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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爱天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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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劝服了列摩门纳殿下,小人理应感谢您。”
摇头,真被这个中年将军弄的手足无措,又急又气着说道:“库西纳大人,你快起来,否则我真要生气了。”
“是。”站起身,他又向后退了半步,与卡丽熙拉开距离,恭敬地颔首以待。
重重叹息,面对这位还不算熟悉的男人,卡丽熙从阿齐兹口中听到不少关于库西纳的事迹……手握重兵镇守着赫梯南境,骁勇善战令当时屡犯边境的埃及军心有余悸,忠心耿耿驻守在赫梯帝国战事不断的南方,他的勇猛和忠心深得皮耶提哈的赏识。
直到那场震惊赫梯全国的皇室之变,库西纳无力挽回局面,又不愿听命于残暴的拉巴尔撒。于是,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了将军府,却在途中遭到同僚的围剿,要将他的首级当作升官路上的踏脚石。
昔日的战友成了敌人,幸亏一部分仍然效忠于他的属下拼死保护他和家人逃出。可是,他的妻子却没能活下来,库西纳眼睁睁看着她倒在了赫梯士兵的剑下。
拉巴尔撒给库西纳按上一个莫须有的叛国罪,下达了全境通缉的命令。
活下来的人,逃进安纳托利亚高原以北的庞廷山脉,落草为寇,专门打劫为富不仁的贵族与高官。
自此,这位叱咤疆场的大将军,便从拥有了超过二百位武将的铁血帝国里,彻底消失于苍茫的山野之中。
“库西纳大人,您不用感谢我,保护列摩门纳不仅仅是你们的责任,同样……也是我的责任。”声音沉稳,潜着坚定不移的信念,些许令人觉得疑惑不清的坚忍不拔。
微怔,库西纳的眉间沉重如阴云压下,一时无语。
见他如此困惑的看着自己,卡丽熙拿起篮子里的果实放进石碗,动作轻盈,目光淡淡。好似站于一旁目光灼灼的人并不存在,这么随意淡然的卡丽熙倒让库西纳有些踌躇,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大人,能麻烦你请阿齐兹来一趟吗?我有一些事情要交待他。”忽尔,轻声开口,恬静的微笑荡漾在海蓝色的眼底。
眼神轻闪,垂首行礼,转身朝营地走去。
注视着库西纳的背影,长长一声叹息,眼底清澈的浅笑不变,只是平添了一层难以言语的疲倦之色。
★★★ ★★★ ★★★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是。千头万绪,小人一时真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
“就从你为何要找我开始吧,达巫夏。”
“是,殿下。”颔首,精干的眼底闪过暗光。
伸手轻抬,指向一旁的椅子,轻道:“坐吧,我猜你要说的话,一定很长。”
“谢谢殿下。”走到椅前坐下,看着坐于软椅的列摩门纳,正色道:“殿下,小人要找您,是因为这是历任死军首领从上任首领的手里接过统帅权利时,同时必需要接下的一个任务。”
面无表情的脸,淡漠疏离的茶色眸子,缭绕着微寒秋夜的冷色光芒,此时的列摩门纳安静不语的模样,总会让人产生奇异的感觉,仿佛……呼吸被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潜入渗透,是风的莫测,是夜的寒彻,真实可怕的感觉,却无法用语言去描绘出来。
“所有首领终其一生在寻找的人,可能根本不存在,又或者是天涯海角里的任何一个人。但是,我们从不曾放弃过希望,随着死军不断扩张壮大,我们相信总有一天,能找到那个身负神迹的人。”达巫夏浓黑的眉头紧紧拧起,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遥远回忆,老首领在弥留之际将权利与重任一并交托在他的手中,同时交给他的还有老首领的万分遗憾。
半晌,两人都沉浸在帐内沉重异常的气氛中,各自沉默于充斥在耳畔急促隐约的波涛声,一缕恍惚,一缕黯然。
晚风盘旋着经过帐帘,抖开一片潜藏着火光的摇曳阴影的瞬间,达巫夏轻轻地开口,说出一句让人更加捉摸不透的话。
“您,才是死军真正的……主人。”
☆、第 三十三 章(上)
侍女轻摇着巨大的羽毛扇,将秋天午后的一丝燥热驱散赶走,明媚的光线缠绕在轻盈的白羽边缘,伴随着羽毛轻缓摇曳的抖动,妖娆的暧昧之色丝丝缕缕的撩动着空气。
拉巴尔撒坐在桌后,听完几位官员的汇报,沉思不语,眉头深结。
赫图巴瞄了一眼王座上那张阴沉的脸,垂下眼,目光闪过一丝犹豫,既而上前一步,躬身敬道:“陛下,亲征大军已经安顿妥当,休整几日便可上阵击退埃及人,陛下大可放心,以目前我们与叙利亚联军的势力,拉蒙西斯手里的区区八十万人绝对不是我们赫梯大军的对手。”
不语,面色依然阴云密布,紧锁的眉头没有因为赫图巴的话而舒展半分,戴着巨大黄金戒指的手指在桌面敲打着沉闷的节奏,戒面上那只象征着赫梯最高王权的金色雄鹰闪烁着金色的阳光,昂首挺胸地傲然漠视一切的神情,与拉巴尔撒顾虑重重的脸色形成了显明的对比。
“死军现在有何动静?”他语气阴阴的开口问道,扫视着众人的目光,同样阴冷精明。
赫图巴颔首,答道:“很安静,没有任何举动,监视的人说一切如常,偶尔有一些附近的村民送粮食到营门,他们并未与外界有什么联系。”
茶色的眼凝聚一片莫测的阴影,那是阳光无法投射而入的深渊,藏着让人莫名心寒的诡秘之色。“是吗?”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
“你说。”
“陛下召见雇佣死军的那个神秘人,他竟然以身体染疾为由拒绝前来,此乃大胆无理的行径。陛下固然心胸宽广,不会与这般小人计较,可是臣却不能坐视不理,怎么能容忍如此狂妄傲慢的人在眼皮底下。臣实在不明白,陛下为何不派兵围剿死军,反而听之任之?”
牵起嘴角笑了笑,眼光扫过帐内的众人,见他们的脸上有着同样的猜测,他动了动身体,斜倚在椅子一侧,单手放在桌面继续敲打着规律的拍子,悠悠开口。
“埃及大军就在眼前,我们虽有联军的优势,却也丝毫松懈不得,拉蒙西斯不是简单的人物,你们与他打了这么久的交道,难道还要我来告诉你们,他是一个多么难缠的对手吗?”沉声,同时沉下的还有他始终不曾明亮过的茶色眸子。“那个雇佣死军与埃及大军发生冲突的人,不论他的理由是什么,至少目前看来,他还不是赫梯的敌人。他大胆抗令不敢来见我,必定是担心自己有来无回,这种顾虑也能理解。眼下,如果我们冒然出兵,死军必定誓死反抗。到时候,就算全歼其军,也会给我们造成损失,与其给自己树立新的敌人,不如先按兵不动,看一看死军下一步动静在说。”
拉巴尔撒的分析,让赫图巴等人附合地点头连连应声称是,几位将军齐齐行礼大赞他的深谋远虑,惹来王座上的男人一阵笑声,不带丝毫掩饰的得意非凡。
赫图巴更是再一次躬身,笑的一脸忘形,出声大赞道:“陛下果真是英明,臣等鼠目寸光难比陛下一针见血的见解,陛下真乃赫梯帝国的明君圣主。”
挑眉,自是得意,对于臣子的称赞,早就听到耳朵生茧,却也百听不厌。“多派人手密切监视死军,一丁点风吹草动我都要立刻知道。”
“是,臣明白。”
舒服地靠着软椅,目光投向帐帘半掩的空隙,河畔明媚的秋光悄悄地钻进来,沿着精美的地毯一路蔓延至脚边,明丽,生动,鲜艳。
同样的阳光,落在哈图莎那座倚山而建的巨大皇宫时,更添了些许引人遐思的迷醉妖冶,像那些眼神厮迤厮逗的舞伎,总是能用她们挑逗的笑容轻易将你盅惑。然而,此时此刻的阳光,洒在这片充斥了硝烟味道的卡迭石城外,却是那么的刺目,纠缠在耀眼金色光芒里的危机,无处不在,无时不在。
西奈半岛以北,野心勃勃的埃及法老,率领着八十万大军,誓死不退半步;不远处的河谷,突然冒出的神秘人,操纵着素以凶悍残忍著名的死军,意向不明的驻扎于此……
这一远一近两支令人头痛的军队,一个是敌人,一个是立场不明,让这场打了将近十年的苦战,蒙上了更加前途未卜的巨大阴云,拉蒙西斯指挥的埃及大军自不必说,除非战败,否则他们绝对不会退出卡迭石之战。
真正让人担心的,还是……死军。
他们到底心怀何意,为何会对埃及大军发动突袭,却又在势头大好之时,忽然收兵退去,继而扎营于奥伦多河畔,在无其他行动。
打仗,不是儿戏。然而,死军的行为,基本与儿戏无异。
除了想不通死军像孩童打闹戏嬉的莫名其妙的行为,还有一件事,是拉巴尔撒苦苦思索也得不到答案的事情……
是谁,有如此庞大的财力与惊人的勇气,竟然雇佣得起声名狼藉的死军!
钱,是死军为之效力的唯一原因。信,是死军随时可以抛弃的东西……只要对手出价更高,这支军队就能临阵倒戈,劫杀老雇主对他们来讲,简直如家常便饭般的易如反掌。
拉巴尔撒很想见一见,这位财力雄厚又极赋胆识的人物……出钱雇佣死军,找埃及人的麻烦,真是当为天下最危险的游戏。
心高气傲的拉蒙西斯岂能容忍别人对他发出挑战,以他的财力,想要收买死军,简直太容易了。可是,就目前的形势看来,死军并未投其麾下,他们还是听命于那位神秘人。
单凭这一点,就足以勾起拉巴尔撒十足的好奇心,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能让死军将“信义”二字放在钱财之上?
这个人,极有可能比站在明处与赫梯为敌的埃及法老还要可怕,他的未知立场,也许会直接影响这场战争走向某个不可操控的局面……
★★★ ★★★ ★★★
河边的夜晚,总是透着渗入发肤的凉意,烂漫的月光洒入连绵起伏的河浪,成片的银茫翻腾着远走天际,宛若天上浩瀚的星河在人间的倒影,一天一地两道闪烁的星月水光,一同奔流着汇入深邃无垠的黑夜,声势浩大,壮观瑰丽。
晚风从身边经过,抖散了身后的长发,黑色的波浪翻飞而起,黑色的阴影托着月光,旖旎,潋滟。
静静聆听着河水伴随着夜风吟唱着亘古不变的歌曲,一唱一合,一柔一厉……迷人,亦感人的古老腔调。
身后响起的脚步声,被奔腾的水流声淹没了,却还是惊动了专心凝视的卡丽熙。
回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粲然一笑,俨然夺去了头顶月光的耀眼。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踱步来到她的身旁,尽量忽略刚才那枚恬静笑容给自己造成的影响,列摩门纳轻声开口,视线落在远处的河面。
“这里真安静。”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话,答非所问。
微愣,目光轻闪,一丝讶然。“阿齐兹刚才还向我抱怨天天听着波涛声,他睡不着觉呢,要是让他听见你的话,他一定会怀疑你的耳朵有问题。”
掩嘴轻笑,一袭流光闪烁在蓝色的眼底,如同月光碎在海面,波光幽深。“他是心不静,才会睡得不安稳。谁叫他整天只会想着坏点子整人,也让河神惩罚他失眠。”
说完,卡丽熙自顾自的轻笑出声,明亮的眼底闪动与水面同样的璀璨夺目,却有着月光都会黯然失神的迷人光芒。
扬眉,不语,跟着笑起,无声。
一阵河风响起,盘旋着擦身而过,撩起裙边轻盈飞扬,卡丽熙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
片刻之间,温暖的味道从肩头传来,来自于一件将身体密实罩住的黑色长袍,淡淡的体温挡住了河畔的凉意,熟悉又陌生的气味令卡丽熙蓦然一惊,些许惊诧的幽色蓝光掩盖不了一缕隐藏不急的羞赧。
垂下眼,急急地动作,透着局促的不自然。耳畔的波涛声,突然变得有些朦胧不清,就在列摩门纳帮她拢紧领口时,修长的手指不经意轻擦脸颊而过的瞬间,卡丽熙赫然感觉一波翻腾的热浪泼在双颊上,点燃了她唇边仓皇紊乱的呼吸。
静静地,聆听着自己的心跳用力的敲击着耳膜,卡丽熙努力想要藏好眼底快要满溢而出的情愫,尽管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她却仍然小心翼翼地努力着。
“杀死拉巴尔撒之后赫梯将会无主,如此大国无人统治,对整个国家而言,将是相当危险的事情。眼下,赫梯又与埃及大战,这一仗又要如何收场,你考虑过这些事情没有?”看着身旁立于河风月光之下,沉默不语的高挑侧影,卡丽熙轻声发问。
少顷,点了点头,侧目而视,茶色的眼底沉淀盘旋着一团潋滟的银色月光,皎洁,剔透。而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到听不出丝毫的情绪,透着让人无法捉摸的黯然神伤。
“赫梯除了国王,还有一个由贵族和上层官员组成的上议院,他们负责国内所有送达到哈图莎的日常事务,一切事情经由他们讨论,在上禀国王做出最后的决定。所以,就算赫梯暂时无主,国事也不至于全部荒废,国家更不可能一日尽毁。拉巴尔撒一死,上议院就会召集分布于赫梯各处的贵族们,为赫梯选出一位新君,那么多贵族还怕选不出一位君王吗?至于这场仗,人人都明白,法老想要的远不止一个卡迭石城,而是这座西奈半岛。给他这座岛,就能结束这场仗;不给,就要继续打下去。”
蓝光轻闪,语气稍急,说道:“国王被杀,赫梯大军必然乱成一团,到时法老挥军而来,赫梯必败损失不可估计。除非将西奈让给埃及,否则法老是绝对不会退兵的,列摩门纳”
“谁说要把西奈半岛让给那个小法老?”目光一凛,一道寒光掠过茶色的眸底,与列摩门纳唇边的傲慢弧度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一个犀利,一个戏谑。
“你!”惊,亦或是惧,愕然难分。
☆、第 三十三 章(下)
微笑,弥浅的笑容,像朵暗夜里绽放的花,温和的能让人瞬间退去所有戒备的女子,闪烁在左侧脸颊上的冷色青光,却又像根锋利的尖刺,硬生生刺破了这抹温和气息,让人从身到心都渗出驱之不散的惧意。
忽视卡丽熙湛蓝眼底流淌的震惊,列摩门纳转身,轻轻迈步,沿着河滩向前走去,一袭河风撩起暗黑色的袍角,烈烈翻飞。
愣神,紧皱着眉头,继而跟上她。心神不宁的目光,慌乱不稳的步伐,卡丽熙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随着脚步越发的混乱了,她急不可耐的开口。“难道你要……代替拉巴尔撒与埃及继续打下去吗?”
“我不是代替他,我是为了赫梯的荣誉而战。赫梯从高原上一个小小的游牧民族,成为今天雄霸小亚细亚的强大帝国,我们绝对不会允许外邦分割属于赫梯的领土。俯瞰着安纳托利亚高原的众神,赐于赫梯人生生不息的力量,我们用这种与生俱来的铁血意志保护着自己的家园。卡丽熙,我要保护我的国家,我不会退缩。”
灌进耳膜的声音是风与水撞击而出的咆哮声,混合着列摩门纳清冷干净的声音,沉稳的语气诉说着沉重千钧的话,却有着一股子疾风吹去尘埃的气势,让人不禁从心底佩服她的……冥顽不灵。
深呼吸,缓缓地呼出,唇边的白雾凝固了眼底蓝色的光芒,同样被凝固的,还有蓝色瞳孔里披着银茫的坚毅侧脸。
“你想做赫梯王吗?”出奇不意的问,突然变得冷漠的眼神。
步子未停,只是肩膀蓦然一僵,隐在额前发丝下的眼,静静闪动着异样的微光。
“你觉得呢?”脚下步子未停,轻问。
“你身上流着赫梯皇室的血液,你杀了轼君篡政的拉巴尔撒为你的父王报了复,继而又挺身而出与埃及抵抗,赫梯举国上下必然奉你如救世主。到时候,上议院提议选你为赫梯王,你还问我觉得如何?列摩门纳,你难道真的想……”忽而,不知要如何讲下去,因为心尖蓦然抽痛开来,那种痛来的太突然,如春风里湖面的涟漪,微小却无法忽视。
“我不想。”没有丝毫的犹豫,断然的开口,侧目,她问:“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你和赫梯王权脱不了关系,你要如何辜负赫梯人民殷切的希望,又要如何摆脱你身为提莫图王朝最后一个王室的责任?”针锋相对的气氛,卡丽熙的话更像一种质问,没有给人丝毫退避的机会。
“责任吗?”忽然,她低笑出来,一丝阴郁漠然,一丝张狂不羁。“卡丽熙,我从未想过再踏上哈图莎圣山上的宫殿,那里洒遍了我所挚爱的家人的鲜血,那里满是王室的残忍和阴谋。你来告诉我,那里除了有一堆富丽堂皇的石头,还有什么值得我回去。”
沉默,敛眼。
“即便我是一个平民,也会努力守护着我的国家,这与我是提莫图王朝的公主并无关系,更与那顶赫梯王冠没有任何牵连。”
她的笑容落在月光里,坦然自若,像泉水流过山涧洗去了岁月的纤尘,简简单单的真诚,清清楚楚的明了。
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面对这样的列摩门纳,自己还能够说什么……她的顽固,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她的任性,是为了拒绝承担王权的枷锁……这样的人,如何令人不心疼,心疼她的坚毅果敢,心疼她的隐忍压抑,还有那双即便是在微笑时,也隐隐透着让人揪心的浅淡伤感的眸子……
“干嘛那么担心我会成为赫梯王?”漫步良久,她轻笑问道,声音差一点被河风淹没。
一怔,微偏着脸,目光落在前方一片洒满月光的河面,层层的波浪起了又落,翻滚咆哮着向浓黑的天边奔去。
半晌,以为卡丽熙不会开口了,列摩门纳正想说话,卡丽熙轻柔的声音不期然的响起,渗进了深夜里无法捕捉的寂然沉重。
“你会被那样的生活给束缚,你会失去自由自在的快乐,那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笑,侧目,茶色的微光,莹莹闪闪的迷人。“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难道执掌一个强大的帝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挑眉,今晚第一次感觉到了好心情。“当然不是。”
“你是不是太武断了?”
“这是判断,不是武断。”
轻笑出声,显然易见的快乐。“公主殿下,你的判断很精准,实在令人佩服。”
优雅的颔首,促狭的笑眼,映出一轮皎洁月光轻舔的俊秀轮廓,目光露出没有藏好的留恋,与月光一同轻轻落在列摩门纳的脸上。
低下头,轻咳一声,抬眸,目光有些僵直地看向幽暗的路面,庆幸有黑夜的掩饰,才没让卡丽熙看出自己的……尴尬。
窘迫,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感觉,立刻收回无措的视线,眼睛四下扫视,却又找不到能让视线停下的东西,脸上滚烫的温度,证明了自己脸上的颜色一定艳的能滴出血来。
神思微乱没有注意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一歪,正好撞进一双手臂,清晨草露的味道盈满急促的呼吸,急切的抬眸,蓝色的目光投进一片茶色的阴影,在那里看见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怔然。
时间,似乎是停了,也许跟着时间一同停下的,还有口中的呼吸……静静地注视着彼此的眼睛,好像世界的初始一样,静谧非常。
半扶半搂着卡丽熙,再一次从那只左臂上感受到了淡淡的体温,如此清晰的感觉,如此美好的感觉。
“小心一点。”轻轻一声,慢慢地松开手臂,秋夜的寒意袭入两人的空隙,带走了列摩门纳眷恋的温度,让她不自觉的皱眉。
深吸气,却无法顺利的呼出,闷闷的堵在喉头。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指甲刺痛了掌心,提醒着卡丽熙她还没有因为缺氧而晕过去。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她说,笑容淡淡,潜着月夜的清逸。
“嗯。”点头,除了这个单音字,她很担心如果自己开口说话,发抖的声音会泄露了此时此刻努力藏起的怯懦慌乱。
月光如水,纠缠着越夜越缠绵的风声,一同婆娑飞翔在星辰之下。
洒落的月茫拉长了两道同行的阴影,一个身影长,一个身影短,却是同样的静默不语。
★★★ ★★★ ★★★
二日后
“卡丽熙公主,阿齐兹大人请你赶快去大帐。”侍卫匆忙的跑进来,颔首,气息微喘的开口。
从卷宗里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几位大人都在公主殿下的大帐里商量事情,阿齐兹大人派小人请您前去。”
“商量事情?”眉头轻皱,心底一丝疑窦生起。放下羊皮卷,轻提裙边站起身,朝帐外走去。“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埃及退兵了!”一句话,如雷灌顶。
骤怔,步子猛然一停,白色的裙边摇曳在脚边,一圈倏忽明灭的混乱阴影,如同此刻震惊难当的心情。
“什么?!”
“今天一早,监视埃及大营的人传来讯息,说整个军队都在收营撤退。”侍卫如实禀报,现在整个营地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谁都不知道埃及大军为何突然在一夜之间决定撤兵,各种猜测传的纷纷扬扬。
敛眼,错愕已经完全占据了蓝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又不得不相信。
一拉裙子,急迫的迈步,匆匆,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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