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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王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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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
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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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掌心的王国
作者:群语未央
文案:
十年之久,他将他捧于掌心,他给他一个没有孤独的国
内容标签:韩娱 虐恋情深 边缘恋歌 民国旧影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赫宰李东海 ┃ 配角:慕言歌 ┃ 其它:
☆、一
陌生的人,当你经过我的面前,也许你还不相信童话。可请你一定要允许我,带你去一片斑斓王国。
那里有带着蓝色翅膀的海洋,飞翔的时候羽翼能够碰触太阳。
那里有可以采摘的云朵,插上一只魔法棒就会变成棉花糖。
那里有带着淡淡色彩的风,粉色染上了天空,紫色涂抹了城墙,青色铺展在碎石板路,最后混合成彩虹的颜色,染遍那延绵到天边的梦幻花园。
那里有一个孩子,他眼里装下闪烁的星空,笑起来的时候好像会惊起一片绚烂的彩蝶,带起一阵花飞花落。
如果你在那里,无心听见一片雨水碎在大地的声音,如果你不小心回头看到我,请别告诉那个孩子,是我在哭泣。
如果这童话王国下起了雪,请你小心的擦干那个孩子眼角的泪,并代我告诉他,我还在,我一直都在。
…题记
01
北方梧桐叶已经纷纷落尽的时候,各户人家都已经把萧索秋风拒绝在紧闭的门窗外面,是着实不甚欢迎即将到来的寒冬。
我走在寥落的大街,西风卷起的枯叶聚成小小的漩涡在脚边旋转,踩碎它,有干燥落叶碎裂的寂寞声音,最后漩涡散去,而我继续行走,直到走进第五医院。
母亲住院已有些时日,我每天都会来这里跟要命的气味和病态的白色做斗争。
推门进病房,白光顿时将我淹没,虽然每天都能看见,可母亲身上插满的管子跟各种仪器导线还是让我心底惊的一颤。
走过去握起老人的手,我说,妈,我来了。
母亲浑浊的眼朝我看过来,这个曾经风姿绰约的女人,终究还是抵不过岁月催枯。
我突然难过的想哭,尽管我每天如此,只是我每一次多见她一面,都会惊觉生命的流逝,这些年她频频来往在医院之间,可这次,我真的是怕她再也不能走出去。
她似乎也是明白这件事,每次见到我都有更多话想对我说,虽然总是有些混乱,我却一直努力的去理解她的意思。不知道她今天又给我准备了她年轻时候的哪一段故事。
我静静等着她开口,她却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哆嗦着一只手递给我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大大的黑字“幸福福利院”,下面是一行已经字迹模糊的地址。
我不解,抬头看着母亲,竟看见她一张染遍风霜的苍老脸颊上,纵横了深深浅浅的泪痕。她艰难的小声说,孩子,去这个地方,帮我,找到一个叫李东海的人。
我突然心里一沉,看着多年未曾哭泣的母亲变成这副脆弱样子,似乎明白这件事对她有多么重要。
母亲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慕言歌。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她来到我家的时候,我的生母已经去世多年。印象中她是个极尽温柔和煦的女子,只是眉目间多生幽怨,在我看来,她心里一直有放不下的过去。
所以我预感,这段尘封记忆,终于在多年之后的今日,要向我揭开面纱。
我抚摸母亲苍白的头发,说,妈,你慢慢说,别着急,女儿听着,李东海到底是谁?
母亲却还是没有停下眼泪,情绪有些激动,她说,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啊,这么多年了…他也已经老了吧…如果赫宰他知道我没有照顾好他,一定不会原谅我……
她口中的名字那么陌生,我担忧的抱住母亲,细声的安慰,良久才让老人平静下来。
然后半晌她看着窗外被大风纷纷卷起的枯叶,眼里恍然有了往事的隐喻,她说,孩子,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我紧握着她的手说,妈,您说,女儿好生听着。
02
80年代,那是动乱年月的末尾。
虽说是一片百废待兴的模样,街道上还有没修补的伤痕,一旁的筒子楼也显得有些破败了,自行车叮咚的脆响交错在中央,两侧是哄闹的市集。
老旧社区有年轻学生,穿着灰蓝色的制服跟矮沿帽子,斜跨着小包,在密集错乱的巷子里穿行,然后飞速的抽出包里的一张大字报,糊在破烂斑驳的墙壁,然后拍着上面的字吆喝起来,大家都来看了啊,都来看了,上面下达的新指标,老百姓有好日子过才是真理,每个公民都是战士,是振兴国家的战士……
慕言歌风尘仆仆的从报社回来,自行车骑的飞快,手铃摁的叮咚乱响,穿行在喧闹的街市。她正是19岁芳华正艳的年岁,有花朵一样的蓬勃娇艳,初秋黄昏的光零零飒飒透过尚未落尽的枝叶洒在她身上。
车子骑进了后街,四周由于内乱破坏的楼房还未修缮,可周边人们都已经摆好摊位吆来喝去的叫卖,给这萧瑟背景平添上了一抹生色。
车子骑进逼仄的后巷,她翻身下车,推着车子进了那灰色小楼。
房子是单位分的,面积不大,却总是个安心落脚的地方。
走进大弄堂,已经有人生火烧饭,一片混乱忙碌。厨房里上了黑漆的大圆木桌上摆满了蔬菜,大锅里滋啦滋啦的响声好像要让这狭小空间里的空气也滚沸起来。
慕言歌快速从走廊里走过,跟邻居的大爷大妈,大哥大姐的打过招呼,最后来到自己房间门前。正专心低头在布包里翻找钥匙,对门突然传来不大不小的开门声,慕言歌抬头看去,刚刚拿在手里的钥匙哗啦一声脱手掉在地上。
对门那位年轻男子突然闯入她的眼底,她敢说那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一身黑色剪裁得体的中式西装,袖口领口一丝不苟的熨烫服帖,修长精致的身材线条被修饰到极致。墨色的发斜在眼前,下面是一双有着漆黑瞳仁的狭长双目,英挺的鼻骨和轻抿的薄唇无不散发着难以抗拒的魅力。
只是那表情和姿态有着漠世的淡薄疏离,一身凉淡裹挟在他的周身,好像这弄堂的沸腾热气不能入侵丝毫。
她觉得自己失态,飞快拾起地上掉落的钥匙,又飞快站起身来,而他已经打开房门走进去。
关上门之前的一刻,她惊愕的看见屋子里似乎有个和他年纪相仿的漂亮男孩光着脚扑在他的怀里,而那个一直冷漠的男子,竟那个瞬间竟笑着,满眼浓深的温柔。
慕言歌连自己的房门都没进就急忙走到隔壁门前,边敲边叫:“芸姐!芸姐你在吗?我有事找你!”
屋子里一阵混乱响动之后,房门才突然被拉开条缝隙,一头波浪长发的浓妆女郎站在门里,身材曲线被轻纱旗袍轻轻包裹,无比性感撩人,一脸娇俏嗔怒:“慕慕你还是那么没眼见,姐姐这有客人,你就不能识趣点吗?”
慕言歌掐她一下,眼色飘到自己对门的那扇门上,问道:“那屋子里来了新房客?你认识么?”
芸姐悠悠吐出一个烟圈,散在她脸上,呛得慕言歌一阵咳嗽,芸姐说:“家人可不是你这文艺女青年能乱问的哦,听说他们一家好几代都是高官来的,可那十年前的动乱让一大家子人都遭了迫害,剩下他跟弟弟俩人相依为命,可怜啊可怜,不过要是那位小哥要当我的客人,别人我一定全都推掉好生伺候。”
慕言歌白她一眼:“省省吧你,人家可不是那样的人。”然后眼睛又飘到那扇门上,轻叹:“原来是他弟弟啊……”
芸姐突然有了兴奋模样,握着她的肩膀:“你见过他的弟弟了?我就看过一眼!真是俊的出水儿的!比他哥哥还招人疼的模样呢!”
慕言歌沉吟着回忆,想起那扇门后面隐约闪过的男孩的面孔,虽然有些模糊,但确是极灵秀生动的,一双大眼睛里衍生着明媚的光芒。
“唉,真是可惜了……”芸姐摇摇头叹了气。
“可惜什么?”
“你看见他的时候没看出来吗?那孩子虽然只跟他哥差一岁,可却是个傻子啊,脑袋还不敌个6岁孩子,听说是十年前家里出事的时候被那帮闹事儿的卫兵打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二
当慕言歌第二次看见那扇门里走出来的男子的时候,她便凭着自己的心跳频率判断,她恋爱了。
他漆黑的瞳孔和冰凉淡漠的神色,他冰河一样清凛的气质跟味道,从第一面就无法从她脑海里抹去。
所以你完全可以想象当她发现李赫宰工作的地方只距离她的报社不到100米的距离,她是有多幸福多惊喜。
可是她并不知道靠近那个人是多困难的一件事。他就像一座沉默的冰峰,永远学不会温柔。
她试着和他偶遇,试着和他攀谈,可却都不是办法,他总有办法用最直接也最聪明的话语据她千里。
于是她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那天傍晚,敲开了对面的那扇门,剧烈的心跳和这安静弄堂格格不入。
她勉强扯出笑容,拉着身边一脸不情愿的芸姐:“你……你好,我们是你的邻居,这么久都没打个招呼,今晚正好有空……我、我们准备了些晚饭,可以的话,我们一起吧……”
英俊的男子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造访弄的有些惊诧,然后恢复了风度,挑起嘴角说,进来坐吧。
木质的地板有些陈旧,窗棂也因为被雨水泡胀,被晚风吹动的时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米白色的透明窗帘被风鼓起来,窗前桌边,慕言歌终于看清那个传说中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可他哪里像是个病人,白色的衬衫包裹着他纤瘦的身体,坐在桌边的椅子里抱着膝盖,光着脚丫,望着窗外,却形成了蜷缩的姿态,身边飞舞的白窗帘下仿佛有他若隐若现的翅膀。
他皮肤过于白皙,在他背后的弥漫着的夜色衬得他仿佛有了透明的光泽,好像一不小心他就会从窗户飞走,你永远再不能抓住他。
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男孩,如天工雕琢的五官,樱色的唇和秀俏的鼻子,一双灿若星辰的双眸被纤长的睫毛覆盖。
只是他连呼吸都寂静无声,小猫一样窝藏在稀薄的空气角落。那双让人动容的眼里,像是随时要掉下泪来,看多了总觉得是会要窒息的,因为那里面的天真和单纯太美好也太直接,总让人心疼的难以自抑。
李赫宰将客人领进了家门,收拾起脚下要换洗的衣服放在盆子里,抱歉的笑笑说你们随便坐,家里没怎么收拾,不好意思。
他来来回回走在这其实已经算是整洁干净的房间里,很快将房间小小的杂乱整理的一丝不苟。然后沏了两杯温润清茶,放在客人面前。
他见两个女孩都望着自己的窗边的弟弟出神,便轻声说,他是我弟弟,叫李东海,不好意思,他总需要人照顾,可能怠慢你们了,但是他不怕生人的,你们随便坐。
女孩们这才收回了突兀的目光,转回头来,隔着袅袅茶香,却看见李赫宰也在望着那个男孩的方向,沉默的,安静的,却是有着无限温柔疼惜的。
一句句闲聊着的时候,慕言歌才发现,这个看起来淡漠的男子,也并非毫无温度,只是习惯了孤独,所以一向远离了人群。
芸姐在他的面前,也是一副少有的贤淑庄重,该是也觉到了这人和她的“客人们”是有着多么的不同。
慕言歌把带来的几个餐盒一一打开,那是她和芸姐精心准备了一晚的拿手好菜,好在尚未凉透,还有丝丝热气朝着空气飞散开来。
她拿出个空盘子,边说着给东海也夹一点吧,然后开始挑选些他可能会爱吃的菜色,可手臂蓦地一热,李赫宰伸手阻拦她说,谢谢你还惦记着他,不过他只吃我做的东西。
慕言歌微微怔了一下,然后讪笑着放下手里的盘子,手臂上被触碰的地方,微微跳动着散不去的温热。
慕言歌在之后所见中,终于明白那孩子为什么不怕生人。
有什么可怕呢,即便是神仙到访,李赫宰的眼睛也只放在那个孩子的身上。
吃过饭也聊了天,李赫宰轻轻放下碗筷,起身说,抱歉,我弟弟也该吃饭了,厨房里我的菜也该好了,我去去就来,你们慢坐。
他出了门,应该是去弄堂里公用的大厨房,不消一会儿,他便走进来,手里有两碟子精致小菜和一碗正冒着热气的小米粥。然后又从厨房里提来一壶热水,倒进玻璃杯里凉着。
他把饭菜装在一个小碗里面,捧在胸前,走到李东海的面前坐下,轻轻抚摸他的发顶柔声说:“东海啊,来吃饭了。”
那孩子转过头来,动作缓慢显得不甚灵活,却对着李赫宰突然咧开嘴笑了,那笑美好的让人忽的心底一颤。
他扑闪着一双不经世事天真眼睛,抿抿嘴巴,然后嚅嚅的叫了声,哥哥。
声音像是从林间潺潺流出的叮咚作响的泉水。有清冽的甘甜。
慕言歌看着那个不是孩子的孩子,像是被人握住了整颗心脏,整个人都软下来。
是那么美好可爱的人儿,让人想抱在怀里捧在手心,只是那单纯的代价让人太心酸。
李赫宰笑着,把饭菜分好,一勺一勺喂给他,左手不时伸到李东海的嘴边,为他抹去油渍。他一边用天真的语气和他的宝贝说话,像是诱哄婴儿一样无尽宠溺跟小心。
“我们宝贝东海今天能不能把饭都吃完呀?”
“哎哟,这口吃的真香,东海最乖了。”
“掉下去的饭粒不许捡起来吃听见没有?哥哥生气了啊?”
“东海要吃多多的,要长得胖胖的,那样哥哥才喜欢,不然不给抱抱了昂。”
李赫宰一句句的说着,可东海只是安静的张开小小的嘴巴,温顺却呆滞的含住送过来的勺子,从未回答只言半字。
慕言歌悲哀的发现,他的东海似乎根本不能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
那笑容即使那么好看,看多了也依旧能发现那里面病态的影子。
因为那笑容虽纯粹却太迷离太迷茫。
应该是觉得吃饱了,东海突然紧紧抿起了嘴巴,竟也有了丝俏皮的可爱。
李赫宰笑着摸摸他的发:“东海吃饱了?怎么这么少?再吃点好不好?”说着又递过一勺饭菜。
那孩子却突然受惊一样左躲右闪蜷缩起来,好像受了伤,最后却躲不过始终跟在嘴边的勺子,于是他抬头看着哥哥,眼睛竟忽然泛上泪花,浸泡着满眼漫溢的委屈,看得人满心都是酸涩的疼。
李赫宰突然慌了,赶紧把碗筷丢在一边,珍宝一样捧着李东海的脸颊,眼底的心疼和无措翻涌起来,他说:“东海啊,宝贝不哭啊不哭,哥哥错了,不吃就不吃,哥哥是笨蛋好不好?不哭了啊东海,哥会心疼的,下次给你做更好吃的好不好……”
东海朝着李赫宰扑扇着无辜的眼睛,泪花竟真的散去,转头重新看向了窗外。
李赫宰终于安心笑笑,拿起碗,转身的时候却皱了眉,低声说,怎么吃的这么少……
慕言歌跟芸姐,坐在屋子里,却好像完全置身事外的在看别人的一场戏,她们却只是戏外观众,仅此而已。
两人终于要起身离开,李赫宰为自己冷落了客人一再道歉,慕言歌却只落寞笑着说,没关系,这么照顾了这些年,辛苦你了。
李赫宰关门的动作突然顿住,满眼惊异转而动容,最后却终于平静如初,说,也没什么辛苦的,10年而已,以后,还有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三
芸姐回到自己的屋子前暧昧的看着慕言歌说,你就别惦记了,人家都说了要照顾弟弟一辈子,你也总不能跟个有这么大拖累的人结婚。
慕言歌低头把钥匙□□了锁孔,并没有回头,她说,照顾一辈子,挺好的,我想帮他分担。
芸姐一愣,转而笑了,真有你的,那芸姐就做次红娘,帮你们撮合吧,怎么说也是我的介绍来的房户,总该会给我些面子,到时候,别忘了我那份喜酒。
那是个家长喜欢为儿女做主婚姻的年代,那是个认识的人彼此已经介绍,就很快能成了结婚对象的年代,纯真的感情并不需要太多考验,往往这样的方式会很快步入了婚姻,然后长久一生。
于是她们觉得,若是有人愿意帮忙照顾弟弟,李赫宰该是很容易接受的,那么这段姻缘,应该也是像她们所知,顺利而且长久。
虽然据慕言歌的打听,喜欢李赫宰的姑娘并不在少数,不过真正知道李赫宰家里情况也愿意跟了他的人又有几个?所以她相信,自己是可以走进他心里的。
那次的造访以后,她每天傍晚下班回来,都会敲敲那扇门,送上自己亲手烹饪的好菜,笑得甜美。只是李赫宰并不曾请她到屋子里坐上一坐,毕竟还是那个都很保守的年月。
那天,她又一次敲开对门,李赫宰有些害羞的笑了,英俊的眼弯出好看的弧度,接过她准备的饭菜,道谢,刚刚要合上门,那姑娘却突然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印下轻轻一吻。
李赫宰怔在远处,看着她红着双颊合上了门。
外边弄堂里已经很是安静,人们也都已经熄了灯休息了,李赫宰半晌才转身,回头却正对上李东海那寂寞无辜的双眼。
夜色已经漫进窗子,木质的桌椅被银色的月光浸泡出金属的质感,那孩子就坐在窗边,看着他的哥哥,表情天真,又像有了迷茫。
李赫宰脚步像被扯住,无法动弹,被东海见到刚刚那一幕,他现在有些不知道怎么坦然面对那一双天真眼睛。
东海晃晃荡荡的爬下椅子,光着双脚踩在木质的陈旧地板,小声说,哥哥,抱,为什么,抱。
李赫宰突然攥了拳,心口被扯住的弦突然断掉,牵扯了淅淅沥沥的酸涩,他明白,他的东海在问他,为什么要和那个姑娘亲吻。
只是东海不知道那是吻,只用他脑海里能搜索到的词汇去形容所看见的一幕,他用了李赫宰常常对他用的词,抱。
只有李赫宰知道,这个孩子,虽然已经不能成长,虽然不能计算不能思考,却还是可以用本能去爱的。
他看见他的哥哥抱了别人,他那颗稚嫩又敏感的心,也许正在疼痛的像是揉进了沙子,只是他不会表达,他张张小小的嘴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用悲伤的,无助的眼神,望向了他日夜依赖的人。
李赫宰被那样的眼神凝视的时候,只觉得疼的想哭。他从来心疼这个孩子,像是爱惜了自己的生命,由不得丝毫折损。哪怕有一只蚂蚁从他脚下爬过,他也怕会吓到了他。
于是他挪动了脚步,走向东海,紧紧把他箍在自己的怀里,他说,东海,哥哥只抱你一个人,别怕,别难过,再也不会了。
东海似乎是有明白那承诺的意思,突然咯咯的笑起来,清脆的甜美的,然后伸手挣脱怀抱,伸出一根柔软的手指,在李赫宰的唇上摩擦,好像是要将它擦的干干净净。
李赫宰笑了,心里泛起幽甜滋味,等待东海拿开了手指,便轻轻吻上去,然后他看进东海装满星辰的眸子说,东海,这个叫吻,是爱的意思,明白了吗?哥哥爱你,东海,你记住了吗?
东海忽闪着水汪汪的眼睛,重复了他个哥哥的动作,轻吻一下,小心翼翼,然后若有疑惑的歪着头,看着哥哥,呢喃说,吻?
李赫宰轻轻的笑,点了点头,心里是片无边的柔暖。
东海眨眨眼咯咯的笑着说,爱。
李赫宰心尖一颤,眼里倏地有了泪,紧抿着唇,像是吞咽翻涌上来的酸涩感动,他点头说,是的,爱。
月华如水,仿佛有叮叮咚咚的清脆声音流淌进这并不宽敞的屋子,夜色寂静,唯有爱动听。
05
李赫宰10岁的时候,暴动的卫兵敲开了铁门,冲进了他们家的院落,拽出了正在看书的爸爸和正在打扫的妈妈,摔烂了厅堂里的花瓶,也撕破了墙上挂的爷爷的画像。
他们手里拿着棒子和黄皮书,高声呵斥,被护在爸妈怀里的兄弟俩,还完全不能听懂。
然后棒子突然七零八落的砸下来,眼前的世界突然就成了一片血红。
他们被爸妈死死压在身下,惨叫声快要刺穿了耳膜。汩汩淌出的血流到他们的身上,又流淌在地上。
小东海抓着哥哥的手和妈妈的领子,大大的眼里泛着泪花,转头看向身边的哥哥。哥哥咬牙忍住到了眼角的泪,压下满心绝望的恐惧,给弟弟一个坚定的眼神。
可是,棍棒无眼,小东海突然被砸下来的棍子打中了后脑,血和爸爸妈妈的融成了一片。
小赫宰拽着已经冰凉的爸妈的身体哭的昏天暗地,然后抱着昏迷不醒的小东海,声嘶力竭的叫喊。
大风呼呼的吹着摇摇欲坠的孩子,他凄厉尖叫,可是谁也听不见。
爸妈听不见,弟弟听不见,老天也听不见。
后来,后来他被赶到的亲戚所救,东海被送到医院,醒来之后,却连哥哥都已经不认得。
李赫宰是用了多久才接近了怕人的东海,然后将他抱在怀里,说,别怕,你不能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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