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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受不弱之容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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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甘心。
    这一生,他唯一一次付出真心,结果就只是一场算计。
    怎能甘心?!
    “想朕废后是吗?那便交出南王令牌,朕或许还可以考虑。”
    重翼把废后的圣旨摊开,容澜垂眼,眼前圣旨上赫然写着“废后”的字眼,右下角一方朱红玉印艳色如血。
    只差开朝宣读,这废后的圣旨便将奏效;就差一步,任务就可以完成,他就可以回到现实。
    可他不知道那令牌在哪里,他原以为影一会知道,结果一样是徒劳。
    容澜沉默。
    重翼狠狠将圣旨收回,冷笑嘲问:“容澜,你派人刺杀皇后不成,为达目的,竟是肯放下自尊,连求人的话也说得出口吗?”
    容澜闭口不答,眼里的期盼一点一点沉寂。
    为什么在以为一切真相都已揭开,他背了全部黑锅之后,还有阴谋?!
    重翼俯身眯眼,一步一步逼近:“容澜,朕记得,朕和你的约定是:你助朕成就千秋,朕为你废后不立!如今朕的千秋根本还未达成,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求朕兑现诺言?!”
    容澜的身体重重向后靠去,背脊砸得生疼,他缓缓抬眼,勾唇轻笑:“有什么资格?呵呵!呵呵呵……”
    他笑了很久,越笑越觉得好笑,他和一个游戏人物认真个什么劲儿呢?
    他自持清高,不屑用阴谋诡计逼重翼废后,到头来,他不仅被迫卷入权谋算计,他拼死拼活的付出,就得了一句“有什么资格”。
    容澜的笑声开始时很轻很淡,笑到后来,几乎整个九重殿都回荡着他干涩的笑。
    容澜觉得自己是可笑的。
    他竟然失望了,伤心了,愤恨了。
    他到了现在还在和一个游戏人物认真着,认真地有了这些不该有的情绪。
    一口血涌上!
    容澜笑时眉目如画,即便是憔悴病容,也丝毫不减他眼中半分神采,重翼情不自禁望着他的笑出神,直到望见那苍白弯起的唇瓣间有殷红的血液溢出。
    “澜儿!”情丝难断,即便到了如今,重翼还是无法做到不紧张容澜。
    “别叫我!”容澜断掉的右手使不上力,只艰难抬起左臂挡开重翼:“别用这么恶心的名字叫我!”
    重翼脸色骤沉,头脑也清醒了几分:“你是在提醒朕你本来的名字吗?慕绍澜!”
    一口血吐出,容澜此刻眼花耳鸣说不出话,重翼则步步紧逼:“容澜,别说你根本逃不出这皇宫,就算你能逃回苗南,你中了蚀心水的毒,没有解药也活不过月余!你想复国,更本就是痴人说梦!你的父亲、母亲、容府上下,还有你的大哥,他们还能否有命活,全看你如何抉择!”
    重翼本以为利用容澜最在乎的家人可以让容澜有所顾及,岂料容澜依旧不说话,只垂下眼睫,呆呆坐在那里。
    容澜此刻已经再无心力去管别人,在刑室里被吊的整整两日多,手腕断骨的钻心之痛,心脏时不时停跳半拍,他一次又一次在现实与游戏间死去活来,暗不见天日的漫长等待里,唯一支撑他的就是一个信念:重翼会为了他废后。
    可这信念……落空了。
    再没什么能够支撑他,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以时光可见的速度飞快流逝,他不能再等了……
    “重翼……算我信错了人……”
    容澜脸色渐渐不对,苍白里开始慢慢透出青灰,只是夜沉烛微,并没有人发现。
    他说话的声音细弱蚊蝇,令人根本辨识不清,重翼不禁问道:“你说什么?”
    容澜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在眼下映出两团扇形的影子,许久才慢慢张开,露出那双流光溢彩一如往昔的眼。
    只听容澜慢声笑答:“我说,你对我而言,不过是游戏里需要攻略的一个目标,假戏何必当真?”
    容澜话音刚落,重翼抬掌就狠狠扼上他纤细的脖颈,恨道:“你果然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和我玩一场游戏!”
    容澜摊牌的话彻底崩断了重翼心底那根脆弱的弦。
    猜测推断得再准又如何?哪怕证据确凿,不亲耳听到对方承认,他心里都还有自欺欺人的角落可以躲。
    但现在……!
    “咳……咳咳……”血不断从容澜口中咳出,窒息感涌上,他丝毫不反抗,只艰难抬手抽开腰间衣带,然后一点一点缓慢地扒着自己的衣服。
    “叮!尊敬的玩家,您已使用‘免关卡’跳过剧情任务04。”
    “终极任务——与主角攻共度春宵,任务开始。”
    “……重翼,你不废后,就上了我吧……我受了……我不想死……”
    窒息加之咳血令容澜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甚至他断断续续能够发出的只有气音。
    可重翼却听得异常清晰,他怔眼望着容澜的动作,不知为何心中恨意更盛!手上力道越发狠绝:“容澜!事到如今你竟还在骗朕!你以为你吃了假死的药打算脱身,朕不知道吗?!”
    “咳咳咳……咳……”容澜的血咳得更多,大片血迹印在他苍白的肌肤上分外绚丽夺目,他将身上最后一片衣衫剥落,“……重翼……我是真的会死……我把身体给你……我的心………”
    “好!既然朕无法得到你的心,那便要了你的身!”
    重翼没等容澜说完就一把将人推倒,吻上身下之人冰凉细滑的肌肤,不带丝毫怜惜的吻从脖颈到前胸一路游走,他的目光中痴恋与痛恨并存!
    容澜清瘦的身躯根骨分明,却宛如雕玉,每一处都带着鬼斧神工的极致美感。
    重翼吻得决绝,心内却是难言的悸动!
    “……嗯……”容澜忽然轻咛一声,麻木的身体似乎被什么击中,一道电流自脑海中闪过,他浑身战栗。
    “容澜!你是朕的!”重翼狠狠咬住口中那点朱红,爱欲伴着刻骨的恨令他几乎丧失理智。
    他狂躁地扯掉枷锁一样的龙袍,露出欲望的所在。
    “……嗯…呕——!……”容澜感觉一瞬间天旋地转,自己被人狠狠翻了个身,身体已经疼到麻木,他丧失了痛感,却觉得此刻比断骨时还疼,疼到想哭,又哭不出来……
    满世界只有胸腔里不断涌出的血。
    腿上忽然一凉,有什么抵在他的腿间。
    容澜望了这个游戏世界最后一眼。
    空旷的殿宇,摇曳的烛火,漆黑的夜。
    共度春宵。
    该结束了吧……
    他的手缓缓松开,手心里静静躺着一只草编的小狐狸。
    容澜闭眼,无声告别。
    分手快乐,重翼。

☆、第45章 假死迷雾(一)

除了开始时那段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狠绝的吻,这是一场没有任何前戏的欢好。
    如果故事的结局到最后都是剥皮带血的痛,那么,又要做铺垫的前戏何用?
    重翼挺身而入,可明明该是两个人都承受不来的殇。
    “嗯!”只有他一人闷哼一声,而他身下的人却连动都没有动。
    容澜不同寻常的反应并没有引起重翼多少警觉,他已然在爱恨的纠葛里失去一惯的判断与冷静。
    “容澜,你是朕的!”
    “是朕的!”
    “朕的!”
    他狂暴地占有着容澜,发泄放纵着无边的欲望,一遍,又一遍。
    容澜趴在他身下,纤弱的身体不着寸缕,发丝凌乱,一张苍白的脸惨淡到失了光泽,微启的唇角不断有血液淌出,但容澜闭着眼,神色安详,与重翼的激烈侵占显得是那样格格不入。
    容澜的身体其实是在微微震动的,甚至被侵占之处也一张一合规律地收缩,可这一切都不过是源于另一个人的主宰。
    他的肌肤仍旧柔软富有弹性,摸上去仍旧好似鲜活,可他确实已经离开,徒留了一具没有心跳和灵魂的躯壳任人□□践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容澜本就偏凉的身体失了最后一丝温度,也许是极度纵欲后那难以附加的空虚侵袭,□□退如潮水,重翼自容澜体内抽身。
    一瞬间,大量的血液从容澜腿下涌出。
    重翼一把将自始至终都毫无反应的人面朝上翻过。
    “为什么骗我?!”
    重翼抓起容澜,怒吼着!愤恨着!他要的不是尸体一样的躯壳,他要的是他的心呐!
    然而他问的人依旧毫无反应,容澜像具残破不堪的布偶,身体异常苍白,胸前布满瘀紫的吻痕,面容惨淡,唇边有未干的血迹,□□更是不断涌出已然凉透的血。
    重翼望着这样的容澜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澜儿?”
    “澜儿?!”
    啪嗒!
    容澜手臂低垂,手心里的东西落到地上。
    落地的声音很轻,重翼却是一眼就在昏暗的夜色里看见那只被他扔过一次的草编的小狐狸。
    ……
    “重翼,你喜欢什么动物?我编一只送你,当做分手的礼物。”
    ……
    分手?
    呵!
    重翼俯身将这所谓的“分手礼物”捏入掌心,目光里的慌乱早已不见踪影。
    他摸上容澜心口,在确认那里冰凉一片,没有任何跳动之后,也只冷冷看了容澜一眼。
    “你想靠假死脱身,休想!”
    当王褚风与张德震惊傻立,看着皇帝指着浑身是血、已然死透的容家小公子说。
    “给他清理伤口止血,别让他死了。”
    天牢里,容烜与影一刚刚带着从牢中救出的一个人逃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
    影一:“大公子,你的伤……”
    容烜抬指封住周身几处大穴,“我不要紧,弥儿怎么样?”
    影一松开弥儿的脉搏,“重伤加之失血,但应该性命无碍。”
    在刑房里等待的时间,影一告诉容烜,皇帝疑心那传言是小主人为了复国而刻意散播,所以要对他和容府下手,还说弥儿竟然是小主人的妹妹,道容澜命令他将弥儿救出,送回苗南。
    天牢机关重重,容烜探路救人时误触机关受了重伤。
    此刻,两人带着弥儿在夜色里急行,容烜忽得停在一处岔口。
    “你先回府保护王妃还有父亲,务必将他们连同弥儿一起安全送回苗南,我进宫去接小澜。”
    “大公子!”影一阻住容烜去路,“小主人有令让影一阻止大公子一切冲动的行为。小主人说了,他一死,皇帝便不会再担心苗南复国,也会放容家一条生路,而为破谣言、稳定军心,皇帝必将昭告天下户部尚书畏罪服毒,届时罪臣尸首按律要示众三日,再行偷梁换柱之计将他救出,可保苗南旧族永世安康。”
    容烜拒绝:“我做不到看着小澜被人当街示众!我现在就去救他出来!小澜一定也在等大哥接他回家。”
    那日小澜说要去尚书阁为辞官交接文书,午时回府,结果他去尚书阁接人,就只惊闻户部尚书当朝请罪入狱,三日来他如坐针毡,如今发生这样的变故,他一刻也再等不了,他只想马上见到小澜!
    小澜为重翼付出那么多,重翼竟然怀疑小澜,将小澜逼得只有靠假死保命脱身,可小澜仍旧连死都不忘为重翼的江山绸缪……
    他容烜的弟弟凭什么要这样被人辜负?!
    小澜该有多难过……!
    容烜怒从中来,几处穴道被乱窜的内息冲开,他身体一倾就喷出一口血。
    “大公子!”影一急道:“算时辰小主人的药效已经发作,至少七日之内都是安全的,但大公子的伤若再不救治恐怕就见不到小主人了!”
    “我的伤没有大碍!”容烜还想坚持,“大公子,得罪了!”却是被人一记手刀劈晕。
    夜色中闪出数道影子,影一敛眉沉目:“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
    九重殿内,墨玄垂首:“主子,属下办事不利,有影子协助,容烜逃了,他逃走时还将弥儿一并救出。但他因救人身负重伤,必定逃不远,属下正派人全力搜捕!”
    容烜会救弥儿,再一次印证了容澜是所有一切的策划者。
    重翼眯眼:“容家的人,杀无赦!还有,派人暗中照看小蝶,今夜过后她怕是再也不愿见朕这个皇兄了,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
    “是,主子。”墨玄领命,目光瞥向一侧龙塌犹豫片刻,又开口道:“主子,苗南利用容烜大婚的契机作掩人耳目的障眼法,他们为复国准备多年,其暗中培植的势力不可小觑,南境军近来异动频繁,如今对南境真正有影响力的恐怕早已不是容申,但我们却查不出更多有用讯息,眼下当务之急,是与北厥一战速战速决,以防南境生变,大周南北两面同时受敌。您何不将计就计,趁此破了谣言,稳定军心?”
    “出去。”
    墨玄层层剖析,苦口婆心,奈何他主子油盐不进,就是不肯在户部尚书的尸体身上做文章。
    但墨玄也不敢再多言,闪身离开,重翼的话很短,只有两个字,说话的声音冷淡低沉,听不出情绪,墨玄却知自己主子已是怒极。
    九重殿里一如往常空旷,皇宫的夜很寂静,连夏日虫鸣蛙叫也无。
    重翼望向龙塌上安静沉睡的人,眼底透着难言的落寞与疲惫。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我倒是好奇,你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我身边,会是什么反应。”
    这一夜,容府里血染红绸,一场无声的杀戮悄然开始,又悄然停止。
    大红的囍字映着人血,在静谧的夜里变得诡异而又不详。
    “走水啦!走水啦!”
    “快来人呐!”
    火光冲天!
    容府一夜之间烧成灰烬,没人知道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只对着废墟中飘落的半副囍字感叹,重蝶公主果然命中带煞,天生克夫之相,屡次配选驸马,夫家都惨遭变故。
    容家偌大的府邸被烧毁,全府上下无一幸免都死于这场火灾。
    如此大的案件,更事关公主,刑部负责查案的官员也只寥寥数语便就结案:夏日天干物燥,府里管辖柴房的下人使用灯烛不慎引发大火,酿成惨剧。
    而天牢里,因获罪入狱幸免于难的容尚书惊闻家中变故,本就孱弱的身体一击溃败,第二天就病死狱中。
    容家,从当初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容申,再到后来才惊艳绝的户部尚书容澜,这个曾经两度盛极一时的京城大家,自此彻底淡出世人目光。
    京城,天子脚下,风云瞬息变幻,这里每天都在上演着惊心动魄的故事,没有人会为了一座府邸的落没,或者某个家族的离奇灭门而惊讶太久。
    很快,所有人就都被另一件更加传奇的事震惊。
    争论数月之久,在满天下都传言皇帝要为了户部尚书废掉皇后之时,尚书大人前脚病死狱中,尸体恐怕还没凉透,皇帝后脚就下旨定了太子人选,册立太子的圣旨传遍大江南北,这新立的太子竟然不是呼声最高的三皇子重冉,而是皇后所出的大皇子重文!
    谣言不攻自破。
    紧接着,六月十六,太子生辰,行册封大典。
    皇后娘娘竟然在大典之上当着满朝文武自请废后,从刺杀皇帝到贿赂官员痛诉自己为助哥哥侵占大周所做的一切罪行,道皇帝对她情深意重,她却辜负皇帝百般信任,害得大周边土不稳,将士洒血、百姓流离,她自觉愧为国母,更无颜苟活于世,只愿被废,再一死谢罪。
    一时间,天下震惊!
    立太子,废皇后,接连两道圣旨,大周将士重拾对皇帝的信心,军心渐稳,而他们误听流言,同胞死伤无数,对北厥单于阴谋诡计的愤恨更让他们在战场上燃起一股拼杀的热血!

☆、第46章 假死迷雾(二)

“驾!”
    “驾!”
    从京城去往北疆的路上,几辆马车极速前行。
    一人影闪入驶在最前的一辆车内,“主子,前线来报,季将军刚刚夺回虎口关,但北厥的军队并没有撤退,想必亥斛是不愿认输,恐怕还要再有恶战。”
    重翼气定神闲:“如此正好彰显我大周国威,让北厥心甘情愿臣服在朕的脚下!”
    墨玄没想到自己主子会破釜沉舟,放弃心中理想的太子人选,立了性情纯良但却懦弱,更没什么帝王之才的大皇子重文来平息危机,如今彻底战胜北厥指日可待,反而是苗南的举动各处透着诡异,令人琢磨不透,墨玄想着,瞥向车内躺着的一个人,“主子,今日已经是第七日,却仍旧不见容烜和影子前来救人,会不会有诈?”
    重翼捏着奏折的手微不可见的颤抖一瞬,语气仍旧沉冷:“还没入夜,也许他们正是等最后一刻动手。”
    墨玄心中一凛:“是属下轻视了。属下会加派人手,请主子放心!”
    墨玄闪身离开,又将布局安排得更加严密稳妥,如果苗南真是打算拖到最后一刻动手,那确实是高明的计策,连他如今都心生怀疑,起了懈怠之心。再者,苗南影子长期潜伏极难对付,当日京城里布下天罗地网都没能从影子手中搜出重伤的容烜,让容烜逃过一劫。
    马车还在疾行,车内重翼手握奏折却再难看得进去,于是索性放下,只侧头望向兀自沉睡的人愣愣出神。
    当初从苗南回京城的那段旅途,这人和他也是像现在这样,两人共乘一辆马车,车里堆着看也看不完的折子。
    只是那时,这人是坐在自己身侧,自己看一本折子,这人便拿过去也看一遍。
    但有时,这人也会觉得看折子无聊,便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尽是些他看不懂的奇怪符号。
    这人身体一向不好,那时又刚受了透骨钉,却非要急着完成和他的约定,跟着他一起日夜辛苦,他心疼这人不爱惜身体,没少威逼利诱地阻止,这人竟次次用个小丫头就让他无奈又无语地闭嘴。
    如果时光能够一直停留在那时,没有发生后来的事,该有多好。
    重翼望着容澜出神,望着望着,就情不自禁抚上容澜苍白但依旧眉目如画的面容。
    “澜儿,我已经为你废后了。”
    可这人近乎执着得让他废后,不惜将性命也算计进去,这一切……根本无关乎情爱!
    哪怕经历生死,甚至彼此都欠着对方的命。
    ……
    “我说,你对我而言,不过是游戏里需要攻略的一个目标,假戏何必当真?”
    ……
    假戏……?!
    想到容澜说这话时那带着嘲讽的浅笑,重翼手上用力,狠狠揉搓着手中冰冷却富有弹性的肌肤。
    第七日。
    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死而不僵,死后七日还尸身不腐,仍旧保持活着时候的样子。
    苗南有种能让人陷入假死的密药,名曰“梦回”,梦回的药效正是七日。
    重翼揉搓许久,容澜异常苍白的面上也没有泛起一丝红晕。炎炎烈夏,重翼只感觉掌中触到的是寒冰。
    他停手,俯身将容澜横抱入怀,重新拿起奏折。
    “皇……”车外张德端着药碗转入车内,在望见皇上怀抱容家小公子尸体批阅奏折的场景时,第不知多少次惊得说不出话,他低头看一眼自己手中药碗,深吸一口气:“皇上,药熬好了,是现在给容公子服用吗?”
    重翼抬手接过,“你下去吧,朕自己来。”
    张德退出车外,想着近来前后不过七日间所发生的事,心中感慨万千。
    车内,重翼喂容澜喝药,低头吻上容澜淡色冰冷的唇。
    容澜没有吞咽能力,其实根本喝不下去,即便以口渡药,那些药汁也只是含在他口中,不多时便顺着唇角留下,但重翼却对让容澜喝药一事格外坚持,就像曾经从苗南回京城时的那段旅途。
    “容澜,你该亲眼见证自己一手绸缪的战争最终是何结果,大周就要赢了,你是不是很失望呢?”
    夜幕降临,车队停在一处驿馆,那日容澜在狱中被影一喂下梦回的时辰一点一点逼近,墨玄带领手下潜在暗处,手握配剑,一双犀利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珠在漆黑的夜里来回扫视,不放过周遭任何蛛丝马迹。
    月色姣姣,虫鸣蛙叫,看似平常的驿站里,实则杀机四伏,气氛紧张到几乎凝固。
    汗顺着脖子流进衣襟,手心也泛着湿气,燥热的夏夜,墨玄和手下就这样埋伏了整整一夜。
    然而,没有人来。
    第八日的晨光洒进窗棱,同样一夜未睡的重翼面无表情盯着床上的人,王褚风浑身颤抖跪在一旁。
    容澜没有在预计的时辰醒来,到了现在,也依旧呼吸心跳全无,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不是说‘梦回’的药效只有七日吗?”重翼冷声。
    “这……”王褚风颤颤巍巍,汗流浃背,“这……回皇上,容小公子的体质一向特殊,任何药的药效在他身上似乎都不准,也许……也许这‘梦回’也是如此,所以……所以……”
    “是吗?”重翼淡声轻问,却不似在问王褚风,只盯着床上的人:“难怪他们不急着救你。朕倒要看看,你还能睡多久。”
    容澜“沉睡”不语,重翼挥手,“下去煎药!”
    王褚风如临大赦,“臣……臣遵旨。”
    从这一日,一日十二个时辰,墨玄命手下要比之前更加严防死守,不能有一刻懈怠,因为不知何时容烜和影一便会来救人。
    墨玄想,对方迟迟不动手就是想耗费自己的耐心和精力,然后出其不意。
    第十日,车队行进紧靠虎口关的洪州城,刚刚才下战场的大将军季鹏贺还没来得及脱掉沾血的铠甲,就惊闻圣驾,风尘仆仆赶到城中驿馆迎驾。
    “末将,参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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