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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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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敦淳把头一仰,说:“这也就一说。再说了,咱们这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他要是出去了还是上网,或者不能融入那个社会,怎么办?得了得了,别说他的事了,烦。” 〃
柳絮抢在郭敦淳前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郭敦淳突然把仰着的脑袋端平了,说:“等等,我想起一件事情来了,伍扬跟我交代工作的时候,特意提到了流金世界置业有限公司的事,他说他已经跟北京总部打了报告,要求拍卖债权。他说如果由我接手他的工作,这是最省事的一条路子,你怎么看?”
“他还有闲心管这个?”
“在其位谋其政,他跟我谈话时,不还是信达资产管理公司本省办事处的主任吗?”
“给北京打报告之前,是不是应该由你们集体讨论一下?”
“我当时也有这个疑问,但我没有吭声,想听他怎么说。伍扬是这样解释的,他说,如果进行债权拍卖,价格会很低,这个责任不好承担,不如由他自己一个人揽下来,反正他再也不需要什么政绩了。再说了,这样做也并不影响省高院对流金世界四层裙楼的执行工作,等于是两条腿走路。” '
“真的不影响吗?”
“这是伍扬的说法,其实,影响不影响,要看省高院执行局对流金世界四层裙楼的拍卖,是否能在债权拍卖之前成交。如果在债权拍卖之前成交了,就不需要再进行债权拍卖了,否则,如果债权拍卖先成交,则流金世界四层裙楼就将与信达资产公司没有关系,而会由新的债权人代为申请执行。”
“既然这样,伍扬干吗要做那种安排?郭总有什么感觉?”
“你呢?”
“不好说。我总觉得伍扬把自己弄进去,似乎与这件事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会吗?那样的话,伍扬下的赌注也太大了。他如果在里面,那他拿什么赌,又赌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他真的赌这件事,他一定以为他会赢得更多。当然,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毕竟,伍扬只要一进去,马上就会失去对事态的掌控能力,恰恰这件事又有太多的不可预知因素。伍扬那么精明的人,应该不可能不想到这一点吧?”
“如果你的假设成立,那么,伍扬找我谈的那些话,也就可以说是别有用心的,那么,他用心何在?”
“搞不清楚。算了,我们先不管伍扬了。如果北京批了伍扬的报告,郭总会让债权拍卖进行吗?”
“柳总有何建议?”
“我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我只是希望郭总能给我们一诚公司一次机会。”
“可是,即使要拍卖,可能也会通过招标的方式择优录取拍卖公司吧。”
“招标不怕。既然是招标,就有个评标议标的程序,就应该有一个比较大的弹性空间,你说是不是呀,郭总?”
“柳总,你不会在我主持工作伊始,就给我出什么难题吧?”
“郭总,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
“我看不出来哟。”
“那你就等着看好了。”
伍扬把自己弄进去之前,跟柳茜见过几次面。
那桩莫须有的丧事被伍扬反复提及,让柳茜说了一系列假话才把最初的谎言圆过去。他怪柳茜没有让他陪着去老家。伍扬说,其实,他除了想在她最伤心的时刻陪伴在她身边,还想找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买两间破草房子,颐养天年。
柳茜十多天以后才知道伍扬话里有话,当时她只觉得他有点矫情。她调侃他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你以为现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找到一方净土或什么世外桃源吗?我告诉你,我们老家很多地方电都不通,晚上连电视都没得看,你靠什么打发漫漫长夜?你的周围都是些什么人?留守儿童和孤寡老人,你要想搞一夜情都不知道该找谁。
伍扬也就一笑,说他人到中年,已经过了把性生活当饭吃的年龄,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他不会这样。他感到自己像骆驼,喝一次水可以管很久很久。
其实,伍扬对柳茜隐蔽得很深,对自己人生中的那个重要决定,他没有对柳茜说半个字。
柳茜的目的倒是很明确,绕来绕去,都是围着流金世界四层裙楼的事转。
对这一点,伍扬倒是一点也不保留,他甚至把她带到自己办公室,关起门来,让她自己看与那几层楼有关的材料,官司如何如何,市人民大剧院的告状信又如何如何,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和盘托出,一点也不保留。
“你自己好好儿掂量掂量吧。你要是玩不起,就别跟着瞎掺和。”
这是伍扬结论性的意见。完了,又怕这样的重话太打击了她似的,伍扬换了一种温柔体恤的语气,说:“柳茜同学,其实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我觉得你犯了一个方向性的错误。商场也好官场也罢,基本上都是男人的游戏场,女人永远是配角。你别不服气,你看看那些千万富翁、亿万富翁,有几个是女的?你再看看处级干部厅级干部部级干部,又有几个是女的?不错,有些女人确实很能干,但你别以为女人可以通过征服男人征服世界,女人玩来玩去,最终发现,在她上面的还是男人,何必呢?”
柳茜本能地反驳道:“正因为男人太强势了,所以我们女儿当自强。凭什么要让女人成为男人的附属品而不是相反?”
伍扬并不想跟她争个输赢,嘻嘻一笑,道:“放松一点,放松一点,我的柳茜同学,我的柳茜妹妹,当附属品并没有什么不好。如果有人供我吃穿用,我都愿意。我甚至觉得去坐几年牢都没有什么,吃了睡睡了吃,干干简单的体力活,蛮好呀。只有跟世俗的纷争拉开距离,才能思考生命原本的意义。”
柳茜再次错过了伍扬的言外之意。
当然喽,错过了也就错过了,即使伍扬当时明确无误地告诉柳茜他的决定,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也不会有什么根本性的改变。他们都太独立了,本来就是有自己的各自主张、各自生活的两个人。
柳茜只是有些郁闷,没想到自己耗了几个月心血的事情,竟然有那么多的麻烦。伍扬的话她又不可能不信,如果要做那个项目,她是离不开伍扬的帮助的。
也许她真的犯了一个缘木求鱼的方向性错误?
通过拍卖赚差价,也许并不是她这种人攫取财富的一个好的切入点?
可是,真要就此放弃,她又心有不甘。
她履行了诺言,把从股市里套现的钱,存到了贺小君的银行里。贺小君很感激她,觉得她够朋友。她倒不觉得,如果没有自己的个人目的,凭她跟贺小君的关系,她不可能做这种无谓的牺牲,因为这些天股市像吃了壮阳药似的,坚挺得很,一翘老高。她拿着那几个可怜巴巴的利息,还要交利息所得税,这样一来,柳茜的损失可就大了。
但是,她需要依靠的杜俊和伍扬,几乎不约而同地对她的决定不看好,这就有点要命了。 〃
柳茜面临着重新选择。
跟伍扬见面之前和小姑娘的交锋,已经闹得柳茜心里够别扭的了。
那一天,她并没有轻易地接受小姑娘拿出来的抵押物,她既不认识刻印章的质材,也不认识用小篆刻在上面的姓名,谁知道那两块石头值几个钱?但她也不想就此跟小姑娘闹翻。小姑娘说得没错,她什么都没有,所以输得起,而自己却有太多的顾忌。
更让柳茜没有想到的是,那两枚小石头竟然会值那么多的钱。
去省文物商店估价是小姑娘的主意,那里有一家艺术品鉴定中心。按照那个像账房先生的小老头的估价,其中的一枚,就够他们四个到海南往返不知道几个来回了。
那个小老头看过印章之后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更是让柳茜心里一惊。老头儿指着那方大一点的印章问她们:“这位是你俩的什么人?”
小姑娘刚要张口回答,被柳茜扯住了,让她赶紧把那两枚印章包好,拉着她急急忙忙地离开了省文物商店。
到了柳茜车上,柳茜逼视着小姑娘,说:“说吧,东西哪儿来的?”
小姑娘扑哧一笑:“怎么,你真的把自己当成我的表姐了?”
柳茜说:“我不跟你开玩笑,快点说,你从哪儿偷来的?”
小姑娘不乐意了,也起了高腔:“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明白吗?你怀揣着几十万的东西,可你自己一点儿都不知道,不是偷来的是哪里来的?你现在不说,难道要我打110,让你去跟警察叔叔说?”
“得了,你以为我是吓大的?”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长大的,但你既然准备拿它来当抵押物,起码你得把它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向我证明它不是赃物。我这要求不过分。”
小姑娘用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瞪着柳茜,紧紧地咬着嘴唇,固执地一声不吭。
柳茜向右扭着头,表情严厉地对瞪着小姑娘,也是一声不吭。
过了足足一分钟,还是小姑娘先把眼光移开了,她也把头向右扭着,自己的右手同时快速地摩挲着车门把手,过了一会儿,她的头偏起来,隔着车窗玻璃朝前面望了一会儿,回过头来朝向柳茜时,已经面目平静如常,旋即冲柳茜一笑,说:“不好意思,表姐,我改变主意了。”不等柳茜答话,拉开车门,走了。
柳茜没想到小姑娘会这样,连忙跳下车,冲着她的背影喊:“你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小姑娘回过身来朝她笑笑,扬扬手,转身一蹦一跳地走了。 〃
柳茜回到车里,发了一会儿呆,想把这件事理出一个头绪,却始终不得要领。
最简单的方式,她应该返回省文物商店,问一问那小老头儿,那两枚印章刻的到底是谁的名字,这样,说不定能够查到一些线索,或者说通过那两枚印章的主人,找到一个想像的大方向。
车就停在省文物商店前面的车坪里,柳茜一抬头就能看到它的大门。下车很容易,进门也不难,可是,那个小老头儿会不会跟自己说真话?那两枚印章怎么会值那么多钱?会不会是文物?小姑娘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是不是真的是偷来的?她如果要把它卖掉,算不算贩卖文物?算不算犯法?省文物商店的那个小老头打电话报警没有?
柳茜再也不敢在那儿待了,急忙把车发动了,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这事儿真的是有点窝囊。
也许,她应该追上小姑娘,或者偷偷地跟在她后面,搞清楚她到底会去哪里。
可是,哪里还看得到小姑娘的影子。
第三十二章
财务部的秦老太太差不多成了光杆副司令,因为除了黄逸飞,她是在广告公司坚守的惟一一个人,而且这还不是她的本意,是黄逸飞多次做工作,硬把她留下来的。就在刚才,黄逸飞还在以这段时间少有的慷慨激昂动情地对他的这位远房亲戚说,大浪淘沙,去粗存精,谁都能走,你不能走,相信我,我们公司不是倒闭只是转行,它一定能够在不久的将来,在新的领域重新崛起。一定能。
讲完这句话,黄逸飞和安琪双双回到了他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办公室。
黄逸飞把门一关,便一屁股坐在了大班椅上。为了防止刚才梗着的脖子会像泄了气的充气长颈鹿似的耷拉下来,赶紧拿两只手撑着了下巴。他发了一会儿呆,又发自肺腑地朝外吐了一口气,这才把冲着对面墙壁望着的头颅扭向安琪,似乎有些费劲地笑了。
安琪觉得黄逸飞仰视着她的眼神,就像一个找她要糖吃的孩子。从进门开始,她就紧紧地挨他站着,拿玉葱似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帮他梳理着那一头艺术家派头十足的长发,好像这样可以替他加油打气似的。
安琪似乎比黄逸飞的信念要坚定一些,因为她相信黄逸飞的才华与能力。广告公司运作的疲态不能完全怪他,有很多客观因素,最主要的原因是没有一个强势媒体可供依附,这使得他们与别人可供置换的资源非常有限,而且,他们这样的公司多如牛毛,你有我有大家有,大家争着做人脉做关系,维持人脉和关系的经济成本,就会越来越高。而一旦在这方面出问题,公司的业务马上就会变成无源之水。
按照安琪对黄逸飞的理解,在他的特质中,艺术家气质比商人气质似乎要多很多,而艺术家往往像孩子一样任性,因此需要引导与匡正。
公司转行其实更多的是安琪的主意,求人不如求己,如果柳絮总是城门紧闭,还不如另起炉灶,把广告公司变更成拍卖公司。
安琪已经打听过了,拍卖公司虽然是特种行业,但已由审批制改为登记制,只要注册资金达到一百万,再加上拍卖师啊拍卖从业人员啊达到一定的数量,工商注册并不困难。总之,他们的困难是暂时的,只要两个人并肩携手,就一定能熬到云开日出的那一天。
但是,他们面临的经济危机却不容忽视,上个星期他们把所有银行存折、银行卡归拢到一块儿,发现可资利用的流动资金已不到一千块。
现在的办公用房是租的,按季交纳的房租还可用一个多月,黄逸飞想把房子退了,暂时撤回到家里办公。安琪不同意,说节流是土财主的搞法,猴年马月才能做大做强,重要的是得开源,那才是资本家的搞法。如果把现在的房子退掉,除非不久的将来再换更大更好的房子,否则,将影响公司和个人的形象。再说了,让秦老太太来家里上班,她不方便,咱也不方便,我不想我们的二人世界被破坏。
黄逸飞再次努力地朝安琪笑笑,说你不要对我期望过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当务之急是要在近期搞到钱。我是不好开口找同学借钱的,不仅丢面子,还不一定借得到,怎么办?
安琪也不知道怎么办。
两个人沉默着想了三四分钟,都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
还是安琪先开口说话:“你不愿意找同学借钱,我能理解。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只有去找她了。找她借钱你会不会介意?”
黄逸飞问:“谁呀?”
“你说还有谁?”安琪笑了笑,说,“你如果能找她借到钱,我不介意哟。” 〃
黄逸飞明白了安琪的意思,不禁冷笑着摇了一下头。
安琪望着黄逸飞,好一会儿,才问:“你是不想找她,还是怕她驳你的面子?”
黄逸飞说:“都是。”鼻子哼了一声,继续说:“找她借钱,那还不如把房子抵押了。”
“为什么?”
“我跟她有言在先,不想跟她在经济上扯不清。”
安琪笑笑,不再说什么。
可是,千把块钱能扛几天?更别说花钱聘拍卖师聘拍卖从业人员、筹措注册资金了。
安琪觉得,除非硬是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否则,房子不能轻易抵押。她始终摸不透黄逸飞对柳絮到底怀着一份什么样的感情,总觉得他像鸵鸟似的,一碰上她的什么事,就恨不得把脑袋埋到沙子里。
安琪为此很有些郁闷。
按照她的想法,拍卖公司肯定要成立,但可以分两步走,第一步是借船出海,第二步才是自立门户。他们必须借助柳絮的力量。
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想跟柳絮见面。她觉得自己只要还没跟柳絮见面,就不能说此路不通,你柳絮不是想离婚吗?这就可以作为条件来谈。谈条件的过程就是大家一起权衡利弊的过程,也是你进我退、我予你取的过程。你有你想达到的目的,我也有我想达到的目的,就看能不能找到契合点。
有了契合点,两个人的对手棋,才有可能走下去。为了实现主要的目标,就得在小的利益上做出让步,否则,僵在那儿对谁都没有好处,就是一盘死棋。
到了这个份上,黄逸飞对于安琪执意要去找柳絮的想法,再也提不出更多的反对意见。但他心里总是很别扭,既怕安琪在柳絮那儿受委屈,又怕柳絮从内心里嘲笑他:你不是挺有能耐吗?怎么越混越回去了?事到临头,还要一个小姑娘来打头阵?P
两个人在家里分手的时候,各自心情完全不一样。
安琪倒是信心满满,对于要和柳絮谈的话,早已在脑子里预演了若干遍,她希望柳絮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毕竟夫妻一场,给黄逸飞一次机会,不就等于给自己另外一条出路吗?事情拖着总不是一个办法,大家都要朝前看、都要朝前走才好,不是一个人好,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相比于安琪的任务,黄逸飞要去处理的事情并不轻松多少。
上次帮一家酒楼做广告牌,应该还有一万八千六百元的尾款进账,为这事秦老太太不知道已经找了他们多少次。但那家酒楼很赖皮,先是拖时间,然后在他们内部推来推去,一会儿让你找营销部,一会儿让你找财务部,不是这个不在就是那个不在,总也见不到你要找的人。最近调子变了,说黄逸飞他们公司做的广告牌质量有问题,铜的质量有问题,铜字的大小也有问题,还有荧光灯,不到一个月就坏了四根,而且偏偏不亮的那四根灯管处在很关键的部位,本来叫“有味酒楼”,现在叫“冇味酒楼”,难怪生意那么差,都是你们做的那个招牌给闹的,还想要钱?我没找你赔钱就是好的。
秦老太太舍不得打的,每次都挤公共汽车,到了那里连口水都没得喝,还被当作皮球似的踢来踢去。黄逸飞心有不忍,生怕秦老太太路上挤车闪了腰,还得算工伤,也怕她又要辞职,只得赶紧把活儿揽了过来,他不信一个人赖皮可以赖到这种程度,还有一点商业诚信没有?铜字的质量有什么问题?之前请你们看过原材料,而且满大街都是这种铜、这种字,有没有问题不由你单方说了算,你可以请工商局、质监局的人来检测验证。字的大小是合同里定好了的,当时还好心好意提醒过你们,字可能小了,你们坚持就那尺寸,所以才没有改,不能说等字上了屋顶嫌小便把责任赖到广告公司头上吧?至于说那几支坏掉了的灯管,更简单,换了就是。
黄逸飞早就没有了艺术家的臭架子,但真的到了亲自出马找酒楼的老板去扯这种皮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虽然可以在大学讲台上口若悬河,可以把到社会上的那些小姑娘哄得团团转,真正碰到了那些混账泼皮,根本就是有理讲不出来。
酒楼的老板是位刑满释放人员,一开口就兄弟在里面的时候如何如何,好像在号子里待过是一段特别值得夸耀的光荣历史,他对黄逸飞爱理不理的,说谈什么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说我违反合同,可以上法院去告我,我是劳改释放犯我怕谁?你嫌钱少嫌麻烦,那你还缠着我干吗?什么,你不想为这点小事跟我打官司?那更好呀。行行行,你别跟我扯,反正钱我是没有得付,要不你把字拆了、搬走。生意不好做,我正准备把酒楼转让了哩。
黄逸飞心里的小火苗一蹿蹿地直往外冒,恨不得扑上去对着那张猪头脸一顿猛砸。但他知道发脾气没用,真要动起粗来,自己不一定是那个胖猪头的对手,而且一旦真闹起来,那一两万块钱就完全没了指望。黄逸飞心里那个憋屈呀,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千万不能跟这种胡搅蛮缠的人一般见识,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这事要放在以前,黄逸飞肯定会丢句“他妈的”走人,要么自认倒霉,要么甩给律师跟他慢慢去磨,甚至可能用损招,找百十个街上捡破烂的,每人发一两百块钱,就进你的店子,十桌八桌地坐了,吆五喝六地专点萝卜和青菜,吃垮你。你要我不高兴,我也能让你不痛快。你以为你坐过牢了不起呀?我告诉你,知识就是力量,大爷我只要略施小计,就要搞得你吃不了兜着走。
但这会儿不行,一万多块钱对现在的黄逸飞来说,简直是笔巨款,他没有资格意气用事,跟本来就应该是自己的人民币过不去。
他只能软着性子跟酒楼老板泡蘑菇。
这期间,黄逸飞接到了安琪发来的N条信息,询问他这边的进展情况,黄逸飞隔三差五地回上一条,好像搞现场直播似的。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酒楼老板终于烦了,谈好了打七折,让黄逸飞叫人把那四根坏了的灯管换了以后拿钱走人。
黄逸飞最后给安琪发了条信息,告诉她一切OK。他到市场上买了灯管,准备亲自爬到楼顶上把它们换下来。
与此同时,在会客室坐等了两个多小时的安琪,终于得到了指令,她可以去见柳絮总经理了。
柳絮并不是有意冷落安琪,她并不知道来见自己的人,是黄逸飞的现任女朋友,否则,她很可能让底下的人把安琪直接就打发走了。
她让安琪在会客室里等着,完全是因为有点急事要跟杜俊商量。
郭敦淳给她透了消息,好些个拍卖公司,这几天都在轮换着请他,他也从他们嘴里了解了不少关于流金世界置业有限公司债权拍卖标书的一些情况,都很不错,一诚拍卖公司如果要参与,一是不能错了投递标书的时间,二是必须博采众长,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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