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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春风一杯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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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答道:“在下姓赵,只是一名医者。”底下看热闹的众百姓很快就有人认出他正是昨日在闹市伤人事件中最先站出来的医者,瞬间,人心就出现了偏向。
“哦?敢问这位赵大夫有何高见?”青衫文士显然也察觉到了围观百姓的细微变化,微微收敛情绪。
“还未请教公子姓名,哪里人士?”赵掩瑜没有马上回答对方,而是反问道。
“在下张安,世居丘通。”自称张安的青衫文士不知对方打什么主意,谨慎道。
“丘通?那便是南泽的东南方了,不知这位张公子可曾去过壑璧城?”赵掩瑜注视着对方眼睛问道。
张安心道不好,他世居丘通,自然是没去过壑璧城,可此时显然不能这样回答,心下计较一番,正待回答便再次被赵掩瑜抢了话头。
赵掩瑜抛出问题后便一直观察着张安的表情,张安一看便知家境殷实,壑璧城在西北苦寒之地,赵掩瑜又是医者,他自然知道长期在南边生活的人与在西边的不同。两者无论是身体还是外貌都会有细微的差异,西边多风沙,所以皮肤大多干燥粗糙,断然不会是张安那幅养尊处优的样子。
“我曾在壑璧城行医,只见过北渊军队视南泽百姓性命如草芥,烧杀抢掠毫不手软!只见过因保家卫国而失去性命的将士,却从不曾看见他们为保全己身而将百姓推入战场!”
“无论文臣武将皆是为了助圣上兴国安邦,为何在张公子眼中却有高低贵贱之分!我虽不若张公子伶牙俐齿,但道理还是懂一些的,今日你在此大贬武将,是将那些以血肉之躯驻守我南泽的将士置于何地!”
“说的好。南泽□□永元帝、中兴之帝武昌帝皆是戎马皇帝,均是以武定天下,怎么在这位张公子口中则成了只知杀戮的粗野之人呢?”赵掩瑜话音刚落,便有人开口戏谑道,那人身材瘦削,皮肤苍白,显然身体不太好,但那一双眼睛却很有神。他的唇很薄,给人孤傲冷清之感,此时唇角微抿,似乎正在嘲讽张安的不自量力。这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邪气,说起话来也有些漫不经心,只是这看似玩笑的话却足以判处那不可一世的张公子死刑。
“我何时这么说了。”张安的脸色难看,这污蔑□□的帽子扣下来,他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呀。
赵掩瑜微微皱眉,他只是看不惯张安那轻视武人的样子,却并不想置他于死地,可这人一开口就断了张安的活路。
☆、第八章
正对着百家擂的琴馆之中一名被长发遮住了面容的女子将手中还冒着袅袅热气的白玉茶杯递给正冷眼看着热闹的白衣公子。
“公子,请用茶。”女子恭敬道,那声音不同于少女的清脆悦耳,反倒像是吴侬软语在耳边呢喃般,透着一股魅惑之意,顺着那双纤纤玉手便能看见那女子的容貌。若顾寒昭在这里,一定会禁不止惊讶世间竟会有如此貌美的女子,就是与赵无瑕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只是一个清冷如雪山之巅的雪莲花,一个妖艳如悬崖之上的彼岸花,两种风韵各有千秋。
“咳咳。”被精心伺候的白衣公子并未接过玉杯,而是掩唇轻咳了两声。女子见状,慌忙放下玉杯来到白衣公子身侧,自袖中掏出白玉瓶,倒出黑色的药丸了来喂他服下。
那公子服下药丸后又急喘了几声才平静下来,对蹙眉的女子道:“遥夜,我已无大碍。”白衣公子的容貌出众,剑眉星目,只是唇色苍白如雪,看来已是病入膏肓。
被推开的遥夜轻抿双唇,眼中除了担忧还有一丝受伤,只是须臾又恢复如常。
白衣公子不知是没有看见遥夜的神情还是故作不知,只是淡漠道:“点香。”
遥夜闻言便自袖中掏出小巧的竹罐,用银勺取出少量香料放入香斗中点燃,很快香气便逸散开来,白衣公子闭眼深吸一口气,瞬间觉得郁结在胸的一口气被压了下来了,也不再咳嗽,就连脸色都好了许多。
遥夜见状非但不喜,反倒是欲言又止地看着白衣公子,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遥夜,那便是未来的镇渊侯顾寒昭了,你觉得此人如何?”
“顾寒昭虽一战成名,但观之那一战,勇猛有余却缺乏谋略。”遥夜见白衣公子用食指拂过白玉杯沿,心中有几分忐忑,谨慎答道。
白衣公子举杯嗅了嗅茶香,复又问道:“那孙若愚呢?”
遥夜看着远处三两句便定了张安蔑视皇室罪名的孙若愚,犹豫道:“孙公子有几分智计,只是……”
“心思太过阴险吗?”白衣公子替遥夜接下来道:“可这世上得势的往往都是小人。”
遥夜闻言,垂眸敛目,不敢再出声。
另一边,百家擂边的众人却还是相持不下,孙若愚心思深沉,一句话便给张安扣上了蔑视皇室的罪名,看着像是在为顾家说话,但细究下来,却是将顾家与皇室相比,其心可诛。赵掩瑜的心思则单纯得多,原本他并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但他游学时去过壑壁城,也体验过边塞生活,只是不愿戍卫边疆的士兵们被泼脏水,孙若愚所说的他并不全明白,但隐约也察觉出了不对。
顾寒昭的反应更是简单明了,拦住气愤的顾冉生,冷眼看着孙若愚,起先冒出个张安他还一头雾水,现在看来前面铺垫了这么多,为的就是孙若愚最后说的那番话,到底还是冲着顾家来的。
“爷。”顾冉生这是时也回过味来,担忧地望向顾寒昭,却只见顾寒昭脸色阴沉,看着孙若愚的脸就像看一个死人,就算是伺候顾寒昭多年的顾冉生,此时看着这个从战场历练下来的修罗也只觉得分外陌生。
顾冉生回过味来,边上的衙役自然也回过神来,就算南泽民风再开放,也没有到皇家可以随意讨论的地步。衙役们连同百家擂的负责人匆匆散了这次的百家擂,只道待白帝诗鉴后再开。
里三层外三成的百姓很快就在衙役的要求下散去,偶有才子遗憾没有一展口才的也被好言好语地劝离,原本热闹的书市似乎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顾寒昭也没有再多做纠缠,只是记下孙若愚的容貌,想着派人去查查他的底细,之后就将心思又放在了赵掩瑜身上,只是人群散去时有些混乱,赵掩瑜的身影也迅速淹没在人群中,顾寒昭叹气,终究还是错过,看来只能等白帝诗鉴了。
顾寒昭失望而归,刚进卢家大门便见卢青跑到身前,喘着气说道:“表少爷,您回来啦,老爷正找您呢。”
顾寒昭闻言便随卢青向卢宿阳的住处走去,刚进院门便见自家舅舅正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见他来才展露笑颜:“昭儿,来。”卢宿阳招呼顾寒昭坐在自己边上,挥退伺候的丫鬟小厮。
还未开口,顾寒昭就知道卢宿阳找他来必定为了今日在书市百家擂上的那一番争执,果然,待屋内只剩下甥舅二人,卢宿阳便直切正题:“今日你可去了书市?”
“去了,舅舅。”卢宿阳点头,继续道:“恩,那你今日可是见到那个张安了?”
“遇见了。”
“我也是听学生说一狂傲书生自称丘通张安,在百家擂上明着贬低武人,暗里却是直指顾家。”卢宿阳没有见到当时情形,只是听旁人所言,但就是这么几句旁人所言就足够他忧心的了,“这张安是何来头,为何在百家擂上针对顾家,这白帝城不同其他地方,是天下学子汇聚之地,一旦这番话被有心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当今圣上已对顾家心存忌惮。”
“舅舅,这百家擂上的情形我看了大半,张安是何人派来的我虽还未知,但这事真正需要忧心的不是张安,他再如何巧舌如簧也只是一颗小棋子,真正让人忧心反而是那之后上台的书生孙若愚。”
“孙若愚?”卢宿阳低头思索,但想了半天还是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顾寒昭也不点破,孙若愚此人在前世曾属太子一党,官至户部尚书,此人敛财有道,为太子搜刮了颇多钱财。但顾寒昭前世却是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除了朝堂上的交集,他们顶多也只算是同僚,为何今世却要针对于他。
“此人心思险恶,只是我与他素不相识,不知他为何针对顾家,或是背后有人指点。”顾寒昭如实说道。
“那我们该当如何?”卢宿阳问道:“无论张安还是孙若愚,都是冲着顾家来的,你可有应对的办法?”
“舅舅,若您是我,且不知张安与孙若愚底细,您会如何?”
“先查张安,看看是谁抛出的饵。”
“一旦查到张安底细,无论那人是谁,我顾家与他势必两立,此时最受益的怕是孙若愚背后的人了吧。”顾寒昭接着说道,心中已有猜测,却不点名,只是道:“我已派人去查,晚些便会有消息了。”
卢宿阳也并不问他派了谁去问,只是感慨的拍了拍顾寒昭的肩膀,叹道:“现在顾家在朝堂上可以说是举步维艰,我只愿你事事小心。”
“舅舅放心,我会小心的。”
从卢宿阳院中出来,顾寒昭深吸一口气,这些朝堂争斗他在前世就已厌倦,如今重活一世没想到还要再次卷入其中,若最终注定要卷入这乱局之中,还不如主动出击。
顾寒昭刚关上房门,一道暗影便从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停在他身后。顾寒昭也没有转头看他,仍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问道:“如何?”
“回爷,张安的老师颇有才干,他的诗作曾被谢相爷夸赞过几句。孙若愚与张安素不相识,也让我们查的幕后人还没有消息。”那人恭敬答道,只是黑巾蒙面,声音听着有些发闷。
这暗部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原本只是收留一些因为战事而遗留下的孤儿,后来慢慢就变成了一些南泽与外族通婚生下而又被遗弃的混血。这些孩子一辈子只能活在黑暗中,父亲帮助那些想过普通生活的混血改头换面,至于那些不愿走的,就让他们成为顾家军的暗探,也算是军中的一股力量,只是这些人却是见不得光的。
父亲曾想将这些人的存在上报皇家,只是当时圣上猜忌过重,考虑良久终究冒着杀头的危险将暗探的存在隐瞒了下来,如今父亲已经身死,这些暗探变成了他的人马,这其中的很多人甚至是与他一起长大的生死之交。
“恩,你先下去吧。”待那道黑影退下,顾寒昭便揉了揉眉心,他并不是善于权谋的性子,只不过比他人多在宦海沉浮了几年,看得多了也有些了解,若是这些人将争权夺利的心思放在百姓身上,南泽也不会从毫无敌手到今日的与北渊鼎足而立。
孙若愚身后之人也算是用心良苦,顾寒昭冷笑,没想到竟然找到了张安,还牵扯到了谢相爷身上,若是前世,自己恐怕要猜忌一番,可如今他对谢相爷这样的纯臣只余尊敬,全无怀疑。那孙若愚不愧是太子的人,果然心思阴险,只是这太子如今也只是十几岁的少年,看他今后的表现绝不会有这样的才智,想必是他身后有人献计献策。
顾寒昭拿出笔墨,将前世值得怀疑的对象一一写在纸上,却仍旧是毫无头绪,最后只能将写满人名的宣纸放入炭火盆中烧毁。
被自家爷命令守在门外的顾冉生疑惑地挠了挠头,自家爷什么时候开始畏寒了?
☆、第九章
“爷,这件怎么样?”顾寒昭抬眸望去,便见顾冉生手中正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有些挑剔地甩了甩宽大的袖口。
“爷,这衣服舅老爷说灵雨小姐特意为您做的。”顾寒昭闻言,将眼中的挑剔收起,这才发现卢灵雨所花的心思,只见纯色衣袍的领口、袖口以及衣摆处都绣着极精致的暗纹,如不是近看绝不会发现。这绣法不仅极考绣工,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顾寒昭轻笑,也只有家人才会为他花这么多心思了。
顾寒昭将白衣穿上,身上的杀伐之气被敛去一二,不知道的人应当只会当他是哪家的公子外出游玩。
“表少爷?”卢青从门外露出半个脑袋,说道“大小姐差我来,说再过半柱香的世间就可以出门。”
“好。”顾寒昭对卢青这小童颇有好感,笑着应道。
顾寒昭出门便见看见停在门外的马车以及他许久未骑的宝马踏霜,踏霜见到自家主人便上前打了个响鼻,好似在发泄顾寒昭数日不带它出门的不满。
顾寒昭见状,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鬃毛,那意思好像是在说我不是有天天伺候你洗澡吗。踏霜发了一会脾气,才一甩脖子,示意顾寒昭毛已经捋顺了,可以上来了。
顾寒昭翻身上马,潇洒的动作引得身后一群丫鬟小厮发出“哇”的一声惊叹,正巧卢灵雨与罗烈从卢府出来,卢灵雨见到这场景就忍不住啧啧出生,不知道怎样的绝色才能入她这个弟弟的眼。
“别看了,就算寒昭是你弟弟,我还是会吃醋的。”罗烈在自家妻子耳边似真似假地说道,卢灵雨只觉得耳朵发烫,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踩着小凳上了马车。
顾寒昭就众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一抖缰绳,踏霜就轻快地走了起来,像踏霜这样的宝马无需主人示意便知道什么地方是可以跑的,什么地方是只能走的,城中人来人往,自然是只能慢慢踱步而行。只是今日走在街上,顾寒昭便发现这白帝城要比前几日的冷清了几分,想来是今日白帝诗鉴,众人都往白帝山去了,就算没有请柬去不了白帝山,但还是能在山下等等,看能不能相交几个才子或是求得几幅墨宝。
一行人走到白帝山下便要下马,男子皆步行上山,女子好些,可以坐小轿。踏霜何等聪明,一见小厮要上前牵它走,气得差点将顾寒昭摔下马,也幸亏他经验丰富,知道踏霜的脾气才险险稳住,不然可要丢面子了。
白帝诗鉴就被安排在白帝山的半山腰,此时山下桃花已到落花时节,山上桃花却还开得正盛,顾寒昭将落在身上的桃花瓣拂去,抬眼望去,便见纷纷扬扬的花瓣遮住了山径小路。
“寒昭,你怎么了?”卢灵雨见顾寒昭神色有异,颇为担忧地问道。
“没事,只是第一次有幸参加白帝诗鉴,太过欢喜罢了。”顾寒昭努力将太过外放的喜意压下,答道。
卢灵雨虽心有疑惑,但还是聪明地选择了不再过问。只是另一边的顾寒昭轻轻将手放在胸口上,试着平复心跳,这一次他绝不会在错过。
白帝诗鉴就安排在白帝山腰的一处平台上,等顾寒昭一行人到达时已经有好些才子佳人开始鉴赏诗文了,最热闹的一处怕就是赵无瑕所在之地了。
雅致的小亭内,赵无瑕正在撩拨琴弦,桌上除了一张琴外,就是正燃着清香的香炉,那香气四处逸散,将众人登山的疲惫洗去,这香清淡,看得出来调香之人的心思。
顾寒昭只觉得这香气袭人,全然没有赵无瑕身上的冷然,想来这香应该不是她带来的。这香气已经过了鼻,再加上顾寒昭急着找人,也没再多想,便与姐姐姐夫告了一声罪,匆匆离去。
卢灵雨略带疑惑地望着顾寒昭匆匆离去的背影,“怎么了?”卢灵雨回神便见在自己耳边低语的罗烈,担忧道:“只是觉得受伤之后的寒昭变化颇大,从前他多少有些跳脱,可这趟回来却见他稳重了许多。”罗烈最见不得妻子这幅样子,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子,安慰道:“稳重一些才好,以前他多少有些任性,在朝堂上怕是要吃亏。”
卢灵雨闻言收起了担忧,略带不满地看了一眼罗烈,罗烈搔了搔头,差点忘了卢家人极其护短,慌忙补救道:“我说的是随性!随性!”
“不过寒昭这是往哪里去?再往前走便是桃林了。”罗烈见卢灵雨的表情完全没有缓和的倾向,只能笨拙地转移话题,不过看起来比他的补救有效得多。
顾寒昭扫视了一圈,未见赵掩瑜便避开人群往边缘找去,抛下身后的喧嚣,沿着山间小径往深处走去,小径旁原本稀疏栽种的桃树变得密集起来,等他意识到时,已经置身于一片桃花林中。
桃花开得正盛,顾寒昭拂去落到眼前的桃花瓣,乱花迷眼中他依稀在盛开的桃花树下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循着顾寒昭来的方向转身,四目相对。
顾寒昭只觉得时间定格在了这里,他这一生大概都不会忘记这一瞬,眼前是注定要与自己执手白首的那个人。
赵掩瑜的兴趣在岐黄之术,而不是吟诗作对,见那些才子准备大显身手便趁姐姐赵无瑕被团团围住时跑了出来。阴差阳错间来到这里,见桃林风景怡人便停下欣赏了一会,却不想却碰到了寻来的顾寒昭。
透过层层落下的花瓣,赵掩瑜第一次正视此生的顾寒昭,入目便是一片白,只是这白却不会让人觉得刺目,白色的衣袍细节处用银线绣出暗纹,在日光下若隐若现。赵掩瑜的目光向上,最后定格在了那人的脸上,这人容貌出众,极易让人心生好感,只是站在那里不知为何让人有些不敢靠近。
赵掩瑜想着上前打个招呼,顺便让这人带自己出这桃花林,只是刚近一步便觉得有些恍惚,依稀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遇到这样一个人。
顾寒昭见对方恍惚,三两下走到赵掩瑜对面,舒眉一笑:“这位公子,在下顾寒昭。”
赵掩瑜看着对方的笑颜竟觉得双脸发烫,呆呆看着对方不知作何回答,等顾寒昭又叫了一声才反应过来,有些懊恼地答道:“幸会,顾公子,在下赵掩瑜。”
顾寒昭见他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起了戏弄之心,指尖沿着赵掩瑜的鬓角滑下,最后捻起一瓣落在肩上的花瓣,嘴唇贴着赵掩瑜的耳边,略带戏谑道:“幸会,赵公子。”
赵掩瑜瞪大双眼,因为顾寒昭的动作呆在了原地,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向后退了两步,脚底一滑,差点跌坐在地上,顾寒昭见自家媳妇差点被自己吓得坐在地上,非但没有愧疚而是拉住他的手毫无客气地大笑起来,好似要将重生以来的郁闷都发泄出来。
赵掩瑜望着被对方紧紧握住的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调戏了?
“寒昭这是在调戏别人?”因担心顾寒昭而尾随而来的卢灵雨掐着罗烈的手问道。
罗烈简直是欲哭无泪,没想到向来娇弱的妻子有这样的手劲,不敢抱怨只能小心翼翼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对,非礼勿视,现在要回避!”自语完的卢灵雨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拉着罗烈匆匆离开。
“这……这位公……子!你这是……做做什……么。”短短一句话,赵掩瑜却是磕磕绊绊地才说完,顾寒昭则是新奇地望着对方,原来紧张还会结巴。顾寒昭逗着对方,心中似乎有一扇门被打开了。
“我叫顾寒昭,叫公子实在见外,不如叫我寒昭吧,我也不客气地唤你掩瑜了。”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顾寒昭霸道地替对方决定了一切。
“不如叫我的名字试一下吧,掩瑜?”仍旧是满脸的笑容,赵掩瑜却觉得自己竟不敢反驳对方,最终挣扎了一会,便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对方的姓名,“顾……寒昭?”
这个名字就像是装满记忆的盒子,顾寒昭在听到名字的一瞬间便觉得一股涩意翻涌而上,握着对方手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大,赵掩瑜则愣在了那里,不明白在叫出这个名字后的满足感是从何而来。
顾寒昭不忍望着他失神的表情,展露笑颜道:“掩瑜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不会是迷路了吧。”
“啊?”赵掩瑜震惊地望着顾寒昭,眼中的疑惑清晰可见,你怎么知道。
顾寒昭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一辈子他何其有幸遇到了一个如此鲜活的赵掩瑜。
☆、第十章
“罗夫人。”卢灵雨拉着罗烈匆匆离开桃花林,刚踏出桃林便被叫住,不动声色地打量来人却全然没有印象。
“罗夫人,在下孙若愚。”那人走到两人跟前伸手作揖,翩翩有礼。
“幸会,孙公子。”卢灵雨唇角笑意不减,眼中却是生疏。孙若愚倒是不介意,与卢灵雨客气了两句便离开了,好似真的只是想来打声招呼。
卢灵雨觉得蹊跷,多看了他离去的背影两眼,见孙若愚也没有什么奇特的举动,只是与众多才子打过招呼后站在一位年轻公子身边,再一细看便见他们站的位置正是赵无瑕所在的小亭,那些才子们犹如众星拱月般将她围在中间。
“赵姑娘技艺真是出神入化,琴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那年轻公子身着一身白衫,袖口领口都缝上了白色的狐毛,虽华贵但在这初春时节却显得累赘。可配上他的病容,众人便心中了然。
这位公子正是之前与遥夜在一起的病弱公子,只是今日的他看起来比之前脸色更差了些。
“多谢卫公子,实在愧不敢当。”赵无瑕起身,微微一福,虽说得谦虚,但那神态却矜傲至极。
被称为卫公子的公子仿若没有发现她的神色,将视线转向琴旁放着的香炉,问道:“这香的味道甚是奇特。”
“这香名为冷檀。”卫公子问得突然,赵无瑕也未不满,淡色的长袖一甩,将香炉上的袅袅香气打散,一股清新的香气伴着悦耳的环佩铃铛瞬间蔓延,将人身上的浮躁压下。
刚刚被卫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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