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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满园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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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没有争吵也没有其他什么……就好似在宁家,崔氏冷眼看他,他直接往下一跪,从来不是当面争辩的人。
对于宁盛和崔氏来说,在这个年代生出这种完全不听话的熊孩子,简直气到不知道说什么好,尤其有别家听话的长子作对比时。
但宁博容想……这种人,能屈能伸,心思缜密,无疑更加可怕。
要说他唯利是图——其实也没有,若是不看重宁盛和崔氏,意在修复与父母之间的关系,宁博容总觉得他会有更好的选择,她并非三四岁那个时候了,宁盛给她启蒙之后,宁博容自己看书,也听宁盛、陆质等讲过。
虽同是上州刺史,云州并非最好的地方,以宁博闻如今深得圣宠的地位,刘婉贞长公主的身份,他要去旁的地方,却也不难,可他偏偏选择了云州。
崔氏也不是不明白,对这个长子有气,对刘婉贞更有气,身为父母,她很有不理会他们的资格,只是面子上也不能太过,是以托病便是常事,哪怕云州城中大多数人对此心照不宣,知道崔氏怕是不喜欢长公主,却也不会有哪个挑得出毛病来。
是以,宁博容去不去,就是挺……讲究的一件事了,宁盛和崔氏不是那等蠢人,气宁博闻是一回事,但彻底撕破脸,又是另一回事了。
若是可以,崔氏自也不想捧在手心的小女儿和宁博闻那个忤逆的混蛋家伙接近,但有些事是家事,她并不想让其他人看了笑话去。
宁盛和崔氏皆是要面子的人。
宁博容觉得,或许当年宁盛和崔氏真是狠得很,如今七年过去,自己健健康康长大,毕竟是曾经最看重的长子,有心修复关系的不仅仅是宁博闻,崔氏这里也有些软化的倾向,母亲到底是心软的,宁博闻好歹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只是宁盛,依旧对这个长子很不待见。
于是,只得叹了口气,让阿青给她换衣裳梳妆打扮,“阿郑,你去找陆家郎君,说我明日再去找他。”
“是,小娘子。”阿郑掀帘子离开了。
要参加这种晚宴,哪怕并非十分正式,仍然不可穿着上太过随意,尽管宁博容才七岁,却也不能失礼,崔氏并不同她去,一则是实在不想去,对刘婉贞的厌恶之情就怕自己掩都掩不住。二则知道宁博容年纪虽小,却相当稳重懂事,凭着她刺史亲妹妹的身份,云州城中就没有哪个小姑娘能越得过她去,就是宁舜华和宁舜英还得叫她一声姑姑呢,所以,崔氏并不如何担心。
这年头又不是后世特别封建的时候,比如那种女孩子笑容露个齿都显得不端庄的年代,宁博容年纪又小,能有什么。
“嗯,就穿这个吧。”宁博容见崔氏已经吩咐阿齐配好了衣衫,立刻就同意了。
对襟半臂襦裙是宁博容实则不大穿的类型,崔氏喜欢汉式曲裾,给宁博容做的却多是齐胸襦裙,就宁博容自己而言,齐胸襦裙确实穿着也舒服一些。
如今这件对襟半臂,却是相当精致,水色为底,天青色银丝绣缠枝裹边,同色裹腰,下着月白烟染襦裙,越是往下裙走颜色越深,又有纹绣樱草色散花,添了灵动活泼,单这一条裙子,就要价不菲。
因是晚宴,秋意渐浓,在这对襟半臂襦裙外,另套了一件艾绿薄绢褙子,阿青细心地在她腰前将系带打了个花式如意结,这可比蝴蝶结什么的复杂多了,反正宁博容自己是没有这样的巧手的。
穿好衣服,仍要梳妆,宁博容虽身形单薄,一头黑发却很浓密,今日阿青并未帮她梳双鬟髻,而是唐时比较盛行的少女发型双螺髻,系以水绿银丝发带,又插了两柄镶翡翠的白玉梳便罢了,最后贴花钿,并未用红色,一片小叶状的翠钿既清新又可爱,同衣着更搭一些。
此时宴会不能随意上门,多半要带一些礼物的,这是风俗,估计云州城中算得上号的能接到请帖的第一次上门必然会带重礼,宁博容却无所谓,她又不需要讨好她哥和刘婉贞。
是以随便弄了一株秋菊,便算是礼物了。
下了山进到云州城中,如今已然没有宵禁一说,是以如今天色渐向黄昏,城中仍然极其热闹,云州乃是南方大州,虽不比京城、洛州等地,却也有东西两大市,尤其西市中乐坊云集,虽还未点起灯来,却已然有不少人往那方向去。
刺史府在城中,宁家马车从南门入城,行了三刻,才到刺史府门前。
人家说,宰相门前三品官,刺史府的门房,自然众人都要给些面子,便是城中官宦妻女,也不敢在这门房前摆什么架子。
“阿母,呀,我的裙子。”一个约十一二的少女撅起嘴,十分不高兴地看着裙上溅了一点泥污。
刺史府门前自然打扫得干干净净,莫说是泥污,连叶片都没有半片的,但马车的车轮,却并非刺史府的下仆可以控制。
要说车轮最脏的,无疑是从山上下来的——呃,宁博容的车架,无他,前几天刚下了一场雨,城里自然再无痕迹,山道却仍有些泥泞未消,这一路带来,居然车轮上仍然沾了一些。
少女旁站着一位衣着华丽富贵的妇人,见少女特地新做来参加这次晚宴的浅色襦裙上显而易见的污渍,忍不住也皱起了眉,往这刚到的马车看去。
要说宁家的马车,还真是低调到可以,平日里宁盛和崔氏极少出门,宁盛没有坐马车的习惯,崔氏本就少与云州城内的妇人们往来,唯有一二好友时常走动,却是她们到翠华山上的多。除了今年去了一趟洛州之外,马车真不太用得上,于是,疏于保养也是显而易见的,但马车原是用的上好木头,所以时间虽久,却也耐用。
大梁虽不似唐时以仆从成群为上流惯例,却仍有不少人家有蓄奴之风,例如这妇人与其两个女儿来赴宴,却足足带了十二个婢女三辆马车四个仆从两个仆妇,实在是令刚要下车的宁博容有那么点儿大开眼界的意思。
于是,就立刻有个仆妇很有眼色劲儿地上前一步:“这是谁家的马车,这般脏了刺史府前的地!真是好大的胆子!”
宁博容简直啼笑皆非。
那富贵妇人并不阻止仆妇的话头,裙子脏了的小女儿更是冷笑着看向在她眼里十分寒酸的马车。
宁博容扶着阿青的手从马车上下来了,那少女唇边的笑意顿时更冷了,只带着两个小婢女的宁博容哪怕衣着上还算精心,却十分素淡,看不出多少华贵的模样,且孤身一人,怎么看怎么是城里没什么身份人家的女儿,更别说那一双碍眼的蓝眼睛!令她想到那西市里勾了她阿爹魂儿去的胡姬来。
这会儿,她们根本不曾见过宁博闻,是以根本不知宁博闻也是一双蓝眼睛,更别说与宁博容如此相像的面容了。宁博闻自小受宁盛教养,很少出门,待到入京应考,交际圈子基本都在京城之中,云州极少有人见过他。
“怪不得如此没有教养呢,阿娘你看她这副样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出身,也不知道从哪里骗来了长公主的帖子!”
“是呢!啧啧,瞧瞧这眼睛!”她的阿姐也嗤笑道。
蓝眼睛并不令人惊讶,却也总有如这妇人一家这般,将之与胡姬之流联系起来。
但若真的地位极高,却又无人敢说了,例如如今京城之中左相范吹海便有一女,乃是生来碧眼,却有专门的诗篇赞其翡翠眼倾城容,自无人敢说其他歪话。
阿青已经怒地眼睛都瞪大了,她是崔家世仆出身,来给宁博容当贴身婢女的,可不仅仅是细心周到,因宁博容年纪小,崔氏早考虑到了这一点,是以定下的阿青彪悍程度自也是一等一。
再说了,这刺史府是哪儿?是宁博容的亲大哥门前,阿青怕她个鸟!
宁博容却拦住了她,摇摇头,“阿青。”
那衣着华贵的妇人这才矜持地开了口,“便是身份不够,怎地还走这正门,何不从那角门入,平白污了我家三娘的一身好裙。”
这话真是刻薄极了。
此时不仅仅只有这家的马车和宁博容的马车,今日长公主设宴,云州来了不少名门贵妇,大家闺秀,正待入门去,有不少人认出了这指骂宁博容的妇人,却无人识得宁博容,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宁博容眯了眯眼睛,她惯常是这样的性格,越是生气,反倒越是冷静。
于是,只是缓缓露出了一抹笑,一字一句道:“说得不错,我原也不一定是要走正门的,因是回我长兄家中罢了,可比不得你们这些贵客!”
那妇人和二女本来带着自矜的冷笑,待得听到宁博容话音刚落,还未回过神来,就见一姿容秀丽显然是主人家跟前的婢女迎出门来,正待堆了笑上前,就听她道:“容娘子!公主正念叨您,怎么现在才到,若是再不来,怕是要让郎君亲自来接你哩!”
一瞬间,门前一片寂静。
☆、20·甩袖归家
宁博容淡淡看向这个笑得亲切热情的婢女,实则这位不能算是全然的婢女了,水静是跟着刘婉贞从宫中出来的,乃是刘婉贞身边最得力的女官。
难得的是,这位精明能干,却对刘婉贞忠心耿耿,且对长相如此……出众的宁博闻毫无兴趣,一心只是保护刘婉贞,正是这份忠心,让她成为这上下第一人,甚至超过了宁博闻惯用的管家。
宁博容却只是看着她,看得水静都有些心虚起来,心中更是暗自称奇。
这只是一个七岁的小丫头罢了!怎有这般气势?
说来,水静出来的时间太巧了,固然帮着宁博容打了那华贵妇人的脸,却依旧让宁博容看出了些许端倪。
若她真是个七岁的小丫头,此时受了委屈不说,更会感激前来解围的水静。
水静怕是也存了几分敲打自己的意思吧?
刘婉贞毕竟是公主,自己对她却没有多少尊敬之心,长兄宁博闻待自己简直比他的两个女儿还要纵容些,刘婉贞更是没有脾气的性子,水静却有些不服。
——大抵想着,让宁博容受点教训也好,否则还不在这刺史府中骄狂得不成样子。
转念一想,宁博容便明白了,她打量了一下水静,那饶有兴趣的眼神简直让水静寒毛直竖!
上前想要去牵宁博容的手都忍不住僵了一下。
“阿让,你等会儿去见阿兄,只道我气得头晕,先归家去了,哦对了,不要忘记提醒他,水静姐姐特别好心,在这位夫人指骂我之后,方出来替我解围。”
因只有宁博容一个人去,崔氏自然不大放心,除了阿青阿郑两个婢女,尚有一个车夫一个仆从,这仆从就是带着那些贫寒学子曾进山去上劳动课的健仆阿让。
说罢,宁博容十分潇洒地拍拍屁股就上了马车,“张叔,回书院吧。”
反正她也不是太想去见她家大哥,更不想见白莲花公主。
亲人的感情,大多是相处出来的,宁博容自小不曾和宁博闻相处,若是换做宁博裕,自然又是不同,她对宁博闻,实则和陌生人也差不了多少去,崔氏对刘婉贞没有好感,她也没有。
尽管知道宁博闻这人厉害,清楚退亲对郑惠然几乎没产生什么糟糕影响,娶公主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大概也明白宁博闻在很多事上站在皇帝那边的立场,但当年宁博闻是真将宁盛和崔氏气得够呛,不论是感情还是理智,宁博容都妥妥站在宁盛和崔氏这一边。
宁博闻除了这辈子血缘上是她长兄,其余的一切对于宁博容来讲,都没什么意义。
在这一世,她只是个七岁的小姑娘,不用大度温婉懂事贞顺,呃,本身大梁女儿也没这么多要求,又不是后世熟知的封建礼教鼎盛时期。于是,她准备光明正大地耍一回小脾气。
不顾一旁脸色发白的富贵妇人和她尚且有些懵懂的两个女儿,也不顾脸色发青的水静,宁博容走得太潇洒了。
马车一路晃晃荡荡回了翠华山,虽并未在刺史府逗留,回到山上的时候,天色也已经黑了,崔氏一听宁博容现在就回来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匆匆便赶来了。
“到底怎么了?”她蹙着眉问。
宁博容嘿嘿一笑,身旁阿青已经将事情一清二楚地都说了,她口齿伶俐,记忆力又不错,蹦豆子一般将门口发生的情况复述了出来。
崔氏眼见着就怒上眉梢,她原就不是那特别温柔和顺的性子,更别说宁博容乃是她捧在掌心的小女儿,这不怒怎可能!
“阿青,你细细与我说,那妇人和她二女是何容貌?”
阿青连那妇人头上的环钗身上的腰带都说得很清楚,宁博容顿时有点儿对她刮目相看的感觉。
崔氏却冷笑起来,“我道是谁,原来是那何长史的家眷!那何长史平素最贪,你那肚子里弯弯绕绕的长兄正待找个人来杀鸡儆猴,最可能便是拿这何长史开刀!恰能换做他信任之人去做这刺史下第一人,这何沈氏昔日嚣张惯了,竟如此跋扈!真真好笑!”
宁博容并不知道这些,并不关心,伸了个懒腰道:“阿娘,我肚子饿啦,去找吴厨娘做些东西来吃。”
崔氏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发:“我儿不必生气,那何家可是嚣张不了两天了,近日若是刘婉贞再有帖子来,我一应扣下便是了。”
宁博容立刻笑道:“阿娘真好!”
她正忙着书院改革和食谱创新,谁有那个功夫去啥八卦宴会呀!
因今日天色晚了,是以宁博容并未去找陆质,径自去寻吴厨娘,清炒一盘山药木耳,又让下了一碗红汤面,配煎得焦嫩的荷包蛋,便可美美吃上一顿了。实则早在《礼记》已有木耳记载。《吕氏春秋》提到:“味之美者,越骆之菌。”苏恭的《唐本草注》记载:“煮浆粥,安诸木上,以草覆之,即生蕈尔。”可木耳这东西,崔氏是不让宁博容多吃的,因张仲景曾言:木耳由朽木所生,得一阴之气,所以有衰精冷肾之害。
宁博容觉得吧,哪怕是有名诸如张仲景,说的话也不能全信,木耳明明是很有营养的东西好么!
幸得炒炒山药也只放一小簇而已。
吃得饱饱回去之后,想着又练了一会儿内息,才安然睡去,至于此时刺史府中事,她是根本不记挂在心上的。
是以宁博容并不知,水静因此事被罚回京城,刘婉贞身边另一女官水絮借机上位,而经水静之事,她自然从此待宁博容愈加恭敬不说。
原本宁博闻管到公主身边的女官,若是刘婉贞是那等骄奢跋扈的公主,恐怕定然不愿,奈何她是那等眼中唯有宁博闻,旁人都化作枯草凡枝之人,水静自是只得离开,非但如此,刘婉贞心中也在怪罪水静太过份了,怎可在一旁眼睁睁看着阿容受委屈?怎么能这么坏呢!当然,那何沈氏和她的两个女儿更是大大的坏人。
昔日她跑到云州来从未与宁博闻说过,害得崔氏早产更是让她到今日仍惴惴不安,因此事差点让她与宁博闻的婚事作罢,刘婉贞怎能不紧张?
若是那时崔氏与宁博容有何不好,她今生怕是都嫁不得宁博闻了,想想都足以让刘婉贞再哭上一场。
宁博闻确实并非那等绝对忠孝之人,功利心重,野心亦然,但也不是丧心病狂到不将母妹的性命当回事,宁盛与崔氏在他心上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宁博闻还未冷血冷性到那等程度,想补偿母亲阿妹也是常理,是以愈加听不得宁博容受委屈之事。
水静当天夜里便被送去了京城,何长史妻女更是直接未能得其门而入,新任刺史张狂到这等地步,半分不给身为一州长史的丈夫面子,让何沈氏当天回去就病倒了,只是不知是恼病的还是燥病的。
同样是当夜,一封加急信直接往京城送去,怕是不久之后,何长史便要从这位置上下来了,宁博闻原想着温水煮青蛙将这何长史慢慢炖死,现在雷霆一怒,谁劝都拦不住。
偏生这件事最大的关系人宁博容,这晚上睡得那是相当安稳。
一早爬起来梳洗妥当便趁着崔氏还没叫她的时候就溜下山去书院里找陆质。
陆质这一晚才叫真过得挠心挠肺,这么说吧,昨日里他便想和宁博容说事儿的,结果愣是拖了一夜,让他这一晚上都没睡好。
而宁博容一来,他立刻拉着宁博容道:“喂,你那新计划是怎么回事,怎的读书习武便罢了,还有游戏?!”
宁博容抽回了自己的袖子,“激动什么呀,不过是点小游戏罢了,对了,季考制度可曾仔细看过?”
“看过了看过了,”陆质摆摆手,“我是想问,这计划里的蹴鞠怎地和以往都不一样,这是要复汉风吗?”
事实上,蹴鞠这项运动在中国由来已久,春秋战国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汉代的分队对抗几乎像是美式橄榄球,总之就跟打架一样,唐朝却变成了球网在中间大家比射门,或者是女子踢花样这种程度了……体能锻炼的效果大大下降。
宁博容除了想课业上的改革之外,也想着给这些学子增加一些能促进他们团结增进感情的体育活动,然后,就想到了现成的——蹴鞠,也就是足球,连创新都不用了,这玩意儿一点都不新潮,自古有之。
只是,规则变得完全不一样而已。
“和汉风根本不一样,有严格的规则限制,不然天天打得鼻青脸肿可怎么办,毕竟还是要他们念书的好吗?”宁博容没好气地说,“对了,关于最上面写的几条,你觉得——”
“看着倒是挺有趣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质却压根儿不管,只对宁博容写的那几项学生体育运动,尤其是蹴鞠感兴趣。
宁博容瞪大眼睛,卧槽,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今早,恰好是刘湛晨起打扫,正漫不经心的扫到这边院,便听到宁博容与陆质说话的声音。
“我的目标是将来送他们所有人都科举及第的!陆寒川,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脆生生的女声带着些许怒气,十分大声,让刘湛听得一清二楚。
他微微一怔,眼瞳一深。
果然啊,从一开始,这便是只属于那个女子的奇迹。
刘湛心中无限感慨,哪怕他重活一世,却也不得不佩服,这天下,是当真有天才存在的。
例如眼前这位,宁氏博容。
☆、教学计划
刘湛并没有出去,反倒反方向离开了,这么点儿道德素质还是有的,偷听旁人说话本就不大好。
他来到云州最大的原因是为了避难,也是想亲眼瞧一瞧那段他只是听说的历史,实则没有什么真正可称得上计划的打算。
宁博闻倒是对他盘问许久才放他进万里书院,原因更是令刘湛啼笑皆非。
他在宁家见过宁博容一次,和她说过两句话而已,宁博闻就当自己对宁博容上了心……好吧,确实上了心,但是这种上心和宁博闻理解的根本不一样好吗?
哪怕她长得再美貌,如今也只是个七岁的小姑娘,以刘湛重活一世的成熟心理,再如何也不会对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有什么……异样的心思。
他只是,对这个未来令他略震惊的姑娘,有那么三两分好奇罢了。
宁博容正瞪着陆质发火,因为这家伙显然没有仔细看那篇计划书的前半部分,只对后半部分的蹴鞠详解以及射箭等训练感兴趣。
……她大概也理解,这应该就是男性对各种运动项目天生的热衷,但是,作为一名教师,能不能将教学任务放在首位啊混蛋!
陆质被只到他腰部的小姑娘吼了,顿时脸色有些讪讪,但他是什么人呐,半点儿没有什么恼羞成怒的意思,立刻脸皮很厚地道:“这不是谈完这段,就要同你说前面那些了嘛。”
宁博容冷笑,相信你才有鬼!“你确定你认真看了前半篇?”
陆质顿时更加讪讪,他确实……没有仔细看。
“……季考便罢了,需要这么多考试和练笔吗?”
宁博容肯定地说:“要看培养的方向,若是只想让他们通文能武,自然不必,但若是定要去过科举那一关,这便必不可少。”
哪怕是现代说素质教育素质教育说了那么多年,若是完全去素质教育了,不再管应试的那些,高考的成绩怎么可能上去。
素质要搞,应试也不能丢才是正理。
从一开始,就要让他们熟悉和适应我天|朝后世应试学子的生活,比如将后世天|朝学生拎到世界上去,论考试,舍我其谁!当然……其他的就……
是以,宁博容才会费尽心思安排那么多类型的课,然后,渐渐给他们启蒙之后有一个过渡时间,就要慢慢进入应试教育了。
如今的几大书院,读书自然是为了科举,即便是为了科举,在宁博容看来,这效率和制度简直松散到惨不忍睹,简直比后世的大学还要宽松,若是自制力稍差一点,恐怕都是不行的。
这些贫寒学子的自制力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他们习惯了勤奋,并不抗拒刻苦,可是,若是让他们自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一篇文章念上百八十遍,那也是没有用的。
只有做题。
如同科举时候考试方法有帖经,就是默写经文;大义,就是背诵或默写先儒对经典的注释;策,是依据经典或考量时政,对具体问题提出解答;论,是对历史事件和人物的评价;以及诗、杂文、赋等,不论是秀才要考的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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