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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狐媚天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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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觉,也是这般柔亮的色泽。只是,而今,一切已成过往云烟。
  那时,母妃的眼睛已经瞎了,空洞而迷茫的张着,对于儿子的触碰,她还会有微淡的回应,她眼角唇角含笑,声音痴迷似梦呓:“冥释。。。你回来了。。。回来为我绾青丝了。。。”
  暗流涌动上
  指尖的发丝缠绕手指,他心中气血一涌,不觉竟扯掉了几根,母妃痛苦的闭上苍茫的眼,几大滴眼泪渗出,声音也跟着变得凄凉:“你变了。。。冥释。。。你变了。。。”
  满脸阴郁的绝美男童,攥紧自己的指头,不想让那精神已经恍惚的母亲觉察。
  冥释。。。便是这般令他恨之入骨的人,母妃却用最缠绵的语气呼唤着他的名字!这让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恼!
  只是,他不能!他不能!从三岁起他便知道,若要做霸者,必须喜怒不形于色,必须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他一定,要做得到!
  游动的手指不觉间已停下,不满意的少女,一嘟小嘴儿,扑扇着大眼,软声说道:“凤桃花,你走神!”
  哀伤而怔仲的神色眨眼淡去,换上较之平常,愈加妖魅惑人的笑容,他勾着殷红的唇,凑近躺椅上的少女,声音魅惑:“小狐儿,我方才,只是在想,我何时,才能挽起你的情思。”
  罂粟的香气就在鼻息间环绕,面前的人俊美妖冶的脸近在咫尺,林小狐不觉小脸儿便通红了起来,她向后缩着身子,结结巴巴道:“什么挽青丝的。。。臭桃花。。。我听不懂。。。。听不懂。。。”
  红衣的妖冶男子唇角的越发勾起,退去逼迫少女的身子,满眼笑意:“好,好。。。你不懂。。。不懂。。”
  五年一期的窈女选举大赛还有不到一个月便要召开,京城之中,各地来往的旅人忽然增多,街道餐馆也都跟着热闹的不像样子。更别提咱们这京城第一大酒楼悬尔阁了。
  林小狐眯着大眼坐在三层的别阁之中欣赏着窗外的如诗美景,小嘴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连带那如玉的小手儿合着拍子在那桌子之上一下一下地敲着。
  她的身侧,红衣的凤桃花微眯着凤眼,望着窗外的人流涌动,眸中精光乍闪。
  暗流涌动中
  呵呵,这所谓的窈女大赛,引得各地势力争相出动,这祥和盛好虚华之下,有多少见不得光的暗流涌动,又有多少人心怀鬼胎,对着那高高在上的权利财富虎视眈眈。。。
  有一下没一下瞟着外面来往行人的林小狐,近乎探到外面的小脑袋,在看到窗外楼下那几个蒙着黑色面罩的暗人后,出溜儿一缩,仿佛被蜇到了一般退了回来。连她一向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小脸儿上的神色,也跟着变得闪躲不定。
  这厢变故,怎瞒得过一旁凤桃花的眼,他双目幽深地看了一眼那进入悬尔阁的几位暗人,侧过脸,俊脸之上满是温尔邪魅的笑。
  “怎么,小狐儿,你对这几个蒙面人有兴趣?”
  林小狐谄着小脸一声干笑,才结结巴巴说道:“我只是。。。只是看着他们的装束奇怪,有几分好奇而已。”
  红衣桃花男盯着她闪烁的大眼,长眉一挑,“哦?”了一声,语气明显是不信,但他却没有再加追问,只是望着林小狐垂下的小脸儿,一阵思索。
  桌子上的烧鸡和桃花酿已再引不起林小狐的兴趣,她蹙紧了眉,兀自纠结:这梦魇宫的暗人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中?难道。。。他们那又变态又恶毒的大叔宫主,发现了自己没有死,专门派人来杀自己?
  想到这里,这贪生怕死的狐狸,小身板儿一阵哆嗦,顿觉这些天过的有滋有味的生活再无乐趣可言。
  她回到悬尔阁的这些天里,每天与凤桃花这妖男形影相随,除了睡觉几乎时刻在一起。她承认,她是想用凤桃花的身影,塞满自己的视线脑海。因为,她害怕一个人的时候。
  一个人时,一闭眼,耳边回荡的便是那中年人凛冽如冰的话语:“凉眠三日之后,就要同高小姐成亲了!”
  云哥哥,数个三日已过,你是不是已经,成了别人的良人,有了娇媚的妻,连我的消失,都不管不顾。。。
  暗流涌动下
  其实,林小狐回来之后,便听得凤桃花说起,那高家小姐高幼薇,在新婚之夜,与那新入赘的高家女婿齐齐失踪,再寻觅不到。面对这一诡异,高府的反应却是冷静的过分,压根就当没事儿一样,连找不屑于找,于是,外界也是众说纷纭。
  有的说,这小夫妻二人,早已应高丞相的吩咐,隐居山林,做闲云野鹤去了。
  有的说,高丞相得罪了江湖某个神秘组织,以至被人家抓了女儿女婿,当作人质威胁。
  更甚的是,有人说,高丞相举行的那场抛绣球大会,本就是乱点鸳鸯谱,招到的女婿,根本就是一油头粉面的小公公,所以,那面皮极薄的高大小姐,一个把持不住,便昏死过去。高丞相一怒之下,也宰了那小公公给爱女殉葬。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桩喜事变成了两桩丧事,这情形,还真是可怜的紧。
  说这些话时,凤桃花的眸光灼热异常,紧紧的盯着林小狐躲闪的小脸儿,暗涌不明。
  林小狐只得躲闪着他的视线,吱吱唔唔应和道:“这高丞相家的变故,还当真是多。。。当真是多啊。。。”
  好在那凤桃花没有继续刨根问底下去,而是转过身,自顾自喃喃说道:“是啊。。。这一年,可真是一个多事之年。。。”
  林小狐只能望着他槐树之下,簌簌槐花雨中,愈加修长风俊的背影,暗暗摸汗。
  如今,这京城之地,就像一个大大漩涡,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跳入。即使粉身碎骨,即使泥泞坎坷,只要能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就有人,愿意一往无前,不管不顾。
  那戴面具的几位暗人,入座悬尔阁二楼,待上了酒菜之后,才品着酒,开口议起事来。
  其实,作为梦魇宫的暗人,他们的口风本是极严的,像这样人多口杂之地,更是不允许多加嘴舌。只是,奈何最近宫中发生的变故太过于多,让这些向来以寡言严谨着称的暗人,也忍不住多起口舌来。
  凤桃花的新府邸一
  此时,那坐在正下方的暗人,扯去嘴边的面罩,露出一张暴戾中带着阴郁的脸,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方张合着自己暗紫色的唇,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最近宫主让我们寻觅的那个绝色女子,难道真的在这悬尔阁之中?”
  他对面一个五官紧凑,眉毛浓密的男子跟着接口:“据说那悬尔阁的主人,一向行事妖魅异常,他的身份,更是神秘莫测,很多人怀疑,他与那凤王爷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话音刚落,左侧的一个白面男子已一声冷哼,开口接道:“这样的谣传本就是空穴来风,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那凤王爷行踪隐秘这么多年,怎么会轻易这样暴露自己的身份,除非。。。他在预谋策划着什么!”
  一直沉默的为首男子,却在此时开口,压下了几个下属的争论。
  他的声音粗嘎嘶哑,却有种说不出的魄力与威严:“管好自己的舌头为重,这些事,本就不是我们该关心的。宫主如今圣体欠佳,少主又被禁了起来,我们梦魇宫,此时正是旦夕之时,你们的多出来的心思,应该好好想想如何办好手中的差事,而不是谈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
  说罢,他眸中厉光一扫,桌子上的几个人已飞速垂下头,再不敢吱声。
  这不能怪他们,这个人是临时被宫主调来的领事,相处的几天里他都沉默寡言,如今却猛然开口,言辞犀利,怎能不让他们心生忌惮。
  密室之中,那红衣妖娆的桃花男子,凤眼微眯,透过监视的小孔,玩味地打量着那包厢中央,唯一没有揭下面罩的为首男子无波无痕的幽深眼眸,扬唇轻笑。
  呵呵,老朋友,既然,你寻到我地盘上来,我不好好招待你,怎能算尽这地主之谊?
  “凤桃花,你这是要把我送到哪里啊!?”
  凤桃花的新府邸二
  林小狐肩上扛着装着自己这些天来好不容易搜罗到,千奇百怪玩意儿的小包裹,一边气喘吁吁地问着前面走得好不骚包的红衣美男。(她虽有空间戒指,但还是怕被人发现,所以索性不用。)
  红衣美男侧过脸,柔柔笑着,轻声慢语:“这锦苑的槐花都开败了,环境也大大的打了折扣,早配不上我们千娇百媚的小狐儿,如今,我另一处院子的海棠花开的正盛,我带你搬过去好同赏啊。”
  说完,他还不忘用含情脉脉的如水双眸,深深地盯着林小狐,看得林小狐浑身一颤,鸡皮疙瘩一阵哆嗦。
  奶奶地,这烂桃花,看人的眼神怎么这么凉飕飕啊!算了算了,暂时信他一次,谅他也不敢把姑奶奶咱卖了。
  再说这近日,自己的还着实不敢出门,前怕高丞相找咱要女儿,后怕梦魇宫的宫主派来的暗人杀咱,咱这江湖路,还真是坎坷曲折到不行啊!
  这样忧伤地琢磨着,林小狐还不忘以四十五度的忧伤姿态,扬起自己的喷香小脸儿,满是落寞的看着天空,同时,她的脚下,依然不停地跟着向前走去。
  “嗵——”
  额头撞在了门柱之上重重的声响,成功换来走在林小狐前面那可恶的红衣桃花男,一阵欢愉的沙沙媚笑,更是让林狐狸那渣气急败坏的踹着那可怜的门柱,中指朝天,呲着小牙狠狠骂到:奶奶地,晦气!晦气!老娘最近果然是流年不利,不宜出行啊!
  候在门口多时的马车,遮着厚厚的帘幕,车内,安神的云香肆意缭绕,熏得人昏昏欲睡。
  林小狐小脑袋一丢一丢打着小盹儿,打着打着,脑袋一歪,便靠在了身侧,那恭候多时的肩膀之上。
  红衣妖魅的男子,任少女沉沉的小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娇嫩的脸颊不安分的绒蹭着自己的衣衫,俊美邪气的面颊之上,笑痕无影,只有清清冷冷的眸光,紧紧盯着少女没有任何防备的绝美小脸儿,似乎,想把这小人儿看穿。
  凤桃花的新府邸三
  呵呵,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傻里傻气,白痴到极点的女人,却能引得自己那所谓的堂弟,和这梦魇宫的少宫主如此牵肠挂肚魂萦梦牵。
  美人帐,英雄冢,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却可以为这样一个空有美貌毫无心智的女人统统摒弃,这,着实令他向来便清明无比的心生惑。
  林小狐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只是张眼醒来,便看到头顶华贵的锦帐,她揉揉微微生疼的额头,提拉着小鞋便向外面走去。
  一直候在门口,一个身着碧翠衣衫的小丫鬟,见她着着亵衣便走来出来,“哎呦”叫了一声,便碎步迎上去,脆生生说道:“公子,你醒了,快穿上衣服,别着凉了。”
  林小狐揉着自己迷迷糊糊的大眼,迷迷蹬蹬看着面前桃心型小脸,大眼骨碌碌转的小丫鬟,打着哈欠懒洋洋问道:“小妞儿,这是哪里啊,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丫鬟,看到面前绝美的少年张开水润大眼望向自己,便不觉被她惊为天人的美貌惊得一滞,如今听这少年脆如黄莺的声音和煦的和自己说话,更是轻佻地喊着自己“小妞儿”,小脸儿已不觉间羞得涨红。
  她垂着头,小手儿轻绞着手帕,结结巴巴说:“公子,这是凤鸣少爷的府邸西苑,奴婢叫作碧月。”
  林小狐看着面前小丫鬟红着小脸儿娇羞无限的模样儿,不觉玩心大起。
  她“嗦”地一声凑过小脑袋,将自己扑扇着大眼的小脸儿凑至小丫鬟垂着的小脸儿下,咬着红嘟嘟的小嘴儿,软声说道:“碧月妹妹,是不是因为你娘亲希望你长得闭月羞花,所以,就叫你碧月呀!”
  说罢,她越发扑扇着自己又长又密的眼睫毛,媚滴滴的看着那小丫鬟,还不忘冲她抛几个媚眼儿。
  凤桃花的新府邸四
  碧月哪里受过这样的调戏,小脸儿不觉红得更甚,连话都要说不出来,虽然主人已经交代过,这小公子是女扮男装,她却还是忍不住,感到脸红。所以她此时越加结巴地说道:“公子。。。不是,奴婢的名字是少爷赐给的。。。不是娘亲起的。。。奴婢。是孤儿。。没有娘亲。。。”
  说道这里,她眼中水汽一聚,水波潋滟,连声音,都跟着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林小狐此时已收回自己伸长的小脑袋,端着小下巴一阵装模作样的点头,听到小丫头说这些,更是伤感地一声长叹,拍着这小丫鬟的肩膀,安慰说道:“碧月姐姐,虽然你没有娘亲,但是你一样健健康康长大,还长的这般如花似玉,所以,不要难过了,以后,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的,嘿嘿。”
  说罢,她一挺小身板儿,自己都觉得自己形象高大了起来。
  碧月只是抬着雾蒙蒙的大眼,眼泪婆娑的望着她,声音哽咽:“公子,谢谢您。。。谢谢。。。”
  走出屋子,林小狐才发现,自己所在的院子,居然是一个类似花园的园子,视线所至处,皆是一片连绵的花海。如云似雾的海棠花,极尽绽放,美得好像一个梦境。
  凤桃花,还当真没有骗自己。这园子里的海棠花,还真是美不胜收。
  她负着小手儿,得瑟无比的转到园子的大门口,抬着小脚儿就要迈出,衣袖却不觉间被那一直跟在身后唤作碧月的小丫鬟急急拉住,她神色仓惶地望着林小狐疑惑的脸,焦急地说道:“公子,少爷吩咐过,最近外面不安稳,让您好好呆在这园子里,不要出去。”
  林小狐一听碧月的话,胸腔中的小火苗开始噌噌直烧:奶奶地,凤桃花这烂人!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到底什么意思!幽禁吗?哼!他以为他能关得住我!他不让老娘出去!老娘就偏出去不可!
  凤桃花的新府邸五
  这样想定,她裂开嘴冲那小丫鬟眯眼一笑,温柔乖觉说道:“碧月妹妹,我不出去,我就站在门口看看。呵呵,你别拽着我衣服嘛,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还不忘佯装羞涩地垂下小脑袋,晕红着小脸儿羞答答偷瞄着碧月的脸色。
  碧月那受得了她这样的撩逗,急急一把松开小手儿,垂着头红着小脸儿退后两步,低声说道:“公子对不起,奴婢方才只是着急。。。”
  只是,待她说完这些话抬起头时,面前哪里还有那小公子的影子!
  糟了,小公子自己跑了,小丫鬟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离西苑两堵墙远的一旮旯拐角处,一抹猥琐至极的身影正爬在那墙头之处,小心翼翼探出小脑袋,露出一双黑汪汪的大眼睛,瞄着那墙外面,身着铠甲,手执大刀走过去的一队侍卫后,小嘴儿里自顾自喃喃骂到:“奶奶地,这是什么鬼地方,居然还有护卫!看来,咱想安全跑出去,还真是不容易。”
  她刚说完这些话,她的身侧一个慵懒和煦的声音便跟着接起问道:“那你是想安全跑到哪里去啊?”
  林小狐没有回头,只是依然滴溜着大眼睛,条件反射地回嘴道:“当然是逃出去看热闹啊!那个美人儿齐聚的窈女大赛马上就要开了,我一定要亲眼看到。”
  说罢,她眼中已是愈加晶亮一片。只是瞬间,她也跟着反应过来,明明只有自己一个人,那刚才是谁在说话呢?
  想到这里,她悠哉哉的小身板儿一僵,小脑袋慢吞吞一点一点地扭了过去,便看到身后那从海棠树下,那笑得依然暖如清风晴岚的红衣桃花男,只是此时,他狭长的眸光之中,涌动着的幽深的光芒,却让林小狐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酒后醉言一
  凤桃花没有理会林小狐脸上的僵硬与吃惊,只是眯着凤眼俊脸含笑,语气不明道:“怎么,小狐儿不喜欢我这新府邸?还是,那西苑中的丫鬟招你生厌了?若是后者,那丫鬟,拖出去斩了便是,不必留着碍小狐儿的眼。”
  他的脸虽然笑着,但那凤眸之中涌动的清冷的光,和言辞中的凛冽还是让林小狐一阵心揪。
  凤桃花,他一向是随和着纵容自己的人,今日,怎么会这样。
  坐在墙头,面色微微发白的绝美少女,眸中水汽一抖,半晌,才毫无生气回复道:“凤公子,是我调皮了,不关碧月的事。。。我以后不会乱跑动了。”
  说罢,她身子一跃,已跳过那海棠的枝梢,翩然向西苑所在之地掠去。
  被少女的脚力震落的海棠花瓣,婆娑落下,跌至树下红衣男子的红衫之上,斑驳一片,亦让他此时,苍白惨淡成一片的俊颜,映得如雾般朦胧。。。
  林小狐提起气风一般刮回了西苑,直奔屋内,不等碧月张着小嘴儿开口,便“砰”的一声巨响关上了房门。屋内,她伏在松软的锦榻之上,强扼了一路的眼泪,还是如雨般簌簌落下。
  凤桃花,连你都这般对我,我是不是真的是烦人又让人生厌的女子,所以,前世今生,你们都这般厌恶我。
  即使我如前世那般静默安好,即使我如今生这样容颜璀璨,我还是那般,招人厌倦的人。
  强忍着伤痛多日的少女,抱紧身下那熏香的被褥,埋没自己隐忍的哽咽。
  一个时辰过后,双眼红肿,小鼻子通红的林小狐,“呼啦”一下打开门,对着那战战兢兢候在门口多时的小丫鬟说道:“碧月,去给我提两坛最烈的酒来,公子我今夜也月下独酌。”
  说罢,她负着小手儿,微眯着自己因哭泣而愈加水润的大眼,望着西面那褪成咸蛋样儿的太阳,竟丝毫不觉脸红!
  酒后醉言二
  待碧月气喘吁吁提回两大坛酒,备好饭菜时,那薄暮的夕阳已完全沉下,只是,夏末的夜,乌云翻滚而来,笼罩整个天际,竟无一丝月华可见。
  林小狐白了一眼那暗沉沉的天,才伸出小手儿,优雅极的为自己倒下一碗酒,小鼻子一抽,深吸着那酒香气,嘴巴却是不满咕哝道:“这里的酒,离爷爷酒窖里的酒,可真差太远了。”
  自顾自说完,她端起那半脸大的酒碗,一饮而尽。
  “咳咳。。。”
  碧月那小丫鬟还真是听话,为她寻来的酒,还真的是烈酒,一碗下肚,已呛得她胸腔肺腑犹如火燎,小脸儿也是涨的通红。
  这没出息的狐狸,粗鲁的一抹小嘴儿,一捋袖子,又倒了满满一碗,仰头饮尽。
  几碗酒喝下,这酒品甚是不好的狐狸,更是胡腾一蹿,跳至那房顶之上,拍着小手儿,指着那黑漆漆的天,口齿不清的唱到:“我抽刀断水水不流,我举杯消愁愁米有!”
  唱罢,她叉着小腰悲极生乐的一阵仰天长笑。许是她这笑声太过得瑟,她脚下,凤桃花府邸那质量绝对过硬的一片瓦砾“嘎嘣”一声脆响,结束了自己以一只狐狸的得瑟大笑被震裂而告终的短暂一生。
  而这片瓦砾的悲惨生命终结者,我们可亲可爱又可怜的林小狐童鞋,此时,连打到一半的酒嗝都不及吐出,便被这锱铢必较的瓦片一个“哗啦”声响,小身板儿便直崴崴向着地下掉去。
  便是这狐狸因身子被置空而酒醒的刹那,西苑的暗处,一抹红色身影似风般一掠而来。
  下坠的身子被拥进那泛着罂粟香气的怀抱,然后,是未着地前凝滞般的旋转。头顶上方那个人,垂下狭长幽深的凤眼,深深凝望着她因酒气而朦胧迷离着的小脸儿,幽暗难明。只是此时,他从来便含笑飘渺的眸中,流动着的说不出的哀伤与暗痛,让她方方还记恨着他的心,刹那已变得柔软。
  他鬓角处,一缕丝发,因这样的移动旋转,在他的左颊上,飘飘绕绕,为他邪魅妖冶的脸,平添一分愁绪与柔弱。
  酒后醉言三
  这默默凝视的静止,仅持续了片刻。那后知后觉的狐狸才从呆滞中回过神儿,她小脸一板,重重推开这人的怀抱,跳到离他远远的地方,呲着牙万分冷淡说道:“凤公子,你大驾光临可有何时?若没有事,请回了便罢,不要耽误我饮酒赏月。”
  那长身玉立的红衣男子,嘴角依然挂着再熟悉不过的温柔笑意,声音也是如往昔般的温暖随和。
  “小狐儿还在生我的气吗?这些天阁中出了一些大事,所以今晨我才会有点烦心。惹到你不快的地方,希望小狐儿能大人大量,多多包含。”说这些时,他脸上的神色,亦慢慢换上焦灼黯然的光,似乎那些忧虑烦恼,依然困扰着他。
  林小狐本就是没心没肺之人,听了他的解释,又看到他此时的神色,不觉心软,只是嘴巴却依然不依不饶。
  “哼!既然你是来赔礼道歉,那就当然要拿出点点赔礼道歉的诚意来!”
  凤桃花看她口有松动,眼神一亮,欣喜问道:“那小狐儿想让我如何做?”林小狐走至一侧的凉亭处,抄起身后还剩下的一壶烈酒,重重放在面前的石桌之上,依然气鼓鼓说道:“就罚你陪我喝整晚的酒,而且不醉不归!”
  红衣男子哈哈一阵仰天大笑,朗声说道:“好,不醉不归!”他没有注意到,那面前的少女,此时漆黑大眼中得逞的亮光和唇角难掩的狭促笑意。奶奶地凤桃花,让你凶我,今天小姑奶奶就把你灌成狗熊,来日再拿你喝醉的事嘲笑你,看你以后还欺负我,哼哼!方才,她提酒的时候,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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