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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斩-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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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蟹脚崖的崖顶。似乎能看到一些人影在上边匆匆地忙碌着。
陈和尚点了点头说道:“已经全部按少爷您的吩咐安装到位了,不过,咱们的火油真要全部……”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就是点火油吗?嘿嘿嘿,那些西夷海盗,如果到时候敢不投降,老子就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水火两重天。”灵魂上都已经深深地铭刻上了歹毒与卑鄙这两个名词的梁大少爷此刻正站在梁府的炮台上笑得浑身乱抖。猥琐中透着奸诈的笑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成为少爷的敌人,那些可怜的家伙还真是倒霉透了。”就连陈和尚这个老实人也忍不住心底升起了一丝怜悯。
就在陈和尚感慨地当口,梁鹏飞一面继续观察着那些海盗的举动一面吩咐道:“和尚,现在你可以带着人下去了,记住我所说过的,任何一个掷弹手都绝对不能越过那道胸墙,只能在胸墙后边听从号令投弹,明白没?”
“少爷放心,小的遵命。弟兄们,该我们上场了,狠狠地搞那些杂种,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陈和尚敞开了衣襟,挥舞起他那只足有别人大腿粗细的结实胳膊吼叫道,惹来了无数梁家军的应和声,这群看样子已经早就按捺不住的暴徒随着陈和尚离开了炮台,赶往他们的阵地。
那是在码头通往岛上的斜坡道路尽头处,那里同样也安置了一道胸墙,而陈和尚带去的人,除了三百名射击标兵之外,剩下的百多号人每一位都是牛高马大,臂力健硕之徒,他们的手中并没有火枪,而是每人都背负着一个大麻袋,里边装的可不是沙石,而是如假包换的炮弹。
这种炮弹,就是著名的开花弹,在明朝的时候就曾经大量使用,而是满清时期,却渐渐地消失了踪影,而世代为海盗的老梁家却一直保留着这种攻坚炮弹,梁鹏飞是在上次陈和尚摆显自己能耐,把巨石丢进了农舍而获得的灵感,从而组织了这么一只掷弹部队。为的就是在关键的时候,发挥巨大的作用,而从码头到堡垒这条斜坡道,将会成为一条充满了血腥的死亡之路。
莫利船长率领着他的手下驾着舢板第一批冲上了那已经不能称之为码头的滩涂,除了一个个的弹坑和满地乱滚的炮弹,还有那些火炮被炸成了废铁的残片,那些甚至挂到了硝壁上的衣料,莫利船长兴奋地嚎叫声仿佛感染了所有的西方海盗,无数热血上脑的海盗们更是加快了划桨的速度,拚命地往码头冲来。
不过,莫利船长在兴奋之余有些头疼的是,那些乱石与原木,把原本平整的码头变成了一个充满了无数障碍物的滩涂,他与手下根本就没办法在这里提起速度,只能在那已经浸泡在海水中的障碍物中缓慢地穿行着,很快,长达两三百米、宽约三十多米的码头废墟上,就挤满了迫不及待想要摘取胜利果实的海盗。
就在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同时听到了炮火的轰鸣声,声音并非来自身后,而是前方,莫利船长有些愕然地抬起了头,看到了那高高耸立在那码头尽头高大伟岸的堡垒,居然伸出了数不清的漆黑炮管,正是那些炮管喷灼出来的硝烟与炽烟,证明了发声的来源。
炮弹带着尖啸声频频砸在了人群当中,把兴奋的海盗们的肢体撕成碎片,激起的碎石与破片,旋转着割裂着他们的肌肉与血管,甚至骨骼。
惨叫声与唉嚎此起彼伏,那原本就狼藉一片的码头再一次地默默承受着那炮火的肆虐。
“还击,告诉他们,立刻还击,攻击那个该死的炮台。”莫利船长不复踏上码头之初的兴奋与狂野,身子弓得像是个正在农田野偷地瓜裹腹的乞丐,声音显得狼狈而又惊恐。
没有让莫利船长失望,西方海盗们在第一时间就作出了反应,用火炮来还击,只不过,一两轮炮击之后,西方海盗的还击就不得不停止了。
“该死的,狡猾的东方人,他们为什么把炮台修筑得那么高!”莫利船长就像是一个看到一块肥肉永远吊在距离自己鼻尖两公分处的饿狗,悲愤之极,却又无可奈何。
梁府堡垒的炮台挑选的位置实在是太绝妙了,就在码头往岛上前进的尽头处,直线高度达到了六十多米,再加上炮台群基脚本身的高度,所有炮位距离水面至少有近七十米的垂直高度。
让那些西方海盗快船上的炮手地发现,自己那固定在船舷的三磅炮和六磅炮的炮弹就像是一只蚂蚁正在冲大象吐出的口水,连炮台的脚底都够不着。而对方的炮火却能够轻易地倾泄下来。
第062章 死亡斜坡
“狠狠的揍这些傻鸟,敢到蟹王岛来惹老子,他娘的都活腻了。”梁大少爷亲自赤脯上阵,瞄准了目标之后点燃了引线,重炮的轰鸣连带得炮台都在战栗,十八磅的重炮炮弹尖啸着从炮管中窜出,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气势,轻易地把一艘快船的主桅轰成了碎片,余势未消的炮弹又狠狠地撕碎了快船的甲板,悲嚎的海盗,还有那快船的惨状,惹得梁鹏飞更加的兴奋,对于敌人,他从来不知道留情为何物。
火炮在轰鸣着,一管管的白烟让整个炮台犹如海外仙山一般地充满了诗意,而那尖啸着冲出去的炮弹,更像是一头头从牢笼中脱困而出的凶兽,疯狂地从烟云的掩映中冲出来,咆哮着扑倒了只只柔弱的羔羊,把它们撕成碎片。
莫利船长绝望地发现,对方像是在戏耍着自己这群倒霉的海盗,一轮暴揍之后,炮火的方向转移了,全都落到了海盗们停在滩涂边上的那些舢板与快船上,看着那些在重炮的摧残之下,变成了一堆堆碎片的快船与舢板,伏倒在滩涂上,裹了一脸烂泥的海盗们的心在滴血,这些东方海盗也太无耻了,居然想要把自己的后路给断掉。
不过,他们的举动也终于激起了这些剽悍与亡命已经浸进了骨子里的西方海盗的血性。
莫利船长站了起来,摸了一把脸上的烂泥,扯掉了挂在脑袋上的海草,挥起了手中的战刀,就像是让一群猎犬撵得走头无路的绝望困兽。“兄弟们,炮火没办法支援我们,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他们的炮火位置太高,我们只要冲上前去,肯定会有炮火的死脚,到时候,胜利就属于我们了,岛上的财宝和女人,都属于我们!”
莫利船长的口材并不好,但是,他的话仍旧给这些让炮火给暴揍了一顿的海盗们带来了希望,成百上千的海盗都咆哮着站了起来,随着莫利船长的刀尖所向,跌跌撞撞地跃过了滩涂,向着那条通往胜利的斜道发起了冲锋。
果然,在莫利船长的鼓劲之下,这些海盗在冲到了码头通往岛内的斜坡半途的时候,炮台上的火炮干脆完全地停止了射击,这更加地激励了莫利船长等人的士气,不过,那密密麻麻的排枪,却把他们的欣喜又给打掉了半截。
“杀上去,肉搏,我们是海盗,我们除了火枪,我们还有战刀。”一位海盗头领的叫喊声就像是一位西方的吟游诗人,海盗们拿手中的短枪朝前开火,一面尽量地伏低了身子,提着战刀,向着斜坡的尽头冲去,只要能够短兵相近,他们有信心战胜任何敌人。
“那些是什么东西?”一位冲在前边的海盗,挣扎着冲到了距离那道斜坡胸墙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突然看到了胸墙后边飞出来三十多个圆呼呼黑漆漆的球状物。
它们在空中旋转的时候,这位海盗甚至还能看到那缀在后边,已经被点燃的引线,海盗的瞳孔陡然地收缩得犹如针眼,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警告,一枚开花弹就落在了他的跟前三尺处弹了弹,他最后所见的景象就是一片橙色,充满了死亡火焰的橙色。
一团团橙红色的火焰在斜坡上绽放,一声声轰天巨响仿佛在是雷电精灵在天空的歌唱,惨叫与哀嚎点缀在其中,扭曲的脸庞和那散乱横飞的肢体在硝烟与冲击波中忽隐忽现,就像是但丁的《神曲》里边描绘的熔岩地狱。
而后方,在炮火中抵达了滩涂,跳进了淹过小腿的海水前来增援的海盗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惊呆了,甚至忘记了脚下的石块和原木障碍,狼狈地失足,裹上一身的泥水。
“快,你们这群蠢货,快去支援,还有你们,把快船上的小炮给我卸下来,给我炸掉那条防线,”莫利船长看着自己的手下的惨重伤亡,眼睛红得快要滴血,拚命地用刀背抽打着身边的手下,让他们鼓起勇气继续向前。
海盗们的慌乱很快平静了下来,大量地海盗咬紧了牙关,从快船上卸下了火炮,可是却绝望地发现,双方疯狂的炮火,已经让整个码头找不出一块平整的地面,难道要肩挑手扛,把四五百斤重的火炮给推上半坡?
一门门的火炮陷入了泥潭,顶着那雨点一样的炮火,拚命地推着火炮向前,可是,那前方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的排枪和开花弹正在快速地碾压,榨干了他们的勇气。
只有一门火炮刚刚推上了斜坡,就被一枚重炮炮弹给准确地命中,火炮的炮身无法承受这样的重击,炮身崩飞开来,顿时让周围的活生生的海盗变成了一朵向外绽放的血莲,到处是崩飞的碎臂残肢,就边那紧靠着斜坡的那面青黑色峭壁上,都喷溅了一道道腥红的血痕,就像是一位国画大师,在此酣醉之后,意气风发地挥毫泼墨一番,留下了一幅传唱千古的写意山水。
后方的海盗干脆就抛下了那些仍旧在泥水中跋涉的火炮,趴在了滩涂上躲避炮火,就像是一群仓皇的黄鳝在烂泥里打洞。
但是海盗仍旧不死心,就在炮台的火炮洗膛装弹的这段时间里,他们疯狂地划着桨,拚命地朝着滩涂冲击,无数的海盗红着眼睛,就像是输急了眼的赌徒正在作最后一搏,他们的举动激起了前锋的勇气,再次从滩涂中站立了起来,挥舞起了手中的火枪与战刀,向着那道斜坡,发起了近乎自杀式的冲锋。
火炮虽然暂时停歇,但是火枪却没有,密集的排枪就像是一柄锋锐的镰刀,被一位熟练的老农拿在了手中,哼着农家小调,轻易地、一镰又一镰地收割着那饱满的稻穗,尸体就像是一捆捆倒伏的干柴,铺落了整条斜坡,斜坡那坚实的泥面已经让浓厚的血浆浸得犹如裹水的瓷砖一般湿滑。
那一枚枚从胸墙后飞出来的黑色开花炮弹,总会引起无数绝望的尖叫与仓皇的躲避。
虽然它们不会像火炮喷射的弹丸一般造成直线的杀伤,但是它们依靠着火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与弹片,在人群中,却能造成更加恐惧的杀伤。
那些让开花弹炸出来的弹坑就像是一个个小小的澡盆,盆里盛着的不是带着芬芳花香、散满了花瓣的浴汤,而是厚实地、荡漾着诡异暗红的腥臭血浆,甚至有些海盗不小心跌进去之后再次站起来,手因为仓皇,抓的不再是战刀,而是让血液浸蚀得让灵魂都在战栗的狰狞残肢。
就在大量的快船拥挤在滩涂向前增援的时候,炮台的火炮装弹之后,又再度发出了巨大的咆哮,似乎对于那些海盗敢于嚣张地出现在它们的攻击范围之内而格外的愤怒,一枚枚的重磅炮弹就像是一枚枚从天而降的陨石,带着磨擦出来的高温与炽焰,在那些甲板上击出一个又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飞溅的火焰点燃了所有能点燃的,火的精灵肆意地疯狂在快船上吞噬着一切……
第063章 舰队出动
不到半个小时,死亡斜坡和那个变成滩涂的码头上至少葬送掉了千多名西方海盗,这还不算那些搁浅在滩涂边上,让炮火给炸成了破烂的二十条武装快船和不少的舢板。
右手从手腕处被弹片给整齐削掉的莫利船长最终被他忠诚的手下给拉着离开了斜坡与滩涂,躲在那让搅和咸涩海水的泥浆中,呆滞地看着那布满了尸体碎片的斜坡。
“我的上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哪里是一个海盗巢穴,这简直就是无法攻克的军事要塞!”莫利船长的嘴皮大颤抖得犹如瑟瑟秋风中的落叶,目光绝望悲伤得就像是看到地里的秧苗被洪水冲得踪影全无的老农,那张裹满了泥浆的脸庞,让泪水冲出了两道沟壑。
他无助地回头,希望那些还在船上的同伴来救援,却只看到那些还能移动的快船就像是像是发现窝棚里窜进了黄鼠狼的小母鸡,惊慌失措地调转了脑袋,仓皇地四散而逃,生怕那炮台上的炮火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这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我?”假发詹姆斯站在一艘快船上,表情阴冷得可以滴出雨水,身上散发的寒意足以冻僵他周围的下属。
他足足失去了五百名忠勇凶悍的手下,还有十条快船,而他的旁边,刘七巧也是脸色铁青得怕人,他的五艘快船仅剩下三艘,还有一艘被一枚重磅炮弹砸穿了船底,眼看就不行了。
“看来我们实在是小看对方了,他们的位置实在是太高了,我们快船上的小炮根本就没办法命中。”一位海盗头领擦着额头的汗水,小心地道。“另外,这里的地势实在是太适宜防守了,我们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突破那些该死的防线。”
“如果那炮台再低上三十米,哪怕是二十米,我们完全能凭借优势炮火,就像是摧毁那码头阵地一样,让他们知道厉害。”一位海盗头领抹着额头上的血痕,一脸的恼怒。脑袋上的纱布和脸上的泥灰把他装扮得比印度阿三还阿三。“可是现在没有重型火器的帮助,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去仰攻这个堡垒,詹姆斯,应该让战舰来试试,凭战舰的高度,还有威力巨大的重炮,对付这些对于我们的快舰和小炮而言是不可逾越的障碍,肯定要比我们有更大的希望能够成功。”
詹姆斯皱了皱眉头,仔细地观察着这里的地形,看着那高高耸立在码头斜坡尽头,以坚石垒彻而成的坚实保垒,恨恨地吐了口浓痰:“这些该死的东方人!”
“已经损失了近三千人手了,不能再这么强攻下去了,不然,我们的实力要是被消耗得太过份了,并没有什么好处。”旁边,一位满头银发,穿着一身干净而又整齐的衣着,肩膀上站着一只漂亮鹦鹉的中年人淡淡地说道。
他的手中还拿着几枚坚果,正小心地递到了那只鹦鹉的嘴前,任由它在自己的掌中啄食。喂完之后,才施施然地掏出了一张洒过香水的丝帕擦了擦手,他这一说话,便把所有的杂音都压了下去,似乎他才是这里的主宰。
“欧文先生,您的意思……”一位海盗头领望着这位看起来像是绅士多过海盗的中年人,眼神中充满了敬畏,这位,就是印度洋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海盗巨头白头翁欧文。
欧文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詹姆斯,告诉那位西班牙舰队指挥官,是让战舰出动的时候了。”
“我觉得如果我们再进攻一次,或许能冲上去。”一位海盗头领小声地报怨道:“如果让西班牙人插手获得了胜利,他们肯定会找各种的理由来拒付悬赏。”
“不不不,亲爱的菲利船长,请不要这么想,如果我们的实力越强,他就越不可能违背当初的约定,如果我们的实力被削弱得太过份了,那么,别说是拒付悬赏,怕是你我都得呆在绞刑架上,明白吗?”白头翁欧文仍旧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不过,他那毒辣的眼光确实是看穿了阿方索上校的用意。
“对,让战舰进攻,现在,我们已经摸清了他们的实力,他们最后的凭依就是那道斜坡上边的防线和炮台,只要我们凭着战舰坚固的船体,还有那些重炮,肯定能摧毁掉这些该死的阻碍。”刘七巧的双掌狠狠地击打在一块,细缝眼中透着残忍与疯狂。无论如何,必须拿下这座岛,不然,自己手下的性命和船只就等于是白白地损失了。精打细算的刘七巧绝对不愿意做这样的亏本生意。
“请您履行您的诺言,阿方索上校先生,我们已经摸清了岛上清国海盗所有的火力点,但是凭着我们的快船与小炮,根本没有办法摧毁那些坚固而又超出了我们射角的阵地与堡垒。”假发詹姆斯站在了阿方索的跟前,绿色的瞳孔闪烁不定。
“也就是说,你们这次的进攻,还是失败了?”阿方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起了俊朗的脸庞看着跟前这个浑身充满了血腥与腐臭味道的海盗头领。
“算是吧,没有战舰的帮助,谁也别想通过那被强大火力所覆盖的码头斜坡。”詹姆斯耸了耸肩膀。“您要知道,这一次的进攻,我们损失了三位优秀的盟友,还有一千多名勇敢的手下,付出了这么巨大的代价,是时候该让那些该死的东方海盗付出惨重代价的时候了。”他的眼中的疯狂与残忍,让阿方索不由得略略皱起了俊朗的眉头。
阿方索早就知道这些海盗不是那么好控制的,而现在,詹姆斯咄咄逼人的言辞让他感到份外的不悦,不过,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应允詹姆斯的请求。
不过,阿方索上校也不是良善之辈,眼珠子一转,嘴角轻轻地翘了起来:“我同意你的建议,现在,我以舰队指挥官的名义下令,除了留下必要的快船防守外围,防止那些清国海盗逃逸之外,全体战舰集中!准备入峡。”
听到了这个命令,詹姆斯脸色一沉:“难道凭西班牙王国强大的战舰还不足以消灭那些该死的华人海盗设立的障碍?”
“詹姆斯船长,请注意您说话的口气,要知道,如果我们西班牙王室吕宋舰队能够单把这些华人海盗消灭的话,当初就不会发布悬赏了。”阿方索上校说得那样的一本正经。“另外,当初可是说好的,我是这只舰队的指挥官,你难道对我的命令有什么异议吗?”
原本那些神色阴沉的西班牙军官们不由得会意地一笑,是啊,可别忘记了,阿方索是这只杂牌舰队的指挥官,他有权利指挥舰队。
“好吧,尊敬的上校先生,我们遵从您的命令。”詹姆斯很想拔出腰后的战斧,把这个讨厌的西班牙上校的脑袋砍下来,把他那头漂亮的金发做成崭新的假发,不过,为了那些悬赏,现在他只能暂时忍一忍。
第064章 居然要谈判?!
“我发誓,我一定会拿你的那头金发做成一个新的发套。”詹姆斯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小声地嘀咕道,旁边的两位海盗头领也露出深有同感的表情。
“这些卑鄙的无耻到了极点的肮脏海盗,他们应该全部下地狱。”阿方索上校看着这些海盗头领的背影,声音冷得犹如那北极的寒冰。
“上校,现在我们怎么办?”一位西班牙军官凑上了前来。
“命令所有战斗人员进入岗位,升起旗帜,另外,让那些陆军也准备好随时登上甲板准备战斗。”阿方索上校正了正自己的军帽,俊朗的脸庞显得严肃而又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仪。
在蟹王岛海峡外,留下了三十多艘快船在海面上巡逻,以防止有敌来犯,同样也为了掩护后路。二十一舰巍峨的战舰张开了高高的帆片,缓缓地按着序列,驶进了两个蟹脚之间。
高高的蟹脚崖顶端,有海鸟的声音在欢快的鸣叫着,此起彼伏,越传越远……
“头,斜坡上边来人了。”一位泡在又咸又脏的海水里边的海盗,拍了拍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神智迷糊的莫利船长。
“你说什么?”莫利船长争开了眼睛,失血过多的脸显得无比的苍白,憔悴得像是挨一百个流氓轮过大米,他那只齐腕断的右手被手下草草地用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衣物撕成的布条包裹住,怎么看都像是个刚刚从茅坑里边爬出来二级残废乞丐。
“你看,有人举着白旗朝着咱们这边过来了。”另一位海盗也发现了这一情况,激动地指着那斜坡上的猥琐身影道。
莫利船长浑浊的独眼这才看清楚,一位穿着西方传教士袍服,剃着一个传教士秃顶发型的五十多岁西方人正不停地挥舞着手中那面形状有些怪异的白旗,大声地用法语在叫唤:“别开枪,请不用开枪,我是罗马教庭的传教士,现在代表清国海盗的首领梁先生前来谈判,请帮我给你们的舰队指挥官捎话。”
“谈判?!”莫利船长伸出一根手指头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在这样的绝境里边已经呆了将近二十分钟,还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这么凄惨而又憋屈地走到了尽头,没想到,占尽了上风的对方,居然要谈判?
费尔南多那张老脸已经皱成了千层瓣叶的菊花,脸上的汗水淌满了脸上的沟隘,双手紧紧地抓着那根长杆,杆子上挂着的是白书生这个流氓拿兜裆布制作的白旗,原本净白色的白布显得有些发黄,还显得有些肮脏的痕迹……
想起刚才梁大少爷那些狰狞的嘴脸,还有那种像是地狱诅咒一般的威胁,费尔南多就觉得泪流满面,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华人海盗首领的威胁,还有他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把可爱的公主给迷惑住,让公主殿下给自己下了死命令,就算是给自己吞下熊心豹子胆,费尔南多也绝对没有单枪匹马的拿着一条发黄兜裆布当白旗去跟杀人如麻的海盗谈判的勇气。
“把他带过来!”莫利船长就像是溺水者发现了一根一头掉在水面上的草绳,兴奋与激动让他那虚弱的心脏再次强烈地博动了起来。
这位五十多岁的传教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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