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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受不弱之容澜-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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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大的内息压迫令千物直不起身,他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艰难道:“小的知错!小的保证类似之事绝不会再次发生!”
    屋外忽然有人传话:“少庄主,那些盐商们又派人来请,您今晚是继续回绝吗?”
    千羽辰扬声:“告诉他们,我稍后就到。”
    “是,少庄主!”
    房门被人打开,千羽辰起身冲千物道:“千白替你解围,我回来前你就跪在这里好好反省。”
    “小的知道!”千物跪在地上不敢动,有些后知后觉,少庄主极少发怒,今日那荣公子险些因他的失职而丧命,估计他是差点破坏了少庄主布的大局。
    另一边,容澜将大氅送出等千盘的消息,转眼十日过去。
    这日一早,孟胜安前来替他复诊,惊讶眼前男子脸色苍白得好似随时可能离世,脉象却是除了有些羸弱外、几乎与常人无异。
    孟胜安不由探问:“我今日才听闻荣公子日前去戍横是为了求医,常老神医给你开得方子可否拿来与我看看?我下药前还需对照斟酌。”
    容澜摇头:“除了几颗护心丸,常老前辈没给我开任何方子。”
    孟胜安一惊,只给了救急的药丸却不开药方,想来病势已再无回环,没有开方的必要,可当他闭眼再探容澜脉象,却依旧探不出任何毛病,气馁道:“孟某果然医术不精,你此前低热咳嗽该是心疾已深牵至肺脏,我竟也诊断不出!孟某惭愧!”
    容澜劝慰:“孟大夫无需自责!但我的病情还请你对旁人不要多言,尤其是千帛。”
    孟胜安忙道:“这是自然!”
    下午的时候,千盘领了一名黑衣刀客来到容澜房中。
    “荣公子,这人名唤‘夜无声’,在江湖小有名号,擅长使刀,轻功尤其高,但为人好赌,日前在赌坊输了不少银子,这才寻到我这里想赚些钱还赌债。”
    “盘叔,坐下说。”容澜客气要千盘落座,然后抬眼看向屋里唯一站着的夜无声,毫不掩饰眼中打量之意。
    夜无声细眼浓眉,左脸有一道疤,显得有些面目狰狞。
    容澜打量半晌,冲着千盘谢道:“多谢盘叔费心,这人我收下了。我打算明日一早便启程。我就不再单独辞行。”容澜说着起身向千盘作揖:“盘叔对我的收容照顾容澜铭记于心!”
    千盘受下容澜一礼,摸摸胡子道:“帛儿要是知道先生走了却不告诉他,怕是要伤心好一阵子。”
    容澜无奈:“我也不是有意瞒他,只小帛心思细密,我怕他更加伤心。”
    千盘叹声起身:“也罢!既然你去意已决,我就不再劝你留到年后开春再走,你今日且好好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送走千盘,容澜对夜无声道:“带我去你输钱的赌坊看看。”
    夜无声狰狞的脸瞬间更加狰狞:“那种地方不是公子这样的文弱书生去得的,何况公子看着身染重病,还是依盘叔的话多休息为好。”
    容澜眯眼望向夜无声,勾唇轻笑:“你当真好堵?”
    面前男子一双狭长的眼眸微眯,黑亮的瞳仁只那么一动,就像是能看穿一切,夜无声低头,不敢与这样的眼睛对视:“是城东的聚宝赌坊,公子确定要去?”
    容澜收回目光,大步走出房门:“当然要去!盘叔、小帛他们都不知道,我也好堵!”
    夜无声闻言惊讶,却听身前举止洒脱的男子自嘲冷哼。
    “呵!不好赌,也落不到如今短命的下场!”
    两人走出千食客的大门,门前停了辆马车,容澜侧眼打量,觉得这马车甚是眼熟,再看那正往酒楼后院赶车的小厮,他意味深长勾起嘴角,压低声音对夜无声道:“你不是轻功颇高吗?我试试你的功夫。看见那辆马车没有,跟上那赶车的小厮帮我探探马车的主人住在千食客里哪一间房,两个时辰后到聚宝赌坊接我。”
    夜无声低声应道:“这事不难!只是公子要一个人去赌坊?”
    容澜挥手走远:“放心,我以前也一个人赌过!不过上次是输,这次打算赢,所以你要按时来接我,不然我赢得钱太多,没你估计走不了!”
    一连小十日,千食客中人来客往,明眼人一看就知近来这里聚集了不少大周有头有脸的富商,此刻二层的一间雅房内坐满了人,气氛凝重。
    只听一位年长的老者道:“敢问辰少庄主,这朝廷和北厥的战事已经结束有段时间了,关于沙盐的开采何时能开始?”
    千羽辰面带微笑:“付前辈,我已经说过了,此事还是要等朝廷的批文,千羽庄再大,也大不过官府。况且眼下南方私盐猖獗,不是入市的好时机。”
    他话音方落,就有年轻沉不住气的出口指责:“辰少庄主!都已经谈了十天了,你不要再拿官府压人!皇上早把北厥沙盐七成的监管交给你们千羽庄,这件事在座诸位都心知肚明!”
    千羽辰笑着摇头:“李兄此言差矣,预核文书是早就批下,但先是有苗南叛军作乱,紧接着又出了南方私盐的大案,剩下的手续便拖延至今,恐怕南方盐市回稳之前,朝廷收不到足够的盐赋,户部都不会再有闲功夫管别的事了,我们且安心等着,等到年后兴许就有消息了。”
    “等,等,等!千羽庄是天下第一大庄,自然等得起!可我们这些人哪里还耗得住?原想着北厥一输,朝廷接管大片沙田盐地,按照老规矩势必要联合盐商分责开采,眼下采工都不知雇了多少,全都养在洪州边郊,这一日不开工就是一日的账面损失!再等下去,我们的年也不用过了!”
    终于有人道出心声,雅间里像是瞬间炸开了锅,议论沸腾!
    “是啊!是啊!”
    “可不是说!”
    “这年都要过不下去了!”
    议论久不能停,愈演愈烈!
    千羽辰只安静听着,听了一阵有随从上前附耳低语,他略略点头:“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温磁却极富震慑,雅间内骤然安静。
    那随从离开,千羽辰起身:“诸位有功夫日日向鄙人抱怨,不若去查查各自后院有没有不知轻重的蹚进南方的浑水。官府连月纠察私盐,商户们为了利益相互包庇,谁也不是傻子,沙盐的批文实不是我千羽庄一家出面就能拿得到的。我言尽于此,庄中还有俗物缠身,告辞!”

☆、第56章 私盐风波(终)

聚宝赌坊,所有人都冲在同一张赌桌前抢着往里面挤,那场面,好似桌上庄家在散黄金!
    赌坊里来了位看着文弱却相当厉害的公子!这人几乎把把只赢不输,跟着他下注可不就是等于白捡黄金!
    容澜安安稳稳立在台前,外面再怎么挤破了天,也没人敢挤他这尊财神。庄家抬手后,他慢条斯理压下赌银,他抬手后,围得水泄不通的赌客们才敢动作。
    人眼众多!绕是十多年的庄家老手也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出千,眼见着短短个把时辰赌坊就输掉万两银子,后头小厮赶紧去通知坊主。
    容澜已经站了有小两个时辰,脸色白得透明,断骨之处的疼痛令他出了一身冷汗,湿凉的衣服贴在身上,他的身体微微发抖。
    赌钱靠心算,他费神劳心许久,心口的不适也越发明显,不由抱怨:这夜无声怎么还不来?
    人群忽然一阵骚动。
    “坊主,就是那人出千,手脚不干净!”
    “给我绑了送去官府衙门!”
    赌客们见状一哄而散!
    容澜暗叫不好,夜无声没来,麻烦倒是先来了,他没有户籍,府衙更是不能去,官商勾结,到时候管他出没出千,都是有命去没命回。
    “那个,有话好说!”容澜佯装镇定走上前,将手中银票漫天一散,抬脚就跑!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赌坊里一阵手忙脚乱,那坊主怒道:“还捡什么?!人跑了,给我追呀!”
    不得不说,容澜虽然体弱,但跑得奇快,不然当初他也跑不过去、上赶着替重翼挨那么一刀子。
    他转眼跑出半条街,苍白的脸跑得涨红,才转入一条小巷,迎面就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抱歉!”容澜忙着逃跑,匆匆道歉,推开那人怀抱、看也没看打算继续跑,腰上忽然一紧,他被人搂着腰就跃入一侧院落。
    赌坊打手的声音紧随其后!
    “他往这边跑了!”
    “人呢?!”
    “去那边看看!”
    “走!”
    巷子中脚步声很快远去,容澜侧耳听着,提起的心刚一放下就是一阵刺痛。
    心脏病患者不能剧烈运动,容澜犯了大忌!
    他稳住快要涣散的意识:“多谢兄台……”刚要对仗义相救之人出言道谢:“是你?!”
    千羽辰微笑点头:“是我。”
    “还真巧,你又救我一次!”容澜讪笑眨眼,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上:“还你的!刚刚撒了一部分,就剩这么多了,但应该够买一件雪狐大氅,你那件被我卖了,只能拿银子还你。”
    千羽辰不接反问:“所以,你派人探查我的住处,又跑去赌坊赌到惹祸上身,只是为了还我银子?”
    容澜让夜无声所查被人当面揭穿也不见惊讶,只解释道:“我原本就打算去赌坊小赢一把赚点盘缠的,是一出门瞧见你的马车,这才想着多赢一点。至于派人查你住处,你乐善好施,我猜你不会受人回礼,所以想摸清你住哪儿悄悄把银子还上。”
    千羽辰笑望面前被人递来的一叠银票,摇头:“你既知道我不会接受,何以还做无谓之事?”
    容澜也摇头:“我不习惯欠人人情。况且我的随从该是被你抓了去,所以才没按时来接我,这钱给他赎身,也算给你赔礼。”
    千羽辰收下银票,眼中笑意更深,这人一上来又是还钱又是解释,与自己周旋客套半天,竟是一早就猜到夜无声被自己抓了,在“赎人”这里等着。
    “谁在那儿?!”院落家丁听到院中动静跑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收了你的银子,人自然会放。”千羽辰说着,拦腰将容澜带出院子。
    容澜忽然被人腾空一带,心口越发刺疼,此前跑得微微涨红的脸也瞬间惨白,他本就是在一直强撑,心脏再受不住失重的刺激,千羽辰眨眼的功夫带他跃出院落,刚一松手,他的身体一晃,几步踉跄靠上院子外墙。
    千羽辰心中一惊:“你没事吧?!”
    容澜将身体重量全部倚在墙上,无力点头,一手揪着心口,一手艰难摸着什么,良久才从怀中掏出一只红色的小瓷瓶,可他苍白的手不停颤抖,那瓷瓶竟是拿不住,自他手中滚落。
    容澜皱眉,侧眼望向身旁男人无奈笑道:“帮个忙吧……”
    出于尊重,千羽辰一直只在一旁看着,此刻面前这倔强地、坚持不要他过问关心的男子放下孤傲求他帮忙,男子微微弯起的苍白唇瓣泛着浅浅的淡青色,人显得那样冰冷,却又笑得那样无奈,不知为何,千羽辰看着,心中莫名难受。
    他捡起地上瓷瓶,将瓶中药丸喂容澜吃下,关心问道:“你好些没有?还能走吗?”
    容澜垂下眼睫,沉默半晌,极其不情愿的承认:“走不动了……”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被人打横抱起。
    “我送你回去。”
    “能不能换个姿势……?”
    这是容澜第二次被千羽辰抱,和上次的体验一样,这人的怀抱格外温暖,温暖得让他不禁就想起容烜。
    容澜终是支持不住,在千羽辰温暖的怀中沉沉睡去,睡梦中呢喃呓语:“大哥……”
    “大哥?”千羽辰目光幽深,低头望向昏睡之人。
    ……
    “少庄主,荣公子拒绝了去庄中任职,说他听闻尚有家人存活于世,打算回南方故土寻亲。”
    ……
    容澜闭眼前心中绷了根弦,是以很快便醒来,他缓缓睁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千食客,屋里点着灯,送他回来的人正坐在床前,一手覆在他的心口为他驱寒疗伤。
    千羽辰见容澜睁眼,撤回手掌,放心一笑:“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容澜撑身坐起,望向千羽辰真诚谢道:“我好多了,谢谢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是你的随从告诉我的,他去给你请大夫了,应该马上就回来。”千羽辰说着倒给容澜一杯热水:“你先喝点水吧。”
    容澜接过水杯,语气仍旧透着虚弱:“谢谢。”
    孟胜安被夜无声一路飞檐走壁带到房中,他一番望闻问切,又重新检查了容澜身上的伤,因着与容澜有过约定,他隐去心疾,只道:“你的骨头还没长好,切忌不可随意跑动,好在断骨之处没有错位,只要将养得当,不日便可恢复。”
    容澜点头:“多谢孟大夫。”
    那边夜无声送走孟胜安,候在屋外。
    屋内,容澜起身下地,冲着千羽辰拱手作揖:“今日之事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容澜无以为报,这个人情只能欠下了。”
    千羽辰意味深长一笑:“若你有机会报答我呢?”
    容澜后退一步,再道:“我明日就将离开洪州,恐怕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千羽辰问:“之前听你说去赌坊是为了赚盘缠,怎么这么着急就要走吗?你骨头断了三根,伤得不轻,何不等伤养好再动身?”
    容澜解释:“我打算去南方找我大哥,如果顺利想赶着年前寻到他,与他一起过年。”
    “竟是这样!”千羽辰思索片刻:“正好我明日也将南下,你受了伤,不若就与我同行,路上也可多人照应。”
    容澜直言拒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南下前还要再去个地方,怎好耽误你的行程?”
    千羽辰笑道:“你既着急年前寻到令兄,想来这要去的地方不会远,我行程宽裕,绕路陪你去趟也无妨。”
    容澜闻言抬眼与千羽辰对视,想从千羽辰眼中看出些什么。
    面前男人几次三番为他提供帮助,眼下又坚持与他同行,如果不是真的好人背后必定有所图谋。
    可对方眼底含笑、目光柔和真诚,不见丝毫算计,容澜看了半晌,黯然垂眼,心中不由骂自己,还真的是权谋游戏玩多了也开始变得疑神疑鬼,人家好心帮他,他却小人之心!
    思及此处,容澜坦言:“我想先去趟冥山!”
    千羽辰惊讶:“冥山?冥山上极冷,眼下腊月山上除了积雪什么也没有,还要冒雪崩的危险,你去哪里做什么?”
    容澜出神片刻,轻声笑答:“去看看来的地方再走,以后估计没有机会了。”
    他自冥山穿越醒来,如今要走,总觉得该去那里看看。
    翌日天不亮,千食客门前挤了一堆马车。
    容澜走出大门,看着眼前情形问身侧之人:“辰,他们也都要南下吗?”
    昨晚容澜同意与千羽辰同行之后,千羽辰便坦言自己家世敏感、还不能将姓氏告诉容澜这个才两面之缘的人,只道自己单名一个“辰”字,容澜不习惯与人称兄道弟,向来直呼人名讳,于是就有了这称呼。
    千羽辰闻言笑问:“你怎么知道?”
    容澜调侃:“你这家世敏感的豪商打算今日南下,这些商客们这么巧也都今日走,你说我怎么知道?”
    千羽辰笑道:“如果我说的话他们听进去了,你的推断就不错。”
    诚然,昨日他离席前的一番话令这些从大周各地赶来的盐商们纷纷犹梦初醒,这一大早,这些人确实都又赶着往南边去处理自家涉及的私盐。
    容澜不再看行色匆匆的商客们,只轻声感叹:“南边私盐的风波总算是要平息了!”
    千羽辰惊讶:“你竟能闻一知十?”
    容澜浅笑摇头:“我不过是瞎猜!”
    但容澜瞎猜得却是有凭有据,他与户部尚书程何颇为相熟,对重翼为帝的方式更是了解。
    京城皇宫的早朝上,户部尚书程何启奏:“皇上,只要拖住千羽庄在北厥的沙盐文书不放,那些商户受不住连月亏空,必将想法子暗中处理掉私盐,协同府衙稳控盐市。”
    皇帝当朝下旨:“凡是主动上缴私盐的商户一律酌情减免罪责!”
    冥山离洪州确实不远,马车驾得快半日就可到。
    连月下雪,山上根本无路可走,积雪过腰,容澜却坚持要上山。他本是想让夜无声施展轻功带自己上去,谁知道夜无声竟说无法带人踏雪,容澜这才明白,这个世界虽然有武功的存在,但不是只要会轻功都有游戏里的人那么厉害。
    他站在巍峨的雪山脚下,抬头仰望,风雪呼啸,他单薄的身影好似要被这狂风吹走,被这大雪掩埋。
    千羽辰站在他身后远远看着,许久道:“澜,走吧。”
    “好。”容澜回身。
    他散开的墨发在风雪中狂乱飞舞,墨发下是冰雪一样清冷苍白的面容,薄唇却被咬得如滴血般殷红,整个人竟冷艳得有些惊心动魄!
    千羽辰望着这样的容澜,神情一滞。
    ……
    “哥,小雪这一趟去淇县派米救灾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他在雪中向我迎面走来,我便再也忘不了他的样子。”
    ……
    千羽辰收回目光:“看你似乎很遗憾无法登山,我带你上去。”
    容澜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被人拦腰带出数米。
    踏雪无痕,这人的轻功竟和容烜一般高深莫测,容澜感叹,指向前方某处:“就是那颗松柏树,放我下来吧,这里雪不厚我可以自己走。”
    一颗长在雪山的普通松柏有什么好看,千羽辰不知道。
    容澜围着那树走了一圈,见到树下白皑皑的雪地里有团同样白白的东西在动。
    “吱……吱……”
    他眨眼探身去瞧,那团小东西微弱地叫了两声,一蹬腿儿,露出两颗滴溜溜黑亮的眼珠望向他,竟是一只受了伤的狐狸幼崽。
    “母狐狸会回来寻它的。”千羽辰走上前温声道。
    容澜望着那小狐狸,不知为何心生恻隐,万一母狐狸不回来呢?万一母狐狸寻到这儿时这小狐狸已经冻死了、饿死了呢?
    他从这里活了第二次,也许不应该放着这只小家伙儿死在他活过来的地方。
    容澜伸手捧起雪地里那团毛茸茸的白色小东西,“有人说过我也像狐狸。”
    ……
    “重翼,你喜欢什么动物,我编一只送你当做分手的礼物。”
    “狐狸,最喜欢,也最厌恶!”
    ……
    千羽辰带容澜一路跃下山:“那便养着吧,我看它似乎很喜欢你这个同类。”
    那小狐狸害怕得躲在容澜胸前,两只爪子死死扒着容澜的衣襟,容澜搂着身前这团瑟瑟发抖的毛球,压下心口不适,后悔道:“我养不了它一辈子,不该一时心软!”

☆、第57章 戳破真相(一)

私盐一案朝廷严查两月之久,重要的涉案官员、商户已经全部纠察一清,为今只剩稳控盐市这一件当务之急。
    解铃还须系铃人,大周各地财政更离不开商人的纳税,严查过后,皇帝宽宏自首商户的告示广为张贴,盐商们传了书信又都亲下南方打理,这一场私盐风波终是渐近尾声。
    与此同时,大周与苗南的战争却依旧如火如荼。
    肖绕死后,苗南那位人送“冷面判官”之称的新任主将比当初骁勇的北厥单于亥斛更加难以对付!
    其威名不过月余就令大周将士闻风丧胆!大周接连战败,军心涣散。
    曾楚阔不敌容烜,他身受重伤的军报一传进京,皇帝当即下旨要镇守北疆的大将军季鹏贺速速率亲兵回京护送使臣南下。
    沙盘前,曾楚阔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虽然身受重伤却依旧坚持指挥。
    “火器笨重,无法悄无声息运送至湖的对岸,昊将军,你率领一万水军南渡塔尔湖将对方主力引到我们的阵地,王将军、蒙将军,你们二人分率左右两路骑兵在这处峡谷设伏、以火器打头阵前后夹击,我就不信炸不死他们!”
    将对方引到己方阵地设伏,这是极其危险的谋略,若敌军不上当,转而攻你的粮草乃至大本营,必是彻底溃败!
    曾楚阔此举破釜沉舟!
    他知道,在大将军和使臣到达苗南前,他必须胜一场,增添朝廷谈判的筹码!更重要的是,他妹妹的荣宠、曾家的门楣光耀都寄托在这一胜上!
    另一边,容澜与千羽辰结伴南下,马车行官道,一路飞驰,转眼才十天就已经行过大半路程,但马车虽然行速极快,却丝毫不见颠簸。
    容澜不禁感叹,不愧是豪商家的马车,重翼为帝向来节俭,就连他曾经坐过的御乘也比不了眼下这辆来的奢华舒适。
    此刻,他坐在车中,提溜着被他捡来的小狐狸,满脸嫌弃:“别舔我,你又不属狗。”
    千羽辰见状笑道:“这小家伙儿如此活泼,看来伤势已经痊愈了,你难道不该高兴吗?”
    容澜抬手就把小狐狸丟到千羽辰怀中,不以为意:“整日好吃好喝养着它,它伤势痊愈有什么稀奇?”
    小狐狸两只小绒爪在千羽辰袖子上来回抓,似乎极其不满被别人抱着,别过头,留给千羽辰一个傲娇的小背影,耷拉着耳朵望向容澜,一脸委屈。
    千羽辰眼中笑意更深,松手放小狐狸回到主人身边,“照你这么说,我也整日好吃好喝养着你,怎么不见你的伤势痊愈?”
    容澜闻言一愣,一边重新将向自己蹭来的小狐狸丢出去,一边佯装不满:“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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