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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女在古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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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一起进京
  青桐正站在一旁听狄君端跟爹娘说话;时不时用探究的目光看看他;狄君端这人跟她见过的男人标本都不太一样,说话文绉绉的;她有时还费点劲才能理解。青桐的目光不像别人是偷瞄或是轻瞥,她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看着,直直地看着,而且脸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一向自持冷静坦然的狄君端被看得心里毛毛的,若不是她年龄太小;他说不定会自作多情地认为自己风采夺人;引得对方目眩神迷。
  李二成也觉察出了异样;他轻咳一声提醒青桐:“青桐;你去外面玩会儿吧。”
  青桐兴致缺缺:“外面没好玩的。”还没屋里有玩头呢。
  狄君端笑了一下;说道:“无事,就让她在这儿吧。”
  恰在这时,就见高氏颠着脚飞快地奔进了屋里,紧接着是何氏和头上包着白布的李大成,后面还跟着一大帮孩子。一帮人挤挤挨挨地堵在青桐家门前。一个个既好奇又胆怯地往里头张望着。
  青桐皱了皱眉,李二成夫妻俩很尴尬地偷瞟狄君端一眼。李二成生怕高氏何氏胡说八道,对青桐的名声不好。他连忙起身招呼:“娘,大嫂,你们来了。只是……今日家里来客了,有啥事一会儿再说吧。”
  何氏等人别看平时挺横,但那是耗子扛刀窝里横,一到了外人面前就怂得说不出囫囵话来。倒是高氏年纪大些,倒还有些胆量。因此,那一干人只在外边干看着,只有高氏一人近前来搭话。
  高氏起初也有些害怕狄君端,略略踟蹰一会儿,但她一看到二儿子的神态突然又不怕了。她一个老婆子有啥好怕的!再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此时不把话说开更待何时。
  高氏心电念转间,决心已下,胆气愈壮。她咯咯笑着,一张老脸像一朵盛放的菊花似的,以无比亲昵的姿态去扯青桐:“我的桐娃,你昨儿个吓着了吧?哎呀,都怪奶奶老糊涂了,听信了旁人的谗言。我这个人呀,人人都说我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可别生奶奶的气……”
  李青桐一点也不给她情面,利落地甩开她的拉扯,面无表情地纠正道:“你说错了,你是刀子嘴刀子心豆腐脑子。”
  高氏被噎得暂时失语:“……”
  狄君端忍着笑,雪松和冬青很识趣的别开脸偷着笑。
  高氏使劲压下火气,脸上继续堆着笑,接着扮慈祥样儿。不过,她很聪明地转移了目标,厚着脸皮与狄君端主仆三人攀谈:“这位哥儿,你是俺家青桐的什么亲戚?瞧你这周身的气派,一看就是贵公子,哎呀,我老婆子活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俊的哥儿——”这次轮到狄君端无言以对了。
  李青桐听这马屁听得心烦,从中拦截了高氏的话道:“你这马屁拍得太直白,已引起受拍人的不适。”
  众人:“……”
  王氏也觉得婆婆这样太丢份,便委婉劝道:“娘,要不你先回去,二成要跟他们商量要事呢。”说着,她站起身,把婆婆拖到外边压低声音道:“差一点说到紧要处了,你们这一搅乱,咋让俺们再开口提呢。”
  高氏心里原也没底,又想着只要他们两口子能到钱要到手就行,反正到最后还不是她的?想到这里,她的口风也松了,悄声嘱咐道:“那好,你们两个脸皮要厚些,心要硬些。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毕竟孩子是咱们老李家养大的,咱也不多要,就按一年二十两银子算吧。”
  王氏含糊应答几声,心里只盼着婆婆一干人赶紧离开。
  高氏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又转回身提高嗓门,无中生有地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桐娃啊,奶奶小时候可最疼你,比对亲孙女都好。你小时没奶吃,奶奶把鸡蛋攒起来给你做鸡蛋羹吃。还有白面也是紧着你吃。你以后可别忘了奶,奶奶有时骂你训你,还不是为了你好。”
  高氏不知道李青桐从几个月大就有记忆,竟厚着脸皮往自己身上贴金。李青桐一向是个喜欢较真的性子,她是逢谎必戳,逢谬必纠。
  “嗯,你是把鸡蛋攒起来了,但都攒到你孙子肚里了。我娘去找你借白面,你提着瓢把她打出来。”
  高氏气得面皮发青,满肚子的火不敢发出来。
  “娘……”王氏见两人越说越不像话,就再三向婆婆使眼色。高氏情知在这儿磨下去也没啥用,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王氏生怕他们再折回来,赶忙把门关上。
  李二成陪着小心对狄君端道:“狄、狄公子,你看,我家青桐长在乡下,说话粗鲁,你们到了京里……”
  雪松赶紧打消李二成的顾虑:“李二爷莫担心,她这是童言无忌。我们又不是长舌妇,这里的事绝不会通过我们的嘴传到京里。”李二成听到雪松的保证,不禁咧嘴一笑,表示感激,他局促地挠挠头,还是十分不习惯老爷二爷这类称呼。
  青桐也走了过来劝李二成:“对的,爹,你不用担心这里的事会传到京里。”李二成以为闺女多少长进了,正要欣慰一下,不想青桐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哭笑不得:“因为我到了京城之后,自会有新事出来。”
  狄君端笑吟吟地看着李青桐,他以前觉得女孩子天真无邪是最好的,如今看来,这呆也有呆的妙处。他的目光从青桐身上飞快地掠过,接着又在屋中不着痕迹地巡视一圈,这家人并不富裕,不过是几间草屋而已几样粗笨家具而已。听李二成的意思,他家的田地也不多。而且从方才的事情来看,他们一家与李家本家关系也不太和睦。既如此,劝说他们离开也不是什么难事。
  昨晚江老夫人与他说,她说让青桐考虑三天不过是个托辞。她既费心把人找到,断不能空手而回。即便青桐最后不同意回去,她也会想办法带她走。现在看来,最好的办法是带着青桐的养父母一起进京。
  “李叔,李婶,依我看,你们还是跟着青桐一起进京吧。”
  狄君端话音一落,李二成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接着他将自己的担忧全部说了。
  狄君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我已替你们想过这个问题,京城人烟稠密,人口百万,有许多都是外乡谋食者,你们只要勤劳肯干,生计无须担忧。况且,在乡下风调雨顺还好,万一遇上洪旱灾害,日子也不好过。至于你担心青桐的生身父母不喜,也是多虑了。你们二位是青桐的救命恩人,他们只有感激何来不喜。最重要的是,青桐离不开你们,她性子本就孤僻不合群,京城人生地不熟,就怕到时思亲过甚,抑郁成疾也有可能。”
  “啊——”最后一条可把李二成给吓着了。他担忧地看了李青桐一眼,孩子是他养的,合不合群他最清楚。
  雪松看自家公子说到这个份上,又添了一把火:“李二爷,京城名医云集,你们二位又正当壮年,万一瞧好病了,说不定还能添一子嗣呢。这岂不是一举两便、皆大欢喜?”
  李二成苦笑两声,不好接话。他何尝不想有子嗣,他们夫妻两个年轻时又不是没求过医。但是雪松这句话却让王氏动了心思。她已经三十多岁了,没几年盼头了。只要有一点希望,她也不想请放弃。说不定真有人能医好她的病呢。去京城也好,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他们两个大人还能养活不了自个?
  狄君端把话说到,就起身告辞。又说两日后,他们会派马车来接,请他们务必好好考虑他方才的话。李二成夫妻唯唯应了,恭敬地将他们送将出去。狄君端主仆三人在李家人如饥似渴的目光中缓缓骑上马走了。他们刚一离开,高氏就赶紧进来打听到底要了多少钱,对方应没应。
  李二成道:“谁家的钱也不大风刮来的,总不能咱要多少人家就给多少啊。得容人家商量一下吧。再说,人家有权有势,真把人得罪了,对方一文不给,咱又能如何?”
  高氏破天荒地没再对儿子吼,只讪讪地笑了一下,东拉西扯、叫苦叫穷了好一阵才回去。
  当晚,夫妻两人又重新开始商议,究竟去还是不去。青桐在隔壁像只壁虎似的贴着墙壁偷听爹娘说话。听那语气,八成是要跟着去了。她的心头不禁涌上一股愉悦的情绪。接着开始坐下来更改自己的计划。
  她爹娘要走了,她对付高氏等人的手段也要改一改。青桐原先还有些踟蹰,怕自己报复得狠了,爹娘得收拾烂摊子。现在既然他们要一起走,她的顾忌就小多了。
  直到现在为止,李青桐还是不习惯这种不以个人为本位的思维方式。华狄美拉星球上的公民做事只需对自己负责就行了。虽然她们有母系一族的亲戚,但彼此牵绊甚少,长辈对她们只有建议权,听不听在个人,绝没有用“孝”压服晚辈的行为。如果公民对某个人物不喜可申请近身令,即使是亲戚也不例外。公众和媒体不会说三道四。当然如果从政从商,需要家族的支持,那就另说。那是合作关系。 
  如果有人要伤害她,她可以持无声自动手枪当场还击,也可以命机器人保镖进行自卫。对方一旦做出侵害她生命财产安全的行为,不管她动机如何是否得逞。被害人都有枪将罪犯击毙,至于过程可以用随身监控器摄下当作证据。被害人无须负任何法律责任。可到了这里,她的生命财产受到了不法侵害却没人为她伸张正义。告状?为这点小事,你疯了吧?你以为你爹是大官吗?你被人骂了,觉得委屈,算了吧,大家都这么过的,别那么娇气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李青桐无奈地叹息一声,收回无比芜杂的思绪。既来之则安之吧。她就当来地球考古了。她又听了一会儿,隔壁似乎没有声音了,她也该睡了。养精蓄锐明天还有小斗。
☆、第二十九章报复
  一夜饱睡。第二天;李青桐一醒来;不禁有些呆住了。门外站着她的笑容可鞠的野亲戚们。 
  高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蛋羹,何氏端着一盆水;看样子是要她净面。
  青桐本待冷脸相待,忽地念头一转,她何不换个方法消遣他们。做人不能时时严肃,她喜欢被人说有幽默感。
  “嗯,来吧。”青桐仰着脸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对方的服务。
  何氏弯着腰替她洗脸;胡氏给她梳头。刚一梳洗完毕;高氏就把蛋羹和葱油饼端上来了。
  李青桐慢悠悠地吃着;一边吃还一边评价:“虽然迟做了七八年;但味道着实不错。”
  “呵呵。”高氏干笑几声。
  “就是太少了些;我能吃五张饼,三碗蛋羹。”
  高氏忍着肉疼:“好好,我就让你三婶去做。”
  高氏看着青桐吃饭,在旁边不停地给她洗脑:“孩子啊,你可不能在你亲爹娘那儿说咱老李家的坏话啊,要是传出去说你不孝顺老人,你的名声可就完了。”
  李青桐想发挥点幽默感,点头道:“我不说,——前提是你们得让我满意。”
  “好说好说。”
  “奶奶这几日好好补偿补偿你。”
  青桐的堂姐妹堂兄弟们站在旁边垂涎三尺地盯着她。一个个都盼着她能剩下点。青桐对这帮孩子没一点好感,这些残忍又愚蠢的幼体们。她不在乎他们的感受。
  其中有一个堂兄吞咽着口水,明知故问道:“青桐,这饼酥吗?”
  青桐好心答道:“酥,你听我吃的声音。”她咬了一大口,咬得嘎巴响。
  何氏在旁边气得直翻白眼。直到李二成过来劝和,青桐才不得不停下这个恶作剧。
  高氏自以为自己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便想着赶紧收回些成本。她问李二成:“你们昨儿咋商量的,他们打算给多少钱?”
  这时,李青桐突然大刺刺地叫道:“奶奶,过来给我洗洗脚。”
  高氏脸色一沉。青桐拖长声调道:“想不想要钱了,小心我把你的事抖落出去,没钱拿。”高氏惯以小人之人度别人之腹,她觉得换了自己,一定会跟对方拼命压价。像是找借口说虐待孩子啥的。她还真怕青桐口无遮拦,对方咬住不给钱或少给钱。
  “好咧好咧,我的乖孙女,奶奶最喜欢给你洗脚了。”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堂姐李青榆实在看不下去,大声说道:“青桐,你就是故意使唤奶奶,哪有大清早洗脚的。”
  青桐道:“我就喜欢清早洗。看不下去都散了吧。”
  这一天,青桐是把高氏支使得团团转,每每看着对方那样憋火憋气的样子,她就十分高兴。怪不得地球人喜欢整人,整起来感觉不错,特别是整自己讨厌的人。
  李二成夫妻最后下定了决心,要跟着青桐一起离开。这个决心一下,很多计划也得临时更改。俗话说,破家值万贯。他们什么都不舍得扔,这也想带那也想带。但随即一想,他们要傍着江家的船走,人家哪有地方搁置这些破烂。最后两人不得不忍痛将部分东西卖了换钱。到那边再添置新的。还有一部分都送了高氏和李大成李三成兄弟。
  两人又想着说不定将来还能回来。因此房子还得托个可靠的人照管。按亲疏关系来说,他们本该托付给高氏和两个兄弟看管。可夫妻俩心知肚明,这房子要真托给他们,说不定就要不回来了,屋里的东西更别提了。
  最后,李二成决定将屋子交给族里一个较为老实忠厚的堂弟李七成看着。这下李家炸了窝,高氏和李家两兄弟义愤填膺。到处说李二成不孝敬爹娘,不分远近,胳膊肘往外管。他们也想过去找江家要钱,可好容易到了江边,一看傻眼了,江家的大船在江心的一座小岛边停靠,寻常人等不让靠近。任高氏扯着嗓门自报身份,江家的小厮只说不认得他们。有的被惹烦了直接威胁说,若再这样嚷就棍棒伺候。
  李二成一家要进京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有不少人想趁机买些便宜东西的,还有想占便宜的,也有来送行的。李家整日价乱哄哄一团。李二成夫妻俩忙着招待乡邻,收拾东西,也顾不得看管青桐。青桐正好趁这个机会赶紧行动。
  她在后院挖了个深坑,做了个陷阱,当然,现在还没启用;她把自己的床腿锯了一条,当然只锯一大半;她把坛子里的鸡蛋倒出来放上石头还有蛇……做完这些,她还有些时间,又大摇大摆地去了高氏房中胡乱捣腾。高氏现在仍想借着青桐的名号,敲诈江家一笔钱,现在不敢深得罪她。她是想到哪里就到哪里。高氏把精细东西收拾起来,随她折腾。
  三天后的下午,江老夫人派于妈妈并两个小厮来接李二成一家三口。期间,李二成已经设法告诉了狄家小厮他们也要跟着去。因此江家特意派了俩宽敞的马车来接。
  马车在村中引起了轰动。许多村民纷纷出来围观。有跟李二成夫妻展惜别的,也有羡慕的,还有歪嘴说风凉话的。
  花小麦哭得跟泪人似的,拉着青桐不放。花二婶也抹了几把眼泪。
  王氏平素就跟花二婶一家最好,此时也是十分不舍,三个拉着手,互相劝说着。
  “青桐娘,你们出门在外可得小心,实在不好过就回来。”
  “我晓得了,婶子。你们三口也要多保重。也不知道大虎兄弟啥时候回来,唉……”
  花二婶脸上多了丝喜色:“你们这两日忙得脚不沾地,我也忘了说,我前儿听我娘家侄儿说,他在邻县看到一个人很像大虎。既到了邻县,说不得就快回来了。”
  “那就好。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他肯改,你们一家就有好日过了。”
  “……”
  王三胖低着头站在人堆里,这么多人看着,他娘在旁边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有心说几句话,总觉得别扭。青桐主动走过来,将备好的礼物递过来。那是一支毛笔,她在镇上买的。
  三胖低着头接过,嘴唇动了几下,因为人声杂乱,青桐也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她送给花小麦的是一把用镰刀改装的弯刀,刀鞘是用熟厚的兽皮做的。
  “世上太危险,这把刀给你留着防身。”
  “若有人欺负你,记住,这样这样捅。”
  花小麦心头颤粟了一下,胡乱点头应了。
  再说高氏,她没料到二儿子一家都要走,更没料到二儿子竟把房子托付给一个外人管。这事脱离了她的掌控,气得她是七窍生烟。接着,她发现还有更可气的事。眼看着三天时间到,江家那边竟没有给钱的意思。也不知道她那傻儿子到底是咋说的。
  眼看着马车就要离开,高氏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她率领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哭天抢地坐在马车前拦着不让走。理由是舍不得孙女和儿子。
  高氏拍着大腿很有节奏地哭着:“老天爷也,你睁眼瞧瞧,那个没良心的狼崽子要抛下亲娘去享福了。我老婆子以后养老靠谁啊。我干脆弄根绳子吊死算了。”
  于妈妈淡淡笑着,她早听说李家的老婆子是个老泼妇不好对付,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她来时老夫人就吩咐,让她裁度着给些银子打发了就是。
  等青桐和王氏上了马车,行李搬齐后,于妈妈就笑着掏出一个簇新的青色荷包,探出身子,要丢给高氏:“你快别哭闹了,一把年纪了,须要些脸面是不是?这是我们老夫人赏你的,拿去吧。”
  高氏立即收住眼泪,不停地搓着手,大声道谢,接着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谢谢夫人,这位妹子您一看就是个体面可气的人,您别嫌我聒噪,我们乡下人家日子实在太艰难。你们吹根毫毛都比俺们的腰粗是不是?”
  于妈妈撇撇嘴,不耐跟她闲扯。她正要丢下荷包,谁知,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极快地夺了过去。于妈妈一怔,转眼一看却是青桐夺了荷包。
  她将荷包塞回到于妈妈怀里,然后径自打开包袱,拿出一个半旧的、看上去沉甸甸的黑布包,递给于妈妈:“这个给她吧,够重。”
  于妈妈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笑着依言将布包丢了出去。
  “啊呀。”高氏像饥饿的老虎扑向婴儿一般,贪婪地抱着黑布包,掂掂重量,一脸狂喜地连连道谢。
  “走吧。”
  “赶车。”
  小厮扬鞭驱马,车子缓缓行进,出了村口逐渐加快。众人目送着马车,直到车子拐弯看不见了才罢休。有的人已经将目光转向了高氏怀中那沉甸甸的黑布包。
  高氏也知道财不能露白,所以无论别人怎么打探,她都死不松口。她一路得意又小心地抱着包袱飞奔回家。何氏和李大成也跟着在后面飞跑。
  “快看看,娘。”
  高氏喘着气迫不及待地一层层扯开黑布包。众人急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可那银子还是见不着面。
  “这富贵人家就是讲究,瞧这包袱打得多结实。”高氏头上冒汗,笑着夸道。
  一层又一层,再一层再一层,最后“银子”终于在众人的千呼万唤中出来了。
  “啊——”
  “呸——”
  那是什么银子,那是一块亮白亮白的光滑的大石头!
  “娘的!”李大成口吐脏话。
  高氏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气得深身抽搐,抖着手骂道:“这肯定是那王氏和青桐干的。我的娘哎——”高氏想追出去骂,转念一想又打住了,一是马车早走远了,肯定追不上,二是她方才那一顿炫耀,这会儿被人知道真相,还不笑话死她。
  李大成骂了一阵,忽然三角眼往上一翻,出了个主意道:“娘,这事是老二做得不地道。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还有,那个李老七算个啥东西,也啥管咱李家的房子。”
  李大成的话遭到家人的一致支持:“对对,去收回来。”
  这下高氏终于找到了发泄点,她也不哭了不闹了,抬脚便向李二成家走去。其他人紧随其后。钥匙已给了李七成,而他这会儿刚好不在家。众人围着院墙转了一圈,发现后面菜园子有个缺口,刚好能钻进一个人。李大成迫不及待地钻进去,接着是何氏,然后是高氏,孩子们也跃跃欲试。
  三人走了十来步,李大成就觉得脚下的地直往下塌。
  “妈呀。”李大成叫了一声,何氏和高氏也跟着尖叫,只听得扑通扑通三声,三人全身没了进去。
  “娘的,这陷阱是哪个缺德玩意挖的。”李大成怒骂,还用想吗?肯定是他那二弟挖的,幸亏不太深。他们只是扭伤了脚而已。
  三人再接再厉,进入向李家进发。好容易到了堂屋,让人喜不自禁地是,他们一家竟忘了锁门。李大成瘸着腿,乐呵呵地去推门。
  就在这时,咣当一声巨响,一只大盆当头兜下,里面的臭水馊饭估计还有便溺,全都撒了出来,泼了李大成一头一身。
  李大成此刻连骂人都不敢骂,因为脏水会顺进嘴里。不光李大成倒霉,其他人也不太幸运。小孩子爬上床,床塌。何氏去摸菜坛子,结果摸出了条蛇,还咬了她一口,不知有毒没毒。高氏去王氏房里抠墙砖,被一个铁夹子夹了手,痛得嗷嗷直叫。
  虽然损兵折将,但仍没挡住这伙人的积极性。李二成家几乎被搬运一空。厨房里的半袋子面没了,半壶油也没了。还有些零零碎碎的都拿走了。当晚,李七成过来查看,一见屋子被人洗劫一空,顿时大惊失色。再一问,原来是李家人干的,不禁又松了一口气。他立即请来乡邻和里正做证,以免将来没法向李二成夫妻交待。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但李家的坏名声也随之不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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