已经慢了很多,喻青若被方虔虚揽在怀中,他温声问道“你没有被吓到罢?”
喻青若摇摇头,她察觉到周遭的环境愈发潮湿,估摸着再往下就会有大面积的水域。
果不其然,不过小半刻钟,喻青若视野里就现了一片无边无垠的水域,它一片漆黑,仿佛要噬尽一切光明的东西。
入水前,方虔搂紧喻青若,低声道“闭气。”
他们还在缓缓下沉,她的手被方虔执起,方虔温热的指尖在她的手心画了几下。
喻青若察觉到,方虔在写字,她伸出食指,在方虔的手心反抹了两下,示意他自己并不清楚他在写什么。
方虔写得更慢了,一笔一划。喻青若终于知道,他写的是“见玄武,莫妄动。”
喻青若握了握方虔的手,示意他自己明白。
他们入这片水域已有小半刻钟,喻青若有些憋不住了,她动了动他们交握的手,表示自己憋气已经到了极限。
方虔收到她的小动作,搂紧她,并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喻青若不知所云,身子就被方虔带着飞速下坠。
喻青若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方虔的实体已经消失,在陆地上牵她的手还可能是法术化的;在水下,他既能再她的掌心写字,此时搂着她的也是实体,难道方虔和她不一样,法术并没有被封?
她还在乱想,猛觉身上一凉,之后便是方虔略待戏谑的声音“回魂了。”
这里已不再有水,喻青若瞅瞅自己湿透的衣服,又瞅瞅方虔的虚影,只觉得他的身影更加淡了,心里有了几分不好的猜测。
“蝼蚁,为何再本尊住处奏糜乐?”如同他们掉下来听到的那声怒喝一般,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喻青若正欲辩解,方虔的手在她身前虚挡了一下,朗声道“小民有事相求,故而在此高歌,又妄议尊者,恳请尊者莫怪。”
“哼,我分明听见你要以龙九子逼迫于我,真是好大的口气!”话音未落,他们头顶的水直直坠下,方虔大惊,再一次化了实体,将喻青若扑倒,那水尽数打在方虔背上。
“哼,真是个痴情的鬼。这么透支修为,不如将它全都给我。”
喻青若看到,方虔像拎小鸡一样被一只无形的手拎了起来,他微阖着眼,虚影已淡得几乎看不见。
“子谭!”喻青若大喊,想追过去,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在她的一番挣扎下,魂魄竟离了体。
她没有多想,操纵自己的魂魄追了过去。
方虔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提着后颈,手脚无力地垂着,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喻青若一面追,一面大喊他的字,方虔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一直闭着眼。
穿过一条狭长的甬道,方虔才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声音哑而虚弱“洹,召饕餮,让他带你回去。我无事。”
喻青若使劲摇头“子谭,你说要陪我的。”
方虔终于绽了一抹笑“我说到自然会做到,乖,先回去,在梁州等我。”那抹笑映着他几近透明的脸,让这句话格外没有说服力。
甬道到了尽头,现了一扇门,方虔又道“洹,回去。”
“好一对深情的鸳鸯!那就进来一起受死吧!”
门开了,方虔被那只看不见的手丢了进去,喻青若亦被里面的力量吸了进去。
这间屋子的布局有些像寺庙里的大殿,地上摆了两个蒲团,然后是一个贡桌,再往里就是一把座椅,座椅与贡桌间还隔着一道帘子,似乎是怕人窥见座椅上的人的样貌。
方虔被丢在蒲团上,他支起身子,跪拜“墓鬼方虔拜见玄武大帝。”
喻青若瞥见,帘子后的人似乎是个小孩子,他的手被绑在座椅上,应该是没办法活动的。
“汝为何见吾不愿跪拜?”
喻青若无奈,亦跪在蒲团上“画中人喻某拜见玄武大帝。”
玄武满意地嗯了一声“汝见尔等亦有些本事,见吾作甚?”
喻青若见玄武没叫他们起来,也不敢妄动,以免惹怒这喜怒无常的玄武。她将眼睑垂下,答“听闻习得五种法术,可召白泽,求问脱出四界的生灵修复肉身的法子,因苦寻不到水元素的修炼方法,故而来此。”
座椅上的人没有说话,许久,才道“吾可助汝,汝亦需助吾。吾需汝等弑散人舆及玄冥。”
喻青若大骇,先前舆教过她如何使琵琶匿迹,忽而从青州客栈出来后,她就一直带着琵琶。她若没有猜错,引得玄武发怒的靡靡之音,便是舆本体发出的声音。如今舆的魂魄也不知在哪,她若是听到……
方虔规规矩矩一拜“舆已被贬为半仙,因命不久矣,已化作琵琶原型。而散人玄冥,据虔所知,一直居于府内,且虔与洹皆为脱出四界的生灵,如何能入仙界杀了玄冥?”
玄武又不说话了,喻青若心里有些怵,她低下头,等待玄武的反应。
“尔等上前听令。”
喻青若站起身来,向玄武走去,等她再次跪下后,才发现迟迟不见方虔,转过头去,方虔还是刚才跪拜的姿势。
玄武见方虔迟迟没有动作,怒喝“汝为何不上前?”声音夹杂着法术,向两人打来,喻青若被那法术掀倒在地,她见方虔还是那个姿势,不由慌了神,急唤方虔的字。
忽然,方虔身上燃起了一团火。那团火在喻青若尚不及反应的时候大了起来,仿佛要将方虔吞噬。
方虔依旧没有动。
喻青若彻底慌了,她连滚带爬地来到方虔身边,伸出手,要将他葱那堆火中拉出,可她的手却穿过了方虔的身子;更惊奇的是,她并未感觉到一丝灼热。
“子谭!子谭!”喻青若一边唤着方虔,一边将手一次又一次伸入火中,可依旧什么也没有抓到。
方虔的虚影愈发淡了,喻青若此时已完全顾不上什么玄武玄冥了,眼中心中只有这个在火里的人。
“洹,珍重。”喻青若听到了一声低语,最后还带了绵长的叹息。
与此同时,方虔的虚影彻底不见了,只余那簇跳动的火焰。
“不!”喻青若发出一声嘶吼,声音已经变了调。
那簇火焰闪了两下,化作方虔的脸,他似平时那般,勾出一个足以魅惑众生的笑,随即消散了去。
喻青若瘫坐在地上,她看着已被焚为灰烬的衣物,脑子一片空白。
她伸出手,一拢那些衣物,她的指尖忽钻出一株株树苗,那绿苗沾到残余在空中的水系法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子谭,这是你送我的礼物么?”喻青若喃喃道。
树有枝有叶必有根,那些树苗的根系亦开始发育,沿着喻青若的指尖一路向下。十指连心,树根往下的推力让喻青若有种骨头被生生捏碎的感觉。
喻青若抬头望了一眼快速生长的树,那些树已经穿过水凝成的屋顶,这么看上去,只剩粗壮的树干。
喻青若受不住树的重量,把手放下,想不到树因最下面太细,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从喻青若指尖断开,被树穿过的水屋顶随着树一同坠下。
喻青若是被一道雷惊醒的,她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方虔当年就是被这样的雷劈成半仙半鬼的。
她偏了偏头,看到自己湿透的衣裳,还有手指上尚未除去的一节节木头,方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小bug,下文要用到
☆、洹河灾画女入兖
她坐起身,把手举到面前,将其中一截露出指尖的枯木用力一拔。
枯木离了她的指尖,因根已经扎在肉中,所以连带着被扯起来的还有她的皮肉。
她目不斜视地继续拔,拔起来的枯木就扔在一边,待十根指头的枯木都被拔起才垂下手,呆坐。
“轰隆隆。”又是一道响雷。
喻青若似受到了惊吓,原本僵直的目光一转,将腿屈起,双手合并,捂住脸颊,又将手背顶在膝盖上,双肩不停地抖动,却没有声响。
雨水打在土地上,那些枯木似寻到可以生存的环境,再次扎根复活。
雨水打在喻青若手指的伤口上,那些鲜红的血迹被冲刷得不见了踪影,露出狰狞的白肉。
“哎,这位小娘子。”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喻青若放下手,见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了位穿了蓑衣的老妇,那位老妇还背着一篓东西,约莫是柴或者药材。
那位老妇人见喻青若抬起头来,又走近了两步“娘子怎么独自来这山间,莫不是被水冲来的?哎呀,小娘子怎么哭成这样?”
喻青若点点头,扯了扯嘴角“问过大娘。”
那位老妇人叹了一声“可怜见的,小娘子自哪儿来?”
“奴祖籍梁州。”
“这次洹水淹到梁州了?”没等喻青若回答,老妇人又问“你家里人呢?”
喻青若低下头“奴,不知。”
“这会儿离洹水大发也有好几天了,你先和我到庄上喝碗粥再做打算如何?我那主人心善,定会善待小娘子的。”
喻青若撑着发颤的腿,站了起来,朝那老妇人一拜“有劳大娘。”
两人向山下行去,那老妇人虽上了年纪,走起路来却一点不比年轻人慢,喻青若已经很多天没吃过东西了,跟着她还有些吃力。
终于到了镇上,老妇人将喻青若领到一座大宅的大厅中,不表。
喻青若低头,敛着眉目,她不知道正主会不会出现,但她确实需要食物。
没过多久,从里面走来一位丫鬟,她手上端了一个餐盘,见一身狼狈的喻青若,规规矩矩地行礼,再与喻青若说她家主子让她来服侍。
喻青若微微颔首,伸出手,正打算接过那丫头手上的粥,那丫头惊叫一声,险些把粥给摔了。
喻青若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指尖,道了抱歉,依旧接过那碗粥,她望了望又有大量鲜血涌出的指尖,端粥的手尽量避过伤口,估摸着粥的温度正好,索性也不取筷子,几口将那碗粥喝完,道了声谢。
那丫鬟的眼神微变,语气也不复刚才的温和,道“与婢同来便是。”
两人传过几条廊道,在一间屋子的房门前停下,那丫鬟朝里边大喊“小曼,出来!”
不一会儿,一位少女急急跑了出来,她的衣服料子算是上等的,但已被洗得泛白,她低着头,行了礼。
“小萝,你服侍这位贵客梳洗,再把她带到夫人屋里,我还有事,先走了。”
小萝望着那位丫鬟远去的背影,一语不发,待那丫鬟再也看不见,才转向喻青若,行了礼“娘子随贱婢行来。”
小萝很少说话,但事情做得利索而小心,一切顺利,不表。
小萝将喻青若带到主屋外,在门口与喻青若道“贱婢品级不够,不能陪娘子进去,万望娘子见谅。”
喻青若点点头,道了辛苦,她屈起手指,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冷清的女声“推进来便是。”
喻青若推进去,又将门掩好,就听到屋里的人道“喻娘。”
喻青若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但没有想起来在哪里听过,她盯着那女子曳地的湖蓝色长裙,又觉得眼熟得很。
那女子转过身,看着喻青若“扬州烟花巷秦歌,喻娘大概还是记得的?”
喻青若有了些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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