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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吼-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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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告辞了。”
  说完,便独自走入舰仓之内,不现身影,而那些五牙大舰也缓缓的后退,驶离龙泊湾,消失在黑暗之中。
  在龙泊湾岸上,没有欢呼,武威军和扞死军士长长的舒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弓弩,按压了一下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有点僵硬的手臂,而他们身后那些由护院和家丁组成的军队一见薛玄已经离开,全都瘫软了下来,东倒西歪的坐在地上,万骑军经年累积的威势毕竟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张全义难以置信的说道:“我们胜了?”
  段虎点点头,道:“胜了!”
  “呼……好险!竟然将他骗过去了。”张全义放下心中的不安,道。
  “骗过去?不,我们没有把薛玄骗过去。”段虎没有看张全义惊讶的表情,拍了拍坐骑的脖子,道:“以薛玄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这些人都是伪装的,他们手上的弓弩都是假的。”
  “那为什么……”
  “他之所以会撤退,主要是因为他太会算计,太在意得失。”段虎微微一笑,道:“就因为他的性格,他才会认为事情继续下去,他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会两败俱伤,所以他才会选择忍气吞声的撤退。任何计谋所要对付的并非军队,而是领军的人。”
  “段将军,果然是非常之人,”张全义赞道:“不但有天下无敌的武功,而且还有这直指人心的谋略,在下佩服!佩服!”
  “张将军过奖了,此谋不是段某所出,而是另有高人。”段虎看了看身后的龙泉寺,又转头看向远去的五牙大舰,指着那艘薛玄的坐舰,道:“我等真正该佩服的人,应该是他,薛玄!”
  张全义不解道:“为何?”
  段虎缓缓说道:“一个能忍下任何羞辱又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十分可怕,也十分可敬,薛玄就是这样一个人。”
  这时,一骑快马从北门疾驰而入,在守城军士的指点下,径直来到龙泊湾,勒马立在段虎等人身前,高举手中印信和封书,喊道:“大将军令,段虎、张全义下马接令!”
  “末将,接令。”众人全都下马,单膝跪地,低头接令。
  “振威校尉段虎虽初入我大秦军,然已立下斩杨彪,刺李严,收武安等硕硕战果,功绩卓越,本大将军已将其功劳簿上呈圣上,不日便可下旨提升。今本大将军下令段虎暂代武安城守一职,修整军队,补充不足,收编南齐降卒,忠勇将军张全义从旁协助,不得有误。”
  “末将,领令!”
  段虎从那名骑兵手中接过印信和封书,飒然一笑,道:“这原本是丁先生想到的一式后招,准备用这条快马求来的大将军令阻挡薛玄的大军,不过现在用不着了。”
  张全义笑道:“如此也好,这样将军滞留在武安城就变得名正言顺了。”
  吕梁等人纷纷上前道贺,而段虎则蹲下身子,抓了一把泥土,在手中搓碾了一下,目光深远,不知心中再想些什么。
  第021章 战报
  离段虎收复武安城已经过了三天了,禁令还未解除,城市正在施行军管,武安城显得有点冷清。不断有传令兵将消息从前方传过来,一张张战报陆续的集中到城守府的文案上,丁喜和任忠将这些战报分类整理好后,才交给段虎察看。为了方便丁喜整理战报,他已经被段虎任命为随军幕僚,虽然并无实权,但可参与任何军议。
  段虎将整理过的战报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禁心生感叹,战局果然变幻莫测,无法捉摸,未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谁是赢家。
  巴陵城自古便称天下之中,立可居中洲之地,进可争夺中原,退可入越为主,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两天前,蒙武率领二十万大军向巴陵城推进,一路并未受到任何有威胁的阻碍,到了巴陵城下,便立刻开始攻城。薛玄在指定的时辰里,赶到了指定地点,将十几艘五牙大舰一字排开,封锁整个天江江面,随后让昭义军统领郭信领着三万昭义军守住天江天险,其后,带领五万万骑军和四万天雄军与中军汇合,共同攻城。
  杨敬业虽然个性冲动,但却不失为一名勇将,在与北秦斗将的过程中,连杀北秦二十余名有封号的将领,令北秦无一人敢上前应战,士气低落下来,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薛玄赶来才有所缓解。而南齐监军赵静也可算一名儒将,特别精通守城,滚油、粪便、擂石和菱钉等等阴毒的守城方略他是无所不用,什么计策用着顺手,什么计策用得有效,他是决不放过,加上城坚壕阔,易守难攻,人数占多的北秦军也因此迟迟无法攻上巴陵城的城墙。
  夜晚,蒙武领军继续进攻,吸引南齐军的注意,薛玄则领着万骑军从事先挖好的地道进入巴陵城,从内部瓦解敌人的实力,并占领城门楼,将大军放入,很快的便令南齐大军溃败。可是溃败的南齐大军并未如他们所预想的那样,朝巴陵南方的渡头撤退,反而是向东,快速行进,像是要去和洪峰会合,而北秦大军绝对不会愿意看到这种结果,立刻由薛玄领着所有的骑军追赶上去。
  另一边正在牵制洪峰的陈俊接到南齐大军东进的消息,连忙抛开洪峰的军队,在往白安城的必经之地凤翔坡设计埋伏。等南齐大军行进到陡坡中间位置时,一人一个火把将整个凤翔坡的树木点燃,南齐大军死伤惨重,除了杨敬业和赵静领着两万多精锐逃出了以外,其余所有人全都被活活烧死。
  而留在巴陵的蒙武也一点都不好受,薛玄领兵走后,北秦中军大营就只剩下不到十万人,其中三万更是一些无法行动的残兵。后来也不知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一支军队,大约五万人马,盾甲齐备,武器精良,他们趁守军不备,迅速攻入城中,与北秦军展开巷战。
  这是洪峰埋下的一招绝棋,将武安城的玄武军调往巴陵城,并会合自己麾下的一万铁军,隐藏在城郊的树林里,等北秦大军离开后,便发起进攻,打蒙武一个措手不及,蒙武被迫撤离巴陵城,而巴陵城则在两个时辰内,再度易手。南齐军得到巴陵城后,并未久留,而是放火将整个巴陵城付之一炬,随后朝巴陵渡口撤退。
  薛玄得到消息后,分兵救援中军,自己则不理陈俊的劝诫,带领万骑、天雄二军继续追击杨敬业等人,终于在白安城外与洪峰的铁军不期相遇,结果大败而归。洪峰击败薛玄后,接应杨敬业的残军,随后朝白安城东南方的凌风渡撤退,在那里他早已准备好了撤退用的船只。
  在薛玄败后,陈俊认为时机成熟,便自领麾下龙武军,追击洪峰,在南齐军到达凌风渡之前,追上了他们,并立刻展开攻击。由于没有防备,南齐后军很快便被消灭,前军则在洪峰的指挥调度下,犹如铁桶一般艰苦抵挡,终于剩余的南齐军全数登上了船只,驶离北秦的土地,最后陈俊只能望船心叹,时不与我。另外那一支近五万人的南齐军则因为五牙大舰封锁江面,无法渡江,而被孤立在了巴陵渡头,最后只能被迫投降。与此同时被壮武将军张孝则围困的宜阳守军见大势已去,也开城投降。
  此时,北疆异族已经再玉门关结营而驻,就要攻打玉门关,而且北秦军也无力南征,只能退守武腾修养整备,静待朝廷旨意,而陈俊和薛玄二人则稍适修整,调集所有的龙武军和万骑军,领兵北上,入并州,出玉门,抗击南侵的北疆异族。
  至此,秦齐两国历时四个月的天江之战就此结束,两国死伤人数将近百万,两国国力皆损失惨重。
  北秦荆州南部四城,除了白安和武安两城完好以外,巴陵、宜阳全数被毁。近百万平民流离失所,食宿无定。北秦朝廷也因为此事,不得不开仓放粮,不过由于各级贪官克扣灾粮,中饱私囊,最后发到百姓手里的救济粮并不是很多,只是刚刚够一个人垫点肚子,因为饥饿难耐,易子而食的事时有发生,一时间号称天府之地的荆州变成了人间炼狱。
  所谓官逼民反,荆州地界顿时盗匪横行,流寇四起,各个郡城皆无力抵挡,只能龟缩城内,期盼朝廷派兵救援。
  由于有天江天险的保护,南齐国土并未受到战火洗礼,百姓也未被战火波及,算得上是大幸。不过南齐军方却没这么幸运,伤亡竟然高达六十万,而且全都是南齐军中的精锐。
  北上入秦的六十万大军损失达到了八成、南齐水师、玄武军和驻守宜阳的七万军队全数覆灭,洪峰的铁军在陈俊的龙武铁骑奔袭之下,也伤亡惨重,损员近七成,各级领兵将领也相继陨落,这些职位上的空缺不是短时间可以解决的,铁军战力也削弱了不止一半。
  整个南齐军方要想恢复开战前的水平,至少需要七八年的时间,然而最让南齐担心的是他们已经失去了天江天险,现在在天江水面上纵横的是北秦的军队,他们随时要防备来自天江北岸的袭击,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这次南齐败得太突然了,也败得太离奇了,整个局势在一瞬间便被扭转了过来,前一天还在叫嚣着攻入北秦京师,后一天却兵败如山倒,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因此南齐朝廷要找一个替罪羊,给南齐百姓和南齐氏族一个交代,而向来不受南齐朝廷上下欢迎的洪峰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成了这个角色。他被南齐皇帝削去了军职,摘了世袭的爵位,发配到南齐京师以西的帝陵守墓,未获圣旨不得踏出帝陵半步。
  就在段虎看这份战报的同时,在北秦京城汴安的皇宫内,北秦久安帝萧炎端坐在紫晶阁的龙椅上,下面站立的都是北秦朝堂之上说得上话的人物,其中包括丞相、太尉、御使大夫、六部尚书和左右枢密使等朝廷重臣,其中以丞相为首的文官站在一遍,另一边则是以兵部尚书、吏部尚书和左右枢密使,而中间则站着御使大夫和太尉。
  整个房间非常寂静,就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像是在晴空霹雳似的,久安帝左手拿着一份和之前内容相同且更加详细的战报,仔细看着,眉头不禁紧锁,而另一只手则不停的敲打着桌面,那敲打声就像是一声声战鼓,令下面的重臣们的心也不由自主的随着敲打声而挑动。
  突然敲打声停了下来,众人的心也跟着停下来,久安帝目无表情的看着众人,而且冷静得有点可怕,缓缓的说道:“又谁能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朕与蒙大将军不惜让战火烧到荆州,让百姓流离失所,布了这个局,就是想要将南齐大军一网打尽,可为什么在形势大好的时候,会被南齐大军击败并逃脱呢?”
  众人议论了一下,丞相孙文经走了出来,挺了挺微微有点佝偻的身躯,说道:“启奏陛下,臣认为此事主要责任是在蒙武大将军身上,就是因为他没有抵挡住南齐镇国大将军洪峰所埋伏的数万军队,所以才令到追击南齐大军的薛统领分心救援,以至万骑军不敌洪峰的铁军,至使我军全线溃败。臣以为,该严惩蒙武,以示皇威。”
  “臣不敢苟同!”兵部尚书张策向来与孙文经不和,走了出来,横了孙文经一眼,躬身说道:“洪峰所设的埋伏都是南齐精锐,而蒙大将军的守军则是一些伤兵,虽然人数占优,但是战力却远不是其对手,再加上有心算无心,被其偷袭,所以此乃必败之势,非战之罪!望皇上明察。”
  “臣也同意张尚书的话,”与张策同属一派的右枢密使郭允明也出列说道:“岂是依臣之见,此战的转折是在薛玄大统领败给洪峰之后。陈俊大统领率领龙武军已经将南齐大军打得只剩下不到两万人,且军心涣散,无心应战,而薛玄大统领则率领近二十万我大秦精兵,兵强马壮,挟大胜南齐水师之势,攻击新败之师。本应全歼敌寇,大胜而归,然而却因为轻敌中了洪峰的埋伏,以至损兵折将,大败而回。孰对孰错,想必圣上心中明白,臣不再多言。”
  “一拍胡言,堂堂右枢密使竟然不知兵书中所言的人和,实在让本尚书怀疑你是否又资格做这个位置。”这时吏部尚书王章手中玉圭直指郭允明的脸,气势逼人道:“薛大统领之前连夜奔袭南齐水师,夺回武安城,又率领水师顺江而下,封锁天江水域,其后又助蒙武大将军攻破巴陵城,大败南齐大军与此。如此这般行军打仗,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承受不起,又何况使只比普通人强一点的士兵呢?如此疲兵何来兵强马壮之说,如此疲惫不堪的军队遇上了洪峰麾下号称铜墙铁壁的铁军,又如何能胜?”
  …………
  ……
  久安帝神色冷然的看着下面那些相互指责、相互陷害的所谓同僚,心中不禁产生了一阵厌恶之情,用力一拍文案,喝道:“够了,全都给朕闭嘴!你们的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你等在这个决策军政大事的地方,竟然像是在泼妇骂街一样互相攻击,成何体统,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大秦官员的自律?莫非你们当官当够了,想要尝尝当草民的滋味,若是这样的话,就更朕说一声,朕必应允。”
  “臣有罪!”
  …………
  “臣万死!”
  …………
  “皇上息怒!”
  …………
  见到上面这位龙颜大怒,众人皆惶恐的匍匐在地上,连声告饶,万死之声不绝于耳,更有甚者磕头磕得是梆梆作响,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然而在这里面却有两人没有跪下,也没有讨饶,这两人就是卫列三公的御使大夫苏钝和太尉刘文瞻。
  久安帝看着下面人人惶恐不安,觉得怒气消下来不少,于是让众人起身,随后又转头对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御使大夫,问道:“苏爱卿从刚才就一言不发,莫非已有定计,说来听听,让朕参详一下,”
  苏钝看了看身边的刘文瞻,缓步上前,说道:“臣以为蒙武大将军和薛玄大统领都有罪,都该罚,而没有罪的只有张孝则将军和陈俊将军,他们二人都该赏。”
  久安帝想了想,说道:“若是如此,朕该如何下旨呢?”
  苏钝后退一步,躬身道:“臣不敢妄言。”
  久安帝挥了挥手,道:“说吧!恕你无罪。”
  “那臣就斗胆说了!”苏钝挺胸昂首,说道:“臣以为蒙大将军虽然无大过,但他却是大秦军的统帅,大秦这次作战虽胜犹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他不再适合当大秦军的统帅,应该将他调回京师,剥去他车骑大将军之职,改为枢密中丞,以其威望领枢密院各级官员,绰绰有余。而薛大统领大败与洪峰之手,有损国威,但他攻陷南齐水师,收复武安城,击败南齐中军,功绩卓越,可功过相抵,不予追究。南征大军可暂时由壮武将军张孝则暂领军务,稍适修整过后,在返回京师,提交兵权。”
  听到苏钝的建议,久安帝皱眉沉思,手中反覆的把玩着文案上的白玉狮子镇石,过了半晌后,抬头问道:“秉笔宦臣何在?”
  从门外躬身走进来一个苍白脸色的宦臣,下跪道:“奴婢在!”
  “拟旨。”久安帝将镇石放下,说道:“车骑大将军蒙武有负圣恩,着削去车骑大将军之职,改任辅国大将军,兼枢密中丞。薛玄历来骄狂傲慢,此次轻敌而败,罪无可恕,然其历经数战,功绩卓众,以功低过,现削去万骑军大统领一职,改为暂代万骑军大统领,以待静观,再行官复原职。龙武军大统领陈俊赐爵搏望侯,领一千石,四门行走,见官不拜,壮武将军张孝则赐爵开元男,领三百石,着张孝则暂代蒙武职位,任南征将军,统领南征大军,原地修整之后,剿灭荆州境内匪患,不得有误,卿此。”
  众人见久安帝心意以决,便不再劝阻,齐声唱道:“皇上圣明。”
  第022章 势力
  久安帝拟完旨意后,让禁军侍卫快马将其发送出去,之后又重新翻看这份战报,没多久,当他翻看到其中一页时,停了下来,口中喃喃道:“段虎?这个段虎还真是个趣人!他竟然只是凭借不到一千人的扞死军士和一万威武军,便攻下了有五万人把守的武安城,而且折损不到两千人,那些南齐军也大多数被其俘虏,至今无人反抗。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臣也知道这个人。”与蒙武向来交好的太尉刘文瞻早就从蒙武那里得知了段虎的消息,也知道蒙武非常赏识他,并向自己推荐他,让自己在朝中出把力。于是刘文瞻趁此机会便将段虎的经历述说了一遍,当讲到段虎一人行刺杨彪,独自抵挡万骑,两合打败薛玄等等事情时,众人皆发出惊叹声,唯独孙丞相却一言不发,脸色及其难看。
  “什么是他将杨彪的头颅拿下的?”久安帝愣了一愣,疑惑道:“爱卿,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刘文瞻正色道:“臣所言句句属实,有军中各级将领为证,绝无半句虚言。”
  久安帝疑惑的问道:“此人有如此大的功劳,那为何提交给朕的功绩簿中却未曾提及,只有提到他任职扞死营领兵校尉,”
  刘文瞻看了看丞相孙文经,意有所指的说道:“功绩簿向来都是由各军的监军直接提交给丞相观阅,臣不知道此事。”
  久安帝冷冷的说道:“孙文经,你对此做何解释,如此功绩卓越之人竟然只是任职小小的振威校尉,此事若传出去必叫朕的将士们心寒,而且也令我大秦少了一位晓勇之将。”
  “皇上恕罪,此事臣亦不知情!”孙文经诡辩道:“臣只观阅将帅一级的功绩簿,而都校一级的功绩簿向来是由臣的查看无误后,修订成册,由臣一起呈交给皇上查阅。有如此功绩的校尉竟然不在功绩簿上,定然是臣属下办事不力,臣必将撤察此事。”
  “哼!”兵部尚书张策冷哼一声,道“孙丞相可真会推脱呀!若非你同意,你的属下有怎么有胆量肆意窜改干系我大秦军命脉的功绩簿呢?以臣所见可能是有人嫉贤妒能,妄图欺瞒圣上,将此人功劳给掩盖了。”
  “张尚书,你的话未免过了。”户部尚书孟允出列说道:“你这样说岂不是指桑骂槐,在说丞相大人吗?”
  “是又怎样,”张策直视孙文经的阵营,理直气壮的说道“有人既然敢做,难道本尚书就不敢直言吗?”
  “你……”
  “好啦!全都给朕闭嘴。”久安帝实在有点烦了这些党争,立刻出言制止,旋即吩咐道:“随意更改功绩簿不可恕之罪!丞相,朕命你在三天之内,找出谁是主谋,否则你就自己把头上的官帽摘下来吧!”
  孙文经知道这是久安帝在给他台阶下,连忙应道:“臣尊旨!”
  久安帝见张策像是还有话要说,挥手示意道:“此事不必在议,你们都退下吧!朕想要一个人静静。”
  张策叹了口气,和众人一起躬身道:“皇上保重,臣等告退。”
  说完,张策便毫不顾忌礼法,与身位丞相孙文经并肩而出,而孙文经此时正在想着找个替罪羊和咒骂薛玄给自己找麻烦,对比不妥之举并未做过多纠缠。
  这群人走了以后,紫晶阁又回答了寂静之中,久安帝静静的靠在龙椅上,双眼微合,像是在闭目养神,忽然出言道:“六扇门总管傅风何在?”
  “臣在!”
  从右侧的偏阁内走出一个身材精瘦矮小的中年汉子,身着一身墨绿色的大锦袍,上面用三色线绣了一头踏云麒麟,从他如同钢铸的肌肉、粗壮的双臂和厚实的手掌可以看出,此人定然是个外家高手。
  “你刚才都听到了,”久安帝直言问道:“你认为是谁要花这么大的力气,对付一个小小的校尉?”
  傅风淡淡一笑道:“皇上心中已然知晓,又何必问臣呢?”
  “哼!油滑狡诈,左右逢源,你傅总管可是好手段呀!”久安帝不悦的瞪了傅风一眼,随手将手中的战报扔给他,而后说道:“你怎么看这个叫做段虎的人?”
  “臣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神秘。”傅风捡起战报,粗略的看了看,像这样的战报他那里还有几十份,其中详细程度远远超过这份战报。
  “神秘?”久安帝疑道:“从何说起?”
  “此人出现之时非常蹊跷,而且身着异服,根本不像是北秦人。”傅风分析道:“他说自己是定州人,但是臣也派人去定州查询过,整个定州只有三个人叫段虎,一个是杀猪的屠夫,另一个是开酒楼的,最后一个则早已死了,死的时候有七十多了。”
  久安帝面色一紧,眼中杀气外溢,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南齐派遣的内应奸细。”
  “臣认为不是!”傅风摇了摇头,道:“若说他是南齐奸细的话,那南齐为这个奸细所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不但损失了一位大都督和一位水师都督,还丢失了大部分的军队,无论怎样看都有点得不偿失。”
  久安帝神色缓和下来,道:“那依你之见,此人身份到底是什么?”
  傅风想了想,说道:“依臣之见,此人应该是一个归隐高士的传人,入世未深,有点不知礼数,像个从未接触过外面的蛮人。”
  “既然如此,那这人可否重用?”
  “此人能否重用都在皇上的一念之间,臣不敢逾越。”
  “很好,你退下吧。”
  “臣告退”傅风一边后退离开,一边长嘘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想到了一句话,伴君如伴虎。
  傅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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