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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凭夫贵-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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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点头,这也算是地方官的福利,年前年后加起来,估计有四十来天的假期。
  想了想,苏婉道:“既是如此,明儿便给夫子们放假罢,大牛你记得备上厚礼,再派马车将夫子们送至老家。”
  大牛点头:“是,小姐。”
  “这般说起来,几个孩子也可以收拾东西送他们回去了,前儿大栓他娘还问老奴可否放她回家过年。”
  “马车不够,先送夫子们再说,至于几个孩子,让他们去街上好好玩几日,毕竟是男孩子,也该见见世面了,总不好跟姑娘似的日日被关在后院。”
  刘妈笑道:“夫人考虑的周全,正巧空出几日,也好催催绣娘先将几个孩子的过年衣裳赶出来。”
  夫子们放假,小朋友们也都回了老家,原本对苏婉来说没什么影响,毕竟她平日与他们见得也少,一开始小朋友们还常来,后来她怀孕,小朋友们也开始进学,一个个便书不离手,除了放假,平日并不常来她屋,当然宋良辰除外。
  宋良辰往常每日三请安,自从苏婉不孕吐了,晚饭都是一家三口一块用的,宋子恒顺便考校宋良辰的功课,用完饭小家伙便回自个儿屋里。但如今小伙伴们不在了,宋良辰便来折腾了苏婉了,抱了本书来到苏婉跟前,神情严肃。
  “瞧这架势,你是要来当夫子不成?”
  宋良辰还挺认真的,标志性的笑容也收起来,板着一张精致的小脸,道:“爹说了,娘肚里的宝宝很聪明,听得懂我说话,叫我从现在起每天教它念书。”
  苏婉笑眯眯的问:“你打算怎么教?”
  宋良辰没回答她,而是径自翻开书本,朗声念起来:“人之初,性本善……”
  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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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宋子恒正欲吹灯休息,被苏婉拦住了:“相公,这般早吹灯作甚,我还不困呢。”
  宋子恒瞧了眼座钟,上趟商船上运回来的,虽然有些笨重,看着也不太精致,毕竟比怀表好用,更是沙漏不能比的,摆在屋里一抬头就能瞧见时间,苏婉见了便喜欢,二话不说搬回府。
  宋子恒不由诧异:“都戍时四刻了,娘子往常这时候都睡下了,今儿怎么不困?”
  苏婉笑眯眯的回他:“精神头好嘛。”
  “娘子白日做了什么?”
  “你干的好事啊,叫良辰给我念书,他一念就是一整日,而我一听就犯困。”苏婉摊了摊手,“所以我也不小心睡了一整日。”
  其实苏婉是有些悲愤的,怀第一胎的时候,宋子恒就经常在她跟前念书,美其名曰胎教,念的都是让人昏昏欲睡的书,却又拉着不让她睡着,简直煎熬。
  如今怀二胎,宋子恒是没以前那条件了,宋子恒忙得几乎脚不离地,一个月前,苏婉基本上要睡了宋子恒才刚刚忙完回屋,所谓心有余而力不足,苏婉却是庆幸逃过一劫,万万没想到,她儿子又开始折腾她了!
  宋良辰比宋子恒凶残的地方在于,他年纪小,做事没分寸,拉着苏婉念书就是一整日,期间苏婉各种昏昏欲睡,刚睡着呢,又被小家伙叫醒了,然后继续魔音入耳,无限循环,苏婉试图与他讲道理,奈何宋良辰学了古板夫子那一套,眨着眼睛跟她说要听爹爹的话。
  苏婉一脸血,被折腾一整天的账,自然也算在宋子恒头上。
  终于换宋子恒无可奈何了,被精力充沛的苏婉拉着聊天,一直到深夜才迷迷糊糊睡去,烛灯都没吹灭,第二日起来便只看到烧完殆尽的烛油。
  也不知宋子恒怎么跟宋良辰说的,昨日苏婉无论如何都说不通,第二日小家伙自个儿就会看时间了,读了一个时辰就收了书本,然后拉着苏婉陪玩。
  当夜,苏婉有些忧伤的靠在宋子恒怀里道:“你觉得良辰变了吗?”
  “娘子指的是?”
  苏婉叹气:“以前觉得他太聪明好动,调皮捣蛋起来管都管不住,还会装可怜,叫人舍不得罚他,可自从进了学,他倒是不调皮捣蛋了,却也没有以前的活泼。”
  “那是因为良辰现在懂事了,这样的改变难道不好吗?”
  “就是有些不习惯,他才三岁呢,哪用得着这么早就懂事。”
  宋子恒挑眉:“已经四岁了。”
  “我不管,再这么下去他都要被教成小古板了。”
  宋子恒拍着苏婉的肩哄道:“良辰以前过于聪慧,正如娘子所说的,太过让人无可奈何,然而自从进了学,向夫子学习认字做人,他如今的改变,正是学以致用的表现,娘子应该高兴才是,再说了,常言道三岁看老,良辰性格早已定了,再如何也变不成老古板,娘子又何须多心?”
  “虽是如此,你也别掉以轻心,真要把儿子教成一个小老头,我可不依。”
  宋子恒握了苏婉的手:“娘子放心便是。”
  苏婉点点头,怀孕的人脾气来得快,却也好哄,这会儿心情已经恢复了,头搁在宋子恒肩上打了个哈欠:“安置吧。”
  宋子恒轻笑:“娘子今儿不秉烛夜谈了?”
  “再谈下去,旁人敲相公的脸色,都要以为相公肾虚了。”
  宋良辰在苏婉跟前念了几天的书,这个工作便被放了年假的宋子恒接了过去。
  封衙休息,本是呼朋聚友的好时机,各种请帖如雪片般飞向知州府后院,都在翘首以盼,等待知州大人的赴约,知州大人却哪也没去,只窝在家里陪怀孕的知州夫人。
  “今日又有五家送了请帖过来,相公当真不去走一趟?”
  宋子恒握了苏婉的手,右手正在纸上画东西,头也不抬的问一句:“可是要再添一张摇篮和摇床?”
  上任知州木大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上任时也就带了老妻过来,可想而知府里也不会有婴儿房,当然便是有,以宋子恒和苏婉的性子,也得重新再布置一番,如今宋子恒一得空,就开始折腾起婴儿房的设计和摆设了,认真的架势丝毫不输于当年给宋良辰准备婴儿房。毕竟在他心里,这一胎多半是个闺女,万不能委屈了小宝贝。
  苏婉听得宋子恒的话,倒也丢开了请帖的事,凑过去看:“哪里?”
  宋子恒指了个位置,苏婉道:“摇床或摇篮添,一个就好了,反正作用都一样。”
  “那不行。”宋子恒严肃的拒绝,“万一咱们添了摇篮,她反而喜欢更喜欢摇床怎么办?还是都备着。”
  苏婉想笑:“刚出生的小人儿,哪来自己的喜好。”不过看着宋子恒两个都画上,苏婉倒也没制止。
  不到半个时辰,婴儿房便画完了,宋子恒搁了笔,仍有些意犹未尽的道:“要不要像在京里一样,也给她备个玩具房?”
  “得了吧,到咱们回京,她都才一岁半呢,走路都走不稳,哪来的条件玩这些。”
  宋子恒点头:“还是回京里再说罢,到时再重新布置。”
  忙完小宝贝的事,宋子恒才注意到桌上那么多请帖,只看了一眼又别开目光:“他们倒是有闲情逸致。”
  “那可不,衙门封了笔,于大伙儿来说,便是联络感情的好时机,三十多日的假期呢,交情不就是这个时候定的?”
  “还是娘子见多识广。”
  “相公别埋汰我了。”苏婉撇了撇嘴,“如今你是偷了闲,打发他们只用一句话,我还不知要被编排成什么样。”
  苏婉不是不爱社交,她在京里,跟翰林院那些女眷们聊得都不错,到了这个人人捧她的琼州,反倒不习惯了。
  归根结底还在宋子恒身上。
  一个女人有了地位,有了美貌,比她们年轻,还比她们更得丈夫宠爱,妥妥的是人生赢家的节奏,可苏婉这种成就,在众女眷看来,全都是拜她有个好丈夫所赐,她自己本身并无特长,娘家还是商户,出身低她们一大截,这看在众人眼里,如何不叫人嫉妒?
  这般微妙的心思,从她们明示暗示苏婉要贤惠,主动给宋子恒纳妾,人选她们都准备好了的话语当中,苏婉看得分明。
  苏婉又不是把名声看得大过天的传统女人,便是一万个人称她贤惠、堪为妇德典范,也抵不过她与宋子恒一世一双人。苏婉只是不想把局面闹得太难看,只故作听不懂,熟料后来她们来串门时,身后竟都带着一串年轻貌美的姑娘,几乎把知州府后院当作争妍斗艳的舞台了。
  这群人打得什么主意,一眼便知,若是刚来琼州,苏婉还得耐着性子与她们周旋,可如今宋子恒地位稳固,上至官场下至百姓,宋子恒说话几乎一呼百应,苏婉与众女眷交好,于他只是锦上添花,便是苏婉不理社交,对宋子恒也好无妨碍。
  苏婉索性懒得与她们应付,借着怀孕的由头,干脆闭门谢客,哪也不去,谁也不见。
  别个夫唱妇随,到他们这儿确实妇唱夫随了,苏婉一闭门谢客,宋子恒便也一概不接请帖,便是被主人当面逮着要拉他去做客,宋子恒面上也做一副忧愁状道:“内子身子不稳,本官委实没心情寻欢作乐,不便扫大伙儿的兴致。”
  从苏婉怀孕起,这个理由就一直在用,傻子也知道,若宋夫人身子真的不稳到这种程度,让宋大人愁得日日不能展颜,估摸着那孩子早该流掉了,可除了一开始知州府上常请大夫,后头却基本不用了,只每月叫相熟的大夫去请一次平安脉,可见身子不稳什么的,都是借口罢了。
  拒绝的如此明显,还能说什么?众人无可奈何,也庆幸宋子恒一视同仁,表面上与谁都走得不近,也只能自我安慰了。
  可女眷们坐在一起闲聊,话便多了起来,知州夫人其善妒程度,简直罕见,怀着身子还霸着宋大人也就算了,大伙儿想替她分忧,竟被她防贼似的,如今宋大人连请帖都不接,怕是也被她闹了一通,没得法子。
  说起这个,众女眷便纷纷叹气,感慨宋大人如斯人物,竟被个妒妇压得毫无反抗之力。
  一个两个说还没甚个要紧,几乎整个圈子都这么说,且是日日说,众女眷之怨气,几乎传得满城皆是。
  百姓爱听八卦,宋大人是如何被夫人管得大气不敢出一声的,被传得有鼻子有眼,苏婉闲来无事,也会叫每日出府采买的下人过来与她学几句,饶是她早见识过流言的坑爹性,也还是被震得一惊一乍。
  虽然苏婉不在乎名声,可被莫须有的罪名压着,也有些不爽。
  宋子恒反而笑道:“听着娘子的语气,似是不悦,难道娘子想索性贤惠一回,为自己正名?”
  “众口铄金,我就是现在真贤惠了,在她们眼里也不过是沽名钓誉,故做贤惠。”苏婉瞥了他一眼,“再说了,我真这么做,岂不是遂了她们的意?”
  “此话何意?”
  “明知故问。”苏婉虽是这么说,倒还是解释了,“虽在知州大人你的英明领导下,如今官民相亲,可也没亲近到如此地步,后院女眷间的闲聊之语,能传到百姓耳中,且别人的事不传,偏偏传咱们的?”
  “她们为何这般做?就不怕得罪了咱们兜着走?”
  “她们怎么会怕,人家可是为你着想,进献了美人上来,宋大人你满意还来不及,还记得找她们算账?”
  宋子恒轻笑:“不是还有娘子吗。”
  “就是我一个人想追究,又有何用,真要较真起来,几乎所有女眷牵涉其中,我还能一一收拾了不成?”苏婉用力戳了戳宋子恒的胸口,“其实说来说去都怨你,谁叫你长得如此招蜂引蝶,什么李大人的妹妹,郑大人的侄女,王员外的外孙女,都哭着喊着想跟你了,没名没份也乐意,你心中可是得意?”
  “冤枉啊,那些个女子如狼似虎,为夫可应付不来。”宋子恒故作害怕的将头埋进苏婉肩头,作娇花妆,“娘子可得好生保护我。”
  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气愤,被宋子恒一戳就破,苏婉噗嗤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豪气道:“你是我的人,我不保护你谁保护你。”
  宋子恒配合到底:“那就有劳娘子了。”
  成亲多年,宋子恒和苏婉头一回单独过年,没宋家人,也不像在京城一样有苏老爹苏太太陪着,不过多了一个宋良辰,感觉却并不往常清冷多少,小家伙头几个月因着进学,又想着要听夫子的话,努力做出一副端装斯文的读书人样,自是憋得狠了,放假后面前在苏婉跟前装了几日,渐渐又有些恢复活跃的性子。
  好动本就是男孩子的天性。
  宋子恒也封笔休假了,每日只在家陪妻儿消磨时光,他自来也主张劳逸结合,宋良辰又是个四岁不到的孩子,难得放假,便也不拘着他,只要不上房揭瓦,宋子恒都依了他,甚至见宋良辰对马异常感兴趣,宋子恒还亲自教他骑马。
  知州府后院有个草坪,跑马倒也便利,宋子恒每日带宋良辰跑上半个时辰,苏婉就在旁边摆了桌椅吃着点心,围观宋良辰兴奋学骑马的过程。
  宋子恒带他跑了几圈,宋良辰还意犹未尽,不肯下来,宋子恒便叫家丁牵着马带他散步,他自个儿便走到苏婉跟前坐下。
  “这样教导真有作用,良辰学得会?”苏婉对答案表示怀疑。
  “良辰还小,也不急着教他,不过他喜欢,平日倒是可以多带他跑几圈。”
  苏婉挑眉:“这是培养他的兴趣?”
  “娘子这么说也正确,男孩子还是有些血性比较好,平日养尊处优,若养得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与姑娘家又有何区别。”
  “相公思虑周远。”
  宋子恒笑了笑:“良辰是娘子与我的长子,我虽不想干涉他日后的生活,却也不希望他学了纨绔的一套。”
  正说着,当事人指挥着家丁把马牵到宋子恒和苏婉跟前,小胸脯挺得高高的,稳稳坐在马背上,目光骄傲的看着他们:“爹,娘,我骑得可好了!”
  苏婉不可置否的挑眉:“骑得好不好暂且不提,胆子倒是不小,一个人坐上边也没抱着马脖子哭。”
  宋子恒倒是给了十足的肯定:“表现不错,你日后乖乖听话,过完年给你寻匹矮马来,到时就方便你学骑马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  这个年宋良辰过得心满意足,他觉得这是他所有新年里最开心的一个——虽然他根本不记得以前过年是什么感觉,但肯定不如今年这么令他兴奋。
  原因是他听了爹娘的话,表现得甚是乖巧懂事,让他爹娘很是满意,然后他那个英明神武的爹也说话算话,当真寻了匹矮马过来。
  其实宋良辰不知道矮马和别的马有什么区别,可能它比较矮?好吧,它长得确实比别的马要矮很多,一副没长大的样子,看起来也有几分可爱,但跟他比起来,仍然是巨大的了。
  他娘说这匹马是他爹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把他爹的俸禄花光光了,以后他们父子都靠她的银子养,所以从今天开始,他们都得听她的话。
  他爹这份心意,宋良辰当然很感动,听完他娘的话,便哒哒哒跑到他爹书房去表达自己的感动和安慰了。
  “爹,你放心,日后娘欺负你时,我会保护你,娘最心疼我了,见我挺身而出,肯定舍不得为难我的!”
  他爹当时还装作不懂的问他在说什么,宋良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爹,你不用掩饰了,咱们是亲父子,你日后要靠娘养的事实,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爹果然是拉不下脸面,听他这么保证了,都没说别的话,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太冷淡了!宋良辰心想他娘说的没错,爹果然是闷骚——所谓闷骚,宋良辰是这么理解的,就是看起来很沉闷,其实是独领风骚。听起来棒棒哒,就如夫子所说,他爹是风采风流的状元郎,世人皆知,所以才更要谦虚,不窃喜于名利,保持文人的风骨。
  很能理解他爹为什么闷骚的宋良辰,不以为意的继续表白:“虽然夫子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不过娘也说了,咱们是一家人,用不着分彼此,所以爹也不必觉得难堪,总之爹还是我最敬爱的父亲!”
  “你娘跟你说的?”
  不太理解他爹的关注点,宋良辰还是乖乖点头:“娘叫我安慰爹想开一点。”
  “那还真是要谢谢你不嫌弃了。”
  “不客气。”宋良辰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歪了歪脑袋道,“不过疾风那么小,为什么还那么贵?”疾风就是他为坐骑取的名字。
  “怎么,你不喜欢小马?”
  宋良辰想叹气,第一次觉得他英明神武的父亲,也不是样样都行,比如他就不懂自己的心。
  “我觉得大马看起来比较威风,希望疾风能快点长大。”宋良辰觉得自己说得够委婉了,希望他爹不要因此而伤心。
  没想到他爹却道:“谁告诉你疾风会长大的?”
  宋良辰大惊失色:“难道他得了什么怪病,矮人……不,矮马症?”
  看他爹笑而不语,宋良辰默默的想他还是不要嫌弃疾风了,它那么可怜,日后还是好好疼爱它吧!
  于是宋良辰从此有了位长不大的好朋友,它永远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一般大小,比它矮了近一半的他都慢慢超过它了,但他们的友谊并没有因此而受影响,宋良辰几乎去那儿都要带着他的好朋友。
  不过那是后话了。
  ********************
  过完元宵,宋子恒依例回衙门开印办公,宋良辰的小伙伴们也从老家赶过来了,夫子们却没有这般快,年前说好的,到正月二十这日,宋子恒才派家丁去接。
  宋良辰今年多开了一门课,骑术课,原是每日上一节,后来父子们发现小男孩们对马太过沉迷,唯恐误了学业,便建议骑术课改成三日一节,相当于现代的体育课了,苏婉安排挺合理,便准了。
  是的,虽然表面上宋子恒说了算,其实宋良辰的教育问题,苏婉也是有否决权的。
  小家伙们倒也不失望,骑术课少了,但是平日完成了课业,苏婉也不拦着他们和疾风玩,把多余的精力用在骑马上,总比他们琢磨着要如何调皮捣蛋强。
  一时间孩子们安分了不少。这便省了苏婉很多事,她怀着孕,算预产期大概在五月份左右,还剩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也该小心起来了,偏偏宋子恒一上班就开始忙碌起来,根本无暇顾忌家里。
  去年在琼州海岸增强了堤岸,果然从冬日到年初都无大的海灾,宋子恒受到了鼓舞,决定在飓风高发期——也就是夏末之前,把整个琼州周边的堤岸都加强巩固一遍,这是个大工程,从募捐到考察,样样都要钱。
  此外,年前衙门还通过了建书院的提案,书院是半福利性质,只象征性的跟学生们手几个钱以维持平日营运,至于建学堂,买书,请夫子,这些都要找当地有钱人募捐,宋子恒还听了苏婉的建议,准备弄个奖励善款,用以资助那些有天分的寒门学子。
  有钱人都是铁公鸡,他们现在倒还愿意给宋子恒面子,却也只有宋子恒出面才管用,所以停了大半年的应酬,宋子恒不得已又捡了起来。
  当然这所谓的面子,都是看在商船跑一趟下来就是暴利的前提下,宋子恒早清楚这一点,拿到了“善款”,便马不停蹄的安排商船再次出海——夏秋季节是飓风高发期,海面上不安稳,想多赚钱,只能趁着春冬季多跑几遍,大家都不是傻子。
  羊毛出在羊身上。
  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宋子恒这番忙碌,便一直忙到苏婉临近生产才稍微歇口气。
  刘妈办事妥帖,不用宋子恒吩咐,便依着上回的例,在苏婉生产前一个月便打听好了可靠的稳婆,离孩子出生还有半月,稳婆便被请到了知州府住,与她一道的还有据闻对生产在行的医女。
  有了稳婆和医女的保驾护航,心思转回到后院的宋子恒便松了口气,心想只等着宝贝闺女出生了。
  可能是这份迫不及待的心思起了作用,宋子恒这口气还没放下多久,苏婉那头便发动了,抱着他的手臂只喊疼,自认为有过经验,这回应该能淡定的宋子恒,还是淡定不了,颇有些惊惶的看了刘妈一眼:“怎么回事?”
  刘妈淡定的道:“老爷,夫人怕是发作了,老奴这就去派人请稳婆和医女过来。”
  “发,发作了?这才还有半个月,怎么会……”
  稳婆住进了知州府,将要接生的是知州夫人,如何敢掉以轻心,夜间睡觉都不敢睡死了,更何况是白日,早听得动静,匆匆出得门来,才走到一半,便被苏婉房里的丫鬟拉住了,毕竟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平日看着妥帖,遇事还是有些方寸大乱,急急忙忙握住稳婆的手,就拽着直往主屋走:“大娘快去瞧瞧,我家夫人怕是发动了。”
  “劳姑娘带民妇过去。”稳婆也不敢抱怨彩云的粗鲁,脚步匆忙的跟了上来。
  一进屋便听见宋子恒的话。稳婆来知州府两日,还未得缘见知州大人一面,往常听得太多知州大人的事迹,早已心生敬仰,也想过许多种得见知州大人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在对方惊慌失措、全然不像传闻中那般淡定强大的时候,稳婆心头的忐忑,倒是一下子消失了,她心想知州大人也是人,还是个年轻人,虽为琼州百姓做了种种实事,在宋夫人生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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