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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庄头和大将军-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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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淼痛苦摇头,指向杨行峰:“我记得这个人,记得那一夜火好大……不光这些……”沈淼使劲敲着自己的头,“为什么……为什么还有些……异常!!异常龌龊的事情?我不愿意……他逼我……”
  “呸!不要胡言乱语,那些事明明是你自愿的。”杨行峰最看不惯柳念郎当了婊|子立牌坊的行迹,当即怒骂。
  “闭嘴!”董昌当即怒喝。
  钱瓘忙添油加醋,向钱镠跪下:“父亲,前些日子庄里却有消息传回,说是有一伙贼人深夜闯了我六哥的别院,放火杀人不说,还掳了人。我那时竟没在意,想着清明祭重要,压着没报。”
  “这种事缘何能不报?”钱镠立刻怒斥钱瓘。
  钱瓘亦是一脸悔恨,陈氏也跟训钱瓘:“你真是糊涂了!”
  杨行密见状知道着了钱镠的道了,只得喝住杨行峰:“你这个混账,怎么能做如此糊涂的事?”
  “我……”杨行峰转身急看杨行密,兄长自是知道他去的目的,怎会一道谴责他,果然一对视,杨行密透露的意思是诡辩,杨行峰当即会意,跪地喊冤:“我也是没办法啊!!”他指着钱家众人并沈淼道,“他失踪这么久,总算有了个消息,我巴巴的赶过去确认,可不想那地方穷山恶水,乡民狡诈,见着我二话不说就开打,我不得以才还手。”
  杨行密也跟着皱眉:“具美兄,人在你别院里,看看又何妨?你怎么就鼓动乡民呢?”
  “这、、这……”吴六当即怒了,跪地磕头,“大人,你可别听他的胡言乱语,我们那要真是如此,去年来了那么多流民为何各个都留下?再说了,公子天天出入乡间,你要见大可白天去地头找,你晚上来干嘛?”
  “白天人不在,我才……”
  “休要胡说!”沈淼打断杨行峰,对董昌言,“我好像有些印象,那天晚上我正要就寝,忽然一群人撞门,乱糟糟的冲了进来,还带着火把,后来的事我记不大清了,就记得我的丫环好像……落到他们手里了。”
  “对对对!大人!”吴六再次磕头,“他们挟持了多儿,这小姑娘一直跟着沈公子,把她找出来就知道所有事了。”
  “哼,想搜我杨府?你们还不够格!”杨行峰怒喝。
  这愈加笃定了董昌的判断,沉声道:“他们不够格,那我呢?”
  “家兄亦……”是节度使,你也不够格。杨行峰的没来得及说出口,杨行密喝住了他,强行把话题转了过来:“圣真兄,如此草率便搜我的住处恐怕不合适,你还是先看看沈公子,我看他的脸色当真是不好。”
  董昌闻言立刻转移了注意力,与他而言,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沈淼。
  杨行峰也道:“脸色这么差不会是看到不好的东西了吧?”
  呵!都这种时候还想揭穿我身份?如你们所愿!沈淼闻言立刻将头撇开,气息若无的说着:“我……我、”
  董昌皱眉,心焦关切问:“你怎么了?”
  沈淼看了眼董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董昌忙说:“你尽管大胆说,我会为你做主。”
  沈淼便避开了董昌的眼,小声又害怕的说:“我还依稀记得,我好像被……被钉进棺材里……我怎么会有这样的记忆,好生奇怪。”
  董昌宛如五雷轰顶,当即愣在原地,他自然清楚自己是怎么处置柳念郎的,而除他之外,其余知情人皆已死亡,眼前这人根本不可能从旁人耳中知道实情,唯一的解释是这……便是他的儿子!!!
  现场的气氛当即凝重起来。
  众人各怀心思,钱镠赞许沈淼,关键时刻出招准确,钱瓘惊讶,沈淼当初竟遭遇次等事,吴六最为煎熬,若不是不合时宜,他真想将沈淼揽入怀中好生抚慰一番。
  杨行密则皱上了眉,这一局他输得彻底,精心布局的计谋皆已被破,只能放弃了。
  只有杨行峰不知所以然,见状得意笑:“你总算是承认了,不枉费我苦心找你。”
  呵……沈淼不由笑,亲!你死定了!
  果不其然,董昌怒喝:“杨行峰,你还有胆说?”            

  ☆、第064章

  064
  杨行峰一愣继而一笑:“姐……哦不,太尉大人何以动怒?我不过挑明了一个事实,你何以恩将仇报?你想找的人,我帮你找着了,还是在钱镠的庄子的里,你不问钱镠缘何会如此?倒迁怒起我来?”
  钱镠亦是冷笑:“我虽不清楚公子缘何会在我庄里,但凭方才那些人言,公子在我庄里并未受任何委屈,还深得乡民敬戴。我若是故意为之,将公子带到我庄里,岂会有这样的结果?倒是你……深夜闯我私宅,杀我乡民,还掳走公子的丫鬟,你真当浙东道你是你淮南道吗?”
  钱镠的话说得很重,亦戳中董昌痛处,董昌闻言立刻怒对杨行峰。
  杨行峰依旧狂妄,自然不将董昌放在眼里,董昌怒极,当即就喝:“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你敢?”杨行峰喝。
  “住口!”杨行密同时喝,他已认识到,董昌对杨行峰起杀心,便一脚踢向杨行峰的膝盖,迫其跪地,然后对董昌道,“我弟顽劣,自当惩罚!他所犯之事我无词辩解,但圣真兄处之亦不公平。我是诚心与具美兄结亲,今日请具美兄来也是议婚事,现在倒好婚事没议成,变成惩罚我弟了?这可不止是喧宾夺主!”
  董昌并不是那种脑子清晰的人,杨行密这番话明摆着就是强扭话题,换了别人自然回答先处理杨行峰,再处理杨钱二家的婚事。他不是这么来的,他只会迁怒,处罚不了杨行峰的怒气立刻转移到钱镠身上,冷哼:“钱镠,你怎么说?”
  钱镠早已深知董昌的个性,闻言亦不奇怪,而是将皮球踢了回来,跪地道:“这门亲是大人定的,我自当听你的。大人若觉不行,我这边二话不说就拒绝。”
  钱镠的话说得很有技巧,一说听董昌的,二说举例却只举拒绝,不举同意。董昌正在气头上了,想法立刻被带了过去。杨行密知道不好,当即要驳。
  不想一董昌幕僚不顾杨府下人的拦截,匆匆走了进来,脸色异常惊慌。
  董昌正在气头上,一见这表情,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什么事让你慌张成这样?”
  那人也不敢当众说,只凑近董昌,在他耳边小声说:“大人,大事不好了,朝廷遣人来府上下旨。”
  “这有什么不好的?”董昌奇怪。
  那人啧了声:“我试图与之套话,不想各个沉默不语,无任何喜色,怕不是好事。”
  董昌遂皱眉,心下也觉得奇怪,掂量都未掂量就立刻放下眼前的事,道:“速回府。”
  那人忙跟着董昌走,董昌走了没几步总算恢复了些理智,先是拉上沈淼,又对钱镠道:“把杨行峰押了,把之前在他手里的人都给带到我府上,我要一一查问。”
  钱镠忙答应,待董昌离去后便要照办。
  杨行密却是一笑:“具美兄当真要照办?”
  钱镠装作未听懂,反问了句:“为何不照办?”
  杨行密冷笑:“若是我没猜错,董太尉之后的日子不好过,具美兄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钱镠闻言故作深思,然后道:“要我饶人也可,只一条,我只放你弟,你手里的人都得如数交于我,包括那个被你们掳走的丫鬟,这两个跪着的人,以及柳夫人的尸首。”
  “好!”杨行密当即答应,“于他而言,这些人已用任何用处,要来何用?”
  王明和另一人见状当即求救:“大人,太傅大人,你切不可将我们交出去。”
  杨行密看都未看他们一眼,喝了杨行峰一句:“还不快走?”就转身离去。
  唐皇室此番下的是喝斥诏书,措辞严厉,直言董昌藐视天威,贪欲膨胀,不懂知足,又举了杨行密之例子,言其恪守本分,严谨自律,乃众节度使之楷模。
  董昌见之大怒,不给封越王也就罢了,还要与杨行密相提并论?当即就将朝廷的人轰出了杭州城,还在府内大发雷霆,肆意责罚下人,谁若敢劝,谁就倒霉。
  众幕僚看着不对,一味的生气解决不了事情,得有下招,起码得先出应对之招。可董昌不听劝啊,众人想来想去想到了沈淼,杨行密那边发生的事他们已有所耳闻,知道这便是当初失了踪的柳念郎,便忙过来请他去劝。
  沈淼已得罗诏谏授意,让他顺董昌幕僚的意思,进去劝。见状便推门进去,方入内就遇上一器物破空而来,他也未躲,硬生生挨了下,吃痛喊:“哎呀。”
  “谁让你进来的?”董昌的口气依旧不好,动作倒是停了下来。
  沈淼忙说:“我、我担心你。”
  “你?”董昌反问。
  沈淼忙改口:“父亲。”
  “嗯!”董昌哼了声,“担心我做什么?我好着呢!”
  “当真?”沈淼故意问。
  董昌哼:“当然。”
  沈淼松了口气:“如此便好。朝廷气数已尽,唐皇早已是他人傀儡,一个什么捞子的破诏书,管它做什么?不说里头的内容不是唐皇的本意,说不定还是有人恶意中伤所致。”
  沈淼的话立刻提醒了董昌,他请封之前和幕僚反复谋算过,以现在唐皇之权利,及与朱温之交情,这越王不可能封不下来,除非是有人从中作梗。会是谁……呢?
  沈淼装作不解董昌的意思,故意提了另外件事:“对了父亲,方才钱将军急报:说你一走,杨太傅就强词夺理,强压着将军的人,不交出杨行峰。”
  董昌立刻回了神,茅塞顿开,现今最不愿看他坐大的人是谁?自然是杨行密,他浙东道便在淮南道旁边,他若是封为越王,封地自然要扩,自然要取走之前已落在杨行密手里的那些浙西道地盘。董昌亦想起今日杨行密百般袒护杨行峰之举动,杨行峰人品如何,人尽皆知,处置他是人人拍手称赞的,可杨行密就是不管,甚至三番四次的藐视他。之前他倒是没有深刻理解杨行密为什么会有这样可笑的底气,现在他知道了,定是那厮暗中使了绊子,破坏封王之事!
  想至此,董昌怒道:“来人,给我围了杨府,抓住杨行密和杨行峰!”
  幕僚们一听慌了,忙劝:“大人/老爷,抓杨行峰还说得过去,杨行密可不行,他好歹也是节度使。”
  董昌怒极:“他是节度使,我亦可是越王!”说着,董昌就喊了钱镠去办这事。
  钱镠得命,速去围了杨行密府,杨行密未算到董昌竟会如此丧失理智,只得仓促逃跑。钱镠得罗诏谏授意,追击的同时巧妙的放走了杨行密,杨行密全身而退,杨行峰就没这么幸运了,吴六混于追击队伍中,趁其不备砍下其一条胳膊,杨行峰痛不欲生,一路哀嚎着回了庐州。
  杨行密见之勃然大怒,暗自准备反击。
  再观钱镠这边,因未追到杨行密,董昌大怒,彻底怀疑其于杨行密有勾结,便卸了他武胜军团练使,杭州刺史一职,遣他人代替。
  未出半月,越地再传罗平鸟鸣,此番不仅言昌,还言了个“冤”字,方士朱思远借此筑坛祭天,得上天之命,言“兔上金床”,董昌属兔,金床即为龙床,他即将此是为祥兆。正逢中原其他道,皆有节度使自立,董昌便着朱思远择吉日登基。
  钱镠当即修书劝说,董昌非但不听,反将其逐出杭州城。
  杨行密见之,便知机会来了,即可上书朝廷,要求讨伐。不想钱镠的上书竟先于他好几日到,朝廷考虑到不能任杨行密坐大,便下旨让钱镠讨伐,淮南道不得干涉。
  钱镠得旨即可起兵,杨行密这才感觉不对,杭州一行他竟什么都未做成,反而彻底着了钱镠的道。气得杨行密只得兵行诡诈,再次利用其妹杨行婉,伤势稳定后的杨行峰见状请求让其负责此事。
  杨行密本不欲派杨行峰,但此番吃亏之后,杨行峰竟变得稳重,一行一步皆安排妥当,发誓要报仇。杨行密便允了他,还派了心腹跟随。
  罗诏谏算到杨行密会如此,一见其行动,便将一直游走于浙东道的吴六派去越州,贴身守护沈淼。自此已经半年没有好端端在一起过的两人,终于在重兵守护的沈淼寝宫相见了。
  “我来之前一直想你见着我会是何种反应,不想竟是如此冷漠,唉!我还是离去吧。”吴六看了眼傻愣了半天的沈淼,伤心一叹,转身要走。
  沈淼当即回神,手脚并用缠住(划掉,拦住)了吴六:“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吴六当即转身搂住沈淼,任其如树袋熊一般攀在他身上,然后笑问。
  沈淼顿知中计,抗议:“不带这么玩我的!”
  吴六显然对沈淼的这句话感到新奇,顺着笑问:“那我该如何玩你?”
  “……”沈淼顿时语滞,我去,绝|逼不能用网络词汇调戏古人,会被反调戏的。
  吴六见沈淼不答,便十分顺手的拍了下沈淼的尊臀:“说?还是不说?”
  沈淼顿时想起自己此刻的姿势,树袋熊!!!尊臀正好……太过分了!沈淼心泪/(tot)/~~
  “看来得好好教训下了。”吴六故意笑说,就着姿势抱着沈淼走向床。
  沈淼当即脸红,董昌为补偿其之前的错误,为沈淼准备了奢华的生活,包括这个寝殿,精雕细琢,珠玉琳琅,沉香环绕,尤其是那张床,大不说,里头别有洞天,各种橱格机关,足不出床便可享受一切。老实说,刚躺上这床的时候,沈淼还想过,有天在这张床上和吴六滚床单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结果这个念头这么快就应念了。
  老实说:还是很高兴的!沈淼脸红的同时忍不住雀跃。
  吴六很满意沈淼的反应,温柔的将人放到床上,然后俯身笑说:“我忍了两个多月了,今天要一并讨回。给不给?”
  对上吴六深情又富含思念的凝视,想拒绝是不可能的,沈淼搂上吴六:“给!你想怎么样都给。”
  “嗯!每样都想要一次怎么办?”
  “……”喂……嗯……好吧/(tot)/~~            

  ☆、第065章

  065
  “接下去该怎么办?”做完正事之后的沈淼,舒服的趴在吴六身上,开始问事。
  浙东道在董昌治下早已是个空架子,若不是钱镠一派支撑,早已被杨行密之流攻陷,眼下钱镠奉命起兵也不过几月,董昌这边就已支撑乏力。
  “攻取越州指日可待,董昌活不了几日了。现在家父和罗夫子的重心不在董昌身上,而在浙东道民生上。”吴六道。
  提及浙东道民生,沈淼叹,自回越州后,董昌让沈淼自选掌事,沈淼思及将来之基,便选了农本之事。一接手方才知道,浙东道已经千疮百孔,之前盐税政策,之后的肆意征赋,早已迫使不少百姓向闽南之地逃离,留下的那些勉强耕种,但天灾*交加,已使他们异常窘迫,偏偏浙东道战事又起,粮草不济只能强征,百姓已无活路可言。
  “我虽管着户部,但不敢大刀阔斧的变革,一则没有根基,管多了惹人厌;二则不能冒头,会让董昌身边那些死忠萌生董昌死了,还有他儿子可挡一面的期望。可不改,百姓的日子真心难过,我只能稍微缓解,同时盼着你们早日攻城。”沈淼道。
  吴六低头凝视沈淼,当真是士别多日,刮目相看。想当初,这是个执拗着凭正理判断人的家伙,固执的不偏听他人,固执的不恶意度人。现在呢,也终于知道,这世上有些事凭着正理是无法解决的,非要以大恶破大患,方才能博得生计。遂道:“你真是变化良多。”
  沈淼苦笑:“如此境地,我若再像以前那样缺个心眼,必定被他们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吴六心下一动,竟微有些痛惜:“待此间事完,再不让你劳心。”
  “待此间事完,我亦不想劳心。”沈淼笑说,“权谋这种事当真不是我谋得来的,我只求放我去田间地头,让浙东道百姓人人丰衣足食就够了。”
  “这种苦差事你也抢着干?想不如愿都不行。”吴六笑,继续说攻城,“正式攻城还需些时日,家父毕竟是奉命诏讨,前些日子又封了彭城郡王,攻城前必然要先以劝说为主。而你需做两件事,一是将手头掌握的浙东道农本民情汇总,确保正确和尽量详全,待家父接手浙东道后能立即上手处理。”
  “这点放心,我早已在做,一些能实干,有心为浙东道将来打算的官吏,我皆留了心保护。”沈淼道。
  吴六拍了沈淼的背以示赞许,然后凝重了神情:“第二比较棘手,眼见着家父即将掌管浙东道,杨行密那边虽有朝廷不得插手的旨意,但绝不会甘心浙东道就这么旁落。浙东浙西两道交处因有我五叔坐镇,杨行密大军过不来,他只得另寻他法。眼下最佳的方法是以他妹,也就是杨行婉之安危为借口,出兵迎回。”
  “这个借口倒是不错,杨行婉自董昌自立起便拒不接受后位,杨行密当真违背朝廷的意思过来,朝廷视杨行婉之忠心,断不会深责杨行密。”沈淼评价。
  吴六继续道:“虽说不错,但浙东道毕竟家父地盘,兵力足以抗衡杨行密,他若是想取得浙东道,必然得重兵前来。若是重兵,家父上书朝廷,朝廷必然苛责,迎回自己的妹妹何须重兵?所以他必得同时采取另一个方法:即让杨行婉里应外合。让杨行婉控制越州城,率人开城门应诏讨之军,如此一来功劳便尽数是杨家的了。”
  “杨行婉自拒绝董昌后,一直被董昌幽禁于别院,我亦时常注意,到目前为止别院里并无动静。”沈淼道。
  “无动静是因为她在等人,单凭她一人在这个城里还掀不了太大的浪。”吴六忽然卖关子笑说,“猜猜这次杨行密派了谁过来襄助?”
  沈淼摇头:“我不熟悉杨行密猜不到,不过这次的事这么重要,他总不会派杨行峰过来吧。”
  吴六回以摇头。
  沈淼傻了:“不会吧!”
  吴六一笑:“自然不是以杨行峰为主,但他确实跟来了,上回我断他一胳膊,他必然怒极要加倍来讨回,你不能掉以轻心,亦不要太怕他。”
  沈淼闻言问了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上回为何只断他一胳膊?”
  “上回的事,一则是时机不对,若是杨行峰在那时死了,杨行密便有借口干涉浙东道,轮不到家父奉旨诏讨了;二则杨行峰这个人,还是让你亲自动手比较好。”吴六道。
  沈淼愣,他未曾想到吴六还为他留了这么一手。杨行峰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讨厌的人,就连当初狠心处置他的董昌都比这人要好些,能亲自为自己,为多儿,为黄尖坳庄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为柳念郎报仇,真是再好不过了。
  吴六自是知道沈淼的想法,笑说:“如此结果方才符合杨行峰,此事你不用过分在意,一切有我,平日只要稍加注意即可。重点把董昌盯好,不能让他被杨行婉蛊惑,同意求助杨家。”
  “被你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近日董昌有些奇怪,自一月前,因迟迟无捷报传来,他已逐渐沉迷于酒色,近日竟已到闭门不出之境地,虽说我去,他还见的,但其他人他皆不见,就一心与那几位美人饮酒。”
  “那几位美人都是新近来的吗?”吴六问。
  沈淼道:“有些是,有些不是,其中有一位异常受宠,我观察了几日发现她并未什么长处,就连容貌都不是出众的,唯一算得上特色的是,她比其他几位都要天真得多,董昌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从不反驳,只管相信。”
  “这倒是奇怪,照理说这种天真的人不适合藏什么身份,但现在这种时候还是谨慎些好,我明日便去查查她的身份,你亦多加主意她。”吴六道。
  沈淼点头,吴六遂帮沈淼换了个舒服的位置,搂着他哄道:“你睡吧,我待你安睡后再走。”
  沈淼知此地毕竟是他的寝宫,外头有重兵,吴六能潜入于他相处这么会实属不易,便乖乖照办,倚着吴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尚未来得及梳洗的沈淼,便被一群大臣给围上了,各个站在正堂里急得团团转,时不时的催促。沈淼只好命侍女飞速为他穿戴整齐,然后走了出来。
  大臣们一见他就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不外乎还是这么几件事,一是各地陆续战败,二是催粮,三是回了董昌,董昌盛怒将他们骂了出来,之后紧闭殿门再不出来。最终目的自然是让沈淼进去看一看董昌,毕竟那地方只有他能进去。
  沈淼知道自己进去其实也没用,董昌已不愿处理,不愿面对,大臣们亦知道,各怀心思的在死马当活马医。于是每天都要上演的闹剧再一次上演。
  沈淼推门进入,里头尽是莺歌笑语,见沈淼进入,众人略停了下,待沈淼和善的笑了笑之后,众人复又笑谈。
  董昌正卧在一人之膝盖上,正是昨日夜里沈淼和吴六提及的那个女子,女子姓姒。姒氏今日的表情与往常有些不同,见沈淼时不再是天真笑容,而是带上了丝提防。
  就在昨日,她忽觉头晕得很,没有食欲,她的一个交好密友见了,忙帮她偷偷请了太医,结果一诊脉,竟是喜脉,她竟已怀有身孕。姒氏十分高兴,女人喜欢孩子是天性,她的密友却忙警告她切勿将此事让旁人知晓,尤其是主母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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