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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风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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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姝的话语十分平和,落在我耳中却觉得字字诛心。
我用尽力气,平复心中的刺痛,亦用平静的声音回道,"我自问所作所为,无愧于心,他日后若怪我恨我,且随他的心意。
罗姝粲然一笑,看向西方,唇边满是决然,"风千遥,我等着你的。"
"不错,你我总有相见的一天。"我舒了一口气,"在地狱里。"
我起身疾步走远,仿佛只有走地远远地,我才能忘记小雨,忘记果果。
不知何时,秦慕牵马凑在我身边,"原不知你竟是这样小气的人。"
我并不理他。
"说到底,自你我相识以来,你仿佛从未送过我什么。"
我仍提不起精神说话。
"可你却将这样一只精致的珠钗,塞到了那个女人怀里。"
我闷声回道,"那原本就是她的。"
秦慕笑笑,"她被人救走了。"
我猛然一惊,看向秦慕。
"我哪里知道是谁,左右不是她的朋友,便是你的仇人。"
我扭过头。
秦慕凑近,"不过你放心,他的妻女在我们手里,便是天涯海角也会给你追到的。"
我无视之。
"我此刻追上去,或许尚能斩草除根。"
"懒得理你。"
秦慕笑笑,"刚刚不知是谁,一看到我就飞身扑了上来。"
"秦慕!"我转头瞪向他方才看到他唇边隐约有伤痕,整个人都风尘仆仆地,便什么都说不出了。
他轻笑了一下,"现在想想,有句老话是万分有道理的。"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我扬眉问到。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扭过头。
秦慕探在我耳边,"我竟连父亲临终的吩咐都没有听从,现在想想,着实太吃亏了。"
将军的临终遗言,我仔细回想起来,瞬间便红了脸。
秦慕大笑,"好罢,回去我便认了黎黎当义子。"
我:"。。。。。。"将军死的时候还没有黎黎吧?
秦慕,你又找抽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两次救援,秦慕正式走上腹黑道路^_^
☆、对手
这一趟远行虽然波折连连,好在最终苦尽甘来,平安回到了天州。
黎黎睡在秦慕怀里,乖巧又安静,我思量着秦慕要认他做义子的话,脸不由得微微发烫。
第二日,秦慕来我房里辞行。
只刚开了口,我便觉得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秦慕眯起眼睛,“怎么,莫不是舍不得我?”
我扭过头,不去看他,却又说不出话来。
秦慕忽而笑了,如三月桃花绽开。而后将脸慢慢凑近我的侧脸,呢喃声轻轻滑入耳畔,“我也舍不得你呢。”
我呆呆愣了片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我最近时常傻笑,也并不是有多开心的事情,只是觉得心里满满的,什么都拥有了的感觉。
秦慕来用膳时我偷偷看一眼,偶然在回廊里碰到时轻语二三,夜里伏在窗前满脑子却是他清瘦的身姿。
他身上的戾气仿佛一夕之间都散了去,剩下的只有平和安谧,让我怎么看都看不够。只想着每时每刻都在一处,哪怕什么都不做,只静静依偎也是好的。
六姐姐素日忙在家中,不几日便瞧出端倪。她虽不说破,却总是拿眼神偷偷瞄我,我躲她不及,找了借口去看芸熙。
芸熙的气色比之以往又差了些,在江州的事情我便不想告诉她。我与她闲话日常,她亦只拣好听的说。
用罢午膳,我起身告辞。芸熙遣一名唤丝丝的小宫女送我。
丝丝十三四岁的模样,生的很是娇憨可人,一双机灵的眼睛咕噜噜转,让我不由生出几分亲切感,我摘了一枚玉镯送她,她推辞道,”奴婢只盼着郡主时常来看看娘娘,陪娘娘解闷。”
我微微点头,仍将玉镯带到她腕上。心中默道,芸熙的苦闷连小宫女都瞧的出来,雪影难道不知晓吗?
看时辰尚早,我便去了锦绣阁看看。
今日十姐姐并不在,绣娘将我引入内堂,九姐姐安静地坐着,仿佛有什么心事,竟连我进屋都未瞧见。我轻咳了一声,九姐姐回过头,嘴角虽含笑,眼边却是红红的。
我走过去坐在一边,”姐姐可是有什么心事?”
九姐姐连忙摇头,伸手指了指窗户,似是在暗示风沙大,迷了眼。
我起身将窗户关了,一枚羽毛轻轻落下,粘在我裙沿,我抬手扶去,又与九姐姐用了一盏茶,见她神色如常,方才出去。
甫一出门,却瞧见了一个熟人。
或者叫仇人,更贴切一点。
吴琼抬首看向我,脸上仍是一脸的傲气,只挑选绣品的手上青筋微微突起,似是极力压着怒气。
江州的神婆口口声声说是迫不得已,恐怕迫她的正是我眼前之人。
可她是吴氏嫡长,当今朝堂形势正是十分微妙,我何敢此时与她起了冲突,白白拖累雪影与芸熙。思及此,我旁若无人地走出了锦绣阁。
下午的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心中思量,吴琼心中担忧的无非是我与原傲之破镜重圆,若是我与秦慕成亲。。。。。。
我的脸又红了起来。
回五味楼的路上,忽又想起前几日六姐姐的嘱托,便要轿夫转头去了二姐姐那。
先是将十一姐姐和十二姐姐的事说了,又将七姐姐与何方的事说了,二姐姐都是微微颔首。我心中大定,便起身要回去告诉六姐姐,二姐姐却拦住我,回身拿出一个小匣子,正是我当日留与二姐姐,金子却没要回的那一个。
二姐姐将匣子递还给我,”除了你的,我又加了些,若七妹妹成了亲,其它妹妹住在五味楼终是不便,去另置处宅子吧。
我忙不迭点头,而后迟疑道,”这匣子里的钱是我在连州。。。。。。”
二姐姐轻轻摆手,”我本方外之人,红尘俗世不愿多知,你是个好孩子,我只盼你有个好归宿。”
从静心庵回到五味楼时,天色已晚。
小门前却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黎黎扑向我,”娘,奶娘回来了,我们等了你好久。”
我拍拍他的小脸,”今天乖不乖。”
黎黎连连点头,”乖乖乖 。”
我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抱起了他。
红娘跟在身后,忽然道,”是我疏忽了,她再不会逃出来了。”
我知他所指乃是罗姝,又想起罗姝那日的锥心之言,忙又紧了紧手臂。
六姐姐这时迎了出来,我与她耳语几句,她会心一笑,”又是一桩喜事,”又挑眉看向我,”何时轮到你?”
我轻嗔一声,六姐姐笑着走开了。
黎黎奶声奶气问道,”娘亲,什么事要轮到你?”
我脸上又是一红,正欲胡诌,红娘已一把抢过黎黎,”你娘亲要给你找爹呢。”
我一时被他道破心事,接不上话来。
黎黎却在一旁拍手叫好。
红娘撇撇嘴,抬步走远。
声音却飘了过来,”爹会天天和你抢娘亲,不许你和娘亲睡觉。。。。。。”
”那我不要爹了。”黎黎的哭音传来。
我轻轻抚额,摇头回了房里。
这一夜的风格外的大,窗户晃晃悠悠,我起身去关窗,却见锦绣阁处火光四起,浓烟密布,又听窗外有人大喊”失火了”,忙冲出了房门。
我咬牙站在了锦绣阁前,大火虽已扑灭,损失却不可谓不惨重,幸亏发现及时,大火没有烧到五味楼。我正要遣了大家散去,十姐姐却哭着跑了出来,”九姐姐,九姐姐今日睡在锦绣阁。。。。。。”
我心中大惊,冲进锦绣阁,地上仍是温热的,我的心却冰凉一片,待看到窗前一片焦黑,我的双膝一软,重重跌在地上。
衙门里来了人。
仵作验尸后,说死因乃是被重物击打,猜测应是房梁落下砸在了脑袋上,至于火因则是推测房内烛台被无意推倒所致。
十姐姐连连摇头,”九姐姐不会那么不小心的。。。。。。都怪我,怪我不曾陪她。。。。。。”
几位姐妹连忙劝她,你一言,我一语,却听屋内哭声逐渐连成一片。
我退出房门,秦慕远远走来。
我的眼前逐渐模糊,泪水大滴大滴落了下来。
秦慕抬手为我拭去了泪水,声音里尽是冰冷,”徐州之事我已查明,正要来告诉你,却不料她狠心至此,一计不成,又放火烧了锦绣阁。”
我心思回转,从江州到天州,从火烧水妖到火烧锦绣阁,果然都是罗琼的手笔。
她或许只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却不料连累九姐姐无辜丧命!
我跪在九姐姐灵前,暗暗发誓,从今日起,我与吴琼,势不两立!
秋闱放榜了,金辉得了乙榜第十八名,多少将新宅内的悲凉气氛冲淡了些。
九姐姐的丧事过后,几位姐姐便搬到了这新置的三进宅子里,与五味楼只隔了一条街。一进院住着护院,二进院住着金子银子一家,铜子和金辉一人一间厢房,三进院住着几位姐姐。
锦绣阁烧毁后,唯恐大家睹物思人,便与五味楼并在了一起,隔出了二进的院子,我和黎黎、红娘住在此处。院子大了不免空旷,我着人挖了池塘,盖了亭子。冬日溜冰,夏日乘凉,黎黎很是喜欢。
凉亭外,红娘正在晾晒衣服。
凉亭边,黎黎拿着风车跑来跑去。
我坐在凉亭里,细细清算这些日子以来的花销。
这一算,我不由得轻轻探了口气。
黎黎这时凑了过来,”娘亲,你为什么叹气。”
”娘亲花了许多钱所以叹气。”
”钱很珍贵吗?比黎黎还珍贵?”
我捏住他的小鼻子,玩心大起,”是啊,钱可比黎黎珍贵多了。”
黎黎瘪瘪小嘴,一副要哭出来的委屈样子。
红娘这时走了过来,他弯下身,扶着黎黎的小肩膀,”娘亲哄你的,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往往都是不要钱的,”他回身看向我,忽然伸手轻轻一搂,我身上一僵,他又看向黎黎,”比如说,一个温暖的拥抱。”
黎黎点点头,伸出小胳膊,抱住了我的小腿,”娘亲最珍贵。”
红娘陪他玩了几日,又默不作声地走了。
黎黎大概是习惯了,并未哭闹,让我很是欣慰。
与五味楼的平静相比,朝堂之上,可谓是云波诡谲。
王太傅自两年前遇刺一直未找到行凶者,便与吴氏生嫌,只顾及同母胞妹吴王氏未曾发作。但他身下子侄可没那么好的涵养,吴家只有七个姑娘,那些族亲,除了吴磊还算有点出息,偏他还是远的不能再远的,剩下哪个不是空居高职的酒囊饭袋,待吴太师一去,大权还不是要落到王家人手里。王氏族人行事愈发不成章法,宗庙祭祀时闹出了笑话,幸而今上宽厚不予计较。吴太师心中只怕也是明了,王氏一族目光短浅,不知韬光养晦,实非良伴,奈何吴氏如今确实人才凋零,只怕大厦将倾,他一旦有个好歹,吴氏族人无一幸免,少不得还要与握有重兵,根深蒂固的王氏周旋。
再说东明,两年多的内战前几日打完了,那位战神夏江王子乌,一举统一八族,东明的皇权得到了空前的集中。可是两年多的内战把东明本就不多的资源消耗殆尽,没办法,只好去晓戴等邻国抢点了。
晓戴王疾书送与丰鹿、伏尧请求支援。
延凌霄那边,因为有人拿出先皇旧诏说是应该由先太子延陵雨泽的子嗣,即小皇孙继承大统,正是忙得焦头烂额,哪里闲情逸致管晓戴死活。
伏尧这边也是几场口水仗,最后勉强答应出兵,又在领兵的将领人选上,闹得不欢而散。
最后三方妥协的结果是,秦慕这个炮灰领兵出征。
听闻那夏江王用兵如神,擅长行军布阵,我便去八姐姐那求借几个爱徒,恰八姐姐身怀有孕,无法□□爱徒,他们八人正好随军当作历练了。
五姐姐手下的护卫也有几个身手不错的,一并借了来。
随行的军医一并打点好,又腆下脸去胡师兄那蹭了几匹宝马。
总算是万事俱备了。
秦慕出征那日,寒风猎猎,旌旗大摆。
我心中忽然生出,”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念头。
额头上却是隐隐发烫,温柔的触感久久不散,耳边是秦慕轻柔的话语,”等我回来。”
军队渐行渐远,我别过头,去看怀里的黎黎。
黎黎如今已经三岁了,白嫩嫩的包子模样,见谁都是笑不停嘴,这样的宝贝,我如何能不好好爱护呢。
于是去求五姐姐搬回五味楼,帮我照看黎黎。
五姐姐迟疑了一阵,最后还是答应了。
五姐姐是藏不住心事的人,我隐约猜到她在徐州的时候听到了我和秦慕的谈话,知道了黎黎是延陵家的孩子,故而有了几分疏远。但她毕竟通晓大义,不会将仇记在一个孩子头上。
现在我担忧的是延凌霄。
黎黎存在一日,他就会被人质疑一日,长久以往,如鲠在喉,他会不动杀心?
宋家对黎黎的去处毫无头绪,但延凌霄,他一定猜得到。
日子一日日过去了,我的担忧日渐加深。
不几日,自宫中传出消息,东明大军攻破晓戴,将秦慕的军队迫至潘山一带,直逼徐州。
一时间朝堂上又是一片唇枪舌战,几日后,方才统一了意见,与东明求和。
我入宫求见雪影,雪影避而不见。
芸熙出来劝我,”并非皇上见死不救,只是宫中形势实在紧迫,如若再起干戈,只怕倒皇势力就要逼宫另择新帝了。”
我双手紧握,艰难地点头,”求雪影给我道密旨,允我与议和的大使,一同前往徐州。”
密旨已在我手中,我心中却是迟疑,我这一去生死不定,黎黎要怎么办?
正在两难之际,红娘适时归来,我心中再无顾念,忙将黎黎托付给他。
红娘平静地接过黎黎,一双漆深的眼眸似欲将我看透。
少顷,他一声轻笑,”我盼着你能多带个人回来。”
我与金辉、铜子一路快马直奔徐州,到了徐州方才得知,徐副将已带一百兵士趁着大军压境之前偷偷前往潘山。
我心中略安,也策马奔赴潘山。
刚一入山,金辉便觉出有异。
果然,我们转了大半圈,却仿佛还是在原地。
金辉下马查看,又在地上勾勾画画,少顷看向我,”风姐姐,此处阵法高深,若是十师傅在或有破阵可能,但我。。。。。。”
我微微颔首,铜子看向我,沉声道,”我幼时曾在潘山呆过,此刻时辰应往北走。”
我们驭马北行,果然瞧见了一片马蹄印。
铜子下马看了一眼,”他们是被困住了,得等到明日山内雾气散掉,我们才好进去找人。”
我们席地生了篝火,金辉四下去查看,铜子挨不住我的目光,凑近了一些,而后吞吞吐吐道,”延陵云泽是我二师兄,我大师姐害了师傅之后嫁祸给二师兄,我怕师娘迁怒于我,也偷偷跟着下山了。”
我气延陵云泽在我身边安插眼线,又气铜子瞒我整整三年,此时此刻却又偏偏发作不得。
铜子赶忙凑近,”风姐姐,我是真把你当亲姐姐的,将来你嫁给我师兄,就是我嫂子,长嫂如母,你就是我亲娘。”
我一口气憋在胸前,险些要撅了过去,”再胡说八道,我饶不了你!”
铜子闷闷转过头,”我自幼孤苦无依,好不容易有了姐姐,姐姐却这般对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早早死在潘山呢。。。。。。”一面说一面用袖子拭泪,好不凄惨。
我只好哄他,”我只是一时生气,谁让你瞒了我三年。从今往后不可再胡说八道,我就还是你的风姐姐。”
铜子连连点头,我仔细一看,他脸上根本没有一滴眼泪。我一身叹息,靠在石头上假寐。
第二日,我们趁着山中尚未起雾,沿着马蹄印向北而行,大略小半个时辰,听到前面有人语声。再一细看,果然是秦家军,我心中大安。
徐副将被困在山中数日,得知铜子认路,万分激动,整队后又向深处探去。
潘山深处丛林密布,我们兜兜转转了一天,仍是未见一人,反倒是来路都寻不到了。
金辉与铜子商议了半天仍是毫无头绪。
天色日渐黑了,不安的气氛蔓延开来,食物和水源倒是不足为虑,只是林中随时蔓延开的瘴气十分可怖。
第二日我们正在寻路时,忽听金辉高呼,”破阵了,破阵了!”
我心中大喜,果然晌午时分就与秦慕的军队汇合了。
秦慕眼中尽是疲惫,见到徐副将,素来冷傲的他眼中也带了几分欢喜,再转头看到我时,却是呆愣愣的,做不出反应来。
秦慕留下整兵,我将金辉也留下,带着铜子跟随徐副将回了徐州。
刚到徐州便听说,夏江王撤兵了。
随后又有消息传来,夏江王爱姬小产,夏江王连夜赶回乌苏,却被王兄以违抗军令下狱。
原来每一个神对手都有一个猪队友。
☆、喜欢
我想我是一个理智的人,所以秦慕计划反败为胜,直捣东明黄龙之时,我并未反对。
他作为雪影兵权的有力支持者,纵然有危险,但第一场仗,不可以输。
而不久之后,我为自己难得的一次理智,懊悔不已。
在我回到天州的第二个月,秦慕凯旋而归。
我去城墙迎接他,穿着十姐姐亲手为我绣的桃红衣衫。
然而,这世界上有一位美人儿穿红色的衣衫美艳无双,我真不该自取其辱。
荼靡还活着,秦慕将她从东明营救回来。
秦慕再未来过五味楼。
午夜梦回,我总能忆起他的笑言:“这次回去,我们便成亲吧,也不枉你历尽艰险,千里寻夫。”
清醒的时候,却会发现,潘山脚下的脉脉情谊,终究是烟消云散了。
我仿佛生了一场病,对什么都不大提起兴趣,觉得似乎少了什么,却又抓不住的感觉。
四月间的某一天,五姐姐带积食的黎黎出门散步。半个时辰后,五姐姐急匆匆跑回五味楼。
她紧抓着自己的脑袋,满脸的急切懊悔,她告诉我,“黎黎不见了。”
这五个字犹如晴天霹雳,将我惊醒了。
我奔走在正午的天州的大街上,泪水糊满了手背,五姐姐、铜子随在我身后,逢人便问,然而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烈日逐渐将泪水灼干,前所未有的害怕袭来,我却忽而稳住了心神,转头朝铜子吩咐,“先去三姐姐那支银子,城内四处布告,将黎黎送回五味楼者酬谢一千两,再派人通知四姐姐,请翠衣姑姑出面,让天州地痞乞丐卖个面子,八姐夫那支应一声,让他派些寻人的好手,如果还找不到,”我哽咽了一下,“就去求雪影,挖地三尺也必将黎黎找出来!”
铜子双目猩红,转身便消失不见。
五姐姐劝道,“黎黎吉人自有天相,必会逢凶化吉……”
“黎黎自有天相,我只怕人为!”
五姐姐闻声急辩道,“千遥,我不曾想害过黎黎,哪怕他是……”她忽而止了音。
我抱住五姐姐,“我的好姐姐,我并非说你,我只是怪我自己,我行事素来随性,得罪了不少人,只怕有人恨我却动了黎黎!”
五姐姐讷讷摇头,“不会的,黎黎一定是迷路了,我再沿途仔细查找一番,一定把黎黎平安带回来!”
五姐姐折回了原路。
我冷静地思索起来,黎黎素来乖巧,不会无缘无故失踪,天州城内,不露马脚,必是吴琼,思虑至此,我疾步奔向太师府,在街头拐角处手腕忽然被人擎住,我冷目一扫,待看清来人,顿时失了底气。
延陵云泽满面惊慌,长眉紧皱,双唇微张,在我以为必会受到他一番指责之时,他却忽而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牵着我走到了太师府正门前。
他叩了叩门,对来人道,“东明国师水泽求见伏尧吴太师。”
延陵云泽何时成了东明国师,又化名水泽?我虽有困惑,却无心问询。
延陵云泽出现在太师府门前,他必然也认为是吴琼抓了黎黎,以吴琼的手段,若是黎黎已经……我不敢再往下想。
延陵云泽忽然紧了紧我的手,“我听到黎黎的声音了。”
我心中大振,一把推开大门,急急冲了进去。
迎面走来的吴太师一惊。
下一瞬,被他牵在手里的黎黎挣脱他的手,冲进了我的怀抱。
“娘亲……”
我一把抱起他,泪流不止。
黎黎懵懂,肉乎乎的小手拂过我的面颊,“娘亲不哭。”
我将黎黎里里外外打量了几分,见他确无不妥,方才定下心来。
那边厢,延陵云泽正与吴太师寒暄,“犬子叨扰门下,望太师海涵。”
我愤愤不平,四下逡巡,吴琼那恶妇躲在何处?
吴太师这时才注意到我,他诧异道,“风影郡主……”
“吴太师教女有方,竟掳人幼子,好生手段!”
“郡主此话何讲?黎黎小公子是自己钻进我的软轿里的,我睡的迷糊,未尝注意,何有掳人之说?”
我看向黎黎,他嘟着嘴,“黎黎睡着了,爷爷给黎黎吃梨子;给黎黎讲故事。”
我掐了掐他的小脸,今日竟是虚惊一场。
“天气炎热,爹爹不妨带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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