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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柴尔德家族·四部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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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瑟尔姆给了眼镜商人36000法郎,要求他发明“一架长柄眼镜,能给他那种用有品位的人的眼光来看作品的能力”;另一个是想象詹姆斯为了确保一幅韦罗内塞的画作能得到一个好价格,特意为商人的女儿举办了一次盛装舞会。真实的情况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现在已经身处艺术品收藏界的精英阶层,甚至可以说已经成了领军人物。“一幅很平常的小幅拉斐尔出价15万法郎——库伊普的作品92000法郎。”纳特1869年时从巴黎的一次拍卖会上向他的兄弟报告,“要想买画作的人,现在必须要很有钱才行。”或者像他的堂兄古斯塔夫说的:“瞬间花钱。”但是,如果不是罗斯柴尔德家族,谁会有这种钱?
除此以外,19世纪60年代早期在纽科特对银行大楼的重建似乎是一个后来想起来的事情。然而可以肯定的是,夏洛特认为新的建筑“相当绝妙,是为那些大生意所准备的”。它一直矗立在那里,见证着之后,政治(还不说艺术和建筑)在多大程度上把罗斯柴尔德家族年青一代的注意力从这个目标的追求上吸引走。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三部 动荡的年代 第二章 动荡的年代(1)
(1849~1858年)
我很高兴给那些我们大家都很讨厌的犹太人点颜色。
——凯沃尔
19世纪50年代对于罗斯柴尔德家族来说是一个困难的时期,至少按照传统的观点来看是这样的。首先,路易·拿破仑·波拿巴——詹姆斯对他一直心存疑虑——推翻了《共和宪法》,并且以他叔叔直系继承人的身份宣称自己是皇帝。其次,詹姆斯的金融对手阿希尔·福尔德——海涅称为“高兹河铁路总拉比”的本诺特的弟弟当上了财政部长。根据经常被引用的德·威拉…卡斯特尔伯爵的说法,福尔德告诉拿破仑说:“陛下,您绝对有必要把自己从罗斯柴尔德的控制下解放出来,他们根本没有考虑您的利益。”第三,新形式的“通用型”银行,比如像工业信贷银行——由詹姆斯以前的助手佩雷尔兄弟创立——严重威胁着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统治地位,这种威胁不只是出现在法国,而且出现在了整个欧洲大陆。最后,19世纪50年代国际局势出现了剧烈的动荡:从1815年开始就困扰着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强大势力之间的大战噩梦成为了现实,首先是克里米亚战争(英国和法国抗击俄罗斯和土耳其),然后是意大利战争(法国抗击奥地利和意大利)。
然而,这个说法其实在两方面存在着误导,主要原因是历史学家过分依赖于那些明显带有偏见的信息来源,比如于布内伯爵——出任奥地利大使的阿波尼的继承人——的日记,他们过分强调了詹姆斯在拿破仑政权下所经历的困难。另外,他们也过分关注于法国方面,而詹姆斯所经历的这些困难其实不应该被孤立起来看,因为就在同一时候,其他的罗斯柴尔德银行都非常繁荣。
两个皇帝
于布内把贝蒂与康嘉尼尔将军的关系描绘成一段罗曼史完全是一种恶意的中伤。事实上,最近重新发现的内蒂在阿尔方索去美国的那段时间写给阿尔方索的信表明,她对康嘉尼尔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这位将军给她的印象是一位“中等身材、消瘦、丑陋的男人,除了胡子以外看不到任何英武的东西,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他很苍老,而且已经风烛残年”。当他在1849年与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尽可能地表现得善解人意,而且非常渴望去取悦人”,但“在这方面,他只是取得了部分的成功。我没有在他身上发现我以前听别人赞扬他时所经常提到的坦诚与忠诚;相反,他给人的印象更像是一位双面人”。汉娜告诉迪斯雷利说,康嘉尼尔是一位十分拘谨的人,当他被邀请到罗斯柴尔德家与一位著名的歌剧演员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拒绝了,而且“为邀请了一位公众歌手吃饭而对贝蒂进行了一番说教”。在这段时间,贝蒂也没有能回避出现路易·拿破仑的一些安排。她在4月份告诉她的儿子,元首“干得不错,每天他都能为他的法令和法律权威的原则找出一定的依据”。同样重拾信心的还有她自己,她“最终打破了坚冰,出现在元首的沙龙聚会里。再不出来对这种政治困局施加点影响,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另一方面,毫无疑问康嘉尼尔提到了能让一个在整个家族里反对革命的态度最坚决的女人重获信心的正确的事。她满心赞许地写道:“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反动分子有一天,他谈到了关于我们旗子上的第三种德行的标志,他对我说,‘我对兄弟情义是如此仇恨,要是我有一个兄弟的话,我会叫他表弟。’”不久,她又向阿尔方索保证,“我的朋友康嘉尼尔会制止那个疯子的”,还说家族“会得到难能可贵的康嘉尼尔的保护”。“在我们尊敬的康嘉尼尔身上,”她在6月份时宣称,“我们看到了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他能非常娴熟地处理各种突发事件,而不让我们当时就知道他所面临的困难。我没有办法告诉你这个人有多么崇高,他有多么高贵的心灵以及忠诚的灵魂,他是多么坦荡,这位过去的英雄,浑身充斥着能给他带来意志力的侠义,他想做的事情从不落空。”如果她是在公众场合说的这些话,那么于布内在发现政治问题的同时又探听到大量的这种逸事就不会让人感到奇怪。她的婶婶汉娜很小心地评论康嘉尼尔“对家族非常尽心,很认可贝蒂的才能和能力,欣赏家族在革命期间的勇气和行事方式,并对他们的繁荣昌盛表示了强烈的兴趣”。对于这一点,詹姆斯满怀羡慕和困惑——尽管康嘉尼尔愿意给他提供敏感的政治情报(比如关于法国对唐·帕西菲科事件的政策),但他从来没有用这些消息来进行投机——评论道:“迄今为止,康嘉尼尔从来没有迷失(在投机里),他也从来没有对我说他想要投机。事实上,我很肯定,如果我想要对他或者他的助手建议这类事情,他可能就不再会见我或者接受我的邀请。他是我见过的最不平常的人物!”相反,波拿巴就对于投机却乐此不疲——但不是与詹姆斯联手。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三部 动荡的年代 第二章 动荡的年代(2)
整个的1850年间,詹姆斯都在努力去调整他与拿破仑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越来越显而易见的是,拿破仑掌握着主动,而这可能会给詹姆斯带来麻烦。“元首大概认为我有什么方面对不住他。”詹姆斯在1850年1月的时候说道,“因此,似乎我在他那方面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优势,特别是在福尔德不帮助我的情况下。感谢上帝,我并不需要他。”按照这个说法,他信不过福尔德的传闻是真的(这和他与一个异教徒结婚并没有多大关系)。还有就是,他们之间的竞争本质不应该被曲解——他们经常来往,而且人们发现了很不应该的一面:一个兄弟做银行家,而另一个兄弟做财政部部长,用詹姆斯的话说,这不是什么公平的战术。詹姆斯明显感受到了自己在生意和政治上的不利地位。“很遗憾,”他满腹牢骚地说,“我很不乐意看到我们的生意被抢走,我们跟从前比好像已完全不同。”但是如果认为发生在1850年的那件使他未能保住年金业务的事情就代表着他的金融影响力在降低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事实上,詹姆斯当时已经准备好了一份标书,但没有去参加竞标,原因是纳特4岁大的儿子梅耶·阿尔伯特去世了,而葬礼恰好就在财政部部长定下开标的日子。尽管在参加葬礼,他也无法掩饰自己的窃喜,因为他的缺席造成了福尔德招标活动的“惨淡收场”:“现在他看到了,没有人能把罗斯柴尔德抛在一边,福尔德不可能为所欲为。”
真实的情况是,詹姆斯当时真正最为关切的是外交而不是金融。他担心元首变幻无常的对外政策会在法国与其他大国之间导致摩擦,甚至是导致战争,对手有可能是英国(针对唐·帕西菲科事件)或者是普鲁士(针对日耳曼问题)。希拉克关于詹姆斯在一次与拿破仑和康嘉尼尔在1850年末的会议中试图缓和法国政策的故事证实了这个说法。“好吧,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这次伊(与)德国的争吵是关于深木(什么)问题?”詹姆斯以辩解的口吻说,“让我们来做一些按(安)排,看在赏(上)帝的分上,让我们来做一些按(安)排。”按照这个故事的说法,拿破仑的反应只是把自己的后背转向了他。詹姆斯确实于1850~1851年间在很多场合多次见到过拿破仑,但詹姆斯在影响他的政策方面的尝试从来没有成功过。相反,詹姆斯抱怨元首“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戏弄小兵”,他是“一头驴最终会使整个世界都变成他的敌人”。具体来说,法国插手1850年下半年间发生在奥地利和普鲁士之间的争端的可能性让他有了不祥的预感。尽管他一直担心死于“红魔之手”,如果路易·拿破仑由于对外政策的重大失败“像路易·菲利浦一样被追得走投无路”,詹姆斯认为他不会觉得太意外。
所有这一切都解释了为什么随着波拿巴分子政变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詹姆斯也变得越来越焦虑起来的原因。早在1850年10月,他就开始向伦敦分行转移黄金,他对侄子的解释是“当一个像他(拿破仑)那样的人有可能会因为我是康嘉尼尔的朋友就没收我的钱财的时候,我情愿把我的黄金放到这儿去挣3%的存款利息,也不愿意放到国债上或是将它束之高阁。我并不是害怕,但我宁愿小心行事。从政治上看,这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同时,詹姆斯由于一直保持着跟康嘉尼尔的来往(甚至在康嘉尼尔被他的军队解职,离开国民卫队司令部后,两人也来往不断)而大大增加了他的政治曝光度。1851年10月,詹姆斯告诉他的侄子说,“我们的将军”胸怀“远大的理想”。“我怀疑在这些理想实现之前,”他又很不安地说,“巴黎可能浸泡在血泊中。我已经卖出了我所有的公债。”因此,我们没有理由不怀疑詹姆斯担心在12月1~2日的叛乱发生的夜晚,他会与康嘉尼尔以及其他共和党领导人一起被捕。很有象征意义的是,在“卢比孔行动”(暴动的代号)前一周,他从楼梯上跌倒,弄伤了脚踝,因此,当波拿巴分子展开攻击的时候,他十分顺理成章地放弃了抵抗。但是有点让人不解的是,他在暴动发生的当时发给伦敦的信上,对于政治问题居然只字未提,对此,詹姆斯的解释是,他有理由担心这些信件会被检查。对于历史学家来说,非常幸运的是,贝蒂在遇到阿波尼(Apponyi)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得很矜持,因此让我们知道了她的很多激烈反应: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三部 动荡的年代 第二章 动荡的年代(3)
她相信元首只是成功地解救了那些激进分子,而且他会被迫采取摇摆政策,最终他只会以成为他们的一种煽动手段收场。“为了能继续沿着元首选择的道路走下去,他不得不以煽动(意思是极左)来威胁我们,因此他不能完全把它摧毁;而我担心他不仅根本就不能力挽狂澜,相反,他可能会为了达到他个人统治的目的而推波助澜。”
然而,詹姆斯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把他的政治喜好与他的生意混为一谈的人。除了他个人对康嘉尼尔的喜欢之外,他并没有要对共和党人效忠的想法,并且以“极大的妥协”接受了新的局面。费里耶尔把局势稳定的消息带到了一个临时发起的在拉斐特大街举行的银行家聚会上。
与会人士谁都没有明确谴责路易·拿破仑对1852年以前《宪法》的肆意妄为的决定,这种事情大家认为具有一定的必然性;大家所担心的只是这将成为一场危险的赌博。报道中说逮捕了几名将军,大家害怕这可能会导致军队内部的分裂,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则意味着法国末日的到来,在这种情况下,最终谁是胜利者已经无关紧要了。费里耶尔先生遭到了各种问题的轮番轰炸。他描述了他所见到的一切:军官们恰如其分的幽默,士兵们良好的精神状态,军事力量的大规模扩张,那些看公告的人的麻木不仁,巴黎的宁静,尽管晨曦这里已经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这些大财阀听到这些确切的消息后,紧锁的眉头都松开了。
另外,局势很快就明朗起来,拿破仑通过粉碎共和党左派,并发出支持扩张性的信贷政策的信号,制造了乐观的金融氛围。国债价格的波动就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在暴动的前夜,(票面利率)3%的国债报价是56,而(票面利率)5%的国债报价是905。之后,价格分别上涨到了64和1025;到了1852年年底——当时拿破仑在暴动一周年时宣布自己为皇帝,3%的国债达到了83,从共和制到帝制的资本收益率接近50%(见图21)。铁路投资总额的数据情况也都大同小异:在1848~1851年期间出现过停滞之后,投资总额到1856年增长了5倍。詹姆斯逐渐意识到经济和政治事件并不是同步的:甚至战争恐慌和暴动发生前那段时间的国内紧张局势都没有造成他所预期的动荡局面。“听那些政治家的说法,”他在1850年时评论说,“你会以为全完蛋了;而听那些金融家们说的,他们告诉你的是完全相反的情况。”到了12月2日,政治家和经济学家又开始重新携手,政府通过证券交易所的运行有意识地重新返回到健康发展的道路上。
图21法国3%和5%利率国债的周收盘价,1835年~1857年
资料来源:《观察家》
因此,拿破仑政权对詹姆斯来说根本不是一个理想的结果,他可能更希望康嘉尼尔为奥尔良派的复辟铺平道路。但是一旦拿破仑很明确地表示不打算对他进行人身处罚后,他也可以很勉强地接受这个现实。他已经在1850年10月很有预见性地总结了自己的处境:“最后我们将迎来一位皇帝,然后就是战争结束,要不是我如此害怕战争,那么我可能就是一名保皇党人。”暴动之后,他很快意识到,如果他被认为与被推翻的共和党人走得太近的话,他的竞争对手就会抢先他一步。贝蒂在拿破仑退位并被放逐到费里耶尔时表达了她认为拿破仑“道德沦丧”的看法,与此同时,她的丈夫不得不对时局做出分析。“我认为拿破仑正在积蓄力量,”他在暴动三周后给伦敦的报告中说,“尽管事实上那些大人物和善良的人不大会接受他的邀请。你们认为我们应该完全置身事外吗?”这只是一个修辞方面的问题,并不期待对方的回答。连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女人们都做不到坚定不移地保持她们的社交抵制。事实上,她们的态度在12月底之前就开始软化了。“在罗斯柴尔德的家里,”阿波尼在见过了纳特的妻子夏洛特以及贝蒂后,充满恶意地看到:“这种神态自若的态度来自于他们所拥有的巨额财富,这些财富来自于他们资产组合中的那些债券和股票在当时的市场上出现的飞涨。”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三部 动荡的年代 第二章 动荡的年代(4)
这次至少是詹姆斯定居巴黎以来的第五次政权更替,因此很显然很难再让他严肃地看待这类事件了。“我亲爱的侄子们,你们怎么可能喜欢一部为两个没用的东西制定的法国《宪法》?他们正在这里的大街小巷为了那个目的而叫卖呢。”一个极权的政府“不太好,但在这里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而且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早在1852年的10月,詹姆斯就很轻松地报告说他“与皇帝的关系非常好,与其他人也是如此”,这是在拿破仑正式宣布自己做皇帝之前两个月的时候,也是在拿破仑著名的波尔多讲话前几天。拿破仑在这次讲话中宣称:“帝制意味着和平。”这似乎排除了那种轻率地废除比利时的中立政策,或者是挑战普鲁士对莱因地区的统治的可能性,而这些在早两年是大家最为关切的事件;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其他列强把拿破仑这个皇帝只是看成一个象征性的符号。
当然,事情本身远没有那么简单:1853年1月,詹姆斯仍然很难拜见到这位新皇帝。但是他有两条路子进入这个新朝廷。第一条路子是他仍然是奥地利的总领事,而且煞有介事地穿上了他的紫色制服,以提醒那些忘了他外交官身份的人的注意。1852年8月,他可以给拿破仑传递来自奥地利新皇帝弗兰兹·约瑟夫陛下的礼节性问候。尽管于布内处心积虑地破坏詹姆斯在巴黎代表维也纳的权力,但是只要罗斯柴尔德家族仍然是奥地利的银行家,他就没有机会驱逐他。詹姆斯找到的迎合拿破仑的第二条路子,是支持半西班牙半苏格兰血统的女冒险家尤金妮·德·蒙蒂霍的计划,许多势利的巴黎人认为她只不过是拿破仑众多情人中的一位。拿破仑在1850年经人介绍认识了她,到1852年年底就无可救药地陷入了对她的疯狂追求之中。当他打算与胡亨罗赫的阿得雷德公主(PrincessAdelaideofHohenlohe,维多利亚女王的一位侄女)的外交通婚计划落空后,他冲动地决定娶尤金妮,这使得他的大臣们惊慌失措。
到1月12日,这个决定仍然属于秘密,当时尤金妮正挽着詹姆斯的胳膊出现在忒勒蕊的舞会上。于布内注意到詹姆斯很久以来“都被这位年轻的安达卢西亚人所迷惑,但现在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严重,因为他相信会有一场婚礼”。他的一个儿子——据推测应该是阿尔方索——陪伴着她的母亲。当一行人进入到玛赫廓大厅,准备为女士们找个坐处时,外交部部长德律安·德吕的太太傲慢地对尤金妮说,她们想坐的这些位子是为部长们的夫人预留的。拿破仑无意中听到了这句话,便走到了这两位女士面前,请她们坐到了皇帝的位子旁。两个小时后,皇帝和尤金妮消失在皇宫的内室里,稍后出来的时候,两人手挽着手。3天之后,皇帝向她求婚,到22号的时候公开订婚,然后在一周后举行了婚礼。“我更欣赏那种不仅能使我爱她,而且更能使我尊重她的女人。”拿破仑宣称。“一个男人可以爱一个自己不尊重的女人,”安瑟尔姆的妻子夏洛特在这不久之后评论道:“一个男人只会与他敬重和尊敬的女人结婚。”这句恭维话——考虑到罗斯柴尔德家族独特的区分浪漫爱情和婚姻的传统,这应该是一个很言不由衷的说法——很适时地传到这对皇室夫妇的耳朵里。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三部 动荡的年代 第二章 动荡的年代(5)
可以很肯定地说,这件事的重要意义怎么说都不会过分;从另一方面说,对于我们现代的读者来说,大家很容易忘掉当时的人是多么严肃地看待19世纪繁复的宫廷生活的礼仪——特别是,我们可以说,在这样一个让人无法想象的暴发户的宫廷里(他的宫廷来自于一场政变,而且还得时刻小心面对公众对其合法性的质疑。)
工业信贷银行
当然,真正决定詹姆斯在拿破仑第二王朝中命运的地方不是忒勒蕊或是贡比涅拿破仑打猎的地方),而是证券交易所和铁路公司的董事会。在这些地方,第二王朝鉴证了19世纪最大的企业战争的壮观场景:罗斯柴尔德家族与工业信贷银行之间一决雌雄的战斗。
由于工业信贷银行成立的时间(1852年11月20日)与第二王朝正式宣布皇帝即位的时间(12月2日)的巧合,新银行常常被赋予了显然是错误的重要性。例如,很多作者把它描绘成对罗斯柴尔德家族主导法国公共财政的第一个政治挑战——拿破仑三世针对福尔德对他说的,让他从罗斯柴尔德束缚下“解放自己”的谏言所做出的反应。第二个错误概念是工业信贷银行代表了革命性的新型银行,完全与以罗斯柴尔德家族为代表的“老式的”私人银行相对立。
事实上,这种以公众募股作为资本金基础建立银行的想法从根本上说并没有什么新意。从1826年开始,股份合作类型的银行就已经合法地出现在了英国,比如像国民地区银行和伦敦威斯特敏斯特银行——两家都成立于1833年——早已经在佩雷尔兄弟投身银行业之前很久就证明了这种方式的可行性。在工业信贷银行成立的时候,在英格兰和威尔士分布着大约有近百家股份合作性质的银行,数量上大概是伦敦私人银行的两倍。说英国的股份合作银行不向工业企业发放贷款也不确切(尽管它们更倾向于不做长期投资,通常把到期的票据和贴现票据按远期到期日的方式展期)。其实,工业信贷银行的那种做法也不是真正的长期工业投资,尽管我很尊重经济历史学家,比如亚历山大·吉森克隆和兰多·卡麦隆的判断,认为它不仅在法国,而且在整个欧洲大陆促进了工业化。在佩雷尔家族所处的法国,他们也面对着比他们出现得早得多的对手,最早的(如果人们可以忽略约翰·罗的国民银行)是拉斐特的国民工商银行。而且也并不像兰德斯所认为的,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和其他已经存在的巴黎银行,特别是那些老式的银行在应对着工业信贷银行的挑战:他们也看到了这种股份合作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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