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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势中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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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大上午,南京黄埔路上车水马龙,主席官邸警卫森严。白崇禧带着九江指挥部正、副参谋长徐祖贻、赵援等一行人来到蒋介石的官邸。
参谋长徐祖贻汇报九江指挥部人员编组及拟定的作战指导腹案。
蒋介石坐在沙发上闭目细听,最后说了五个字:
“要包围歼灭!”
河南淮阳 河坝 1947年11月 6日
河坝上临时搭起台子。
数千名晋冀鲁豫野战军第12纵队指战员席地而坐。
掌声起。
陈毅在李先念的陪同下,大步走到台子的方桌旁。
“同志们……”
陈毅挥挥手,想把掌声压下去,却激起了更热烈的掌声。
陈毅只好将两手叉在粗壮的腰间,含笑望着台下的战士们。坐在前排的第34旅政委杨焕民看见陈毅那眯缝的眼角上挂着两滴泪。
过了许久,掌声才落下来。
陈毅:“同志们,过去我是新四军的军长。你们哩,大都是新四军5师的。可是,抗战八年,相距千里,我们都没见过面。今天,我们倒在这里相会了。同志们呐,我们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也没发财,我也没关饷呀……”
台下几千人笑。
八年抗战,5师虽然隶属新四军,但直接受中央指挥,一直在大别山区作战。抗战胜利,国民党公开挑起内战,首先把枪口对准了5师。李先念率部有理、有力、有节与敌斗争,在大别山区坚持达半年之久。最后,以血的代价突出敌人的重围。从新四军5师到晋冀鲁豫第12纵队,从中原突围到今天领受新的任务,他们走过了漫长而艰苦的道路。
追昔抚今,笑声过后,台下一阵啼嘘。
陈毅动了感情,抓起桌上的香烟,擦根火柴点燃,深深地吸了几口:
“同志们,我是来给大家送行的。目前,蒋介石正在布置对大别山新的、更大规模的‘围剿’。为了把战略进攻向前推进一步,为了巩固大别山根据地,抢在敌人‘清剿’计划实施以前增强我军的作战力量,毛主席、党中央派你们和10纵一道归建刘邓麾下。这是对你们的信任,是光荣!而我们呢,只好才相见又分别,纵有话语千万句,也不知从何说起。我看,就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吧。
“抗战胜利的时候,我们是什么心情呢?一则以喜,一则以优。喜的是小日本投降了,忧的是严重的内战危机笼罩在我们头上。那时,蒋介石还很强大,我们还处于劣势。20多年的艰苦斗争,革命照样有成败两种可能,关键就看我们如何斗争。现在呢,可以作个结论了,三路大军挺进中原,我们已经占了优势,转人战略进攻了,蒋介石再也没有本事打我们的翻天印了。
“抗战时期,你们5师长期处于战略孤立地位。日本一投降,蒋介石要来抢桃子。这是定了的。人家有张床摆在武汉,你李先念站在旁边,人家就睡不着觉嘛。这一仗必定要打,你们必须突围,这也是定了的。如果日本投降后你们马上离开大别山,无论后来到华东解放区,还是向北到晋冀鲁豫解放区,你们都可以大摇大摆,连坛坛罐罐、尿盆夜壶都平平安安地搬起走,为什么党中央没有下这个命令呢?”
陈毅站起来,挥动手臂:
“同志们,因为这样做对全局不利。中央考虑的,是实现战略上的转变。我们一切行动都是为了这个全局。从这个意义上讲,没有你们的牺牲,就没有今天的战略进攻,也不会有你们今天的重上大别山!”
李先念插话:“记得中原突围时,一位老司务长问我:”我们的目的地是哪儿呀?‘我说:“目的地?同志,革命到底就是目的地!’我后来听说,这位老司务长在突围的路上革命到底了。我很难过……。老实说,当时我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就是要带着部队突出去,至于目的地在哪里,我也说不准。今天,毛主席把我们今后的目的地指明了,这就是举行战略进攻,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
陈毅接道:“从你们坚持宣化店到今天,革命形势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呀!过去我们哪有炮兵?我那里只有一门山炮,五发炮弹,行军时还有人嫌麻烦哩。现在我想什么?我在为会操炮的人太少发愁呢!”
台下有人递条子。陈毅展开,溜几眼,大笑:
“行动很快嘛!这位同志现在就找我这个军长要炮。告诉你,炮有的是,炮弹也多,可惜对不起呀,我又把炮埋在山东了。你们要,得自己去挖。反动派‘重点进攻’,我陈毅也跑过一阵子反嘛!看看,你们跟着我打了多少年仗,现在想要门炮也没得,真是行时不相见,背时大团圆。不过,不要紧,我们马上就要‘行时’了。我们华东野战军正挺进豫皖苏区。刘邓大军已经千里跃进大别山。陈赓领导的部队进军豫西。东北、西北战场都转人反攻。现在,我们屁股往外一摆,就能把蒋介石赶下东海:往西一甩,就能把他们甩上喜马拉雅山;往前一挺,就要把蒋介石撵过长江了!”
第二天,晋冀鲁豫野战军第12纵队在野战军副司令员李先念的率领下南下,于是11月6日与先期到达的第10纵队会合,抢在白崇禧九江指挥部正式建立前,到达大别山区。
武汉 王家墩 1947年12月4日
“空中霸王号”专机沿江西行,在武汉三镇上空盘旋一周,徐徐降落在王家墩机场。
一身戎装的白崇禧走出机舱,神情威严地巡视前来迎接的人们,而后步下舷梯,举起戴着白纱手套的双手频频摆动。
车队浩浩荡荡开进汉口闹市区,白崇禧很有兴致地望着繁华的街景,像久别重归的故人。这是他第三次来武汉。头一次是1927年受国民政府委派前来统帅西征军,第二次是抗战初期坐镇指挥武汉保卫战,那是他引以自豪的辉煌。如今三下武汉,他的情绪很好。自上月27日九江指挥部正式行使权力,大别山的清剿正按照他的预想顺利展开。
那天,蒋介石召见结束,白崇禧觉得心里不踏实,便带着一行人回到白公馆继续商议。
白崇禧的夫人马佩璋是个极周到的人,立即吩咐下人备上香茶,义问要不要上夜点心。
白崇禧心里有事,摆摆手,把话一下子转到正题上:“各位刚才都听到了。原来委座交给我们的任务是坐镇九江,把刘伯承挤出大别山,阻其渡江南下,现在却变为‘包围歼灭’了。大家看此事怎样办才好?”
参谋长徐祖贻知道白崇禧的算盘,说:“包围歼灭,哪个不想?可大别山横跨三省,兵力不足的问题如何解决?我们手中虽有10万大军,但这些部队目前尚未全部集中,能否如期赶到尚无把握,加上后续兵团的兵力究竟有多少,何时到达,就更说不清楚了。‘包围歼灭’,谈何容易?”
副参谋长赵援更是立场分明,把挂系称作“我们”,把蒋介人、陈诚和顾祝同一律称作“他们”:“我们的7师、48师、46师全部在大别山区。过去,整46师在莱芜被他们送掉的教训是很惨的。现在,他们在大别山区又把他们的两三个整编师送掉了,我们的整7师、整48师也被他们分割使用,有被各个击破的危险,可不能让他们蛮干呀!”
七嘴八舌,说来道去,反反复复是兵力不足和保存实力的问题。
白崇禧有些急,说:“任何兵力都不是单方面的,而是相对存在、相对而言的。兵法上‘知己知彼’的古训;讲的就是这个意思。我们的兵力不足,那么刘伯承他们的实力又如何呢?”
白崇禧吩咐取来主管谍报工作的第一:厅综合情报。
第二厅情报判断:刘邓进入大别山的主力有6至7个纵队,总兵力不过5至7万人。
本指望国府最高谍报机关能提供有价值的情报,谁料费尽心思也不过是弄了个实在令人怀疑的约数。
白崇禧说:“真让外界说准了,二厅简直是个鬼话厅,尽搜罗些狗屁不值的东西。底下夸大战果,乱报这里消灭了多少,那里消灭了多少。照他们所报的数目计算,别说刘邓,就是整个共产党也早就被我们消灭了。二厅根据这种东西编成综合情报,真是捏着鼻子哄眼睛,有几处是可靠的呢?算了,算了,还是我们自己估算吧。”
满屋的人忙起来,翻资料,掰手指,计算刘邓在大别山有几个纵队、几个旅、几个团,分析兵力多寡、战斗力强弱,由此推断:刘邓第1、2、3、6纵队四个纵队各约万人以上,战斗力较强;第10、12纵队等刚刚南下,各约1万人,战斗力较弱Z加上已经分遣的军区部队,刘邓总兵力约为7至10万人。
白崇禧点点头:“这个数目还差不多。徐参谋长,谈谈你对刘伯承在大别山活动情况的看法。”
徐祖贻跟随白崇禧多年,有一个本事——几句话便能说到白崇禧的心坎上。
“钧座,学生不才,只能谈谈粗浅认识。刘邓部主力进入大别山,其一是因为那里是共产党的老根据地,其一二又有天然广大的幅员和复杂的山地,可以和山东、苏北的陈毅部、鄂豫陕的陈赓部遥相呼应,既可以威胁南京、武汉,又可以威胁长江、津浦、平汉等战略交通线,而且还可以作渡江南下的策源地。企图不可谓不险恶。但是有一点可以为我们所利用,那就是他们至今还没有固定的落脚点,一直在东游西窜,有意避战。我意可以利用这一点分而制之,围而歼之。”
白崇禧脸色好起来,说:“不要看刘邓跑来跑去地避战,其实这正是他们的狡猾之处。他们不打是不打,一打就不含糊。既然他们过得了黄河,过得了黄泛区,进得了大别山,就没有理由说他们不能过长江,回江西。这是一个十分顽强的对手,万万不能掉以轻心!既是包围歼灭,就要做好准备。宁可指挥部晚启程几大,也不可草率行事。”
以后数日,白崇禧几乎闭门谢客,专心谋划,直到11月23日上午1O时,才准徐祖贻带各级官员242名分乘“永缓”、“永益”两船离开南京,开赴九江。他自己则从南京赶往合肥,召集第3兵团(辖整编第7师、整编第48师)、第8“绥靖区”(含整编第46师及安徽省保安司令部)桂系团以上人员开作战准备会。他会上忙,会下也忙,又是听取师、旅、团长们的汇报和意见,又是亲自接见个别人员,反复告诫他的部下:“不能轻敌,不能分散兵力,必须两个师靠拢在一起,相救如左右手。若万—一个团一个营孤立,就必须构筑坚固的据点工事,以凭固守待援。”
“诸葛一个唯谨慎”的白崇禧感到一切都准备得无懈可击了,这才于11月27日飞往九江,启用关防,调集33个旅的优势兵力,并以江防舰队和空军大批飞机协同,分进合击,南北夹攻,升始对大别山‘精剿“。
形势发展果然不负白崇禧的苦心。短短一个星期,由第10、11师组成的攻击兵团已进至张胡店、竹竿铺和光山、泼皮河一线,第28师攻占广济,并向浠水推进;第58师主力自霍山前进,收复立煌;第48师由固始向商城方向发展;第25师控制了六安、霍山;第7师自潜山收复太湖,续占英山、张家旁……在强大的攻势下,刘伯承已带主力涉过柳子港,向西北经扶、光山的泼皮河地区退缩。
随着战线西移,白崇禧觉得九江已远离战场重心,不便指挥,十是带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开进武汉。
车队一路威风,驶到三元里的一幢花园洋房前停下来。这里原是武汉沦陷时日军华中统帅的别墅,远离闹市,十分清静。主战胜利后,这里又是留给蒋介石下榻的住处。白崇禧把这幢房子选作“九江指挥部”的前进指挥所,有如此胆子和气派的大概为数不多。
白崇禧下了车,直奔早已布置好的作战指挥室。
赵援拉开地图帷幕,汇报对大别山“清剿”的第二阶段方案:
“我们的初步预案如下:为乘胜追击,将刘伯承主力歼灭于罗、礼、经、光地区,拟着令20师进击潭家河、西双河、李家湾地区,阻匪向西或向西北窜;着令10师向柳林方向尾匪猛追并与20师共歼窜匪;11师向经扶以南进击,相机与20师、10师围歼西窜之匪;以52师及9师第9旅增强武胜关、花园间之警备,并相机参加柳林方面作战;着令28师、85师向宋埠,7师向麻城,58师、48师分由商城向固始进击。
“另外,共匪惯用宣传、情报、组织等狡诈手段,淆乱视听,煽惑人心,常能达到军事上所达不到的目的。据此,拟针锋相对,以牙还牙,在清剿大别山的同时采取以下措施:第一,以铁幕对铁幕,严密封锁一切消息;第二,以整风对整风,彻底肃清潜伏分子;第三,以恐怖对恐怖,恫吓其神经薄弱者;第四,以仇恨对仇恨,制造民众对匪之不满;第五,以离间对离间,实施对匪分化;第六,以谣言对谣言,展开政治攻势,第七……”
白崇禧听着听着,打断:“罗罗嗦嗦,再加100条也讲不到点子上。但你们的想法还是好的。积多年之经验,对付共产党决不能单纯使用武力,要政治、军事、经济、组织一起上,才能彻底肃清匪患。说得简单点,此次大别山清剿的原则和指导,可以概括为三个字……”
白崇禧止住话头。指挥所角落坐地大钟的钟摆缓缓摆动。他的嘴角似乎露出一丝笑,淡淡地说:
“这三个字就是总体战。”
河南礼山 黄陂站 1947年12月12日
细雨夹着雪花霏霏飘落。
刘伯承和邓小平顶着雨雪,并肩走在泥泞的山道上。警卫员牵着他们的坐骑跟在后面,默默无语。
要分手了。
面对敌人33个旅的重兵“清剿”,按照一般兵法,似乎应该集中兵力歼敌一部,而后各个歼灭;或以主力跳到外线,避其锋芒,进而由侧背打击敌人。但是,刘伯承和邓小平又一次不同凡响。
他们根据大别山区地域广阔,白崇禧调集大批部队实施向心“围剿”诸特点,提出不法先人之法的战法,即采用“敌向内,我向外;敌向外,我亦向外”的部署,将部队适时进行再分遣。于月初派刚刚抵达大别山的第10、12纵队分别西越平汉路,开辟江汉、桐柏根据地,连同已经建立的皖西、鄂豫军区,扩大我军势力范围。而后,又将野战军指挥部一分为二——“后指”率第1纵队北渡淮河,合同陈粟、陈谢牵制敌人,开辟中原战场:“前指”则率第2、3、6纵队留在大别山区,寻机歼敌,巩固根据地。
刘伯承要留下来。
邓小平说:“‘后指’移向淮西,有利于指挥全局作战;‘前指’留在大别山与敌周旋,能多拖住一些敌人,拖得时间长一些,包袱背得重一些,也有利于全局的展开,虽然艰苦,但就两副担子来讲哪个也不轻。更何况,我的年纪到底比你轻,身体也好,适合留在大别山。你到淮西指挥全局,这也是从实际出发嘛。”
刘伯承不再坚持,说:“警卫团都给你留下,我带一个排就行了。你在大别山行动频繁,我带电台在淮西给你提供敌情。”
行至岔路口,刘邓依依惜别。在携手共伴的征途上,他们从没有这样即将长时间分别。
刘伯承站下:“邓政委,千里送行,终有一别。再送,就要送过淮河了。”
邓小平点点头,转过身去对张际春说:“照顾好司令员,你要多操劳。”
张际春:“放心。”
邓小平:“警卫部队差不多都留下了,让1纵派部队确保刘司令员的安全。”
张际春:“好!”
邓小平前走几步、向警卫分队嘱咐。
刘伯承转向李先念:“请协助好邓政委指挥部队。”
李先念:“一定!”
刘伯承又对李达:“还有,政委的安全,你要负全责;保卫警卫,你要过问。”
李达:“照办!”
又叮嘱:“政委有点什么,我拿你是问!”
李达点点头。
邓小平转回过来,与刘伯承握手:“就这样了。再见!”
“再见!”
邓小平与李先念、李达随部队离去了。
刘伯承、张际春久久仁立着。
邓小平已经走上山岭。
刘伯承依旧望着。
卫士长提醒刘伯承:“l号,2号走远了。”
刘伯承翻身上马,面对“后指”全体指战员:“形势严峻。万一被敌人冲散,各自去找邓政委集合。接头暗号——文殊寺!大家要记住,记牢!”
河南光山 北向店 1947年12月13日——14日
连续一个昼夜的风雪行军,“后指”抵达距苏家河15里的殷家棚。
负责护卫工作的第20旅副旅长吴忠送来一张前方宿营图。杨国宇先把指挥部住的位置标出来,然后记下直属队住的位置。图上所示吴忠属下的团部、营部的宿营地将“后指”护卫得紧紧的。他把宿营图交给刘伯承审阅。
刘伯承看过说:“照图行事。”
有了宿营图,又有队伍护卫,杨国宇放心了。
夜幕中,有几个背卡宾枪的人插人队伍。
杨国宇问:“哪部队的?”
“18旅。”
刘伯承怀疑地间:“6纵队怎么到这里来了?”
“掉队了。”
天亮,大雾迷漫,直属队分头进入宿营地。
指挥部安在指定的何小碧村。杨国宇巡视一番,暗叹这地方选得太好了——村小人少树木多,四面环水,只有西边有架小木桥。
杨国宇转回时,卫士长康理还没有选好房间,困顿不堪的刘伯承已经躺在稻草堆上睡着了。杨国宇不忍心叫醒他,只是为他掖了掖搭在身上的薄被。
指挥室刚接通的电话铃响,杨国宇拿起话筒,脸色大变。电话是二局政委杨志宏打来的:“杨处长,情况不好,这一带有敌人!我们已抓到好几个背卡宾枪的。”
接着,“后指”政治部也来电话,报告发现敌人,已有零星枪声。
队列科科长张涛带着一个当地的老大爷闯进指挥室。
老人搓着双手,连声叹:“你们怎么住这里?这周围都是中央军!怎么住这里?”
杨国宇也慌了,立即跑出去推醒睡在草堆上的刘伯承。
刘伯承翻身坐起:“带我找那个老乡问问。”
杨国宇急语:“我已经问过了。”
“你问过是你的事,我问是我的责任!”
找到老人,刘伯承说:“您别急,慢慢说。您怎么知道这一带住的是中央军?”
老人说:“你们的部队不带锯子、斧头,驻在哪儿都不锯树。先前,李先念的部队在这一带活动,我从来没见过他们锯老百姓的树,用树枝把村子围起来。”
刘伯承又问:“他们穿的什么衣服?”
“同你们差不多,可比你们整齐些。”
杨国宇火烧眉毛,顾不得刘伯承会批评他,插嘴道:“莫问了嘛,我们部队从不锯树围鹿砦。”
刘伯承瞪了他一眼:“哪个讲的?杨勇的工兵部队就带有锯子、斧头。他们在平原作战,有时候也锯树围城。”
杨国宇知道辩也无用,赶紧催刘伯承上马,赶快脱离险境。
刘伯承反倒坐下了:“不要惊慌,赶快派人去找吴忠,先把敌人情况弄清。命令直属队,人不脱衣,马不卸鞍,原地待命!”
派出去找吴忠的参谋王文桢带着负伤的通信员回来了。他们按照宿营图直奔吴忠团部,不料那里已经驻了敌人,子弹打伤了通信员。
王文桢还在述说详情,四周突然枪声大作。康理手急眼快,牵过坐骑扶刘伯承上马。
刘伯承在马上递给杨国宇一个老旧的指南针,命令:“走180度方位,那边有桥。”
按照指南针指示的方位,部队向西,果然遇到了这一带唯一的木桥。
过了桥,险境略缓,杨国宇悬着的心才放下一些,不由得赞叹刘伯承的临危不乱和对驻地的了如指掌。
刘伯承跳下马:“张际春在哪儿?李雪峰在哪儿?二局现在什么地方?等不到他们,我是不走的。”
杨国宇又急了,但有前面的“教训”,脸上不敢上颜色,耐着性子—一回答。
“他们知不知道紧急集合点?”
“已经派人通知了。”
“中原局是哪个去的?”
“队列科长张涛,保证没问题。”
北面的机枪、大炮激烈起来,那种声势简直无法判断当面有多少敌人。杨国宇顾不得挨骂挨批评,和几个人一起硬把刘伯承架上马,扬鞭向集合点奔去。
刘伯承赶到时,“后指”政治部和直属各区队已经赶到集合点。刘伯承扯着马僵,逐一看望“后指”和中原局的领导同志。
部队在转移时抓到了俘虏,人数不少,一排排坐在地上。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刘伯承问。
“18旅的。”果然是与第6纵队部队相同的番号。
枪炮声愈来愈近,已经有流弹划过。雾很大,听枪声,第1纵队的主力已经与敌人接触上了。
刘伯承提出让张际春、李雪峰同他一道行动。杨国宇坚决不同意,李达早就叮嘱过他:不要几个首长集中在一起走,集中在一起住。刘伯承虽是野战军最高指挥官,但在战斗编组中,他是普通一员。重大行动他说了算,但在战斗编组中的具体行动,他要听杨国宇他们的。刘伯承很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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