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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斩-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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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给老子宰上几个,看看他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黑脸汉子狂吼道,他的声音不仅仅压制了人群的喧嚣,同时,还让那宅院内传出来的笑声也压制住。
“外边的安南狗听着!我家将军曾经立下誓言,尔等杀我一个同胞,将必以百条人命以偿,杀我十人,那你们就需要付出一千条性命,再多一条,日后,这个世界上将不会再有安南一族!”十余人齐声狂喝,声如一人,雄浑若狮虎,夜空仿佛也被这震憾人心的誓言给荡得起来波澜,传得及远,及是高昂……
声音传出之后,原本还显得有些纷乱的人群陡然间似乎失去了声音与动静,那些手里边拿着棍棒与菜刀,还有其中交杂着手持制式战刀的安南人都不由得一愣。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不过区区二十来人,居然面对自己这里近千号人没有丝毫的胆怯,而且现在,居然还反过来威胁自己这些人,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有信心,为什么现在还如此的强硬?
想到了这点,有些人似乎想到了那位清国参将梁鹏飞,仅仅凭着三千水师,硬撼那将阮文岳两万水师给打残打废的郑连昌的五千精锐,不,应该全歼掉,还能回来一千多号人,这样可怕的战斗力实在是让人胆寒。
若是这些家伙就是那个梁鹏飞的手下,如果,梁鹏飞要执意为他的属下报仇的话,他们这些人,会是那些悍如虎狼的士卒的对手吗?他们那一双双紧握利刃的手,在失神的瞬间,不由得微微松了松。
而这一片地域,恰好就是汉人聚居区,那十数人犹如一人的怒吼声,传进了那些闭门墐户,战战兢兢躲在家中发抖的汉人的耳中,他们的心里边,似乎让人丢进去了什么东西,原本战栗如鼠的心神,似乎多了点什么,有些人的目光游移着,落在了自家砍柴的斧头,剁肉的菜刀,还有那些赶狗撵鸡的棍棒上,他们那沉沦已久,已被麻烦与卑微淹没沉浸已久的双瞳,似乎迸发出了一道光,与那些利器上的光芒,交相辉映。
那个安南黑脸汉子的瞳孔不由得微微一缩,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大门紧闭,血腥染红了大片地砖台阶的宅院,嘴角撕扯出了一片狰狞:“给老子杀了!”
这一瞬间,他们看到了前方那遥远的黑暗之处突然闪过了一团几乎把半个天空照亮的红光,然后就是一声犹如那在耳边炸响的惊雷席卷而来,那被惊雷所激荡的空气变成了急啸的风,瞬间扑面而至吹拂得这些安南人即将要出口的吼声一滞。
“少爷来了!哈哈哈哈……”李大双陡然而立,就连那身上的伤口因为这个太过激动的动作又沁出了鲜血也没有时间理会,他咧开了大嘴,笑得无比畅快,手中的斧头被他捏得更紧,那种熟悉的没良心炮的轰鸣,让在场的那些梁家军内心一片狂喜,纷纷站站了身子,腰板挺得笔直,那脊梁犹如一株株傲立于霜刀雪剑之中毫无畏惧的北国青松,他们那热切的目光都回首望向那南方的天空,那个方向,一团团红光隐现。
那个人,已然用那熟悉的火炮的怒吼,向着这些犹如乱舞群魔一般的安南人宣布,他来了!
没有那犹如惊雷一样的马蹄疾响,有的只是那齐整的急促脚步声,声音一开始似乎还在极远处,但是渐渐地朝着这边逼来的声音却像是那迅疾的海潮,似乎转瞬就到。
方才还群情汹涌的人群出现了骚动,已然有人开始怯然地退缩。“妈的,你们怕个鸟,这里是绥和,不是他们大清,城里边,可是有咱们的五千大军,难道还怕他们不成!”黑脸汉子手中的战刀虚劈,冲着人群嘶吼道。
顿时又得到了不少人的应和,顿时有几个手持着利刃的安南人一脸悍狠地越众而出,手中的长刀在月光与火光的交相辉映之下,份外的刺眼。
“杀了几条汉狗!”黑脸汉子挥起了手中的长刀,狂吼一声,他手中的长刀劈下,跪在他跟前的一位年近七旬,须发皆白的老人瞬间身首分开,血喷出数步远,那勾偻而老迈的身子软倒在地,那颗须发皆白的头颅,坠落于尘埃。
“太阳的,我操你们这些安南人的祖宗!”宅院的大门再次被打开,李大双提着那柄血迹斑斑的斧头从宅院内走到了台阶之下,上身的衣物早已脱去,身上的布条已然被创口的鲜血沁红,然而,他那比起这些干瘦的安南人而言,魁梧得近乎夸张的壮硕身躯,他横蛮而充满了力量的双臂,还有那依旧凌厉如刀的利目扫过之处,让那些汹涌的人群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的身后边,鱼贯而出二十六人,不论是新兵还是老兵,同样赤着上身,同样结实剽悍,同样神情淡然从容,目光灼如烈日。虽是二十余人,可那股怒涛碎崖一样的气势,居然生生把那挤满了街道与空地的千来号人给压制住。
那些原本被黑脸汉子的举动给激起了凶残与狠厉的安南人刚挤到了那些被压跪在地的汉人的身前准备动手,却不期然让这些人的突然出现给吓得一滞。
而李大双等人却没有丝毫的犹豫,狂吼一声,利斧被他全力掷出,划出了一道流光,朝着那黑脸汉子旋过去,仿佛是要把空气都狠狠地撕裂开来,就算是前方是一堵城墙,也要被这一斧剖开。
黑脸汉子哪里料得到李大双会突然动手,稍一迟疑,就看到了一道眩目的光团冲自己奔来,惊得怪叫一声,往旁边扑去,那团光晕却旋入了人群之中,顿时有人发出了凄厉的惨嚎。
而其他梁家军却乘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如得势猛虎一般扑上了前,逼向了那些被他们的拚命气势给吓落了胆气的安南人,虽然身上已经带上了伤,可是这些梁家军哪一个不是尸山血海里边摸爬滚打了不知道多少年,受伤犹如家常便饭一样的寻常。
他们恶狠狠地扑入了那些安南人群之上,手中的武器就像是一团团光球,刹那之间,搅起了无数的血光,惨叫与哀嚎声连成一片,混战之中,那些安南人全都挤作一团,就算是手中有些武器,也难以施展开来,一时之间,反而被这二十余人给杀得一个措手不及,倒了数十人。
乘着这个机会,那些乘机脱离了束缚的汉人要么被梁家军的人一脚给踹滚到宅院边,要么自己跑向宅院这边躲到了墙角或者是逃进了宅院。
“你们这些王八蛋,杀了他们!”黑脸汉子怎么也想不到这批被自己的手下一拥而上,杀得偏体鳞伤的家伙居然放弃了地利,冲杀到了街上来救人,这下,他可是被气得黑脸都扭曲到了极点,大声地鼓动着那些安南人上前,而那人群之中,还有不少的人与他一起同样鼓噪着人群,那些安南人也被激起了悍劲,挥舞着手中的棍棒与刀剑,疯狂地朝着李大双他们扑了上来。
第209章 你们投降晚了
渐渐地,那些原本扑上前去的梁家军被那些人给压制住了攻势,转眼之间就变得危危可及。李大双夺到的两把钢刀也在短短的瞬间就砍得满是缺口,身上不知道又多了好些创口,若不是常年的战斗本能,让他懂得在最危急的关头避开要害,怕是这会子早就让那些发狂的安南人给剁成了肉泥。
“给老子扔过去!”一声狂喝,从黑暗的街道深处传来,疾促的马蹄翻飞踩踏在地上的声音犹如那催命的鼓点。
还没等那些脑充血的安南人反应过来,那十余枚黑不溜秋的带着木柄的铁球就飞临了人群。轰!轰!轰!
密集的爆炸在瞬间在那拥挤人的群中爆开,一团团的火光夹杂着断臂残肢向着四周迸射,那一枚枚的铁珠疯狂地从爆炸中心向着周围喷射了出来,在那些根本就没有办法躲避的安南人身上击打出一个个深不见底的洞眼,旋及那狂涌的血泉从中喷射而出。
那些安南人不由得蒙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就算是火炮,也只有开炮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轰鸣声,可是现在,轰鸣声就是在人群中响起来的,惨叫声,嘶吼声与那爆炸声此起彼伏,原本热血沸腾的安南人的勇气直接被炸回了屁眼,尖叫着哭喊着四散奔逃。
这个时候,十余骑顶盔贯甲,杀气升腾的骑士陡然之间从黑暗中窜到了光亮的大街上,那一匹匹被马背上的骑士狠勒缰绳,将那矫健的战马拉得人立而起,嘶鸣与重蹄的蹬踏声还有那甲片碰撞的声音响彻一片,那一匹匹高大的战马马背上那一具具魁梧而又强壮的身躯,他们那一身亮铮铮的甲片,还有他们手中那雪亮如霜的长刀。
十余个不长眼的家伙怪叫着挥动着手中的刀剑朝前扑过去,想用他们的武勇带动人群,呯呯呯呯……一阵密集而又清脆的枪声从那远处传来,让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有些愕然,那十余个所谓英勇的安南人瞬间被击杀。
马背上的骑手右手的短铳还冒着缕缕的青烟,他们另一只手中雪亮的战刀仍旧寒凉如锐利的弦月。
只有两人没有被子弹命中,他们的脚步只是微微一顿,还欲继续前冲,刹那之间,就觉得一道黑影从他们的眼前飚过,眼前一黑一亮,两枚大好头颅已然被斩飞入漆黑的夜空当中,腥红的血泉向上喷涌出来。
马背上的骑士战刀一挥,冲着那些后边正欲扑前的人群虚劈,那刀上的残血犹如那被枪口激射出来的弹丸,飞溅到了他们的脸上身上,让他们前扑的身形不由得一滞。
“放下你们的武器,敢有擅动者杀!”十余人的齐声怒吼,犹如惊涛拍岸,生生把那些尖叫与惨嚎给压下去。让场面一下子变得死寂。那些原本想要追随着扑上的人群再没有一个人敢有勇气朝前。
那爆炸的余烟还在冉冉,那些倒在地上的残碎人体还在抽搐着,而那原本把街道挤满的安南百姓却只在短短的功夫,就少了大半,纷纷亡命地逃往那些火把照不到的漆黑角落,或者是朝着家中逃去,那种爆炸中幸存下来的他们这一刻只想躲在被窝里尽情的瑟瑟发抖,管他是安南人还是汉人,要能保住性命,那也才能叫做人。
剩下的这些人仍旧握着手中的刀枪棍棒,他们虽然被这十余骑的威势给震住,可是,并不代表他们就会乖乖地放下武器投降。
而在那宅院的门口,李大双等人已经护着那些方才救下来的汉人退到了宅院门口,他们看着这群骑士,他们身上的创口再多,仍旧不能妨碍他们骄傲地挺直脊梁。那些新兵,有些生涩,但是同样骄傲地把自己的脊背挺得笔直。
“刚才是谁说要杀我的人!站出来。”为首的那员身材魁梧的大将双目如刺破幽暗的闪电掠过了这些安南人那一张张紧张惊惧的脸庞,最后落在那名黑脸汉子的身上。
“你他妈是谁?人是老子杀的,怎么样!”黑脸汉子看着自己身边众多的同伴,胆气十足地回吼道。“对,杀了你们的人,你们又敢把我们怎么样!”那些人似乎得到了激励,他们紧了紧握刀的大手,扭曲的面容狰狞得犹如野兽。
踏踏踏……这员魁梧的年轻大将纵马前行了数步,兜手一勒马缰,冷冷地打量着这个站在数十步外,被那些安南人护住左右的黑脸汉子,还有那具尸首分离的须发皆白的头颅。
他的眼睛不由得下意识地眯了起来:“我叫梁鹏飞,我曾经说过,谁杀我的人,我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现在,该是你们这帮蠢货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大批的士卒从黑暗处纷纷涌了出来,他们飞快地将梁鹏飞围到了身后,他们手中那一柄柄的火枪那漆黑的枪口全都笔直地瞄准了前方,表情肃杀,目光冷冽,犹如在看一群死物。
人越涌越多,那火枪已然密集成了恐怖的枪林,那先原本还拥有着斗志的安南人的脚步正渐渐地后移,他们的目光开始仓皇地游移,他们努力地呼吸着,生怕自己再没有了呼吸这个世界空气的机会。
“别杀我,我投降,我投降,我没有杀人,这位天朝将军,我没有杀过你们的人……”在那密集的枪管前,已然有人受不了这种压迫力,抛下了手中的武器,举起了双手绝望地呼喊道。
呯!一声惊鸣突破了夜的死寂,这名绝望的安南人眉心处多了一个红点,很快,就扩大了开来,梁鹏飞慢悠悠地把那铳口还冒着余烟的短铳插回了腰间,嘴角微弯,露出了一丝残忍到极点的微笑:“不好意思,你们投降晚了,杀!一个不留!”
喝令声未绝,密集的枪喷尖端喷身出无数橙红色的火舌,把那漆黑的夜空似乎也照亮了起来,亮得有些凄厉,亮如白昼的街道上,不论是站在的还是跪着的那些安南人全都犹如被重拳狠狠地击中无数次,身子颤抖着向后抛飞。
亮光瞬间消失,只余下那些被扔在地上的火把还在发着淡淡的光辉,映照着这条犹如血池地狱一样的街道。
梁鹏飞的目光扫过了那吴良与李大双等人,眼睛里边闪烁过一丝丝亮芒,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略略一点头,向着身后边的武乾劲小声地嘀咕了一番,顿时,武乾劲的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瞪得溜圆,望向了那梁鹏飞,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太过令人震惊的消息。
梁鹏飞却并没有再接着说些什么,只是伸手拍了拍武乾劲地肩膀,纵马与那武乾劲错身而过,头也不回地放缰朝着城北,那王宫的方向纵马狂奔而去,除了留下了三百士卒之外,其余的士兵仍旧默不作声地尾随着梁鹏飞的亲兵骑队,向着北方的黑暗处隐没,只余下那整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总算是没事了……”李大双这个时候才一屁股软倒在那台阶之上,看着那些也同样七歪八倒的同伴,还有那些个满脸激动不已的新兵,忍不住咧嘴直乐:“咋样,老子没说错吧,我家大人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主。”
那一地的尸首,怕是加起来都过两三百人了,而这边,除了那名刚才死在了黑脸汉子手上的老人之外,虽然其他人都人人带伤,但是庆幸的是却没有人把性命丢掉,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而那方才言犹在耳的誓言,让那些在安南土生土长的汉人新兵心里边发热、发烫,烫得涨鼓鼓的。“跟这样的将军干,就算是丢了命也值!”一位新兵向着身边的同伴小声地道。换来的是一张张认同的表情。
“疯子,刚刚在这里的安南人有多少?”武乾劲揪着一个手下低声一番嘱咐,看到他飞快地朝着南门跑去之后,放下了心来,翻身至马背上跳下,从怀里边掏出了一个铁壶,自己往嘴里边灌了点之后,递到了那李大双的手中。
“光是我们看到的,至少得有千把人,没看到的,那可就数不清了……”李大双把那些酒灌得一滴不剩,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酒气,捉狭地冲那武乾劲挤了挤眼。
“你个太阳的,想老子把城给屠了是不是?那咱们少爷还玩个屁。”武乾劲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咱们的弟兄有人死了没?”
“全在这儿躺着,想咱们死,再等个二十来年。”另一位满身创口的老兵痞输人不输嘴地道。
“行了,既然伤亡不多,那就抓一些人回去问问案吧。”武乾劲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站在了那宅院的台阶上,向着前方高声喝道:“刚刚逃走的安南人给我听着,尔等居然胆敢不满绥和王的统治,挑拨我天朝宗主国与安南的关系,阴谋叛乱,实在是罪不可恕。现在,我给你们十曲指的时间,自动来我这里投案自首,超过时间,老子就带人来抓人了,反抗者,一律格杀!”一面吼着,他的手指也飞快地弯曲着……
第210章 炮轰王宫
等他吼完,他的十个指头也已经全部弯曲,武乾劲嘿嘿地狞笑着回过了头来:“开工!记住,你们是在平叛,替绥和王阮文岳平定这些刁民的叛乱!掌握着大义的名份,知道吗?最好让整个绥和城都知道,我们是干嘛来的!”
“是!”三百人用兴奋的吼叫声作为答案。很快,三百人分成了六队,除了一队镇守在这里,顺便给这些伤员包扎伤口之外,那些人全都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不多时,黑暗之中传来了撞击声,破门声,吼骂声和哭喊声,然后就是枪声与惨嚎,有些地方甚至听到了那手雷爆炸的声响,接着,一声声的手雷的爆炸声开始此起彼伏,那一间间的木头房子被火焰所引燃,原本漆黑只有丝丝阴柔月光映衬的夜空,居然让那越燃越烈的大火给照得亮堂了起来。
“那个,大人……那些普通的安南人大多是听不通咱们汉话的。”一位新兵犹豫了半晌,这才向那武乾劲进言道。听到了这话,诸人先是愕然,旋及不由得捧腹大笑了起来。
“娘的,老子就是要让他们听不懂,要是真来降了,还怎么搞他们?蠢货!”武乾劲一巴掌就拍在这个新兵蛋子的脑门上:“记住了,仁慈正义,光明正大的那些手段是对自己人讲的,对于那些敢于向咱们动刀子的敌人,再卑鄙的手段,也代表着正义,今天,老子就替少爷给你们上了一课,听明白了没有!”
那些新兵有些呆,接着是若有所悟,他们激动地捏紧了拳头,大声地答道:“明白!”
“明白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等你们跟咱们干久了,就知道了……”武乾劲拍了拍那些新兵的肩膀,一脸的得意,自己又从少爷学了一句名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而那些原本闭门墐户的汉人听到了外面的枪炮声已然止歇之后,都在各自的家里边揣揣不安,可是接下来,那一声声的枪声与爆炸声又传了过来,不过,却是往北而去,这让他们那惊魂不定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不过,他们的心里边都揣满了好奇与不安,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千绥和水师,全被看押在水师码头营地上,都被缴了械,虽然曾经发生过激烈的反抗,不过,他们终究是一群由残兵败将与临时抓来的渔夫凑数的垃圾军队,在死了两三百条人命之后,他们十分温顺地屈服了。
而王守礼为了安全起见,仍旧留了两千人看押住这些人与水师码头,自己亲自率领着那三千水师士卒,赶往那绥和城中增援,到了城门口处,看到了那裂开了巨缝的城门楼,王守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没等他想要感慨,就听到了城中隐隐传来的爆炸声与枪声响成了一片,而那城门内冲出来了一位梁鹏飞的亲兵,向着那王守礼急惶惶地道:“总兵大人,绥和城中发生叛乱,我家将军正下令士卒平叛。”
“平判……”王守礼砸巴砸巴嘴儿,刚刚是怎么说的来着,几个兵让安南人给围了,转眼之间,居然就变成了平叛?
“梁参将现如今何在?”王守礼按下了好奇,径直追问道。
“我家将军已经赶往绥和城王宫,希望能赶得急援救绥和王。”那位亲兵眨巴眨巴眼睛,很奇怪的眼神扫了王守礼一眼。
“哦!”王守礼眼珠子一转,走上了前去,拉了这名亲兵一把,作亲切状拍了拍他的背大声地道:“你家将军辛苦了,放心,本总兵一定会及时救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家将军搞什么玩意?”后半句声音又快又低,只有两人听闻。
那名亲兵在那王守礼的耳边一阵嘀咕,王守礼的表情精彩纷呈之极,可谓是瞬息数变,直到那位亲兵说完了话,他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了半晌,这位总兵似乎还在神游物外,这位梁鹏飞的亲兵忍不住干咳了声:“总兵大人……”
“梁鹏飞啊梁鹏飞,你小子还真是三五日不闹腾就觉得不舒服是不是?这他娘的不是把老子往一条死道上逼吗?”王守礼还真是让这个消息给惊得手足冰凉,听着那城内传来的爆炸声,半天才悻悻地低骂道。
那些安南人袭击自己的士卒,原本芝麻大小的事,他梁鹏飞等于是没理由发飚,就算是可以借题发挥,却也是太过小题大作了。
不过,梁鹏飞这家伙居然歹毒到这份上,借题发挥到这等地步,从一件可以说是误会的事情,在他的手里边转了一圈之后,居然演变成了一场席卷整个绥和城的叛乱。
那么,这性质就绝对是不一样了,而且,收获的利益,也绝对是不一样。虽然他还不清楚梁鹏飞到底要收拾残局,不过,王守礼还是决定继续相信梁鹏飞,因为过往的经验告诉了王守礼,这小子,运气总是好得出奇。
王守礼不再迟疑,吩咐下去,分派了一个营,立即赶往这城的东门与西门,无论如何,必须看死这两个城门。不许进也不许出。
而王守礼则率领剩下的两营人马朝着那王宫的方向直扑过去。
绥和城北,原来的中央皇帝皇宫,现如今的绥和王王宫里,已然乱作一团,除了来不及调过来的士卒,这王宫里,已然聚集了超过两千安南禁军,正在那王宫的护城墙上奔走列阵,那些将校大声地喝令呼喊,让那些士卒尽快地进入各自的岗位。
王宫大殿上,阮文岳一脸阴黑地端坐在王位上,那双浮肿的眼睛里边透着一股子惊惧与不安,表情虽然极力地保持着镇静,可是,那时不时抽动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父王,一切都是儿臣的错,还请父王重重责罚。”阮宝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滴落在那地板上形成了一小滩的水渍,他的膝盖已经开始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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