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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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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更新时间:2006…6…30 22:32:00  本章字数:4853)

“老邵!情况有点不对呀!”陈沂生掀起帆布的一角向外看了看,“怎么越南鬼子变得通情达理了?拦都不拦咱们。”

邵海山点点头:“不错!照理说这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没理由不盘查咱们?是不是咱这辆车有什么问题?”

“啥问题?”陈沂生四下看了看,除了这三十个人,还真就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老陈!你屁股底下是啥?”邵海山的眼睛瞄了瞄陈沂生底下的箱子。

“还能有啥?不就是几口箱子么?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老陈轻轻拍了拍。

“你打开瞧瞧!”邵海山隐隐感觉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箱子的木盖被缓缓揭开......

“咦!这是什么?”陈沂生从乱纸屑中抓出一个纸盒,上面写满了曲曲歪歪的洋文。老陈摸摸头,想不明白。

“我看看!”邵海山接过来一看,傻眼了——他也不认识。

“这写的是啥?你们有认识的没有?”老陈看了看这些兄弟,无奈的是,没有一个人高中毕过业。

“妈个X的!你们是怎么念的书?一个个就知道拉屎睡觉!真他娘......”老陈把后半截话品了品,含在嘴里酝酿了半天,又咽了下去。好半天他才又狠狠骂了一句:“真他娘的不象话,和我他奶奶的就是一个德性!”大家一听,全乐了:排长为人倒也公平,骂了半天,连自己也算进去了。

“老陈!我看你也不用着急,这么办:我们先找个地方藏一藏,这大白天的太显眼,也没有办法下手。再说,同志们也都累了,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休息。”

陈沂生点点头,可是向外偷偷一看:这人来人往的,人生地不熟,光靠地图就想找到安全的藏身处,那可就难办得很了。

“杨雪龙!......行行行!你不用喊“到”,坐着说话就行。”陈沂生赶紧阻止了正要起身的杨雪龙。“你说说你的想法,别客气也别紧张!”

“排长!”杨雪龙苦笑了一声,“我干嘛要客气啊?不过我对高坪实在是不熟悉,我小时候是在河内长大的。”

“咳!”这下连老陈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可这车也不能无限制地在城里转圈啊!汽油耗尽的时候,也就是最危险的时候。老陈顶着一头凉汗,抓着地图翻来覆去地看着。

“老陈!你别急,咱们大家一起想办法。越是到这个时候就越要冷静,盲目冒险是不行的,疾病乱投医那也是不......”

“哎哎!我说老邵!你刚才说什么?”陈沂生猛然一个挥手,生生将邵海山的话彻底打住。

“我,我说什么?”邵海山低下头想了想,“我是说‘越到这个时候就越要冷静’。”

“不对!下一句?”

“盲目冒险是不行的......”

“再下一句!”

“急病乱投医......”

“对对!就是这一句!”老陈沂一拍脑袋,笑呵呵地稳坐在了箱子上。

“老陈!你有办法了?”邵海山不解地问。陈沂生没有回答他,打开地图又仔细地找了找,忽然,他嘿嘿笑道:“行了!我有办法了!”

“啥办法?”邵海山被他闹得脑袋都要大了。

“我说老邵!你们都想想:什么地方是一般人都不愿意去的?而且又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邵海山急得捶了他一拳。陈沂生没吭声,用铅笔在地图上画了画,从后车窗送过去,递给了司机白晓光。

“排长!你这是什么馊主意?”白晓光一看地图上画的目的地,差点没把汽车开进沟里去,“去精神病院?”白晓光哭笑不得。

“你唧唧歪歪个甚?好好开你的车!”老陈咧着嘴“嘿嘿”笑着,心满意足地在邵海山身边坐下。

“老陈!你是怎么想出的?”邵海山也是嘿嘿直乐,“还别说,这地方还真就是好去处。嗯!越南鬼子保准想不到。呵呵!”看着战士们憋得通红的脸,老陈得意地解释道:“看看,连你们都没想到,那就更别提越南鬼子喽!其实啊!这地方还是蛮不错的:要床有床,要粮有粮。冷不着饿不着,就是他奶奶的闹了点!没事,不就是几个瘭子吗?你把自己也当成瘭子不就啥事都没有了吗?”老陈话音刚落,众人急忙把嘴都捂住,肩头却是一耸一耸的。

这解放车突然一颠一颠,走成了蛇形......

“老陈!可这车怎么办?总不能也开到精神病院里去吧?”

“白晓光,你就近找条河把车开进去。至于箱子吗?那就带上,反正老子也想知道这上面到底写着啥!”

“行!”邵海山伸出了大拇指,“还是你老陈脑子够用!”

“排长!这好像有个针管!”周小米趴在箱子上拔来拔去,拿出个注射器。

“咦!你这小子,瞎摆弄什么?别碰坏了,放回去。”

“让我玩玩!呵呵!这东西只看见大夫用过,别说,用起来还真挺过瘾!”周小米举着注射器,满箱子找起了针头。

“你把那玩意放下!”老陈不愿意了,指着一脸陶醉的周小米说道:“我怎看都觉得你小子不务正业。那玩意是你拿的吗?你就算穿上了白大褂,那也是象个卖年豆包的!”一听这话,周小米赶紧把注射器塞进了箱子......

“报数!”

“1、2、3、4、5......12......?”女兵们强打着精神,看着排尾那个应该喊“13”的女兵。只见她目不斜视,两眼迷蒙,挺胸抬头,站得笔直。两把小刷子在微风的轻拂下,很调皮地一动一动......

“排尾出列!”排长一声大喝。也许是男人的嗓门过大,排尾的女兵吓得“哎呀!”一声跳了起来。大眼睛四处瞧瞧:发现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怎么啦?”她心想。

排长慢慢走到她的身前,低头冷漠地打量了她一下,看得女兵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赵静!”

“我再告诉你一遍:回答要先说‘报告’!”

“是!”

“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排长!我叫赵静!”

“大声点!我听不见!”

“我叫赵静......”女兵们全都笑了——赵静的声音就象蚊子哼哼。

“笑什么笑?再笑我就让你们哭!”排长气急败坏地喊道。这下子,女兵们全都合上了嘴巴。

“你很牛是不是?”排长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问道。赵静翻愣了一下大眼睛,没理他。

“你牛皮轰轰是不是?”排长气大了,指着赵静的鼻子骂道:“在我看来,你就是个废物,是一个不折不扣,只会吃了睡睡了吃的猪!”这话音一落,赵静“哇”地一声哭了。

“你哭什么哭?把眼泪给我憋回去!”排长大喝一声,指着墙角道:“你给我一边站着去,好好给我反省反省!”赵静抹着眼泪,一声不吭地站到墙角。排长走过来,把她身子转过去,鼻尖冲墙一按,叫道:“你就给我这么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入列!”

“报告排长同志!我有话想说!”陈静绷紧了脸,大声叫道。

“你?”排长走过来,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下,从她的左边走到了右边,又从右边走回了左边,“你有话说?”

“是!”

“好!你说!”排长停下脚步,站到她的面前,“好!你有什么就说吧!”

“报告排长!我认为你这是法西斯行为,你不应该用这么下流的话去伤害一个女孩子,而且......”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排长刚听了两句,就再也控制不住火气了,差点没把陈静给吃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新兵蛋子!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凭什么教训我?”

“排长!”陈静豁出去了,大声质问道:“谁是新兵蛋子?你不过就是个小排长,有什么了不起的?比你大的首长我见得多了,哪一个象你这么神气扒拉小人得志?我告诉你,我们是女孩子,和男兵不同,你不能用和男兵说话的口气对我们进行污辱!”

“你说什么?”排长轻蔑地看看她,“我对你们污辱?”这排长被陈静的话气得怒极反笑,“你很有胆量!”排长点点头,扭头看了看其她的女兵,问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其它的女兵纷纷低下了头。

“看来你的观点没什么人赞同嘛!”排长轻蔑一笑。陈静被气得脸色通红。突然,这排长

大喊一道:“你们给我听着:我不管你在家里是什么公主小姐,到了这,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趴着......”

“老一套......”陈静撇撇嘴。

“......进了部队,你就必须要有一个兵的样子!”说着,他看看陈静又道:“在你们这些人里,有的是从部队上来的。我不知道你们做新兵的时候是怎么训练,也不想知道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我只能告诉你们一件事:到了我这儿,没有什么男兵女兵,只有战士。只要你身上一天穿着军装,你就要对得起你的身份,你的这身军装!明白没有?”

“明白!”

“你为什么不说话?回答我,你到底明不明白?”排长看着一声不吭的陈静,表情越来越严肃。

“报告排长!我不明白!”陈静挺起胸膛,郑重地回答他。

“很好!”排长严肃的面孔突然露出了笑容,“你很有个性,我佩服!”他又看了看其他女兵:“你们是不是也和她一样?”众人都低下头......

“我为你们感到耻辱!”他的脸上渐渐变得痛惜起来,摇了摇头:“你们虽然穿着军装,可是你们不配做一个真正的军人!”他一指陈静,“他可是你们的战友啊!到了战场那可就是互相挡子弹的兄弟!你们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战友啊?就这么对待你们的弟兄吗?

当战友需要你们帮助和支持的时候,而你们,只顾着自己的颜面,只顾着自己的得失,却不能和她站到同一个战壕里去同生共死。既然是这样,你们说,这和老百姓有什么区别?你们还配称自己是兵,配穿这身军装吗?”

言语不多,却字字珠玑。

“只要是我带出来的兵,我就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部下是这种熊兵,烂兵!听清楚没有?”

女兵们低着头,都不知道是该回答是,还是该回答不是。

“都聋啦!到底清楚没有?”排长急了。

“听清楚了!”陈静大声回答。

“你们呢?”排长问道。

“听清楚了!”众人异口同声。

“赵静!你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

“大声点!我听不见!”

“听——清——楚——了!”赵静用尽全身的力气,从胸膛中喊出了她有生以来最卖力气的一句话。眼泪,却不争气地在眼窝里打起转来......

“好!你入列吧!”排长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把目光重新从排头扫到了排尾,“听我口令!稍奇!......立正!!!......报数!”

“1、2、3、4、5......13!”赵静喊完这最后的一个“13”,眼泪就再也忍禁不住,顺着两颊,从眼窝里滚滚而落......她从心里感觉到了那种说不出的累,眼睛看着脚下的红土,她真想一头扑到地上好好睡上一觉,哪怕只有5分钟也行。明知道是不可能,可是她的心里却又不知不觉地想起了家,想起了家中的小床,想起了坐在她的小床上,为她织着毛衣的妈妈......

“报告团长,一营已经准备完毕,请团长指示!”徐军将手高举在右眉梢,久久不肯放下。

“战士们都做了动员了?”吴晨东瞥了瞥徐军。

“放心吧团长!一听说是为了自己的战友,都没说地,就等着您下命令!”

“好吧!你先把手放下......那个......”吴晨东看了看湍急的绵河,说道:“你们原地待命吧!”

“啊?还是原地待命?那,那......”

“什么这个那个的,服从命令!”

“是!”徐军这心里甭提有多泄气了。

“怎么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陈沂生他们会不会......”吴晨东遥望着河对岸的高山丛林,强迫着自己最好不要往那方面去想......

“咣当”,陈沂生一脚踹开了精神病院的大铁门,巨大的门闩拖着断裂的连锁,“轰隆”一声砸到了地上,溅起了呛鼻的红烟......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更新时间:2006…6…30 22:33:00  本章字数:5603)

“你们是谁?”一个穿着白服的老头从门卫房里走出。陈沂生没理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座在地图上标记很大的医院,不免很是失望。

一座不大的院子,一幢四层的小楼,墙壁上爬满了爬墙虎,如此而已。环境倒是很肃静,静悄悄的,有点吓人。两个战士将铁门合起,又是“咣当”一声,将园内院外的世界彻底隔绝。

“你们到底是谁?”看看这些奇怪的军人,老头疑惑地又问了一遍。

“金玄和!”

“到!”

“你带人把这里的里里外外全都给我控制起来,一只苍蝇也不许给我放跑!”陈沂生笑嘻嘻地看着这位一脸怒气的老头,从容地下着命令。

“中国人?”老头收起了怒气,惊呆了......他惊恐地看看身边的形势,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重围,几条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

“你唧唧呱呱地说个啥?”陈沂生望着这位慢慢举起双手的老头,心里对他的合作感到非常满意。

“我......我......”老头支吾了半天,愣是没敢接话。

“你懂中国话?”陈沂生耳朵尖。

“是.......”

“那就好办!”老陈指了指这些部下道:“给我们找点吃的,对了,再找个大夫给这伤员好好看看!”他看了看邵海山,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好好!”越南老头很痛快就答应了。

“嗡......”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随之而来的就是街上的一阵大乱,从门外传来的“叽里咕噜”的喊叫声,和“跨跨”军人奔跑的脚步声。

“他们叫唤个啥?”陈沂生问老头。

“他们......他们说城里混进来......”他用眼睛瞟了瞟陈沂生,没敢说。

“不会是特务吧?”陈沂生咧嘴一笑。看看老头没回答,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

“阮副师长!”吴文欢看了看坐在对面一声不吭的阮庭光,冷冷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为止,竟然没有一个下属军官前来报到?您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阮庭光扶了扶鼻子上的玳瑁眼睛,平静地说道:“不是来过电话了吗?城里混进来中国特工,他们要坚守岗位脱不开身。”

“噢?”吴文欢严肃的面容上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几个中国特工......嗯!很有道理,是一个很不错的理由!”他把玩着手头上的铅笔,“看来基层的同志们都很辛苦哇!那么,我这个做领导的应该体谅他们才是喽!”

“老吴!......”

“请称呼我的职务!”

“......啊!是!吴师长,这个......”阮庭光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阮副师长有什么为难的吗?”吴文欢用一种关切的口吻问道。

“其实......其实现在的情况很复杂,几个团长也许现在真的脱不开身。要不,我再打电话问问?”

“还有必要吗?”吴文欢将铅笔丢在桌子上,身子向后重重一仰,两手背在脑后,心里不知想些什么,脸上渐渐出现了一层淡淡的忧郁......

“吴师长......”阮庭光咳了一声,“现在的情况非常复杂,师里除了你我,其他的同志不是有病就是出差。所以......”

“阮副师长!”吴文欢头不抬眼不睁,“你现在没有事情可做吗?既然大家都不来,那你还坐在这干什么?”

“你......”阮庭光气得“呼”地一声站起来,镜片后那双不大的眼睛狠狠地瞪了瞪这个尖酸刻薄的吴文欢。

“走好!不送......”吴文欢懒得理他,把眼睛微微一帐又慢慢合上......

听着阮庭光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他心里急剧地翻腾着一件事情:“不行!我必须尽快换掉这些不听话的家伙!”想着想着,他的心理开始热乎起来。思绪居然飘过高山,跨过国境,飞向那遥远的中国南方......

“这些人已经越来越象中国的那些军人。哼哼!山头主义,我的部下绝对不允许出现山头主义!”在那中国遥远的南方城市里,一所军事院校的大操场上,他孤零零地站在阳光下,看着远处那些打着篮球的中国同学,心里格外的寂寞。

“吴文欢!你想通了没有?”教官在他的身后大声地吼着。

“报告!我......我没有......”

“那好!你先休息!明天再回答我!”教官看了一下手表,很认真地命令道。

“报告教官!那他们......”他指了指不远处同样站着军姿汗流浃背的中国学员。

“你不用管他们!主要是管好你自己!”

“为什么?”

“军人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记住!你下次不要再向你的首长问为什么,明白没有?”

“我......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同样受罚,我可以休息而他们却不行,难道就因为我是越南人吗?”

“你问得太多了,吴文欢!”教官生气了,“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中国人越南人,要说有的,就只有军人!”

“不!我要和他们同甘共苦!”吴文欢大声答道,“虽然我们因为争论苏联的问题而打了一架,可我们是战友!是战友就要同甘共苦!”

“噢?”教官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突然转身向中国学员问道:“你们说,你们听了他的话有什么感想?”

“我们绝不向苏修妥协!”一个中国学员喊道。

“噢?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

“是!我们绝不会向苏修妥协!”学员中,几个中国学员大声喊道。

教官沉默不语了。

吴文欢很尴尬地站在太阳底下,一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先回去休息吧!”教官再次向他摆摆手。

“不!”吴文欢咬牙说道,“既然他们当我是敌人,那么,我绝不会在敌人的面前妥协!”

“嗯!很好!”教官点点头,转身绕到他的身后,看了看微微发抖的吴文欢,突然一脚踹向他的小腿......

这猝不及防的一脚,登时就让吴文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忍着疼痛,抬头恶狠狠地看着教官。

“你应该好好看着他们!”教官不理会他这种眼神,背着手走到几名学员的身后,抬腿就向其中的一名学员用力踹去......

这个学员的腿只是抖了一抖,随即便站得很直。

“你还想再看看吗?”教官向愣在地上的吴文欢问道,“要不你来试试?”说完,抬脚又揣了几个学员。同样,只是抖了抖腿,却没有一个人被踹趴下。

“现在你明白了吧?”教官走到他的身旁说道:“我为什么叫你休息?”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吴文欢,“因为你根本就站不过他们!”

“不!我一定能超过他们,一定!”吴文欢从椅子上“腾”地跳起来,挥舞着拳头用力砸向了桌面......

“师长!发生什么事了?”门外的卫兵急忙闯进,四下仔细看了看。

“出去!给我滚出去!”吴文欢抓起桌子上的文件,用力向卫兵抛去......

“是!”卫兵敬个礼,转身带上了门......

“我一定要超过他们......”吴文欢喘着粗气,汗水一点一滴打湿了桌上的台布......

这是陈沂生同志第一次走进精神病院的大门。穿过两道铁门,在战士们的保护下,陈沂生看到了走廊两侧铁栅栏后的病人:一个个挺胸站立,右手高举着向他长时间地敬着及其标准的军礼。

陈沂生不知道是该让他们放下还是该让他们继续,应对这种场面,他实在是没有经验。

“老邵!”他叫了一声,可是身后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心理顿时有了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排长!邵排长手术去了!”周小米这个跟屁虫时刻不离陈沂生的左右。

“这可咋办?”陈沂生指着这些“标准军人”,头痛得很。

“排长!你看我的!”杨雪龙背着手踱了几步,向这些病人还了个礼。突然大声用越语叫道:“立正!”只见这些病人齐刷刷放下手,双腿一磕,全都挺胸抬头,目不斜视。

“报数!”

“1、2、3、4、5......20”

“他们干什么?”老陈迷糊了。

“可能是在报数!”周小米解释道。

陈沂生愣住了,心想:“这是病人吗?全都知道自己的号码,连个报错的都没有,乖乖,真他奶奶的奇了怪!”

“好!”杨雪龙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叫道:“原地解散!”话音一落,这些病人一齐转身,不慌不乱,各就各位了。

“怎么样排长?”杨雪龙得意洋洋地问。

“什么怎么样?”陈沂生被他弄得感觉自己都快疯了,“你和他们说些啥?他们咋就能听你的?”

杨雪龙把刚才的事情重复了一下,听得陈沂生是目瞪口呆。“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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