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落之后归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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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平时保养的极好。
　　沐晚疾步走去，听闻声音，大厅中的沐氏站起身来，眼光微垂，就要拜倒在地：“给昭婕妤请安。”一语未完，竟已含泪出声，沐晚先前一步，抬起将要跪倒在地沐氏，低言喊道：“母亲——”
　　“许久不见，母亲清瘦了不少。”含泪扶起，哽咽道。
　　“我的女儿，你也是，这宫中的生活终是不好过，你可难过？”沐氏强打起笑容，认真看着女儿，心下伤感。
　　“母亲快坐吧，女儿一切都很好，不用母亲挂念。”
　　一旁的宫女大都都是常年在宫中没见过宫外亲人的，看到此情此景岂有不垂泪之理。
　　不多时，一个宫女又重新端上两杯芳香四溢的茶水，沐晚与母亲两人聊着近日现状，担心沐晚的伤势，也会聊起先前沐晚被冷落，沐晚轻描淡写，将那些委屈并未言说，沐氏深居内宅，这其中的酸楚岂是看不清的？当下自是暗自流泪一番。
　　当初沐晚进宫也是经过了尚书府一致的反对的，对沐尚书而言，手握京城兵马，深居高位，身份尊贵无比，膝下唯一的女儿，自有门当户对来配，进宫实在不是最好的归宿，奈何沐晚一见皇位上那人便芳心暗许，百般吵闹，甚至以绝食相要挟，爱女如命的尚书大人也只得无奈送入宫中。
　　奈何这沐晚的性子，实在不宜这宫中的争斗。
　　聊到兵部尚书沐舒玄，沐晚心中不知是何心情，前世上演的斩妖妃一直是沐晚心中的一根刺，狠狠刺在心头。
　　“你可不知道，你父亲为了你，都把这尚书大人的颜面都丢尽了。”
　　沐晚大惊，追问道：“这是何为？”
　　“那日你受伤，你父亲回来，说在御书房中为了你都把自己帝师的身份都拿出来了。”那沐氏委婉一笑，其中却含着温柔之意。
　　沐晚却是心头一软，或许她那个父亲是万般疼爱自己的，只是在国与家之间选择了国而已，这也是当朝士大夫的通病。
　　国无完国，何以为家。
　　沐晚嘴角温暖含笑，什么都不在意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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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终离别

　　宫训有云：宫外探访者不得酉时未离去，当落雪进来禀告之时酉时竟已过去一半，母女两人的谈话也不得不中断。
　　看着母亲落寞的神情，触动了沐晚心中柔软的地方，那一世，大红花轿，十里红妆，艳羡了不知多少旁人，当时母亲付氏的神色也不是像现在沐氏般落寞，难过？
　　“娘亲不必伤怀，我们母女两个终归还是有见面的时候的。”沐晚走下主位，蹲在沐氏跟前，双手紧紧握住沐氏的手，微微一笑，柔声道。
　　“是啊，现在娘亲看你过得好娘亲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晚儿，娘亲不奢望你大富大贵，以我沐家家世也不必你去争些什么，斗些什么，娘亲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罢了。”沐氏反握紧沐晚微凉的手，眼角含泪，字里行间全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深切挂念与担忧。
　　“娘亲放心，女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女儿以后一定是过得很好的！不会再让娘亲担心了”沐晚被落竹搀扶起来，重新回到主位之上。
　　沐氏闻言，含泪笑了，款款起身，拜别。
　　沐晚将沐氏送至门口，夕阳照耀在那红墙之上，如血般艳丽，却将门口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娘亲的大恩女儿这辈子无能报答，只得每日恳请佛主保佑娘亲日日安稳。”一语未了，落下泪来。
　　娘亲，这辈子，这一时刻，沐晚心中才真正将沐氏当成自己的娘亲。这股血溶于水的亲情之间的感应是不会有错的！
　　马车轱辘的声音似乎在天空之中响彻，那辆马车之上有她的娘亲，更有她的希冀，那辆马车可以直通宫外，可以走过高高的红墙，通入那大千世界。
　　但这宫中的人谁都想走，谁都不愿走，这里能让你得到无上的恩宠，无边的荣耀，试问还有哪个地方能比这儿更能得到权势、富贵？
　　一袭白衣站立在听雨轩门口，宛如雕像，一动不动。
　　“主子，您已经站了许久，夫人离去多时了，回屋歇着吧。”落雪如是劝道。
　　沐晚仿佛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带着酸涩的味道：“她走了。”
　　“夫人还会来看望主子的。”落雪的这句话也是在安慰沐晚，谁不知这皇宫之中任何外室想要进宫看望贵人，都必须经过皇上恩准。
　　“罢了，见了也是伤感，不如不见。”沐晚转身，一个趔趄，差点被门槛绊倒在地。
　　“主子当心，这门槛可高了。”落雪落竹两人连忙扶住沐晚，几乎是搀扶着进入室内。
　　“落雪，落竹，你二人从今天起要小心自己的起居，注意自己的言行，明日我们去给皇后请安。”莞尔之，明眸微动，束素芊芊一挥，朱唇轻启淡淡的语气，却似有包含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
　　“是。”
　　后宫中的女人，我沐晚，不！是我付安然来了，你们可准备好接招了？和我斗智斗勇一番？就以这满世的荣华与性命为赌注，血腥一场！
　　御书房中……
　　“沐舒玄之妻离宫了？”谨帝埋头在那堆奏折之中，头也不回地问旁边的陈公公。
　　陈公公闻言，恭敬一答：“回皇上话，奴才听闻是在酉时三刻离去的。”
　　谨帝顿了顿，停下手中的御笔，转过头来，认真的问道：“那昭婕妤呢？”
　　“这个，奴才听闻昭婕妤伤心不止，回殿之时还差点摔倒，想是许久未见家人，有些伤怀吧。”陈公公不清楚谨帝的心思，他在谨帝身边许久，也摸不清谨帝的心思，但这是谨帝头一次主动问及后宫妃嫔，虽有些诧异，但还不至于失了分寸，乱了规矩。
　　“嗯。”谨帝微微一应，不再言语，他本不是滥心之人，对于后宫三千佳丽，他从未真心享受到什么，妃位的升迁不过是为了平衡前朝错综复杂的势力，巩固安国而已，想到这儿，微动御口：“传旨，昭婕妤秀毓名门，温惠秉心，深的朕心，特升为正三品贵嫔，你这就去拟旨传旨吧。”
　　月儿，你若是她，什么封号做不得？你若是她，朕必定宠你入骨，你若还活着，这安国皇后之位非你莫属！可你若还在，必定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是，奴才这就去。”陈公公心头大惊，从未见过后宫之中哪位妃嫔的晋升速度如此之快，虽说只是升迁一级，但这一级却不知道压死了多少人，看来这听雨轩得热闹好一阵了。
　　听雨轩中听到这消息的沐晚面上虽也表现的欣喜若狂，但心底却是在冷笑，贵嫔？哼！
　　听闻沐晚再次晋升，各色珍玩丝绸如潮水般涌入桃玉阁，这宫妃子的，那宫贵嫔的，不管得宠还是不得宠，这会儿都派人送了贺礼来，以示贺晋封之喜，尽管这些女人每一个都恨不得沐晚再一剑被刺客刺死。
　　“恭喜主子再得恩宠。”满屋子的人跪倒在地，都喜形于色，毕竟，自己主子风光了，他们才不会被旁人欺负了去。
　　“小桂子，都有赏。”沐晚笑着看着跪在最前边的小桂子，这是沐晚才提拔上来的听雨轩太监总管，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前世沐晚见识这小太监的能力，绝对的护主与忠心。小桂子自小进宫，姓周名桂，沐晚便省了他的姓，唤作小桂子，算是应了这满园桂花的景。
　　“是。”小桂子起身，转身便出去打理去了。
　　“谢主子恩典。”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本宫累了，想休息会，都出去领赏去吧，不用人伺候了。”盈盈起身，腰上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而优雅。
　　顿时宫人依次退下，脸上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沐晚脸上微微一冷，心思百转千回，最后也只是慵懒一躺，倒在那美人椅之上，透过那开着的雕花轩窗，看着院中快要凋谢的桂花，广袖轻轻一挥，天空之中有点点星光降落，落在快要凋零的桂花上，竟是奇迹般的花开绚丽，芳香四溢。
　　见此情景，沐晚微冷的嘴唇才透露出一丝笑意，伴着桂花的芬芳，浅浅进入梦乡。
　　……
　　“妖女冷月，你为何在三军将士面前大唱降歌？意欲何为！”
　　唤作冷月的妖女冷冷一笑，鄙夷的眼神扫过，一身白衣，盈盈起身：“我只不过是为三军将士唱了首家乡之歌而已，付将军可不要把如此大罪安插在冷月身上，冷月可承担不起。”
　　“放肆！三军将士正式厮杀之际，你知道你那首歌害死了多少将士吗？不杀你不足以安慰那些我死去的将士！”
　　“付安然，你敢！你不过是看着我深受太子喜爱，想方设法的想除掉我罢了，可是，如果你敢杀我，我敢保证，太子明日就会杀了你为我陪葬！”
　　“来人，将这妖女拿下，在三军将士面前处以极刑，正我将士心怀！”
　　下属颤颤巍巍，不敢动手：“将军，太子不在军中，不如等太子回来再做打算？”
　　“闭嘴，太子回来若有怪罪，我一力承担！带下去！”
　　“付安然，你记着，今日我若身死，他日太子必定会为我报仇的！付安然，你这毒妇！”
　　……
　　“皇后，你可知你那腹中的胎儿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流产？还记得朕每日来这落霞宫时身上的熏香？可还好闻？”
　　　“你以为朕真的想要你付家打来的天下！朕要的只是和月儿一世一双人浪迹天涯而已，但你付家、竟为了一家之荣宠，竟在三军将士面前将我最心爱的月儿祭旗！朕忍辱多年，今日终于可以为朕的月儿报仇，皇后放心、不久之后你就可以和你付家一家团聚了。”
　　……
　　冷风吹入，沐晚一身冷汗，被细微的声音惊醒，微抬双眼：“谁在那里。”
　　在床边的落雪微微一愣，回过头来，福了福身：“是奴婢落雪，奴婢见主子睡着了，想找件薄锦给主子盖上。”
　　天已昏黑，模糊之中看不清身影，沐晚摆摆手：“罢了，先将灯点上。”
　　落雪闻言，自去点灯，灯光乍现，惹得沐晚一阵闭眼，待到抬起眼之时，落雪已到跟前：“主子做噩梦了？一身的汗，得了风寒就不好了，奴婢为主子先沐浴更衣再进膳吧。”
　　沐晚这才发觉自己一身湿透，两颊的发丝被汗水沁地黏在一起，当下正是不舒服之时，淡淡应道：“好。”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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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毒誓

　　“主子，您的皮肤真好，嫩滑嫩滑的。”幕帘之后，美人沐浴，芳香四溢，四周游离着五颜六色的花瓣，沐晚轻挽发丝，靠在浴桶边缘，轻笑，任由着落雪在身后为自己揉着肩。
　　“真的，主子，您真是奴婢见过皮肤最好的主子了。”落雪以为沐晚不信，急忙辩解。
　　“哧”沐晚巧然轻笑，眉目如苏，眸里溢出点点笑意。：“你这丫头，那照你说的，那你岂不是伺候过许多主子咯？”
　　“奴婢……奴婢只是这样觉得的，平时见着甜婕妤，婉贵嫔他们都没有主子皮肤这么嫩白、年轻”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沐晚似乎对这个感兴趣，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接着问道：“你眼儿什么时候练得这么精了？”
　　“奴婢的眼睛是那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什么是奴婢看不透的？以前见着甜婕妤、婉贵嫔她们，脸上虽都是白皙如玉，但奴婢可知道那脸上是打了多厚的一层胭脂！”落雪停了下来，似乎在打量着什么：“不过，主子就算不施脂粉也是顶好看的。”
　　落雪的话可是真心实意的，沐晚的皮肤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就算不用化妆也是使得的。
　　“我知道，我这听雨轩中就你和落竹两人嘴贫，记住，这些话只能在我这说说，给别人听到了说不定你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呢。”沐晚捻过水面漂浮的一片玫瑰花瓣，放在鼻翼之下，细细闻着。
　　“奴婢知道，所以这话只告诉给主子不是。”落雪喜笑颜开，在宫女中本就不是凡品，这一笑也充满不少柔情。
　　“行了，知道你有分寸，今晚也不必传晚膳了，本宫不饿，你下去吧，本宫自己来。”
　　“是，主子，奴婢先下去了，有事叫奴婢。”落雪在身后一福身，缓缓退下。
　　门阖上的声音传来，脸上柔美的笑容瞬间掉落，美目清转，手指间百般无聊的旋转着鲜花，心中烦闷无比，前世，她讨厌与那些个虚伪的女子周旋，今生，也是如此，说着虚伪的话，挂着虚伪的笑，还得和那些愚蠢的女子打交道，她很累！
　　闭上眼睛，温水漫过殷桃小嘴，漫过挺拔的鼻子，漫过紧闭的双眼，直至将头顶淹没，一点一点沉沦。
　　最近，她的心情越来越容易受到干扰，前世所发生的事也在不经意间进入她的梦乡，逼着她回忆，心中的恨更是一天天累积，她很怕自己在某天会忍受不住而一掌劈死谨帝，那么，自己这些年的痛该谁来偿还，若是不让他体会这些年日日夜夜的苦楚，她的存在还有何意义？
　　沐晚猛的冒水出浴。
　　伴着花瓣的水四处飞溅，跟随跟随着花瓣，肆意飞扬，点点滴滴洒落在地上。青丝顺着水流披落在肩头，含齿明眸，如琬似花，好一个出浴娇艳惊人的美人！
　　谨喻，我已决定这辈子无论成功与否，要么你死，要么我死，永世不得超生，要么大家一起死，永坠地狱！
　　我以我永生的灵魂起誓，以我付安然半身精血为注，愿你这辈子孤独终老，忏悔一生！
　　窗外月光羞涩的藏入云端，整个听雨轩没有一丝杂音，整个皇宫寂静地可怕，宛如黎明前的黑暗，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灾难与阴谋。
　　次日，天还未亮，落雪落竹等人便在屋外等候，一干下等宫女捧着洗漱工具，就等着屋内沐晚的起床梳洗，待到天微蒙亮时，落竹落雪两人推门而进，打起珠帘，挽起帘帐，轻声唤道：“主子，该起了。”
　　沐晚闻言，打开精致的眼眸，含笑点头。
　　落雪将沐晚扶起，落竹将门口的宫女等唤来，顿时屋内梳洗的梳洗，穿衣的穿衣，虽然繁琐，但并不显嘈乱，一切在落雪落竹两人的指挥下都是谨而有序的进行着。
　　“落雪，将那宫缎素雪绢裙给本宫拿来，今日就穿那件。”刚睡醒，沐晚还有些提不起精神，连说话也是待着厚重的鼻音，却显得格外性感。
　　“主子，那件白色的宫缎素雪绢裙未面太素净了，要不换件吧。”落雪在一旁不解的劝解道。
　　“不，就那件，你只管拿来便是。”含笑，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可置疑。
　　若是不素净，又如何能引人注目，又如何能引起那些女人的嫉恨，又如何能挑起这后宫看似平静却早已发烂发臭的一潭死水！
　　落雪依言，只得拿来，给沐晚换上。
　　“主子，今日想化什么妆？”待一切洗漱完毕之后，落竹准备给沐晚上妆。
　　“罢了，今日我亲自来吧，除了落雪落竹，其他人都下去吧。”沐晚接过落竹手中的胭脂画笔，淡淡道。
　　“是。”清脆的声音响起，众宫女依次退下。
　　“落雪落竹，你两猜猜，今日本宫要化什么妆？”从镜中看去，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不化妆尚且都是如此惊艳，若是化妆……
　　“奴婢还不知”落竹心中模糊不清，只得老实道来。
　　“奴婢也不知道，主子心思太难懂了。”
　　“呵呵，难懂？以前也有人这么说我心思难懂，化个妆而已，真的难懂么？你们且看着。”缓缓眯起美眸，浓密的睫毛风情万种的搧动着，黑瞳闪过一丝慧黠的灵光。
　　落雪落竹两人认真的看着，唯恐失去了某个细小的地方，只见沐晚娥眉青黛，明眸流盼，朱唇皓齿，并没有在脸上涂抹胭脂，只是细细地刻画着某些不惹人显眼的地方，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主子好美，是我就绝对没有这手笔，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竟化得如此美艳动人。”看着沐晚脸上精致又美艳的妆容，落竹惊叹道。
　　“你个没头没脑的丫头，主子本就是美的！”落雪恨恨地在落竹头上一指，表情无可奈何又充满着戏谑。
　　“好了，该走了。”沐晚勾了勾唇角，轻启薄唇，缓缓起身，率先向那门口走去。
　　是啊，沐晚这身皮囊本就是美的，无奈上有艳绝后宫的万贵妃，初进宫的沐晚再不经人事也懂得藏拙，化些并不适合自己的妆容，掩盖自己倾城的美貌，可现在这皮囊下的灵魂可是有着仇恨之心的付安然！沐晚怕招惹事端，她付安然可不怕，她要的就是这种让人嫉恨的效果，她就是要给自己埋下隐患，等着那些蛇蝎女子主动上门，从而见招拆招！
　　主动出击，不如以逸待劳，等待时机，一网打尽。
　　三十六计这后宫之中试问谁比自己玩的还熟！
　　初晨的阳光挥洒，照在沐晚的坐撵之上，沉静而又自信的眼神怔怔的看向前方，落霞宫近在眼前，恍惚如一月前，双眼被那落霞宫的光芒闪的眯了眼，乱了心，但现在她已破釜沉舟，再无退路，只能倚靠自己所有力量，与这权势争上一争，斗上一斗。
　　

　　☆、第十三章　后宫妍丽

　　“昭贵嫔到。”
　　沐晚踏着璀璨的日光，缓缓进入落霞宫中，微抬眼帘，见大殿之上已端坐的人都看着自己，主位之上更是目光深沉，不禁委婉一笑，暗自垂袖：“看来是我迟了，各位姐姐竟来得这么早。”
　　一反平常低调，谦卑的神色，沐晚复位之后以高调，目中无人的姿态出现在终嫔妃面前，让在座的妃嫔都是一阵蹙眉，面露不忿。
　　“给皇后娘娘请安，是臣妾来迟了，请皇后娘娘责罚。”语气看似谦卑，丹唇却勾起一抹冷笑。
　　“罢了，本宫昨日没怎么睡好，今日才起来比较早，昭贵嫔又何罪之有。”皇后瞬间便将那清冷的表情隐藏，语气殷络，仿佛亲姐妹般，完全不记得之前的冷言冷语。
　　沐晚听到这话，淡淡勾唇，行过大礼，由落雪扶着起身不语，朝着贵嫔之位坐去，因她被赐“昭”，自然比婉贵嫔舒容华要地位高上一些，刚坐下，自有宫女奉上上好的茶，安分守己的婉贵嫔便传来一个温和的笑容，沐晚也只是笑笑，不以为然。
　　这后宫的女子哪个是简单的，若是这婉贵嫔真像表面上那般安分守己中规中矩，在这杀人不见血的深宫中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昭贵嫔前一个受歹徒挟持，受了重伤，不知现在好了没？”皇后看着沐晚，含笑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心。
　　沐晚盈盈起身：“回娘娘的话，臣妾身体已无大碍，一月未曾向皇后请安，是臣妾的罪过。”
　　“你又有何罪过，受伤了，是该好好休养，想来你身子还是不大好，这样，本宫这还有一株上好的人参，你就带回去调理好身子，伺候好皇上。”皇后说完，便向旁边的素儿轻声唤道：“素儿，将那日皇上赏给本宫的人参拿出来，给昭婕妤带回去。”
　　“是”素儿福了福身，退去大殿。
　　“那臣妾谢皇后娘娘。”敛衣行礼，珠环相碰，鬓边垂下的细细银流苏晃出点点柔和光晕。
　　看着沐晚的样子，皇后似乎很是欣慰，点头不语。
　　“昭姐姐，看你身子才好点，怎么就穿的如此素净？”略显刻薄的声音突然响起，沐晚嘴角淡淡一笑，她不用看也知道，前世和这些女人打交道，什么人什么性格都被自己摸得一清二楚，这刻薄的声音必定是那嘴角毒辣却胸无城府的陈婉仪。
　　沐晚端起手边的茶盏，茶盏之中芳香扑鼻，轻啄一口，悠然自得。复，道：“本宫之前犯下大错，在听雨轩中紧闭，参悟佛法，后来，为表诚心，臣妾便以素衣抄写佛经，爱极了这白衣，现在穿上那五颜六色的衣裳都是有些不习惯的。”
　　“原来昭贵嫔今日不见，性子竟变得如此之大。”骄奢的语气，清冷的话语却不是从陈婉仪口中说出的，沐晚往门口瞧去，却是一身华贵的兰妃，往日她都是一人独行，今日身旁却多了个青涩娇羞的美人。
　　沐晚唇角一抹淡淡的笑靥、掩盖了眸子裏的奢华：“兰妃娘娘说笑了。”
　　兰妃也不接话，只是朝着自己仪座走去，她那旁边的美人便在那最末的位置停了下来，盈盈跪下：“妾身乔氏参加皇后，见过各位小主。”
　　来者原是兰妃的庶出表妹乔微，因为是庶出，被谨帝宠幸之后，勉强得了个贵人。
　　只有三品以上的人才有资格称自己为臣妾，三品一下都得称自己为妾身或嫔妾！这一品的差距看似很近，跨越却遥不可及，不知有多少后宫佳丽一生止于那正四品的荣华！
　　“免礼，乔贵人坐吧。”皇后的语气淡淡的，似乎生性怕事的乔贵人慢慢起身，向着自己贵人的座位走去，低头不语。
　　众人都以为这乔贵人胆小怕事，但沐晚前世可见识过，这乔贵人是如何利用兰妃，如何陷害后宫妃嫔，一步一步爬上那二品昭仪之位的。
　　或许，后宫之中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出手，只需自己推波助澜，这场戏便会演得非常精彩。
　　“昨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