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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鲁晓夫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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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别伊受人之托向赫鲁晓夫游说。他以特有的能言善辩向赫鲁晓夫论证,实行五天工作制时机尚未成熟,可能带来严重
后果:具有不间断生产性质的企业,包括冶金、化工、石油化工等部门,可能出现困难;尽管工作周按小时计算的总时
间不变,但在向五天工作制过渡期间,总产量可能下降。赫鲁晓夫最后同意推迟这一提案的讨论,实际上,这些论据都
站不住脚,如果不是阿朱别伊的插手,五天工作制的实行将会写进赫鲁晓夫执政的历史。
会议最后是赫鲁晓夫的讲话,他说:
代表同志们:大家知道,列昂尼德。伊里奇。勃列日涅夫同志已在 1963 年 6月的中央全会上当选为党中央委员会
书记。中央委员会认为,让勃列日涅大同志以苏共中央书记的身份集中精力抓好中央委员会的工作是适宜的。
因此,中央委员会建议解除勃列日涅夫同志的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的职务。
党中央委员会推荐阿纳斯塔斯。伊万诺维奇。米高扬同志为担任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职务的候选人,请本次大会
审议。同时考虑免去他的苏联部长会议第一副主席的职务。我想没有必要对米高扬同志作鉴定。大家全都知道,在我党
和苏维埃国家中,阿纳斯塔斯。伊万诺维奇过去和现在一直从事多么重大的政治工作和国务工作。他不愧为一个忠诚的
列宁主义者和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的积极战士。
他的活动在数十年间已为我国人民所熟知。他不但在国内闻名遐迩,而且蜚声世界。
党中央委员会认为,米高扬同志可以当之无愧地担当起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这一责任重大的职务。
同志们:我们希望代表们会赞同和接受党中央委员会的建议。我不揣冒味地在表决之前——尽管这可能显得有些超
前——对列昂尼德。伊里奇。勃列日涅夫在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职位上所进行的卓有成效的工作表示由衷的感谢,并
且衷心祝愿阿纳斯塔斯。伊万诺维奇。米高扬在担任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的工作中取得巨大的成就。
代表们以暴风雨般经久不息的掌声对赫鲁晓夫的讲话作了应答。会议通过了这一建议,于是早已成熟的决定变成了
法律条文。米高扬走马上任后,对于最高苏维埃主席团里的情况不很满意,他决定进行整顿、调整。他点名要免去康斯
坦丁。乌斯季诺维奇。契尔年科最高苏维埃主席团秘书长的职务。
勃列日涅夫只得给自己的老部下们在中央委员会找个职位。
转岗后的勃列日涅夫内心是非常矛盾的。一方面,失去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的职位令他有些伤心,但他的营垒中
又增加了支持者,胜利在望了。
另一方面,他不知道赫鲁晓夫是否已对他有所猜疑,一旦东窗事发,结局不堪设想。然而,火箭一经点燃,就无法
停止。计划已无法改变。
会见、谈话、摸底的工作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广泛。中央第二书记的新职务从这个意义上讲提供了不少机会——他
正好负责抓各州党委的工作。不过,在办公室谈是一回事,而在克里米亚疗养地端着上等白兰地酒谈又是另一回事。在
模棱两可的情况下,一切都很容易当成玩笑话,用种种趣闻去冲淡。疗养期间的话题无所不包。
勃列日涅夫在克里米亚同许多人都谈过话。总的形势还是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交谈的人大多对赫鲁晓夫不满。党
委书记对把州委一分为二和实行干部轮换制感到恼火。军界人士则对继续裁军啧有烦言。经济工作者对成立国民经济委
员会不满。??从力量对比上看,赫鲁晓夫无论在中央主席团还是中央全会中都不可能得到支持。
勃列日涅夫这时谈话的目的性开始明确起来。
1964年 7月的一天,勃列日涅夫来到乌克兰部长会议主席谢列斯特的住处,像是随便地聊了起来。
“近来生活还好吗?”勃列日涅夫问。
“有什么好不好的?”谢列斯特回答道。“工作不好搞。”谢列斯特在1963年 12 月中央全会上取代了被免职的乌
克兰部长会议主席弗。瓦。谢尔比茨基。她的上任完全是由于波德戈尔内的极力推荐。
“你怎么样,有人支持吗?”勃列日涅夫在试探虚实。
“要是没有人支持,那就没法再干了,只好提上讨饭袋滚开。杰米扬。谢尔盖耶维奇。科罗特钦科对我帮助很大。
他经验丰富。各州党委书记也都挺支持。”
“你同赫鲁晓夫的相互关系如何?”勃外日涅夫话锋一转,切入主题。
“是晚辈同长辈的关系。你问我这个干什么?你关系更近,在莫斯科工作嘛。”谢列斯特不无防备地说。
“他骂我们,说我们游手好闲。”勃列日涅夫装出很委屈的样子。
“他也许骂得对吧?”谢列斯特显得很中立。
“不,跟他没法共事。”勃列日涅夫说。
“那你在他 70 岁生日那天干吗讲话?什么我们的同志,我们亲爱的,我们的领袖、领导者、列宁主义者,等等。
你干吗不讲,尼基塔,跟你没法共事!”谢列斯特揶揄道。
“我们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谢列斯特听出一点意思来了,但不明白勃列日涅夫具体的想法,决定不贸然表态,
而保持一定的距离。他说:“你们自己去研究吧。我们在基层工作,怎么指示就怎么干??你们想干什么呢?”这回轮
到谢列斯特进行试探了。
“我们想开个中央全会,批评批评他。”勃列日涅夫轻描淡写地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赞成。”谢列斯特有些失望,但还是表了态。勃列日涅夫忙于谈话摸底时,赫鲁晓夫又应
哥穆尔卡的邀请去了波兰,参加波兰人民共和国成立20周年的庆典。回来后,他又到苏联东部地区视察垦区的收割准备
工作。在忙忙碌碌中,秋天来临了。夏天的休假错过了,赫鲁晓夫打算在秋天稍事休息,在休养地集中考虑一下未来的
计划:11—12月份之间将召开中央全会,会上将通过一些重要决议,议题之一就是苏联的农业状况。尽管 10 年来农产
品的生产有很大的提高,但是效益远未达到预计的水平;从国外引进的综合农场的全套设备,在苏联也未达到原生产厂
家所规定的产量。其次是干部政策问题。尽管第 22 次党代表大会已经通过了党的领导干部实行轮换制的决定,但还未
写入苏联宪法。为此必须建立一个委员会来制定新的宪法。
起草新宪法工作的最佳时间是假期,在皮聪大海角,在南方的松树下静静地思考,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进行认真的
讨论。
然而 10 月前,仍然挤不出时间去休假。对新试制导弹的视察工作自春天拖至秋天还未成行,而马林诺夫斯基元帅
又多次催促,请求尽快作出以新型洲际导弹装备部队的决定。经过多次改期,终于确定于 9月份去导弹试验场进行视察。
陪同前往的将有中央主管国防工业的书记:勃列日涅夫、基里连科、乌斯季诺夫。赫鲁晓夫的儿子的名字也在视察者名
单之中,他也是导弹方面的专家。然而出发前,他却因腿病而未能成行,躺在家中养病。
一天晚上,家中的“自动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谢尔盖感到很奇怪,赫鲁晓夫不在莫斯科,是已经见了报的,会是
谁的电话呢?他拿起了听筒,电话中传来了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可以请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接电话吗?”
“他不在莫斯科。”谢尔盖边回答,边思索,能够使用这部专用电话的人,居然不清楚赫鲁晓夫如今在哪里,这人
会是谁呢?
“那么请问您是哪一位?”电话里的人紧跟着问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失望。
“我是他儿子。”
“您好,谢尔盖。尼基季奇,”对方急急忙忙地说道,“我是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加柳科夫,以前是尼古拉。格
里戈里耶维奇。伊格纳托夫的警卫队长。从夏天起,我就一直在设法同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取得联系,我必须向他本
人报告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但怎么也联系不上。现在我总算可以用‘政府专用电话’进行通话了,这才决定给他家里
打电话,但谁知又不凑巧。”
伊格纳托夫是俄罗斯联邦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他的前卫队长会找赫鲁晓夫说什么呢?他们两人会有什么可谈的
呢?谢尔盖实在有些纳闷。
“请您听我把话说完,”加柳科夫怕他放下听筒,赶忙说道,“据我所知,一场反对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的阴谋
正在酝酿之中。我想把这件事告诉他。这件事非常重要,我是从伊格纳托夫的谈话中了解到的,它牵涉到方方面面的人。”
“越说越离谱,”谢尔盖这样想,“这大概是个精神病人。眼下会有什么阴谋呢?简直是胡说八道!??”
“瓦西里。伊万诺维奇,您应当告诉克格勃的谢米恰斯内。像这样的事归他管,再说您本人也在那里工作。他们会
搞清楚的。如果有必要,他们会向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汇报的。”谢尔盖有些不耐烦了,想摆脱对方。
“我不能去找谢米恰斯内,他自己同谢列平、波德戈尔内以及其他一些人就是这一阴谋的参与者,而且他是最积极
的一个。我想把一切亲自告诉赫鲁晓夫同志。他现在正面临危险。可您说他不在莫斯科,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过几天再来电话吧。他很快就要回来了。”谢尔盖渐渐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想安慰他一下。
“我可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我能够使用专线电话,而且能够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这样的情况也许不会再出现
了,可事情又很重要,关系到国家的安危。”他说得很坚决。“要不请您听我介绍情况,然后再向赫鲁晓夫同志转达。”
谢尔盖决定驱车赴约。他沿着莫斯科河的别列日科夫滨河大道驶去。天空布满乌云,不时地落下几滴雨点。天色已
近黄昏。在镶嵌着奶油色瓷砖的中央委员会大厦的拐角处,孤零零地站着一位男子,身穿深色大衣,帽檐压得很低。
谢尔盖把汽车停下。
“您是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加柳科夫吗?”那人点点头算是回答,并朝四周瞧了瞧,看上去有 50 来岁。
“我是谢尔盖。赫鲁晓夫,请上车。”加柳科夫上车后提出到城外找个小树林,在那儿谈会安全一些。
他们驶上一条通往小松树林的乡间土路,最后停在一大片林中空地上。
暮色苍茫,低沉的鸟云给周围静溢的世界蒙上了某种神秘的色彩。两个人下了车,顺着一条小径慢慢地走着。小路
很窄,容不下两个人并排走,脚常常陷入青草覆盖的小土坑里。加柳科夫开始讲述,谢尔盖默默地听着。
“当尼古拉。格里戈里那维奇。伊格纳托夫是中央主席团成员时,我在他那儿担任他的警卫队长。我们之间不仅是
单纯的工作关系,还是朋友关系,他对我不存戒心,无话不谈。
“在 22 次代表大会之后,伊格纳托夫未被选入中央主席团。按规定不能再配备警卫队长,我必须离开他。
“这样我便在 1961 年退休了??不久以后,担任俄罗斯联邦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的伊格纳托夫在他的总务科中
给我找了一个闲职。那里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去休假或出差时,我经常陪同他一起去。我的任
务是保证他过得舒舒服服。他特别关心住在哪儿、条件怎样、同谁住在一起。他想的是,与他所熟知的、享受中央书记
在国家别墅休假待遇的那些人相比,自己的条件不能太差。
“今年也是这样。8 月 3日,他兴致勃勃地告诉我,他决定 8日去高加索休假。
“对于这种外出,我早已习以为常。我们到索契后住进了拨给我们的别墅。它坐落在花园深处,距主楼较远。伊格
纳托夫对住所很满意,说:”这间别墅还可以,够级别。出发前,勃列日涅夫和波德戈尔内曾建议我转住到第四国家别
墅中。‘“我问:”那么,我们要不要把我们住进这个别墅的事告诉他们?他们是否已经告诉了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
要知道,这些别墅好像只是为主席团委员准备的。万一他知道,会不会引起不愉快?’“伊格纳托夫沉思了片刻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他们现在不会听赫鲁什的。‘(赫鲁什是对赫鲁晓夫的鄙称)他经常骂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尤其是
最近,在退出主席团以后,不过这往往是在醉酒之后,在谈到具体问题时。伊格纳托夫认为,他若是处在尼基塔。谢尔
盖耶维奇的位子上,他会采取另一种做法。但是,不管他谈赫鲁晓夫什么,都可以让人感到,他有些怕他。然而现在有
明显的迹象表明,他认为对赫鲁晓无可以根本无须考虑。
这是一种新调子。
“我换了个话题,向他问道:”需要解决食品和汽艇问题,还有什么指示吗?您在莫斯科对我一点也没有谈过这些。
‘“伊格纳托夫说:”一切都办妥了。有关汽艇、食品和在我们的别墅里安装’高频‘电话的事我已同谢米恰斯内都谈
好了。你去问问值班员,他们是否已接到指示?’看我吃惊的样子,他轻轻一笑。
“以前,伊格纳托夫与谢米恰斯内不曾有过这么好的关系。不仅如此,伊格纳托夫对他简直是无法容忍,稍有过错
都要被骂一通。当时他有些怕谢米恰斯内,因为他知道谢米恰斯内同赫鲁晓夫关系挺好,同阿朱别伊关系更好。向谢米
恰斯内提出要求,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
“我在想:”发生什么事情了?‘给疗养院值班员和克格勃值班员打电话核实后,证明他们已接到了供应食品和汽
艇的指示。
“伊格纳托夫对此甚为得意,他说:”有谢列平和谢米恰斯内这样的好人,我的任何要求都不会遭到拒绝的。‘
“他们这些人之间关系的这一变化令人费解。为什么从前那种难以掩饰的敌意,而今会变得如此融洽?这里显然有什么
不对头的地方。”
加柳科夫没有下结论,只谈了第一个不正常现象:关系突然转变,找不到明显的理由,其中定有蹊跷。
接着,加柳科夫又谈到伊格纳托夫在“俄罗斯”疗养院与各州的州委书记频繁往来,以及他 8月 29 日与勃列日涅
夫通电话的内容,这是他亲自听到的。
“勃列日涅夫说,既然伊格纳托夫在索契休假,那么他邀请他到克拉斯诺达尔去住两天,并参加北高为晾国民经济
委员会‘克拉斯诺达尔石油天然气联合公司’的授勋仪式。
“伊格纳托夫欣然同意。
“他说:”我想顺便看看格奥尔基(克拉斯诺达尔边疆区农业党委书记,伊格纳托夫的老相识)。廖尼亚,我这里
有车臣一印古什州委书记季托夫和伏尔加格勒州苏维埃执委会主席齐穆托夫。他们在一起时喝的不多,话却滔滔不绝。
他们心照不宣,话语表达了他们共同的情绪。但是格鲁吉亚使我不安。9 月10日休完假后,我想到第比利斯去。应当在
那里做些事情。‘“’格鲁吉亚有什么使你不安?‘”’我在报上读到一个 120岁的集体农庄妇女给赫鲁晓夫写了封信,
事情有些复杂。看来,他们那里对形势不太清楚。‘“勃列日涅夫安慰他说:”就这件事。你不用那么担心。’“伊格
纳托夫高兴地说:”啊,原来是你的工作?那就另当别论了。还有件事,我同亚美尼亚党中央第一书记扎罗比扬谈过了,
他情绪挺好。是我们的人。廖尼亚,我对你只有一个请求:一切都应该在 11 月份之前完成。‘“伊格纳托夫对通话很
满意。两天后,在克拉斯诺达尔伊格纳托夫又与勃列日涅夫用’高频‘电话通了一次话。在门口可以清楚地听到伊格纳
托夫的声音。
“‘谢谢,廖尼亚,一切都顺利。谢谢帮忙,没你可就糟透了。’”所谓帮忙,指的是勃列日涅夫曾帮着为举行宴
会筹款,因为用公款吃喝是被严格禁止的。这项禁令的执行情况受到严格检查,只有作为中共第二书记的勃列日涅夫才
能作出这种批示。
“伊格纳托夫继续说:”沃罗比约夫正在我这儿,我把一切都对他说了。我还同萨拉托夫书记希巴耶夫谈过。开头,
我们相互有些不理解,但后来找到了共同语言。可以说同他也一切顺利,我说服了他。‘“他们说了再见,互祝工作顺
利,然后沃罗比约夫接过话简。沃罗比约夫感谢勃列日涅夫对他们工作的高度评价,表示要更加努力地争取新的成绩。
然后,卡恰诺夫接过听筒,也谈了些诸如此类的话。
“9 月 6日晚,伊格纳托夫要我接通正在雅尔塔的波德戈尔内的高频电话。伊格纳托夫在电话中意味深长地说:”
大功告成不取决于我们,而取决于你。‘“9 月 19 日,我们返回莫斯科,我曾提醒伊格纳托夫,他本来是准备去亚美
尼亚的。他回答说:”不去了。扎罗比扬已经在莫斯科勃列日涅夫家里。
我们该回家了。‘“星期一,我到他别墅去,安排各种家务。伊格纳托夫见到我以后,要我与正在新阿丰休假的基
里连科联系。接电话的是值班员,得知是谁打的电话后,他回答说,基里连科在海滩游泳,不能来接电话。
“这是挺自然的回答,然而让人感到惊讶的是,这却引起了伊格纳托夫的焦躁不安。
“他毫无缘由地嘟囔着说:”是真的在游泳,还是不想接电话?‘伊格纳托夫接着便火烧火燎地开始往中央给勃列
日涅夫挂电话。接电话的是秘书:“列昂尼德。伊里奇没上班,今天也不会到班上来,他病了。’”这时,伊格纳托夫
变得完全神经质了,他从房间这头走到那头,自言自语地说:“到底是病了还是没病?他得的是什么病呢?需要病还是
不需要病???‘”大约一小时后,我回到办公室。伊格纳托夫坐在皮椅子上,心平气和地面带笑容。
“他说:”没什么,一切还好。他不过是患了流行性感冒。一切正常。‘“我不明白,为什么勃列日涅夫得了流感
这就很好???但这次谈话可以作为在一个月内所发生的非常事件的补充。
“如果把所有这一切零星的小事联系起来,就可以得到一个可疑的印象:吞吞吐吐的谈话,各种微妙的暗示,一个
接一个地同各个州委书记单独谈话,同谢列平和谢米恰斯内突然友好,经常地给勃列日涅夫、波德戈尔内、基里连科打
电话??为什么经常提到 11 月?11月之前到底要完成什么事情呢?”
加柳科夫不厌其烦地详细叙述了能典型说明伊格纳托夫对待赫鲁晓夫态度的各种情节,这些情节有些发生在过去,
有些则是不久前发生的。
谢尔盖心里明白,这个伊格纳托夫的坏脾气是众所周知的,他同赫鲁晓夫的不和睦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不能接受没
有被选进中央委员会主席团这一事实。从前,伊格纳托夫在喝过几杯酒后总爱在自己的圈子里发牢骚说,中央委员会的
所有工作都是他干的,其他人都是些无能之辈和懒汉,而赫鲁晓夫只不过是在他起草的决议上盖盖图章和讲讲话而已。
谢尔盖看了一下表,两人已谈了将近两个小时。天已全黑了,两人回到汽车里。
谢尔盖对加柳科夫说,他感谢加柳科夫提供的消息,并表示他是以充分的信任和极为严肃认真的态度对待他所说的
事情的。他还保证,一旦他父亲回来,就把这一切都转告赫鲁晓夫。他还向加柳科夫要了电话号码。加柳科夫对他说:
“谢尔盖。尼基季奇,请您只在非打不可的情况下再打这个电话,而且请您在电话里什么也别说,只约定会面地点。我
的电话被人窃听,对此我毫不怀疑。我早就注意到,很长时间没人来收电话费了。按规定我的电话早该撤了,但他们却
没有这么做,这说明有人在窃听。”
谢尔盖感到自己似乎成了侦探故事的参与者——监视、窃听电话、密谋。这一切都那么异乎寻常,惊心动魄和难以
置信。在这之前他还一直认为,克格勃和其他机关都是同一个阵营中的同盟者,他们是可以信任和可以依赖的。打从他
能记事起,房子四周就有穿着蓝制服的士兵。他一向把他们当成自己的朋友,当成能谈知心话的人,甚至是童年时代玩
耍的伙伴。
突然之间,这个组织却来了个 180度的大转弯。它已经不再起保护作用,而是对人们进行严密的监视跟踪。想到这
一点,他不禁不寒而栗。
赫鲁晓夫从导弹发射场回来了。几天来,沙漠地带的阳光把他晒得黑了一些,但他看上去气色不错,容光焕发。他
对所见所闻十分满意。在试验场,他视察了三个座位的“东方”号新宇宙飞船,飞船不久将发射至人造卫星轨道。他还
见到了准备上天的机组人员——科马罗夫、费奥克季斯托夫和叶戈罗夫。
赫鲁晓夫对苏联在宇航方面超过美国充满自豪感。事实上,在这方面苏联确实值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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