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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念玉-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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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玉没有应声;继续说:“南方若乱;楚国定会伺机而起;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我是不会带你走的。”
“主子。”灵夏急忙跪地;恳请道:“主子念父之切如同灵夏当年心情,此次北上危机四伏……”
“灵夏!”冥念玉厉声打断,淡然道,“这件事情不要提了。我走后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留下你也是为了别具一格的家人。你要知道,你给了他们一个家,你便是他们的依靠。所以,不要让他们失望,也不要辜负我的期望。若我真是回……三五年回不来了,你要好好照顾他们。”
“可是……”
“留得青山在,总有机会回去。你若真跟我去了,才是没有机会了。”
“主子!”灵夏大惊,清澈的双眸闪过不舍的泪珠。
“说说罢了,你知道我惜命,那便是注定要回来的。”念玉淡笑,嘴角轻轻上扬。
灵夏无奈的叹气,说:“主子最重承诺,我当此话为约定,所以主子必须平安归来。”
念玉点点头,深邃的眼眸飘向了遥远的北方。日渐天凉,不知为何,今日的阳光却异常温暖。灵夏分明看到了自信的笑容,又重新爬回念玉的脸上。
瞎子
“你是一个瞎子!”
“你是一个哑巴……”
风赐使劲地按住床沿,支撑起半个身子的重量,歪着头寻找声音的方向。脑海中浮现无数张或明或暗的面容,有历经沧桑者,有年轻貌美者,拖长的凤摆,华丽的宫殿,高耸的楼宇,梦境般精致的美景却让他有股窒息的痛感,仿佛越想便会越疼,疼在心里,疼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沉重的眼皮仿佛被糨糊紧紧地粘住,眼底是无尽的黑暗。但是他却并不陌生,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夜深人静时的寂寞,用孤独的身体抵挡,却挡不住头痛欲裂的恐慌……
“你不过是曹大叔捡回来的废人,拽什么拽……”故意放大的童声有些底气不足,小黑盯着眼前突然醒过来却默不作声好几个时辰的风赐有些害怕,却不愿意在同时被收留的妞妞面前失去自己的男子气概。
“他好像还是个聋子。”妞妞瞪着圆圆的眼睛,缓缓走近床沿。
“别过去。阿胖婶说他是坏人。”小黑急忙拉住自己心中的小公主,好言相劝。
“可是他并没有伤害我们,只是在那里坐着。”妞妞满脸疑惑,这个曹大叔收留的坏人哥哥跟灵夏姐一样好看呀。
“还没有伤害我们?如果刚才不是我拉你躲得快,那些药水都洒你身上了。”小黑不快地嘟囔,自从曹大叔把这个男人带到驼峰岛的东院后,整个院子的人都围着他转,让他顿时失去了平时关注点的地位。
妞妞摇摇头,指着地面说:“明明是你放得不稳,才会洒掉的……还摔坏了一个瓷碗,小心灵秋姐姐管教你。”
小黑一听灵秋的名字,顿时垮掉了胖嘟嘟的脸庞,委屈道:“还不是怪他突然坐起来吓我……”
妞妞小心翼翼地迈过地上的碎片走到床边,肥肥的小手爬到了风赐支撑身体的手臂上,轻轻说:
“坏人哥哥,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一股陌生的温度涌入了风赐全身,他缓缓低下头,紧闭的眼眸紧紧地盯住自己的左手,他看不见,他什么也看不见……眼底没有一点光亮的痕迹,为什么全部都是黑色的?为什么他明明感觉到了有人按住了自己的身体却看不到这个女孩的样貌,为什么他脑海里有彩色的片断,为什么他此时此刻会感觉心被撕裂般的难过,他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模糊的记忆里清晰地看到一个带着刀疤微笑的男子被鲜血染红,然后他的胸口空空的,觉得有点疼,好像什么东西被人从心脏里狠狠地挖了出来,但是却不觉得恨,嗯,他一点也不觉得恨……其他的……为什么什么也记不清楚了……
突然,一阵海风袭来,吹得木窗发出吱吱的响声,冰凉的空气让风赐冷静下来,心底突然变得十分安宁,仿佛人生中头一次体会到了舒适的滋味。只听那道甜甜的童声遗憾地轻轻响起:“坏人哥哥,你果然还是个聋子……你比小黑哥哥还可怜啊……”
可怜?他是个可怜人吗?也许是吧,否则怎么会躺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无人看管,只有两个孩童来送药?坏人?他是个坏人吗?也许是吧,否则又怎么会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要散了,要多坏的人才能得到这样的报应,老天是公平的吗?也许……是吧……风赐不确定地思考着,僵硬地从妞妞手里抽回了自己的臂膀。好像,他十分不适应别人的碰触……
“年轻人,你醒了?”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砰砰锵锵,周围的人都跑到了门口。
“终于醒了,快去通知曹大人。”
“灵夏大人真有本事,这样的死人都能医活。”
“什么啊,你没听秋管事说药方是大主子配的吗?”
“大主子是谁?”
“就是灵夏大人的主子呗。”
“啊,灵夏大人还有主子啊。”
“那灵夏大人的主子是不是就是曹大人?”
“可是曹大人一向听灵秋管家的。”
“噢,我明白了,胖婶你真是的,直接说大主子是灵秋管家就好了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乱,风赐静静地聆听,心中大致明白是一个姓曹的大人将他捡回来,然后又是一个姓灵的大人的主子将他医好。只是这些人还没看够吗?他虽然看不到眼前的景象,但是光靠耳朵就知道这里聚集了多少人。他有些尴尬,却说不出话来,喉咙好像夏天干涸的池塘经过几日暴晒,疼痛难忍。
“胖婶,你们在这里喧哗什么?”一道冷漠的男音由远及近,众人顷刻间散去,唯独一名带着围裙的女人恭敬地俯首;应声道:“曹……曹大人奴婢刚要去找您,前两日送来的男子已经醒了。”
“醒了?”灵夏抢先回道,她倒不是很关心风赐的死活,只是好奇念玉的态度,所以对风赐多了几分关注。
“灵夏大人,你先去通知主子,这里由在下看护。”
灵夏一怔,平静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屋里的男子,曹阡陌怕是也想先行问话,这种时候她怎能离开?
“灵夏?”曹阡陌眉头微皱,重复道。
“胖婶,你去告诉秋姐这人醒了。”说罢,没有理会曹阡陌的黑脸,进了大屋。
“灵夏大人,我跟妞妞不是故意……”结巴的童音在对上那双波澜不惊的异色瞳孔时,顿时消失。灵夏大人不愧是庄主,好可怕啊。小黑心里不停地嘀咕,拉着妞妞从侧面小跑到了门外。
太阳从东边升起,明亮的阳光透过门缝折射成暗淡不平的光点,落在二人的锦袍上,泛着不规则的光泽。终于,曹阡陌首先启口,问出了灵夏同样想知道的事情。
“你来自哪里,又如何受伤?”
风赐微愣,我来自哪里,又如何受伤。脑海中彩色的画面渐渐远去,他似乎记得好多事情,又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口没来由地泛起淡淡的酸涩,我是谁?我到底为何受伤?为什么脑海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甩甩头,使劲的甩甩头,脑门上未愈合的伤口被再次撕裂,透过白色的纱布渗出浅浅的红色,他突然觉得恐慌,十分不自在地害怕,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无论如何去思考,却怎样也无法抓住那份渐行渐远的记忆。好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块压住心底最沉重的地方。他的身体无法移动,只能用额头去撞击那块挡住前行的石头,但是却如同以卵击石,他分明看到了石头上越来越多的红色,但是疼痛却远不及心底的空白让他绝望……
“你在做什么。”灵夏大叫一声,急忙按住撞击着床柱的风赐,曹阡陌越来越疑惑,这人莫非是要自杀?他到底在想什么?风赐感觉到有人把石头挪开,却早已经没有了记忆的痕迹,黑茫茫的空洞,他走不动了,更看不清路的方向。
“他可能还没有完全清醒,要不然就是脑子摔坏了。不过这人已经三天三夜没有进食喝水,你们二人是怎么了,有必要上来就逼问他吗?”灵秋责怪地瞪了眼曹阡陌,让胖婶准备些食物,冲灵夏说道,“主子说,这人来历不明,不要久留,她想着就心烦,等他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在她没有反悔之前,赶紧送回南朝吧。也算了却了一分心愿。”
“在谁没有反悔之前?”敏锐的灵夏突然问道。
“自然是主子。”灵秋用热水擦拭着风赐的额头,摇摇头,无奈道,“你们二人平日都是聪明过人,今日为何非要弄出个缘由,主子都这么吩咐了,我们照做就是了。又何苦挖出些线索让主子烦心吗?如今冥王迟归,朝中议论纷纷,漠北战事不明,姒国又步步紧逼,一个重伤的聋哑废人,就算他曾经是谁还那么重要吗?当前我们只需要把他送走,不要耽搁北上的行程才好。”
灵夏垂眸,没有言语,深邃的瞳孔望向远方,那个女人的计划里没有自己,但是自己却不能不为她驻守留姒。何时,回家的梦变得越来越淡,想像她一样守护身边的众人反而成了自己的习惯。她明明来自大漠,却无法与她同行,其实,那女人并不知道,她报仇的信念早就在这些时日的布衣生活中渐渐淡去,她只是想与她一起行走而已,一起去守护自己在乎的生命。曾经,她有过自己的梦想,就是按照父亲的誓言,让楚国子民过上和平的日子。是的,和平,这个对于南朝人来说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词汇却是整个楚国的梦想。那一日,父亲战死在巴国的铁骑下,她本应有恨,却不及念玉舍弃她之痛。那一年,懦弱的叔叔放弃楚国尊严归附巴国,她本应有怨,却在念玉的影响下渐渐体会那种无奈的心情。现在楚国虽然名存实亡,却有了和平,她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觉得屈辱,原来世上真无完事,得到了一些便会失去一些。她不知道为何如此舍不得念玉离开,只是心中始终有一丝道不明的惶恐,为什么,她觉得这似乎是她与念玉最后的时日,然后便再也不会相见了……
入冬后,湖水的潮气越来越重,早晚天气更加寒冷。念玉轻轻推开木窗,顿时感到满手冰凉,曾几何时,也是在这样一个暮色深重,远处隐约挂着弯弯月牙的寂寞的夜晚,她和大哥静静地对弈,二哥爽朗的笑声至今在耳边环绕,而爹则牵着母亲的手缓缓离去。然而,此刻她却只能选择忘记他,忘记那些印记在心底的记忆,只怕那思念像尖锐的刺刀,狠狠地切割着自己每一片皮肤。数月的明察暗访,她多少明白有哪些人在找她,但是她没有勇气去见谁,在父亲生死未卜的当下,她如何去面对造成这一切的大哥,她怎么能再去偕同那个人的手共赏这明媚的月色?
“天色昏沉沉的,星星也没有几颗,估计要下雪了。”不知何时灵秋已经走到身后,默默地为她披上了暖和的皮裘。
顿时,念玉只觉得心脏被什么狠狠抓了一下,疼得无法呼吸。一股无法抑制的想念涌上心头,此时此景为何觉得如此熟悉,曾经是哪个人站在她的身后,安静地搂住她的肩膀,告诉她,快下雪了,妹妹回屋吧。那些美好的片断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住了她身体的所有角落,她逃不掉了,只能承受失去的疼痛,两行透明的水痕滑过她的脸颊。灵秋身子一颤,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念玉没有回头,只是凝视着天空中零散的碎星,灰白无光。原来,真的有一种爱情叫做忘记,忘记一个人,一段往事,一场相遇,寂静的夜里,深深切切地忘记,于是深深切切地寂寞,亲爱的大哥,你可曾知道,当我潇洒地转身离开时,不知道被谁碰落了我的泪……
深夜,念玉实在睡不着,拖着一身席地的白衫在庭院中随意走着,七彩的灯笼挂满干枯的树枝,冰凉的雪花不期而遇,果然下雪了,只是当初陪在自己身边的三个人早已经分道扬镳。骆驼峰的北面是一片绿色森林,大体依照冥念玉的想法设计的。那些曾经繁茂盛开的鲜花在几夜呼啸的寒风中逐渐凋零,只留下干秃秃的枝干,枯萎萧瑟。倒是森林中央空地垒起的墙壁上,几只粉红色的蜡梅悄悄探出了个头。明亮的月光一泻千里地倾洒在书屋旁边的空地上,把森林中央照得十分明亮透彻。冥念玉闭上眼睛安静地享受自然的平和,突然,几个陌生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警戒,她眯起眼睛,透过月光倒影的暗度感觉到书院后面有个晃动的身影,或者说几个身影。
“小黑,有人来了。”一道冷漠的声音缓缓传来,冥念玉停住脚步,诧异对方灵敏的听觉。
“有人?你少吓唬人了,大晚上的谁会像你一样鬼鬼祟祟地出来闲逛。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放弃跟踪你吗?”小黑佯装自信地拍拍胸脯,他一直对上次风赐让他在妞妞面前丢人的事情耿耿于怀,今天终于抓到这个坏人的小辫子了,自然不能轻易离开。
“呵呵……”男子忍不住发出几声清淡的笑声,漠然的语气中难掩一股说不出的疏离,“我真的不过是出来走走。”
“你瞎说!你明明是瞎子怎么可以自己行走,分明是有目的的!”小黑看着妞妞认同的表情更加自信了,执意要捉风赐去见胖婶。
风赐身子一僵,完好无缺却没有光泽的右眼本能地眨了眨,沉默良久,说:“嗯……我是个瞎子……”
冥念玉跨出去的脚步停在半空中足足半分钟,那道淡然冷漠的声音,那句自嘲的话语,一字字地听进了她的耳朵了。关于被捡回男子的伤情她多半知道了大概,如果此人真是风赐,他到底是否是真的失忆?她一直不想见他的原因就是怕确认他是风赐,因为一旦确认,她便不太好放他离开了。只是似乎对于风赐的事情,她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
“左边踌躇不前的先生,你还要听到何时?”
北上
眼看真是有人,两个孩子不免有些惶恐不安,待看清楚念玉的一袭白衣时,小黑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鬼啊……”风赐眉头一皱,莫非真是不干净之物,本能地向前护住他们。黑夜中白雪纷飞,凉爽的天气稍微缓解紧张气氛的升温,只是当念玉看到那双骇人的眼眸时,脸上的神色逐渐暗淡,好像嘴里吞下了千斤重的哑铃,沉重难耐。一切好像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她曾经深深地凝视着那个不哭不闹的孩子,左眼目如朗星,清澈有神,右眼却滴嗒着未干的血迹。然而此时,却同时失去了明亮的光泽。心底隐隐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内疚情绪,虽然她不曾亲手伤害过风赐,却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她,风赐的人生将有所不同。也许会像大哥一样在广阔辽远的大地上策马奔腾,光明正大地去建立自己想要得国度,但是此刻,他只能选择苟且偷生。风赐啊风赐,你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的亲人,而你最爱的亲人却也变成了你的敌人……我躲你躲了半世,却依旧难逃相遇的尴尬……
“你……你是谁?”小黑颤颤巍巍地启口,看到空地上的影子,被吊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不是鬼就好,否则又要在妞妞面前丢人了。
冥念玉沉默不言,一双亮眸直愣愣地打量着一脸警惕的风赐,心底不停地自问,我这些年来早就做好面对你的准备,却不曾想过物是人非,眼前的你却是不完整的姒风赐,这样,反而让我不知所措了。
“是姑娘?”风赐困难地启口,不知为何,对姑娘二字说得拗口,莫非自己曾经真是个哑巴,所以在这里不管面对谁时,总觉得说话十分陌生。
“大……姐姐好……”妞妞犹豫地开口,别具一格真是个奇怪的山庄,几位主事的人全部是女子。这个白衣姐姐虽然模样普通,但那一身光亮滑溜的白绸袍子却不是周围阿婶们能穿得起的。如果真是个主子就麻烦了,他们三个人都是被人收留,惹不得一点麻烦。妞妞急忙地反映过来,笑嘻嘻地走了过去,轻轻地拉住念玉的手掌,却在望向那张脸部下面或深或浅的痕迹时,突然觉得害怕。
冥念玉身子一僵,才注意到还有两个孩子,以前娘亲总说唯有尝尽人间冷暖的孩子才会比普通人成熟,所以娘亲总是笑着问她,念玉,你不要活得那么辛苦,把外人的冷漠放在心里,让自己懂事成长,你只要记得在你爹和我的心中,小玉儿永远是这世上最珍贵美丽的女子。冷风袭来,漫天雪花,人总是愿意在失去后回想拥有时的快乐,忍不住摸了摸妞妞的脸颊,这个孩子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但却不够透彻明净,怕是曾经也承受过本不应在这个年龄下遇到的苦难。
“下雪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想了半天,念玉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本想说句天冷了,还是回屋吧,却觉得对陌生人说这些太拗口了。
“呵呵,那你来这里又是做什么?”姒风赐皱了皱眉,慵懒地靠在书屋墙壁上,双手轻轻地搭住小黑的肩膀。
“只是觉得今夜月色深好,忍不住出来走走。”念玉理所当然地回道,却感到妞妞身子轻颤,满脸不信任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垮下脸庞,她也觉得在这样一个北风肆虐,月光暗淡的夜晚说出这样的理由有够蹊跷。但是转念心想,这是我的地盘,我为何要解释这些?心情突然烦躁,或许直接除掉姒风赐是不是更好?
“呵呵……”一阵低沉的浅笑声缓缓传来,冥念玉无所谓地耸肩,她做事本身就不需要别人理解。尤其是毫不相关的路人甲……
“其实,我只是觉得屋子太闷,所以出来逛逛。”风赐抬起头,准确地找到了念玉的位置,冲着她咕哝着,“至于为何能够不摔跟头地走到这里,我自己也不清楚……而这两个孩子一直当我是坏人,才跟来的……”
“……”念玉无语,通过书屋上红色灯笼的余晖,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风赐脸颊的每个部位。人的面容或许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变化,但是,骨髓里的气息却不会改变。尤其是那双完好无损的眼睛,太深刻地留在了自己的记忆里,仔细说来,风赐是她在这世上见到的第一个人。
“不过,我们虽然走进来了,却分不清来时的路了,我说我可以凭着感觉找到,但是这两个孩子不相信我,才会在这里纠缠……”
又是一阵沉默,姒风赐说了自他来到这里后最多的话,那是因为他强烈地感觉到眼前的女子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始终带着一股悲愤的、无奈的、惆怅的情绪。她是谁?莫非知道自己的过去,否则为何如此踌躇?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良久,冥念玉直截了当地启口,婉转迂回始终不是她的风格。
“不清楚。”姒风赐果断地回答,面容波澜不惊。
“你曾经是个坏人。很坏很坏的人。”念玉松开妞妞的小手,用尽全力一点点走上前去,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她告诉自己,如果放过风赐算是对当年掉包的补偿,那么如今未来的路她决定让风赐自己选择。
后者心头一震,一股熟悉的气息蔓延身体的每个角落,他曾经是个坏人?为什么不管是否了解他过去的人都会说他是个坏人?莫非自己的样貌十分邪恶?
“有无数人想把你置之死地,其中……也包括我。”念玉抿着嘴,语声从牙缝中流出,一想到父亲如今的处境是这个人找大哥合作的,心底便会冉冉升起一股怒气。
“哦……”风赐感觉到对方的挣扎,不知道为何他一点也不好奇自己的过去,似乎潜意识里觉得,什么都不要想起才是最好,才是幸福的。为什么对过去如此抗拒,为什么对光明如此回避,自己曾经到底有多坏,坏到自己都宁愿选择遗忘了自己……
突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昏暗的森林被零零散散的烛火照得透亮,一小队训练有素的布衣士兵早已经把空地围得水泄不通。灵夏从容地走到书屋,双手轻轻地按住冥念玉僵硬的身体,一双清澈的眼眸死死地盯住十分无辜的男子,嘴唇伏在念玉耳边;呢喃道:“此人不能留。”
顿时,两个身影同时颤抖了一下,姒风赐苍白的薄唇微微上扬,他不知道该为自己敏锐的听觉自豪还是悲伤,心底却充满了无所谓的坦然,对于死亡,他没有恐惧反而多了几分期待。反正自己都将自己遗忘了,活着还有何意义?不由得浅笑起来,自己曾经应该是个固执之人。
“不。”一道清脆的拒绝传入众人耳中,曹阡陌疑惑地看着眼前三人,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灵夏错愕地望着面无表情的冥念玉,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莫非她一直知道此人是谁?原来又是我自以为是了,灵夏垂眸,默默地感叹,总是想帮你做些什么,却发现始终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几日的多方打探,原来都不及你最初的一眼。
妞妞惊恐地看着攥着自己手的白衣女子,连灵格主都要遵从的人该是多么可怕。一双小手瑟瑟发凉,冥念玉一怔,低头看着她道:“你很冷吗?”
“不……不冷……”妞妞结巴地回道,那个冷字是万分不敢说出口的。
念玉皱起眉头,心里有些明了,放松道:“夏,我是变得更丑了吗?为什么近来你总是忧愁地看着我。现在连个孩子都怕我了……”
灵夏浅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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