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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战争 作者:瑛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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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志文妈?”
如馨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母亲又打断她:“先吃饭,吃完再解释。”
本想与妈妈谈谈心事和苦恼,问问父母双方的家族里有无“AaAb”的遗传基因史,然而当着全家人尤其当着弟媳的面,这是说不出口的。饭后,如馨习惯性地拿了包,准备去上班。然而看到双双身为教师的弟弟和弟媳穿着家居服,闲散蹲在地上逗两岁的小儿玩,完全没了平日的紧张,这才猛然意识到今天是周六,不必到律师所去。于是回身坐了下来,本想逗逗小侄子,可一点心情都没有。于是瞪着两只眼睛对着电视屏幕,却什么也看不进去。
“别看了,”王宏英走过来,伸手关掉电视开关,“过来我们谈谈吧。”
如馨起身母亲进了里屋。
“说吧,怎么回事啊?”坐在床边,母亲像法官一样发问。
“没什么,妈,你别担心。”如馨木木地坐着,毫无心情倾诉,一句话也不想说。
“没什么?半夜跑回家来?”母亲根本不信她的话。
如馨不说话。母亲又道:“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事惹志文妈生那大的气?”
“你怎么知道她生气了?”
弟弟如胜推开门插话:“昨晚你回来之前,你婆婆来过电话,她在电话里大哭。”
母亲冲弟弟道:“没你的事,出去!”
如胜冲姐姐吐吐舌头,退了出去。
如馨顿时感到头皮发炸,刚刚有所平静的心情一下子又来了火气。真是恶人先告状,丑人多做怪!张金芳啊,你也太不仗义了!我在律师所担心你,你却背后告黑状!偏偏自己这辈子又没遇到一个“护短”的妈妈,自小,凡叶家孩子在外与别的孩子争吵打架闹别扭,不论谁对谁错,回到家万万不能说,因为说了,只有遭致父母更为严厉的教训和责骂。
果然,王宏英严厉地注视着女儿,语重心长:“你身为律师,不再是小时那个毛丫头了,一言一行你也得有点律师风范,别让人家笑话,不能让人家笑我们没家教,不要让我们出门见人都短一截。”
“妈,别提什么律师,在所里在法庭上是,在家里我只是一普通女人。”
“知道是个普通的女人,那就更应该懂得人情伦理,懂得如何跟老人相处,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不能孝敬公婆倒了罢了,可你不该口口狂言大逆不道气老人哪!志文爸高血压,都中一次风了,要是再给气个三长两短,怎么对得起人家?我和你爸这两张老脸往哪搁?”
“妈,你不能只听一己之言,不问青红皂白张嘴就训我,出口狂言、大逆不道从何而来?你也要听听我的解释再下结论也不迟啊。”
“你还解释什么?事情我都已经明明白白清清清楚了。”王宏英侧过头去,不愿再看自己的女儿。
“你根本不明白!我没惹她,是她惹我,我真冤枉死了。”
“她一个老太太怎么会惹你?为什么惹你?她不就是跟你谈谈孩子的事吗?她是志文的妈妈,她希望早日抱上孙子这有什么错?可你又什么态度?你为什么不能理解当老人的心情?你说自己不想生孩子,不需要孩子,说宁愿离婚只是因为志文不同意,这是不是你说的混账话?”
“我没说离婚。”如馨坚持道。晕死,张金芳你也太歹毒了,竟然断章取义、添油加醋往外放炮!
“没说?志文妈一把年纪了能掰瞎话?今天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提过离婚的事?有没有?”
“是,提过,跟志文提过,他没同意。”如馨倒也坦白。
“为什么?为什么提离婚?”王宏英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女儿。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婚?你得说出个理由啊!”王宏英气得语无伦次。
“他妈整天跟我催生孩子这事,我烦,居然还让我放下工作,我就是不想生孩子,也绝对不可能放下工作,我特别烦他妈,觉得他妈完全没必要操这份心,我不生孩子碍着谁了?用得着她管吗?累不累啊?”
王宏英脸色铁青:“你是因为不想生孩子,因为烦志文妈,才跟志文提离婚?”
“我就是烦她!自己有房子不住非要跟我们挤一块,整天弄那些高龄畸形什么的来折磨我,孩子还没个影儿呢,就神经病似的买一堆婴儿用品回来,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生,我就不想让她如愿得逞!我就不信了,不要孩子还不活了?日子就不过了?要孩子干什么?受拖累?我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哪有精力照顾孩子?想要孙子让他儿子找别的女人去!我没有拦着!是她儿子硬抓着我不放!她拿儿子没办法所以就天天变着花样折磨我,真是变态”
啪地一声,一记响亮耳光在如馨耳边炸响,如馨昨日刚被婆婆打过的半边脸,结结实实再次挨上了这一掌。
王宏英气得浑身发抖,情绪激动:“这是人话吗?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女儿?早知如此当初不如掐死了算了!养你这么大干什么哪?老人养儿子干什么?跟你们住一块那是你们的福气!你怎能说出这种不仁不义大逆不道的话来?别说志文妈没错,就算千错万错,你也不能这么对待老人,没有她,你的丈夫从何而来?!”
叶振出站在门口,冲女儿疾颜厉色:“太不像话了!就这样还配当什么律师,狗屁不通!”
王宏英掉下眼泪:“志文妈让你生孩子这是为你好!别说她急,我也急,我早都替你着急了!年龄不饶人,你还想耽搁到什么时候?你现在缺吃还是缺穿?少接个案子少赚点钱有什么大不了”
叶如馨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孩子的问题不知不觉间已经织成了一张巨大魔网,牢牢罩在叶如馨头顶,越挣扎套得越紧,不论她逃到哪里,都摆脱不掉。妈妈一直替她担忧,大约一年前曾经悄悄地问过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有没有去查过。她告诉妈妈,一切正常,工作忙,一直在避孕。
那时说的是实话。那时的确从未觉得有什么不正常,也的确一直在避孕。但这时,实话的内容已经有变,可她不再有心思说出来。
叶如馨望着父母,就像望着陌生人,她委屈万分:“爸,妈,我是你们生的女儿,为什么你们总是向着外人?”
“正因为你是我们生的,我们才要管教你!”王宏英含着泪道。
叶如馨再次望了母亲一眼,心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寒意。她不再说什么,只捂着被母亲打过的半边脸,再次夺门而去。
10
难过的时候,悲伤的时候,苦闷的时候,如馨就会听音乐。戴着耳机,听电影《雏菊》里的插曲。淡淡的忧伤,淡淡的哀愁,优美的、饱含激情的爱的旋律,抚摸着她的心灵,让她暂时忘却烦恼。
她在律师所一泡就是一整天。一边听音乐,一边阅卷宗,写材料。家庭不睦给工作带来的影响,可以说是正面的。手头多个案子进入诉讼程序,一点也偷闲不得。眼下业内尚未细分化,做律师的几乎个个都是万能型,民事的,经济的,离婚的,索赔的,种类不同,目的不一,每个案件都有一套属于它的运转思维。所以她的大脑必须要像电脑一样,不停地运转,每个部件都在紧张有序地工作。今天这个案子需要了,啪地切换到这个界面,明天那个案子需要了,啪地打开另一种模式。
这一天,她埋头案前,大堆的卷宗与诉讼材料使她根本就没时间郁闷或发呆。而且还可以专心致志,再不用惦念着回家吃饭的时间,也不必再像往常周末加班那样,小心翼翼地看婆婆的脸色,仿佛欠了老太太,欠了全家人。
这一整天,如馨没有走出律师楼,在办公室里先后泡了两盒泡面,算是中餐和晚餐。夜已经深了,才从律师所走出来。虽没废寝忘食,但也差不了多少。回顾这一天的工作,她感到充实,感到问心无愧。她确实离不开这份工作。这份工作能够让她朝气蓬勃地活着,让她对未来充满希望和自信。当每每帮助当事人如愿以偿达到诉讼目的,她都会感到由衷的欣慰、开心和自豪。但无论如何,当这个夜晚,在先后挨了两记耳光从两个家里逃跑出来的这个夜晚,从空空的大楼里走出来,仍然无法回避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一丝落寞。这种感觉是真实的,她不能欺骗自己。
气温有些下降,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去哪儿?回家?两个妈妈都在生着她的气,回哪里?如馨坐在车里,从未有过的茫然。这时候,她心里想念最多的是丈夫,是他的怀抱。可是,这一夜又一天,他连个电话也不主动打来。他的沉默让她心生寒意。
车子启动了,如馨拧亮车灯。
忽然,一个孤单的男人身影出现在前方,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如馨揉揉眼睛,没错,是他。
柳志文一步步走过来。
滚烫的泪水忽然奔涌而出,从如馨的脸颊止不住地往下滑。
他站在车门口,拉开车门,伸手擦她脸上的泪:“小傻瓜,这么晚了怎么不知道锁车门?碰上坏人怎么办?”
他把她换下驾座。他握着方向盘,她歪着身子,脑袋靠在他肩上。不需要更多的语言,温情在心间默默地流淌,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车子行驶起来。
许久,如馨打破沉默。
“志文,昨天”
“我可怜的宝贝,不用解释了,前因后果爸都跟我讲了,爸爸的公正我永远相信。”他的声音十分温柔,“你的心情我理解,所以我不会怪你。有的时候,我妈说话做事在方式上的确有问题,希望你念在她是老人的份上,别较真,别记恨。你不想听,就装作没听见,家和万事兴,天天这么闹,对每个家庭成员来说都是摧残。”
“志文,那个事你还没跟妈说?”
“缓两天吧,等妈情绪好转了,我找机会跟妈谈。”停了一下他又道,“你千万别冒然行事,太突然了她会受不了。”
柳志文语调平静,眉头却微微锁着。看到一向开朗的他变成这副模样,如馨不由得心疼起来。她表态道:“昨天我有错,我说了些过激的话,是我不好。你放心吧,以后我一定装个聋子哑巴,不会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了。”
柳志文腾出一只手,握住了妻子的小手:“宝贝,谢谢你能这样想。”
感受着从丈夫手上传递来的温暖,如馨心里也暖暖的。
“你知道,小妹根本靠不住,我是柳家惟一的男丁,我必须给父母养老,他们的晚年生活必须由我来陪伴。而能够陪伴我的,也只有你,就算在父母那儿让你受了委屈,你也一定多些忍耐和体谅,不论如何,我心里都记着你的情儿呢,我会在别的方面补偿你的。”
柳志文这么一说,如馨愈发觉得愧疚,愈发对昨日砸向婆婆的那些胡言乱语感到无地自容。她挽着他的胳膊:“别这么说,我有错在先,以后我肯定会和你一起照顾好老人的。”
这晚睡到半夜,如馨迟了两天的月经突然而至,腹疼把她从睡梦中搅醒。当然,身边的他也被搅醒了。他一轱辘翻身下床,从床柜里取了暖水袋,轻手轻脚去厨房烧热水。为了给她补充热量,烧水其间他又热了一碗牛奶,端回卧室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喂她喝下。待重新躺下,裹着毛巾的热水袋暖暖地贴到肚皮上,腹疼渐渐地消失,她也渐渐地重入梦乡。
次日早饭后,如馨在厨房洗碗。柳志文来到她身后,一把将她水池边拉开:“怎么能动冷水呢?”他二话不说挽起衣袖,三下五除二,替她把该洗的锅碗给洗了。
以前夫妻俩过小日子时,柳志文在家什么都干,擦地洗碗,炒菜做饭,没有一样不拿手的。这半年多跟父母合住后,柳志文就恢复了婚前的状态,常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偶尔干点什么家务,妈妈看见就会老大不高兴,弄得如馨像个罪人。他做家务倒并不怕妈妈看见,只是不愿妈妈不开心,不愿媳妇从中为难。
来自丈夫的体贴和柔情让如馨备感甜蜜和温馨。她看看周围没有婆婆的身影,从后面轻轻地抱了抱他,还趁机在他腮边亲了一口。他却伸出漉漉的手轻轻推开她:“好啦,别让人看见。”
她笑道:“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就算是吧,”他低声道,“今天星期天你别去律师所了。”
“我没说去啊,怎么?想陪我出去玩?好啊,去哪?”
“太遗憾了,我要下乡调查一案子,不能陪你了,我是想,你可不可以陪妈妈逛商场?”
如馨有些失望,仍含笑道:“我没问题,妈想去吗?”
“早上我听她说打算去逛,你就陪她去吧,趁机缓和一下关系。”
“没问题。”
“耐心一点啊,她喜欢什么就给她买,想去哪儿就送她去。”
“放心吧老公,开车陪她逛遍全城不在话下,只要她愿意,跑北京我也去,今天肯定会让她高高兴兴地满载而归。”
“谢谢老婆!”柳志文洗完碗筷,满心欢喜转身出去。
如馨将厨房收拾干净,洗了水果送到客厅。柳洪亮雷打不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如馨又给公爹的功夫茶沏好,给小电壶插上电,烧上水。
张金芳在卧室里整理衣服,如馨走过去轻轻敲门。
婆婆似乎没听见,如馨轻轻推门进去。
“妈,”她主动叫她。
婆婆仍然置之不理。
如馨厚着脸皮在床边坐下,帮助婆婆整理那些晾干的衣服。心里琢磨着如何给婆婆道歉,说点请婆婆原谅的话,最好再说个笑话之类,逗婆婆开心一笑。
“妈,昨天”
张金芳不容她将一句话说完,立即打断:“别叫我妈,昨天的事我错在先,我错就错在不该说你,我不是你妈,没资格说你。”
闻听此言,如馨心有不悦。但想到自己对丈夫的承诺,她仍然陪着笑脸:“妈,昨天是我错了,我在这儿给你陪不是,请求你的原谅,你能原谅我吗?你就原谅我吧。”
看儿媳态度诚恳,语气顽皮,张金芳态度略有缓和:“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你大人大量,洪福齐天,”如馨喜笑颜开,“今天想逛商场去?是不是想添件新衣服?我给你当参谋。”
“现在商场正在换季打折,去看看吧”
张金芳此时戴上老花镜,举起一份报纸仔细看栏目广告。对于打折货,她任何时候都会有着极其强烈的购买欲。
如馨瞟了一眼,只见某婴幼儿用品卖场的大红色广告占据了半页报纸。
张金芳平日足不出户,获得信息的来源主要是报纸。由于心里装满了抱孙子的事,看报纸最关注这方面的东西。
如馨刚刚还春风拂过的心上,如同被猛然塞进一把毛草棘藜,颇不痛快。不过,她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只便一声不吭了。她答应柳志文要装聋作哑,索性连瞎子也装了罢。
“其实,昨天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张金芳将报纸叠好,仔细装进手提包里,摘掉花镜,又道,“昨天我不高兴是有原因的。”
“噢,我知道。”
“昨天在饭桌上无意中碰到了韩晶,她看上去没什么变化,气色还是那么好,身边还多了个孩子。是个男孩,五岁半了,见了我,一个劲让孩子喊我奶奶。”
一提到那个“白里透红”的大学讲师,如馨一下子没了情绪。
“韩晶是个好姑娘,当初,她那么喜欢志文”张金芳叹着气说。
如馨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了。她转身欲走。
谁知张金芳不满地叫住她:“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一点礼貌不懂!”
如馨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好心情完全给败坏掉。她完全失去了耐心:“所以,妈,你回来后就特别懊恼,甚至后悔,当初为什么没用家长的威严包办婚姻,如果娶了韩晶,你的孙子如今也该五岁半了,是吗?”
张金芳摘下花镜,怔怔地望着儿媳:“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我听着就这意思。”
张金芳火了:“你怎么这样跟我说话呢?有你这样的儿媳妇吗?惯的是吧?昨天的事我没跟你计较,你还来劲了是不?干脆告诉你,我的意思就是你不如韩晶!当初如果娶了韩晶,我现在就不会天天堵心!”
“哼,”如馨脸色骤变,“你找她去呀?找呀?要逛商场原来为了买婴儿用品,买给谁穿啊?谁答应给你生孙子了?是不是有病啊?嫌我说话不好听?你说你有神经病,我就不会计较了!”
甩下这句话,如馨站起来往外走。
柳志文像一堵墙堵在了门口。他脸色铁青,半小时前的柔情全无踪影。他凶凶地盯着妻子,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你,你还没走?”如馨眼睛望向别处,说话时明显底气不足,心里发虚,刚才砸向婆婆的话确实不像人话。
“你以为我走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对待我妈的?”他问。
“我我”如馨无言以对,简直要晕倒!被抓个现行,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什么?你能重复一遍刚才对我妈说的话吗?你说谁有神经病?”他问。
如馨再也忍不下去了。内心的不满和愤怒火山一样喷发出来:“这是法庭吗?你还把法官当到家里来了?你只听到了一句话就开始质问?这是法官的素质吗?符合审判程序吗?让我陪着逛商场就是为买婴儿用品?为什么天天纠缠这些事不放手?难道这不足以让人怀疑某些人的神经出问题了吗?我怀疑某人抑郁症倾向,强迫症!建议赶快去看医生!”
柳志文瞪着双眼,高高地举起手来,恨不得给她一拳。
如馨仰着脸:“打我是吗?打呀!你打呀!”
柳志文一拳砸在门框上,恼怒地吼道:“我妈不用你陪逛商场了!不用浪费你的宝贵时间了!我不工作了,我陪她去!你滚!滚!”
如馨傻了。不相信面前的男人是亲爱的丈夫,不相信这个挥拳要揍她的男人竟是老公,竟然大喊着让她滚!
“快滚!别让我再看到你!”柳志文的拳头还停留在门框上,又砸了一拳,他的脸涨得通红,似乎失去了理性,似乎她晚一秒钟不离开,拳头就会落到她身上。
“连你也要欺负我?” 如馨一颗心都要碎了。
这一瞬间,她在心里悲哀地叫道,完了,完了!
对婚姻、对家庭、对亲人的绝望狠狠地袭击着她,痛苦和无助占满了她的心胸。
婆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们还是搬走吧,我们又不是没房子住,何苦受这份窝囊气”
公爹拄着拐杖站在客厅里老泪纵横:“这究竟是怎么啦?家无宁日啊!”
如馨咬着嘴唇,哭着从家里跑出去。
11
叶如馨暂时栖身于闺密周芸家。
周芸说了,我这里是你的避风港,也你的垃圾箱。
周芸就职于移动公司。丈夫纪实是一位计算机博士,为了赚高薪,常年工作在上海,只有节假日才会飞回与妻儿团聚。周芸本想去上海结束分居,可调动并不容易,又不舍得丢掉铁饭碗,又加上要照顾婆婆,所以几年来夫妻过着牛郎织女的生活。去年纪实妹妹生了孩子,婆婆搬到女儿家去看孩子,家里便剩下周芸和六岁的儿子鹏鹏。
周芸的房子只有七十多平,两室一厅,母子俩生活并不觉得狭小。相反,屋子处处体现着舒适,每一个角落都充满温馨。周芸让儿子跟她睡,把儿子的房间让给了如馨。
夜里,纪鹏鹏在妈妈卧室里玩电脑,如馨靠在鹏鹏的小床上,瞪着两只眼望天花板。
撞什么邪了,真晕啊。从来没有这样窝囊过,三天之内挨了两记耳光,来自两头两个妈,还有柳志文没落下来的拳头。多可怕,就要大打出手了。环境对人的影响何其重要?十佳律师哎,在外人面前一直是很文的,很雅的,讲话很有水平的,很受人尊重的,为什么回到家就变成另外一副样子?为什么在家里被人随便打骂?是因为有泼妇婆婆在身边?怎的竟也不知不觉变成一个泼妇媳妇了?为了那个泼妇妈妈,亲爱的老公竟然呲牙咧嘴撵她滚,恩爱夫妻一夜之间成了敌人,老天爷,还要继续在一起吗?继续彼此的折磨?
周芸轻手轻脚推门进来,将一杯红酒放在床头柜上。
“已经大打出手了?”周芸问。
“出了手,但没打着。”如馨翻翻眼皮,“干吗给我喝酒?”
“催眠啊,喝下去晕乎乎地好睡觉,别再胡思乱想。饭不吃,觉不睡,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有用吗?傻瓜蛋。”
如馨道:“辛辛苦苦努力挣钱,为了什么?七十平的房子换成一百四的,原以为空间大了,日子就会更舒畅。却不料空间越来越小,心情越来越糟。早知如此,换什么房子?还是以前的小房子,局长大人和局长夫人还肯来吗?后悔啊,引狼入室。老太太干什么来了?就是为了天天变着法折磨我。”
“要不你也变着法儿天天折磨她,不就扯平了?”
“她已经天天折磨自己了,我就省了吧。再说呢,她闲,我没那个闲功夫。她变态,我想变变不了,只后悔换房子。”
“不换房那更糟,”周芸在床头椅上坐下,“就像志文这样的孝子,就算爹妈不来,他也一定会要你们搬回去,与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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