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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受不弱之容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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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到任第一天,就笑眯眯将官印送上了程何的桌案,然后美其名曰要跟前辈兼长辈学习如何理政,实则整日蒙头大睡。
    他身上的几处伤如今都在结痂,浑身痛痒难耐,每每忍不住想挠却又不能挠的时候,他就会在心中后悔一遍,不该去淇县!
    此刻,他迷迷蒙蒙睡醒了一觉,抬眼瞅瞅天色,又低头继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决定照旧睡到容烜来接他回家的时候。
    容澜这一懒起来,几乎懒到骨头里,甚至都懒得再动脑筋,去想怎样受了最后一次家法换到免关卡。
    但其实,他还是稍稍动了一下脑筋得,只是新任务在他眼里着实没什么挑战性,他觉着与其挨打受罪,还不如养好身体老老实实完成。
    可他没想到,这完成任务的机会,会来得这么快!而且他除了睡觉什么也没做,就自动送上门儿来。
    下午阳光最好的时候,容澜睡得正香,尚书阁里突然迎来一道圣训。
    “传,皇上口谕:户部尚书容澜述职期间懈怠官职、公然睡觉,朕念你初犯,不予重罚,责令即日起禁闭一月,面壁思过!钦此!”
    张德尖细的嗓音响遍整个尚书阁,随后拂尘一甩,容澜便被几名小公公迎走了。
    众人皆叹,新任户部尚书终是惹怒圣颜,若不是皇帝仁德,哪能只是禁闭这么轻责。
    容澜被人带上马车一路不知要往哪里面壁,但对于重翼关他禁闭这个责罚,他心里很是满意,至少不用每日无所事事,还非得到尚书阁去点卯。
    京郊别宫的正殿内,重翼放下手中奏折,望向来人,语气颇有点无奈:“户部尚书整日在尚书阁里呼呼大睡,弹劾你的折子我看了不下十本。”
    容澜一直低着头:“要不皇上就顺应民心把我罢免了吧,我身体不好,难负皇上重任。”算起来,自那日他被重翼强吻,今日还是两人头一次再见面,说不尴尬那是假的。
    重翼没接“罢免”的话茬,盯着容澜微垂的脸看了半晌:“你气色是不大好。王褚风说你近来伤口结痂,痛痒难耐,这别宫里的温泉有疗伤奇效,你泡一泡身上会好受许多,接下来一个月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养伤。”
    容澜忍不住腹诽,重翼做皇帝的功力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卖他人情顺带让他修养,徇私舞弊到这份儿上,那些上折弹劾他的人也只会敬畏皇帝的公正严明,拥戴皇帝的宽厚仁德。
    不过,他管不着别人怎么想,他此刻只有兴奋!
    容澜一边感叹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边缓缓抬眼,笑容狡黠:“那个,我一人泡泉多没意思,不如皇上和我一起共浴赏雪?”
    “咳!咳!”重翼本在喝茶等容澜答话,闻言一口茶水呛出,“你大可不必这样报复我那日吻你,我还没有急不可耐到这种地步。”
    容澜暗中咬牙,面上却笑意不改:“反正有一个月时间,皇上慢慢考虑,我随时恭候。”说完转身,在殿内一干奴仆的惊异目光中,大摇大摆地离开。
    剧情任务03的内容是:与主角攻鸳鸯共浴。
    容澜在心中嗤笑,他堂堂一个直男,和男人一起洗澡有什么好怕?他以前又不是没洗过!
    是夜,明月高悬,容澜舒舒服服泡在温泉里,一边享受着宫娥的伺候,一边欣赏着冬梅落雪,感觉人生都完美了。
    重翼远远瞧了一阵,转身走开。
    墨玄不解:“主子为何撒网却不捞鱼?”
    重翼瞥他一眼:“你以为朕想方设法要他来这别宫,是为了确认那印记?”
    墨玄微讶:“难道不是?”
    重翼面色沉冷:“他是不是南王之子朕根本不在乎,朕只想他伤好之前少受伤痛折磨。”
    墨玄谏言:“恕属下多嘴,主子既如此在意容公子的安危,那便更加应该确认他的身份。只有证实他不是南王之子,太后娘娘才不会宁可错杀、也要斩草除根。”
    重翼眯眼,目光深邃:“可若证实了他是呢?”
    墨玄哑然,那么容澜必死无疑。
    重翼话峰陡然转冷:“查清是什么人惊动母后没有?”
    墨玄躬身:“属下正是为此事而来。属下查明,太后娘娘收到的那封告密信,最初是经手御膳房里的一名名叫全海的采购公公,他之前还借职务之便在宫里宫外散播容家小公子进宫侍寝的谣言,惹得满城非议,太后娘娘那时就曾对容公子起过杀心。可惜属下晚到一步,他如今已不知去向,线索到这里也全断了。”
    重翼忽然莫名不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墨玄领命:“是!”
    然而他们没想到,那公公会这么快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
    “啊——!杀人啦!”
    远处突然传来宫娥的尖叫!
    墨玄耳廓微动,追着一道人影就闪入暗夜。
    重翼提气跃往浴池,正是宫娥惊叫之处!
    很远就有血的腥甜淡淡弥散,几名宫娥早已吓得惊慌失措。
    容澜左肩中箭,他背靠池壁,一手握着没入肩头的箭柄,一手攥着池沿不让自己倒进水里。半裸的上身白皙如玉,更显得那股股顺着他冰雕似的肩蜿蜒流下的血,殷红殷红。
    重翼跃至池边,见到的就是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澜儿!”他跳入池中,一把将容澜拦腰抱起。
    容澜身体一晃,双臂垂落,整个人软软向后仰去,竟似无骨。
    重翼大骇,托住他的后颈再喊一遍:“澜儿!”
    容澜微微睁眼:“别叫这么亲热,我和你不熟……”

☆、第15章 千秋大业(三)

见容澜还能与自己犟嘴,重翼心下稍安,抬指封住容澜的穴道止血,然后折断那箭柄,目光不经意,划过容澜精致的锁骨。
    “…苗南王室生来身上便有一种特殊的印记,锁骨左下三寸,遇见人血会显现一只金蝉…”
    重翼的目光在容澜未着寸缕的身上停留许久。
    容澜忍不住出声:“喂,我都这样了,你不会想现在对我有什么意思吧……”
    重翼收回目光,忽然十分柔情地凑上容澜耳侧:“幸好你不是。”
    容澜耳垂最是敏感,重翼说话时,唇无意间在那里轻擦而过,他浑身微颤,脸上绯红一闪,转瞬又恢复纸一样的苍白,“幸好什么…我都快要疼死了…”
    重翼避开容澜伤处,为他披了外衫小心抱出温泉,“我不会让你死的。”
    容澜本就有体寒之症,加之大量失血,他一出温泉体温便极速下降,重翼将他抱至寝殿时,他的身体已然隐约透了死人才有的凉气。
    王褚风搭脉,又瞧容澜肩上的伤,两道眉简直拧成一道。
    这位像是他祖宗转世一样的公子,之所以近来恢复得不错,那是因为他几乎搬空了皇宫藏宝阁里头全部的珍奇草药。今日这一伤,血亏是小,那些药材的药性流失大半才是最大的麻烦。
    而且依脉像,容公子的体寒已深入骨髓,除了抑制发作,再无可能根除。
    “皇上,请您用内力为容公子护住心脉,臣好为他拔箭。”
    重翼让容澜倚在自己怀里,抬掌抵住他的后心,沉声道:“会有点疼,你忍着些。”
    容澜觉得自己快要冻僵停跳的心脏有缓缓暖流涌入,他眼前发黑,看不清事物,只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你让王太医动作快些,长痛不如短痛,我忍……”
    他话没说完,就感觉整个左肩被人撕掉一般,偏头就咬住重翼的胳膊,嘴里瞬间充斥腥甜,然后缓缓松口。
    “澜儿?!”重翼收手,慌忙抱住容澜软倒的身体,触手湿凉。
    “皇上,容公子是疼晕了过去。他寒症发作,体温太低,臣斗胆请皇上将他带入温泉,运功祛寒。”
    容澜在昏睡中意外遭遇系统君。
    “叮!恭喜玩家完成剧情任务03,与主角攻鸳鸯共浴。”
    除了第一个剧情任务让容澜费尽苦心、受尽折磨外,紧接着的两个任务都完成地出乎意料得顺利。
    容澜仰天长叹,他前面的铺垫没白做啊!自打重翼为他心疼地哭过一次之后,这游戏的难度直线下降,他不由兴高采烈,得意忘形起来。哎呀呀,通关回家指日可待了!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系统君总是占据有利地形的,同时也注定了,容澜总是高兴地太早的。
    “剧情任务04——让主角攻废后,任务开始。”
    容澜正高兴,听见这任务内容心直接凉了一半。他自然看得出,重翼如今对他动了真心,可他也看得出,重翼根本不可能废后。这一点,光从重翼是降旨任他为户部尚书,而不是下旨命他进宫做男宠,就能知晓一二。
    在重翼心里,没什么比得上社稷昌盛、黎民安康,重翼当得了举世明君,却绝对成不了痴情帝王。
    重翼的皇后是谁?那是北厥送来大周和亲的亥姝公主。大周的南疆早在先帝顺允皇帝在位时就已出兵平定,苗南国灭、王室悉数被诛,自此大周边南永固。唯有北厥,兵强马壮难以靠武力胜之,自始祖帝开始,便一直采取怀柔之策,每一朝皇帝均会迎娶北厥的和亲公主,以安边疆。除了皇后,当朝太后也出身北厥。
    这一些,容澜大半是从之前那些史书上看来,小半是整日在尚书阁里睡觉,偶尔睡醒听那些位高权重者言谈得来。
    容澜有些头疼,他就不能安安生生地过个日子吗?
    这任务,他恐怕只能靠再受一次家法,拿到那张“免关卡”来解决了。可他好端端泡着温泉、赏着雪,莫名其妙就被人射了一箭,要他这残破身体恢复到能抗住一顿家鞭,恐怕又要养上好久。
    容澜心下一横,干脆睁眼,望着四周涟漪起伏的温泉池水,轻声对正抱着他的男人说:“重翼,你……为我废后吧!”
    包裹着他的怀抱瞬间一紧,有人俯身以同样轻的声音对他说道:“澜儿,你那日扬言要助我成就千秋事业,你可知我心中的千秋是什么?”
    容澜的耳垂是浑身最敏感的地方,重翼的唇就贴在他的耳边嚅动,极轻、极缓,他被有力的手臂牢牢环抱,紧绷的身体没有办法闪躲半分,心扑通!扑通!映着池水微波、随着那嚅喏,一下又一下跳动!
    这突跳莫名的心动令容澜此生难忘,以至于许多年后,他每每想起重翼接下来的答案,仍旧会忍不住心跳异常。
    重翼说:“‘一统天下’乃是每一位帝王都梦寐的千秋。你若真能助我,我便为你废后,再不复立!”
    一统天下!
    重翼的回答究竟什么意思容澜很清楚,只是他没有想到重翼会想动北厥,毕竟重翼的生母还有正妻都是北厥人。
    不过,他总算彻底明白重翼力排众议要他做户部尚书的目的。
    打仗乃是劳民伤财的买卖,弄不好就会使国家陷入财政危机。
    大周已经连续好几年各地天灾,除了年前的那场雪灾,前年有洪灾,大前年有旱灾,国库一直在吃紧。
    也难怪,在淇县时,重翼会那么谨慎地对待边防军跃冬物资被调用一事,即便没打算听他的意见,也要把他叫去问问。
    重翼想开战,首先想的肯定是恢复国力,而户部尚书管着整个大周的钱袋子。重翼把这么重要的责任交给他扛,他着实有些受宠若惊,也更觉承担不起。
    容澜叹口气,想到自己在这虚拟的游戏空间中,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影响着其他时空里真实的世界,他没有经国治世的远大报复,他只求回到他熟悉的现实,所以他不敢、也不愿承担任何责任。
    但显然,重翼不会轻易放弃已经做出的决定,否则,凭他的表现,他这户部尚书早该被罢免。
    容澜泡在温热的泉水中依旧浑身发凉,重翼不会轻易放弃,可他也有他的坚持,容澜轻轻向后缩了一缩,转身推开那仿佛最后的温存。
    “重翼,当日我说助你成就千秋事业,我为的其实不是父亲和哥哥,我为的是你!可我在淇县的冰天雪地里挨个受灾点连走了十几个时辰的时候,你除了着急要我给出结果,有问过,我的身体是否吃得消吗?王褚风大约已经告诉你了,自那时我便已寒毒入骨,可他没告诉你我还因此折寿十年吧?”
    容澜说着起身背向重翼,狠狠扯开背上的刀伤,点点鲜红隔着湿透的衣衫晕开。
    “这一道伤,我和你已经互不相欠,你的千秋又与我何干?你既不愿为我废后,我也就对你彻底死心,再不抱任何幻想!”
    容澜说完步出温泉,头也不回走入夜色。
    重翼从始至终一言未发,只沉默着看容澜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主子,就这么让他走吗?”墨玄不知何时闪现温泉边。
    重翼缓缓收回沉痛的目光,许久恢复惯常冷峻,轻声道:“他迟早,会回来的!”
    “人抓到了?”重翼侧头。
    墨玄:“抓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
    “杀手是太后娘娘派来的,属下故意放走了她。属下抓到的另有其人!”
    别宫地牢里,当重翼见到那名名叫全海的公公时,先前心中的不安被无限放大。
    这个人他见过!
    就在当年容澜落水的荷花池附近!
    ……
    “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参…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的猫不见了,奴才在…在为娘娘找猫。”
    ……
    那时他刚登基,亥姝嫁来大周,他没有时间陪伴整日思乡的皇后,便送给了她一只猫。
    小公公急急忙忙跑走去寻猫,他走了没多远听见有人在喊救命,那日也是中秋,他身为皇帝却只想素衣便服躲个清净,荷花池偏僻,他救容澜上岸时,容澜怀里抱的那只猫已经死了。
    “说!谁是你的主子?!十年前对一个孩子下手有什么目的?!”
    皇宫宫门,一名宫娥向守卫出示了令牌,就匆匆往太后寝宫而去。
    “鄂雨办事不利,请娘娘责罚!”
    太后眼眸微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你何以屡次失手?之前他有容家影子保护,有他武艺高强的大哥保护,哀家便不追究了。可他如今人在别宫,难道……是皇上护他?”
    鄂雨摇头:“不是皇上。容家小公子一人在温泉沐浴,鄂雨躲在暗处本能一箭将他射死,可不知哪里弹出一颗石子,把箭打偏,只射中了他的左肩。”
    太后闻言倾身急问:“他可有穿衣?中箭流血,必会显现那印记!”
    鄂雨再摇头:“鄂雨走前特地留意,他锁骨下遇血并没有任何印记!”
    太后长舒一口气:“那便罢了!他也算有些真才实学,只要他不再肖想着进宫做男宠,败我皇儿声誉,就让他留在皇儿身边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吧。”

☆、第16章 千秋大业(终)

连着一个月,墨玄每晚都被重翼派去看容澜洗澡,不对,是保护容澜的人身安全。
    那天容澜在温泉中对重翼的一番绝情言辞墨玄是一个字不落全听见了。他以为容澜会就此离开,不离京,至少也不会再待在这里。
    谁曾想,容澜不仅没走,还日日在别宫里怡然自得地享受生活,顺带养病。
    早就立了春,小雪也不再下了,严冬已过,容澜在院子里赏春梅、喂锦鲤,甚至某日天气晴朗,还像模像样扎了个纸鸢放着玩。
    墨玄跟了重翼二十年,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却当真没见过容澜这样的。
    平时看着散漫随性,实则内里深藏不露,最关键的一点,很少正经说话,可一正经起来就像是拿把尖刀直刺进你心窝里,能摸透人心到此种地步,着实可怕。
    墨玄摇头,他主子看上这么个人,连带着他也跟着倒霉。那全海当晚招供幕后主使是皇后娘娘,于是他每日除了要看容澜洗澡,还要到处奔波搜查真相。皇后可不是那么好动的,北厥势力在京城错综复杂,还有就是皇后那时才刚刚嫁到大周,十六岁的小姑娘,派人去杀个素未谋面的十岁小男孩儿,怎么想怎么不大可能。
    恐怕整件事的背后另有主谋。
    其实容澜本来是打算走的,怎奈他身体实在是太难受,从骨头里发出的凉气都没能镇住浑身伤痛。他想想接下来要挨的家鞭,还是乖乖在这里好吃好喝泡温泉,把伤养好再说。
    而且,他心口的疼又重新开始了,王褚风日日为他把脉,却从没说过他心脏有什么问题。
    容澜忍着心里闷闷的顿痛靠在温泉池边闭目养神,忍着忍着就睡着了。
    “公子,时辰到了,请起身吧。”有小宫娥上前为容澜着衣。
    墨玄一直在暗处关注温泉的动静,今日终于是最后一日,明日这位小祖宗就要期满获释,他也能多点时间去处理正务。
    “啊!公子!”
    忽然小宫娥大叫一声,墨玄只见那宫娥刚一碰触容澜的肩背,容澜便身子一倾,倒进水里。
    糟了!他飞身跃起将人带出水面,暗惊,容家小公子在温泉里泡了这么久,身体居然还是凉的。
    “容公子!容公子!”
    连喊数声,容澜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墨玄抱容澜极速前往寝殿就医,出于职业习惯他伸手去探容澜鼻息,随后慌忙握上容澜垂落的手腕,脸色煞时惊白!
    怀里的人没有体温,没有呼吸,也没有……脉搏!
    墨玄不敢再想,强令王褚风救人,转身去向重翼请罪。
    重翼冲进殿时,王褚风正捏着容澜的一根手指,往指缝中缓缓入针。
    这已经是第二遍入针,王褚风额上冒汗,顾不得向重翼行礼,床上的人若是再不醒,恐怕永远也不会醒了。
    容澜迷迷糊糊中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耳边是镇定又急切的对话,听不清内容,他微微睁眼,就见重翼目光焦灼紧紧盯着他,“你来干什么……”
    他抱怨一句又重新闭上眼,麻木的身体并不怎么听他使唤,他只感觉自己有些虚无缥缈,意识再一次四散。
    “澜儿!澜儿!”重翼见容澜睁眼,冰冻的心刚有回暖,却见容澜又闭眼没了生息,不由连声急呼。
    “皇上,容公子这是睡着了。”王褚风拔了针,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重翼侧头,居高临下:“澜儿的身体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这一月调养的不错,怎么好端端会突然病重?”
    王褚风叩首:“回…回皇上,老臣也不知……”
    “你说不知?!”重翼一把揪起王褚风的衣襟,冷峻的目光带着杀人的戾气,又狠狠将他甩开。
    王褚风重新跪好:“这…算上之前在容府,容公子莫名断气这是第二次了。他的身体虽弱,却还没到随时可能离世的地步。老臣从医数十年从没见过此类病症,确实…确实不知……”
    “不知就给朕去查!宫里的医库,还有千羽庄的书阁,给朕查清楚!”
    “臣…臣遵旨!”
    夜色已深,寝殿内空无一人,重翼一直坐在容澜身侧,握着容澜总也捂不热的手。
    那手骨节均匀,却格外清瘦苍白,修长的手指裹着棉纱,任由他握着,一动不动。
    不知坐了多久,殿外张德的声音响起:“皇上,还有半个时辰就是早朝了,您是否现在起驾?”
    重翼俯身轻轻抚弄容澜瓷白的面额,低头落上一吻,正待转身,衣角被人揪住。
    “今天禁闭就结束了,之后我想回老家探亲,跟你请个假,顺带也替我哥请了。你看在我命不久矣,让我死前看看父亲再回来为你卖命吧!”
    重翼盯了容澜半晌,转身离去。
    “容烜已经在门外等着接你了。苗南路远,你反正也不热衷为我卖命,一路上走慢些。”
    容澜望着重翼离去的背影,略失血色的两片薄唇弯出弧度,这个人倒是和他一样,心到宽处自然带了冷漠,不是寡义薄情,只是凡事都不强求。
    “大哥!”
    那日容烜去尚书阁接容澜回府,惊闻皇上下旨降罪,关了容澜禁闭,他整整一月不见弟弟,眼前容澜就像刚被放出笼子的小鸟儿一样扑腾到他身边,他心里又疼又软,忍不住伸手就搂了容澜在怀里,“小澜,这户部尚书咱不做了,太危险,你身体不好,大哥本就不赞成爹,非要你接任。”
    容澜窝在容烜身前,他的个子其实一点不矮,却怎奈容烜体格太高大,两人整整错了一头还多。
    容澜挣不开容烜的怀抱,只得抬眼道:“哥,这大门前搂搂抱抱的多丢人。户部尚书我是不打算做了,你放开我,我有话和你说。”
    容烜低头看他,没放手,而是臂上用力将弟弟抱进马车,语带冷意:“小澜,你告诉大哥,皇上除了罚你面壁,还为难你了是不是?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人抱着也更清减了!”
    容澜浑身只有箭伤未愈,刚才被容烜猛地一搂,压到肩膀伤处,此刻面白如纸,却不愿让容烜知道他莫名其妙中了一箭,连忙转移话题:“大哥,我想去南疆老家待一阵子,听说那儿山清水秀,气候温暖。王太医说,对我的体寒很有好处。我已经向皇上告假返乡,连同你的假也一起请了。”
    “大哥都依你!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
    容烜说着要为容澜暖手,容澜却是手指一缩,躲开,“哥…你别总这样爱护我,我怕我会舍不得离开你。”
    容烜脸色骤然一沉,“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容澜眨眼,他不让容烜为他暖手,纯属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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