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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俏厨娘-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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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无视他的暴怒,转身换来黑宝,“瞧见没有,连我家黑宝都比你可爱。”
“你!”安平钰抬手就要拍在桌上。
“你拍的,你得管修,别想欺负人,欺负我们三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是要遭天谴的,”在他掌风落下之前,木香拦的很及时,在桌子被毁之前,成功的挽救回来了。
安平钰虽然这一掌没拍下去,可还是在她眼睛里捕捉到了,些许的忧伤。
他问:“你爹不是住隔壁吗?你顶多算丧母而已。”
木香嗤笑,“呵,有那样的一个爹,跟没有,有啥区别吗?还不如没有呢!”
安平钰对他们之间的事,以前不了解,现在也算有所了解的,他不说话了,人觉对再继续这个话题似乎不好。
便道:“你有想过去乌镇做生意吗?听说你马上要加大香肠的量,还有你做的泡菜,我们府上的人都很喜欢吃,你有想过把东西拿去乌镇卖吗?”
木香对于他突然转换话题,真有些不适应,这家伙思路也太跳跃了吧!
“去乌镇?呵呵,这我倒没想过!”她说的口是心非,笑的很假。明明心里乐死了,嘴上却不肯承认。
安平钰嘴角一抽,“以你这般抠门的性子,能舍得让大飞带那么多东西回侯王府,要说你没有目的,你觉可信吗?”
木香想了想,而后摇头。
她做的太明显了,是个人都看的出来?
安平钰被她摇头的傻乎模样,逗笑了,“是了,你也觉得那些骗鬼的话不可信吧,那咱们来谈谈正事,我可以给你提供便利,可以让你在我大燕国经商,咱俩合作怎么样?”
木香在他的黑眸里,瞧见了赤果果的你金钱贪婪。谁说王侯将相不管钱的,看看眼前这位,眼睛里的精光可不比商人差。
“你们侯爷府,也可以经商吗?”木香好奇的问道。听说有些官家或者皇族,是不允许经商的,以防官商勾结。南晋国好像没这条律例,大燕呢?
安平钰坦诚道:“明面上是不可以,但是也有不成文的规定,直系皇族不可以,像我嘛,还是可以的。”
“哦……所以你想跟我合作,是不是你也尝过我们这儿做出来的香肠了?”
“这个嘛……倒是没有,不过我府里的人,倒是尝过了,觉得还不错,你可以在乌镇盘下一个门面,专卖你这里生产出的东西,要不,我带你亲自去瞧瞧?”安平钰笑的很无害。
可木香去从中嗅到了阴谋,绝对的阴谋,“不必了,有唐墨在,拓展乌镇商路这种事,在他手里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他人脉路脉都广,以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能脱离他,还不如跟他合作,百利而无一害。”
听了她的答案,说了失望那是假的,这女人太精明了。
“既然如此,本侯也不勉强,等日后你生意做大了,咱们再合作!”
“可以,就冲你这话,今晚本姑娘留你在这儿睡了,不过你跟大飞只能吴青他们的屋子,我让他们到这边的屋子睡觉!”
她之所以这么说,各方面原因都有一些。
最关键的,还是不想跟他们住的太近,她对吴青跟何安二人,更放心一些。
安平钰知道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还是基于刚刚的一番话,为了不用赶夜路,也只能答应下。
跟安平钰谈好了之后,木香领着木朗跟彩云,正要洗漱上炕休息,院门就被人拍响了。
“木香,木香你在吗?”是大梅的声音,似乎有些急。
“何安,快去开门,”木香在里屋,隔着窗户唤道。
“我这就开了,”何安也听出大梅的声音不一般,不敢耽搁,赶紧着拉开院门。
门刚打开,大梅一头便撞进来了,“木香呢?”
“我在这儿,怎么了,”木香披了件棉袄,脚上也只穿着拖鞋。
大梅跑到廊檐下,满眼泪痕,“木香,能不能借你家的马车一用,我爹……我爹病的更重了。”
木香心里咯噔一下,安慰她道:“你别急,我家马车就在外面,你随时都可以用,我让吴青把马车套上,我随你们一起去镇子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安平钰并未休息,衣着整齐,连头发都一丝不乱,豪门贵公子的气度,即使身处简陋的农舍,也丝毫不减。
大梅心乱的很,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俊美公子。
木香知道他也是个人物,便如实的把大梅他爹,大致的情况对他说了。
安平钰略一沉吟,“把人抬过来,我瞧瞧。”
“你会看病?”这是木香问的。
安平钰用古怪的眼神看他,大飞站在旧屋门口,替主子回了她的疑问,“我家侯爷自小天赋异禀,医术精湛。”
大梅似乎看到了希望,“这位公子,您真的会看病?那,那太好了,我大哥背着我爹,就在后面呢,这会应该快到了,我去看看来了没。”
他们兄妹俩,不敢耽误,大梅前脚出门,林长栓后脚便背着林富贵追来了,只想着能早点给他医治。
吴青帮着一起去接人,很快的,林富贵就躺在了木家偏屋里,人已经昏迷了,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安平钰坐在一旁,细细把着他的脉,又挑起他的眼皮,看了看眼白,询问道:“他是如何发病的?”
大梅抹了把眼泪,哽咽着道:“头两天,我爹就说身子没劲,想在家歇两天,我们也没多想,便让他在家歇着了,哪知今儿晚上,突然又吐又翻白眼的,气也喘不上来,可吓死我们了!”
安平钰眉心一皱,正要动作。有人却比他快了一步,一把掀开了林富贵的身上的衣服,在他腿上捏了捏。
从左边的小腿,检查到右边。
安平钰看着她动手检查,并不阻拦,明眸中露出赞赏之色。
木香在摸到林福贵右小腿处,靠近脚踝的地方时,停下动作,等到掀林福贵的裤腿,所有人都傻眼了。
“被蛇咬了?”木香也震惊到了,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安平钰在脑子还没转过来时,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闪身扶住木香的身子。
同时,接下木香没说完的话。
“的确是中了蛇毒,看他伤口溃烂的程度,有三四天了,虽然简单处理过,但此蛇毒性凶猛,以至于伤口慢慢溃烂了。”
“爹!”大梅惨叫了一声,扑在林福贵身上,哭的昏天黑地。
林长栓也红着眼睛,手攥的泛青筋,背过身去,像是在抹眼泪。
木香已经镇定下来,其实她并不是因为看见伤口吓的退后,只是心惊这溃烂的程度,同时,也替林福贵担心。
见大梅还在哭,木香烦躁的将她揪起来,“现在哭有什么有,早干嘛去了,即使你爹不说,你们难道都没有查觉到吗?被蛇咬过的伤口,在溃烂之时,会有股子腥臭的气味,很容易发现的!”
大梅惭愧的抬不起头来,抽噎着道:“是我的错,我这几日光顾着忙活这边的事,那天他说不舒服,我还去给金菊送亲了,都没时间好好关心他。”
林长栓也愧疚万分,“不怪大梅,这几日我在家呢,都怨我,是我心太粗。”
“行了行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在这儿后悔死也没用,还是想想怎么办才好,安平钰,你可有办法?”
木香也有些慌了,若是安平钰无法医治,他们得立刻动身去镇上找郎中,一刻都不能耽搁了。眼下,溃烂成这般,林叔的这条腿,怕是难保了。
安平钰又检查了一遍林福贵的伤口,神色分外凝重,“我给他简单处理下,可是我手上没有药,必须得去镇上医治,先给他喂下这个吧,能保住他的性命。”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药丸,交给木香。
“好,我信你,”木香接过药丸,转身拿给大梅,“快拿水来,给你爹服下!”
她也不是盲目的信任安平钰,首先这颗药丸,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便知,他给是好东西,千金难求。再者来说,以他平尧王的身份,还不至于跟个普通农夫过不去。
大梅不认得安平钰,但他们相信木香。
林长栓赶紧去厨房端了碗温水,硬是撬开林福贵的嘴,将药丸给他灌下了。
吴青从外面进来了,“马车已经套好了,现在就走吧!”
“走,马上走,”林长栓急忙背起他爹,往外面奔去,大梅在一旁扶着。
“我也随他们一起去,何安留下看家,”木香吩咐何安道。
人命关天,何安这会也不敢废话了,满口答应下来。
木香又看向大飞,“你也留下,吴青跟我们走了,你得留下,知道不?”
大飞被她充满信任的眼神看着,只觉得体内涌起一股暖流,他重重的点头,“嗯,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
接着,木香又把移向安平钰,不等安平钰开口,便揪着他的衣领,往外拖,“你不用抗议了,今晚你也没好觉能睡,跟我一起去镇上找郎中。”
她可没忽略安平钰那句,手上没有药的话。
她相信,以安平钰的学识,绝对比那些土郎中来的强。
安平钰哭笑不得的被她拖着走,“你真的可以放手了,我也没说不陪你们一起去,你这样拖着,很容易绊倒摔跤的。”
木香停下脚步,回头瞪他,瞅见他眼里没有玩笑神色,这才松开手,“对不住了,是我太心急,林叔是个好人,我不希望他有事,也不希望他的腿有事,你不会懂的,在乡下过日子,如果腿坏了,得遭多大的罪。”
也不晓得为啥,她此时很想赫连晟。很想他就在身边,算起来,赫连晟走了才几日,可木香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似的。
安平钰嘴巴张了张,想安慰她,却又无法开口,他不能说谎。以那个老伯的伤势来看,皮肉坏到了骨子里,非断不可。
木香回屋拿了银子,以防大梅他们银子没带够。
出来时,瞧见木朗跟彩云就站在门边上,露着半边脸,有些惧怕的看着家里发生的一切。
木香走过去,摸了下他俩的脸蛋,柔声道:“你俩好好在家待着,彩云,你带着木朗洗洗,就赶紧睡吧,家里有何安跟大飞,你们不用怕,大姐可能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回来,你俩把房门插好,知道不?”
第105章 刮骨驱毒
彩云拉着木朗的手,对她点头,“知道了,我会插好门,会好好看着木朗睡觉,大姐,你不用担心我们。”
安平钰站在院子里,回身看着堂屋里,木香脸上柔和温暖的笑意,感叹这丫头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而且她温柔起来,还挺美的。
吴青把马车赶的飞快,车厢里,林福贵躺在中间,身下垫着棉被,身上也盖着棉被。
大梅坐在他身边的一侧,林长栓在前面,陪着吴青一块赶马车。木香跟安平钰便只能坐在另一侧。
因为马车赶的太快,车厢里很颠。加之,林福贵又占了大站分空间,所以木香跟安平钰的身体,很容易相互碰到。
几番碰到之后,安平钰貌似不经意的将胳膊伸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放到木香肩上。
“你干什么?”木香神色猛间变的异常凌厉,扫向安平钰。
“没什么,坐久了,往后靠靠不行吗?”安平钰讪讪的摸摸鼻子。心想,好心没好报,爷是怕你撞的头破血流,你却当爷想占你便宜吗?
想到此处,安平钰的眼神在木香身上扫视一圈。
穿着厚重的棉衣,包的跟粽子似的,压根看不到内在乾坤。除了一张脸蛋还算清秀可人,他实在看不出这丫头身上,还有其他能吸引他注意的地方。
木香一颗心都挂在林福贵身上,在脑子里把以前学过关于伤口处理的方法都过了一遍。可这里是古代啊,就算她有心,也没那个医疗条件,给他注射抗毒血清。
安平钰还是有点负责任的,路上不停的探测他的脉象。
他虽贵为小侯爷,可是人命关天,那些需礼不计较也罢。
“姑娘,镇上到了,”吴青在前面喊道。
木香掀开车帘子,抬眼望去,虽入了镇中,可四下里依然漆黑漆黑的,偶尔有一两户人家点着灯烛,远远看去,也跟鬼火相差无几。
木香拍了林长栓的肩,道:“这镇子你熟,找个能治蛇毒的郎中。”
“好,吴兄弟,麻烦你从这边走,隔壁那条街上,有家医馆,他们家郎中专治毒蛇咬伤的,就是这么晚了,不晓得他家医馆门还开不开,”林长栓十分着急。
木香看着夜色中的街道,定定的道:“不开也得开,人命关天,岂容耽搁!”
吴青挥着马鞭,马车木质的轱辘走在青石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在夜里听来,声音格外的大。
片刻之后,吴青一勒缰绳,“吁吁……”他将马车停下了。
林长栓第一个跳下去,跑到一家店铺跟前,猛拍店门,“大夫,大夫,请你开开门,救救我爹,他中了蛇毒,大夫大夫,救命哪!”
木香也紧跟着跳下来,安平钰在她身后,也跟着下来了。大梅留在马车上。
林长栓拍了几下,门里面传来一个不耐烦的苍老声音,“喊什么喊,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只听里面有人,林长栓像是看到了希望,更用力的拍门,那门板震动的声音,隔着一条街都能听的见。
“大夫!大夫!求求你开开门,救救我爹,他快不行了,耽误不得,大夫?”
门里面的人,似乎还在打呵欠,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些什么。
倒是有了开门的动静,只不过动作很慢。
木香怒了,正要冲上去将门踹开。
“别冲动,”安平钰拉住她的胳膊,上前几步,声音沉着有力,“门里面的大夫,若是因为你的耽搁,这病人出了意外,我看你这医馆也不用开了,因为你污了悬壶济世这四个字!”
门里面没回话,可这开门的动作却明显快了些。
林长栓赶紧回去背他爹,大梅拿着棉被,紧紧跟着,一步也不敢落下。
最后一块木板也被卸下,大门开了。这里内堂也点上了油灯,总算有了亮光。
木香的眼睛在适应屋里的光线之后,也瞧清了这个以治蛇毒闻名的郎中是个什么模样。
说老实话,她最不喜欢长着八字胡的人,如果再是个脸小的,身形瘦弱,眼睛却透着贼贼亮光的人。
那么,此人给别人的第一印象,绝对像只老鼠,贼精贼精。
胡郎中将手里的油灯,点上柜台的另一个油灯上,这才回头打量着进来的几个人。在看向木香跟安平钰时,目光稍稍停留了下,最终还是放在了林福贵身上。
即使没有掀衣服,光是看他的气色,胡郎中也猜的八九不离十。
“耽误的天数多了,怕是保不住了。”
林长栓跟大梅一听他说保不住,都跪下了。
“求求您,一定要救我爹,一定要保住他的腿,”林长栓磕头磕的砰砰作响。
“求您,求您……”大梅也跟着哥哥一起磕头,否则,她也不晓得该咋办了。
胡郎中捻着八字小胡,给林福贵把了脉,闭着眼睛沉思了片刻。
木香忍不住开口,道:“既然耽搁不得,你还不赶快救治,总拿着脉象说事,光看脉象就能把毒清了?”
胡郎中挑着眼皮,不悦的瞧她一眼,“老夫看病,不需要别人插嘴,你要是能看,又何必来找我,他这腿根本就保不住了,不过心脉倒是无碍!”
他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把木香急的,真想一拳头敲碎他这张不温不火的脸。
“谁说就一定保不住,你这里有没有小刀?给他刮骨疗伤,只要经脉没有受损,他这伤口创面并不大,皮肉可以再生,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不试一试,又怎知肯定保不住!”
此言一出,把屋里的几人,都怔愣住了。
这刮骨疗伤,他是听过,可从没见人如此干过。
因为这刮骨疗伤不可使用麻药,否则会有损经脉。可如果不使用麻药,硬行剔除骨头上腐肉,那种痛,不是常人能忍受了的。
胡郎中眼珠子转了转,道:“你要刮骨可以,我这个地方,我的东西也可借给你用,可是姑娘,若是这位病人有任何意外,都与老夫无关,那是你们的责任,若是能答应这一条,老夫可以给你们腾地方。”
听他提到责任,木香才懵然想起,林福贵不是她的亲人,她无权做这个决定。
“大梅,长栓哥,这个老匹夫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
胡郎中被她这句老匹夫的称呼,气的胡子直跳。若不是想见识一番传说中的刮骨疗伤,他早把这群人赶出去了。反正这人的腿是没救了,何必再浪费大家的时间。
大梅跟林长栓互看了对方一眼,最终还是林长栓拿了主意,“木香,你们说的,我都听明白了,胡郎中说我爹这腿肯定是保不住的,但要是你有办法,我们愿意让你试试,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这条腿没了,结果都是不差的。”
木香郑重的点头,“你们能明白就好,我知道你跟大梅都是明事理的人,林叔这腿耽搁的时间太久,伤口处的皮肉都已经烂掉了,如果想救,就必须把伤口处的腐肉一点一点的踢掉,可是你们得知道,人的骨头被皮肉包裹着,期间有很多血脉,经脉……”
她尽量把情况说的简单易懂,“只要一个小小的偏差,就可能导致血管破裂,经脉断掉,所以风险很大,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就算神医来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只说尽力而为,若是可以成功剔除掉腐肉,再配以驱毒的药,或许还有治愈的可能。”
很久之前,她游离在生死边缘,自己取子弹,自己缝合伤口这种事,皆是家常便饭,很多时候,都不能用麻药,只能咬着牙忍受。
所以没有麻药的外科手术有多痛,她比谁都清楚。
安平钰静静的听着她把话说完。在此之前,他对木香的印象,仅停留在,她喜欢耍诈狡猾,泼辣无理之上。那时,唯一的感觉,便是她很有趣。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她。
究竟是怎样的环境,造就她谈论起,刮骨疗伤都面不改色的心境。这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亦不是她一个十几岁女娃可以练就的。
安平钰对木香越发的好奇了,似乎在她身上看见了‘秘密’二字。
林长栓也同样认认真真的把木香的话听完,最后,他只对木香说:“我知道这很难,要是给救得回我爹的一条腿,那是最好不过,若是救不回来,那也没啥,至少我爹还活着,以后,我养他。”
这时,躺要床板上的林福贵哼哼了两声,像是快要醒来了。
木香揪着胡郎中,去后面准备刮骨要用的东西。古代没有消毒的设备,她得煮些滚开的热水,以备消毒之用。
林长栓跟大梅就跪在床边,一人握着林富贵的一只手,不断的跟着他说着话。
吴青栓好马车之后,才进来,在内堂见没见到木香,便追到后面去了。
安平钰双手负在身后,站在那想了会,随后走到柜台后头,执起笔写着药方。
那个郎中,虽有两把刷子,但还欠火候。
一柱香之后,胡郎中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摆着一把精致的小刀,这可是胡郎中,私藏多年的,今日迫不得已才拿出来的。
木香卷着袖子,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腕,吩咐道:“你俩把那壶酒给林叔灌下去,或许能让他好过些。”酒,是她让吴青去福寿楼拎来的,吴青腿脚快,片刻之间就回来了。
安平钰见她要动手,也走了过来,“需要我帮忙吗?”
木香倒是没拒绝,“你替我掌灯,不能摇晃。”
安平钰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走到柜台前,用针将油灯挑亮了些,又让吴青去把门窗都关上,以防有风吹进来。
油灯亮了些,安平钰便将油灯移到床板边。
木香搬了个小凳子,高度正正好,可以够得到林富贵的腿。
在刮骨之前,她将白酒蘸了棉絮擦在伤口上,以做消毒之用。
伤口虽腐烂可痛感仍在,“唔,哎哟,疼啊!”
林富贵酒劲还没上头,林长栓灌了大半壶,奈何他酒量太好,差不多一斤酒灌下肚,才有了醉意。
大梅哭着拿布给他擦脸,“爹,你忍着些,大家在救你,还有你的腿,你一定得忍着,多疼都得忍。”
“好,要保住我的腿,我的腿……”林富贵似醒非醒的含糊着说了话。
木香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将围巾护在自己的口鼻处,又拿了截粗布,在他大腿根处捆住。
随即但开始用小刀,一点一点的剔除腐烂掉的皮肉。
这个过程十分缓慢,也十分的艰难,她连呼吸也不敢太用力。
咬中林富贵的蛇,毒性并不是十分强,它的毒是属于混合性毒素。
被咬后,伤口经过简单的处理之后,就必须服药驱毒。否则便会导致伤口溃烂,人也会昏迷不醒。
说它的毒性并不十分强,也是有根据的。否则以林富贵的情况,现在人已经没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医馆的内堂像是静止了一般,除了几人的呼吸声之外,就只剩林富贵忍痛的哀叫声。
林长栓给他拿了东西咬着,好在林富贵酒劲也上来了,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的。
最坏的腐肉踢掉,接下来就是最复杂的刮骨了。
木香深吸口气,转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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