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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战争 作者:瑛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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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通知阿姨,阿姨出来给你开车门,你再跟妈妈一起回家,行吗?”
  “行,但我不用你的手机,我有!”幸儿果然从兜里掏出一部精致的三星手机。
  “再好不过。”如馨将幸儿锁到车里,不过是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而自己又无法脱身,只好采用的缓兵之计。
  一个小时后如馨和小杨从里面出来,小女孩依然在等待。她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眼不错珠盯着夜总金碧辉煌的大门,直到如馨打开车门,幸儿才突然回过头来:“阿姨,看到我妈妈没有?”
  望着孩子期待的眼神,如馨不知如何回答。她再次拨打吴远虹的手机,依然关机。忽然想起赵挥留下的名片,忙从包里翻找出来。照上面的手机打过去,谁知根本接不通,被告知是空号。
  幸儿很机灵,她问她:“你是不是要帮我联系爸爸?我知道爸爸的电话。”
  幸儿提供的是一个座机号码。如馨忙拨过去,却始终无人接听。
  这时已过了夜里十点,万般无奈,如馨问幸儿:“跟你妈妈联系不上,阿姨送你回家吧?”
  “我不愿回家,我害怕一个人。”幸儿低着头说。
  “那就跟阿姨回家吧,先到我家行吗?”
  “好吧。”幸儿竟然点头应允。
  孩子是不是太孤单了?孤单得失去了最基本的安全防备?与如馨仅仅一面之交,就敢在夜里跟她回家?要是碰上了坏人呢?如馨不敢往下去想。
  28
  如馨忽然在深夜领一个小女孩回家,全家人都十分惊讶。如馨把幸儿送进卧室,简单向公婆和柳志文说明情况,立即获得家人的支持和同情。张金芳还去厨房给幸儿煮了碗西红柿面,幸儿狼吞虎咽地吃掉了。
  这一夜,柳志文在书房打开了简易沙发床。幸儿睡到了如馨身旁。
  如馨在外跑了一天,一挨着枕头,浓浓的困意就上来了。可是幸儿在黑暗里睁着一双大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个小身体在身边不停翻动,如馨浓浓的困意竟然也给驱走了。
  “幸儿,你都这么大了,为什么不能一个人在家?把门窗锁好,有什么好怕的?一个人跑到大街上,跑到夜总会门口,就不害怕?不怕遇到坏人?社会上可是乱得很哪!”
  “今天妈妈不该骗我。晚上五点多钟她就让我吃饭,刚一吃完就催我上床睡觉。我想看会动画片,她却说看电视损坏视力,让我早睡。我问她今晚会不会出去,她说要是出去就变成小狗,我听了她的话,就去睡了。可是一觉醒来,我叫她却没有人回应,跑到她房间一看,被窝里面空空的,她根本就不在家。我恨她又骗了我,所以才出来找她。”
  “你打车出来的?”
  “嗯。”
  “以后不能这样了,很不安全的,知道吗?社会上有很多坏人,还有专门拐骗儿童的,拐到深山里给卖给老流氓,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很可怕的。”
  “卖了就卖了,不回来就不回来,反正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
  “爸爸妈妈怎么可能不要你?不许这么说。” 
  “这是真的,阿姨,我爸爸爱上了别的女人,为了娶新妈妈,他把我和妈妈丢在家里,一个人走了。他还跟妈妈离了婚,他是真的不要我们了。而妈妈也总是一天到晚呆在外面不回家,总让我一个人在家,我猜测,她嫌我麻烦,也可能不要我了。”
  “你怎么知道爸爸要娶新妈妈?”
  “妈妈告诉我的,她说爸爸变了心。”
  “你相信妈妈的话吗?”
  “我有时候不信,可爸爸真的跟妈妈离婚了。爸爸有时候来看我,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觉得他不会变心。可是当他离开以后我看不到他时,也会觉得他可能真的变心了。”
  “你想爸爸吗?”
  “想!”
  “你爱爸爸吗?”
  “爱!他是我最爱最爱的人。”
  “爸爸对你好吗?”
  “当然好啦!我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爸爸在家里不去上班。我想吃什么,他都会给我做,他做的菜可好吃啦!我想穿什么,他都会给我买,有一回我从电视上看到一名小主持人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特别好看,就缠着爸爸要。爸爸立即开车带我出去,我们俩跑了好几家大商场,终于买到了一模一样的,爸爸还说,如果真的买不到,他就打电话给电视台,找到那名小主持人,亲自向她在哪儿买的,不管在哪儿,他都能给我买回来。”
  “爸爸好宠你哟。”
  “当然啦了,以前我可是爸爸的小公主。” 幸儿忽然以大人的口吻叹口气,“可是现在,爸爸不要我了。”
  如馨爱怜地拍拍幸儿的背,安慰道:“天下的爸爸,没有不要自己的小公主的。”
  幸儿忧心忡忡:“不过我真的好担心爸爸,他有气管炎,有时候吃了凉东西或受了凉风,就会咳嗽的。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啦?妈妈不让我打电话给爸爸,可我有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打去,听得出爸爸过得并不快乐,我担心他是不是犯病啦?”
  从幸儿的话中,如馨真的不敢相信,这对父女居然没有血缘关系。这种感情是如何培养出来的?唉,天下事,十有八九不如意。据说上帝在无聊的时候,会随便找个人开个玩笑或捉弄一下,难道赵挥就是那个被捉弄的人?TMD,上帝也太不负责任了,他老人家这一无聊,一个人的生活、家庭、未来甚至命运,就这样被改变了?
  她问她:“幸儿,你爱妈妈吗?”
  “当妈妈对我好的时候,我好爱她。可当她对我撒谎或者打我骂我时候,我好讨厌她,好恨她!”
  “她经常打你骂你吗?”如馨吃惊。
  “小时候她从来没有打骂过我。就是这两年,当我越长越大了,她就总看我不顺眼。她的脾气好吓人,动不动就教训我,说我这也做不好,那也做得不对。唉,如果她能像爸爸那么好脾气就好了,爸爸只要在家,就会陪我看动画片,还帮我补课,有时候我睡不着,他还给我讲民间故事,他绝对不会打我骂我,就算我做错了,他最多不过声音大一些,我一点都不怕他,但我现在好怕妈妈。”
  听了这些话,如馨大脑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她问她:“幸儿,如果有一天,有人带你上法庭,法官问你这些问题,你敢如实出说出来吗?”
  “敢啊,可是,我又没做坏事,为什么带我上法庭?什么人带我上法庭?法官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
  “放心,只是阿姨的猜测,不会有这一天的,困了吧?睡吧。”如馨无奈地叹了口气。
  由于入睡太迟,次日一早如馨睁开双眼就发现睡过了头,连忙推醒还在睡梦中的幸儿。柳志文已经上班走了。张金芳说怕她没休息好,不忍心叫醒她。匆匆吃过早饭,因与当事人约好谈事,时间紧迫,如馨先送幸儿去学校的计划被迫泡汤。她再次拨打吴远虹手机,仍旧关机,这女人莫不是出什么事啦?算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试着拨打赵挥的座机,竟然通了。赵挥闻言大惊,立即表示十分钟后到律师所接女儿。 
  如馨车子驶到时,赵挥已在等待。赵幸儿一看到赵挥,立即惊喜交集扑到爸爸怀里。
  “爸爸!爸爸你不要我了吗?”幸儿说着就掉下眼泪。
  “傻丫头,爸爸怎么可能不要你?”赵挥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父女俩的亲昵劲儿,让如馨心头发酸,不忍再看。
  “我来不及了,你赶紧送她去学校吧。”如馨与赵挥打过招呼,匆匆上楼去了。
  次日早上,如馨正在办公室与刚刚找到她的周女士谈话,吴远虹突然一阵风似地敲门而入。
  “叶律师,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吴远虹径直坐到如馨桌前另一木椅上,开门见山抛出这句话。声音不高,却是语气严厉,掷地有声。
  正在陈述案情的周女士立即止住谈话,望望吴远虹,又望望叶如馨。
  如馨一言不发望着吴远虹。
  吴远虹皱着眉头,质问道:“你是我的代理人,你怎么能去帮我的敌对方做事呢?我真的不能理解。”
  周女士的眼睛里充斥着疑惑和不解。
  如馨平静地说:“我是代理过你,但那是过去时。我现在做什么,用不着旁人指手划脚。”
  “可不管怎么说你曾经代过我,你手上掌握着我的全部秘密,你现在调头帮我的敌对方做事,这合适吗?不违犯职业道德和工作纪律吗?他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
  如馨克制着自己:“吴女士,这儿不是课堂,你也不是老师,请自重一点,不要在这儿教训人。”
  “我没想教训谁,我就事实说话,法庭已经把女儿判给了我,可你,居然偷偷把我女儿送到他手里,我早就对你说过,他居心叵测对我的女儿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怎么可以害我呢?女儿要是出点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吴远虹伤心地哭泣起来。
  如馨感到大脑就要炸了,但此时此刻,她并不想解释什么,因为只会越描越黑。
  周女士站了起来:“叶律师,真是不好意思,您这么忙,我看,我”
  如馨当即道:“我看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实不相瞒,我对离婚案子已经厌倦,很抱歉!”
  周女士如释重负,立即转身走了。
  “好吧,”如馨对吴远虹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在帮赵先生,那我今天就真的帮他做点事吧,你不是每天都很忙吗?经常外出,夜不归宿,既然你没有时间管这个孩子,而赵先生又很有诚意,要我说倒不如成全了他,给孩子一个良好的环境,对孩子的成长只有好处。”
  “我绝对不允许把女儿送进变态的狼窝!”吴远虹冷笑道,“叶律师,你在调查我吗?凭什么说我夜不归宿?”
  “我没有时间做这种无聊的事。我只以曾经代理人的身份,希望你能够接受调解,为了孩子,赵先生愿意给你补偿。”
  “果然不出所料,你确实在为他办事。金钱的魔力真了不起,你们这些律师总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不就是为了多赚些钱吗?我认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就算他给我一个亿,或者他的全部财产,也不可以!为了孩子,钱可以收下,孩子不能归他。我警告你,叶大律师,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请不要再插手我们的家事!”
  “同为女人,我也提醒一句,不要在孩子幼小的心灵里播种仇恨和阴暗的种子,这样不论对孩子还是对你,都没有好处。”
  “我怎么样教育孩子用不着你操心!真是太可怕了,太黑暗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相信的一种人,就是你们这类人——律师!可怕的律师!”吴远虹愤怒地铿锵有力地砸出这句话,一阵风似地摔门离去。
  如馨仰靠在椅背上,感觉大脑快要炸掉。
  晕死!老天,世上怎会有吴远虹这路货色! 
  29
  自从家庭和睦、琴瑟相谐以来,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如馨的心事也多了起来。
  以前那位颐指气使蛮不讲理的婆婆千真万确不见了。原先的局长夫人主动沦落为这个家里真正意义上的保姆,早起晚睡照料着一家人的饮食起居,尤其精心照料着儿媳,心甘情愿,任劳任怨,再也听不到挑剔儿媳的只言片语。空闲下来,张金芳还会坐下来剥些松子仁、核桃仁、瓜子仁、开心果等坚果果仁,装满一只只小杯子,放到儿子媳妇的案头,说他们长期脑力劳力,需要补脑。她还总是趁儿媳不注意的时候,洗儿媳换下来不及洗涤的内衣,甚至袜子。儿媳一直保持着手洗内衣的习惯,张金芳便坐在卫生间,耐心地一件件揉搓,反复过水,就像照顾皮肤娇嫩的小孩一样。有一天,当如馨无意中看到这一幕时,她震憾了。这时,她心里流淌的不再是被呵护的柔情,而是痛苦。她再也不敢随意丢放内衣袜子,每天换下后千方百计地藏起来,找时间及时洗掉。
  以前,婆婆的指责和埋怨是如馨的负担。
  如今,婆婆的关怀和爱,成了她的重负。
  张金芳不再让儿媳染指任何家务劳动。每每被婆婆从厨房里赶出来,如馨总会手足无措,罪恶感让自己无法心安。柳志文当然想不到,他的善意举措,竟成了妻子心头打不开的枷锁。
  有一回如馨走到家门口,无意中听到里面公婆的对话。
  只听柳洪亮说,如馨这孩子,除了嘴巴不饶人,其他没啥毛病,心眼好,手脚勤快,她能跟志文,是志文的福气,可你以前总是那样对人家,亏心不亏心?张金芳说,我现在不是对想方设法在补偿吗?恨不能把心扒出来呀。柳洪亮说,现在又这么对人家,这变化也太快了吗?我都觉得别扭,人家会怎么想?张金芳说,我不管她怎么想,反正以前是我糊涂,错怪了孩子,她受委屈从来不肯说出来,我这不是后悔吗?现在我没别的,就是想对她好,就想补偿她,这辈子我养了一个女儿,又不在身边,如今也不在乎多如馨这个女儿,以后就当她是女儿了,你没意见吧?柳洪亮笑道,我乐不得你能这样想!
  周六,风和日丽,气温宜人,如馨领着公婆到森林公园去踏青。公爹柱着拐杖,一行三人融入自然中,头顶是蓝天白云,身边是野花飘香,呼吸着清新空气,沐浴在暖洋洋的阳光里,徜徉在林间道上,仿佛换了一种心情。从公园出来,如馨又领他们去近郊度假山村品尝农家菜,喝山泉水。看到一对老人那么开心,如馨也由衷地高兴。
  以前,陪婆婆逛超市也好,买礼物也好,差不多都是表面文章,礼节上的客套而已。现在,她想真心地对公婆好,从内心里希望他们能够天天笑着过日子。有闲时,她会到商场耐心地逛一逛,精挑细选,买回一些适合老年人的食物和用品,每天叮嘱他们喝茶、适量饮用红葡萄酒,酸奶,骨头汤,希望科学的食谱帮助老人预防疾病,延年益寿。
  不知是为了减轻心理负担,还是发自内心的感情,或许二者兼有之,总之,做这一切,如馨照着母亲以前教她的那样,试着拿婆婆当亲妈。看来母亲的经验之谈还真不是空谈,真知灼见啊: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她好,她自然会对你好。你把她当亲妈,就算她不当你是女儿,至少相处起来不会太难受。那时候总是觉得,她没生我养我,凭什么让我当她是亲妈?永远不可能。现在忽然发现,生活里似乎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如馨似乎找到了家庭幸福的秘笈。几个没有血缘的人能够共同生活在一个房顶下,这本身就是一种缘分,在这里共同面对困难,分担忧愁,承受痛苦和压力,为什么不能彼此视之为亲人?
  当然,对婆媳如今的互敬互爱,亲昵相处,柳志文由衷地欣慰。这时,他觉得自己一切的付出都有了回报,都有了价值。而看到丈夫开心的笑容,如馨也获得了一点点安慰。
  逛完公园这天晚上,张金芳忽然从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一名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因为未婚先孕被母亲赶出家门。该女一时由于种种原因迟迟找不到工作,男友又不知所踪,由于没钱做手术,腹中胎儿已有七个多月。该女生绝望之际,跳海自杀未遂。目前,被人救起的女大学生接受记者采访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尽快借到一千块钱,然后到医院引产胎儿。 
  这篇无意中看到的报道使张金芳十分激动。吃过晚饭,她与如馨商量这件事。
  如馨对这个女孩子没有一点好感觉:如果在眼前,恨不得踢她两脚!受孕能力怎么那么强?没能力要孩子就敢怀孕?这不是傻B是什么?
  张金芳说:“马上找到这个女孩子,这个月份引产胎儿是很危险的,如果她能够生下来,由我们领养了孩子,我们可以给她一笔钱”
  如馨立即泼冷水:“妈,领养孩子是件大事,志文他未必会答应,还是从长计议吧。”
  “志文肯定会同意的,由我来说服他好了。”
  “就算他同意,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收个小孩来养啊。那孩子父亲怎么样,品行怎么样,风险很大啊,这女孩男朋友如此没有责任心,孩子质量能好到哪儿去?还是慎重吧。”
  “哦,对,馨儿,你说的有道理,我听你的。”张金芳低下头,叹了口气。
  第二天周日,如馨原打算陪婆婆去逛逛超市,采购食品。不料张金芳却以有事为由,让她自己去采购。于是如馨决定下午再去。在家待了一上午,却不见婆婆出门办事,只见婆婆在屋里走来走去,坐立不安。吃过午饭,张金芳见如馨还不出去,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换上衣服闷着头出门了。出门前如馨问她去哪儿,她说出去转转。如馨要送她,被她拒绝。
  晚上,天已经黑了,如馨做好晚饭,仍不见婆婆回家。拨打婆婆随身携带的手机,只听铃声响,不见接听。
  “妈怎么啦?去哪儿了?从来没有这样过啊?”如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十分担心。
  “你甭管她,可能在外面瞎转悠呢,又不是老年痴呆,放心,丢不了。”柳洪亮说。
  如馨心里着急,忙打电话给柳志文通报情况,不待他进门,她已风风火火从家里跑出去。可是上哪儿去找呢?如馨一路小跑,到附近的公交车站牌处仔细寻找。不见人影,她又跑回去开了车子,一路慢驶,沿着海边方向行去。当车子驶过一条小路时,如馨看到路旁草坪里,一颗矮树下,一个人影坐着,嘤嘤地哭泣。如馨怀里复杂的心理,下车走过去,果然,真的是婆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坐在树影下,低声抽泣。
  “妈,这是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如馨诧异,紧张。
  “我找到报社,通过报社又找到那个女孩,心里想着尽可能去说服她,可是晚了一步,她已经在医院手术了”张金芳委屈地哭诉。
  又是孩子。如馨心里的伤疤再一次被血淋淋地揭开。
  “是妈对不起你!我们柳家对不起你!”张金芳拉住儿媳的手,越发伤心难过。
  “妈,对不起!” 如馨心痛如割,心如锥刺, 看到婆婆如此难过、自责,她差一点就忍不住脱口说出实情。可是,她最终没敢说出,她不敢想象得知实情后,婆婆又会拿怎样的态度待她,这个家庭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只感到双膝一软,扑到婆婆身旁,抱住婆婆忍不住流下眼泪。
  过了一会,如馨擦擦眼泪,安慰婆婆:“妈,别伤心,以后再找机会。”
  “我不是伤心今天的事,今天我出去本就没抱什么希望。我伤心儿子太不听话,让他去治病,他就是不去,好说歹说怎么求他都不当回事,我真是拿他没办法”
  如馨目瞪口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柳志文的呼唤声:“如馨!妈!”
  张金芳立即擦擦眼泪,又用手替儿媳擦泪:“志文来了,快,别让他看到,别在他面前掉泪!”
  不一会儿柳志文走过来,张金芳已经恢复常态。路灯下,柳志文并没发现母亲和妻子脸上的泪痕。他问:“干嘛呢?你俩在这儿干吗?吓人一跳,还以为遇到抢劫的了。”
  “哪有那么多抢劫的,职业病。”张金芳反问儿子。
  “抢劫的脸上不会贴标签,专抢你们这种走夜路的老太太。妈,你今天去哪儿了?出去一下午也不打个招呼,真让担心。” 
  “我去宠物市场看小狗去,看了一下午没发现中意的。又去自由市场买了件背心,夏天快来了,穿得着,喏,帮我拿着。”张金芳将手里一只小塑料袋交到儿子手里。
  “那怎么逛到现在呢?天都黑了还不回家。”
  “从自由市场出来,我想着锻炼锻炼,就步行回家,没想到这几站路竟然走了这么久,累得不行,就坐这儿缓口气,老了,不中用了,一路上歇了几歇。”
  听着娘儿俩的对话,如馨一言不发,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以前婆婆反来复去折磨儿媳。
  现在婆婆反来复去折磨自己。
  以前,如馨总觉得婆婆有些老年性神经质。
  现在,她发现婆婆其实比任何正常人都正常。
  30
  不出一周,张金芳果然抱回来一只小狮子狗来。雪白的长毛,圆圆的眼睛,短短的鼻子,见了你就往脚边亲昵地蹭着,可爱无比。
  先前,对小狗的喜欢,是婆媳俩惟一的共同爱好。当初张金芳养了两条小狗,同吃同住,亲狗如子。自老伴生病,住到儿子家以后,为了让媳妇怀孕生子,从健康角度考虑,张金芳忍痛割爱,将小狗送了人。刚送走的两个月内,张金芳想得受不了,天天对着录像怀念爱犬。没想到,张金芳把当孩子养了几年的小狗都牺牲了,仍然没能如愿抱上孙子。既然抱不上孙子,那就重新养狗吧。
  张金芳照顾狗特别精心,洗澡,吹风,晒太阳,打疫苗,除了每顿单独做好的狗餐,牛奶,狗罐头,狗饼干各种狗零食,样样不少,小狗的待遇不比一个婴儿差多少。张金芳让如馨给它取名。如馨想了想,为小狗取名为“阳阳”,希望它像阳光一样给这个家带来温暖和光明。柳洪亮和柳志文都认为这名字很一般,太大众化,缺乏创意,张金芳却一个劲夸名字取得好。如馨很喜欢这条小狗,看到婆婆每天照顾小狗忙得不亦乐乎,心想婆婆感情有了寄托,也就没心思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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