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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皇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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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不住的颤抖,本应隽逸流美的羲之行书,顿滞枯涩,连毁几十幅乃成。
  望着几十里山脉相连的陵园,壮观雄伟气势磅礴,看着哀痛欲绝的帝皇,字字血泪泣不成声,就是魏征也沉默了。
  存天理,灭人欲,总也不能过分到作践人心的地步。帝皇最后的一点小小私心,摧人肝肠,不忍再谏。
  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盛时不再来,百年忽我遒。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丘。
  人心本无力,沉迷只自苦,然,看不破,只为曾经耳鬓厮磨,轻柔细语,一路扶持,两心相知,余温犹在,谁说是泡影?
  可,情真,时不待。
  吉辰到了。
  起棺落葬。
  纯白的棺木,牡丹浮雕,雍容华贵。
  平生不做寒酸相,错被人呼富贵花。
  冬十一月庚寅,皇后长孙氏葬于昭陵,谥曰文德。因九嵕山,以成后志。帝自著表序始末,揭陵左。
  哭笑后,一切归宁;到头来,两手空空。
  李世民独立高台上,远山淡如娥眉,昭陵凄迷如梦。
  独立高台上,孑然一身,形影相吊,却不会再有那个温婉的人儿来柔声相劝。
  从没有如此心静过,尘烟散尽后的心静,静如镜明,前尘往事,纤毫毕现。
  鲜明如昨,那个白衣的少年强用一身雍华压下满心的荒凉,行在杯觥交错间,满目金昭玉粹,擦肩衣香鬓影,恍如隔世看烟花,热闹繁华,怔忡迷离。
  冷月下,白骨尤寒,霓彩里,红颜正好,屠戮场,将士浴血,奢靡宴,公子如玉,壮志灭,功业荒谬,恨心起,鸿图初萌,交织错落,懵懂煎熬,金戈入丝竹,真幻难辨,白骨曾红颜,生死逼迫,若隐若现在前方,呼之欲出而不得。
  我为何而生?为何而在?为何而死?
  梦幻般的盛宴,梦魇般的战场,我拒绝祭上我的血肉;梦游般的帝皇,梦呓般的皇朝,我拒绝献上我的忠诚。
  我为何而生?为何而在?为何而死?
  茫然四顾,天地苍苍。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怅然而涕下。
  彻悟拒绝后是什么?
  空虚,荒凉,灵魂飘荡,无归依。
  空,却拒绝放下,血液在咆哮,命中无佛缘。
  迎风独立,纵然迷惘失方向,依旧敛衣抑心神。
  咬碎钢牙不露色。
  和今天一样。
  可比今天幸运。
  你来了。
  就这么缓缓走来,顾盼微笑,从容雅淡,温柔馨香,如和风拂面,春暖花开,不觉间,已平了狂躁,宁了心神。
  就此顿悟,真正能安抚人心的不需要语言,你的气质神韵是最完美的境界,是我一生所求。
  云破天开。
  从此深信不疑。
  向前行。
  真幸运,你是我一生的伴侣,鸳鸯交颈,形影相缠,你的陪伴,恬心怡神,温情脉脉。
  也不乏金石之音。
  你的陪伴,呼吸一样的自然存在,呼吸一样的不可或缺。
  你我情分双全。
  我是如此满足。
  惊风飘白日,时世暗换颜。
  牵绊越来越深,跌宕越来越多,心绪越来越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样的悲喜交集,一样的愁惘困顿,一样的家国沉重。
  对不起,是我害你,愁上眉梢;对不起,是我怨你,慢慢同我。
  就象光和影,总是互相埋怨,不能相互拯救;就象日和月,总是彼此怨怼,不能彼此温暖。
  我的仙女不再能拯救我,各自心苦;我的梦想不再纯白无暇,渐染尘埃。
  我的仙女跌入了红尘,为了我。
  我心疼又失望,怜惜又愁怨。
  辗转反侧,生命渐渐变得沉重又空虚,无可安慰。
  我们非难的,永远是我们最珍爱的,苛刻得容不得一粒沙,哪怕只是我们假想中的沙砾;我们责怪的,永远是我们最亲厚的,无理得宣泄着一腔火,不管是不是我们莫名的邪火。
  震怒了天地。
  天罚地惩,凌厉无情,断然召回了最钟爱的女儿。
  天崩地裂中骤然顿悟,我的愚蠢。
  我心爱的,是这个珠圆玉润的女人,她恬怡的微笑,她轻柔的细语,我心爱的,是这个温暖明慧的女人,不是那个虚无飘渺的仙女。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如今,仙子重回天庭,依然圆融谐美,完好无瑕,那是我永远够不着的圣殿,圣洁明媚,辉煌纯洌。
  我的心,灼燃灰灭。
  夜夜梦回,那最怕的也最恋的时光。
  八年夜半,九成宫。
  柴绍忽至,口称急奏。李世民披甲出阁问状,长孙随之。
  李世民温言劝阻:“你还病着呢,还是回去歇着吧。”长孙默默执起世民的手:“你这般震惊,我哪能心安。”坚持着陪伴李世民出了门,气喘病骤然加重。
  沉疴难起,及大渐,帝后诀别。
  当时,房玄龄小谴就第,长孙说:“玄龄久事陛下,小心谨慎,奇谋秘计,皆所预闻,竟无一言漏泄,非有大故,愿勿弃之。”
  长孙说:“妾之本宗,幸缘姻戚,既非德举,易履危机,其保全永久,慎勿处之权要,但以外戚奉朝请,则为幸矣。”
  长孙说:“妾生无益於时,死不可以厚葬。且葬者,藏也,欲人之不见。愿因山为垅,不起坟,不用棺椁,器以瓦木,俭薄送终,是不忘妾也。又请帝纳忠容谏,勿受谗,省游畋作役,死无恨。”
  所以,李世民费尽心思,因九嵕山成昭陵葬长孙,又添加了太子的器具,房玄龄官复原职。
  夜夜徘徊,长恨不已,难道这就是结局?
  不!还有,还有
  不甘心的李世民在后苑中设高台以望昭陵。
  我的皇后,我的爱人,你在哪里!
  身心荒凉无垠,终于明白,生命是一个圆,从荒凉到荒凉。
  我的命运是只身打马走过荒漠,你是唯一的绿洲,而我竟不知惜,终于错失。
  人的一生,诱惑太杂,欲望太浓。
  相濡以沫的,厌倦了纠缠,羡慕相望于江湖的潇洒;相望于江湖的,受不住空虚,期盼相濡以沫的温馨。
  可是,选择了一种格局也就是选择了一种命运;同样,摆不脱一种格局也就是摆不脱一种命运。
  盖棺定论。
  我的命运是从荒凉到荒凉。
  身后是我们宏美壮丽的大唐。
  你是唯一的柔软,我爱,谢谢你温暖的陪伴。
  沉稳持重的脚步声打断了李世民的凝思,回首见是魏征,忙拉过引之同观。魏征放目远眺:“臣老眼昏花,不能见。”李世民为其指引,魏征说:“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则臣早见之矣。”
  李世民默默垂泪不语。
  良久,泣曰:“顾内失吾良佐,哀不可已已!”
  高台付之一炬。
  前行中,不禁回望。
  火光中,依稀佳人,清眸含笑,如泉清甜如花鲜媚如光明暖。
  岁月自然不会停下脚步,它有它的节奏,但最深刻的底蕴已失去,没有灵魂的音乐是无聊乏味的。
  十一年二月壬午,猎于鹿台岭。
  三月辛亥,猎于广成泽。
  十一月乙未,猎于济源麦山。
  后来,李世民自己也对太子治说,你应以贤哲为师,不可学朕。朕这一生,过失极多:锦绣珠玉不绝于前,宫室台榭屡有兴作,犬马鹰隼无远不致,行游四方供顿烦劳。
  可当时,止不住,虽然长孙谆告尤在耳。
  莫问因果。帝皇只论方圆,不问因果。
  十二年春正月乙未,吏部尚书高士廉等上《氏族志》一百三十卷。
  秋七月癸酉,吏部尚书、申国公高士廉为尚书右仆射。
  十三年正月戊午,加房玄龄为太子少师。
  二月丙子,停世袭刺史。
  十四年闰十月甲辰,猎于尧山。
  十二月癸卯,猎于樊川。
  十五年春正月丁丑,礼部尚书、江夏王道宗送文成公主归吐蕃。
  又一个少女的背影凝融于大唐恢宏的长卷,只是看不清,容颜神情,枉猜测。
  庚子,命三品以上嫡子事东宫。
  十六年夏六月辛卯,诏复隐王建成曰隐太子,改封海陵剌王元吉曰巢剌主。
  秋七月戊午,司空、赵国公长孙无忌为司徒,尚书左仆射、梁国公房玄龄为司空。
  九月丁巳,特进、郑国公魏徵为太子太师,知门下省事如故。
  十一月丙辰,猎于武功。壬戌,猎于岐山之阳。
  十二月甲辰,猎于骊山。
  十七年正月戊辰,魏徵薨。
  初,疾甚。魏徵家初无正寝,帝命辍小殿材为营构,五日毕,并赐素褥布被,以从其尚。令中郎将宿其第,动静辄以闻,药膳赐遗无算,中使者缀道。帝亲问疾,屏左右,语终日乃还。后复与太子臻至徵第,徵加朝服,拖带。帝悲懑,拊之流涕,问所欲。对曰:“嫠不恤纬,而忧宗周之亡!”帝将以衡山公主降其子叔玉。时主亦从,帝曰:“公强视新妇!”徵不能谢。是夕,帝梦徵若平生,及旦,薨。帝临哭,为之恸,罢朝五日。太子举哀西华堂。诏内外百官朝集使皆赴丧,赠司空、相州都督,谥曰文贞,给羽葆、鼓吹、班剑四十人,陪葬昭陵。将葬,其妻裴辞曰:“徵素俭约,今假一品礼,仪物褒大,非徵志。”见许,乃用素车,白布幨帷,无涂车、刍灵。帝登苑西楼,望哭尽哀。晋王奉诏致祭。帝作文于碑,遂书之。又赐家封户九百。
  后,帝临朝叹曰:“以铜为鉴,可正衣寇;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朕尝保此三鉴,内防己过。今魏徵逝,一鉴亡矣。
  徵亡,帝思不已,登凌烟阁观画像,赋诗悼痛,闻者媢之,毁短百为。徵尝荐杜正伦、侯君集才任宰相,及正伦以罪黜,君集坐逆诛,纤人遂指为阿党;又言徵尝录前后谏争语示史官褚遂良。帝滋不悦,乃停叔玉昏,而仆所为碑,顾其家衰矣。
  辽东之役,高丽、靺鞨犯阵,李勣等力战破之。军还,帝怅然曰:“魏徵若在,吾有此行邪!”即召其家到行在,赐劳妻子,以少牢祠其墓,复立碑,恩礼加焉。
  戊申,图功臣于凌烟阁。
  三月丙辰,齐王祐反,李世勣讨之。乙丑,齐王祐伏诛,纵复齐州一年。四月乙酉,废皇太子为庶人,汉王元昌、吏部尚书侯君集并坐与连谋,伏诛。丙戌,立晋王治为皇太子,大赦,赐文武官及五品以上子为父后者爵一级,民八十以上粟帛,酺三日。己丑,加司徒、赵国公长孙无忌太子太师,司空、梁国公房玄龄太子太傅;丁酉,尚书右仆射高士廉请致仕,诏以为开府仪同三司、同中书门下三品。闰月丁巳,诏皇太子典左右屯营兵。丙子,徙封魏王泰为顺阳郡王。七月丁酉,房玄龄以母忧罢职。九月癸未,徙庶人承乾于黔州。冬十月丁巳,房玄龄起复。
  雷霆雨露,杀伐决断,慎独莫测,护国衡势,皇位宽大,帝独坐,无所依,心中累积,抑郁成伤。
  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初,吴王恪,母杨妃,帝宠之,欲立为后,魏徵谏曰:“陛下不可以辰赢自累。”乃止。
  后,帝以晋王为太子,又欲立恪,长孙无忌固争。帝曰:“公岂以非己甥邪?且儿英果类我,若保护舅氏,未可知。”长孙无忌曰:“恪善骑射,有文武才。其母隋炀帝女,地亲望高,中外所向。晋王仁厚,守文之良主,且举棋不定则败,况储位乎?”帝乃止。
  由此,长孙无忌恶恪。永徽中,高阳房遗爱谋反,因遂诛恪,以绝天下望。临刑呼曰:“社稷有灵,长孙无忌且族灭!”四子,仁、玮、琨、璄并流岭表。其母死后,未能从葬昭陵,史书讳之,仅言杨氏生子恪,寥寥五字毕。
  后,长孙无忌族灭于武后媚娘手。
  生生死死,灰飞烟灭,到头来,都一样,不过如此。
  可恁得精彩!
  代代传唱、凝思、演绎、变化,无穷无尽千姿百态,姹紫嫣红,回首望,水墨朦胧,传奇如诗,诗中身影,似真似幻,绝响袅袅。
  十八年七月甲午,营州都督张俭率幽、营兵及契丹、奚以伐高丽。
  十月己巳,猎于天池。
  十一月甲午,张亮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李世勣、马周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发天下甲士,召募十万,并趣平壤,率十六总管兵以伐高丽。
  十二月壬寅,庶人承乾卒。
  十九年春二月庚戌,上亲统六军发洛阳,以伐高丽。乙卯,诏皇太子留定州监国;开府仪同三司、申国公高士廉摄太子太傅,与侍中刘洎、中书令马周、太子少詹事张行成、太子右庶子高季辅五人同掌机务;以吏部尚书、安德郡公杨师道为中书令。赠殷比干为太师,谥曰忠烈,命所司封墓,葺祠堂,春秋祠以少牢,上自为文以祭之。
  三月壬辰,长孙无忌摄侍中,吏部尚书杨师道摄中书令。
  四月癸卯,誓师于幽州,大飨军。
  六月已未,大败高丽于安市城东南山,左武卫将军王君愕死之。
  秋七月,李勣进军攻安市城,至九月不克,天寒地冷,草枯水冻,粮草不继,人困马乏,力不能继,癸未,下诏班师。
  丙辰,皇太子迎谒于临渝关。
  二十年二月甲午,从伐高丽无功者,皆赐勋一转。庚申,赐所过高年鳏寡粟。
  三月己巳,车驾至京师。
  庚午,上不豫,皇太子听政。己丑,张亮谋反,伏诛。
  夏四月甲子,太子太师、赵国公长孙无忌,太子太傅、梁国公房玄龄,太子太保、宋国公萧瑀各辞调护之职,诏许之。
  七月辛亥,上疾愈。
  二十一年春正月壬辰,开府仪同三司、申国公高士廉薨于京师崇仁里私第,时年七十二岁。
  初,遇疾,帝幸其府第问之,因叙说生平,流涕殻ъざ鳌6荒暾氯沙剑呤苛啊5塾置讣荩琢伲究辗啃湟缘鄱┦灰肆偕ィ贡砬汹桑墼唬骸半拗诵校穸牢贾瘢嬉怨示汕樯睿銎菀逯兀湮鸶囱砸病!钡鄞邮倨锍鲂税裁牛裂酉裁牛に镂藜沙壑谅砬摆稍唬骸岸偕ィ矫骷伞1菹潞柙胛谏缯浒3纪鼍耸苛恍校宋匠荚唬骸磷鸶泊鞫髀。灰鹏⒙模鲩庵螅蛑虑琢佟D谑》膊牛抟媸ト眨部梢运劳鲋啵劐芳荩甓辛椋呵此辜啊!菹露魃罟示桑嗲氩炱涞こ稀!逼溲陨跚校塾滩恍怼3に镂藜赡朔诼砬傲魈椋勰嘶构T就健⒉⒅荻级剑阍嵴蚜辏衷晃南住
  三月戊子,左武卫大将军牛进达为青丘道行军大总管,李世勣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率三总管兵以伐高丽。
  五月壬辰,命百司决事于皇太子。
  六月癸亥,司徒、赵国公长孙无忌加授扬州都督。
  二十二年春正月丙午,左武卫大将军薛万彻为青丘道行军大总管,以伐高丽。
  庚寅,司徒、赵国公长孙无忌兼检校中书令,知尚书门下二省事。
  六月丙子,薛万彻及高丽战于泊灼城,败之。
  七月癸卯,房玄龄薨。
  二十三年三月丁卯,上不豫,敕皇太子听政于金液门。
  五月辛酉,开府仪同三司、卫国公李靖薨。
  附:在本文行将完结之际,谢谢红袖的推荐,谢谢文友的支持。是你们的耐心和鼓励,使这部小说没有半途夭折。请原谅我的不善表达,言穷词拙。谢谢!
  注:《新唐书》曹王明,母本巢王妃,帝宠之,欲立为后,魏徵谏曰:“陛下不可以辰赢自累。”乃止。
  《新唐书》帝初以晋王为太子,又欲立恪,长孙无忌固争,帝曰:“公岂以非己甥邪?且儿英果类我,若保护舅氏,未可知。”无忌曰:“恪善骑射,有文武才。其母隋炀帝女,地亲望高,中外所向。晋王仁厚,守文之良主,且举棋不定则败,况储位乎?”帝乃止。故无忌常恶之。永徽中,房遗爱谋反,因遂诛恪,以绝天下望。临刑呼曰:“社稷有灵,无忌且族灭!”四子,仁、玮、琨、璄并流岭表。
  所以,李世民意欲立后的是明母,意欲立为太子的是李恪。但我文中把两个杨妃合而为一了,所以,这儿就统一定为杨妃和李恪。
  《新唐书》合浦公主,始封高阳。下嫁房玄龄子遗爱。主,帝所爱,故礼异他婿。主负所爱而骄。房遗直以嫡当拜银青光禄大夫,让弟遗爱,帝不许。玄龄卒,主导遗爱异赀,既而反谮之,遗直自言,帝痛让主,乃免。自是稍疏外,主怏怏。会御史劾盗,得浮屠辩机金宝神枕,自言主所赐。初,浮屠庐主之封地,会主与遗爱猎,见而悦之,具帐其庐,与之乱,更以二女子从遗爱,私饷亿计。至是,浮屠殊死,杀奴婢十余。主益望,帝崩无哀容。又浮屠智勖迎占祸福,惠弘能视鬼,道士李晃高医,皆私侍主。主使掖廷令陈玄运伺宫省禨祥,步星次。永徽中,与遗爱谋反,赐死。显庆时追赠。
  补注:长孙十年死,武媚娘十一年进宫,我提前了。
  开国老臣一个个去了,李世民自己也日渐病沉,怅然追忆,老泪纵横;征战高丽久攻不下,劳命伤财,羌夷龟兹伺机起事,平叛艰难;大唐百姓,天灾之年,又痛骨肉生离死别,祸不单行。
  大唐永固!
  朕要再次亲征高丽!
  李世民挺身欲起,却重重的摔在床榻上,口中一甜,血涌而出。
  心有余而力不足。
  泪流满面。
  太子李治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身后是低眉垂眼的武媚娘。
  李世民挥挥手让他们出去。
  李治踌躇着,不肯走。武媚娘察言观色,轻轻上前为李世民擦汗拭污。
  李世民见李治担心不肯去,便转过话题,沉声问事。
  李治回禀:“父皇且宽心,今日无甚大事。只是会山羌反,或言劫裴寂为主。”
  又一老臣,李世民默然叹息,曰:“国家于寂有恩,必不然矣。”
  未几,果称裴寂率家僮破贼。
  李世民久久不语,终睁眼,诏令裴寂入朝。
  乍对面,恍若隔世,哪还是那个面如冠玉玲珑剔透的裴寂,鹤发披面,垂垂老矣。
  到底是经历过风霜的垂暮老人,没多久就去了,年六十岁。赠相州刺史、工部尚书、河东郡公。
  也算是寿终正寝。
  而李世民已没有时间伤怀了——高丽战事胶着,败相已定,偏偏帝皇又日渐病沉,生死一线,于是人心不稳,士气低迷,帝国到了一个危急的关口,需要帝皇清醒的抉择。
  一幅绢书被恭敬的呈上,隽逸的行书:窃见顷年已来,力役兼总,东有辽海之军,西有昆丘之役,士马疲于甲胄,舟车倦于转输。且召募役戍,去留怀死生之痛;因风阻浪,人米有漂溺之危。一夫力耕,卒无数十之获;一船致损,则倾数百之粮。是犹运有尽之农功,填无穷之巨浪,图未获之他众,丧已成之我军。虽除凶伐暴,有国常规;然黩武玩兵,先哲所戒。昔秦皇并吞六国,反速危亡之基;晋武奄有三方,翻成覆败之业。岂非矜功恃大,弃德而轻邦;图利忘害,肆情而纵欲?遂使悠悠六合,虽广不救其亡;嗷嗷黎庶,因弊以成其祸。是知地广非常安之术,人劳乃易乱之源。愿陛下布泽流人,矜弊恤乏,减行役之烦,增湛露之惠。
  刹那汹涌的情绪触动心肠,李世民猛然竖起,惊问内监:“何人书之?”
  “徐充容惠。”
  精亮的眼神黯然了,掠过一抹淡淡的失望和自嘲,乏力的躺下,思索片刻,下旨:“赏。”
  旨意既下,满朝屏息——圣意已决。
  贬李世勣为叠州都督。
  一场大战就这般不了了之了。
  李世民已病入膏肓,药石难医。
  辗转反侧,豆大的汗珠满头满脸,打湿了紧蹙的眉峰,鼓动的额角,躁乱的厉眼,绷紧的下颌,说不清楚几分病痛几分心苦。
  忠心的老内监哭着唤:“皇上!皇上!”
  李世民闭口不言。
  千年后,魇在病榻里查理痛叫:“我的上帝!忘了一个国王的罪行,记住一个人的苦难吧!”
  李世民却闭口不言。
  待到老内监为其拭完身、整好衣,李世民强敛了神容,吩咐唤人。
  君臣子孙围于一殿,聆听遗训。
  李世民唤过太子,赐予《帝范》十二篇,谆谆告诫:“此乃朕亲书,饬躬阐政之道,皆在其中。汝当谨记: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取法乎中,仅得其下。故朕不值汝效法,汝当效法古之圣哲贤王,成为有道明君。”太子频频点头,泪如雨下,李世民语气凝重,“君,舟也,民,水也。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
  太子跪听圣训,泣不成声。
  李世民将太子的手交给长孙无忌,环视群臣:“太子就靠诸公辅佐了。”
  满朝文武、王孙公子,齐齐跪下,叩首示忠。
  李世民气力不济,缓缓依向枕榻,阖目养神。
  一滴清泪缓缓溢出。
  太子膝行至前,李世民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发顶:“朕要和皇后同葬。”
  生同床,死同穴。
  名至实归,铁板钉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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