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相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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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场还没开打就注定会失败的战役，又何苦让他夹杂在中间难以抉择和痛苦。倒不如，倒不如自己看开点识相点，选择离开。
　　“把所有的罪责都赖在我身上吧，这样你就没那么痛苦了。”苏语龄自言自语着，神情凄切。眼眶泛着微微的红，不经意眨眼间泪水一颗接一颗的倾盆而下。
　　只是为什么，此刻的心情难受得快要窒息了。
　　回到那个熟悉的城市，他们的家。过往生活的点滴一幕幕在眼前重演着，嬉闹，拌嘴，亲热……这个屋子里有太多太多他们之间的回忆。他很难想象另一个人和他住在这屋里的情景……
　　他是不是也会像照顾自己那般的照顾那个人？是不是也总会惹那个人生气又再哄回来？是不是也会亲吻自己那样亲吻着别人？
　　光是想象便是痛苦的开始折磨着自己的心绪。苏语龄学着安慰自己，和他生活过的回忆可以支撑自己缅怀一辈子了。
　　深深的呼吸，草草的收拾自己的物件，就好像这里从来没有他影子一样，抹去自己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薛墨染，我爱你，所以我不想为难你。我不是不想陪着你一起分担，而是选择伤害性最小的方式离去。你会遇到更好的人，只是那个人不会是自己……
　　祝福你……咬咬牙关上门…把所有的回忆都关在那个房子里。薛墨染，再见……
　　　　　　　　　

　　☆、第十章　　没有对方的日子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薛墨染一把扔下手机，将身子窝在柔软的沙发里。苏语龄来过了，把属于他的物件都带走了……学校那边也辞职了，电话号码也换了，打给苏沫，她现在也是急得团团转，一边寻找一边还怪责薛墨染。
　　“如果语龄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那么恶狠狠的语气，好像随时会把薛墨染撕裂掉一般。而他只是沉默着……
　　苏语龄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没人找得到他………
　　这一个星期以来自己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一向在外人眼中帅气干净的形象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邋遢和颓废。
　　皱巴巴的西装，浓重的黑眼圈以及下巴冒出来的青色胡渣。公司的老板见他精神低迷，特地给他放了一个月的假期好好调整一下心情。
　　他拒绝了老板的好意，他现在的状态只要自己一停下来就会忍不住的想那个人。有时候他会想那个人现在生活的怎么样？有没有吃饱，睡好？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像自己想他一样的想着自己？
　　想了很多很多的有没有……结果都无法去考究……
　　有时候他会嘲笑自己，笑他自己太在乎苏语龄，笑他自己太软弱，好像苏语龄离开了，他的生活就崩溃了……
　　“苏语龄，你太狠心了，太绝情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消失得这么彻底……至少让我知道你的消息，让我知道你过得怎么样，让我有机会还可以看到你，可是，连这样的机会，你都不允许……”
　　泪水已经流干了，只是止不住的想念会将自己的心脏翻来覆去的蹂躏，每每想到苏语龄的不告而别，却又是止不住的恨意。
　　朴敏珍那边已经知道了苏语龄的不告而别，也没有再紧张张罗着让自己的儿子跟叶雪菲安排见面的事情。他们也清楚，不能逼得太紧……
　　只是看到薛墨染现在的颓丧，虽然也很心疼，但是心里明白这也是薛墨染必须经历的门槛。
　　不跨过去，是没有办法开始新的生活的，也就这样由着他了。
　　每到夜晚，薛墨染总会开着车游荡在L城的每条街道上，心带希冀的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偶尔晃过一两个身形类似的，急急忙忙的追上去，结果还是落得空欢喜一场。
　　网上也放了寻人帖，希望借助着网络的力量找到他。每每有点眉目，总是第一时间赶赴现场，可是不是被骗就是有的借机亲近或者兜售身体买卖。
　　他甚至怀疑苏语龄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了……以前去过的这个城市的每个地方，都没有他的影子。看了下手表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薛墨染叹了口气打着方向盘的方向调转车头回家。
　　在路过上次苏语龄喝醉酒的酒吧，靠边停了下来。见酒吧门还敞开着，犹豫了片刻还是解了安全带下车。
　　反正回家也睡不着，也许可以借助一下酒精催眠。
　　看了下店门口闪着“夜色Club”的荧光字体，推开了咖啡色沉重的旋转门。眼睛扫了一下酒吧内的装潢一眼，直接坐在了吧台上的高脚椅。
　　“一杯柠檬水，一杯长岛冰茶。”习惯性的点了这两杯饮品，等到点完的时候自己还怔忡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他都已经不在了，自己却还保持着这样的习惯。
　　习惯，其实很可怕，经年累月一直重复的一些动作或者思考的方式，会让你在下意识的时候就冒出来，然后让你从不知所措到习以为常。
　　晃动了下玻璃杯里漂亮的金棕色液体，衬着不太明亮的灯光，勾勒着迷茫而又暧昧的信息。酒吧里的人不多显得有点安静，店里的音乐是缠绵悱恻的萨克斯风，迷惑着夜里一颗颗寂寞的心。
　　人们或轻声耳语或情绪激昂的拼酒，当然少不了的还有搭讪。店里不大只有几个中等的黑色皮垫软沙发围成的小小私密空间，有借着酒劲发泄的也有趁机揩油的，都或多或少带着生活的不满，计算着生存的成本，晃荡着自己唯一可以浪费的青春。
　　本打算借着酒精挥发自己的寂寞，谁知道却是一口接一口的空虚。薛墨染呲笑了一下，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掏出钱包买单。
　　“先生，那边那位小姐已经帮你买过单了。”酒保一边擦拭着酒杯一边带着礼貌性的微笑。薛墨染寻着酒保示意的方向望去，瞬间呆了呆。
　　那女孩披着一头及腰的微卷长发，眼睛闪烁着调皮的光芒，精致的妆容更加衬得那原本出色的五官更加的美轮美奂。一身休闲的雪纺连衣裙搭着一件剪裁合适的小西装外套，典型的办公室白领的打扮。
　　“雪菲，你怎么会在这！”想过了很多种碰面的情景，却没有预想到会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遇到。她，依然气质出众。而他，却显得有点狼狈不堪。
　　可不是么，无精打采的领带搭着皱巴巴的西装外套，头发也怂趴在脑袋上。两个偌大的黑眼圈罩在细长的单眼皮下面，一看就是个刚经历失败的男人。
　　叶雪菲缓缓的走近，眨着纤长浓密的眼睫毛，表情惊讶的说“天呐，薛墨染。你怎么成这样子了，刚才我还怕是我认错人了呢。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害得我都不敢走过来打招呼了呢。”
　　不带半丝女孩子的扭捏直接跳上了吧台边上的高脚椅，手上拿着杯马天尼笑着往左手边的方向打了下招呼，这才回头对着薛墨染解释“今天晚上被同事拉过来的，刚刚才赶完设计出来放松一下，没想到居然还可以碰到你。”
　　薛墨染扬着丝苦笑，出声调侃“谁让你那么倒霉，一回国碰到个老朋友就是在他情绪最低谷的时候。”面对叶雪菲，自己的心情总是可以轻松起来，而且毫无保留的倾诉。
　　叶雪菲把酒杯搁置在吧台上，手肘撑在台面上，试探性的询问“怎么了？难不成是失恋了？”
　　　　　　　　　

　　☆、第十一章　纠缠

　　失恋吗？不，不是。那只是苏语龄单方面的玩消失，就算他们俩是分手，也要两个人面对面的做一次告别。这样一声不吭的走算什么？
　　薛墨染下意识的矢口否认“最近工作出了点失误，让你看笑话了。”
　　叶雪菲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对薛墨染的回答不置可否“哦？什么工作失误让你忙得连胡子也不刮？”那么注重形象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忙就不顾形象了呢？“你女朋友就没帮着你倒饬倒饬。好歹也是一公司高管，哪能弄成这样啊！诶，你老板没念叨念叨你，让你顾一下公司形象？”
　　面对叶雪菲“来势汹汹”的调侃，薛墨染也只好苦笑着说“怎么没念叨，上班我哪能这样啊。”自动省略叶雪菲的下半句的女朋友问题。
　　“不说我了，倒是你，怎么回国也不说一声。”
　　叶雪菲抿了一口酒水，手指沿着杯沿轻轻地画着圈圈，貌似不经意的说“我什么时候回国你还不知道么？”接着又笑的两眼弯弯“回国都半个月了，伯母一直在电话里念叨着，让我们两家人找个时间聚一下旧。我这边也才刚到公司报到，手边的事也还没忙得过来，也就这样子一直拖着了。”
　　听出了叶雪菲话语里暗示着埋怨的意味，薛墨染机智的打着擦边球，“想必你也在我妈那边听说了我的一些事情，加上最近我爸也才刚动完手术后不久，那么久没见面，怎么一见面就可着劲的埋汰我。”
　　闻言，叶雪菲只是抿着嘴笑了笑，眼睛里眨动着调皮的光芒“我可没从伯母那听说你什么事啊，说的我很爱打听似的。”说完洒脱的蹦下高脚椅，拉着薛墨染的手臂热情的说“那边是我几个同事，走，我给你介绍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美女。”
　　薛墨染半推半就的被叶雪菲拉着走，还没等他们靠近，就有人起哄道“哟，叶雪菲，这帅哥谁啊，给我们介绍一下认识认识呗。”说话间一个个子高挑的短发女孩就搭着叶雪菲的肩，对着他们两个人笑得一脸暧昧。
　　“就是啊雪菲，你快从实招来，你怎么认识的这枚帅哥。”一个卷着长波浪的女孩子对着薛墨染上下打量着说道。
　　面对突如其来的关注，薛墨染打心里感觉有点不舒服，但碍于叶雪菲的面子，他也只好礼貌性的作答“你们好，我是薛墨染。”顿了顿补充道“我跟雪菲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他特意的强调了好朋友这几个字，极力撇清跟叶雪菲的关系只是“好朋友”而已。
　　话一说完，就招到了叶雪菲的白眼，小姑娘有些不满的说“发小就发小嘛，还强调什么好朋友。你是不是看我这边美女同事多，所以极力强调你是单身啊？”话一出口，叶雪菲就后悔了。因为看到薛墨染脸上的表情明显的僵了一下。
　　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倒是一位看起来很斯文的男同事站起来解围“不就是帅哥吗？看把你们一个一个花痴的。女孩子，要矜持。”说完，礼貌的对着薛墨染伸手自我介绍“我是李庭，初次见面，幸会幸会。”
　　薛墨染也礼貌性的握住了李庭伸过来的右手“你好，幸会。”
　　“好啦，你们就别幸会来幸会去了，又不是在进行业务合作，朋友之间就不要这么客套了嘛。”那个短发女孩率直的端起一罐啤酒，“我是赵欣，赵薇的赵，欣欣向荣的欣。来，薛大帅哥，很高兴认识你。”说完很自然的递给薛墨染一罐啤酒，热情的碰杯。
　　“诶，不行，他待会儿还得开车，可不能喝醉了。”叶雪菲见薛墨染面有难色，于是自动自觉的偏袒。“赵欣，你要想喝，改天咱们约个时间喝个痛快。今天这点了就放过他吧。”说完给了赵欣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赵欣这边只好讪讪的作罢，那边坐着的那个卷着长波浪的女孩子可不就此打住，对着薛墨染打趣道“薛大帅哥，现在叫代驾很方便的，初次见面，别扫了大家的兴嘛。”然后蹭蹭蹭的越过李庭和叶雪菲，直接来到薛墨染跟前，抛个下媚眼娇笑着说“我是黄佳佳，是雪菲的大学同学，早就对你有所耳闻了，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薛墨染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对于黄佳佳这样的女人有种打从心底的抵触，脸上掩饰住内心的厌恶，仍是礼貌性的微笑回应着“你好。”
　　然后就再无下句，弄得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这时候还是李庭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就别干站着了，一起坐下喝酒吧。”
　　叶雪菲对李庭投去一记感谢的眼神，一边哄着黄佳佳一边小心的觑着薛墨染脸上的反应，看他也从善如流的坐下了，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就这么不冷不热的侃了一会儿，薛墨染就找准时机的抽身“实在抱歉，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忙，今天就先到这，咱们改天再续。”叶雪菲也看出了薛墨染眉宇间的疲惫神色，也顺水推舟的说“这个点也晚了，明天咱们还得赶报告呢。那个佳佳，小欣，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转过身来对着薛墨染说道“我记得李庭也跟你住同一个区，要不你帮我送送李庭吧。”
　　薛墨染对李庭的印象不坏，因此也不怎么推迟“那好，你们几个女孩子开车小心一点。”
　　一行人出了酒吧门口，就各自分道扬镳了。薛墨染开着车，李庭坐在后座上安静的一路无话。
　　“路还有点距离，要不你先眯一会儿，到的时候我再叫你。”薛墨染难得的开腔打破沉默。他原本不是这么贴心的人，这习惯还是苏语龄给养出来的。那家伙可是个睡神，坐着车可不管怎么颠簸都可以睡一路。
　　一想起苏语龄心口上还是忍不住的隐隐作痛。那家伙，现在睡了没有？睡觉是不是还是习惯性的踢着被子滚下床，然后又迷迷糊糊的摸索着床沿，然后又躺在被子上继续闷头大睡。
　　起初，跟着苏语龄同居那会儿，半夜总冷不防的被他滚下床的动作给吓一跳，于是乎为了避免那个家伙的迷糊，薛墨染形成了抱着苏语龄睡觉的习惯。
　　而薛墨染现在想着的那个家伙，此时此刻正抱着被子噗通一声的滚下床，只是这次他是清醒的感觉到了疼痛，无奈的爬回床上躺好，闭着眼睛却毫无睡意。
　　人间蒸发了一个多星期，这个晚上才敢颤抖着手给苏沫打了个报平安的电话。
　　原本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他以为就会遭到苏沫十万点伤害的责备。他甚至都想好了台词应对了，谁知道苏沫只是带着鼻音的说了一句“臭小子，还活着就好。”
　　那一瞬间，苏语龄忍不住的语带哽咽“没你苏大小姐的允许，哪敢那么容易的狗带啊。”
　　“你敢这么一声不吭的玩消失，哪里还想得到你姐姐我啊！”虽然苏沫言语颇有微词，但是其中对苏语龄的关怀却是显而易见的。
　　“你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也不见你碰上什么事情就躲起来啊。说说，这次是为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这次换我失恋了。”苏语龄尽量语带平常的说着，心里却无边无际的泛着疼。
　　“什么？”电话那头的苏沫似乎是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连续问了好几次“你和薛墨染掰了？”
　　苏语龄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转移话题的说“姐，你能先借我点钱不？我离职走的匆忙，工资卡忘了带了。”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苏沫脸上变得有些哭笑不得，反应过来才抓狂的咆哮“没钱啊，没钱你怎么不滚回来！我还以为你小子多有良心呢，消失了一个星期总算给我打电话报平安了，原来是没钱了才想起来你姐了啊！”
　　见苏沫不再询问他和薛墨染分手的事情，才有心情接着跟苏沫调侃“姐啊，我想你也不舍得你弟弟我流浪街头，衣不附体，饥寒交迫吧。”
　　苏沫在电话那头沉吟不语了半晌，才接着问“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Z城……”离开两人居住的房子后，苏语龄魂不守舍的随便上了一路车，直到到了终点，他才知道自己坐上了Z城的大巴。
　　想着也许可以安定下来，这些日子也就忙着找房子租和找工作，联系苏沫的事情就被放到了一边。
　　等到想起来，已经过了差不多十天了。
　　也难怪苏沫那么生气了。
　　　　　　　　　

　　☆、第十二章　一个人想着一个人

　　“你想好了，不回l市了？”苏沫试探性的询问“这一个多星期，除了我，有一个人为了找你都快找疯了。”顿了顿，听着苏语龄电话那头一直的沉默不语才接着往下说“就算你们分手了，也该好好的跟人家告个别。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消失了，还弄得别人一门心思的念着你。”
　　苏语龄知道苏沫口中那个找他找得快发疯的人是谁，只是他不敢深思下去，他怕他会动摇，然后不管不顾的又跑回去。那样，他之前的挣扎就全部白费了。
　　苏语龄努力的说服自己，自己的不告而别是为了薛墨染好，他不想再看到他在护着自己跟他的父母做抗争时的疲惫，以及左右为难的痛苦。爱他，就是希望他更好。哪怕，那个给他带来幸福的人，不是自己……
　　既然结局不一定是绝对的，倒不如自己放弃，起码，薛墨染只是痛苦一时。
　　“他会累的，然后就会想清楚，这么做不值得……”明明说好了不难过的，却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泪如雨下。
　　有时候放下比成全一个人的幸福还要难得多。但是他，不能后悔。
　　后来苏语龄也不记得跟苏沫说了什么就挂了电话，对了，他似乎威胁苏沫，不能告诉薛墨染任何关于自己的行踪，不然他会再一次干净的消失。
　　静静地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苏语龄就这样一直呆呆的失眠到天亮。
　　以前听某个人说起，当一个人想着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会吃不好，睡不好，然后眼前总是恍惚的出现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画面。
　　看来，他真的应了某个人说的这句话。
　　苏语龄侧着身子紧紧的抱住单薄的被子，却怎么也想象不出来那个人给的体温。轻轻地闭上眼睛，眼角留下一行清泪，此时此刻，薛墨染，我好想你……。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间，一睁开眼，已经是早上的七点五十分了。苏语龄的大脑刚恢复运转，马上弹跳起身，无意识的责怪起薛墨染怎么不叫醒自己。回过头才清醒的发现，他们已经不在一起的事实。
　　嘴角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看来这个习惯自己已经根深蒂固，戒不掉了呢。
　　今天是自己第一天上班的日子，苏语龄不得不一路小跑着出了门，好不容易才挤上公交车，一大早梳好的发型早已经毫无生气的趴在了头顶上。
　　等到了公司门口，原本整齐的衣服也皱巴了不少。苏语龄无奈的边走边整理着。却不其然的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
　　“啊，对不起，我只顾着低头整理不小心撞到了你，你没事吧。”苏语龄有些慌乱的道着歉，连头都不敢抬。因此他也看不见，他撞上的那个男人，眼睛里带着宽容的笑意。
　　“第一天上班么？”
　　“是啊。”苏语龄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着。
　　年纪纶有些好笑的看着还一直低垂着脑袋的苏语龄，善意的提示道“电梯就快要关了，你不怕赶不上么？”
　　果然，苏语龄一听这话马上跟打了鸡血似的冲进电梯，然后才想起来要跟那个人说声谢谢，可惜电梯门已经关上了，自己连撞到的那个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一上午，苏语龄忙着熟悉同事，熟悉工作，熟悉环境，就把早上的这个小插曲给忘了。
　　直到下班跨进电梯的时候，年纪纶对着埋头研究文件的苏语龄打了声招呼，他才对年纪纶有了印象。
　　苏语龄有些困窘的抓了抓脑袋，“早上要不是你提醒，恐怕我上班的第一天就要迟到了。”
　　　　　　　　　

　　☆、第十三章　　熟人？！恋人？！

　　年纪纶温和的笑了笑“今天工作还顺利吧。”
　　“还……还好。”苏语龄有些傻乎乎的抓着自己的后脑勺，这家公司虽然只是一家成人培训机构，但流程的正式程度可以媲美任何一家专业的教育中心。跟同事相处了一天下来，就属眼前的这位最为亲和了。
　　年纪纶以过来人的身份开解着苏语龄“公司虽然不大，但是流程手续还是比较繁琐的，一时之间要上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苏语龄受教的点点头表示认同，刚好说话间电梯就到了公司的一楼。于是只好礼貌的说“谢谢前辈的关心，我会努力适应的。那么，我就先走了。”
　　伸手做了个再见的动作就走出电梯，身后传来年纪纶温和的说话声，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足够飘进苏语龄的耳朵里。他说，“苏语龄，几年不见，你还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随着这句话的结尾，电梯门也恰好算准时间轻轻地合上，然后电梯继续显示着前往负一层停车场的数字。
　　苏语龄被那句话弄得一下子呆在了原地，这个人，认识他？！
　　为什么自己对这个前辈一点印象也没有！
　　仔细的回想着年纪纶的长相，精致俊朗的五官和一张有点偏长的鹅蛋脸。这么有记忆点的帅哥，自己不可能不记得啊……
　　难不成，这位，整过容么……
　　其实苏语龄一直对同是男性的男人都不怎么太记得他们的长相。他会被掰弯还是拜薛墨染所赐，天晓得他就只记住了一个人的脸。还是现在一想起来心里就隐隐作痛的对象。
　　怀揣着一肚子的困惑走出了公司大门，搜索了大脑半天还是对年纪纶毫无印象，心下只好暂时作罢。
　　反正他们都在同一个公司上班，早晚也会碰到的，到时候再找个时间问清楚不就可以了。
　　于是心情一下子舒缓了起来，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一个人吃饭，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心思和时间。薛墨染在公司草草的喂饱了自己之后，又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