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落之后归来-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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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雪看向前方无边际的小道，翻身上马，冲着安然道：“既然如此，姐姐快上马，我们必须得甩了那些讨厌的苍蝇！”
　　安然无奈，看着落雪坚定的神色，暗自摇头，终于还是翻身上马，驰骋在无人的原野之上。
　　却在离去后的不久，身后闪现两人，牵着马匹只是缓缓地走着。
　　“咳咳……”其中一人止不住的咳嗽，嘴角间溢出点点鲜红的血丝。
　　“没事吧？”
　　那人遥遥头，看着安然与落雪离去的方向，眼底黯然一片，猝不及防，一口血红的鲜血喷涌而出，牵着缰绳的手无力垂落，身子向前倾斜，顾明朗眼疾手快，一把抱住，附上谨喻的经脉，叹道：“你的情况很不好，这样下去，还未到天山你便倒下了。”
　　谨喻淡淡摇头，笑道：“若是再这么放手下去，我真的怕哪天再也醒不过来，再也见不到她了。”
　　“谨喻！”
　　“明朗，你不也是一样，想要尽自己最后的微薄之力助她么？”
　　“可你和我不同，你现在接近油尽灯枯，再不细心调养，终会成大患！”
　　顾明朗闭眼，却永远也忘不了那日安然在谨喻胸口取下心头血之时决绝的表情。终究还是太过无情，伤了自己，也伤了他人！
　　想到这，顾明朗扶起臂弯间的谨喻，端坐在谨喻身后，狠狠一咬牙，双手对上谨喻的背部，紧皱眉头，将身体中浓郁的内力传输至谨喻体内。
　　谨喻大慌，挣扎着，却一动不能动，厉声道：“明朗，你这是干什么，快停下来，你这么做无非就是浪费自己体内的内力，没用的。”
　　“怎么没用，至少不会让你那么虚弱。别动！”
　　谨喻眉眼挣扎，有焦急，也有无力，最终还是缓缓闭上眼，暗叹一声，无力垂下双手。
　　“明朗，若是你再见着她，你会怎样？”
　　“还能怎样，在她最虚弱无力之时，我没能保护她，没能给当初的承诺，若是再见，一定为她获取她想要的一切！”
　　誓言在风中颤抖，往事在风中凌乱，所有的话，在无声之中，变成一滴一点的曾经。
　　春意撩人，安国边境的荒原之上一片春意盎然，曾经在这爆发的大规模的战役的影子已经被岁月掩盖，萌发出翠绿的嫩芽，给予生机的活力。
　　哒哒的马蹄声传来，还伴随着声声凄凉的喊叫声。
　　“救命，有没有人能救救我。”凄厉、绝望和悲凉在宽阔的平原之上更显荒凉，女子身上衣服早已残破不堪，全身上下的痕迹暴露在空气中，惊慌失措的脸上泪水横溢，身后跟着紧追不舍的良驹，却不紧不慢，如同猫抓老鼠般戏弄，在声声口哨及调戏声中，女子被石子绊倒，侧倒在地，看着身后的渐渐靠近的马蹄，眼中绝望，颤抖着从袖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狠狠抽出。
　　“小娘子，跑啊，你再跑啊，再怎么跑也跑不出爷的手掌心！”领头一人翻身下马，狰狞着走向那女子，浑浊不清的眼中充满了欲望与猥亵。
　　看着那男子一步步走近，女子绝望的闭上了眼，袖中的匕首狠狠滑向自己的颈脖，匕首划破皮肤的疼痛之感传来，下一秒，手上一震，匕首从手心脱离，震惊地睁开眼，却看见眼前的男子嚎叫一声，被一颗石子打退，在地上哀嚎。
　　“是谁？”眼睁睁的看着男子倒在地上，身后的人一应而上，四周散开，警戒着。
　　“嗖嗖——”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几颗石子算无遗漏地一一打在腿上，一干人等皆是垂倒，看着四下寂静无声的荒原，恐惧在眼中浮现。
　　“老大……据说这里以前是安国与且柔最为惨烈的一场战役之处，是不是冤魂……”
　　话还没说完，那被唤作老大的人狠狠一巴掌扇在那人的脸上，恶狠狠地道：“闭嘴！老子不知道吗！”
　　老大心有余悸地看了看打到自己的石子，又看了看同样处于迷糊状态的女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大手一挥，道：“走！”
　　颇有大将之风，却在翻身上马之际，踏着马鞍的脚下一滑，滑稽地跌落下来。
　　“快走！”
　　装作从容的情绪凌乱，慌乱地爬上马背，一哄而散。
　　那女子环顾四周，步伐不稳地站起身来，向四周叫道：“小女子玲珑感谢大侠的救命之恩，还望大侠能够出来一见！”
　　娇柔的声音在一望无垠的荒漠回荡着，却久久得不到回音。
　　玲珑眼中含泪，视线突然停留在地上沾满灰尘的匕首之上，自嘲道：“呵呵，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早已是残破之身，活在世上也不过是笑话，还不如早早投胎了去，再塑一个干净的身子。”
　　说话间，玲珑已经弯下腰，捡起地上那还沾着血迹的匕首，缓缓闭上眼，视死如归。
　　在匕首刺入皮下的那一刻，却听得一个叹息的声音传来：“姑娘何必如此轻生，好死不如赖活着，命都是父母给的，姑娘这般，可曾想过父母。”
　　玲珑手上一顿，猛然睁开眼，看向身后的方向，却看得一道青白的身影浮现，冰冷的脸上无一丝表情。
　　“恩公。”玲珑脸上充满了喜悦，险后重生的喜悦。
　　男子看着喜极而泣的玲珑，眼中暗垂，将身上的一件外衣脱下，披在玲珑身上，复又低声叹道：“快走吧，那班人说不定就会反应过来，等下就麻烦了。”
　　说着，那人欲转身离去，玲珑在身后叫道：“恩公，请问尊姓大名。”
　　“上官云。”
　　上官云？玲珑轻笑，看着愈行愈远的身影，垂头看了一眼青白的衣袍，坚定了眼中的想法，拖着满是伤痕的身躯，蹒跚地跟上。
　　－－－－－－题外话－－－－－－
　　哈哈，上官云出场，还有亲记得他么，求眼熟哦…。
　　

　　☆、第九章　黄沙中的客栈

　　安国边境的小镇中，黄沙蔽日，曾经在这茂密的森林被曾经的一场大火所覆灭，之后仿佛如魔怔般，方面百里、寸草不生。
　　被黄沙倾泻的小道之上，浮现两道人影，男子面容略显冷峻，与这漫天黄沙的天气欲融为一体，在一侧的女子脸色却显得有些忍耐，看向前边没有丝毫停下脚步的男子身影，一咬牙，还是坚持着紧跟而上。
　　“你若是累了，就休息一下吧。”上官云没有回头，停下脚步，在一侧光亮的大石上坐下。
　　玲珑脸颊生出一片绯红，喏喏的点点头，在上官云身侧的岩石旁坐下，有些不安。
　　“你为什么非得跟着我？仅仅是因为我救了你吗？”上官云右眼一瞟，刚好鄙见玲珑早已磨坏的鞋子，又淡淡收回眼神，问道。
　　听到上官云的话，玲珑低着头，娇羞地捏着衣角，半响才道：“因为公子救了我，玲珑的命就是公子的了，玲珑不跟着公子，天大地大，我该去哪？”
　　“你该找个好人家嫁了。”
　　玲珑一怔，仿佛不知所措般，直勾勾地盯着上官云，良久，眼眸中浮现一层淡淡的水雾，弱弱道：“公子又不是不知道，以玲珑如今的残废之身，哪个好人家会要我。”
　　“好女孩不应只看这区区的外在，内在更重要！”
　　一句话，让玲珑顿时呆滞，呆呆地看着上官云，眼眶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公子真的是这么觉得的吗？”
　　上官云不语，随即心中便在冷笑，从前那个狂妄自大的上官云哪去了？内在美？这是你上官云说出的话么？
　　上官云只记得自己年少轻狂，虽青年才俊，却是狂妄不羁，自诩为天才，即使如此又如何，还不是甘心被一个女子倾倒？豁出一切。
　　上官云抬头看着灰蒙蒙一片的天际，不曾回答，保持着看天的姿势，一动不动。
　　“公子可是想起了往事？”心思细腻的玲珑又怎么不知上官云此刻眼中的情绪，勉强自己轻笑出声，满是不在意。
　　心中却微微刺痛，以自己残破的身躯，终究是配不上他。
　　上官云阖眼不语，脑海中却一直浮现那人的喜怒哀乐，久久萦绕，散之不去。
　　“走吧，沙尘暴快来了，咱们得快些感到下一个落脚的客栈，否则就麻烦了。”
　　上官起身，并不想说些什么，看着即将暗沉的天际，提脚向前走去。
　　玲珑紧追而上，在一旁含笑问道：“公子，我们此去的目的地是哪？”
　　“天山。”
　　“天山？天山不是在好些年前就被封了吗？还去天山干嘛？”
　　“那里有我需要守护的东西，等到我将那东西拿到手，就可以去见她了。”
　　玲珑紧追的步伐停住，看着上官并未回头的身子，苦涩蔓延。原来，他心中真的是为了一个人！
　　可是，自己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留得一命，便是上天的恩赐，还要奢求什么不该奢求的？
　　玲珑将眼眶中的泪水强行忍下，嘴角挤出一抹笑意，复又快步跟上。
　　两道身影在黄沙之中缓慢前行着，一刻钟的时间，穿过一座小山丘，眼前豁然开朗，玲珑看着眼前的场景，欣喜大叫出声。
　　“公子，快看前边，是客栈！”
　　原来在一里之外，一家稍显简陋的客栈矗立在黄沙之中，虽然简陋，在这黄沙之地却是贵不可求！放眼望去，偌大的黄沙之地，单此一家！
　　“嗯。”上官云只是淡淡点头，直盯着前方的客栈，沉默向前走去。
　　每走一步，上官云都觉得走在刀刃之上，每走一步，都在深思，该不该走下一步。直到走到客栈门外，才恍然惊醒，在玲珑不解的眼神中向后连退几步。
　　“公子，怎么了？”一路之上早已将上官云当成主心骨的玲珑看着神色有一丝慌乱并步伐连连后退几步的上官云，有些担忧。
　　这客栈之中莫非有什么秘密？所以不能进？
　　关切的一句话仿若当头一棒将上官云砸醒，怔怔地看着客栈们，落寞油然而生。
　　是啊，都走到这一步了，莫非还有后退么？上官云，安然还在等着你！莫非你还要背弃自己的誓言么！
　　想到安然，身体仿佛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步伐之中充满了坚定，咯吱一声打开客栈大门，喧闹的声音就此传来，与外面的寂静与世隔绝。
　　“两位客官是要吃饭还是要住店？”见两人进来，有店小二殷勤上前，满脸是笑的询问。
　　“你这小二，外面风沙这么大，肯定是要住店的。”
　　“是是，是小的考虑不周，小的这就为两位准备两件上房。”店小二卑躬屈膝，眼中满是讨好的笑意。
　　上官云微微环绕一圈，冲着欲走的店小二淡淡问道：“小二，外面的风沙大吗？”
　　店小二背影微微一怔，好半响才转过头来，眼中不再讨好，笑意隐去：“公子从京城来还不知道外面的风沙有多大吗？”
　　“我走的水路，风沙皆在背后。”
　　“那公子可得当心了，这外面的风沙可大了，没有个三天两夜是不会停的。”
　　“三天两夜？这风沙不是刮了好几年了吗？”
　　“总会有停的一天，公子先坐，小的去将饭菜送上。”
　　短短的对话结束，店小二转身，背影却不再卑躬屈膝，从未有过的骄傲显现。玲珑在一侧听得皱眉，不解问道：“公子，你刚才不是从外面进来吗？那还问店小二外面风沙大不大？还有，你们的对话好奇怪啊。”
　　上官冲着玲珑笑笑，没有注意眼前人脸颊的红晕，静静道：“走了这么久，也累了吧，先吃个饭，休息一会，等外面的风沙停了，咱们再启程。”
　　在一干喧闹声中，上官云领着玲珑在一位置上坐下，静候饭菜。江湖之上是非多，女子在江湖上行走不假扮男装处处都不便，玲珑便是如此。
　　“哟，这黄沙之地哪来的如此标致的小美人？这一张红扑扑的俏脸都快将爷的心给融化了。”旁边一桌上几个大汉瞧见玲珑，都纷纷说着些调戏之话，粗鄙的话语让玲珑瞬间低了头。
　　“小妞，来，给爷笑个。”
　　玲珑仿佛不知所措般，手不自觉得抓上上官云的衣袖，颤抖着，对面前的这一切极为畏惧。
　　看到玲珑的表情，上官云心中微动，怜惜之色涌上心头，安然的影子浮现，眼中逐渐冷冽，手掌向桌上一拍，竹筒里的竹筷飞起，一道疾风闪过，竹筷嗖的一声，插入那几个满声叫嚣的大汉的腿上，顿时，哀叫声起，屋中一片吸气声。
　　－－－－－－题外话－－－－－－
　　亲们，原谅我，真的，大家都不容易啊，不是偶懒，是真的忙……
　　虽然这真的不能是理由（捂脸狂奔中……）
　　

　　☆、第十章　流云涧，黄沙蔽日

　　玲珑脸颊一片绯红，完全没有预料得到上官云会就此出手，没有注意到客栈内诡异的氛围，眼光灼灼的看着上官云，感激爱慕之情油然而生。
　　“小子，敢管大爷的事，是活得不耐烦了吧。”那些大汉也非花拳绣腿之徒，狠下心一把抽出在腿上鲜血淋漓的竹筷，无视伤口的存在，恶狠狠地冲着上官云叫嚣。
　　“是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光天化日之下，在本少爷面前调戏本少爷的人！”
　　恍然间，曾经那意气风发恃才傲物的上官云恢复，一副冷峻而又高傲的上官云浮现，玲珑不敢直视，听到上官云的话，心中砰砰直跳，却在默然间低下头去，如此耀眼的上官云让她感到由衷的自卑。
　　“哼，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胖大虎在这一块的名头，敢和大爷我抢女人，该死！”
　　胖大虎凶狠恶煞，手中不知在何处寻来一把大铁锤，狠狠砸向桌子，顿时桌子四分五裂，店中一干人等都躲避不及，好些人被这些飞溅的木渣打中，纷纷躲至一旁，不敢出声。
　　上官云看到此情此景却笑了，脑海中突然涌现那时年少轻狂之时的嚣张摸样，哧笑道：“胖大虎？呵、既然如此，那本少爷就将你打成真正的胖大虎！”
　　人影晃动，却看不见身影，上官云一个闪身，已鬼魅般来至胖大虎面前，胖大虎始料未及，便感觉得到小腹处一阵刺痛，随即，手上，腿上，背上，脸上，还未反应过来，再次清醒之时，已趴伏在地上。
　　胖大虎抬头，却发现眼缝挣扎不开，由人扶起，脸上一片青白，颤抖着看着面前正经端坐、云淡风轻含笑饮茶的上官云，微微后退几步，人家是怎么动手的都没看清楚，如何不让他感觉害怕，在江湖多年，胖大虎自然也知道此刻是碰到强手，畏惧自然是会有的。
　　胖大虎身侧的人却是初出茅庐不怕虎，看着胖大虎被揍成这样，自然要在自家老大面前博个眼熟，便站出一步，恶狠狠道：“小子，你什么来头，竟然敢这么嚣张。”
　　“嚣张？”上官云眼神如剑般飞向那人，含笑的神色隐去，冰冷的语气让那人一阵心慌：“这话可不是你能说的。”
　　手中滚烫的茶水向着那人泼去，将手中的茶杯捏得粉碎，在一干人心悸的眼神中，厉声道：“还不快滚！”
　　胖大虎虽不知道为何眼前这人突然动怒，但也知道力量悬殊，一想到外面风沙，看着一干跟着自己的人，忍声吞气对着上官云拱手：“这位少侠，刚才是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这位姑娘，还望恕罪。如今外面风沙正大，此时若是出去，恐怕我们兄弟几个都将会被黄沙淹没，还望大侠高抬贵手。”
　　“老大，干嘛和他低声下气，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人吗？”
　　“对啊，老大，和他拼了。”
　　胖大虎的一番话，引起众人的自尊愤怒，纷纷开口，胖大虎却是一甩手至那人脸上，厉声道：“闭嘴！你想埋在风沙里吗？”
　　又转过头，对着上官云歉意道：“少侠，不要介意，我等都是粗人。”
　　上官云也不曾想过将他们逼到绝境，在这等情况之下，能少个敌人便是多个朋友，胖大虎等人虽然是江湖中的粗人，但其率直的性情还是值得上官云欣赏，没人那种背后放冷箭的伪君子可恶，这种人，有什么说什么，虽然粗鄙，有恶习，但重情义，才让人放心。
　　“我也不想将人逼得太绝，既然如此，你们自便吧。”
　　上官云的话让胖大虎心中一喜，也不再言语，带着一干不甘心的众人退至一边，不再嚣张。
　　很快有店小二上来将残渣打扫干净，仿佛这等事已经不再稀奇，玲珑却一脸兴奋的看向上官云，低声喜悦道：“公子，你真厉害。”
　　上官不语，却也不否认，心中倦意突生，起身，对着柜台上的店小二道：“小二，将饭菜送至我房间去。”
　　言毕，径直上楼，玲珑紧随其上。
　　身形刚消失在房间之际，客栈的大门被打开，门外出现两个俊秀的少年，稍显试探之色跨进客栈门，叫道：“小二，还有客房么？”
　　“有有，两位公子是打算住店吗？”
　　“恩，给我们来一间客房便好，另外，送些好吃的饭菜到我们房中。”
　　店小二笑脸盈盈，道：“是，两位公子请跟我来。”
　　店小二在前边走着，却听见身后两人在嘀咕。
　　“公子，这外面的风沙怎么这么大？”
　　“以前这绿树成荫，是个难得的避暑胜地，在几年前的一场大战中一把火烧了五天五夜，之后便寸草不生，以致现在黄沙蔽日，这便很少人再来了。”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来这？”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要去天山，这儿是必经之路。”
　　前边的店小二回头，笑问道：“公子也是想去天山，这段时间去天山的人可真多啊，可是这天山不是好些年前就封闭了吗？不知公子去哪有什么要紧事？”
　　安然笑而不语，含糊道：“自然是有缘由的，不过，真的有不少人去天山吗？”
　　“可不是，一批又一批的人，咱们这小店啊，不知多少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走到一房门之前，推开门：“这就是两位公子的客房了，饭菜一会儿就给您送过来，又什么事只管叫我便好，小的先告退了。”
　　“恩。”安然只是淡淡点头，走进房中，环顾一番，暗自点头。
　　虽不显华丽，却也干净整洁，落雪笑道：“姐姐，没想到这寸草不生的地方，还有这样的客栈。”
　　“这儿是当初且末和仙弄决战之处，担心些，仙弄余孽没有那么容易全数去除。”
　　“是，不过我依然好奇，当初这五天五夜的大火，究竟是何人所放？”
　　安然幽幽一叹，坐至桌边，轻轻道：“那场大火，是我亲手放的。”
　　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际，心中却堵得难受，越接近这里，往事便愈加猖獗，一下一下，肆掠着刻意压制的脑海。
　　“大火，是姐姐亲手所放？为什么？”
　　“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大错已经造成，再多的弥补也再无用。”
　　眼前，仿佛还浮现那场漫天的火灾，在那个漆黑到令人心惊的夜晚，那场大火，将所有黑暗驱散，照彻大地。
　　回忆起，那也是安然第一次的失控，第一次。
　　谨喻，若你还记得，你就会明白，当初是我背负千古的骂名，在这流云涧，火烧五天五夜，种下千古罪孽，你还曾清楚？
　　“姐姐，这叫流云涧，听名字就能知道从前的美景，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姐姐当初在流云涧一舞退敌军的传奇的场景。”
　　“一舞退敌军。”安然闭上眼，却无法回顾，世人皆言贞嘉皇后一舞退敌，可又有谁知道这其中的真正事故，一舞退敌不过是笑话，在那流云涧上，舞的不是倾城舞，是诀别。退的不是敌军，是自己凉透了的心。
　　……
　　“你为何要将冷月斩于将士面前！”
　　“谨喻，莫非你没听说吗？她在三军将士面前大唱降歌，害的我将士死伤无数，这还不足以我将她斩杀吗？难道，你竟是这般是非不分？”
　　“你不用多说，冷月的婢女告诉我，是你陷害冷月！付安然，你这毒妇，心思竟是如此狠毒！”
　　……
　　就算是误会，她也无力再回顾，无力再原谅！
　　－－－－－－题外话－－－－－－
　　偶真的不能说话，怕偶一冒头，便会被一棒子打沉……
　　没什么能说，只能是感谢，感谢那些看见某无良作者断更还一如既往追文的人！╭（╯3╰）╮
　　

　　☆、第十一章　擦肩而过

　　夜深人静之时，屋外黄沙席卷之声不绝于耳，似鬼哭狼嚎，在耳边声声肆虐。胆小之人不敢来至流云涧，单单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黄沙，便让人望而生畏。
　　黄沙之中的客栈在黑夜之中亦是如此醒目矗立，客栈之中，早已褪去白日里的喧闹，一片沉寂。
　　唰唰两声，有人影闪过，一身锦衣，欲与夜色融为一体，在楼道的最尽头处停下，在门边细听一阵之后，冷冷地推开门。
　　屋内一片灯火通明，却在锦衣之人进来之后剑拔弩张，寒剑在光晕之中闪烁着摄人的寒意。
　　“是上官公子。”有人看见上官，一眼便认了出来，惊喜地叫出声来。
　　上官将脸上的面巾拿下，淡淡扫视一圈围着的人群，皱眉道：“怎么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动静莫非不会让旁人生疑？”
　　“上官公子放心好了，这间房经过了我们特殊建造，房间里面就算有再大的声音也不会传播出去。”
　　上官云知晓，便不再言语，坐在瞩目之侧，看着一干眼光皆是看着自己的众人，失望，在心中无限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