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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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示过主权的夏七夕看着顾少白冻成这样，又忍不住心疼：“进去吧，脸都冻成这样了”。
顾少白心里听得老暖了，他家小七，一向心疼他。
小七回去的时候，顾少白又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夏七夕拗不过他，又让他送了一遍。夏七夕进屋的时候，夏老爸跟刘美玲还在客厅里商讨婚宴的请柬，孟凡不在，小七跟他爸打了个招呼，心里犹豫要不要去楼上。
“可是在楼底下也确实无聊啊”，想来想去最终还是上了楼，昨儿晚上的事在小七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他迈着的脚步都格外轻，生怕惊扰了楼上的大神，可惜事与愿违，他这刚刚溜到楼上，他家亲爱的弟弟随后就挤了进来，人孟凡也不害羞，往小七床上一躺就赖这了。
“你找抽是吧”？
昨个晚上讲的话，今儿又拿出来威胁人，小祖宗唉，你可能换些新鲜词唉！
果不其然，小凡凡躺在床上轻蔑一笑，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夏七夕看他没动的意思，抄起桌上的卷子扔了过去，飘飘洒洒的落到地上连人脚尖都没碰到，痞痞的小凡撑着手半躺在床上目睹了这一场闹剧，突然开口说：“你是喜欢顾少白的吧”。
直接的笃定，连点疑问的意思都没有。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一下子就把暴走的小七给震慑住了，桌边的夏七夕愣了几秒，而后结结巴巴地辩解。
床上的孟凡向下瞟了几眼，又瞅了瞅桌边的人，很肯定的得出了结论。水蓝蓝的眼睛，笑的弯弯的，小嘴一张一合很肯定地说：“那就是喜欢喽”。
简单粗暴，直击夏七夕噗通噗通的小心脏。
真是直白的过分，好像也没了争辩的理由了，桌子边的夏七夕突然就安静了，像泻了气的气球，目光深邃幽怨，定定看了床上几眼，认认真真的回答了孟凡提出的问题。
他靠在桌上，身体似乎没什么力气，然而语气却出奇的平静，他听他说：“是啊，喜欢他啊，很早之前就喜欢了”。说完还冲床边的人笑了笑，既然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夏七夕戴着眼镜，屋里的灯光打在镜片上，折射出五彩的光，是很漂亮的颜色，他说：“就是喜欢啊，无论怎样都很喜欢，努力了很久也没戒掉，想想还挺失败的”。
孟凡第一次这么识趣的没接话，静静的坐在床边，他这个哥哥比他大不了多少，听他妈说，小时候吃过很多苦呢，听说童年玩伴就只有顾少白一个。
夏七夕也不知怎么了，突然间就不想隐藏这段感情了，冲动也好，任性也罢，反正是不想藏着掖着了，他夏七夕活了这么些年，一直过得挺糟心的，很久以前，他是男版的灰姑娘，遇见个不着调的王子，拿着水晶鞋找上了别人，再大一些的时候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遇见了心仪的姑娘也不敢表露心迹。
真是怕啊，这世事总是忍不住让人伤心，不是谁都有父母宠着的，不是谁都能接受同性恋的。最开始的时候是一样的，很纯的友谊，后来慢慢变了质，很暧昧的情感。
惊慌过恐惧过，一遍遍的想一遍遍的问，怎么就成了这样呢，怎么就呢？
敏感多疑的他，翻遍了图书馆的书籍，也没找到几本关于这方面的书，他想大抵是自己多虑了。
也许过了这个年纪就好了，也许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也许明天早上起床就不在为这事烦恼了……
可惜啊，他到现在都那么喜欢顾少白，喜欢到藏都藏不住。
孟凡坐直身子，双手撑着床，脚上的鞋来回的晃悠，自至夏七夕说完，坐床上的他才简单的哦了一声，不疼不痒的仿佛并不在乎这个答案。反正一早就知道了，问出来也只是想看看这人的反应而已。
他从小在美国长大，爹妈都不管的野孩子，经历的事多了，也就活成了人精。
不过对于这个相处了几天的假哥哥孟凡多少还有点佩服的，同性恋啊，就这么承认了，即便是在民风开放的美国，这三个字也是得不到认可的，极端主义者认为这是一种病，想方设法的找解药。
孟凡玩的野，不代表没分寸，他沾过这个圈子，但也就踏进了半只脚，做好了随时抽身的准备，跟他一起玩的骚年没一个纯情的，孟凡与他们相比只是更无情些，走心玩肾的把戏，多了就麻木了，穿上衣服谁也不认识谁，就像那个人，一转眼就一板一眼的教训自己。
“不就是比自己大几岁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孟小凡当着那人的面说。
夏家的俩孩子不是亲兄弟，话问开了也就没话题了，孟凡从床上跳了下来，栖身挨到小七身上，微微一笑，很是诚恳地提醒道：“别做下面那个，很疼的”。
很纯很暧昧，说的大约就是这种情况吧，小七的脸嗖的一下就红了，孟凡拍拍他的肩宽慰了下，然后就拧门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果然还是太年轻啊”。
孟小凡边走边感慨，估计屋里的小七也听到了，明明比自己还小一岁，竟然感叹这样的话。帝国主义的孩子还真复杂。
至于昨天晚上的事，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大年初六是夏宏达的婚宴，喜宴订在离家不远的酒店，婚礼过后，夏七夕的爸妈没留住孟凡，讨顾少白厌的孟小凡最终还是投入了帝国主义的怀抱。
至于新婚的夏家夫妇也从婚前的忙碌回归到了平淡，正月十五还没过就回了北京，而此时夏七夕和顾少白已经在学校宿舍享受起了二人世界。
窝在一起的俩人挤在宿舍的单人床上，顾少白时不时的感叹日子过的太快。
挨着小七说：“明天就开学了啊”。
“是啊，王宇跟瘦猴他们也该到了”。
顾少白贼溜溜的眼一转，伏在小七耳边说：“趁他们没来之前，咱们把那事做了吧”！
夏七夕又不傻，自然知道顾少白指的是什么事，他把头贴在顾少白胸口上，小声的说：“太早了吧，而且……”，后面的话被顾少白截了，打着哈哈的少白说：“我闹你玩的，你还当真啊”。
说完又用另一只手揉揉小七柔顺的头发。
贴在人胸上的小七小声嘀咕：“对不起啊，少白”。
“傻瓜，你对不起什么了，你看我是那种沉迷肉体欢愉的人吗”？
夏七夕笑笑，昧着良心回答说：“不是啊”。
过了会又加了一句：“可是你下面顶到我了唉”。
说完还特意往被子下面瞅了两眼，顾少白一张脸也尴尬的透着红，真是的，小兄弟每次都出卖自己。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夏七夕没说实话，有些事不是迟早的问题，而是他自己心里另有打算，过年的时候，夏宏达跟夏七夕提过出国留学的事，严格算起来，说的应该是高中毕业以后的事，这事小七听到心里去了，因为又夹杂着一些不确定的因素，所以暂时还瞒着顾少白。
夏七夕比顾少白想的多，如果两人真发生什么事，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夏七夕希望他们都能干干净净的，即便哪天不在一起了，也不至于落个尴尬的境地，世间可怕之事颇多，他们还没坚强到对抗世俗的地步，所以得偷着忍着，万一那天后悔了，也能多条退路。
夏七夕知道顾少白是个容易冲动的人，对人好就是一门心思的对人好，不耍心思不玩计谋。怪只怪大人们把他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他单纯的有些傻气。
爱情从不是唯一，也不需要高估。
我天｜朝的高中，是个好地方，保管让你不死也脱层皮。
顾少白因为小七的关系，终于开启了学霸模式，顾少白理科成绩一向不错，分科之后的优势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考最好的一次，冲到了班级第二，年级前十，就连小七都被他远远的甩在后面。当然这种情况只出现过一次，后来顾少白的成绩总是在夏七夕的上下浮动
顾少白的例子完全不是逆袭，真是实打实一点点从头学的，熬夜看书，拼命做练习，花了半个学期才脱离了拉平均分的行列。
一个班，一个宿舍，他俩就这样瞒了三年，也许瘦猴他们看出来了，也许瘦猴他们一直装作不知道。
他们的青春用六个字就概括了。
高一，高二，高三。
高中这几年大家都耨着劲的学习，大壮训练，瘦猴做题，同寝室的王宇一直在搞奥数，剩下的小七和少白也是天天看书。
顾少白的性子不老实，即便是看书，也喜欢戳戳挠挠的，无奈的小七在一边哄：“乖一点，把这章看完我们就去吃饭”。
其实他们也不是一直都这么无聊的，比如情人节的时候，顾少白会偷偷送玫瑰给小七，比如圣诞节的时候，夏七夕会偷偷塞个苹果在少白桌肚里，然后彼此一笑，各干各事，各找个妈。
心情好的时候，顾少白会在桌肚底下偷偷拉着夏七夕的手晃来晃去，握的紧紧的仿佛能抓一辈子。
牵到后来，成了一种习惯。
也曾一起去看过电影，是赵薇导演的《致青春》。
夏七夕问顾少白：“如果那天我也出国了，你会不会像郑微一样恨我啊”。
顾少白说：“那能啊，出个国而已，多大的事啊，再说了，又不是不回来了，三年五载的不还是得滚回来嘛”。
他没想到后来的小七真的走了，强颜欢笑的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我可警告你啊，再外面得把自己照顾好了……记得给我快点滚回来啊”。
那天晚上夏七夕想了一肚子的说辞，可是最后也没用上，顾少白根本就不在乎，在他的认知里出国不过就是个三年五载的事情，不过就是来回的历程。
其实，那时候英国的录取通知书已经下来了。
高三的时候，刘美玲带小七去英国参加过一场考试，报考的是剑桥大学，夏七夕没跟顾少白说，毕竟出国留学只是夏宏达的一个臆想，录取的几率不大，为了不影响彼此，夏七夕说了谎话。
小七骗顾少白说：“你也知道，我爸腿不方便，估计这次的手术挺危险的，我还是去趟北京吧”。
“我和你一起，你一个我不放心”。
小七推辞道：“你去了，我回来找谁复习功课去”末尾又警告说：“你留在学校给我好好学习知道不”！
夏七夕来回用了一个多星期，顾少白每隔一天打一个电话，大洋彼岸的小七说：“手术很顺利，爸还吃了北京的烤鸭呢，等爸出院了，还得去长城看看呢，听说起得早还能看到天｜安门升国旗呢”。
然后很突然的，剑桥的录取通知书寄到了北京，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夏宏达的喜悦。
顾少白在他旁边做着模拟卷，夏七夕支支吾吾的嗯嗯啊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然后就到六月了，女孩子的薄群才穿上就高考了，2014年6月6、7、8号，很吉利的数字啊，录取吧。
夏七夕和顾少白一起参加的高考，南京的卷子没难到人神共愤的地步，高考的分数和平时的模拟卷子差的不是太远。
高中毕业的散伙饭上，微醺的顾少白拎着啤酒感慨：“我这三年来，必须要感谢两个人”。
同学在底下闹哄哄的，追问是那个老师。
顾少白伸手比划了手指，摇摇晃晃地说：“我这第一要感谢的是王后雄，感谢他出了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底下一阵哄笑，闹哄哄的环境里顾少白接着又说：“我这第二要感谢葛军，葛大爷，感谢他的不杀之恩，感谢他连续两年都给安徽省命题啊”。
尼古拉斯葛军，高考界的神话，身上自带煞气，走哪那死一片，令无数考生家长竞折腰的风流人物。
“没有他们就没有我顾少白的今天啊”。
台子底下的人还是笑，笑着笑着就出了泪花，高中啊，就这么完了，再也不用起早贪黑看书了，再也不用早自习晚自习轮番轰炸了，可是啊，你说，我怎么还这么伤心呢？
填志愿的时候夏七夕没去，他在大洋的那端开始了新的生活，顾少白的第一志愿是南开大学，小七以前经常念叨的那个。
后来，他没去，他来了。
大一新生开学的时候，顾少白收到了来自英国的明信片，上面誊写的是徐志摩的诗，《再别康桥》的节选。
轻轻的我来了，正如我轻轻的走了，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啊！真是的”。
顾少白把明信片和高中毕业照一起夹在了张小娴的书里，书名是《我终究是爱你的》。
2015年，顾少白终于习惯了没有夏七夕的生活。
2016年，迎接新生的时候遇见个姑娘，带着小眼镜，软软的头发，眯着眼找报到处。
顾少白问：“学妹，有男朋友吗”？
小姑娘红着脸说：“没有”。
“啊！这样啊，我也没女朋友”。
然后就没然后了，一个人不能把自己的伤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2016年，圣诞，夏七夕跨洋打了电话，只说了一句Merry　Christmas就挂了电话。
2016年，新年，顾少白订婚了，特意通知了英国的小七。
2016年，厄尔尼诺现象，全球大规模寒潮，夏七夕从英国飞往南京，顾少白在机场等的人，拉着行李箱的小七一眼就认出了人群里的顾少白。
他看他穿了厚棉袄，带着红围巾。
他看他傻傻的向自己招手，笑的一团和气。
他听大壮说，在南大的他踢球踢的很厉害。
夏七夕记得，最初的顾少白是爱打篮球的。






第40章　第四十章
夏宏达还在北京，小七先回来的，顾少白在电话里说自己要订婚了，夏七夕在电话那头突然就失了声，这个痞痞坏坏的少年，终于也走到了这一天。
拿着电话的手，有些不稳，晃晃悠悠中，他听他说：“回来吧，我妈挺想你的”。
然后，远渡重洋跋山涉水的回来了，顾少白开着他爸的车来接的人。跌跌撞撞的青春终于还是走完了，他跟他再也不是骑单车的小屁孩，穿街走巷的小少年。
再也不是能肆无忌惮地承诺要一辈子在一起的顾少白和夏七夕了。
他跟他，终是在世俗的眼光里学会了伪装自己，爱情从来就没有永恒，也没谁规定谈了恋爱就必须永远在一起，同性如此，异性如此，爱情这玩意不搞特殊化。
青春从来就是一场戏，但愿你不要入戏太深。
夏七夕想：“人总是不满足的，小时候盼望长大，长大后又怀念小时候的无忧无虑。他跟他，相逢于人海，结束于人潮，求不得放不下，是劫也是难”。
车开到家的时候，为了避免与顾少白的直接接触，夏七夕选择了回自己的家。顾少白跟在后头，手上还提着小七的行，他一向怕冷怕的厉害。
小七走在前头，后面的顾少白却停了脚步。
他听他在寒风中喊：“没有女朋友也没有订婚，一切都是骗你的”。
顾少白如是说着，夏七夕如是听着，他看他转过头，淡淡一笑，微微的苦涩。
“不问原因吗？不问为什么骗你回来吗？”
他对着他轻轻地摇摇头，软软的头发被风吹得格外凌乱。
鲜红的大围巾，遮了他大半张脸，夏七夕听他说：“你个傻瓜，不知道我很想你吗？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等你回来吗？不知道我还爱你吗？”。
每天都等，每天都爱，顾少白始终坚信他家小七会回来的，他家小七是舍不得丢下他一个人的。
冬日的风，凉里透着冰，鼻尖红红的顾少白忽然很轻很轻地叹息道：“夏七夕，其实我很想你呢！”
2015年，美国宣布同性婚姻合法，世界上又多了个承认同性权利的国家，你看，这个世界还是包容的。你看，这个世界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人的思想总是走在社会制度的前面，所以啊，不是社会不公，而是咱们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
2016年，新年，顾少白和夏七夕一起窝在家里看了《大圣归来》。
2016，故事画上完美句号。
嗯！应该是从此，
王子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可是啊，生活又不是童话，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都困难重重，更何况是王子和王子呢，顾少白和夏七夕的事，最终还是闹到了爸妈面前。
大年初二的晚上，顾夏两家闹翻了天。
顾爸爸性子烈，把顾少白抽的满屋子乱飞。
“你个小畜生，这些年书都白读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孽障”。
云庭边护边哭，抹着泪劝他爷俩。
相较于顾家，夏家就平静多了，小七挨着他爸坐在客厅里，刘美玲端坐在一旁，脸上的表情为难中又带着震惊。
夏七夕开口说：“爸，我跟少白的事，都是真的，没开玩笑。我跟他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
夏宏达不说话，表情僵硬，握着杯子的手隐隐不稳，过了会对刘姨说：“不是说困了嘛，咱们睡觉去”。
拿着的杯子很利落的往桌上一放，拉起刘美玲就往楼上走。
夏七夕跟在后头高喊：“爸，你别自欺欺人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送我出国不就是想断了这份念想吗？爸，要是能做我早就做了，我躲了两年，还是忘不掉他。爸……你就可怜可怜我跟他吧。”
夏七夕跟顾少白再谨慎也终归是孩子，漏出端倪也是极正常的事，夏宏达心思细，高中那会子就看出了二人的端倪，可这事啊，他说不好也不敢往深处想，那时候小七跟顾少白天天都黏在一起，唯一的办法是把两人隔得远远的，顾家的孩子他干涉不到，自家的小七无论如何都是要送走的，美国也好，英国也行，总之是不能留在南京了，他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办了，然后有意无意的向夏七夕透露自已希望他出国深造的意思，幸好他家小七听话，乖乖的去了。只不过去了两年又被顾少白一通电话给骗回来了。
夏宏达转过身，脸上也是挂了泪，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啊，没打过没骂过的儿子啊，今天跪在地上求他可怜可怜他。
他可怜他，那谁来可怜自己啊。
“小七，爸…不是不接受，爸只是只是……”后面的话哽咽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他家小七存的这份心思，很早以前就被他看出来了，要不然怎么会匆忙的送他出国，要不然怎么会刻意疏远跟顾家的关系。
那天晚上，顾少白和夏七夕一个挨了打，一个挨了骂，两人站在窗户边两厢对望。顾少白龇牙咧嘴的逗小七笑，夏七夕抱着电话问：“又挨你爸抽了”？
顾少白倚在自己卧室的窗子边回答：“哪能啊，我爸就吓唬吓唬我，这不还有我妈护着呢嘛”！
电话那头的小七没说话，顾少白这个人啊，给他看的都是他最坚强的一面。
冬天的星辰漂亮的浪漫，夏七夕拿着电话突然提高了音量喊：“顾少白”！这一嗓子吓得顾少白一哆嗦。
“嗯，听着呢，你说”！
“我爱你！顾少白，我说我爱你”。
爱有千种，恨有万种，再美的情话也抵不过我爱你这三个字，漫漫长夜，满天星光，倚在窗边的顾少白听着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的跳着。他想这便是他一直努力的动力，这便是他一直不放弃的理由。
然后很突然的，他扔了手机，对着窗外喊：“嗯！夏七夕，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一如许多年前的夜晚，年少的顾少白在窗口对小七说：“喂，我不疼的，你别哭啊”！
夏七夕一乐，忍不住弯了嘴角，眯了眼睛。
“这个傻瓜，就不能换点新鲜的词吗”？
星空下的顾少白笑的很灿烂，他想，幸好一辈子还很长，他们还有很多的路可以一起携手，困难也好，挫折也罢，既然认定了一辈子，那就永远不放手。
他看着灯光下的小七，温暖明媚，恍惚间想起了多年前相遇的场景，抱着一摞作业本的小少年有着一头柔软的短发，风一吹就刮进了他心里。
后来的后来，他们再没分开过，大学毕业的顾少白进了他爸的公司当了业务员，夏七夕顺利的应聘到了南大当助教，这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大学才该是他青春终结的地方。
学霸的王宇继续在清华读研，瘦猴找了个女朋友，家里一直在催婚，至于大壮，则回到了以前的高中当起了体育老师。
生活从来就不容易，无论我们选择怎样的活法都有人去诟病。但是啊，未来总是充满无限的可能，也许哪天顾爸爸和夏宏达就想通了呢？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大年初六那天，顾少白单独约小七在小区里见了面，夏七夕穿了米白色的棉袄，围着顾少白转了几圈，似乎要把这两年没见的面给补回来。
顾少白他家里还是不同意，夏宏达那边的意思也不明朗，两家都是妈妈们跟在后面劝，顾少白他妈一开始也是震惊，后来想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家儿子，本来就是个早熟的性子，小学那会子就知道玩恋爱，到了初中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追姑娘那叫一个锲而不舍啊，顾家两口子为此伤了不少脑筋，学校里老师劝过，云庭私下里也说过，只是一直没管什么用，后来不知怎么了，这孩子的心思就淡了，恋爱之类的事再也没提过，高中以后，心思都花在了学习上，虽说一开始是开后门走进去的拖腿生，但这孩子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高二分科后就变的发奋图强了起来。
每回家长会都是指名道姓的夸他家少白，顾爸爸那时候还特欣慰，以为是孩子长大了学乖了，再也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没曾想打击都在后头。
顾老爸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少年怎么说弯就弯了呢！
真是猝不及防的意外。
隆冬的天气大都冷的厉害，顾少白在花坛旁边不停的跺脚，上蹿下跳的模样把小七逗得直乐，顾少白看小七笑的欢，跳的更是有劲，圆圆的眼睛盯在小七脸上，像是要把人脸看出花一样，夏七夕本来就白，英国又是个多雾的国家，这两年不见天日的脸更是被闷的透亮。
顾少白从初中起就是个糙汉子，大学以后天天在足球场上蹦跶，那厚脸皮晒得是油光铮亮。对此我只能说是黑的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