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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情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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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试身手,两个“素人渔夫”便累得不行,捉鱼的时候,还想着生活的重担,不累才怪!宄?点多,太阳刚刚上来不久,我们已经到了高崖上。下了车,身后是连绵不断神秘而又寂静的沙漠,眼前是惊涛裂岸的大海和乱石,碧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雾,成群的海鸟飞来飞去,偶尔发出一些叫声,更衬出了四周的空寂。
我翻起了夹克领子,张开双臂,仰起头来给风吹着,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
“你在想什么?”荷西问我。
“你呢?”我反问他。
“我在想《天地一沙鸥》那本书讲的一些境界。”
荷西是个清朗的人,此时此景,想的应该是那本书,一点也差不了。
“你呢?”他又问我。
“我在想,我正疯狂的爱上了一个英俊的跛足军官,我正跟他在这高原上散步,四周长满了美丽的石南花,风吹着我的乱发,他正热烈的注视着我——浪漫而痛苦的日子啊!”我悲叹着。
说完闭上眼睛,将手臂交抱着自己,满意的吐了口气。
“你今天主演的是《雷恩的女儿》?”荷西说。
“猜对了。好,现在开始工作。”
我拍了一下手,去拉绳蝇子,预备吊下崖去。经过这些疯狂的幻想,做事就更有劲起来,这是我给枯燥生活想出来的调节方法。
“三毛,今天认真的,你要好好帮忙。”荷西一本正经的说。
我们站在乱石边,荷西下去潜水,他每射上来一条鱼,就丢去浅水边,我赶快上去捡起来,跪在石头上,用刀刮鱼鳞,洗肚肠,收拾干净了,就将鱼放到一个塑胶口袋里去。
刮了两三条很大的鱼,手就刺破了,流出血来,浸在海水里怪痛的。
荷西在水里一浮一沉,不断的丢鱼上来,我拼命工作,将洗好的鱼很整齐的排在口袋里。
“赚钱不大容易啊!”我摇摇头喃喃自语,膝盖跪得红肿起来。
过了很久,荷西才上岸来,我赶快拿牛奶给他喝,他闭上眼睛,躺在石块上,脸苍白的。
“几条了?”他问。
“三十多条,好大的,总有六七十公斤。”
“不捉了,快累死了。”他又闭上了眼睛。
休息够了,我们分三次,将这小山似的一堆鱼全部吊上崖去,放进车厢里,上面用小冰箱里的碎冰铺上。
——引自三毛《素人渔夫》
捉鱼捉得如此辛苦,卖鱼也卖得并不轻松。
无商不奸。可惜三毛和荷西都是厚道人,只知道诚诚实实,浪浪漫漫地过日子,一点经济头脑也没有。
第一批鱼卖出去,只赚回一张一千多块的收帐单,而且赚得羞羞答答的——车经过国家旅馆城堡似的围墙,我灵机一动,大叫——停——。
荷西煞住了车,我光脚跑下车,伸头去门内张望。
“喂,喂,嘘——。”我向在柜台的安东尼奥小声的叫。
“啊,三毛!”他大声打招呼。
“嘘,不要叫,后门在哪里?”我轻轻的问他。
“后门?你干嘛要走后门。”
我还没有解释,恰好那个经理大人走过,我一吓躲在柱子后面,他伸头看,我干脆一溜烟逃回外面车上去。
“不行啦!我不会卖,太不好意思了。”我捧住脸气得很。
“我去。”荷西一摔车门,大步走进去。好荷西,真有种。
“喂,您,经理先生。”
他用手向经理一招,经理就过来了,我躲在荷西背后。
“我们有新鲜的鱼,你们要买不买?”荷西口气不卑不亢,脸都不红,我看是装出来的。
“什么,你要卖鱼?”经理望着我们两条破裤子,露出很难堪的脸色来,好似我们侮辱了他一样。
“卖鱼走边门,跟厨房的负责人去谈——。”他用手一指边门,气势凌人的说。
我一下子缩小了好多,拼命将荷西拉出去,对他说:“你看,他看不起我们,我们别处去卖好了,以后有什么酒会还得见面的这个经理——。”
“这个经理是白痴,不要怕,走,我们去厨房。”
厨房里的人都围上来看我们,好像很新鲜似的。
“多少钱一斤啊?”终于要买了。
我们两人对望了一眼,说不出话来。
嗯,50块一公斤。”荷西开价了。
“是,是,50块。”我赶紧附和。
“好,给我十条,我们来磅一下。”这个负责人很和气。
我们非常高兴,飞奔去车厢里批了十条大鱼给他。
“这个帐,一过15号,就可以凭这张单子去帐房收钱。
“不付现钱吗?”我们问。
“公家机关,请包涵包涵”负责买鱼的人跟我们提握手。
我们拿着第一批鱼赚来的一千多块的收帐单,看了又看,然后很小心的放进我的裤子口袋里。
——引自三毛《素人渔夫》
第二拨生意因为三毛吃醋而告吹,她可不愿为了卖鱼而让“娣娣酒店”里的性感娣娣摸荷西的脸。
第三拨买卖做到军营里去了,可惜对于三千多人的营区来说,20多条鱼实在不够吃。不过鱼虽没卖成,但得到了炊事兵巴哥的指点:“去邮局门口卖,那里人最多。”
三毛和荷西听从了别人的教导,又加上朋友的帮助,第四次总算大功告成——于是我们又去文具店买了一块小黑板,几支粉笔,又向认识的杂店借了一个磅秤。
黑板上画了一条跳跃的红鱼,又写着——“鲜鱼出售,50块一斤”。
车开到邮局门口,正是下午5点钟,飞机载的邮包,信件都来了,一大批人在开信箱,热闹得很。
我们将车停好,将黑板放在车窗前,后车厢打开来。
做完这几个动作,脸已经红得差不多了,我们跑到对街人行道上去坐着,看都不敢看路上的人。
人群一批一批的走过,就是没有人停下来买鱼。
坐了一会儿,荷西对我说:“三毛,你不是说我们都是素人吗?素人就不必靠卖业余的东西过日子嘛!”
“回去啊?”我实在也不起劲了。
就在这时候,荷西的一个同事走过,看见我们就过来打招呼:“啊!在吹风吗?”
“不是。”荷西很扭捏的站起来。
“在卖鱼。”我指指对街我们的车子。
这个同事是个老光棍,也是个粗线条的好汉,他走过去看看黑板,再看看打开的车厢,明白了,马上走回来,捉了我们两个就过街去。
“卖鱼嘛,要叫着卖的呀!你们这么怕羞不行,来,来,我来帮忙。”
这个同事顺手拉了一条鱼提在手中,拉开嗓子大叫:“吁——哦,卖新鲜好鱼哦!75块一斤哦——呀哦——鱼啊!”
他居然还自做主张涨了价。
人群被他这么一嚷,马上围上来了,我们喜出望外,20多余鱼真是小意思,一下子就卖光了。
我们坐在地上结帐,赚了3000多块,再回头找荷西同事,他已经笑嘻嘻的走得好远去了。
——引自三毛《素人渔夫》
吃尽辛苦,尝尽酸涩,几番周折之后,钱多多少少总赚了回来,该是大团圆的结局了吧?!谁料想,真正的高潮还在后面,在最后的令人哭笑不得的结局上——回到家里,我们已是筋疲力尽了。洗完澡之后,我穿了毛巾浴衣去厨房烧了一锅水,丢下一包面条。
“就吃这个啊?”荷西不满意地问。
“随便吃点,我都快累死了。”我其实饭也吃不下。
“清早辛苦到现在,你只给我吃面条,不吃。”他生气了,穿了衣服就走。
“你去哪里?”我大声叱骂他。
“我去外面吃。”说话的人脑子里一下塞满了水泥,硬邦邦的。
我只有再换了衣服追他一起出去,所谓外面吃,当然只有一个去处——国家旅馆的餐厅。
在餐厅里,我小声的在数落荷西:“世界上只有你这种笨人。点最便宜的菜吃,听见没有?”
正在这时,荷西的上司之一拍着手走过来,大叫:“真巧,真巧,我正好找不到伴吃饭,我们三个一起吃。”
他自说自话的坐下来。
“听说今天厨房有新鲜的鱼,怎么样,我们来三客鱼尝尝,这种鲜鱼,沙漠里不常有。”他还是在自说自话。
上司做惯了的人,忘记了也该看看别人脸色,他不问我们就对茶房说:“生菜沙拉,三客鱼,酒现在来,甜点等一下。”
餐厅部的领私就是中午在厨房里买我们鱼的那个人,他无意间走过我们这桌,看见荷西和我正用十二倍的价钱在吃自己卖出来的鱼,吓得张大了嘴,好似看见了两个疯子。
付帐时我们跟荷西的上司抢着付,结果荷西赢了,用下午邮局卖鱼的收入付掉,只找回来一点零头。我这时才觉得,这些鱼无论是50块还是75块一斤,都还是卖得太便宜了,我们毕竟是在沙漠里。
第二天早晨我们睡到很晚才醒来,我起床煮咖啡,洗衣服,荷西躺在床上对我说:“幸亏还有国家旅馆那笔帐可以收,要不然昨天一天真是够惨了,汽油钱都要赔进去,更别说那个辛苦了。”
“你说帐——那张收帐单——”
我尖叫起来,飞奔去浴室,关掉洗衣机,肥皂泡泡里掏出我的长裤,伸手进口袋去一摸——那张单子早就泡烂了,软软白白的一小堆,拼都拼不起来了。
“荷西,最后的鱼也溜掉啦!我们又要吃马铃薯饼了。”
我坐在浴室门口的石阶上,又哭又笑起来。
——引自三毛《素人渔夫》
第五件趣事:
“悬壶济世”。
三毛不仅能做“渔夫”,而且能做医生。做渔夫时是个赚不到钱的渔夫,做医生时却是80%都能做到药到病除。
做医生,三毛的胆子是越做越大,不仅人家求上门来了的是有求必应,有病必看,而且有时还会出诊。
别的医生是艺高胆大,三毛则是爱浓胆大,因为,她之所以敢不据正常章法,只凭自己“乱猜”(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去医治别人,她自问是存着很大爱心的。
可是荷西却认为三毛是在乱搞,他看她治病人如同玩洋娃娃一样,常常比去治病的三毛还要紧张,每次都要替她捏把冷汗。做渔夫时,他和三毛是志同道合,同甘共苦,做医生,则绝对不和三毛同流合污。他还经常教训治病治上了瘾的三毛:“这些非洲人病了不去看医生,病死了也是活该。他们居然来相信你,你自己可不要走火入魔了。”
可是,不管荷西怎样劝阻,三毛依然“我行我素”,不仅医人,有时还客串一下,做个兽医。
她用捣碎的黄豆制成浆糊,治好了快出嫁的邻居小姑娘——姑卡的腿上的疖子;她判断出邻居哈蒂耶陀的快要死了的表妹实际是极度营养不良,于是用15粒最高单位的多种维他命和羊汤治好了这个“垂死”的病人;客串兽医的时候,她用一大瓶红葡萄酒治好了一头生产以后衣胞仍然挂在体外脱落不下来的母羊。
不过,不管三毛如何能“妙手回春”,丈夫荷西仍是绝不肯让她给自己治病的。有一次,三毛终于有了一次给他治病的机会——我这个巫医在谁身上都有效果,只有荷西,非常怕我,平日绝不给我机会治他,我却千方百计要他对我有信心。有一日他胃痛,我给他一包粉药——“喜龙—V”,叫他用水吞下去。“是什么?”他问。我说:“你试试看再说,对我很灵的。”他勉强被我灌下一包,事后不放心,又去看看包药的小塑料口袋,上面中文他不懂,但是恰好有个英文字写着——维他命v,他哭丧着脸对我说:“难道维他命还有V种吗?怎么可以治胃痛呢?”我实在也不知道,抓起药纸来一看,果然有,我笑了好久。他的胃痛却真好了。
——引自三毛《悬壶济世》
一次,邻居法蒂玛生产,三毛是个义勇之人,不顾自己毫无接生经验,肠热之下便想凭着自己那本《一个婴儿的诞生》的科普书和一些基本的生理知识来为她接生,把个荷西吓得心惊肉跳,无论如何也不让太太去,最后荷西用车将哈蒂那玛送到医院才了事。
经过这次之后,三毛不想丈夫的心脏迟早一天给吓出病来,于是行医活动便转入了地下,荷西渐渐以为三毛“金盆洗手”,不再玩医生的游戏了。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三毛不仅没有收手,反而还做起了牙医,等他听明白三毛用来补牙齿的材料,吓得头发全部都竖了起来。究竟是什么东西惊吓了他?自己看——
上星期我们有三天假,天气又不冷不热,于是我们计划租辆吉普车开到大沙漠中去露营。当我们正在门口将水箱、帐篷、食物搬上车时,来了一个很黑的女邻居,她头纱并没有拉上,很大方的向我们走过来。在我还没有说话之前,她非常明朗的对荷西说:“你太太真了不起,我的牙齿被她补过以后,很久都不痛了。”我一听赶紧将话题转开,一面大声说:“咦,面包呢?怎么找不到啊!”一面独自咯咯笑起来。果然,荷西啼笑皆非的望着我:“请同阁下几时改行做牙医了?”我看没有什么好假装了,仰仰头想了一下,告诉他:“上个月开始的。”“补了几个人的牙?”他也笑起来了。“两个女人,一个小孩,都不肯去医院,没办法,所以事实上补好他们都不痛了,足可以咬东西。”我说的都是实在的。“用什么材料补的?”
“这个不能告诉你。”我赶紧回答他。“你不说我不去露营。”居然如此无赖的要挟我。好吧!我先跑开一步,离荷西远一点,再小声说:“不脱落,不透水,胶性强,气味芳香,色彩美丽,请你说这是什么好东西?”“什么?”他马上又问,完全不肯动脑筋嘛!“指——甲——油。”我大叫起来。“哇,指甲油补人牙!”他被吓得全部头发唰一下完全竖起来,像漫画里的人物一样好看极了,我看他吓得如此,一面笑一面跑到安全地带,等他想起来要追时,这个巫医已经逃之夭夭了。
——三毛《悬壶济世》
三毛和荷西的趣事多得数也数不完,在此不能一一备述。
三毛认为,如果把她和荷西美满幸福、快乐有趣的婚姻生活写出来,将又是一本《浮生六记》。
她说:“我跟他在一起,是我们最可贵的朴素的本质。”
3 〃中国饭店〃
1989年,三毛的父亲陈嗣庆先生在给三毛的一封长信中,提到:他在海外女儿的家中亲眼看见了女儿持家的专注和热情,当时女婿荷西对自己的老岳丈说了一句话:“你的女儿是最优良的家庭主妇。”
三毛也在一篇文章中说过:
我本来亦不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加上我多年前看过胡适写的一篇文章,里面一再的报到“赵子贤妻良母的人生观”,我念了之后,深受影响,以后的日子,都往这个“超”字上去发展,结果弄了半天,还是结了婚,良母是不做,贤妻赖也赖不掉了。
——三毛《大胡子与我》
作为妻子,三毛让荷西赞不绝口的地方,也是最体现三毛的贤惠,令三毛自己也颇为得意的地方,便是三毛的烧菜功夫。
三毛不愧是一个大手笔,连充满油烟味的烧菜生活也过得极富有诗意。
要获得丈夫的心,首先要获得丈夫的胃。三毛凭着一手烧菜的好本事,用不着把自己的家变做一座城堡,既使家是一座城堡,她也用不着把外面的吊桥拿来高高地吊起,不让丈夫去外面散心。
有时候一大早醒来,荷西已经不见了,三毛并不担心,也不去瞎猜,因为她知道荷西自己会回来的,“饥饿的狼知道哪里有好吃的东西。”
三毛对煮菜有很大的兴趣,几只洋葱,几片肉,一炒便变出一个菜来,她很欣赏这种艺术。
婚后开厨之后,三毛和荷西因住在大荒漠中,吃的全部是西菜。母亲心痛女儿,从台湾寄去航空包裹,有大批粉丝、紫菜、冬菇、生力面、猪肉干等珍贵食品,欧洲女友又给她寄来罐头酱油。
下面,就让我们走进三毛的家庭“中国饭店”去看一看她那些极富有艺术性和生活情趣的美味佳肴吧。
第一道是“粉丝煮鸡汤”。荷西下班回来总是大叫:“快开饭啊,要饿死啦!”白白被他爱了那么多年,回来只知道开饭,对太太却是正眼也不瞧一下,我这“黄脸婆”倒是做得放心。话说第一道菜是粉丝煮鸡汤,他喝了一口问我:“咦,什么东西?中国细面吗?”“你岳母万里迢迢替你寄细面来?不是的。”“是什么嘛?再给我一点,很好吃。”我用筷子挑起一根纷丝:“这个啊,叫做‘雨’”“雨?”他一呆。我说过,我是婚姻自由自在化,说话自然心血来潮自随我高兴,“这个啊,是春天下的第一场雨,下在高山上,被一根一根冻住了,山胞扎好了背到山下来一束一束卖了米酒喝,不容易买到哦!”荷西还是呆呆的,研究性的看看我,又去看看盒内的“雨”,然后说:“你当我是白痴?”我不置可否。“你还要不要?回答我:“吹年大王,我还要。”以后他常吃“春雨”,到现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有时想想荷西很笨,所以心里有点悲伤。
第二次吃粉丝是做“蚂蚁上树”,将粉丝在平底锅内一炸,再洒上绞碎的肉和汁。荷西下班回来一向是饿的,咬了一大口粉丝,“什么东西?好像是白色的毛线,又好像是塑胶的?”“都不是,是你钓鱼的那种尼龙线,中国人加工变成白白软软的了。”我回答他。他又吃了一口,莞尔一笑,口里说道:“怪名堂真多,如果我们真开饭店,这个菜可卖了好价钱,乖乖!”那天他吃了好多尼龙加工白线。第三次吃粉丝,是夹在东北人的“合子饼”内与菠菜和肉绞得很碎当饼馅。他说:“这个小饼里面你放了沙鱼的翅膀对不对?我听说这种东西很贵,难怪你只放了一点点。”我笑得躺在地上。“以后这只很贵的鱼翅膀,请妈妈不要买了,我要去信谢谢妈妈。”我大乐,回答他:“快去写,我来译信,哈哈!”
——三毛《沙漠中的饭店》
这便是著名的三做粉丝。另外,还有著名的紫菜饭卷——有天我做了饭卷,就是日本人的“寿司”,用紫菜包饭,里面放些维他肉松。荷西这一下拒吃了.“什么,你居然给我吃印蓝纸,复写纸?”我慢慢问他,“你真不吃?”
“不吃,不吃。”好,我大乐,吃了一大堆饭卷。“张开口来我看?”他命令我。“你看,没有蓝色,我是用反面复写纸卷的,不会染到口里去。”反正平日说的是唬人的话,所以常常胡说八道。“你是吹牛大王,虚虚实实,我真恨你,从实招来,是什么嘛?”“你对中国完全不认识,我对我的先生相当失望。”我回答他,又吃了一个饭卷。他生气了,用筷子一夹夹了一个,面部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表情,咬了半天,吞下去。“是了,是海苔。”我跳起来,大叫:“对了,对了,真聪明!”又要跳,头上吃了他一记老大爆栗。
——引自三毛《沙漠中的饭店》
姆妈寄来的猪肉干,三毛用剪刀剪成了小小的方块,放在瓶子里,藏在毛毯里面,以免被荷西发现了这种美味的食品之后,几下就吃它个精光。
谁知,那天正好荷西鼻子不通,需要用毛毯,“所罗门宝藏”便被他无意中发现了。
三毛因为看《水饼传》而忘记看好自己的“宝贝”,等她再想起时,瓶子已被荷西拿在手中研究了几分钟。
三毛赶紧去抢,边抢边叫:
“这不是你吃的,是药,是中药。”
荷西说:“我鼻子不通,正好吃药。”讲后便塞了一大把放在口中。
三毛不可能再叫荷西吐出来,只有在一旁气得干瞪眼。
荷西嚼了嚼,问:“是什么?怪甜的。”
“喉片,给咳嗽的人顺喉头的。”三毛没好气他说。
荷西朝三毛翻了一个白眼:“肉做的喉片?我是白痴?”
荷西是个慷慨大方的人,有好东西,自己享受了不算,总想着与别人分享。第二天,他便偷了大半瓶的猪肉干去给同事们吃。
从此,荷西的同事们一见到三毛就都假装咳嗽,要三毛拿肉做的喉片给他们吃。
时间长了,三毛的“中国饭店”便出名了,所有的荷西的同事工友都被请过到“中国饭店”就餐。荷西夫妇的热情好客最后将荷西公司的大老板都吸引来了——有一天荷西回来对我说:“了不得,今天大老板叫我去。”“加你薪水?”我眼睛一亮。“不是——”我一把抓住他,指甲掐列他肉里去。“不是?完了,”你给开除了?
天啊,我们——”“别抓我嘛,神经兮兮的,你听我讲,大老板说,我们公司谁都被请过到我家吃饭,就是他们夫妇不请,他在等你请他吃中国菜——”“大老板要我做菜?不干不干,不请他,请同事工友我都乐意,请上司吃饭未免太没骨气,我这个人啊,还谈些气节,你知道,我——”我正要大大宣扬中国人的骨气,又讲不明白,再一接触到荷西的面部表情,这个骨气只好梗在喉咙里啦!
第二日他问她:“喂,我们有没有笋?”“家里筷子那么多,不都是笋吗?”他白了我一眼。“大老板说要吃多片炒冬菇。”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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