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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斩-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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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随着武乾劲他们去打探消息的亲兵,在他的耳边一声耳语之后。
  这位新兵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走到了那呆呆地不知道正想着什么的倪明身边小声地说了些什么,倪明有些愕然地抬起了头来,看到了梁鹏飞冲自己颔首示意之后,倪明默然地随着那名亲兵走出了客栈。
  看着那位心腹谋士的背影,梁鹏飞轻叹了一口气,这位倪明虽然已经历经了很多磨难,但是,有些时候,自我主观意识太重,让他跟着那名亲兵去看一看那些鸦片的受害者。让他去近距离地接触那些身心与肉体受到重创,可宁愿倾家荡产也愿意往地狱里爬的吸毒者,残酷的现实要远远比自己舌绽莲花更能震撼人的心灵。
  “对待敌人,我的身边不需要有人有妇人之仁。”梁鹏飞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如是想道。
  汉姆不愧是奸诈而又贪婪并且无耻的英国佬,为了自己的小命,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地把所有的事情全都给说了出来,要不是最后孙世杰一脸黑线的阻止,这家伙居然还想把他跟普莱恩特的老婆是如何勾搭成奸的经过也给描绘出来。
  “我太阳,还真看不出来,这个大鼻子红毛鬼还真有两手。”李小双啧啧称奇不已地打量着这个跪在地上脸上保持着卑微与可怜模样的英国走私商。
  “说不定那家伙是银样腊枪头,他娘们肯定憋不住起了火头,啊……”武乾劲这家伙也很八卦,结果屁股上挨了梁鹏飞一黑脚之后赶紧以出去看看士卒们上岸没有为借口灰溜溜地窜出了客栈。
  “一帮混蛋!”梁鹏飞鼻子差点喷出火星地瞪了这票家伙一眼,这才向着那个汉姆询问道。“你们手里边有没有证据,就是关于那位台湾兵备道永福和台湾水师协副将陈光昭跟你们交易的证据。最好别告诉我没有,你们英国人做生意一向都很精明,那两个傻鸟要是没有把柄捏在你们的手里,岂会如此卖命?”
  “将军阁下您真是太睿智了,在普莱恩特的怀里边有一份清单,上面记载着我们送给台湾的这些官吏每人多少英磅多少法国金法郎的数量,而且日期、赠送的时间和地点都有标注。”汉姆连额头上的汗水浸进了眼睛也不敢擦,生怕自己稍有动作,激怒了这个喜怒无常的清国将军。
  “就这些?”梁鹏飞喷了一口青烟,那双鹰目里边游弋着冷冽的寒意。
  “请让我想一想,应该还有,我再想一想……对了,那位永大人和陈将军他们,他们也吸食鸦片,永福大人早就吸食鸦片的,所以,我们才能跟这位永福大人搭上线。”汉姆终于又想到了一件事。
  听到了这话,梁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好啊,台湾水师协的战船本该是巡查台湾沿海水域,剿灭匪患,缉拿走私的国之利器,现如今居然变成了运送鸦片的走私船,啧啧啧,你们也太有材了,居然能想出这么一招。三千二百八十七箱,似乎比去年的要少了不少,这么说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其他的走私商在贩卖鸦片?”
  “是的将军阁下,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些零散的走私商把大约七百箱鸦片运往福建、浙江沿海,不过,因为普莱恩特先生是东印度公司监督委员会主席敦达斯勋爵的侄女婿,再加上普莱恩特先生是东印度公司的中层职员,他说服了股东们开辟这条新线路,所以他获得了绝大部份的份额,而我,只是一位跑腿的而已。”
  “好吧,小双,把这家伙给我看好了,嗯,还有那个家伙也是。”梁鹏飞歪了歪嘴角,斜挑起了眼角打量了缩在角落的普莱恩特一眼,他已经查觉到那家伙分明已经清醒了过来,可能是害怕又挨一顿毒打,所以缩在了那角落处装死。
  “少爷,咱们的人已经上岸了。”这个时候,武乾劲冲了进来,向梁鹏飞禀报道:“一共三百名弟兄。对了,还有诸位兄弟们的官服武器也都带来了。”
  “好,诸位,都给老子穿戴齐整了,省得那些家伙还当咱们是乱匪。”梁鹏飞吐掉了雪茄屁股,接过了那顶红顶子的凉帽,朝着光秃秃的脑门上戴下。
  这个时候,满头大汗顾不上擦,脸色难看无比的倪明从门外闯将了进来,看到了那跪在地上的汉姆之后,似乎被挑动了某根神经,突然就冲上了前来挥起老拳朝着这个英国佬的面门砸了过去,斯斯文文的一文学青年打起人来的动作也是歹毒阴狠,还一面打一面喝骂:“让你们这些太阳的卖鸦片,让你们这些太阳的西夷人卖……”
  正在换着衣服的诸人都不由得愕然地看着这一幕,梁鹏飞也让倪明这激愤垢举动给弄得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行了,我答应留他一条命。”
  “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倪明喘着粗气,红着眼睛瞪着那让他打得两眼青紫抱着脑袋不敢反抗的汉姆,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大人,这些狗杂种都该死!”
  “怎么,看到什么了?”梁鹏飞望着倪明问道,虽然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不过他还是希望跟前的倪明自己说出来。
  倪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稍镇定之后,铁青着脸说道:“大人,方才照您的吩咐,我去逛了一圈,终于知道大人为何对贩卖此物者如此深恶痛绝,为了吸食鸦片,倾家荡产者有之,甚至就在刚才,我到了一个吸食鸦片的人,或者应该说不能再称之为人了,刚刚要把自己的女儿卖进了妓馆,就为了能换来十两银子继续去吸食鸦片。”
  听到了倪明之言,大堂之内的诸位表情都瞬间阴沉了下去,大堂之中的气氛沉闷中之,透着一股难解的压抑。倒在那地上,缩成一团的汉姆就像是一只猥琐的王八努力地趴着,不敢动弹分毫,虽然他听不懂这些人所说的汉语,但是,他却知道这些人的情绪似乎越来越危险。
  “还请大人责罚。”这个时候,倪明突然拜倒在地,梁鹏飞不由得愕然:“我责罚你什么?”
  “小翠,你进来吧。”倪明抬头朝着那门外低声道,就在诸人讶然的目光之中,门外边怯怯地探进来了个纤弱的身影,就在门外向着大堂之内拜倒:“多谢青天大老爷救命之恩。”
  灰土布的衣裳,虽然干净,却已经有不少缝补的痕迹,苍白而显得瘦小的脸蛋上,那双因为清瘦而显得过大的眸子里透出来的是胆怯与畏惧,还有一丝叫做惊喜的东西,这让实在是让人大生怜悯。
  梁鹏飞打量了一眼这个瘦得快要风吹就倒的小姑娘,心里边暗暗叹了一口气,上前伸手虚扶了下示意她起身。这才转过了头来望向倪明。“这就是那个姑娘?”
  “是,我看她实在可怜,又听旁人言,其母曾经被其父逼着那个……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已经改嫁,如今其父猪狗不如,所以,我就把她买了下来,省得入那花柳营生,生生坏了清白。”倪明却没有起身,似乎生怕梁鹏飞不肯答应一般。“请大人责罚。”
  梁鹏飞看着那跪倒在地上的倪明半晌,脸上渐渐地露出了笑容,抬起了脚轻揣了他的屁股一下笑骂道:“滚起来,你这是救人,难道我还拦着你不许救不成?不过,救人就得救到底,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吧?”
  这下轮到倪明表情愕然了,他实在是不明白梁鹏飞的救人救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请大人指点。”
  “你恨你爹吗?”梁鹏飞没有回答倪明,却向那叫做小翠的小姑娘问道。
  小翠的眼睛里孕育着泪水,但是她却没有像梁鹏飞预想地一般点头,而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我恨那些卖鸦片的人,如果不是他们,我爹怎么会变成现在生不如死的模样?”
  “她家也是书香门弟,父亲还曾经中过秀才,颇有才名,现在……”倪明在一旁插言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似乎方才那小翠的父亲卖女的场面仍旧让他记忆犹新。
  梁鹏飞转过了头来,拍了拍那倪明的肩膀:“把她老爹给我带过来,虽然这鸦片很难有有戒掉,可我还是想问问他,原本像条野狗一样的活着,还是愿意昂着头去死!”
  “遵命!”倪明望着梁鹏飞,紧紧地抿着嘴,两只眼睛里边闪烁着一股子灼热的东西。
  “是!走吧,小翠。”倪明向梁鹏飞领命之后,转过了脸来,和颜悦色地向着这位姑娘说道。
  看着那两人离开的身影,梁鹏飞冲武乾劲勾了勾手指头:“你带着弟兄们跟着他们,如果那边谁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就把他们那鸦片烟馆给老子砸了……唔,要玩就干脆再玩大一点,你给我带一百个弟兄过去,负责小翠的老爹所在的那家烟馆和另外一家,李小双你给我带上一百名弟兄,负责另外两家烟馆。鸦片烟馆内的吸食大烟的工具一律给老子砸了,鸦片馆里的一切现钱和银票,反正只要是值钱的,都给老子抢了,如果有人反抗,全都给老子揍他娘的,敢有动刀兵者,只有一个字:杀!”梁鹏飞低沉地喝了一声,却犹如吕黄大钟一般,震得大堂之中嗡嗡作响。
  “末将遵命!”已然束装待发的武乾劲与李小双齐齐凛然听命。
  第259章 别说是断尾求生,就算是断鸡求生也不顶用
  “大人,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这广州水师怎么上岸来了?”一位水师士卒好奇地张望着,向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守备问道。
  那位手按着腰刀刀柄一脸紧张的守备恨恨地瞪了一眼这位新兵蛋子:“你问我,我问谁去!吴七他去了多久了?”
  “都已经快两个时辰了,将军应该快到了吧。”旁边的一位士卒答道。
  “妈的,再拖下去,谁知道会拖出什么事情来。”这位守备小声地嘀咕道。从这些广东水师的战船出现在了这打狗港,这位都司就已然令下属前往禀报自己的顶头上司台湾水师协副将陈光昭,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老半天人还没来,这让他不由得心里边发慌。
  虽然手下的士卒不清楚,可问题是他这位守备是陈光昭的心腹,知道那边由水师士卒守护的那个货仓里边全是鸦片,一看到广东水师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心里边当时就着了慌,该不会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跟那些英夷合作走私鸦片的事情暴露了吧?
  等了好久,那些水师没有丝毫的动作,他还以为自己是神经过敏,可就在不久前那一声哨响之后,广东水师放下了不少小船,派了好几百人上岸之后,他就越来越觉得不妙了。
  就在刚才,两队杀气腾腾的士卒直接离开了码头,这让他更加的心惊胆战。“妈的,早知道今天就不来值这一班了。”这位守备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暗骂道。
  “大人你看,我的姥姥,大人,那里好多大人。”就在这位都司胡思乱想的当口,身边的一位士卒突然大叫了起来,把他给吓了一跳,正要骂人,可看到了那前边港口客栈里边走出来的那一群人之后,生生把将要骂出口的话全给憋了回去。
  打头的那位穿的居然是二品武官补子,后边好些三品四品的武官,一个二个神色不善,正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完了……”这个时候,这位台湾水师守备那一片空白的脑海里边只剩下这两个字。
  “让开!”已经穿戴好了二品武官袍服的梁鹏飞大赤赤地走到了那座货仓跟前,对着跟前那个面色灰白,视线散漫,似乎在神游物外的守备沉声喝道。
  “下官台湾水师协打狗港营守备马翰东参见总兵大人。”一咬牙,这位守备赶紧抱拳行礼,却一丝一毫没有让路的意思,虽然他的双腿抖得如同那风中的浮萍。
  “让开!”梁鹏飞看着这位马守备,嘴角微微一翘再次重复道。
  “总兵大人,下官奉我家大人台湾水师协陈副将之命,看守货栈,任何人等都不得靠近,还望大人海涵。”营守备马翰东咬着牙战战兢兢地答道。
  “妈的,没听到我们总兵大人的命令吗?都给老子滚开!”魁梧如山的陈和尚大步上前,伸手一扒拉就把那马守备给拔出好几步远,瞪圆了眼,冲那些守卫在货仓的水师士卒喝道,配上他那张满面了刀疤与横肉的脸庞,神情凶悍狠厉至极。
  那些水师士卒一个二个握着长枪的手都有些发软,脚步下意识地往两旁移动。
  “总兵大人,这里是台湾府,不是你们广州。”那位让陈和尚给拔拉到一边的马守备急的直跳脚,可他又不敢让手下抄刀子玩命,对方那泊在港口锚地的数十艘战船可不是闹着玩的。
  “傻鸟!”从梁鹏飞身后边窜出了一个身影,一拳就照着这位马守备的胸腹间狠狠地捞过去,马守备就像是让战马的重蹄给踹了一蹄般向后倒飞了半步,直接就蜷成了虾米状跪伏在地,翻着白眼,张大了嘴,不停地呕着清口水。
  梁鹏飞身后边的一百士卒纷纷抢将上前,一面喝骂一面用手中的刀背不停地驱赶着那些看护着这间货栈的台湾水师士卒,看到自己守备大人变成了虾米,这些人哪里还有半分反抗的念头,一大会的功夫,两百多人全都退得远远的,倒是有几个忠心耿耿的士卒从旁边绕了过来拉起马守备也退得老远。
  马守备好不容易才缓过了气来,可是,看到自己的手下已经都被驱赶到了一旁,那位广东水师总兵已经走到了货栈跟前,还没等他有什么感慨,那货栈的大门居然从里边被打开,然后钻出来了一个留着两撇稀疏的胡须的猥琐男子,正冲那位总兵大人不知道比划着什么,马守备抖了抖嘴皮子,白眼一翻,再次昏迷了过去。
  “少爷,里边堆满了,整个货仓里边全是鸦片,奶奶的,怕不得有三千来箱。都快赶上咱们上次在海边捞到的那一票了。”身上的那件灰蓝色衣裤裹得灰扑扑,精神却异常亢奋的白书生向着梁鹏飞不停地比划着他在货仓内的所见。
  走进了货仓,梁鹏飞拔出了腰刀用力一橇,掀开了箱盖之后,露出了那藏在棉花中一团团用薄布包裹起来的块状物,梁鹏飞拿出了一块掀开了薄布,露出了里边那呈现出油亮的棕黄色的熟鸦片。
  梁鹏飞伸手拍了拍那手感滑腻的熟鸦片,嘴角翘起了一个坏坏的弧度:“啧啧啧,这些家伙还真他娘的够能耐的,居然垒得这么齐整,又是三千多箱,鸦片啊鸦片,看样子咱们还真是有缘份,不拿你来玩死别人,那就实在对不起我们俩之间的缘份了。”
  “……”身后边的诸位将校全都一脸麻林,实在不明白梁鹏飞跟鸦片的缘份怎么跟玩死别人会扯上干系。
  “和尚,让他们再多派些人手上岸,看好这里,就算是一只耗子,别不能从老子的手里边叨走眼屎大小的鸦片。明白吗!”梁鹏飞把那块熟鸦片扔回了箱子里拍了拍手喝道。
  “是,小的这就去叫人。”陈和尚大声应诺之后便跑出了货仓。
  “这么多的鸦片,不知道要害掉多少条性命,那些英夷着实该死!”孙世杰打量着那几乎垒至货仓顶部的一箱箱密封好的鸦片,目光之中透出了一股阴枭的杀意。
  “英夷该死,那位兵备道台永福与台湾水师副将陈光昭更该死!没有他们,这些英国走私商人如何能把鸦片堂而皇之用台湾水师的战船来运送入港,摆在这里?”白书生桀桀冷笑道。
  “少爷,港口外边来了大队人马,正冲着咱们这边过来了。”这个时候,外门传来了亲兵的吼声。梁鹏飞最后扫了一眼这垒满了装鸦片箱子的货仓一眼。“走,看看是那位兵备道大人还是那位副将大人来给咱们接见来了。”梁鹏飞嘴角微弯,负手迈着大步朝着货仓外边走去。
  到了货仓外,梁鹏飞就看到了那条延伸到港口码头的道路上已然正涌来一批人马,打头的数人骑在马背上,不用猜,梁鹏飞已然明白是谁来了。
  “按察使衔分巡台湾兵备道永福见过总兵大人,不知梁总兵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莫怪。”跳下了马,头上的汗水也顾不上擦的一位胖呼呼的中年男子朝着梁鹏飞笑呵呵地行礼道。
  “不敢当,梁某来此,不过是奉命而为罢了,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在此地见到永大人,实在是有缘啊,呵呵呵……”梁鹏飞一脸和颜悦色地回了一礼,然后目光落在了那永福身边那位正把目光落在货栈,脸色苍白的武将身上。
  “还未请教这位是……”梁鹏飞看到这家伙就像是望夫石似的半天没反应,不由得向那永福斜了斜眼角。
  永福自然也看到了那门户大开的货栈不过,他的表情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陈副将,还不来拜见梁总兵梁大人!”
  陈光昭似乎才回过了神来,挤出了难看的笑脸向着梁鹏飞抱拳道:“末将陈光昭见过总兵大人。”
  “怎么,陈将军老是盯着这个货栈看个不停,莫非这里边的货物跟陈将军您有关系?”梁鹏飞呵呵一乐。
  陈光昭那张灰白的脸再次一变,难看得就像是刚刚让人给拖去茅房轮了一遍大米。“没有没有,末将跟此间的货物绝无关联。”
  “哦?既然没有,那为何方才你的那位属下马守备告诉本官,他就是奉了陈将军你的将令,严密看守此货仓,不得让闲杂人等靠近。”梁鹏飞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指向了那边还在作昏迷不醒状的马守备。
  陈光昭眼珠子咕噜噜转得再勤,却连一个屁也憋不出来。两腿似乎也有发软的迹象。就在此时,旁边的永福却开了口:“梁大人,陈将军令人看守此货栈乃是为了看管走私赃物。”
  “哦?莫非永大人也是知道这里边都有些什么货物?”梁鹏飞转过了脸来,一副好奇的表情,心里边却已经把主次给分了出来,这位永福的脑水还真好使,转眼之间,就想出了这么一招断尾求生的计策,梁鹏飞心中冷冷一笑。“别说你是断尾求生,就算是断鸡求生也不顶用,今天老子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们。”
  第260章 猜猜我能杀你几次?
  “这下官当然知道,这里边,是一伙西夷走私商人的赃物,这是陈副将听闻有人欲在我台湾府打狗港走私,派人查访,得知这个货仓有问题,所以,陈副将令其下属将此货仓看守住,以防备那些不法商人将货物转移,而且将此事知会于下官,我与陈副将这才赶来。”永福这番话说得底气十足,一脸的正气。
  旁边原本脸色灰败的陈光昭听了没两句,不由得两眼一亮,似乎原本被抽走的生气又回到了身子里,连连点头不已:“正是,正如永大人之言,若非如此,末将岂会指使部下来监视一个小小的货仓?”
  “哦,两位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梁鹏飞那双眼睛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跟前的两人,永福藏在袖子里的手使劲地乜着掌心的汗水,说不紧张那是扯蛋,不过,对于永福这样的老官油子而言,哪里会不清楚跟前这位梁总兵的底细。
  不说其他,广东知府走私一案,这家伙直接一口气就砍了三百多颗人头,没有入仕之前,居然把那纵横南洋一带的好些西夷海酋的脑袋当成了贺礼呈给福康安。
  更别提此人到了安南之后,金兰湾一战,居然宰了对方五千人,总之,梁鹏飞的名声在两广以及闽浙地区的官场之中很不好,残忍好杀,做事率性而为,不知道断了多少人的财路。若不是深得那福康安的庞信,后又受那和氏兄弟的青眼有加,怕是早就把这家伙给……
  所以,就在刚在来的路上,永福在脑袋里边就开始盘算着各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并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陈光昭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白痴级的蠢货,要不是自己反应快抢过了话头,说不定这个白痴现在已经让梁鹏飞这家伙给诈出了底。
  “如果不是这家伙掌握着台湾的水师,而走私只能通过海路进行,自己为了不引人注目和安全起见,利用水师的战船来走私,否则怎么可能会让这个蠢货分上一杯羹?”永福暗暗恨的直咬牙。
  “既然大人已然清楚了事情的经过,那下官也就放心了,来人,还不快把货仓给本官看守起来,难道还需要本官自己动手不成!”永福嘿嘿一笑,朝着身后边一挥喝道。
  “不用劳烦永大人您的兵马了,末将已经奉总兵大人之令,看守此货仓。”这个时候,吴良笑眯眯地从那看守货仓的士卒中间冒了出来,朝着永福抱拳行礼道。
  “这……呵呵呵,梁大人,您公忠体国之心,下官很是佩服,不过,此处乃是福建省台湾府治下,并非广东地域,梁大人,您的属下如此做,是不是显得有些越权了?”永福转过了脸来望向梁鹏飞,一脸乐呵呵的和气相,不过这话可就是棉里藏针了。
  “永大人这话说的不错,照常理来看,梁某如此做,确实越权了,不过,若是当地官员与走私商人同流合污,梁某身为朝庭官吏,岂有袖手旁观之理?”梁鹏飞脸上那和悦的笑容渐渐地变得阴冷了起来。
  永福表情不由得一僵,不过很快心里的那丝慌张就被他压制住。“梁大人,您似乎话里有话啊,莫非梁大人您听到了什么谣言不成?”
  “谣言?”梁鹏飞挠了挠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缓缓地踱步到了那陈光昭的跟前:“好象听到那么一点,听闻这打狗港这里居然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开鸦片烟馆,不知可有此事?”
  “这个……下官不太清楚。”陈光昭垂着头让梁鹏飞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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