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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我的正君和侧君好上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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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父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不好违背薛星和的命令。
  “有什么事情我担着。”薛星和皱眉,“放行。”
  “这……”两个下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让开了,罢了,既然小少爷都这么说了,他们再拦着就是不给面子了,两个下人还不敢得罪薛星棋。
  薛星棋带着程筝往里走,彼时薛星和正躺靠在床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爱人又憔悴了许多,程筝忍不住上前,焦急地呼唤道:“星和!”
  薛星和迟钝地回神,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冲着薛星棋说:“你怎么把他带进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薛星棋诧异地看着他,这个意思是要绝交吗?
  程筝偏开头,强忍着心头的剧痛颤着声问道:“你何必如此?你果真要抛下我?!”
  薛星和没说话。
  程筝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苦笑一声,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你既执意如此……罢了,我总不忍心逼你的……”
  薛星棋愣在当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大哥?”
  薛星和痛苦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看他,神色莫名:“星棋,这件事你不该管的,萧子绪呢?”
  “怎么?”薛星棋心里有些不太高兴,他能看出萧玉彦其实也不赞成他去参与这件事,只是他不好直接出言劝阻,所以一直沉默以对。
  “你回去吧,不必再来了。”薛星和摇摇头。
  薛星棋皱眉:“哥!”
  “有些事情,你不懂的……”薛星和神色温柔,说完不再多言,只挥手让他下去。
  薛星棋踌躇许久,终究还是无奈地离开了。
  或许他真的错了?
  薛星棋决定回去问问萧玉彦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他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萧玉彦似乎早就料到薛星棋会无功而返,正坐在花厅喝茶等他。
  薛星棋看着来气,这个时候了,这人怎么还能悠闲地喝茶?
  “生气了?”萧玉彦放下茶盏叹了口气,“这件事本来就不关你的事情,你哥他们也不希望你插手,你何必呢?”
  薛星棋觉得跟他没什么好说的,赌气地在一旁坐下喝茶,不搭理他。
  萧玉彦这回没有再惯着他,没等到人哄自己的薛星棋心里越发别扭了,他想说什么,看见萧玉彦淡漠的双眼,突然说不出来了。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薛星棋总觉得好像自己错了?可是哪里错了呢?
  这一年的元宵节过得和上一年一样无趣。
  去年他因为禁足的原因,元宵节也只是出来吃了家宴,听说古代上元灯节街上不宵禁,本来还想今年见识一下的,结果因为薛星和的事情也没了兴致。
  此前是薛星和不愿意见程筝,现在连薛星棋来了也不见了。
  薛星棋回薛府去见他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萧玉彦就不让他去了,薛星棋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萧玉彦突然有些气短,所以也没敢反抗,乖乖呆在侯府,天天逗弄女儿,暂时把烦心事抛到一边。
  元宵节和薛府回了礼,薛星棋看着温氏差人送来的节礼,心里又想起他大哥。
  “元宵节就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萧玉彦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和薛星棋冷战了十多天,他心里也不好受,只不过这次确实是薛星棋脑子没有拐过弯来,但也不能怪他,毕竟薛星棋不是土生土长的大夏朝人,无法理解这里男子的想法。萧玉彦要不是后来努力揣摩了大夏朝风土人情,恐怕现在也和薛星棋一样“天真”。
  薛星棋沉默地点点头,努力让自己开心一些。
  “你上次不是说想吃汤圆?我让厨房做了来。”大夏朝元宵节吃的是没有馅的那种豌豆大的糯米小元宵,和冰糖一起煮,萧玉彦喜欢这种,但是薛星棋更喜欢芝麻馅的汤圆。
  慕菱坐在薛星棋腿上,听到汤圆眼前一亮:“汤圆!”
  看着可爱的小丫头,薛星棋有了点笑意,亲了亲她的小脸:“爹爹带小菱儿去吃汤圆好不好?”
  “要……黑馅的!”慕菱仰着脑袋目光灼灼地盯着薛星棋。
  “……好,黑馅的。”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是芝麻,情有可原。
  嬷父把汤圆端了上来,刚煮好的汤圆在瓷碗里挨挨挤挤地,圆润可爱,看着非常喜人,薛星棋拿调羹舀起一个吹凉,怕慕菱吃糯米会黏到喉咙,干脆咬破了皮让她直接吸芝麻馅吃。
  父女两个都是只爱吃馅的,最后碗里剩下一摊汤圆皮,薛星棋默默地看着萧玉彦:“丢掉好浪费的。”
  萧玉彦认命地拿起来把汤圆皮吃了。
  看着萧玉彦吃瘪,薛星棋终于高兴了些,逗着女儿玩,萧玉彦见他这样总算松了口气,冷战算是结束了吧?
  元宵节过去之后,年节也就过了,生活重新回到正轨,薛星棋和萧玉彦结束了冷战,接续甜甜蜜蜜地过日子,不过偶尔薛星棋也会为薛星和的事情伤神一下,听薛府报来的消息说,薛星和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薛星棋想了想没有太过担忧,一般来说生病的人熬过冬天之后,春天应该就不会有太大问题了,是以薛星棋总以为薛星和的病只是小问题,直到薛府突然派人来传消息,说薛星和病逝了。
  萧玉彦从外头进来,看着薛星棋呆呆地坐在那儿,心里有些不忍。
  “星棋。”萧玉彦走过去搂住他,“别太伤心了。”
  “为什么……就死了呢?”
  薛星棋无法接受,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温氏和薛星和是对他最好的人,可是现在,薛星和死了。
  萧玉彦倒是早就猜到了,不过他没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薛星棋说。
  “人都会死的,他现在这样也算是解脱了。”现在说什么都苍白无力,萧玉彦是真的不太擅长安慰人,“收拾一下吧,一会儿我们还要去吊唁。”
  薛星棋迟钝地点点头,任由萧玉彦牵着他回房换了身衣服。
  年节刚过,本该是高兴的时候,萧玉彦看着薛星棋魂不守舍的样子,只好暂且不去管他,转头吩咐下人把府里喜庆的东西都收了。薛星棋是出嫁子,死的又是他大哥,他也只能让自己穿着素淡的衣服哀悼逝者,无法强迫侯府也和他一样,不过萧玉彦怕他看见喜庆的东西伤心,故有此吩咐。
  薛府估计是早就做好薛星和会撑不住的准备了,很快丧仪就办了起来,侯府接到了丧帖,薛星棋和萧玉彦带了小侍上门吊丧。
  进门之后薛星棋第一眼看见了人群中的程筝,这个人怕是比他更加伤心吧?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程筝一脸平静,除了眼里的哀痛,根本看不出来他在伤心。
  “程大哥。”薛星棋走了过去,低声打招呼。
  程筝点点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薛星和的小侍走了过来,把一封信交给了程筝。
  “这是我家少爷留给您的。”小侍看上去非常憔悴,送完信就离开了,一刻也不愿意多待。
  程筝看了看手中的信,沉默良久,对薛星棋道:“可否借我间屋子休息一下?”
  薛星棋知道他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看信,连忙拦下一个下人让他安排屋子。
  程筝道了谢,独自跟着下人离开了。
  薛星棋虽然很好奇信里写了什么,不过不好跟上去看,这是萧玉彦也走了过来,跟过来的还有他的二哥薛星旻。
  “二哥。”
  “你去看看爹吧。”薛星旻有些无措,“他……看上去不太好……”
  薛星旻嘴笨,说话太有歧义了,萧玉彦无奈地解释道:“温叔伤心过度,你去看看他吧,顺便宽慰一下。”
  薛星棋没说话,温氏有他去宽慰,谁又来宽慰他自己?他看向萧玉彦,总觉得他要是去找萧玉彦的话,萧玉彦会说些让他难以接受的话。
  算了。
  薛星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振作点,人总是会死的,不过有早有晚罢了。

  第 45 章

  薛星棋最后是被萧玉彦拉回家的。
  在大夏朝,作为出嫁子,尽管去世的是薛星棋的嫡亲大哥,但毕竟不是长辈,所以不能留在娘家,不然不吉利。
  薛星棋一路十分沉默,他很好奇大哥留给程筝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在薛星棋心里,他是希望薛星和能跟程筝在一起的。也许是因为他和萧玉彦在一起的时候萧玉彦替他挡下了所有的压力,所有他对这种事情还抱着天真的幻想,真以为两个人只要想就一定能在一起,只是比较麻烦而已。
  实际上并非如此。
  薛星和不是薛星棋,程筝也没有萧玉彦的本事。
  “在想什么?”萧玉彦将拧好的毛巾递给他,让他擦擦脸。
  薛星棋心里很乱,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索性就没开口,继续保持沉默。
  萧玉彦没再问,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熄灯上床之后,两个人都毫无睡意,过了许久,薛星棋轻声道:“白天我看到小侍给了程筝一封信,说是大哥留给他的……”
  萧玉彦搂紧他:“别想了,都过去了。”
  薛星棋摇摇头,不解地问道:“大哥得了什么病?”薛星和被休的时候身体其实并不差,后来回到薛家之后却病了,再然后病越来越重,一直到病逝。
  除了郁结于心这种说法,似乎没有其他更合理的了。但是薛星棋觉得不对。薛星和又不是真的在意他的妻主,说不定还是故意被休的,怎么可能因为被休而“郁结于心”从而生病?
  萧玉彦诡异地沉默了许久。
  “你真的想知道?”
  薛星棋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直觉告诉他别问,但是他确实想知道。
  “既然如此……”萧玉彦叹气,“你大哥根本不是病死的,他是服药自杀。”
  什么?!
  薛星棋闻言一惊,直接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躺着的人。
  “为什么……”怪不得呢……但是……
  萧玉彦也跟着坐起身,不忍地看着薛星棋:“这是我的推测,你大哥喝的药里应该加了其他的东西,让他越来越虚弱。你大哥他……很早之前就心存死志了。”
  因为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也不想再和妻主虚与委蛇,所以薛星和选择了被休弃,然后死亡。
  “可是……”薛星棋突然觉得很冷,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你大哥的信里写了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出来,不外乎是劝程筝好好嫁人,顺便忘了他。”
  “大哥怎么能这么自私!”薛星棋无法接受。
  既然知道对方爱自己,怎么还能自私地选择死亡,自私地让爱人嫁人?
  萧玉彦神色转冷,他淡淡地看着薛星棋:“哦?你觉得他自私?哪里自私?”
  “他当然自私!他没有想过他这样不负责任地死了之后,他的亲人他的爱人会有多伤心吗?就是因为他受不了世俗压力就可以随意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吗?”薛星棋越说越激动,“他私自帮程筝做出了嫁人的选择,难道不自私?他是在利用程筝对他的爱逼程筝好好活着,不让程筝殉情吧?”
  萧玉彦冷笑:“是吗?我看你才是真自私吧?”
  薛星棋一愣,萧玉彦怎么生气了?自己又怎么自私了?
  “你知道一个被休弃的出嫁子对于一个大家族意味着什么吗?耻辱,纯粹的耻辱。”萧玉彦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说着最残忍的事实,“薛星和可以苟且偷生,然后外人都会戳着薛家的脊梁骨说薛家出了一个生不了孩子的男人,说薛家的男人德行有亏而且薛家肯定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才会遭此难。你薛家已经出嫁的男子、嫁入薛家的男子都会被打上德行有亏的烙印,甚至会影响其他没出嫁男子的婚事,整个家族都要蒙羞。”
  薛星棋愣愣的看着萧玉彦,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只是他大哥被休了,居然会扯到其他男人身上?
  薛星棋毕竟是现代人,他骨子里就没有“家族”的概念,不知道一个人的言行背负着一个人家族的脸面。
  “除非你大哥死了,不然他被休就不是妻家忘恩负义,就是他自己有问题,他背后的薛家有问题。古人讲究贞洁,对这些异常在意,只有你大哥死了,这件事才不能怪哉薛家头上,世人也会谴责妻家,为你大哥主持公道。”
  “但是大哥他本来就不在乎被休的事情!”薛星棋反驳道,薛星和根本不在乎公道不公道。
  “可是薛家在乎。”萧玉彦轻声说道。
  薛星棋哑口无言。
  “薛星和从小接受家族教育,在他心里所有东西都没有薛家重要,他做不到为了自己的利益让家族蒙羞,肯定会选择死亡。”
  “你只看到他的死带给你的痛苦,却不知道他活着对薛家的灾难,因为他一个人的私情要影响整个薛家的男人,何其自私?已经出嫁的或许会因此在妻家过得水生火热,没出嫁的甚至可能找不到好的妻主,这些影响谁来承担?你行吗?”
  “程筝的事情也同此理,他一直不嫁人,你知道为此程家遭受了多少流言蜚语吗?他要是真的一辈子不嫁,要么他和程家一辈子陷在在留言中,要么程家最终受不了这么没有责任心的少爷,把程筝送到家庙里和青灯古佛过一生,你觉得你大哥舍得程筝落到这样的下场?”
  “至于殉情……”萧玉彦嗤笑了一声,“你想过程筝殉情之后外头会说什么吗?你想过这种事情会带来多可怕的影响吗?薛星棋,这里是古代,这是女尊世界,不是你想当然就可以把一切抹过去的!”
  “薛星棋,你只是想当然的想让别人顺着自己的意思走,你才是真正的自私。”
  萧玉彦说完之后就下床披了件衣服,推开门离开了,留下薛星棋一个人辗转难眠。
  自那天之后,两个人陷入了冷战,薛星棋还是不太能理解这些事情,萧玉彦的指责就像打脸一样,让他觉得难堪,他拒绝接受这种解释,而萧玉彦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两个干脆不再多言,每日沉默地一同用膳,然后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萧玉彦那天晚上离开之后就和薛星棋分房睡了,在薛星棋脑子转过弯来之前,他是不想和对方同床共枕了,毕竟薛星棋性格倔强又执拗,他和对方待久了再闹出什么矛盾只会伤及双方的感情,不如两个人都冷静一下,事情过去之后再说。
  薛星和是自杀的这件事对薛星棋产生了极大的冲击,虽说薛星棋在大夏朝也生活了将近两年,但是他骨子里还把自己当现代人,拒绝接受大夏朝的思想,他的很多言行想法是与世不容的,如果没有萧玉彦护着,他迟早要吃大亏。
  薛星棋沉默地喝着面前的粥,萧玉彦坐在他身边,同样一言不发。
  薛星棋想了五天,勉强想通了一些,他看了眼萧玉彦,觉得有些难过,萧玉彦已经五天没跟他说话了。他心里异常酸涩,觉得十分委屈。
  萧玉彦被他看的早饭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碗筷叹了口气。
  “想通了?”萧玉彦温柔地替他理了理头发。
  薛星棋没点头也没有摇头,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感慨了一句:“他们当初为什么不像我们一样嫁给同一个人呢?这样就能在一起了啊……”
  萧玉彦手一顿,替他理好了头发之后缓缓收了回来,没说话,继续用起早膳来,用完膳说了句“我去处理府里的事务”就离开了。
  薛星棋点点头,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萧玉彦没有去花厅见等在那儿的管事,他让人去通知对方改日再议,撇下下人径自往园子里走去。
  他觉得心很累。
  萧玉彦从来没有跟薛星棋说过,为了两个人能在一起,他到底做了多少事情、布了多少后手,他也懒得再跟薛星棋解释何为家族荣誉、世家嫁娶里头的门道。如果薛星棋不是因为际遇问题,根本不可能嫁到侯府来当侧君!程筝和薛星和都是大家族的嫡长子,怎么可能共侍一妻?嫁过去谁当正君谁当侧君?这样嫁过去不是接亲是结仇好吗?不管谁当侧君都是打其中一家的脸面。
  别说现在薛星和被休之后就可以当侧君了,哪个足够娶程筝的好人家会接受一个被休的人当侧君?更何况他们要是真把薛星和纳回家,那就是完全和薛星和之前的妻家撕破脸皮了。
  薛星和有那么大能耐能让对方心甘情愿为了一个被休的男子,和另一个蒸蒸日上的家族对上吗?
  薛星棋还是没有懂,他依旧坚持自己想当然的性子,就算萧玉彦说再多也没用。

  第 46 章

  那天的早膳并没有成为两人冷战的缓冲,原本薛星棋以为萧玉彦已经放过这件事了,结果并没有,萧玉彦依旧如之前一样对他不理不睬的,弄得薛星棋心里很不是滋味。
  从来没有过,萧玉彦从来没对他红过脸,别说指责他了,以前就算他做错了,萧玉彦也会好脾气的放过。为什么这次萧玉彦反而揪着不放而且发了那么大的火?
  你不理我那我也不想理你。
  薛星棋默默地傲娇了,故意避开萧玉彦,见到他也当没看见,连用膳也不肯一起了,让下人单独给他在屋子里摆膳。
  萧玉彦坐在桌前看着诱人的美食,无奈地叹了口气,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薛星棋那别扭,他却已经累得不想去哄了。
  薛星棋这种行为并没有给萧玉彦带来多少困扰,反而是他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心里越发不得劲了,越想越觉得委屈,越委屈越别扭,两个人关系陷入了僵局。
  这样的僵持没有持续太久,两个月后,侯府接到了程筝成亲的请帖。
  “这么快?!”薛星棋惊讶地望着来传消息的墨春。
  墨春对这件事还算了解,应该是萧玉彦特意让他来给薛星棋解释的,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原来程筝看了信之后回家就对父亲说了同意嫁人的事情,程父喜极而泣,连忙开始张罗。程筝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两家一向关系很好,表妹只比程筝小了三岁,本该两年前就娶夫,只是那表妹眼界高,见多了程筝之后非要娶个跟表哥一样的男子,家里给她找的少爷她都不满意,这回程筝愿意嫁人了,两家一合计,索性就亲上加亲。
  程筝的父亲早年就开始给他备嫁,虽然这些年程筝不愿意嫁人,但是假装等物都是早就准备好的,表妹家也差不多,因此合八字走礼聘亲什么的进展的就很快了。程父怕儿子反悔,恨不得早点把人嫁出去,要不是因为吉时难得,恐怕程筝嫁得更早。
  薛星棋听完却高兴不起来,他大哥的爱人要嫁人了,难道他还能假惺惺的开心一场吗?
  只是他和程筝好歹也有些交情,而且请帖都送来了,上头写了薛星棋的名字,到时候他却不好不去参加婚礼。
  嫁人那日薛星棋随萧玉彦来添妆,过了一会儿有下人来请,说是他们大少爷想见他。
  薛星棋进门的时候屋子里只剩程筝一个人,其他下人都退了出去。
  看着一身红嫁衣喜庆异常的程筝,薛星棋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没笑出来。
  “你哥很惦记你。”程筝不在意地扯了扯衣服,他脸上化了浓妆,不过看着却不会让人反感。
  “我知道……”薛星棋有些难过。
  程筝笑笑:“你最近过的好吗?我看你和萧子绪很恩爱。”
  薛星棋一愣:“你知道?”
  程筝点点头:“萧子绪很爱你,你们既然有幸在一起,我希望你能幸福,珍惜现在的日子。不要弄得和我们一样……”程筝手里紧握着一块玉佩,神色怅然。
  薛星棋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萧玉彦很爱他,他知道,但是现在他们之前出了点小问题。
  “别为了小事磨光了情分。”程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在纠结什么?”
  薛星棋忽然有些生气:“你不知道我在纠结什么?”
  “你心乱了,生气了?”程筝了然,他轻笑了一下,明知故问。
  薛星棋深吸一口气,他还记得萧玉彦给他说过的解释,他其实没有资格生气。
  “我以为你嫁人是不情愿的。”可是你现在看起来心甘情愿,半点哀伤都没有。
  程筝摇摇头:“我确实是心甘情愿的,既然是星和的愿望,我觉得没有什么勉强之处。”
  “为什么?”薛星棋不能理解,“你不难过吗?如果萧……子绪死了还留书信让我嫁人,我一定非常难过。”
  “我难过,但是我嫁人心甘情愿。”
  见薛星棋还是不理解,他叹了口气,神色落寞地解释道:“星和去世我很难过,但却是意料之中,我知道他会选择死亡,我却拦不住。但是他希望我嫁人,希望我有一个正常的人生,我很感激他为我着想的心意,所以我心甘情愿。”
  薛星棋觉得不可理喻:“但是……他私自替你选择了一条正常的路,说是为你着想,实际上却是他自己的想法,他怎么知道你想要这样的路?我要是你我绝对无法接受这种‘着想’!我不需要这种所谓的‘为你好’,我也接受不了对方抛下我一个人!”
  “因为你不是我。”程筝不为所动,“你不是我,你不能接受不代表我不能接受。”
  程筝定定地看着薛星棋:“你所谓的换位思考为我着想,只是你的想当然而已。你怎么知道我无法接受这些、不愿意接受这些?如果你真的为我抱不平,应该是站在我的立场上,在我的思想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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