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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受不弱之容澜-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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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宫娥随即被丢入殿中,趴在曾慈怡脚前哭道:“娘娘救奴婢!救奴婢啊!”
    这宫娥是已故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娥,许多官员都见过,此刻皇后的贴身宫娥趴在德妃脚前哭救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那志士眼见事情败露,为求保命交代了曾楚阔为协助德妃废除太子,陷害太子与太子太傅的阴谋,事情总算水落石出。
    曾家老父当众腿软跪地!“皇上,小儿一时糊涂啊!”
    皇帝冷声下旨:“构陷东宫,按律当斩!朕念你儿子多年为大周驻守边南,屡建战功,又逢朕寿辰将至大赦天下,免他死罪,令他交出兵符,发配流放,永不得入京!”
    而德妃作为后宫嫔妃,后宫无后,自然是由太后处置,“把她给哀家带走!”
    两名嬷嬷上前去拖曾慈怡,却见她忽然疯了一样冲向重文,手中明晃晃一把刀子。
    “保护太子殿下!”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禁军根本来不及阻止,紧挨重文而跪的容澜背身将重文护在怀里。
    “噗嗤”!锐物刺入人体。
    血溅三尺!
    “澜儿!”重翼嘶吼一声!后心连着整个脊背都在发凉,奔下龙椅。
    “老师……?”重文错愕仰头,只感觉有什么喷了自己一脸,满眼都是一片血红。

☆、第81章 乌云双珠(一)

“澜儿,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有什么危险?墨玄不是回来了吗。”
    突然发疯的曾慈怡是死在墨玄剑下,血溅三尺!
    她被一剑穿心,临死想的都还是,如果杀了重文,皇子中就只有她的儿子有能力当太子。
    容澜回忆曾慈怡死不瞑目的模样,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想离开皇宫这种吃人的鬼地方。
    一场声势浩大的御审就在这意外中结束,最终结果太子地位比以往更加稳固,再无皇子势力能与之匹敌,无储君之争,则无党争;而因了苗南之战佣兵崛起的曾家彻底没落,兔死狗烹。
    究竟谁算计了谁,谁能说得清?
    消失许久的墨玄从苗南回京,带回了两个人,一个是乌梓云,一个是慕绍澜。
    ……
    “澜儿,他们几番害你性命,那推你下水的内侍,还有告诉文儿你身份的,皆是你母亲在宫里的暗线,你可想亲手为自己报仇?”
    “澜儿,你若不忍,我便替你动手!!”
    ……
    “重翼。”
    “恩?”
    “我对娘亲和弟弟没有感情,要杀要剐,人是你抓的都随你,但大哥既然选择放过他们,总有理由,能不能等我问过大哥,你再动手?”
    “好!容烜已经苏醒,我生辰前后,他就该能进京。”
    暴风骤雨后的天,总格外平静。
    皇帝寿辰前的日子,容澜依旧整日窝在太子东宫给重翼带孩子,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重翼依旧忙得几乎觉都没时间睡,但即便再忙,他午膳都会去东宫陪容澜和儿子们一起吃,午膳可说是他每日里最期盼的时刻,而每每站在敏学殿外等容澜下课,他望向殿中容澜一副“相夫教子”的模样,心里总也泛起说不出的温馨甜蜜,直希望可以一辈子就这样相伴下去。
    生辰就在这忙碌而又平静的日子中到来。
    这一日,从全国各地汇聚京城为皇帝贺辰的官员将宫殿前每一块方砖站满,八方使节手捧无数珍奇异宝等候恭贺皇帝寿诞。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高喊,重翼登上九龙高阶,阶下万众臣民向他俯首叩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祝吾皇万寿无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祝吾皇万寿无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祝吾皇万寿无疆!”
    整座皇宫乃至京城上空都回响着“吾皇万岁”、“祝吾皇万寿无疆”的高呼!
    万人之中,重翼的目光只望向一人,微微勾起嘴角,带着前所未有的得意,不为眼前这至尊天下的无上荣耀,只为那人今早特地跑来跟他叮嘱。
    “宴会上少吃点,别回头我给你做长寿面你吃不下。哦,还有,生辰快乐!”
    长寿面?
    重翼从没奢望过,自己这辈子能有幸吃到澜儿亲手给他做的东西。
    于是乎,皇帝每十年才过一次的举国寿宴上,气氛莫名凝重而紧张——皇帝不动筷。
    所有王公贵族、文武百官都不敢动筷。
    整个宴会上就只看太子太傅一人儿,大快朵颐。
    最终还是太子忍不住饿,对身侧内侍道:“本太子饿了,给本太子布菜!”
    这才使得寿宴恢复一派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寿宴结束,御膳房御厨一个个面如死灰,御膳菜肴皇帝一口未动,恐怕他们的日子是过到头儿了。
    而被甜蜜腻毙的皇帝则腹中空空如也,揣着满心期待和隐隐得意,去往东宫的小厨房与情人“幽会”。
    容澜在厨房里折腾了许久,将一碗面端到重翼眼前:“我做了这么久,你可要都吃完啊!”
    重翼早就散退左右,一边忍受“分手礼物”的欺负,一边痴痴坐在厨房外的一方石桌前巴巴地等,他起身飞速在容澜脸颊上略过一吻:“澜儿,你越来越贤惠了呢。”
    容澜面一红,咬牙:“你要是再敢亲我——!”他话说一半,却忽然转了怒容,笑得莫名,“快吃,等下凉了。”
    重翼简直被容澜突如其来的殷勤冲击得神魂颠倒,甜蜜幸福地仿若置身云端,提筷下箸就将一口面送进嘴里。
    “……”
    世间一瞬间静默。
    就见容澜眯眼笑着,将方才的话补完:“你要是再敢亲我,我就给你多做几碗,我可是对自己的厨艺相当自信!”
    小狐狸一直在石桌上窜来窜去,想要抢主人做的东西,重翼默默嚼着口中面条,“好心”夹起一根喂给自己的“分手礼物”。
    小狐狸停下不动,黑溜溜的眼珠儿望着重翼,似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忽然肯给自己吃了。
    重翼将筷子递近,小狐狸终还是忍不住诱惑,垂耳低头去尝。
    只见它浑身一抖,毛绒绒的爪子抬起,就一脸真诚将那碗推近重翼几分,似是在说:“还是给你吃吧。”
    容澜亲手做的东西,就算再怎样刷新着重翼的感官,他也“甘之如饴”地吃完。
    一碗见底,容澜笑问重翼:“好吃吗?”
    重翼违心点头。
    容澜又问:“那再来一碗?”
    重翼下意识慌张摆手。
    容澜乘胜追击:“那你以后还亲我吗?”
    重翼权衡许久,终是默默摇头。
    “澜儿,容烜今日进京,要不要我陪你出宫?”
    “不用了,我们兄弟许久未见,你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
    “……”
    “还有,你赶紧找新任太子太傅,之前说好了,你生辰一过我就走的。”
    皇宫外,正对城门某间酒楼的最高层雅间。
    千羽辰献宝一样拿出一摊子酒,给容澜满上:“你那商荐效果甚好,这是给你的回礼!新下的桂枝酒,快尝尝。”
    容澜边品边道:“新政推行进展顺利,你怎么还没回家?你爹都要不记得自己儿子长什么样了。”
    千羽辰给自己斟酒,笑答:“这不是皇帝生辰,京城聚集了全国各地大小官员,如此好的时机我不舍得错过,就多呆了几天。”
    容澜寻着酒香啧啧叹声:“确实是官商勾结的大好时机,你连窝都不用挪,就能和皇帝一样把举国官员见个遍。”
    千羽辰佯装伤心借酒消愁:“澜,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就是此种奸商。”
    容澜挑眉,品美酒损人简直人生一大快事:“你没听说过‘无商不奸’?我可是在夸你!”
    千羽辰问:“前些天听说你卷进太子谋反的风波,我猜你恐怕再不想在皇宫多待一天,你大哥这就要来接你了,你又什么时候走?”
    容澜道:“就快了,等我问过大哥为什么放弃报仇,给重翼一个答复便走。”
    千羽辰正色:“你大哥在别庄养伤多时,我爹近来封封家书有意无意跟我提小雪当初的婚事,似乎是由此发现了什么,在探你身份。”
    容澜抿唇,思索片刻,忽然沉声:“辰,如果我能找到蚀心水的解毒之法,就娶你妹妹!”
    千羽辰表情微僵:“怎么改主意了?”
    容澜道:“我原是想自己没几日好活,如今能到不惑之年,大抵也不算太短命了吧。何况夙雪姑娘长情,至今不肯嫁人,悔婚一事实是我负她,我怎能误她终身?只可惜,宫里的医书秘籍我都差不多翻遍,也没找出彻底解毒之法,所以你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我活着,免得叫她空欢喜一场。”
    “恩。”千羽辰应着容澜的话点头,说不出自己心里此刻是什么情绪,连喝几杯酒下肚,却感觉这顾忌容澜身体特地选得桂枝酒酒性太过温吞,也许只有像烧刀子那种烈酒整坛灌下,才能将胸口灼灼痛意掩盖。
    他当年结识这人,为的就是妹妹的婚事,怎能想到自己也爱上了呢……?
    “叮咣”!
    酒盏坠地。
    千羽辰正当兀自愁苦,就见容澜毫无征兆地直直倒下。
    “澜!”
    他起身,却来不及接住容澜的身体,哪知容澜仰面摔在地上,没有昏厥,倒是龇牙咧嘴叫了一声:“哎呦!”
    千羽辰吓得不轻,脸发白,把人扶起来,问话的声都带着轻颤:“你哪里不舒服?怎么好端端说倒就倒?”
    容澜揉着生疼的后脑,反应慢上半拍答道:“刚进宫没多久我就时常感觉浑身莫名无力,早些日还好,近来这无力感越演越烈,倒是坐不住了!”
    千羽辰闻言脸色微沉:“你可请王太医替你看过?他怎么说?”
    容澜摇头,不甚在意:“王老头儿没诊出我身体有什么妨碍,估计是近来看医书看太晚。”
    说话间,楼下远远一辆马车驶进城门。
    屋外夜无声道:“少庄主,公子,人到了!”
    应声进来的一共有三个人,是容澜怎么也没想到的组合。
    他抬眼,举着酒杯愣了半晌。
    容烜定定望着他,而容烜一左一右站了两名女子,弥儿,还有,千羽夙雪!

☆、第82章 乌云双珠(二)

“小澜,是大哥没有保护好你!是大哥太轻信大意!”
    容烜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容澜紧紧搂在怀里,仿若下一刻怀里的人就会消失。
    容澜被抱得莫名其妙,轻轻推开容烜:“大哥,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你们怎么在一起?”
    容澜说着望向一旁的弥儿与千羽夙雪,就见弥儿噗通一声跪在他脚前,“公子,不,王兄,弥儿对不起王兄!”
    而千羽夙雪痴痴望向他一张没戴面具的脸:“容公子,你果然还活着!”
    容澜被眼前情景搞得愈发莫名其妙,正待开口问个究竟,千羽辰倒是先开了口:“两年多前可是弥儿姑娘将容尚书无罪的证据秘密送到千羽庄?辰找了姑娘这么久,没想到姑娘竟然是澜的王妹,难怪,难怪!”
    弥儿抬眼,这才注意到屋子里除了容澜,还有一个男人,她愣了一瞬点头,复又冲容澜哀求:“王兄,弥儿不会让你死的!可不可以求王兄放过南王还有弥儿的母亲?”
    “你母亲?”容澜疑问。
    容烜怒道:“公主,容烜答应带你来可不是要你替慕绍澜还有乌溪云求情的!若不是看在你当年并不是真心想要陷害小澜,容烜连你也不会放过!!”
    弥儿一瞬间闭了嘴,另一边千羽夙雪急急从袖中掏出一只锦盒递给容澜:“容公子,这是还魂丹,虽无法救公子性命,但至少可以减缓公子毒发,为公子多争取一点时间,请容公子不要拒绝。”
    容澜果断拒绝:“夙雪姑娘,我中的蚀心水已经有解药,这救命的神丹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却见千羽夙雪含泪摇头:“不是蚀心水,是……”
    “是离魂蛊。”容烜语气沉痛,伸手轻抚容澜略失血色的面庞,“小澜,你别怕,只要有乌氏女子的处子之血,离魂蛊是可以解的,只那乌溪云竟是防着女儿生异心,改了蛊引……小澜,大哥会逼她说出蛊引,你不会有事的!”
    容澜倒是没听懂容烜说的“离魂蛊”是个什么东西,一侧千羽辰脸色骤变:“容将军,你说澜中了离魂蛊?!”
    容烜点头。
    千羽辰望向容澜,极力克制着才稳住颤抖的声音:“澜,你会浑身莫名乏力,无故跌倒,怕都是这离魂蛊所引起。离魂蛊寄居在宿者心内,以心血为食,中蛊者一开始会时感周身乏力,时间长了便会感官尽失、没有任何行为能力,最终只能躺在床上等死,整个过程像是一个人的魂魄被生生剥离,徒留一具行尸走肉,故而得名‘离魂’!”
    容澜在千羽辰的解释下后脊发凉,慢慢消化着自己可能中了一种恐怖蛊虫的事实,半晌轻声问容烜:“大哥,我什么时候中的蛊,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乌溪云不是死了吗,她如何给我下蛊?”
    容烜似是被问到极痛之处,声音暗哑低沉,带着深深悔意:“是大哥上了乌溪云的当!她隐藏容貌与武功在自己孪生姐姐身边蛰伏二十多年,更假冒太妃行阴诡之事。她以救慕绍澜为条件答应交出梦去的解药,却是早在给影一的解药中做了手脚,埋下蛊引!大哥拿到解药,着急为你解毒,竟是不曾找人验看解药是否有问题,就喂你吃下。当年也是她在你腕上钉入三枚透骨钉,趁机将离魂蛊的幼蛊种进你体内。”
    “所以,如果那时影一不忍害我,将梦去的解药给了我,我也还是会因为离魂蛊而死。”容澜接话,安慰容烜:“大哥,是乌溪云步步为营又乔装假扮,你会上她的当,不是你的错。只是……”
    他看向跪着的弥儿,“如此说来,慕绍澜并不是我的同胞弟弟,而是与弥儿一母所生的哥哥,那他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
    容烜恨道:“乌溪云为了复国,机关算尽更偷天换日!乌家世代多出双子,当年她与太妃先后怀了南王的子嗣,均被诊出腹中有两个胎儿。太妃早产,其中一子生而夭折,她便将自己的儿子李代桃僵,又把弥儿刻意安排给太后当细作,暗中培育在皇宫的势力。她杀害了太妃的贴身侍女秋绮,乔装去到太妃身边,鼓动太妃舍弃一子换得另一子平安。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伴读,秋嬷嬷的儿子——阿元吗?墨玄之前所查,是太妃为了隐藏另一个儿子的存在,将慕绍澜改头换面交予贴身侍女抚养。谁能想到,根本就是乌溪云自己在养自己的儿子!那阿元的样貌便是慕绍澜本来的样子,如今与你长相相同才是易容!”
    容澜听到容烜的一番解释,内心是呵呵的,虽然他不是真的“容澜”,他也不知道阿元是谁,但乌梓云保护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竟不是自己亲生,还帮着别人害死了亲子,这剧情,实在足够狗血,也实在……有些可怜。
    “容澜”到底还是死了的。
    他想着,抬眼:“大哥,当年容家灭门是否也是乌溪云所为?”
    容烜点头:“当日父亲发现了她的阴谋,为了保全容家,要将肖绕密谋叛变一事告诉重翼,她便杀了全府的人,更想趁机除掉太妃、自己上位,父亲为了保护太妃命丧火海。”
    容澜问:“大哥该是因了我中蛊才放弃报仇,那墨玄从苗南抓了娘亲还有慕绍澜,这事大哥可知道?
    容烜闻言急道:“大哥正要与你说此事,万不能让重翼杀了他们,太妃对于解蛊之法知道的远多过于弥儿,乌溪云更是以蛊引要挟,慕绍澜若死了,她定不肯再说出蛊引究竟是什么!”
    多年阴谋终于全部露出水面。
    弥儿一直跪在容澜脚前:“王兄,弥儿已将所有知道的真相讲出,弥儿不求王兄原谅,只求王兄放过哥哥还有母亲性命,他们所犯之错,弥儿会还的!王兄不会死的!”
    容澜下意识皱眉,扶起弥儿,“用你的血给我解蛊,你会怎么样?”
    弥儿圆圆的眼一垂:“弥儿的命是王兄救得,当初如果不是王兄心软,弥儿早死在从苗南来京城的路上。弥儿那时就想,如果王兄才是弥儿的哥哥,该有多好……”
    容澜没继续解蛊的话题,转而问:“我娘和慕绍澜是怎么落到墨玄手里的,乌溪云又到哪里去了?”
    弥儿道:“太妃是遭母亲设计、被墨玄抓走,太妃一被抓,母亲就自己做了新的太妃,维持苗南朝局,而哥哥……哥哥是为了来京城找烜大哥,故意落入圈套。”
    容烜恨声:“我不杀他!他竟还敢自投罗网!!等小澜体内的离魂蛊解除,我必取他和乌溪云首级!”
    千羽辰在一旁听了许久,明白事情原委,容烜会挑断慕绍澜手脚筋脉让慕绍澜成了废人,实是报复乌溪云下在弟弟身上的离魂蛊,而皇上很快也会发现新太妃乌溪云的阴谋,到那时,乌溪云只怕会和乌梓云一般落在皇帝暗卫的手里,这弥儿公主倒是不傻,知晓谁才是能救自己哥哥和母亲的人,却也是可怜的女子,从一出生便被母亲利用,如今还要为了保住母亲和哥哥献出性命。
    他默默望眼容澜不是太好的面色,明白容澜转了话题的于心不忍,道:“澜,不如先请仙人道长前辈为你看看,他对苗南的蛊毒也是有些研究的。”
    千羽夙雪慌忙附和:“前辈已经知晓此事,正在府苑等候为容公子看诊,还有,这还魂丹也请容公子服下,对你的体寒和心疾都有帮助!”
    容澜皱眉,他已经吃了千羽辰的还魂丹,如今千羽夙雪又把自己的还魂丹拿出来,从头到尾,千羽家都像是冤大头一样,任他坑啊!
    推脱道:“等前辈看过我再服不迟,万一我中了蛊,不宜服用呢。”
    千羽夙雪一愣,点头:“是夙雪大意,服用丹药确实是要谨慎些好。”
    千羽辰道:“如此,就请容将军和弥儿公主也去府苑暂住吧!”
    千羽庄在京城的府苑位于城西,一处喧闹之地的幽静之所。一众人在酒楼匆匆用过晚膳,便往这府苑而来。
    “先生!先生!”府苑中,千帛见到多日未见的容澜,激动跑上前,来回确认先生是否完好,“我日前听闻先生为了保护太子殿下替他挡刀,可是吓了一跳!太子殿下虽然年纪小,但他有功底在身,且武功不差,何用得着先生为他挡刀?那德妃死有余辜!”
    千帛这一通口无遮拦,直说得容澜是脸色发白,他心虚看向身侧瞬间被阴沉笼罩的容烜,陪笑道:“哥……有墨玄在,我不过怕重文见到死人,他毕竟还小。”
    容烜愠怒:“当年北厥一战,重文被重翼逼着上战场,别说见死人,杀了多少人都数不清,连亲舅舅亥斛也是一剑砍下头颅!重翼自己都不心疼儿子,你替他瞎操什么心?听大哥的话,以后不要再让自己陷入危险!”
    “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容澜赶忙应话。
    千羽辰瞧着在心里感叹,这世上,能让容澜这狡猾似狐的人乖如小兔的,只怕仅容家大哥能够办到。
    “请容公子将此汤药服下,老朽查验蛊虫需在你心口入针取血,取血会有些疼,这是止疼的汤药。”
    仙人道长一上来就命药童端给容澜一碗乌漆墨黑、看着非常难喝的东西,容澜略一皱眉,“前辈,我能否先问几个问题?”
    仙人道长点头。
    容澜道:“上上月,我体内的蚀心水并没有发作,是否与离魂蛊被蛊引引动有关?”
    仙人道长仰面捋胡,白袖若风:“离魂蛊以心血为食,而蚀心水正是将毒性释放在心血,说来,此二者确实相生相克,你说得不无道理。”
    容澜又问:“可我大量失血后,蚀心水上月再次发作,这是说明离魂蛊有变吗?”
    仙人道长捋胡的手一震,覆上容澜脉搏,三指轻点,半晌答道:“你大量失血,引得离魂蛊滋养不足暂时入眠,而眼下你服过冥莲,身体恢复,离魂蛊已然蛰醒,且比之前更加活跃。”
    容澜思索片刻,问出最想问的一个问题:“那能不能通过离魂蛊吞噬心血,彻底解了我中的蚀心水?让它们两相消除?”
    仙人道长一直眯着的眼微睁,其他几人也都因为容澜的问题一瞬紧张,如果真可以不用特别解蛊,让离魂蛊和蚀心水两相消除,那结果自是最完美的!
    众人屏息凝神等待仙人道长答复,仙人道长一挥袖,将汤药送至容澜手中:“一切还需老朽查验过你体内的离魂蛊才能给出结论。”
    容澜抿唇点头,抬手将那汤药一饮而尽:“有劳前辈!”
    用来取血的银针不若平日针灸的细针,针身较粗,其间通有小孔,以供血液通过孔洞流出。
    房间里,众人退避,只留容烜陪着弟弟。
    容澜脱掉上衣,坐于床上,取血时他必须保持坐姿,不能仰躺。
    “老朽要下针了,虽然服过汤药但依旧会疼,你且忍着,切忌不可失去意识,如此取出的血才能查验出离魂蛊最真实的情况。”
    仙人道长叮嘱一句,容澜点头,就感觉心口一点一点被什么东西刺入,再然后便是锥心的疼,他浑身轻颤,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直将下唇咬出血来。
    容烜一直拖着容澜的背脊,让容澜不至于疼得坐不住,他的手掌被层层汗水浸过,掌下肌肤越来越显得冰冷,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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