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桌上的玫瑰 作者: 曾宏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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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上次春游时，我拍下的两张照片。　
想一想，在山脚下看到的风景和登上山顶看到的风景有什么不同？　
在山脚下，有限的视野看到的是局部的风景，但如果爬上山顶，视野则开阔了，居高临下看到了广袤的大地，田野和村落，山峦和河流，“荡胸生层云”的感觉便油然而生。　
阅读不也与此同理吗？如果你只是将视野局限于爱情描写这一局部的内容，你便会觉得有的东西不可思议，但如果你的视角跳出眼前所读到的有关情爱性爱的描写，而从全书的内容、从人物的命运、从社会的背景中去理解有关情爱性爱的描写，那你就会因为有了认识的广度，而能够正确和深入地从这些描写中读出意义，而不会以局部的感觉给爱情一个简单的结论。　

爱情是美好的，但在复杂的社会生活中，人们因各自不同的教养和文化背景，对于爱情的理解是不同的，所以就有了对爱情的不同演绎形式，也正因为这样，文学中的爱情才有她的认识意义。当文学让我们从爱的角度得以了解更多人的心灵世界，了解更多的社会背景对情感世界的映照，我们不是进入了一个更广阔的世界吗？　

还有，关于性爱，不要认为那是一种龌龊，那是人性中的一种特殊形式的美好。劳伦斯有一句话阐明了这个道理：“性和美是不可分离的，就像生命和意识那样，那些随性和美而来，从性和美之中升华的智慧就是直觉。我们文明的最大灾难就是对性的病态的憎恨。”我们不但要以科学的态度去了解性，还应该用美学的目光去看待性，要知道，性是人性中隐秘而又神圣的部分，是两个灵魂交融的一种升华形式，她是人的精神世界的一种体验。如此去理解，你在阅读中，就不会因为对性的偏见或误解而影响了你对文学的理解。当然，对于性的认识，以后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安排时间和你们交流的。　

当然，我在这里谈的，仅限于真正意义的文学作品。而对你信中提到的一些作家作品，我还会找时间和你具体讨论的。　
第二部分：爱的疑惑　爱情像你们说的吗　
人的一生　将爱情置于何处　
——生命、事业和爱情　
学生来信　
文锋的信。一个宽宽大大的信封装了一张薄薄的信纸，潦草的字迹真是应了“字如其人”的古训。这个性格粗犷的的男孩会如何看待爱情呢？　
曾老师∶　
您好！从您读完苏霍姆林斯基《给女儿的信》的那一刻起，我那一颗跳动的心也就开始了思考。爱情体现了人性的美好，是一种亘古的永恒。没有爱情的人生是可悲的，爱情是人类值得骄傲的情感，是男女之间最神圣的感情。爱情在人生中是如此的重要，那么，她在人生中应该处在怎样的位置上呢？记得裴多斐有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这首诗，阐释了诗人对生命、爱情、事业以及人生意义的见解：爱情重于生命，而事业又重于爱情。　

这使我想起了陈铁军在刑场上的婚礼，为了革命理想，他们甘愿牺牲自己的生命，甘愿放弃对美好爱情的享受，这种悲壮的婚礼把人类爱情的最高境界展示的人们面前。我还想起了林觉民的《与妻书》，他深深爱着自己的妻子，他也知道他的死会给妻子带来怎样的痛苦，但为了革命，他仍然选择了死，毅然决然地走上了刑场。如果按照轻重的程度来排序的话，那就是生命——爱情——事业。您说是吧？当然，现在不会再有刑场上的婚礼了，也不会再有象《与妻书》那样的诀别书了。但是，我看到了另一种在今天的新形势下表现出来的爱情。在一些报道中，一些事业成功人士，为了事业，而终于无“家”可归。他们的事业成功了，爱情却失去了，这是不是说明在人的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事业，为了事业可以不要爱情？或者说可以放弃爱情？假如在我未来的生活中面对爱情和事业的选择，我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我一直搞不清楚，既然爱情是“人类永恒的美与力量”，为什么可以为事业去牺牲或放弃呢？　

爱情究竟在人生中处于什么样的位置？您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答吗？　
我的回信　
我在给他的回信中画了幅简笔画，上面是一架天平，在天平左边的秤盘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砝码，上面写着“幸福人生”，在天平右边的秤盘上放着几个小砝码，其中一个写着“爱情”。在画的下面我写了简短的一段话：　

幸福的人生应该既有蓬勃的生命，又有瑰丽的爱情，还有心爱的事业。缺少了其中任何一项的人生，都不能不说是有缺憾的人生。就构成人生幸福的要素来看，他们都是必要的，都在人生中占有其自己的位置——不可替代的位置。所以，年轻的你们，应该为自己今后幸福的人生练就一副强健的体魄，准备好追求爱情的必备素质，奠定扎实的文化知识的基础。那么，在你的未来才有可能获得幸福。当一个人以高质量的生命状态心怀甜美的爱情和心爱的事业去拥抱生活时，那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啊！　

当然，不是谁都可能拥有这样的幸福，但只要努力去追求，你就可能拥有，而你现在的严肃思考，已经在向美好未来走近了。　
如果在未来的生活中必须面对这三者的选择，该如何取舍？对这个问题，我觉得要想做出一个标准答案是困难的。因为，那是由每个人的价值观决定的。就像你谈到的那些革命志士为了理想而放弃生命放弃爱情，那是因为他们将事业置于一切之上，所以做出了为理想献身的抉择。　

至于你对裴多斐的那首诗的理解，我认为是一种曲解。这首诗只是表达了为理想而献身的这样一个主题，而并非说明对生命、爱情和自由这三者的主次排序。　
第二部分：爱的疑惑　爱情像你们说的吗　
现实爱情　爱钱爱权还是爱人　
——爱情的归宿质疑　
学生来信　
张嘉的信。这是一个喜欢在色彩的世界里想象的女孩，长长的睫毛下那双黑黑的眼睛，似乎蕴含着许许多多的梦。　
亲爱的曾老师∶　
您好！您的这堂课，给我们展示了优美的生活画面∶一对相爱的人，散发着松木气味的小木屋，绿色背景下的小花园，成熟的庄稼摇曳在无边的田野上，金色的朝霞涂抹在清晨的天际童话般的情景，令人心生美好的憧憬。在诗意般的浪漫中，我感受到生命的自然展示，象水一样的纯净，山一样的踏实。爱情，“永恒的美与力量”，确实独具魅力，使我沉浸在一种神圣的感觉之中。　

但是，当我从美好的憧憬回到现实中，却又感到一种悲哀。那纯洁、忠诚、永恒的爱情，那同生共死、同甘苦共患难的相依相亲的爱情，在现实生活中还有吗？现在如果还有人执着地追求这理想的爱情，肯定会遭到久经阅历的人们的讥讽∶“这世界上哪还有这样的！爱情不能当饭吃，不能养活你！”确实，爱情自人类的出现，经历了几十、几百、几千年的时间，已经面目全非了。越来越现实的人，已经把爱情与金钱、地位、权力结合在一起了。这在我身边就有具体的实例。有的女孩为了金钱，情愿嫁给毫无感情基础的但可以提供给她安逸生活的男人；有的男人为了权力和地位，宁肯和自己不爱却能够给他仕途之路铺平道路的有背景的女人结合。不要说金钱和权力会让人去和自己本不爱的人结婚，就是真正相爱了的人，也会因身居两地或生活清贫而分手。现代的爱情已脆弱到经不起一点儿风雨，哪里还能同舟共济，哪里还有美好可言，哪里还有永恒可传。在我最近看到的一份杂志的统计资料中说，中国目前的离婚率急剧上升，爱情已经成了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了，那天荒地老、至死不渝的爱情好象已经从现实的生活中消失了。　

苏霍姆林斯基说∶“只有在他象人那样去爱的时候，他才是一个真正的人。如果他不懂得爱，不能提到人性美的高度，那就是说，他只是一个能够成为人的人，但是还没有成为真正的人。”我相信这句话是对的。但为什么现在的一些人却没有去为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而爱？他们只知道爱钱、爱权，就是不知道真心地去爱一个人，而且他们的爱是那么容易改变。老师，为什么时代在前进，而爱情却在蜕化变质，这是时代发展的过错还是人类自身的过错，或者是爱情“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老师，您能告诉我吗？　

老师，我向往那美好的爱情，可是，我理想爱情的天空被现实的乌云所笼罩，我看不到天空的蔚蓝，哪里有真爱的归宿呢？理想中的美好爱情，现实世界中还会有吗？　　
我的回信　
确实，现实社会中，爱情已经被一些人演绎得面目全非，他们在糟蹋自己情感的同时，污染了社会的天空，模糊了孩子们仰望蓝天的明眸。我们应该让孩子们知道，他们在现实生活中看到的，只不过是蓝天上飘过的几片乌云，应该用自己心灵的阳光去驱散云层，从而看到那天空清澈蔚蓝的本色。　

于是，我摊开一张浅蓝色的信纸，写下了这样一封回信：　
我仍要“固执”地对你说：爱情是美好的。人类在创造文明的过程中产生了爱情，爱情的蓬勃生命因文明的发展而注入永恒的活力。你向往美好的爱情，说明你的心灵渴求那文明的甘泉。我相信，一个向往美好的人，他就会努力在人生的路上去发现和获得美好。我为你拥有这美好的向往而高兴。　

你谈到的那些社会现象，我也看到了，但那绝不是爱情。那些建立在金钱、权力之上的男女之情，只是盗用爱情的名义所进行的一种与爱情毫不相干的情感与物质的交易。当一个人把物欲和权欲凌驾于情感之上，必然以出卖心灵自由的巨大代价，放弃美好、圣洁、永恒等崇高的精神境界，他们满足于蜗居在物质堆砌的深谷中，匍匐于权欲的横流里，他们那看似光鲜体面的躯壳中，深藏着的是得不到阳光沐浴而发育畸形的萎缩心灵。　

而心灵向往美好的人，是不会这样的，他会以自尊和人格护卫美好的情感。因为，在他的心里，爱的尊严是不容亵渎的。　
至于你提到的离婚，它作为社会的一种现象是不能一言以蔽之的，这是一个很复杂的社会问题。但决不是爱情脆弱导致离婚，而恰恰是没有爱情才导致离婚。爱情与婚姻不是一对同义语，婚姻，只有建立在爱情基础上才是美好和道德的，拥有爱情的婚姻是不会随便解体的。离婚，往往是没有爱情的婚姻走向结束，或是爱情误入迷途后的一种并非理性的选择。其实，有些婚姻的解体也是源于曾经相爱的双方忽略了对爱情的呵护。当然，道德沦丧者视爱情和婚姻为儿戏的情况也是有的。　

现实生活中的并非爱情的“爱情”，以及解体的婚姻所呈现的悲剧，给你理想的天空中带来了几朵漂浮的云，挡住了你心灵的视线，但我相信你会在成熟的思考中看到天空的蔚蓝，它会在你那汪汪一碧的情感世界里融入一片纯洁，并给你以深邃的遐思和美好的憧憬。　

前几日，我去外伶仃岛上度周末，走在一条依山傍海的名为“情侣路”的石头小道上，关于爱情的思绪翩翩而至，回来后，一气呵成了一篇散文，在这里给你先睹为快，怎么样？　
这里，有一条情侣路　
珠海有一条有名的情侣路，它是珠海一景，也是珠海诗情画意的具体诠释。无论你是和情侣，还是携父母孩子，甚或只是一个人，只要你走在这条路上，就会有一种绵绵的情意拥抱着你，让你进入情感的世界，让你感受生活的美妙。　

而今，我却站在另一条情侣路上，它没有宽阔的路面，没有绿色草坪的渲染，也没有色彩缤纷的花朵点缀。它是一条窄窄的小路，一条用石块筑起的小路。但它也有一个美丽的名字：情侣路。这是外伶仃岛上的一条依山傍海的小路。路的一旁是无边无际的湛蓝的大海，路的另一边是山石嶙峋的岛屿。路是顺势而建，故有海岸的曲线，山势的起伏。它象一条裙带，系在山海之间；又如通幽的曲径，伸展在蓝天大海之间。窄窄的路面，让情侣靠的更近，可以感受彼此的心跳，可以不用言语传达感情的信息。路的起伏处，有着规整的石阶，平坦而又富于变化，使人行走在路上，多了几分新鲜也多了几分吃力，也正是如此，让情侣们有机会相携亲昵，也给情侣路增添了几分情致而愈显名副其实。走累了，可以凭栏眺望大海，感受广阔无垠的胸怀，可以勾起你无尽的遐思。安徒生童话里的那位善良美丽的海的女儿，为了爱情，她割舍了自己美妙的歌喉，为了自己深爱的王子，她心甘情愿化作了海的泡沫。现实中相爱的人们，面对大海而想起那美丽的故事时，是否会为自己心中那世俗的污垢而惭颜？你还会想起许多关于海的爱情故事，想起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你的心会因此而被荡涤得纯净。那一刻，你会紧紧地拥着自己心爱的人，从心底感受爱的美好。在宁静的美好中，海的涛声，又会在你心里奏起那动情的旋律，你熟悉的情歌：古典的、现代的、当代的，会以不同的方式拨动你的心弦。你陶醉了，那是一种情的陶冶，一种心的洗礼。你会觉得美丽的海水此刻漫入了你的心中，你还会觉得眼前的他或她，更加可爱和美丽。当情侣们依偎着石栏回眸路边伟岸的山峦时，石的坚实和山的体魄会让你为之赞叹，还有那从石缝中长出的树木，顽强的生存力似在告示人们生命的意义。它会让小伙子感受那双肩的责任，也会让姑娘们珍惜那可信赖的肩膀给予自己的踏实，更可以让情侣们感受生命的美好　

走在这条情侣路上，你的心里会不知不觉闯进已经古老而且生疏了的词汇：“山盟海誓”、“海枯石烂”，一首悠远的情歌会从海的深处、山的峰顶传来：永恒。　
（附上我拍下的这条情侣路的照片，送给你。希望唤起你心中的美好。）　
第二部分：爱的疑惑　爱情像你们说的吗　
天长地久　过时的爱情吗　
——单亲家庭孩子不相信爱情　
学生来信　
石燕，一个忧郁的女孩，不但神情忧郁，连她的话语和字体都有一种忧郁的色彩。其实在她的本性中是有活泼和开朗的因素的，但似乎都被忧郁的浓雾笼罩着而不能表现出来。难得看到她开心地笑，即使在欢乐的场合中她忍俊不禁的一笑也是瞬间的。　

曾老师：您好！　
二十年前的妈妈，年轻漂亮，她嫁给了我的爸爸，生育了一双女儿。可是，爸爸因为另外的一个女人，离开了我们。妈妈除了伤心和痛苦以外，什么也没得到。而爸爸也未能找到所谓的幸福。妈妈说，爱情是虚假的。　

现在，妈妈的大女儿长到了如花似玉的十八岁。在大学校园里，一位男生认识了姐姐，他问：我们作朋友，好吗？姐姐的心，就象一块安静的草坪上突然来了一只冒失的兔子，又蹦又跳。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心情，于是打电话给妈妈。妈妈说：如果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就应该马上拒绝他。爱情是危险的。　

或许，我能找出一千个、一万个例子来证明爱情的可恶，但我却更愿意相信爱情是美好的，就象苏霍姆林斯基所说的，爱情是“人类千古不朽的美和永恒的力量”。为什么，为什么我却更愿意相信她的美好呢？我自己也不知道。老师，您能告诉我吗？　

曾老师，我把您当做好朋友，告诉您我心底的秘密，好吗？有时，我真的很欣赏一个男生，而且和他相处时总是特别愉快，或许，我和他会成为好朋友，但我最终还是躲开了。一直以来，我都不敢和男生交往，因为我怕，一则妈妈向来不喜欢看到我和男生在一起，二则我怕犯妈妈年轻时犯过的错误。　

或许有一天，爱情会突如其来地站在我面前，但那是多久多久以后呢？谁也不知道，假如真有这么一天的话，我是否有勇气微笑面对呢？　
我的回信　
我在一张彩色的卡片上，给她写下了几行字：　
不是爱情虚假，也不是爱情危险，而是因为误入了一个并非爱情的地方。真正的爱情没有虚伪没有危险，那是真诚和信任的港湾。要知道，抛弃爱情的人，最终将遭遇被幸福抛弃的结局。至于你父母的婚姻如何走向破裂，我们都无法具体得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们不再相爱，或相爱的一方背弃了爱情。　

确实，生活中有虚假，有危险，要想不被虚伪蒙骗，不被负心伤害，就要靠你的心智，去辨别真伪，去区分善恶，你才能寻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你不应该因母亲和父亲的分手而怀疑爱情，而应该走出他们“爱”的悲剧，去积极向往美好的爱情。我非常欣赏你的是，即使身处父母离异的现实，你仍“愿意相信爱情是美好的”，这让我相信，你心中对美好的向往会给你幸福的指引。　

还记得一次晚会上你唱的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飞这里，要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春天最美丽”　
可爱的小燕子，飞出阴云笼罩下的黑暗，不要让黑暗的影子隐藏起你那美丽的身姿，不要让那黑暗将你心中的明亮熄灭，更不要让那黑暗遮住了你那双智慧的眼睛。心怀爱情的信仰向着明媚的阳光飞去，在那鲜花盛开绿草茵茵的地方，有快乐的天使，有自由的天地，你应该属于那里。　

让这欢快的旋律伴着你飞向美好的明天！　
第二部分：爱的疑惑　爱情像你们说的吗　
友情与爱情　如何区别　
——异性同学的相处　
学生来信　
张微的信是写在一张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的白纸上。这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平日很少说话，更不与人争辩，经常是一个人坐在课桌前静静地看别人说话和做事。　
曾老师：您好！　
看了我的信，可能会使您很失望。让我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吧。　
正如《少年维特的烦恼》里所说的：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自从意识到自己不再是无话不说的时候起，我对爱情就开始了朦朦胧胧的幻想。起初我认为男孩和女孩只要互相喜欢，那就是爱情。然而安徒生的童话《海的女儿》里王子的话告诉我，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爱是比喜欢更深一层的情感世界。从此，爱情给我的感觉是超然的、奇妙的、圣洁的，令不懂爱情的人无法理解，令得到爱情的人不能言传。但是，后来在各种现实世俗和新潮思想的夹攻下，我对爱情的理解在有意无意中有了暇疵，虽然我一直努力在自己原有的观念周围建立起保护的围栏，但也没有成功。也曾想与妈妈讨论讨论，终究羞于开口，只好将想法束之高阁。　

得知您要在课堂上谈有关爱情的问题，我非常高兴——期盼已久的愿望就要实现，埋藏在心底的谜就要解开了。可是，当我上完这节课，对“爱情”的含义并不比原先清楚多少，她仍使我觉得神秘，不可知。　

‘爱情是什么？爱情是千古不朽的美和永恒的力量。’这句话始终让我琢磨不透，太抽象了。爱情是一种美，其他感情譬如友情又何尝不是一种美，又何尝不是千古不朽的呢？爱情是一种可以征服自然、折服上帝的神奇力量，然而友情又何尝不具有这种力量、又何尝不是永恒的呢？上面关于爱情的定义，似乎也可以用于友情。爱情和友情究竟有什么区别？　

所以，十分抱歉，您煞费苦心，但我仍然看不清爱情究竟是什么。不过，无论如何，您毕竟是我所遇到的第一个愿意帮助我们正视爱情的开明的好老师。　
我的回信　
看来，仅仅用“美好”和“永恒”去阐释爱情是远远不够的。应该更具体地让学生了解爱情的真谛，以及这种感情与人类的其他情感的区别，尤其是和友情的区别。因为学生们在男女同学的交往中往往分辩不清友情和爱情的界限，可以就这个话题开个专题班会。　

但我还是先给她回了这样一封短信：　
爱情和友谊，是人生美好的花园里的两簇不同的花，虽然她们都属于美好的品种，但她们却有着各自的色彩和芬芳，美好的花园里，如果没有她们的存在，将显得不完美，而她们在竞相开放中相依相伴给美好的花园增添光彩。　

她们各呈怎样的姿容，又怎样理解她们的相依相伴？　
爱情和友谊有许多相同之处，但也有完全不同之处。你能否自己再去想一想，她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相同和不同？　
人生的路上，应该既盛开着爱情的花朵，也开放着友情的花朵，当她们相随在你的身旁伴随着你的人生，你会在灿烂的心情中去开拓你未来的事业，去拥抱那属于你的幸福。　
我由衷地祝福你：在你人生的路上有爱情和友情的花朵盛开。到时，不要忘记将一片花瓣寄给我，我将做成一页美丽的书签，夹在我经历的书中，提示我有关你的美好记忆。　
第二部分：爱的疑惑　爱情像你们说的吗　
流行的旋律　是在演绎爱情吗　
——迷惑中的现代情感　
学生来信　
谭玲玲的信写在一张五线谱上：　
曾老师：您好！　
我喜欢唱歌，所以，我对爱情的认识，大都是通过歌儿。但在我熟悉的歌里，爱情可并不象您说的那样。　
您说爱情是天长地久的，可是歌曲里唱的是“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