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赫鲁晓夫传-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接着,出现了长时间的冷场,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艾森豪威尔首先站起身,整个美国代表团也跟着站起身。赫鲁
晓夫、戴高乐、麦克米伦也纷纷站起。赫鲁晓夫放了一炮,把四个代表团都赶回了各自的房间。
戴高乐通过法国外交部长给赫鲁晓夫捎话说,会议要在美、英、法三国代表团讨论苏联声明的结果后再决定是否复
会。
赫鲁晓夫利用这空闲的一天,同马利诺夫斯基到离巴黎 100公里处的普勒絮马勒乡村去旅行。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
马利诺夫斯基曾作为俄国远征军的机枪手在这里驻扎过一段时间。当时的一位房东现在还活着,马利诺夫斯基很想去看
看。
赫鲁晓夫和马利诺夫斯基与两名保卫人员一起从巴黎出发,沿着菩提树成荫的美丽的法国乡村道路前进。5 月的巴
黎郊外阳光灿烂,春风拂面,空气湿润而温暖。可以看出,不久前刚下过一场大雨,在一个地方,一棵被风刮倒的菩提
树挡住了去路。赫鲁晓夫下车后,从一名护路工人手中接过一柄斧子猛砍,惹得四周的法国人围观。摄影师把整个场面
都拍了下来。赫鲁晓夫此举的意图,是想让这些资本主义国家的人民看看,苏联政府是由工人组成的,政府的领导人虽
然年事已高,仍然能用双手干活。
他们在村子里同当地的村民在小酒馆里喝酒谈天,回忆往事,无忧无虑地放松了一天。
巴黎,戴高乐和麦克米伦在作最后的努力,企图挽救会议。下午 3时,艾森豪威尔、戴高乐和麦克米伦聚会。艾森
豪威尔表态说:不道歉、不惩办。下午 5时整,最高级会议终止。
当天傍晚,当赫鲁晓夫和马利诺夫斯基驱车回巴黎时,留守的葛罗米柯告诉他们:四大国会议取消了。
以赫鲁晓夫为首的苏联代表团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该离开巴黎了。当他们乘坐的敞篷车驶往机场时,路边的人有的
向他们招手,有的挥舞拳头。赫鲁晓夫对路人的表示不屑一顾。他确信自己对这件事的处理是正确的。他感到骄做的是,
他们对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给予了严厉而完全正当的反击,当美国人侵犯苏联主权时苏联就使他们安分下来。换句话说,
如果不是勇敢地抵抗美国人,美国人就会继续派间谍到苏联来。艾森豪威尔不是说美国人有权飞越任何“封闭”社会的
领土嘛。好吧,如果“封闭”社会是一种能控制其边界的社会,那么也许苏联就是这样的社会。苏联准备殷勤接待它邀
请的任何客人——但是任何不速之客都会得到他们应得的下场??
赫鲁晓夫带着这些想法,来到了机场,登上了飞回莫斯科的飞机。最高级会议流产了;艾森豪威尔的访苏计划也因
“在这种情况下”苏联人民“不能以接待美国总统时应有的那种殷切心情来接待他”的理由被取消。
苏联报纸又开始公开谴责美国的政策。被赫鲁晓夫一度说成是标志着“人类历史新的转折点”、国际关系的“新纪
元”的“戴维营精神”,不出一年就荡然无存。而艾森豪威尔更干脆,他表示“我从不知道有什么戴维营精神”。美苏
关系又下降到“零点”。
1960年 9月 22 日,苏联宣布,参加联合国大会第 15 次会议的苏联代表团已经组成。代表团将由赫鲁晓夫率领,
代表团的其他成员有葛罗米柯,外交部副部长佐林,维诺格拉多夫,索尔达托夫。这则消息立即在全世界引起了轰动。
美国总统访苏邀请被取消,令美国丢了面子,苏联国家首脑不经任何邀请竟能但然踏上美国国上自由发表演说,实让公
众舆论难以接受。
在美国政府看来,U -2 飞机事件尚未平息,赫鲁晓夫再次来美国是极为讨厌的。此外,共和党和民主党的竞选已
进入决定性关头,赫鲁晓夫的来访势必会分散人们对竞选的注意力,而来访本身对共和党现政府来说更是一件不受欢迎
的事。几乎所有的社会主义国家都仿效苏联,宣布他们国家出席本届联大会议的代表团将由本国领导人率领。
到了预定启程去纽约的日子,赫鲁晓夫的座机出了毛病。现在只有两种方式可以选择;或乘别的飞机途经伦敦去纽
约,或者乘船去纽约。最后,赫鲁晓夫决定乘船从加里宁格勒经波罗的海和大西洋驶往纽约。这艘船的来历还较为复杂。
它 1940 年建造于阿姆斯特丹并由德国人使用。二战后,它作为战利品交给苏联海军。1957年前,也就是“莫洛托夫、
卡冈诺维奇、马林科夫”在六月全会向赫鲁晓夫发难之前,这条船一直被命名为“维亚切斯拉夫。莫洛托夫”号。“反
党集团”被揪出之后,这条船改名为“波罗的海”号。
赫鲁晓夫别出心裁地邀请华沙条约国家的领导人一起参加航海旅行,以便有机会与这些国家的首脑举行会谈和讨论
问题,以保证对列入联大议程的各种问题采取一致的立场。航程差不多需要 10 天的时间,赫鲁晓夫可以利用这段时间
准备他在联大上的发言。
各国共产党领导人陆续来到船上与赫鲁晓夫会合:匈牙利的亚诺什。卡达尔、罗马尼亚的格奥尔基。乔治乌-德治
以及保加利亚的托多尔。日夫科夫。每个要人都有一大批随行人员,船上是一个社会主义大家庭,坐满了苏联东欧的党
政重要领导人。赫鲁晓夫这一想法具有很大的危险性。只要遇上一颗二战时期留下的水雷,整个华沙条约组织国家就要
重新改组。
赫鲁晓夫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海军部门的专家们建议,用两艘扫雷艇护航,当“波罗的海”号驶离英法水域后,让
在大西洋上航行的苏联船只靠近行驶,以便应急。
当船穿过英吉利海峡进入辽阔的大西洋时,赫鲁晓夫感到自己被一种新鲜罕有的感觉所压倒。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
处在一望无际的水面上。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心旷神怡”。
早晨,赫鲁晓夫走上甲板,坐进摇椅,让他的助手奥列格。特罗扬诺夫斯基大声地给他读从莫斯科用无线电拍发来
的最新的新闻摘要。
赫鲁晓夫在船上如同一个家长,同认识和不认识的人都愿意交谈。尽管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保安人员不赞成,他还是
经常同各代表团合影。他以在甲板上运动为乐。天气晴好时,他总是找几个人玩掷木盘游戏,把一只大橡皮圆盘用一根
棒子推过甲板让它停在写有不同号码的方格子中。每次玩时,都有很多围观者为他欢呼喝彩,在欢声笑语中,他越玩兴
致越高,并总想多赢人几分。
他手里经常拿着一本书,然而他的文学知识是零碎而不系统的,始终未能善始善终地读完几本书。对于西方文学他
更是所知甚少。他一直说,如果有时间要补上这门课。赫鲁晓夫不会外语,也不想学。“我还是把俄语学好吧。”他不
无赧颜地承认说。在此问题上,斯大林也批评过他。一次,苏共中央政治局开会研究不景气的农业状况。赫鲁晓夫在会
上作了一个长篇报告,他啰啰嗦嗦,拖泥带水,语法搞错,重音读错,外加不少口头禅,让人听得心烦。他还一个劲儿
要求立刻通过决定,速战速决。当然,在这冗词赘语中还能让听者理解到他的见解与聪明睿智。斯大林耐心地听完了他
的报告,以他特有的沉稳态度口授了一个决定。他说:“第一,由于时间紧迫,这个问题暂时搁置一边;第二,赫鲁晓
夫同志必须认真学习俄语。”受到挖苦的赫鲁晓夫显然很难堪。他曾下决心要好好学一下,结果由于权力不断扩大,地
位不断上升,终于没能腾出空来进行学习。一晃几年就过去了。1957年以后外事活动频繁,就更没有时间了。如今他已
是 66 岁的人,学起来谈何容易。现在他人胖了,行动也有些迟钝了。在手下的人看来,生活中的赫鲁晓夫是个笨手笨
脚的人,一身上下乱糟糟;宽大的上衣加上既肥又皱的裤子。
他忽而满面春风,忽而大发雷霆。他独自一人或和亲近的同事在一起时,偶尔也流露出一种不常有的忧郁感,一种
黯然神伤的厌倦情绪。但这种形象的出现往往很短暂而难以让人察觉,他很快便恢复到兴冲冲的样子。
起草决议——中央委员会主席团和外交部的内圈人物称之为“苏联新的重大主动行动”——的工作在莫斯科已基本
完成。在“波罗的海”号上主要是定稿和润色,使它具有最诱人的宣传色彩。赫鲁晓夫指示秘书们使建议的条文和他的
讲话文稿尽量做到简单畅晓,使更多的人,甚至是对政治毫不关心的人,都能看懂。
秘书们在赫鲁晓夫的要求下便整日搜索枯肠,寻找犀利的句子。在秘书们的工作中,生动而有力的对比、俄罗斯民
间谚语和格言与阐明建议的实质内容同样重要。格言和谚语集是为赫鲁晓夫起草文件和报告的人的必备参考书。赫鲁晓
夫的女婿阿列克谢。阿米别伊和《真理报》主编萨丘科夫负责在文笔和宣传方面提出修改意见,是赫鲁晓夫形影不离的
助手。他们在这一方面技艺超群,远远胜过外交部长葛罗米柯。葛罗米柯也提建议,出些主意,但口才和文采较为逊色。
葛罗米柯对赫鲁晓夫提拔阿米别伊颇有看法。虽然赫鲁晓夫也很欣赏葛罗米柯的英语能力和外事活动的经验,但他总忍
不住要对他戏弄一番。他常常当着众人把葛罗米柯叫做“死板的官僚”。“瞧,”赫鲁晓夫常笑吟吟地指着葛罗米柯说,
“安德烈。安德烈那维奇看起来多年轻,他一根白头发也没有。他准是老呆在一个舒服的角落里喝茶。”葛罗米柯尽管
心中不满,但也得强作笑脸。
赫鲁晓夫有时也亲自修改秘书写好的讲话稿,以便说起来更顺嘴。在船舱里或甲板上,赫鲁晓夫一连几小时把他的
想法快速口授成文稿,使得苦恼时速记员在速记本子上紧张地写完一页又一页。草稿常常是乱糟糟的,连最有经验的速
记员有时也难以把他杜撰的许多笨拙词句编成合乎语法的俄文。
赫鲁晓夫在船上一改平时的习惯,痛饮杯中物。有时,他在痛饮了一天之后,在晚上就没边没际地打趣,乱开玩笑。
经常陪伴他喝酒的是亚诺什。卡达尔,此人也是海量,赫鲁晓夫一天几次去卡达尔的船舱。卡达尔机智、精明,为了少
和赫鲁晓夫交谈,他在船上有空便打牌。哪怕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他也会掏出一副牌来,看那个架势,他已打定主意,
美国之行就是彻底的休息。这让赫鲁晓夫非常恼火。纳吉已于两年前(1958年)被处决,卡达尔在整个旅行中绝口不提
1956年匈牙利事件。与赫鲁晓夫常常在一起聊天则是托多尔。日夫科夫。他对赫鲁晓夫特别殷勤。他在与赫鲁晓夫交谈
时经常表示他同意赫鲁晓夫的每一句话。日夫科夫能够听懂俄语,所以两人交谈较容易,而赫鲁晓夫与匈牙利人和罗马
尼亚人交谈就要借助翻译。罗马尼亚人显然不像匈牙利人和保加利亚人那样受宠。赫鲁晓夫在私下里对苏联代表团的人
说,乔治乌-德治总的来说不是个坏共产党员,但作为领导人他没有魄力,太消极被动。他还说,在罗马尼亚,甚至在
其共产党的队伍里,有害的民族主义和反苏态度正在发展,这种态度必须根除。“对此不能手软”,他曾公开宣称,
“‘罗马尼亚稠粥’不是一个民族,而是个婊子。”赫鲁晓夫突然住口不再往下说了,他觉察到自己有些太过分。“我
指的是,”他为了给自己开脱而牵强地补充说,“革命前的罗马尼亚”。
一天晚上,灌了一天杯中物的赫鲁晓夫想寻寻开心。他对坐在身旁的乌克兰中央委员会书记尼古拉。波德戈尔内说
:“你给我们跳个戈帕克舞吧。
我很想看乌克兰歌舞。“
波德戈尔内吃惊地看着赫鲁晓夫。他已经是 60 多岁的人了,这把年纪根本跳不了戈帕克舞。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
弄不好会要了老命。戈帕克舞是乌克兰青年跳的一种动作剧烈的舞蹈,跳时要下蹲并快速轮流踢两腿。赫鲁晓夫又说了
一遍,再次要他跳。波德戈尔内看出这个醉鬼不是说说就算的。
他勉强站了起来,很不是滋味地模仿戈帕克舞的基本动作比画了几下。令人难堪的是他显然不会跳,但醉鬼赫鲁晓
夫却起劲鼓掌并称赞波德戈尔内:“跳得好!你呆在基辅正合适。”
赫鲁晓夫在船上还召开了一个讨论前比属刚果局势的会议。刚果当时刚取得独立,但事态的发展对莫斯科不利。赫
鲁晓夫怒气冲冲地说:“刚果从我们的手指缝中溜掉了。”
在整个航程中,赫鲁晓夫一直在考虑联合国插手刚果的事,特别是联合国维持和平部队和秘书长哈马舍尔德的活动。
“我啐联合国,”当助手奥列格。特罗扬诺夫斯基向他读了来自非洲的一些特别糟糕的消息后,他怒冲冲地说,它不是
我们的组织,那个乡巴佬废物蛋插手了与他毫不相干的重要事务。他夺取了不属于他的权力。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我
们必须千方百计除掉他。我们得让他受不了。“他咆哮道。
他说,他准备提出在联合国中成立三个执行小组来取代联合国秘书长的职责。这是一个阉割联合国的办法。葛罗米
柯提醒他这个想法同苏联反对对联合国宪章作任何修改的长期政策是完全背道而驰的,但是赫鲁晓夫听也不听。。赫鲁
晓夫性格固执,任何人都很难改变他的主意,尤其是他的权力现在已经变得至高无上,甚至当他已经知道别人的意见正
确时,他仍然固执己见。
一天,在甲板上晒太阳时,赫鲁晓夫信口但却条理清楚地对站在旁边的助手说,他打算利用“帝国主义内部的矛盾”
来扩大苏联的影响。他用手抓住头上那顶心爱的草帽免得被凤吹掉,“我不能没有它,”他笑着说,“它有助于我思考
问题。另外,我想我的帽子也不合鲨鱼的口味。”他接着又说:“我们在纽约得和一大群而且是形形色色的帝国主义鲨
鱼打交道。”接着,他开始分析西方各大国的情况以及苏联应采取什么策略利用它们之间的矛盾。他认为英国强烈反苏,
不可救药。“狮子的头上可能长疥,但还能咬人。俗话说,‘英国女人拉屎没个完’,这不是没道理的。”不知他说这
些对他的结论有何帮助。这就是赫鲁晓夫的语言风格。
“法国则是另一回事,”他说,“我们应该抓住这一环把整个欧洲像一条铁链那样拉到我们这边来。”他瞧瞧自己
的肚子,便回忆起最近的巴黎之行。“他们请我们吃好的,让我们喝香槟,真是棒极了。我们也不含糊,我们满足了戴
高乐的自尊心。我们给他灌米汤。对他就得来这一手。”
他认为对付德国人比较麻烦。但德国的经济和技术是主要的争夺目标。他说,应该让德国明白,它永远别想统一德
国。“如果有必要,”赫鲁晓夫想了想说,“我们可以显示一下力量,让那些看不情形势的西德政客们清醒过来。”但
他认为一旦他们认识到了不可避免的命运,就有可能从他们那里取得贸易上的让步。苏联可惜重德国经济来改善自己的
经济状况。“不要忘记,十月革命后成为我们第一个贸易伙伴的是德国。”
至于美国,赫鲁晓夫认为一时还看不到它改变态度的希望,但仍有许多机会可以在欧洲“激起”对美国的“疑虑”。
“去年我们搞了个戴维营精神,把北约国家小小地吓唬了一下。我们应该进一步使美国反对欧洲,使欧洲反对美国,这
就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教给我们的策略。我们没有忘记他的教导。”他对部下摇晃着一个手指说道。
秘书们正在对赫鲁晓夫口授的联合国大会讲话进行最后润色。这一讲话以很大篇幅阐述了苏联社会主义取得的成就,
秘书们认为应该把与主题无关的成就统计数字删掉一些以缩短讲话。他们把这一想法告诉了赫鲁晓夫。赫鲁晓夫非常生
气。“联合国那些人应该听听我们的观点,”他说,“他们只会空谈,每天浪费的纸张可以堆成凡座山。我们不考虑节
约纸张,我们就是要在联合国进行政治灌输。”他说,列宁曾说“社会主义具有榜样的力量”,并说“有必要通过榜样
来说明共产主义的含义”。接着,赫鲁晓夫兴冲冲地大谈把马列主义的理论遗产运用于实际工作是如何重要和有益,说
他自己经常在马列著作中得到恰当的指导。
可以看到美洲大陆了。赫鲁晓夫时常站在甲板上,用挂在胸前的望远镜远眺波光粼粼的海洋。他同身边的人开玩笑
说:“如果我掉到海里,古巴人会来救我的,现在离古巴不远,他们对我的接待可能要比美国人在纽约对我的接待强。”
“我希望,”他若有所恩地说,“古巴会成为拉丁美洲社会主义的灯塔。卡斯特罗带来了这个希望,美国人也正在
帮助我们。”他说美国不与古巴建立正常关系,反而组织了反卡斯特罗运动,煽动拉丁美洲的国家反对他,对古巴实行
经济封锁,把它逼到了绝路上。
“这很愚蠢”,他扯着嗓子说,“这是美国那些热心的反共分子大叫大嚷的结果。他们看到什么都认为是赤色的,
其实有些东西可能只是粉红色的,甚至是白色的。”
他接着预言:“卡斯特罗会像被磁铁吸住那样来找我们的。”他准备到纽约后与卡斯特罗会面。。上次,他到美国
是从天而降。当时美国正值夏天,风和日丽,欢迎的人群穿着华丽的夏装就像五颜六色的花坛;仪仗队、红地毯,一切
都光彩夺目。这次他从水上来。船只驶过自由女神像后,他的感觉越来越糟。作为“欢迎仪式”,一条满载示威者的船
向他们驶来。穿着奇装异服的示威者朝他们挥动手中的标语牌,举起象征赫鲁晓夫的稻草人,并且用扩音器向“波罗的
海”号喊口号。这些抗议者和示威者都是国际码头工人工会的会员。一年前,这个工会的主席曾经在旧金山设宴款待过
赫鲁晓夫。如今是今非昔比,这一回工人们是专门花钱租船来请赫鲁晓夫吃“闭门羹”的。“波罗的海”号在美国水上
警察汽艇的护送下来到了泊位。这个码头的状况极差,相比之下,示威简直算不了什么。赫鲁晓夫终于愤怒了。他大声
喊道:“哼,哼,美国人对我们又耍了个鬼花招。”
其实,美国人这回是冤枉的。此事是苏联驻美国大使缅希科夫和不久前出任苏联驻联合国代表的瓦莱里安。佐林经
办的,与美国人毫无关系。缅希科夫曾向莫斯科报告,在美国一切事情都是要用美元来办,租用一个好码头得花许多钱。
当外交部请示赫鲁晓夫时,赫鲁晓夫随口说道:“我们为什么要把钱浪费在租码头上呢?我们的船停泊在哪里又有什么
关系呢?告诉我们的大使租最便宜的地方好了!”执行者缅希科夫是个抠字眼的人。他们费了不少劲才给赫鲁晓夫租到
这么一个停泊点。俗话说,便宜没好货。这个靠近第 35 街的码头年久失修,在缅希科夫租用之前实际上早已弃置不用
了。
在这样一个码头靠岸,其狼狈的状况可想而知。码头工人很难找,码头工人工会的有意抵制使情况更加糟糕。结果
是只能靠自己。外交官和船员们配合,费了不知多大劲儿,花了不知多少时间,总算是上了岸。他们一个个满手油污,
汗流浃背,衣服蹭脏了,领带也拽歪了。好在欢迎的都是自己人,是使馆的工作人员。美国警察还算“帮忙”,不让记
者们接近。“波罗的海”号的旅行家们上岸后,急忙钻进车子,直奔驻地。
赫鲁晓夫在纽约帕克大街苏联代表团驻地安顿下来后,即指示佐林,安排同卡斯特罗的会面。
安排同卡斯特罗的会面对于教条主义者佐林来说是个难题。苏联代表团到达纽约后,卡斯特罗从纽约市区的中部搬
到哈莱姆区古老的特里萨旅馆。
这座旅馆年久失修,靠近街道的拐弯处总有些形迹可疑的人在游来荡去。卡斯特罗认为住在这里没什么不好,这可
以显示他是来自于人民。环境不安全是显而易见的。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和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特工人员都劝赫鲁
晓夫不要去特里萨旅馆进行拜访。佐林建议邀请卡斯特罗到苏联代表团来。但赫鲁晓夫坚决不肯。他要去哈菜姆区见卡
斯特罗以示敬重。他想表明他虽然是大国的领袖,但对礼仪和安全问题并不在乎,他也是来自人民。
赫鲁晓夫在与卡斯特罗通过电话后便出发了。他没有通知美国警察就突然离开了帕克大街。起先,赫鲁晓夫的汽车
在车流里平静地行驶。但在半路上警察截住了他的车。警车的出现,警报器的叫声,再加上笨拙的疏导方法,使整个车
流陷入混乱,出现了严重的阻塞。许多人明白了混乱的原因,再加上政治上的怨恨,西红柿、苹果、鸡蛋开始飞向赫鲁
晓夫的汽车,一片叫骂声??全靠苏联司机的高超技术和冷静的头脑才冲出了困境。特里萨饭店旁喧声鼎沸。这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