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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受不弱之容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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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适的时候?
    王褚风摇摇头。
    在太后心中,恐怕永远不会有那个时候。
    翌日早朝,容澜没有上朝。
    户部尚书告假了!
    尚书阁里人人听闻这个消息都惊讶得难以置信!
    多少人劝过尚书大人告假休养他从来不听,哪怕脸色已然透白得不若活人,他也依旧一身绯色官服、日日来尚书阁里头忙,就稳稳坐在户部阁那最上首、最显眼的位置。
    后来没人再劝,因为尚书大人明明汤药不断、人参不离,却总能白着一张脸与人谈笑风生,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淡定自若、游刃有余,让人莫名坚信,他那看着单薄得像是随时都要倒下的身体,实则是这世间最坚韧强大的所在。
    可尚书大人竟然告假了!
    众人唏嘘叹惋一阵,望眼空落落、被人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尚书之位,想想又觉得这告假也算情理之中,尚书大人的身体那样羸弱,却坚持不眠不休仅用一月肃清户部三年积账,昨日尚书大人复职后经手的第一件同州粮价之案也呈上结案文书,恐怕是事情暂告段落,撑到极限的一口气终于得以放松,是该告假养病了。
    皇宫里,重翼拿到容澜写得告假折子,传唤王褚风询问容澜病情,结果被张德告知:王太医去冥山寻药,临行前托请了一位医术颇高的江湖旧友暂时为尚书大人调理身体,而那大夫江湖出身、势不与皇室官府交道,为尚书大人诊病实属看在与王太医早年交情。
    江湖能人异士,不愿与官府为伍并不稀奇,重翼不是苛责的皇帝,准那大夫不进宫,抬脚刚要起驾亲自去容府探病,徐老丞相与一众皇帝的心腹朝臣早朝后前来请奏出兵事宜。
    再接着便是各种奏文,还有已然争论了两个来月的太子人选问题,重翼无暇□□,只得遣了张德去打听病情再来回话。
    “回皇上,容大人只是有些劳累,卧床将养,大约三五日便好。”
    得知人没有大碍,重翼放下心,是夜,去看了数月不见的皇后。
    牡丹宫,重翼望着跪在自己脚前,如这宫名一般艳丽如牡丹的女子,这是他一生中的第一个女人,被他亲手杀了一个孩子,又为他生了第一个皇子。
    亥姝,对于他是特别的。
    “起来吧,别跪着了。”重翼收回目光,径直往内殿走。
    亥姝起身,跟进殿中服侍重翼更衣,见到重翼背上和前胸两处崭新伤疤惊道:“皇上!您之前是真的受了重伤了?!”
    重翼不答反问:“阿姝,你想要什么补偿?”
    亥姝为重翼着衣的手一僵,退身再次跪下:“皇上还是不肯相信阿姝吗?哥哥做的那些事,阿姝事先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重翼俯身抬起亥姝的脸,“那事后呢?公主不要再与朕演戏,朕最不喜被信任的人欺骗。”
    亥姝眼中柔情委屈转瞬消失,“皇上既然认定了阿姝与哥哥串通一气,又为什么不杀了阿姝?”
    重翼松开亥姝下颌,宽大的袖袍在空中一扫,殿内暗梁便掉下一名男子,“或许公主应该先解释一下这个。”
    亥姝冷笑:“事到如今,亥姝没什么可解释了!只求皇上善待文儿!”她说着,竟是自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直直往心口刺去!
    重翼皱眉,一掌打掉那匕首,沉声道:“让你误食红花,朕还欠你一个孩子,不会让你死的。”
    亥姝震惊抬眼:“是你?!竟然是你——!”
    重翼点头:“是朕!朕那时初登帝位,北厥向来仗着兵强马壮对大周边境强加干涉,朕怎么能允许他们的公主诞下皇子,变得更加气焰嚣张!”
    亥姝痴痴笑起:“所以皇上今夜是来补偿阿姝一个孩子的吗?”
    重翼抱起她大步往床塌走去:“是。朕废掉你之前,要把曾经的诺言兑现。”
    亥姝伸手搂住重翼的脖子,竟带了几分少女的娇羞:“皇上还记得那个承诺?”
    重翼不答,脱掉亥姝一身华服,倾身吻在她的胸前。
    亥姝沉吟一声,眼中泪珠滚落。
    ……
    “阿姝,朕的皇后还会有两个孩子的。”
    ……
    大婚第一年,她怀胎四月误食红花,流掉的是一对双子。
    “皇上,阿姝是爱过皇上的,可皇上这样薄情的男人,阿姝爱之深,恨之切!”
    短暂的缠绵,就像短暂的温情,她和他终究没有相爱,只余相杀。
    一连数日,皇帝独宠皇后,大皇子重文即将入住东宫的消息越传越远。
    “主子,北厥那边果然上当,以为我朝连年灾祸、钱粮不足不敢应战,谣传主子此举是在示好、以期求和,亥斛更加刚愎自用,明知军情泄露,却仍旧勒令部下按原定方案出兵。”
    “很好!”

☆、第31章 病情加重(三)

事情一切如预料进展,重翼拿起户部上呈的清账簿册,厚厚的一本。
    容澜那日说大约需要十日,要等赎罪补缺的银子缴清才能知道是否可以凑到足够的军饷和军备,如今十日之期已过,只有这冷冰冰的数字写在簿册上呈报给他,却不见容澜人影。
    起先说三五日修养,后来抱怨之前太辛苦要再多歇五日,今日送来的告假理由更加任性,要他先废后,否则不干了。
    重翼掂掂手中厚重的簿册,这分明还花大把力气写了账目送来,偏说他不废后就不干了。估计那人是听说他连日宠幸皇后,不高兴了,倒也像是容澜的做事风格。
    重翼摇摇头,不知为何,一想着容澜兴许是在吃醋,他心里就有些美滋滋的。可惜和他预计的一样,光靠清查旧账果然是凑不足银子的。看来人还是得他亲自去请,才能见着。
    “张德,摆驾容府。”
    “皇上,太后娘娘刚派人来传,说是等您忙完了,要您去一趟怡寿宫。”
    “母后找朕何事?”
    “好像是打算为重蝶公主赐婚,想问问皇上的意思。”
    重蝶,重翼同母同胞的妹妹,先帝唯一一位没有出嫁的公主。
    彼时先帝在世,皇宫里有“蝶翼双飞”的说法,皇后娘娘养育的一双儿女是皇家最璀璨夺目的皇子与公主。
    谁能想到,重蝶公主竟嫁途坎坷,先后婚配三次,未婚驸马都离奇身亡,自此世人哪怕冒着杀头大罪,也再没人敢接赐婚圣旨。这一耽搁公主今年二十有五,早就过了适嫁的年龄,却不知这一次又是哪家公子倒霉,要被克死。
    重翼叹口气:“小蝶的事朕哪里管的了,她自己不愿意,谁也做不了她驸马的主。”
    张德小心回话:“皇上,这一次是公主自个儿提出嫁人的。”
    “哦?”重翼惊奇,大步往怡寿宫走去,“谁家公子哥儿能入了那丫头的眼?”
    张德小跑着跟在后头:“回皇上,是容……容家的公子。”
    “母后,这赐婚的圣旨朕不会下的!”
    “皇上难道要看自己的妹妹孤老终生?”
    “那母后就忍心看儿臣失去挚爱?”
    太后闭眼轻喃:“哀家正是不忍心呐……”
    重翼警觉:“母后什么意思?”
    “翼儿,长痛不如短痛!你心里明白,你和他这辈子只能为君臣!小蝶看上他,也算他的福气,你何不成全了自己的妹妹?”
    重翼眼里瞬间染上悲痛:“那谁来成全朕?”
    太后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南境军多为苗南人,又是容申旧部,虽然重新整编,但到底容家的影响还在。以容澜的身份娶了小蝶,你出兵北厥便可全无后顾之忧。”
    重翼冷笑:“这才是母后要儿臣赐婚的真正原因吧!”
    太后皱眉:“以往这些事不用哀家言明,皇上自会顾全。翼儿,你对他用情太多!”
    重翼目光坚定:“母后不必再劝!儿臣还有朝务要忙,先行告退。”
    太后望着自己一手培养的君王步步走远,默默垂下眼。你们重家倒是多出痴情种,可惜终是薄情命!
    “皇上,兵部李尚书求见!”重翼刚一踏出怡寿宫的殿门,殿外张德匆忙迎上。
    御书房,李咏客焦急恭候皇帝多时。
    “臣参见皇上!”
    “何事急奏?”
    李咏客捧出一道奏折给张德:“启奏皇上,泰州铸造兵器的工坊三日前夜起大火,臣刚刚得到消息,这是奏呈,请皇上过目!”
    重翼扫过张德递来的奏折,目光渐冷:“将泰州州知黄海即刻押解入京!朕要亲自审问!”
    李咏客:“臣,遵旨!”
    重翼淡声询问:“那批兵器可能按时交付?”
    李咏客庆幸:“回皇上,工坊之前加铸了防火措施,大火只烧掉工坊外围便被扑灭,铸造工匠全都幸免,工期没有受到影响,其他木质兵器也无一被烧。”
    重翼满意点头:“防火铸围一事你办的不错!等首战告捷,朕再连同其他官员一并奖赏于你。”
    “谢皇上隆恩!”李咏客叩首谢恩,忽然想起什么,再叩首:“臣斗胆替一个人提前向皇上请赏。”
    重翼:“何人?”
    李咏客言之悲切:“户部尚书,容澜!容尚书虽只弱冠之年,却精通百家,有经国治事之才!这防火的法子实乃他早间建议臣在各地推行。容大人身体不好满朝皆知,他此前强拖病体日夜无休为皇上尽心、为大周尽忠,如今他病重将死,只怕等不到首战告捷那一日,臣实不忍如此有为青年惨然离世,恳请皇上在他死前褒奖他的功绩!”
    病重将死?!死前?!
    重翼脑中翁鸣的只有这几个字,李咏客说容澜快要死了,这根本不可能!
    李咏客与容澜才是多浅的交情,容澜快要死了,他这日日关心的人不知道,难道李咏客会比他更清楚?
    况且就在方才,他的母后还要把疼爱的妹妹嫁给容澜,母后怎么可能让小蝶嫁给一个将死之人?!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重翼是不信的,他不信李咏客所说。
    “你先退下吧,奖赏之事朕自会斟酌。”
    李咏客显然想不明白皇上为何还要斟酌,容尚书虽只尽心为朝廷卖命月余,可所成就之事堪比旁人数载,况且那人鞠躬尽瘁早已苍白单薄得令人揪心。十日前,他应邀去容府议事,亲眼瞧见容尚书昏迷不醒,被自己的哥哥匆忙抱入府中,那怀里的人身薄如蝶、双臂低垂,无力后仰的玉白面容上不见丝毫生气,远远望去,孱弱虚无得令他这见惯杀戮死亡的往昔武将也觉触目惊心,但君心难测,他也犯不着为了一时不忍惹怒圣颜。
    李咏客收回思绪,跪身道:“臣,告退!”
    重翼需要斟酌的理由很简单:容澜要的奖赏是废后,而亥姝如今不能废。
    他再看一遍容澜今日送来的告假折子,上面一排炭笔写的字,龙飞凤舞:重翼,你先废后,否则户部尚书我不干了!
    “张德,替朕更衣!”
    “皇上,您穿这身是要去哪儿?”
    “你留下,谁来了都给朕挡在外面,不得让任何人知晓朕不在宫中。”
    “皇上,您不带侍卫出宫危险啊,皇上!皇上——”
    容府里,容烜退出容澜的房间,轻轻关上房门,转身对巴巴守在门外的弥儿道:“小澜睡着了,你现在别进去扰他。”
    弥儿捧着手里的东西乖乖点头,忍不住又泪涟涟。这十来日,她一双眼睛肿得核桃似得,可一听容烜说“小澜睡着了”她就莫名其妙地要掉眼泪,公子哪里是睡着了?
    大门前,管家容实见到一身便衣而来的皇上,腿一软,“小的参……”
    重翼抬手托住他,“不必跪了,让下人们都退下,朕有要事与容澜密谈。”
    “这……”容实为难,不知该怎么开口,一转头望见大公子容烜,急忙遣散下人,自己也远远退开。
    “末将参见皇上。”容烜向着重翼抱拳一礼,态度却不见有多恭敬,淡声道:“小澜正睡着,不方便见皇上。”
    重翼不甚在意容烜的态度,径直往容澜房间走:“朕等他醒来。”
    容烜一步拦住重翼去路,“皇上有事可以吩咐末将,末将代家弟替皇上卖命。”
    “容烜,你越矩了。”重翼不欲和容澜的大哥冲突,侧身绕开,脚步不停。
    容烜佩剑一横,挡在重翼胸前,“皇上,容烜说过了,小澜正睡着,不方便见皇上!皇上如有要事,容烜可以代劳!”
    重翼抬指推开容烜的剑,与他平视:“你如此阻挠,可是澜儿不愿见朕?”
    容烜不答反问:“皇上见小澜可是为了废后一事?”
    重翼眯眼,眼有杀意:“你是如何知晓?”
    容烜不言,提剑在地上刻下“废后”两字。
    重翼惊讶:“那告假折子是你写得?!”
    容烜收剑,再一反手,剑尖直指重翼命门:“皇上以为小澜如今还写得了字?!”
    重翼心中顿时涌起无限不安,“容烜,朕不愿与你动武,你让开,朕要见他!”
    容烜步步紧逼,剑刃已显杀气:“皇上要见他,以前怎么不来?!”
    重翼被迫拔剑:“看来今日不与你打一场,朕是见不到人了!”
    他话音方落,容烜便已出招!宝剑相击,高手对决,杀气霎时笼罩整个容府。
    “烜大哥,公子他……”
    前院剑拔弩张,后院弥儿蹬蹬跑来,气喘吁吁,话说一半猛然顿住,两道锐利目光向她直直射来!重翼与容烜异口同声!
    “澜儿怎么了?!”
    “小澜怎么了?!”

☆、第32章 病情加重(终)

弥儿上下动动因为惊吓而张得太大、有些不听使唤的嘴巴,咽口口水,结巴道:“公子他睡……睡醒了。”
    容烜挥剑将地上字迹抹去,抬脚就走,边走边对站在原地的重翼道:“皇上不是要见小澜吗?小澜睡醒了,容烜自然没有再阻挠的道理。末将方才多有冒犯,只是不愿皇上打扰他休息,还望皇上恕罪!”
    重翼收剑,跟上容烜脚步:“你倒是对自己的弟弟爱护得很。”
    容烜神色平淡:“最该爱护小澜的人是皇上。”
    两人一路走到容澜房外,重翼抬臂刚要推门,容烜忽然再次相阻。
    重翼停手:“容副将此举何意?”
    容烜扯过弥儿,接过弥儿怀中抱得厚厚一摞文书:“皇上日日差人来问,难道就不想自己看看小澜修养的如何?”
    重翼点头:“好,朕便留在屋外看着。”重翼言罢,纵身跃上屋檐。
    容烜和弥儿进屋时,容澜正坐在床上低头拨算盘,听见动静,抬眼先是冲容烜讨好一笑:“大哥!”然后对着两手空空的弥儿抱怨:“弥儿,公子我叫你去户部取得东西呢?你不会又忘记带名录了吧?”
    容烜将手中一摞书文放在容澜身前的矮几上,“在这儿呢!那会儿是我让她别打扰你。小澜,你怎么又不听话,自己坐起来?”
    容烜话里明显生气了,容澜心虚地松开手中算盘,顺势软软倚向容烜靠来的手臂,无限哀怨:“哥,算来算去都不够啊!”
    容烜不说话,扶起他软绵的身体,为他披上绒毯,又把厚厚的垫子塞在他身下,让他坐得舒服也稳当些。
    容澜任由容烜摆弄自己,伸手拿起面前一本书册来看,看了片刻又塞到弥儿手里:“弥儿,公子我眼晕瞧不清楚,你声音好听,你读来给公子听。”
    弥儿展开书文,声音甜甜悦耳,却是蹦豆儿似的:“崇德,五年,南,漕记本,桃,州口岸,商船三千,七百二,十七艘,盐共计……”
    容澜听得直摇头,似乎气得不轻,连语调都有些发颤:“断句错了,丫头!这十日,公子我真是白教你一场!”
    容烜接过,“我来读吧。崇德五年,南漕记本,桃州口岸,商船三千七百二十七艘,盐共计……”
    容烜的声音平和低沉,容澜边听,边拿着炭笔在面前铺开的空白纸张上落笔疾书,写了半刻,炭笔“啪”地掉在桌上,容烜急忙掏出止痛的药丸给容澜吃下,就看容澜懊恼得甩着手腕,“那玩意儿不是取出来了吗?!”
    “小澜!”容烜一把握住容澜的胳膊,不让他继续甩,“大哥来写吧,好不好?你的手不能再写了!听话!”
    容澜不服气,又试了几次,最终只得是让弥儿来读,然后小声讲给容烜写什么,弥儿读得磕磕绊绊,数字念得乱七八糟,好在容烜早已知晓各类标记符号,不用容澜再纠结这个。
    整一个上午,三人都在忙这些书文,到后面,弥儿读得口干舌燥,容澜的声音更是细若蚊蝇。
    期间,管家容实来送过几次药,次次弥儿都慌张得去捧来古琴:“公子的病不用吃药,听听曲儿就能好!真的!”
    那名不见经传的江湖大夫也出现过一次,仙风道骨的模样,摸了脉,仰面捋胡,点头又摇头,啧啧称奇一句:“天下间竟真有不死之身!”然后就又仙飘飘得离开。
    午膳容澜吃了没几口就开始吐,弥儿生怕瞧见他吐血,肿得核桃似得眼睛死死盯着,容烜无奈妥协:“不想吃,便不吃了吧。睡一会儿,行吗?”
    容澜不肯:“大哥,等我不得不睡的时候,再睡吧。”
    容烜的身体微不可见的颤抖一瞬,容澜已然拿起算盘,对着整个上午容烜写得洋洋洒洒几大张拨弄算珠,神情专注。
    晌午一过,就有户部官员来府中送公文,“容大人,这些都是精简过的,请大人批阅。”精简过的也是厚厚一打,马上就要开战,各类拨款批文比寻常时期多了五倍不止,容澜这里是皇上过目之前的最后一道关卡。
    “弥儿,把昨日批好的交给这位陈大人。”
    “是,公子!”
    不过多时,徐老丞相屈尊登门,容澜勉力起身,徐仲博古稀之年也能压住他肩头:“莫要起来了,孩子!”他说着去看容澜满床铺得公文、杂册:“既是告假养病,就不要再瞧这些,朝中有的是人,你且放手让旁人去管。”
    容澜苦笑:“这已经是放手之后的结果。”
    徐仲博惊讶,说入正题:“你托人寻老朽前来所为何事?”
    容澜推开容烜扶他的手,以示对前辈兼上司的尊敬,娓娓道来:“不瞒丞相,如今开战迫在眉睫,清查旧账果然是不够的,漕运盐、铁两项处理起来耗时费力,又需与吏部协办,恐怕来不及,所以晚生冒天下之大不韪,动了几处赋税,若不这样无法短时凑足饷银,打仗也不是一朝一夕,大周日后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一时安民固然重要,但一世民安才是长久,我算过了,如果收成估计得没有太大偏差,应该不会太过增加百姓负担,只是,皇上批的折子我瞧过一些,我这种做法皇上必定不会同意,皇上明君治世、兴兵护国,我只好甘做小人,也希望丞相大人不要上书反对,等政令推行、木已成舟,下官会向皇上请罪的。”
    徐仲博闻言更加惊讶:“你——!”
    容澜说了一大段话显得有些力虚,脸色越发不好,闭了闭眼从枕下拿出一本奏折:“还有就是,等日后国库充盈、时机成熟了,请您将这折子呈给皇上,把赋税减免回来,减免的法子和条件都写在上面了。”
    徐仲博接过,不解:“你为何不自己承给皇上?”
    容澜无奈:“我也想,但我可能等不到那时候。”
    徐仲博第三次惊讶,瞧着眼前面无血色的青年,愧色难当:“老朽当初举荐你做户部尚书,是害了你呀!我原就知道你身体不好,只盼皇上莫要对你动心,又惜你才华,想着举你为官最是合适,却不曾考虑你爱慕皇上之心,如今瞧你这般,后悔也是晚了啊!”
    容澜皱眉,怎么每个人都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目光瞧自己,他做这些不是因为对重翼那什么好嘛!搞得跟他多欠重翼似得。
    容澜打算说点什么挽回颜面,却是忽然抬臂示意容烜送徐老丞相出府。
    容烜脸色微变,恭敬送走丞相,经过房前,不露痕迹地向上瞥了一眼
    屋内弥儿肿得核桃似得眼睛又开始泪涟涟,慌张收拾了床上放的矮几和各种公文,要扶容澜躺下:“公子,你还好吗?”
    容澜苍白的手搂过弥儿瘦小的肩膀,“弥儿,你也觉着我做这些是为了重翼?”
    弥儿不敢回答,皇上就在外头呢。
    容澜搭在弥儿肩头的手慢慢滑落:“公子我是为了自个儿!你瞧我这半死不活的,我哪里还管的了别人!”
    弥儿泪珠子掉得更大更多:“公子听曲儿吗?公子的病听听曲儿就会好的!真的!”说着丢下容澜,转身就去拿琴。
    容澜想叫住弥儿,告诉她自己要听她念古诗,就“低头思故乡”那一首,张口说话却是只吐了一口血,两片近乎透明的唇瞬间瑰丽得有些可怕。
    “澜儿!”
    屋外房檐,自容澜和徐仲博谈话时,重翼就看出容澜的异样,徐仲博一走,他眼见容澜吐血,哪里还再看得下去!
    冲进房间,一把将人拥入怀中!
    看了一日,怀里的人虚弱得几乎随时都要倒下,却为了他的千秋强忍病痛,一刻也不肯休息。
    他简直就是世间最无耻的混蛋和最睁眼的瞎子!
    连李咏客都看得出来的事,他竟然只信大夫的话,他日催夜催,原来催的都是澜儿的命!
    容澜已然神智不清,对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重翼,只感觉是自己产生了幻觉,眨眨眼再定睛去瞧,眼前重翼的影子还在那儿晃个不停,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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