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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户流年-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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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四爷淡淡一眼扫过来,两人赶忙分开,一本正经的坐下来,各写各的功课。
  “他没有我爹爹好。”张屷偷个空,又跟谢流年嘟囔。谢流年连连点头,“对,没有。”张伯伯是世上最好的爹了,没有之一!还有张伯母,也是完美母亲!
  晚上,谢流年照例去静馨院问侯何离。谢四爷也在,似笑非笑问她,“小七,爹爹好不好。”谢流年板起小脸认真想了半天,很客观的回答,“除了逼功课的时候像后爹,其余的时候,都还好。”
  何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玉郎脸色不对,眼神不对,姿势也不对!玉郎这是要打人么?他除了打过小七,没打过旁人。大概这世上唯一能让玉郎气急败坏的人,也就是小七了。
  谢四爷并没有动手打人,什么也没说。回身倚在蹋上,闲闲的翻起书本。何离偷眼看了看,捂嘴笑了笑,玉郎怎么会看《字汇通》?谢流年也笑,看字典啊,字典好看么。
  不过功课看的更紧了,松懈一点都不成。第二天谢四爷又拿着谢流年功课划了一大半,“重写!”谢流年手捧两张宣纸,欲哭无泪,“爹爹,要不是我跟您实在长的太像……”我真怀疑,我是您亲生的么。
  四月,谢家隆重热闹办了喜事,二少爷谢鹤年娶了亲,新娘是大理寺任少卿之女崔氏。这场喜事过后,谢家又有了一件大事:谢老太爷、谢老太太发了话,谢家四兄弟,分了家。
  其实早在谢老太爷过六十大寿那一年,谢老太爷、谢老太太已经把家分好了。族长主持,族中耆老作证,写好了分家文书。分家文书上谢二爷、谢三爷、谢四爷都签了字,唯有谢大爷尚在京都,不过谢大爷有书信“分家事宜,仰仗父母”,父母说怎么分,就怎么分,他惟命是从。
  该给二房的庄子、铺子、宅子、仆从、现银等,临来京城前都留给了二太太。如今再说分家,不过是把该给三房的也给了,就算完事。
  谢三爷、三太太十分不情愿,可是谢老太爷、谢老太太主意已定,他们却也没办法。“老三,你已在京城立住了。这家,分了吧。”谢老太爷才到京城时不说分家,怕的是谢三爷自己撑不起门户。这个时候,情势已是不一样,非分不可了。
  分家后,谢三爷一家搬出玉鸣坊祖居,住进北兵马司胡同一处三进宅院。这处宅院,是除分家文书上所列财物之外,谢老太爷额外买来的。“老三,你官职不高,俸禄微薄,三进宅院够住了。”不让他们再住在玉鸣坊祖居。
  六月,定海侯府请了武国公和夫人做媒人,到北兵马司胡同谢宅换了庚贴。接待武国公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王老先生有快递扔了一个地雷
  小米姐扔了一个地雷
  快十二点了,先写这么多。




第74章

  三太太高高挽着凌云髻;上身穿着大红遍地洒金薄缎褙子,满绣富丽华贵的折枝牡丹;下着墨绿色马面摺裙;整个人喜气洋洋。虽说搬到这小宅院来住颇为不便;可宅院虽小也能接待贵客不是?绮年不只能嫁入侯门;更有太子殿下作伐,武国公和国公夫人为媒,可真是让人喜出望外。
  只可惜,冷清了一些。灯市口大街那些人;身为至亲,这般隆重的场合竟一个一个推脱不肯来!罢了,大喜的日子,不和她们计较。她们一定是嫉妒;嫉妒绮年嫁的好!三太太这么想着想着,笑的更欢畅了。
  不知是因为定海侯府对这门亲事特别满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接下来的小定礼、大定礼,定海侯府不只礼数十足,聘礼还非常丰厚……比娶原配荀氏时更加丰厚。三太太看着满满一院子的聘礼,先是乐的合不拢嘴,接着是抱怨起谢老太爷,“怎么只给了这么个小院子!”您家大业大的,三爷是您亲生子,好歹给个宽敞宅院居住啊。
  谢绮年嗔怪的叫道:“娘亲!”这幸亏是父亲不在身边,若父亲听见了,定会劈头盖脸一通训斥!老太爷给的这宅子是不大,可这是额外给的,是老太爷的心意,父亲感激着呢。再说了,一个从七品的主簿,宅院太大了,也不合身份。
  三太太笑的花枝乱颤,伸出纤纤玉手,点着谢绮年的额头,“你个小傻子!放心罢,娘心里明镜似的。”你爹这会子又不在,让我抱怨两句怎么了?若他回来了,我还敢抱怨老太爷?那不是找骂么。
  绮年在白云庵时,三太太整日咒骂,连鬼神都恨上了。这一定下亲事,从庵堂中接回爱女,三太太立时神清气爽,什么愁都没有了。当下兴兴头头盘算着,“把宅子前前后后全粉刷一新,方是要办喜事的样子。”
  谢骑年脸色一暗。若谢家没有分家,自己当然是要从灯市口大街发嫁。灯市口大街谢宅,府中住着一位侍郎、一位翰林院侍讲、两位青年有为的举人。如此,自己也算是从侍郎府嫁出去的,颜面上也有光。如今可倒好,分了家,自己要从北兵马司这小宅院中出嫁。世人说起自己,便是“谢主簿的女儿”。在京城这地界,一个从七官的京官,可算什么呢。
  三太太从宅子、仆役、侍女,一直盘算到谢绮年的嫁妆,“到底你祖父疼爱亲孙女,虽是分了家,你的嫁妆却是公中出了。有你祖父给的,有丁家的聘礼,娘再给你添上些体己,尽够了。”
  谢绮年咬了咬唇。定海侯府人口多,口舌多,排场大。单世子这一房,便有丁嘉和丁喆两名嫡子。丁嘉娶妻郁氏,是南阳侯的嫡长孙女,人物出众,妆奁丰厚。自己是弟媳,又是继室,本就在她面前矮着一头。若是嫁妆再远远不如她……?
  三太太很疼爱谢绮年,但是并不愿给她陪嫁太多。“咱们还有之儿呢。”谢三爷提及要多陪送女儿,三太太振振有辞的反对,“本来咱们家底便不厚实,若都陪送了绮儿,之儿将来怎么办?三爷,并不是个个男儿都能自己挣家当。”靠着祖业吃老本儿的男子,多了。你怎么知道谢之年不是其中一名?拢共这么点产业,你说吧,是陪送女儿,还是留给儿子?
  谢三爷很想有气魄的吼上一句“大好男儿,该靠自己!”不过他真没脸说这话。看看他自己,从小吃谢家喝谢家,长大成人后还靠谢家养活妻子儿女,他是一点家业也没自己挣过,又有什么脸说妻子呢。
  见谢绮年似有不悦,三太太忙拉了她的手,低低说着心腹话语,“绮儿,你莫犯傻!似华年那丫头,妆奁倒是够丰厚吧?一两万两银子的陪了过去,便是公侯人家嫁小姐,也不过如此了!结果怎样?米家本来清贫日子也能过,自打娶了华年这有妆奁的儿媳妇,米家从上到下穿金戴银,锦衣玉食的,一家子都阔起来了!拿谢家的钱,装米家的门面,这事有意思么?咱们可犯不上这样。绮儿,你可是太子殿下亲口提的亲,脸面大着呢!你便是嫁妆少了些许,到了定海侯府,哪个敢看不起你!”看不起你,便是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看她谁敢。
  谢绮年红了眼圈,“罢了,横竖我是继室,不碍的。”阿喆总归是娶过荀氏。虽说自己和阿喆定会伉俪合谐,夫妻情深,可在世人俗目看来,填房总是低人一头。算了,不争了,即便自己嫁妆再怎么丰厚,该看不起的人,还是看不起。
  “我呸!继室怎么了?”三太太满面通红的啐了一口,“他前头人又没留下一儿半女的,有甚相干?像姑爷这样年轻有为有出息的男子,娶过一回也没什么!那些背地里咬耳根子的人,无非是嫉妒于你。绮儿,莫理会那些人。”越说声音越小,自己也觉底气不足。
  谢老太爷吩咐分家的时候,谢三爷曾嚅嚅提过一句,“能否等到绮儿出嫁之后?”谢老太爷老实不客气的拒绝了,“我谢家嫡支女儿,从无一人嫁为继室。”等你女儿出嫁之后?那怎么能成。就是因为你要嫁女儿,才必需分家。
  谢绮年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掉落。三太太见她哭,撑不住也哭了,“绮儿,女人嫁夫找主,旁的都不要紧,第一要丈夫疼爱。莫说你是嫁过去做继室,便是嫁过去做偏房,只要男人处处疼爱,日子也能过的趁心如意。女人活这一辈子,靠的还不就是一个男人么?”自己嫁的男人又没能为,又爱眠花宿柳。绮儿嫁的这夫婿,旁的且不说,能让太子殿下为他开口,仕途定是不差。侯府嫡子,年轻有为,夫复何求。
  谢绮年和三太太抱头痛哭一场。
  婚期一天天临近。谢绮年夙愿即将得偿,时而欢喜入骨,时而悲凉凄清。嫁给丁喆,嫁入定海侯府,是好事么?往后会有好日子么?谢绮年开始辗转反侧,患得患失。
  入了冬,天气渐冷,陆陆续续有老亲旧戚人家送来添妆礼。三太太一样一样喜滋滋收了起来,添到谢绮年的嫁妆中,“绮儿,再把添妆礼加上,你这嫁妆很像样子了。”三太太沾沾自喜的说道。
  谢老太爷、谢老太太赏了一对老坑玻璃种满绿手镯,水头极好,翠色映人。一对三尺多高的红珊瑚树,色红如火,枝条仿佛。另有赤金钗一对,珍珠簪一对,上好衣料两箱,皮毛两箱。三太太看过东西,掉了眼泪,哽咽说道:“绮儿,老太爷是真的疼爱你!”这都是货真价实的上好物件儿,一点没掺假。
  谢绮年声音温温柔柔的,“娘亲说的是,老太爷、老太太是真的疼爱我。”收好赏赐之物,亲自去了灯市口大街拜谢。谢老太爷、谢老太太都四平八稳的交代“互敬互爱,相濡以沫”,都是套话。
  拜谢过后,绮年去了趟博雅轩。楼台亭阁依旧,只是物是人非。绮年推开绣房的门,默默走到绣架前。房中寂静无人,恍惚中,绮年好像回到两年前,自己还是洁白无瑕的闺中女儿,坐在绣架前闲闲下着针,绣出一片花团锦簇。
  谢绮年眼泪一滴一滴掉落。那样安静尊贵的生活,以后再也不能有了吧?嫁人后,要服侍公婆丈夫,要周旋妯娌小姑,要应酬族人亲友,哪里还能够悠哉游哉。
  “四爷!”院中响起小丫头的问好声。谢绮年精神一振,四叔父来了!她迅速抹去脸上的泪水,走到落地玻璃镜前整理过形容,快步走了出来。
  谢四爷身披雪白的貂裘,静静站在院子中。天气微雪,一个个的小雪花飘落地面,青砖地很快变成一片白色。雪色中的谢四爷,面色如玉,神情淡然。
  丫头们早已被他挥退,院中静悄悄的。谢绮年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四叔父!”自己最狼狈、最不堪的模样,都曾经落在四叔父眼里!
  雪花落到地面,有的已经化成水。谢绮年跪在雪地上,不知是心中害怕,还是天气寒冷,她瑟缩着,颤抖着,身形无限可怜。
  谢四爷淡淡看了一眼俯伏在地的谢绮年,将一幅卷轴扔到她面前,“这幅卷轴中,有定海侯府地形图,有定海侯府诸人图画、性情、出身、经历。你好好看看。”
  谢绮年猛然抬起头,不敢相信似的看着眼前卷轴。良久,方颤颤巍巍拿起卷轴,急急翻看起来。是了,四叔父向无虚言,这卷轴中不只列有定海侯府诸人的性情、来历,还有他们的擅长之处、不足之处!有了这幅卷轴,自己到了定海侯府,也不算是两眼一摸黑了。
  谢绮年伏地连连叩头,“多谢四叔父!”谢四爷淡淡看了她一眼,“记住你姓谢,到了丁家,腰杆子要挺直!”即便是分了家,你也姓谢,别给谢家丢人。
  谢绮年郑重的叩了三个头,款款站起身,“是,叔父,到了丁家,我一定挺直腰杆做人!”填房怎么了,太子殿下亲口提的亲。要不然,我好好的谢家女儿,至于的么。亲事已是委屈了,丁家不能再给我受委屈!
  谢四爷淡淡一笑,飘然而去。虽然谢四爷并没多说,谢绮年却觉着,他那神情分明是告诉自己“谢绮年,申氏也好,郁氏也好,都是普通内宅妇人。你若连她们也斗不过,不必回谢家诉苦。”
  虽然是小雪天气,虽然谢绮年膝盖以下都是湿湿的,她却半分没有寒冷之意,反倒脸带笑容。侍女见谢四爷走了,提着裙子急急跑过来扶着她,“二小姐,您没冻着吧?快回去换衣服。”要做新娘子的人,冻着了可不得了。
  谢绮年展颜一笑,明艳照人,“急什么?大惊小怪的。”笑吟吟的扶了侍女,去到房中换下湿衣,换上干净衣裙。到大太太、四太太、沐氏、崔氏等人处一一问好过后,辞别众人,回了北兵马司胡同。
  离婚期越近,三太太的抱怨越多。“灯市口大街可真过分!正经姑娘出嫁她们且不管不问的,一个庶出的小丫头片子过个十岁生辰,倒折腾的人仰马翻!”十一月底是七小姐谢流年十岁生辰。谢家旧例,女孩儿十岁、十五岁都算大生日,过的比寻常小生日隆重。
  谢绮年抿嘴笑了笑。四叔父看着冷,其实是个热心肠。自己这隔房的侄女他还关心呢,小七是他亲生女儿,岂有不在意的?听说小七这十岁生辰还要大宴宾客,真不坏。到时定会有一番热闹,可惜自己这即将要出嫁的人,不便过去观礼。
  南宁侯府。谢流年神气活现的亲手送出请柬,“泰始二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九,恭侯诸位!”来到这世上快十年了呢,从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婴儿一直长到现在,我容易吗我。坚决要大操大办!
  “一定捧场!”众人都笑着接过请柬。张屷答应的最诚挚,还虚心请教,“小师妹,你喜欢什么生辰之礼?”谢流年冲他仰起小脸笑着,两个小酒窝非常之甜蜜,“不用了,张乃山,人到就好。”我不贪财,不收礼的。
  作者有话要说:心存畏惧的人,幸福的可能性更大。





第75章

  谢流年忙着亲手派送请贴;邀请客人,很是忙碌。谢四爷闲闲坐在坚重清香的紫檀木案几旁;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冬日的阳光照进厅中;紫檀木案几流动着缎子般的光泽;谢四爷乌黑的长发垂在案几旁;也像柔软的丝绸一般,光可鉴人,飘逸润泽。
  坐在谢四爷对面的张雱瞅瞅“亲家翁”,再看看“儿媳妇”;心里美滋滋,面上乐呵呵。谢晚鸿真是姿色不凡,小不点儿长的像他,也是个美人胚子。如今只是十岁稚龄;已是细腻白皙,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子一般。
  “小不点儿十岁了,这可是个大日子。”张雱吩咐侍女拿来一个样式古旧的红木匣子,笑咪咪说道:“定要好生庆贺一番,方是正理。正好那天伯伯休沐,阿忱阿池也休沐,到时我们全家一起出动,给小不点儿过生日去!”小不点儿什么都好,连出生的日子都这么好,赶巧是休沐日啊。
  “伯伯最好了!”谢流年走过来道谢,笑意盈盈的仰起小脸拍马屁,“伯伯是世上最好的伯伯!”张雱眉开眼笑,“小不点儿真有眼光!”有谢晚鸿这样的绝色亲爹,还说自己是世上最好的伯伯,与有荣焉,与有荣焉。
  张雱打开手中的红木匣子,“伯伯这几颗宝石,品相都还过的去。红宝石红的像火,蓝宝石蓝的像水,都有鸽子蛋一般大小。小不点儿来看看,喜不喜欢?”
  谢流年一眼看过去,再也无法继续装高雅了。宝石一颗颗静静躺在那里,散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令人移不开眼睛。“喜欢!”谢流年大声说道。这般美仑美奂的珠宝,谁会不喜欢?
  她眼睛亮晶晶,嘴唇粉嘟嘟,神情雀跃兴奋。谢四爷目不忍睹,不动声色的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梅树。梅树枝影横斜,透着几分清冷孤高。小七,几颗宝石而己,你至于的么?家去给你两匣子,让你玩个够。
  张雱大乐,“好孩子,你喜欢就好。”小不点儿不愧是书香门弟的姑娘,多有礼貌!平时孩子根本不看什么金银珠宝的,这会子自己郑重其事的送礼,孩子便郑重其事的说“喜欢”,真懂事。
  沈迈在旁心痒痒,招手叫了名侍女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话。侍女会意的点头,过了一会儿,从内宅走过来,不知将一件什么样的物事交在沈迈手中。沈迈乐呵呵说道:“这是阿爷的库房钥匙。小阿屷、小不点儿,你们拿着,自己翻腾去。”相中什么,要什么。
  谢四爷嘴角抽了抽。依小七的性子,要是让她进了个藏宝库,任由她想搬多少便搬多少,她还不……谢四爷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小七兴致勃勃数着金锞子银锞子、仰起一张白玉无瑕的小脸,殷勤要求“存,存”的样子。仿佛出现谢流年小陀螺般转来转去,一件一件搬宝贝的样子。
  谁知谢流年一点也不贪婪,冲沈迈甜甜笑着,“阿爷,您送我两件波斯玩器就好了。”您的库房,我可不开。这要是开了个放满宝物的库房,我那眼睛放光的模样,还不把您吓着呀。您都这么大年纪了,不落忍,不落忍。
  张屷弯下腰身,在沈迈耳畔抱怨道:“阿爷,送礼要有诚意!”您要自己花点心思,揣测人家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哪有给了钥匙让人家自己挑的?一点诚意也没有。您这送礼的法子,只有贪财的人才会喜欢!可是小流年一点也不贪财。
  沈迈挠挠头,“乖孙子,阿爷很有诚意啊。”这不任由你们两个小家伙挑么?你喜欢什么阿爷或许知道,小姑娘家喜欢什么,阿爷哪里猜的到?
  张屷小声嘟囔着什么,沈迈含笑哄他,爷孙两个喁喁相语;张雱满面笑容坐着,沈忱、岳池、丫丫站在张雱身边,笑盈盈跟小七说着话。谢四爷坐着坐着,觉着南宁侯府比从前清雅,院中的梅树格外有风致。
  送完请贴,叙过话,张雱父子招待谢四爷喝酒,“晚鸿,珍酿杜康,三十年的陈酒,喝两杯。”谢流年跟着丫丫去了内宅,解语招待她吃私房菜。酒好,菜好,主人热情好客,等谢家父女二人回到谢府时,已是华灯初上。
  “南宁侯夫妇二人同来?他家三位公子、含山郡主也一起?”谢老太太听了,笑出一脸皱纹,“小七乖巧懂事,招人疼!”要不,南宁侯府怎么会全家都赴约?
  大太太站在一旁,脸上是矜持又慈爱的笑容。她是主持中馈之人,小七生辰宴会也归她办理。本来想着一个庶出小女孩的生辰宴,只有谢家亲眷会来罢了,连外家都不会赏脸的。谁知四爷和南宁侯交好,以至于小儿女过个生辰,张家这么给面子。要来一位任职中军都督府的侯爷,一位侯夫人,一位郡主,三位侯府公子,这小孩子的生辰宴,还要多当心了。
  侍立在大太太身后的沐后、崔氏,互相看了一眼。她们全是名门嫡女,对四房庶出的流年向来不怎么看重,却也敷衍的很周到。本来,她们准备的生辰礼物只是寻常珠钗,如今看看,还是换个精巧别致物件儿为好。
  四太太一身淡雅素服,跟大太太并肩站着。她是出嫁女,韩老太太去世,依礼守足了一年的孝。今年夏天她虽是满了孝期,一来家里里里外外都有大太太,二来她消瘦憔悴不少,谢老太太命她好生将养。故此,她只在谢老太太面前晨昏定省,谢家旁的事,她并不管。
  谢流年的生辰宴,一样是大太太张罗,不用她费心。四太太心中其实很不满,“小七不比锦儿,哪用得着费这个周章”,面上一句话也不敢说。谢家和韩家、定海侯府规矩不同,谢家女儿向来是嫡庶一体教养,不分薄厚。“小七是庶女,低人一等”这样的话,四太太只能心里想想,或跟谢锦年倾诉,在谢家大庭广众之前、在谢老太太面前,她不敢说。
  四太太回到房中,谢锦年撅着小嘴进来了,“娘亲,我五月间才过了十岁生辰,客人还没这么多。”来的都是谢家亲眷、韩家亲眷、自己的小姐妹,可没什么侯爷、郡主。
  四太太哪忍心爱女不高兴,忙安慰她,“锦儿,这都是你二姐姐的亲事闹的。她嫁到定海侯府虽好,究竟是为人继室,不大光彩。所以你祖父祖母才会当机立断分了家,又这么大办小七的生辰宴。”连个小女孩的生辰宴都很隆重,说明谢家女儿金贵。借着这生辰宴,遮过去那要嫁人为继室的谢家庶支女儿。
  谢锦年想了想,也释然了,“原来如此。”又抱怨起谢绮年,“早几年便该挑个清白厚道人家嫁了!这么年纪一大把了,嫁给人做填房,很有意思么?”连累的姐妹们都跟着面上无光。
  “这也怪不得她。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四太太叹了一口气,“早几年给她说的,全是家底薄的书香人家,嫁过去难免清贫一些。她在谢家享惯了福,哪会愿意呢?定海侯府豪富,前头人又没留下一儿半女,虽是继室,也不差了。”强似嫁个穷酸人家。
  四太太温柔劝着爱女,谢锦年点点头,“是,您说的对。”心平气和的回去锦院,命侍女焚香,静心练了一回书法。练完,满意了,命人拿出金银首饰挑拣。挑来拣去,挑出一对镶珠嵌宝的赤金喜鹊登枝簪,“这簪富贵,喜庆,样式也时新。”
  谢锦年才挑好礼物没几天,,便接二连三有交好的小姐妹上门。寒暄叙话之后,有的是闪烁其辞不肯实话实说,有的是吞吞吐吐讨要请贴,“锦儿,你家小七的生辰宴,贴子可还有多?”也想来凑个热闹。
  谢锦儿气坏了。晚上,专程去寻了四太太,“娘亲,这是怎么了。”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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