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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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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用哪只眼睛瞄准哪?”袁光心想。
“叭!......叭!......叭!......叭!......叭!”五枪击发。
没多久报靶员跑过来向几位首长报告——五枪全部命中。
“噎嗬!”几个人全都愣了,徐军干脆就没合上嘴。
“营长!看不出老陈这么厉害,这,这,还......还是不是人了?”袁光也叹为观止。
“那是!你没看看是谁带出来的兵!”徐军一高兴,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服了!”袁光叹口气,这下他也没什么好说了,回头看看绍海山......“老邵!老邵!你还能不能撑得住?”看着趴在地上就是起不来的绍海山,真是又气又好笑,“做到多少了?”
“报告连长!做到第26个。”
“做得也挺快嘛!”嘴里念叨着偷偷看看徐军。
“你不用看我!你还是看看他有没有事?”徐军指指绍海山,把头扭过去。
徐军悄悄走到陈沂生身边道:“老陈哪!你赶紧找个机会和袁连长解释解释,关键的时候认个错也行。你今天是把他给得罪惨了,不是有句俗话吗:多个冤家多堵墙啊!”
陈沂生点点头。
又抽了两根烟,一见邵海山还是撑不起来,李明不忍心了,瞧瞧陈沂生,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
“老邵!我看你就做到这吧!我......”
“你,你他妈闭嘴!我。。。。。。我做多少不用你。。。。。。操心!”邵海山恶狠狠地打断陈沂生的话,咬牙坚持着。
“好!是条汉子,我老陈最欣赏你这种宁丢一条命不输一口气的汉子。”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当数道一百时,浑身是汗的邵海山再也挺不住了,一头就扎到地上......
“卫生员!快看看邵排长有没有事?”陈沂生也急了。
..................
“没事儿!他这是脱力了,休息休息就好。”卫生员检查一下后回答。
“你让开!”刚醒过神儿的邵海山坐在地上,用脚踢踢正欲搀扶他的陈沂生,哆嗦着双手,就要拿枪。
“算了吧老邢!”陈沂生将他的枪按下,“光有勇气是不够地,对军人来说最重要地是实力。”
“少跟我谈实力!”邵海山踢开陈沂生,举枪就射......
“叭!”第一枪,邵海山就被后坐力顶到了地上。
“叭!”第二枪,这子弹就直接钻进土里。
第三枪......邵海山举着枪,手是一阵地哆嗦,瞄了半天,这第三枪就是打不出去。眼睛看着闪光,可准星就是瞄不到目标。
“妈的!”邵海山一咬牙,“叭!叭!叭!”连开三枪,随后把枪一扔,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
“别报靶了!”徐军向报靶员挥挥手,现在这情况只要是长着眼睛就能看明白。
“我输了!”邵海山低着头,说出了他一生中最不愿意说出的话,“以后你陈排长说什么我就执行什么。技不如人,我没什么好说的。”
徐军咳了一声,提高嗓门道:“好啦!比也比过了,这事情就到此为止,我看你们也不用弄得那么复杂,都是同志嘛!何必......”
“不!营长,我输就输了,这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过我的话放在这儿放着,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陈排长!”邵海山是丝毫也没给徐军留面子,噎得徐军脸红脖子粗。
“好样的!是条汉子,我接受你挑战。”陈沂生转身对二排的战士大声说道:“你们看见没有?这就是我们二排应有的作风。什么叫军人?你们看看邵海山,这就是军人——永不服输!”他拉住邵海山的手又说道:“作为军人,仗可以输,但这口气是绝对不能输的,只要不死,你就得爬起来接着干。我们二排不要那些怕死怕苦窝窝囊囊的废物,想升官发财,你就给我滚蛋!我为什么要这怎么说呢?因为军人是这个国家最后的一道屏障!明白没有?”
“明白了!”
“大声点!”
“明!白!了!”
“哎哎!老袁!你跟着喊什么?”李明笑嘻嘻地瞧瞧袁光。
“是啊!我跟着喊什么?”袁光也是一愣。他瞧瞧徐军:张大嘴巴一脸茫然,看着陈沂生的表情就象是见到外星人了。
“营长!他这一套真是你教的?”李明小声问。
“那个!嗯!嗯!有的是有的不是......”徐军的脑子也是很乱, “这个陈沂生绝对有问题!”他想,“这绝对不是我带出的那个陈沂生!”他闭上眼睛缕缕头绪,仍然是一团糟。看着李明一脸期待的神色,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至少几个月前他还不敢用枪顶我的头!”
看着站得笔直的部下,陈沂生点点头:“这还有点军人的样子!从明天起,再让我看见你们松松垮垮,我就......”
“毙了他个舅舅的!”全排战士一起回答。
“好!就这样吧!”陈沂生没想到这群小子不但学得快,而且心灵还相通。“最后送你们一句话......”他看看这些人,“进了二排,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趴着!明白没有?”
“明白!”
“解散!”他回头又看看邵海山,“老邵!麻烦你回去换条裤子......”顺着他的目光,邵海山低头一看:裆部整整好好三个枪眼。
袁光把另外两个排长叫到一边:“老王老谢!你们也听见老陈刚才的话了吧?”王进九和谢炳炎点点头。
“我说你们就一点反应也没有?”袁光皱皱眉。
“啥反应?这小子挺狂到是真的。”王进九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照他这么带兵!没三月这兵就全都塌架了!”谢炳炎也不太满意。
“我说你们俩就不会动动脑子?啊!”袁光不爱听,“你们就没看到这些痞子兵都让他给吓得尿了裤子?”
“这倒是真的!”王谢二人点点头。
“现在,至少有一件事是明摆着——那就是这些兵在他面前都狠不起来,对不对?”袁光看着正和徐军李明说着话的陈沂生。
“连长!你到底啥意思?”二人糊涂了。
“笨哪!”袁光苦笑一声,“你们要不好好抓抓训练,没准就让这小子比下去了,到时被他压得死死地,我看你们找谁哭去!”说完,他背着手,丢下这两个大眼瞪小眼的部下,哼着小曲向徐军走过去......
“老陈,再......再喝一碗!”袁光捏着陈沂生的鼻子往下灌。看得徐军李明和几位排长是大眼瞪小眼——这两位刚才还动刀动枪的,可现在好得跟亲兄弟似的,这是哪跟哪啊?
“连,连长,你,你不象话!咋就俺......俺一个人喝,你,你整俺!”陈沂生用手挥挥眼前乱蹿的金星,满腹牢骚。
“让你喝你就喝!妈的!白,白用枪指着,指着老子的头啦?”
“你,你小心眼!谁,谁让你干涉俺,俺,呃!教训那群兵......”
“你小子牛!你,你这让我今,今后怎么带兵?嗯?是不是军,军长来了你也敢指他的头?”
“他,他如果妨碍老,老子!老子也一样毙了他舅......”
看着这两个人越说越没谱,徐军赶忙制止:“行了!都给我闭嘴,这越说越没边儿......”
“你,你闭嘴!吵什么吵!”袁光一甩手,继续搂着陈沂生的脖子找面子,“说实话,你,你小子是,是挺有一手的......”
徐军鼻子都要气歪了,刚想掀桌子,却被李明给拦住了。
“营长!您消消气。”
“怎么消?现在流行没大没小吗?都象你们这么顶撞上级,这还是部队吗?”
“要不您说怎么办?袁连长这股气要是不消!您以后让他在侦察连还怎么呆?”
“那就可以顶撞首长?”
“总得想个办法把他这面子找齐了才是。”
“怎么找?”
“您总不能对陈排长用枪威胁上级不管不问吧?”李明向徐军眨眨眼。徐军半天没言语,的确,照陈沂生这付表现,开除他都是轻的。
“我看这样吧!”李明小声道:“内部处理:给老陈一个严重警告,再关几天禁闭,至于连长嘛!写份检查交给您。”
“就这么办吧!”徐军点点头,“要打仗了,总不能把他们都开除了,能打能拼就是本钱,打仗还真就得靠这帮人。妈的,现在这个节骨眼,就是军长遇到这事也没辙。”徐军这也是没办法——别看他现在是副营长,可是说得算的却是营长。有时他觉得都不如下连队去当个连长。睡不着的时候,他想过无数次:要是无名高地那一仗早上去半个小时,到现在怎么也不至于是个副职。“要打个翻身仗”这句话团长吴晨东已经和他说了不止一次。可真要想翻个身,没有这些能打敢玩命的撑着,恐怕这辈子就只能是驮个石碑了。
这酒喝地挺痛快。袁光搂着陈沂生被人抬着送进禁闭室。陈沂生上任第一天就创造两项纪录:当天提干、两进班房。
到第二天醒来,陈沂生觉得这个地方挺熟悉挺安静。可袁光却指着他追问为什么搂着他睡了一宿。在陈沂生不清不白地解释当中,他突然问了句:“我他妈和你挺熟吗?”
风平浪静过了三天,当陈沂生走出班房的时候,上面的作战命令也下达了:伏击越境的越南特工。
“‘......近日来,越南武装特工不断越过边境,蚕食我国土,侵扰我边民。打死打伤我边民26人。掠走牲畜14头,奸杀妇女3人......’他妈的,还奸杀妇女!”读着简报的陈东对着周围的战友喊了一声,“‘......对于这种公然挑衅行为,我方的态度是明确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强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定以高昂的姿态来面对这些来犯之敌......’”
“行了行了!就念到这儿吧!”刚从连里开完会回来的陈沂生打断陈东的宣读,清清喉咙道:“又要打仗了,这个,除了老邵,陈东和周小米,你们这群兔崽子里,作为侦查兵没有几个上过战场。换句话说,都是些刚从内地来的有两下子的新兵蛋子。现在是没工夫训练你们了:人家已经骑到脖子上拉屎撒尿,怎么办?要是忍了那还是老爷们吗?我就一句话:打他个舅子的!”
下面的兵全笑了。
陈沂生咳嗽一声又道:“这次不能算是什么大仗——伏击个越南土鳖我们这些侦察兵正合适。同时也是给你们这些新兵蛋子长长见识,让我熟悉熟悉你们。还是那句话——怕死就给我趁早滚蛋!为什么这么说呢?你现在滚,命好顶多关个十几二十几年,然后回家让老娘们瞧不起。这也算是保了条小命......”
邵海山皱皱眉,心想:“有你这么动员的吗?”
可陈沂生仍然是感觉良好:“......但是到了战场上你敢当逃兵,老子就活剥了你的皮!”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变得两眼血红,一脸杀气。吓得底下的兵没一个敢吱声。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地没有?”陈沂生看看手下的兵,却发现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 “咦!听连长讲,你们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嘎咕话一个胜一个,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都熊啦?”老陈对手下这种表现很不满意。
“排长!你让我们说什么呀?该怎么干就怎么干,现在就等你一句话了!”底下有个战士答道。
老陈对这种回答还是挺满意的。正在用一种比较欣赏的眼光注视着这位叫不出名字的士兵时,忽然,人群中站出位脸色黝黑的兵怯生生地问道:“排长!俺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你说吧!”
“这个......”这黑脸士兵咽咽唾沫,四下看了看,欲言又止。
“你快说!别象个小媳妇似的。”陈沂生很不耐烦。
“俺......俺......那俺可就说了......”
“说吧!”
“那个......”这个战士看看陈沂生,鼓了鼓勇气,小声问道:“......排长!要是......那个,那个光荣了,这抚血金能给多少?......”
“这......”陈沂生瞪大眼睛望着这个兵,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5…12…12 18:32:00 本章字数:5444)
“排,排长,算了,俺俺还是不问了!”这个兵怯生生地看着陈沂生,不由自主地缩缩脖子。
陈沂生低头想了半天,没言语。这个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这种静寂的气氛,弄得大家都不太适应。
“你叫啥名字?”陈沂生问道,
“俺,俺叫郑宝财!”那个兵小声回答。
“郑宝财!”陈沂生轻轻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如果俺说俺也不知道能给多少钱你信不信?”
“俺俺信”
“你真地信吗?”陈沂生苦笑着看看他。
“俺”郑宝财被陈沂生看得深深低下头去。
“郑宝财!你他妈是不是皮痒了?”邵海山“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指着他的鼻子一阵臭骂:“操你奶奶的!你还是不是军人?嗯?你问这话什么意思?嗯?想赚钱你就他妈滚回家去,别来当兵?”他指着大家,“你问问这些战友,哪一个像你这么无耻?我们当兵打仗难道就是为了钱吗?”
“班长!你误会了俺,俺不是这个意思。”郑宝财急得快要哭了,“俺这是莫法子啊!”他转身向大家鞠躬,边鞠躬边赔不是:“俺这一走不知还能不能回来,可俺决不是怕死鬼”
“俺明白!”陈沂生接过话来。细心的战士,可以清楚地看到陈沂生眼中充满了泪。“老邵!你先别急,你就让他把话说完整吧!”邵海山悻悻地坐了下来。可是这时,郑宝财却吓得不敢再说什么了。
“你是哪里人?”陈沂生问。
“俺,俺是河南人”郑宝财吓得不轻,说话都说不清楚。
“家里有几口人?”陈沂生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别紧张。 “俺,俺家有九口,俺爹俺娘俺姐俺弟俺妹。”
“你家里是不是很穷,又欠了债?”
“是咦!排长,你咋知道地?俺和旁人莫说过!”
“俺咋知道?”陈沂生听他这么一说,快要哭了,“俺还知道你一定会是个好兵!”说完,他抓住郑宝财那双大粗手,用力摇了摇一脸莫名其妙的郑宝财。
“是农村兵的都给我站起来!”陈沂生回身大叫。“呼啦!”一声,站起来一大半。看着这些满脸憨厚,却又雅气未退的战友,陈沂生嘴唇动了动,想说又说不出什么。许久,他举起右手为大家敬个礼,拖着哭腔喊道:“弟兄们!有水平的话我讲不出来,可是我就想说说心里话:你们和我一样,自打穿上这身军装,就是打心眼里把这条命交给国家了。国家养了咱们这么多年,现在国家需要咱们,咱能干什么?就是要豁出这条命,你们说是不是?”
“是!”
“有的弟兄家里穷,还有这儿那儿的地方放不下。可是没法子:谁让咱们是军人!是军人你就不能孬,明知有去无回你也得给我硬着头皮上!”他扫了一眼默默无语的战友,“我还是这句话:我绝不勉强谁,想留下的现在还来得及,毕竟你们也都是爹妈养的,除了你们爹妈没有任何人能平白无故地叫你们送死。我今天就破了例:你们有没有不想去的?我批准!”
众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没人吱声。
“排长!你别说了,是死是活俺跟着你,谁让俺是当兵的?”郑宝财表态了。
“你们呢?”
“排长!你下命令吧!咱们也不是孬种!”众人异口同声。
“好!”陈沂生一捶桌子,“我向你们保证:我陈沂生绝对不会丢下任何一位弟兄。大不了就让咱们在黄泉路上喝个痛快吧!记住我一句话:咱二排没有孬种!”
夜深了,听着窗外蟋蟀的叫声,陈沂生翻来覆去睡不着。明天就要出发了,行动的任何一个细节都在他脑子里反复思考着。“还是当战士好啊!”他念叨着,当兵的时候,只要服从命令就行了,没这么多烦心事。现在,哪怕是一块压缩干粮,他都要想着什么时候装在哪里合适。
“排长!你还没睡哪?明天可是要行动了。”他身边的周小米迷迷糊糊催着他。
“你先睡吧!我还有点事儿。”陈沂生披上衣服,穿鞋走出寝室,来到办公桌前拧开灯。
“俺该给娘写封信了,从打年初就没给她老人家写过信,她该着急了吧!”想着娘,他就觉得一阵地心酸,“也不知那一百块钱寄到没有,今年的饥荒该是还上了吧?”想着娘就着火盆暗淡的火光缝缝补补的样子,眼睛一湿,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抹把脸,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白纸,又从周小米的挎包里摸出一管钢笔,甩了甩,哈哈气,郑重地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道:
“娘!俺是小宰(崽)子,您老身体还好吗?俺一切都好,您老别惦记!俺在部队一切都挺好,最近还提了排长,就和村里的小队长差不多,手下管着三十来号人。俺现在要拿工资了,这下子咱家就有了盼头,等还了债,俺再给您老娶个儿媳妇,咱们一家人舒舒坦坦过日子。
俺在部队表现可好了,连长指导员对俺和亲弟兄一样,有什么好的都想着俺,他们还说有空就和俺一起去看您老人家。说实话,俺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战友和兄弟。
您老上次来信说家里面又给俺介绍个对象,俺想过了,还是算了吧!主要是现在很忙,没时间去考虑个人问题。再说咱家这条件,就是人家不嫌弃咱,也别让人家一过门就跟着背了一身债不是?咱可别害了人家。
娘!您老现在年纪大了,要多注意身子,地里的那些活儿,能不干就不要干了,咱家是军属,村里会照顾的。我这几年不在家,也没少麻烦左邻右舍的乡亲,你替俺向他们带个好,就说谢谢他们,俺这辈子是不会忘记这些乡亲们的。对了,刘二叔还好吗?俺走的时候他的肚子老疼,去医院看看吧!别为了省那几个钱耽误了治病。张二婶家的老三现在是不是比锄头还高了?小时候他总偷咱家地里的包谷,那时候俺一追上他他就满地打滚甩鼻涕,现在该懂事了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这些乡亲,挺想他们的。
娘!俺给您寄地钱您收到没有?除了还债的,您老也别攒了,想吃啥就吃啥吧!苦了一辈子,一天福也没享过。一想起您那满头的白头发,俺就想哭。俺不要你给俺攒钱娶媳妇,只想您老在有生之年能吃到听别人说的那个槽子糕。俺傻呀!小时候不懂事总缠着你要槽子糕吃,你也没少打俺,可是俺哪知道您老连顿像样的饱饭都没吃过,哪还有钱买什么槽子糕?
现在,咱家也算是快熬出头了,娘啊!您老就别再那么省了,宰(崽)子啥也不缺,将来也不会缺媳妇,您就不要老在心里合计这件事了。身体要紧,没了娘俺在这世上还有啥亲人了?
对了娘,部队这一时期要集训,俺恐怕又要好长时间才能给您写信,您不用惦记俺,俺自己会照顾自己的,您老要保重,俺会记住您老的话:少说话,多干活的。
敬礼
宰子
1979年9月1日”
放下笔,陈沂生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娘啊!你多保重吧!儿子有可能不能尽孝了!”他轻声地啜泣。蓦地,他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从书中看到的一句话: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嗳!要是想两全就只能是给娘找个儿媳妇,可这又怎么可能?排长的正式任命还没下来,我现在还是个兵啊!”想到媳妇,他的脑海中不知不觉又闪出了两把小刷子“她现在在哪呢?会不会又把我名字忘了,还叫我‘农村兵’?”想着想着,不由得又拿起笔,给小刷子写信,刚写了两行,觉得又不妥,抓起信来团了团,撕了个粉碎。
手中握着那团废纸,可是眼中却已经痴了
九月岚山市的傍晚依然是热气袭人。敞开窗子,开着风扇,手里还摇着蒲扇。但是这些仍然没有降低宋玉琴心中的烦热。50多岁的她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些。也许是养尊处优的缘故,头上连一根白发都没有,眼角深深的鱼尾纹却揭示着她那不同于常人的非凡经历。的确,正局级的宋玉琴有着令旁人羡慕的资历:十五岁参加伟大的1。29运动,十七岁投向革命的圣地——延安。十九岁经党内一位老大姐介绍嫁给了时任八路军某师某团的政委刘绍光。成为当时最令人羡慕的一对革命伴侣。
解放后,宋玉琴转业到地方,从正科级干起,历经各场运动——上过山,下过乡,进过干校,住过牛棚。始终坚持原则,从未动摇过对党对人民的信念。直至今天,当熟悉她的人一提起宋大姐,无不交口称赞:“老宋这个人,厉害!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哪!三个男的都比不上她一个。那一身正气难得啊!”
如今,一身正气的宋玉琴宋大姐,却在自己的心理憋了一口气。这股萦绕了几天的闷气,却让她再也无法保持往日的坚定和干练了。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妈!您还没休息哪?”
“你回来啦?”
“是的,妈”
“吃饭了吗?”
“吃过了,您”
“是和一位姑娘一起吃的吧?”
“这”
宋玉琴叹口气,指着身旁的沙发道:“卫国呀!你坐,妈有些事情要问问你。”
刘卫国看了看沙发,心里有点虚。不过,还是慢慢走到母亲的身边坐了下来。
“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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